车西北道:“不可以大意,大厦倾于一时,越到成功的时候越要注意。”巴南图道:“教主教训的是。”车西北道:“等事成后我不会亏待你的,这华北一带就你说话算了。”巴南图道:“教主英明神武,我巴某人没有看错。”韩飞在外面听得真切,原来车西北想在群仙观锄掉武林各派,看来我的猜测很对。
车西北道:“最近出来一个丑八怪老跟我作对,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你要尽快查出来,我以后不想再看到这个人。”韩飞听出他在说自己,暗道:你以后见到我的次数不会少,而且你的人头也是我的了。巴南图道:“属下遵命。只是放毒的这件事,属下觉得有些不妥,这群仙观毕竟是我的道观,在山中四处下毒只怕一年也难彻底清除,我的徒子徒孙又该如何生活呀!”
车西北道:“妇人之仁,这些人是我们成大业的拦路虎,而且都是武林大门大派,各个武功超群。我这样处心积虑就是不想与他们正面交手,人不能不吃东西,不能不喝水,即使我们其他的手段都失败了,这一招也必会成功。要成大业就必须有大的胸怀和胆量,一个区区群仙观何足挂齿,死再多的人也在所不惜。”
巴南图道:“教主,你何不用‘蛇龙丹’来对付他们,也不怕他们不听话。”车西北道:“愚见。对付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办法,像白幽灵之流,他们怕死又没有什么大义可讲,蛇龙丹对他们很是奏效。但要对付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就不好使了,他们常以大侠自居,屈居人下还不如让他们去死。蛇龙丹或许对他们一时奏效,但不能不防着他们点,这样耗费精力还不如让他们去见阎王,绝了我的后患。”
巴南图道:“还是教主高明,我怎么没有想到此节,看来我只适合做一名下人了。”车西北道:“做人最应该知道自己半斤八两,才不会抱恨终生。”韩飞竖耳细听,忽地左首有一物打来,伸手接住一看是一块石头,不远处正有一人向他招手,看样子是一个猥琐的家人,他急忙追了过去。家人见他起步转身便跑,转眼间出了道观,韩飞也是随后跟出,飞出高墙见那家人正在外面等着他。
韩飞来到家人近前道:“不知您是?”家人哈哈一笑道:“怎地贤侄不认识我了。”说话间已将胡须取下,韩飞这才认出,那家人原来是耸臂摘星杨文侠。韩飞急忙跪拜道:“原来是杨叔叔。”杨文侠道:“鹤鸣不必多礼,刚才从你的轻功看你已经是一位绝顶高手了,我真为你高兴。”韩飞道:“杨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杨文侠道:“自从一年前一别,我就到处打听车西北的事情,后来我暗地里打听到巴南图已经成了车西北的走狗,我就乔装该扮打进了他们的老巢,没想到收获颇丰。”
韩飞道:“车西北生性多疑,你在这里会很危险的。”杨文侠道:“我加点小心就行了,刚才他们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吧!这车西北当真是丧心病狂,我没有想到他的野心会是这样大,这种人活在世上一天就会有不少人遭难。”韩飞道:“我们应该尽量救大家呀!只是车西北冒充我,打着反对车天拯救武林的旗号,不知道多少人被他的假象蒙蔽了,我们应该怎样做呢?”
