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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七星楼现江湖

云淡风清,天还是那么的蓝,村还是那么郁葱,满山头的苍翠,鸟雀穿过云头发出啾啾的叫声。

庵堂里很静,香火缭绕,有客人在析福,早有眼尖的小勋古认出柳柳来,过来把她领进后院。

湖堤岸边,扬柳轻拂。

一个身着道服,手执拂尘的女子斜依在柳­干­上,神情落寞,那双水眸迷茫的望着远处的山水,思绪却飘到好远的地方去。

柳柳望着那纤细柔韧的身影,慢慢的走过去,站在师倭的身后,明惠师太没有回头,柔身开口:“柳儿怎么有空过来的?”

“来看看师博的伤有没有好点?”柳柳轻声的开口,望着穿着道服的师父,颇有些仙风道骨,想像着也许师傅曾是前朝那哪个官员的千金,因为前朝被灭,很多悍卫前朝的官员被灭,也许她真的和皇帝有不共戴天之仇,可她为什么要利用自已呢,这几年她是真心的把师缘当成亲人的,一想到这个,她的呼吸便有些不顺,心里像针刺一样疼痛。

“那点小伤没事,柳儿不要担心了”,明惠师太掉转头,望向柳柳,她弯月一样的细眉,漆黑的眸子里总是布着愁思,使人看不清道不明,这双眼睛只有看到柳柳时,才会露出亮灼灼的光芒。

“师傅,你究竟是谁?和皇上有什么深仇大恨?”柳柳走过去,直视着她,以前她只知道在师博的眼前撤娇,但这一刻她的脸冷凝,黑­色­的瞳|­乳­里闪着深深的质疑,­唇­浮起轻嘲,她不敢相信如果这个人欺骗了她,她该怎么去设定她和她之间的位置。

“柳儿,这是师傅的家事,你别问了好吗?”明惠师太的眸子在一瞬间黯然失­色­,飞快的掉转头望着湖心,一只飞鸟轻点水面,荡起一片涟旖,一如她的心,不能平静,柳儿质疑的眼神,使得她的心很疼,她该怎么和她说那些呢,何况她还成了天凤朝的皇后娘娘,明惠师太思湘翻滚,再回过头来,眸中一片清明,定定的望着柳柳。

“柳儿,师侍是前朝的人,但是我和皇帝并没有什么仇怨,我之所以会向皇上出手,是因为你受了委屈,我不想让任何人欺负到你,即便是皇帝也不行”,明惠的这句话说得很真挚,柳柳仔细的回味着师博的话,心内松了一口气,但愿真的如师傅所说的那样吗?为什么她感到不是那么回事呢,因为她会下了狠心的杀皇帝吗?

“师傅,我敬你爱你,所以我不希望有一天听到你是为了报仇,而把我当成了一颗棋子,那样的话我是不会原谅师博的。”

柳柳不望师傅,眼眸盯着湖心,落花飘过,顺水而下,她的周身罩上寒气,脸上是深沉的暗芒,她对亲近的人总是那么轻易敞开心菲,但不希望这成为她们利用的武器,那样的话,她将永远不原谅她们。

“柳儿,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吗?”明惠听了柳柳的话,好似有些激动,拂尘一甩,伸出手拉住柳柳的手,指尖冰凉,带着些微轻颤,那是压抑着的愤怒,柳柳暗自心疼,难道是自已错怪师傅了,掉头望过去,师倭的脸一如她们最初相遇时那般温馨,眸中是柔和的光泽,还带着几不可见的疼宠,丝毫没有那种­阴­暗的算计,她是该相信她吗?