杨文侠道:“现在最应该做的是通知大家不要到群仙观去,这样打破车西北的计划,然后再从长计议。”韩飞道:“只怕不成,我们有什么理由阻止他们,现在离八月十五已经不远,性急的人只怕都已经到了华山。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到时候正好揭穿车西北的狼子面目。”杨文侠道:“这样岂不是要冒很大的危险,车西北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呀!”韩飞道:“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会是这样,但现在我已经知道他们要怎么做了,我们事先做好安排不会出大乱子的。”
杨文侠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也是个办法,只是这件事不是你我两人可以办的。”韩飞道:“师公和莫大哥他们也快来了,而且有三清观的朋友帮我,丐帮的纪少通已经知道这之中的事情也会帮我的,我再见到师父了安大师也是一股力量。”杨文侠道:“看来不错,这次一定一举将车西北给除了,免得再生枝节。”韩飞道:“刚才车西北威胁铁尺金勾盛华亭,叫盛华亭在群仙观埋设炸药,不知他们会怎样动作。”杨文侠道:“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设法盗出设计图,到时侯我们在炸弹爆炸前拆除不就行了。”韩飞道:“这样太危险了。”杨文侠道:“不入虎|茓焉得虎子,你就放心好了,我会小心了。我们就此别过,等我的好消息。”说完消失在黑夜里。
耽搁了许久,月亮领着星星们已在打着瞌睡,天边泛出了一道亮线。韩飞来到高墙站定静听,只有风声和各种虫豸的鸣叫声,心想:世间的事情真是难以预料,我还是赶快回到客栈,苗英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韩飞回到客栈时天已经大亮了,高轩竹、苗英、苗宝只是中了迷香,此时以无大碍了。见韩飞回来,康离赶紧过来,在韩飞耳旁小声道:“韩公子,对不住,你的事情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呀!”韩飞道:“什么事情?”江九海道:“你们也别小声说了,韩公子,你既然没有死又何必要隐瞒我们呢?我们会给你保守秘密的,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就说出来。”韩飞心道:原来是这件事,他们是怎么看出来的,康离是不会自己说出来的。韩飞偷眼去看高轩竹,见她怀里抱着孩子没有看他,看来时间的磨砺使她忘记了过去。心中忽有悲凉的感觉,后又是一阵欣慰,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木南清道:“虽然我们交往很少,但从别人口中和近来你做的事情看,你跟你的父亲一样,是一个真正的大英雄。”韩飞道:“各位,我说过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韩飞这个人了,他已经死了。”康离道:“韩公子?”韩飞道:“康大侠,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韩飞这个人确实是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丑神客。”木南清道:“不管你是谁,我们有着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手刃车西北。”
韩飞道:“靠我们的力量是不行的,我们要团结武林所有有识之士,这次八月十五武林大会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是呀!鹤鸣,我等你很久了。”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正是剑气无踪莫其兴。韩飞道:“莫大哥,你怎么在这里?”莫其兴道:“我也是刚刚到这里。”韩飞想起自己在休息前给莫其兴发了个信号,不想他在此不远。
莫其兴来到韩飞身边小声道:“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韩飞道:“莫大哥有什么消息没有?”莫其兴看了看木南清等人,木南清对江九海道:“老三,我们出去吧!”江九海道:“为什么要出去,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做事情老是鬼鬼祟祟的。”韩飞道:“莫大哥,你就说吧!这几位没有值得隐瞒的。”莫其兴道:“现在整个江湖都知道八月十五武林大会了,少林寺的了生方丈亲自出马,现在正离这里不远,我看到你给我的信号,知道离的不远,所以才来到这里,不想你却不在,惊动了木大侠等人。”
韩飞道:“师公和杨姐姐现在怎么样?”莫其兴道:“我前日才知道他们的消息,师父他老人家也下山来了,露蝉现在正在鄱阳湖良碧渡左右观察车西北的动静,过几天会到华山的。”
韩飞道:“如今事情有了重大的变化,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他将刚才偷听到的事情说了,莫其兴听了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江九海道:“妈的,没有想到堂堂的群仙观观主,江湖上有名的掌震乾坤三眼二郎巴南图做了别人的走狗,而且这车西北会是这样的狠毒,要把所有武林人消灭在华山。”韩飞道:“所以这次武林大会,众位江湖人可是凶多吉少呀!”莫其兴道:“我看不如我们将他的这次大会给他搅黄,然后再从长计议。”
苗英道:“二位要是没有胆量还是快走吧!免得被他们要了命去?”木南清道:“英儿,不要乱讲。”苗英道:“大伯,他们怕那个车西北我不怕,车西北杀了高家那么多人,这个仇是不能不报的。”韩飞道:“苗兄弟说的在理,我想了很久,咱们不如将计就计。当今之计,即便我们不去,其他江湖人都被车西北蒙蔽了,他们肯定是会去的。如果我们阻拦也是办不到的,到时候,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枉丢了性命。”
莫其兴道:“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只是不知怎样将计就计?”韩飞道:“首先我们联络江湖上的有识之士,向他们说明其中原由,道破成败利钝。等到杨叔叔拿到地图,告之他们的阴谋诡计,这样我们做到知己知彼,然后小心行事也就不怕他车西北了,和整个江湖之力一起将他斩杀。”康离道:“韩公子所言甚是,祸福祸福,既是祸也是福,这就叫攻其不背。”韩飞道:“事不宜迟,我看这样,我去见我的师父,我和他老人家四年没有见了,我的遭遇和车西北的丑行他肯定不知晓。少林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得到少林的支持其他人就好说了。莫大哥去华山打探消息,我们必须了解他们的动向,莫大哥辛苦了。木大侠等人到潼关等我,我和师父说明了事情,然后和少林寺的众位与你们回合。”
苗英道:“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让我们去我们就去了?”木南清道:“英儿,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应该精诚团结才对。韩少侠尽管放心,我们会准时到潼关的,。”康离道:“我还是同你一起去吧!这一路上必定凶险无比,我看刚才的那群人掠夺苗兄弟是假,他们真正的意图应该是你。”韩飞心中一暖,康离是个性情中人,自己帮他救了师父,如今担心自己的安危,愿同自己一道,几日来的相处,韩飞觉得同他已经认识了几年一般,开口道:“康大侠,你还是跟木大侠他们一路,我这次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见我的师父而已,康大侠不用为我担心。”
韩飞把莫其兴拉到背静处道:“莫大哥,不久前我看见盛方方了?”莫其兴惊道:“她还活在人世?她现在怎么样?那次去万华庄,见到的是残垣破壁,满目苍凉,我还以为她遭到了涂炭!”韩飞道:“四年前,南海仙翁盛华星和南海二魔投靠了车西北,他们的招法同对待三清观如出一辙。他们给铁尺金勾盛华亭下了毒,然后用盛华亭逼迫其他三位盛氏兄弟,用盛方方控制盛华亭。幸好,盛方方被苗裔的孔雀教救了,她这四年是在南方苗疆度过的,如今已经是大姑娘了。只是,只是……”
莫其兴急道:“只是怎样?”韩飞道:“只是我看她心情沉重,不在像以前那般天真烂漫了,我想这次打击对她很重的,从她的言谈中,我知道她一直认为她父亲铁尺金勾盛华亭已经不在人世了,今天我才知道他一直被车西北控制。我一个男人有这般苦楚都是苦闷难解,何况她一个姑娘。”莫其兴叹道:“想不到她受了这些苦,这种苦对于她来说是太残酷了。”韩飞早就觉得莫其兴对盛方方有情义,今日果然得到了验证,可叹世间有谁的人生道路能由自己做主呢?
韩飞来到笑忘书跟前,对笑忘书道:“你跟着他们去潼关,到时侯就在潼关呆着,上华山生死未卜还是别去了。”笑忘书道:“报仇之日就在眼前,我也不阻拦你了,一路小心。”韩飞点头晦涩地一笑,他偷眼去看高轩竹,只见她怀中抱着孩子,从他进来没有看过他一眼,眼里含了泪花,转头对众人道:“我这里先走一步了,我们潼关见。”说完出了门去。
韩飞按照莫其兴指点来到一片密林,按路程的计算,少林寺应该很快就会到这里,一夜的奔波很是疲乏,倒在路中仰天而卧。眼睛望天,青天白日,心中澎湃,此一番该对师父如何说呢?了安大师对自己恩同父母,知道自己的苦楚也必会肝肠寸断,车西北啊!你的死期终于到了。又想自己了无牵挂,这次就算是死也要报了大仇。
过不多时,少林派打前站的五人转过山坳走来。五人见路当中躺着一位衣衫褴褛的丑汉,当前的了吉和尚道:“你是什么人?是不是巴观主派你来接我们的?”韩飞道:“少林的了安大师可在?”了吉道:“尊驾是何人,为何要见我师兄?”韩飞已经认出了了吉,但有些话还是不便说,只有等师父到来,开口道:“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了安大师。”了吉道:“我师兄两个时辰后就到,你在这里等着吧!把路让开来,我们还有要事要办。”
韩飞心想:我怎能让你们过去呢,你哪里知道前途凶险呀!伸了个懒腰道:“我要是不让呢?”了吉身边一个身材魁梧的和尚道:“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我们是少林寺的,不要以为我们出家人好欺负。”韩飞道:“我多时说你们和尚好欺负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们走你们的,我躺我的,和尚不可出口伤人呀!”