“好,师博,我相信你”,柳柳­唇­角浮起浅笑,一笑,满脸生辉,心底留下浅浅的轻叹,师傅,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明惠师太松了口气,执起柳柳的手,走回院子里,黛眉立在院门外候着。

柳柳在屋子里陪师博说了会话,师傅显得很开心,只要她和师倭在一起,她总是开心的,以前她理解成师倭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但是现在她不敢确定,如果这是一种伪装,她想问问,八年来,这样做累吗?但是她什么也没有问,她害怕伤了师博的心,如果她是真的爱她的,那么便会受伤,所以她把疑惑装在心里。

等到柳柳出来,天已中午了,两个人出了庵堂。

天上浮云轻荡,远处青山欲翠,山恋间,连接成一道碧­色­屏障,那么翠,那么绿,还夹杂着细细的金缕。

近处,玉石流水,水声潺潺,沟壑间不时的飘落朵朵的野花,在水面上扫过,她们越过幽径的小路,往山下行去。

柳柳扫了一眼身侧的黛眉,她妩媚的脸静静的,好似一朵玲珑的解语花,只要她心里烦,她总是能恰当的不言语,让她沉浸,直到心里的­阴­骜烟消云散,就像现在,她笑起来,­唇­角飞扬。

“黛眉,我请你去喝茶,正好把黑街的店铺情况说些给我听听。”

“好”,黛眉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极是迷盛人心,是男人只怕逃不过她的媚惑,除非是定力极好的人。

两个人一起去了望月茶楼,正是中午,茶楼的客人挺多的,不过掌柜的竟然还记得柳柳和黛眉,因为两个人长得太醒目了,俊男美女走到哪里都让人过目不忘,掌柜的亲自迎出来,把她们安置到二楼的雅间,却不是上次的那间,那间应该是金绍远他们专用的。

凭湖而依,湖心有莲,不过莲花不再,换上了小小青­嫩­的莲篷,有­精­致的画舫穿梭在其中,偶有那调皮的小丫头,探手采了几只,在船头之上得意的嬉戏。

“那些店铺都卖了吗?”柳柳收回视线,望向对面的黛眉,黛眉轻品着香茗,秀眉舒展,笑意盈然的点头,柳柳便知道处理得差不多了,想想也是,黑街地段好,她们又以低了一成的价格出售,那些­精­明的商贩即有不要之理,柳柳满意的点头。

两个人品茶,用点心,这望月楼的点心做得不错,酥软可。”入。即化。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柳柳不悦的皱眉,想不到如此高雅的地方,竟也有粗俗的人,黛眉的眸子却闪过清亮,悄声开口:“楼主,你听他们的话?”

柳柳细听,竟听到楼下那些人正在议论什么武林大会的事,情绪有些激动,所以说话的声音不免大了些。

武林大会?柳柳的眸子也亮了一些,她组建了七星楼,江湖上很多帮派并不知道七星楼是什么地方,所以她正在想着怎样打广告,让江湖人知道七星楼的存在,没想到竟然出了武林大会的事情,既然有这个免费让大家知道的地方,她何乐而不为,­唇­角浮起笑意,轻声的开口吩咐黛眉。

“你去打探一下,这武林大会在什么地方开的?到时候我们七星楼会出面力挑群雄,这样七星楼便可在江湖上声名鹤起。”

“是,楼主”,黛眉浅笑低语,一听到有事可做,而且还是这些有趣味的事情,她周身的毛管都张了开来,这算不算一种变态的行为,黛眉暗暗想着。

柳柳站起身,茶也品了,点心也吃了,她也该回去了,省得大家担心,丞相府不同于别处,如果她有一丁点把柄落到有心人士耳朵里,柳家便会遭殃,所以她还是小心点才是真的,如果有什么行动,可以进宫后再做,反正华清宫里面没人去,她就是失踪个十天半个月,大概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好了,我回去了。”

“走吧,我送你”,黛眉站起身,陪着柳柳一起下楼,两个人只顾着低头说话,没在意从有人上来,拐角处直直的撞了上去,柳柳飞快的稳住身形,却还是有半边身子歪到人家的身上去了,只听到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原来公子喜欢投怀送抱?”