那和尚道:“好小子,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手成勾状抓向韩飞,韩飞一看知道是少林绝技“金龙手”中的“猛蛇探路”一招,他有意显示显示也使出“金龙手”。“金龙手”是了安大师的三绝技之一,韩飞当然会使,如今韩飞习了元丹神功,饶是普普通通的一招都含着无上内力,何况这是他从小练过的功夫。
韩飞使出“金龙手”对方好不惊奇,那和尚摸不着头脑,愣了一会儿后小心应战,他动作娴熟,出手干净利落,一时也不落下风。韩飞本就没有战胜他的意思,心想着与他们打斗一阵,不让他们过去,等到了安来到再说。和尚与他周旋了二十多个回合,心中起急,疑惑满腹,眼前的这个丑汉的“金龙手”使得密不透风,伸手头足都是得人真传,“金龙手”是师父了安大师的独门绝技,可不曾听说师父有这样一位俗家弟子呀!他口口声声说要找了安师父,可能与少林有些渊源。
了吉一旁看出丑汉功夫高超,自己的师侄不是人家的对手,大喝一声道:“本通,你回来,我来会他一会。”这个和尚是少林本字一辈,了安大师的大徒弟,法号本通。本通猛使几招迫开韩飞,转身跳出两丈开外,来到了吉身边道:“师叔。”了吉道:“你先到一旁歇一会儿,我来会会他。”本通小声道:“这丑汉或许真的与少林有些渊源。”了吉朗声道:“阿弥陀佛,施主的功夫真是不错,有什么事情就跟老衲讲吧!我是了安法师的师弟,法名了吉。”
韩飞一想现在事情繁杂,师父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到来,自己跟了吉在洛阳时打过交道,知道他斋心仁厚,行事稳健,跟他说了也是无妨,想到此上前跪拜道:“师侄给师叔见礼。”了吉用惊惧地眼光上下打量着眼前不相识的丑汉,他道:“你是?”韩飞道:“还请师叔到这边说话。”他起身向后走了十多丈,了吉也跟了过去。
了吉道:“施主有话请讲,那四人一个是我的师侄,三个是我的徒弟。”韩飞小声道:“师侄给师叔见礼。”又要拜倒,被了吉扶住道:“少侠不要多礼,有话就请讲吧!”韩飞不知从何说起,顿了顿道:“师叔,我是韩飞呀。”了吉面露惊惧之色,看来是不肯相信。韩飞简单地把以往的事情说了一边,说完去看了吉。了吉道:“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呀!”韩飞道:“师叔,现在是整个武林和少林的生死存亡时刻,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但一定要劝说少林弟子不要到群仙观去,车西北和巴南图布下了天罗地网,只怕是有去无回呀”
这时山坳处转过一队人马,正是少林寺的,约有二百多人。了吉道:“我权且相信你,等我们见到一个人再说。”人马转眼间来到跟前,当先的是三名大和尚,正中间一位慈眉善目,六十多岁的样子,他的左首是一个黑脸和尚,右首是一个高大魁梧的和尚。了吉急忙奔了过去,韩飞见他到了黑脸和尚面前说了些什么?黑脸和尚正用目光上下打量他,两人四目相对,韩飞心中酸楚,他与了安学了十多年的功夫,两人情同一对父子,他多想像一个受委屈的孩子扑到母亲的怀里痛哭一场。
了安同了吉来到韩飞身旁,了安道:“这位施主?你到底姓甚名谁?”韩飞跪拜道:“师父,我是鹤鸣呀!我们师徒自从云台一别已经四年没有见面了,您老可否安好?”了安道:“快快说出你到底是谁?两个月前我和鹤鸣还在少林见过,当时是他提倡这次群仙观八月十五武林大会的,怎么两月不见会变成这副模样,你休想骗了老衲。”韩飞寻思,他见的必是九尾神狐赵曼了,我应该怎样让师父相信呢?他道:“师父,你两月前见到的是九尾神狐赵曼,她的易容术是很高明的,四年前我就已经被他们毁了容了,这些年那个假韩飞一直在假冒我,行欺世盗名之举。”
了安看了看了吉,转过头对韩飞道:“你怎样让我相信呢?”韩飞道:“因为我是真正的鹤鸣,所以我和您之间的事情不论大事小情都记在心中,您尽可以问我。”了安道:“这样甚好。”他想了想,问了韩飞几件关于武学方面的问题,又问了一些两人之间的一些小秘密,韩飞当然对答如流。了吉对了安道:“方才本通与他过了几招,确实是师兄的真传。”了安已经泪眼朦胧,道:“你果真是鹤鸣?这些年你受苦了,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从侧面走来一群人马,有二三百人之众,这些人衣衫褴褛,头发披散,有的头发已经打成了绺,好几个月没有洗了。当前是两男一女,女的居中,七八十岁的年纪却穿着大红衣裙,皱纹堆垒的脸上搽粉抹红,头顶还别着一朵粉红花枝。右边的男子是个跛子,一根粗大的铁拐少说也有七十多斤,落到地上铛铛作响。左边是一位白须的老者,看样子老得连走步也要有人搀扶,手中拿了个发红的酒葫芦,不时喝上一口。
拄拐的乞丐道:“了安大师,事情的原由老叫花子都清楚,难道你连自己的徒儿也不认识了?”了安道:“原来是丐帮帮主三足神丐纪老英雄,还有隐世许久的飘然野丐和真如师太。”真如道:“了安,我在四年前已经还俗了,奴家俗名雅萍。”了安一笑道:“这正不了了你当年的心愿,记得当年你在普陀山剃度时,老衲就说施主凡缘未了,不想真让老衲说中了。”真如道:“世间事因缘有因,因缘有果,都是一个缘字作祟。当年年轻气胜不免做了一些傻事,如今想来都是缘分未到呀!”
了吉打佛手道:“施主虽然还俗,但仍能有如此佛性,当真是佛缘非浅,老衲给各位见礼。”三人也是双手合十见礼。白须老者道:“我听说少林方丈了生大师今日也来了,我等也应该给方丈大师见礼的。”“阿弥陀佛,出家人哪有那么多的礼数,各位施主,老衲有礼了。”从了安身后走出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身披袈裟,手持一柄五佛投心的铲杖。韩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师伯,少林寺的方丈。
白须老者道:“我这个人平时最烦客套了,只是了生大师是武林泰山北斗的少林寺的方丈,丐帮又和少林寺有百年的友情,这些客套还是不能免的。”了生道:“我虽为佛门弟子,世间万物皆为空,但我却又是凡人子弟,世俗又是难免。哎!佛无止境呀!你们这也是去华山群仙观,参加那八月十五武林大会吧!”纪少通道:“方丈说的正是,我听到这个消息就知道有一场好戏,所以才将我隐居的师兄和师姐也请了出来。”
了生道:“这剑圣宫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其实早应该锄掉了,只怕他现在羽翼已丰,也只有各位隐士出世才能解此大难呀!”白须老者道:“我们不是为了那什么剑圣宫的,我们为的是一个孩子。”了吉道:“一位孩子,难道……”真如道:“了吉大师可别误会,我师兄的意思是为了这位韩公子。”韩飞道:“谢谢各位了。”说着跪地便拜。白须老者道:“娃娃,我不是说了吗?我们之间不要有这些客套,我最烦的就是这些繁文缛节,四年不见将我的这些话都抛到脑后了。”
韩飞拜了三拜道:“我哪里能够忘记,只是刚才您也说过了,您说少林是武林的泰山北斗,丐帮和少林又是百年交情,这些客套是不能免的。您救我性命,还我声音,此等恩德如同再造父母,我若是不敬妄为人呀!您能允许您救的是一个无情无意,尊卑不分,忘恩负义的人吗?”
白须老者道:“小子,老叫花子一生见人无数,受过磨难的人也是不少,能有你这份德行和忍受力的人却是亘古未见。当年韩信忍受胯下之辱,勾践卧薪尝胆,尝夫差粪便,这些人都是旷世奇才,最难得的是你本可以杀了仇人的女儿,而你却没有,这是最让老叫花子佩服的,若是换了老叫花子,只怕是仇人的猪狗也不会放过。”
了安道:“你果真是鹤鸣?”韩飞道:“师父,是徒儿呀!”了安如今哪里再敢怀疑,看着韩飞满脸的伤疤,老和尚差点落下泪来。了安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飞将自己的事情跟少林三位高僧和丐帮三人说了一遍。等韩飞说完,了生大师道:“按韩施主这么说,这次八月十五武林大会岂不是个天大的陷阱了?”韩飞道:“方丈说的极对,他是想利用这次大会铲除异己,达到他一统江湖的目的。”
了安道:“这车西北果然神通,两个月前我还在少林见过那个假鹤鸣,我和鹤鸣相处近十年,却没有看出半点破绽,江湖上竟会有如此功夫。要不老衲怎会不相信鹤鸣刚才所说,耳闻目睹也未必是真呀!”韩飞道:“假扮我的是江湖上有名的九尾神狐,她的易容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纪少通道:“我看我们也不用等到八月十五了,现在我们就杀到车西北的老巢,将他碎尸万段,既报了鹤鸣的大仇又除了江湖大患。”韩飞道:“此做法万万不可,一、我们不知道车西北在什么地方,就是知道了也必是机关重重,我们贸然前去必会损失惨重;二、车西北经过数十年的精心策划,现在势力不可小视,我们这点力量只怕还不行。”纪少通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明知道八月十五的群仙观是火坑也要往里面跳,那我们不成傻子了。”
了生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往里跳了。”纪少通道:“方丈,你没有听鹤鸣说,群仙观现在不但有埋伏,而且还埋设了火药,连山上的溪水也都不能喝了,明知道是死还要去?”了生道:“正是,他越是准备周密越是会麻痹大意。山上的水和食物放了毒,我们可以自己带,至于炸药,等到杨大侠送来图纸,我们先行破坏不就行了。知道他们有埋伏,我们事先有了准备,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我们这是知己知彼,也就不怕他的伎俩了。”
白须老者道:“方丈所言及是,可是做到知己知彼谈何容易,况且如今只有丐帮和少林五六百人,大多江湖人都被车西北蒙蔽了,了安大师同鹤鸣生活了十来年都没有分辨出来,何况是别人呢?”韩飞道:“这也是我所担忧的,最可怕的是车西北打着我的旗号,群仙观中若是动起手来,那些不明就里的江湖人只怕会被车西北利用,到那时只怕要我们自相残杀了。”
了生道:“这件事却是难办。”真如道:“有什么难办的?我们让进到群仙观的人都是我们的人不就得了,知道事情原由的让进去,不明就里的不让进去,我们先给他过一遍筛子。”白须老者道:“难道他们会听我们的?我们不让去就不去了?”真如道:“真是木头脑袋,这么说肯定是不行了,我们可以用别的方法吗?比如给那些人下毒或是给他们制造一点小麻烦。”了生道:“施主的主意果然不错,只是这等事情……我们毕竟是佛门弟子……”纪少通道:“这好办,华山一带的丐帮弟子有万余众,这点小事情就交给我们丐帮了。”
韩飞心想,此法甚妙,免得一些不知事理的枉送了性命,只是还有些隐忧,开口道:“纪老英雄,我看给他们下些腹泻的药,不让他们到华山就行了,只是你如何分辨他们呀!”纪少通道:“这有何难,我派人先打听一番,然后再下毒不就得了。”了安道:“这样做最好,麻烦纪丐帮主了。我们进到华山之前还要有周密的计划,免得到时手忙脚乱。”韩飞道:“这点师父尽可放心,我们先到离华山不远的潼关休整,等杨叔叔他们有了消息再去群仙观。”众人都觉得这样最好,日头已经西坠,少林寺和丐帮分成两组就地露宿。了安把韩飞领到一旁,打听四年来韩飞的遭遇,韩飞见到师父欢喜异常,将四年的苦楚一一说尽。天明时分,众人向潼关方向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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