柳柳抬头冷眸,直扫过去,眸子有一瞬间的错愕,她撞到的人是一个身着灰衣的男人,那灰本是暗沉的,可穿到他的身上,竟然有一抹耀眼的光芒,再配上他俊美的五官,一下子吸引住茶楼里很多人的视线,柳柳的­唇­角浮起凉薄的笑意,又是一个爱现的家伙,不愠不怒的开口。

“公子多想了,如果有人爱现宝,请别搭上我。”

一句话完,转身准备离去,却不想那长长的手臂伸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他:“你这个公子好奇怪,本公子刚才救了你,你竟然连个谢语都没有,难道就这样走了?”

“救我?”柳柳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说救她,只不过顺手扶了他一把,竟然说救她,她是遇到什么被人杀被人砍的事了吗?而且就算他不伸手,她会摔下去吗?这个笑话有点好笑,不过脸­色­可就难看了,­阴­沉着。

“让开,我没空跟你乱扯”,柳柳开口,细眉点上冷气,她可不想在这里吸人注目,而且已经有很多人注视他们了。

黛眉一看到这灰衣男人好似故意缠上了楼主,妩媚的脸上闪过迷惑人心的笑意,身形一移,飞快的搭上灰衣男子的手臂,柔软无骨的开口:“公子,你何必让我家主子谢你呢,奴家例愿意谢谢你。”

黛眉的话音一落,茶楼里多少男人,恨不得化成一汪春风,瘫倒在黛眉的脚边,偏就那灰衣男子一脸的若无其事,还伸出大手拈起黛眉的玉手,轻轻的拿开,还殚了掸黛眉碰过的地方,好似黛眉是病菌一样,柳柳忍住笑,没想到黛眉竟然吃瘪,只怕她心里不甘心,柳柳正想着,黛眉的脸­色­果然变了,眼角冷下来,这男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公子,这是­干­什么?奴家这样漂亮的人想谢过公子都不行吗?”

“我对女人没兴趣”,灰衣人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那茶楼里此次彼伏的抽气声,没想到这灰衣人竟如此开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已对女人没兴趣,难道是对这位俏公子有兴趣了,难怪不放过人家,真是可耻,大部分人望向灰衣人的眼眸有些卑夷,不过那灰衣人一点也没受影响,好像不知道似的,一双幽深的瞳孔直对上柳柳的眸子,好像在放电似的,闪着烁华,柳柳不屑的撇嘴,哼。

“我对男人没兴趣。”说完准备离开,可那男人手又伸出来,好似不准备放她离开了,柳柳的一张素颜冷意陡起,一双素净的小手凝成强劲的掌风闪电般的击向灰衣人,灰衣人赶紧一缩手让开,没想到眼前的瘦弱少年竟然有如此混厚的内力,当下不敢小觑,全力应付,两个人竟然从茶楼的楼梯。一直打到楼外的长廊下,柳柳实在有些烦了,当下,玉手一抖,腰间的玉带化成利剑握在手里,原来那银灰的束腰竟是一件宝物,银玉剑,此玉剑可不比黛眉腰间的长凌,锐利无比,削铁如泥,剑身光芒四­射­,在阳光下闪过耀眼的强光,使得灰衣男子眼睛眯了一下,就是这一下,柳柳一剑刺过去,那灰衣男人一跃,跳到长廊栏杆上,柳柳玉足凌空而至,一脚把灰衣男子扫到湖里去,只听得扑通一声响,男子沉沉浮浮的在湖里挣扎,还不忘冲着柳柳大叫。

公子,在下战云,佩服公子的大名,不知公子该如何称呼。”

柳柳软剑一抖,照旧束上纤腰,好似没听见战云的话,领着黛眉离开望月茶楼。

战云从湖心跃上来,眸子惊涛闪过,陡地冷魅,果然名不虚传啊,他们会在见面的,七夜。

柳柳先进了丞相府隔壁一座简朴的府邸,这座府邸是柳柳花了很便宜的价钱买下来的,打通了后院的一扇小门,便可以直通丞相府听风楼,她的院子,别人不知道,除了她近身的几个人。

听风楼里,翠儿一看到柳柳,便心急的开口:“娘娘,你可回来了,皇上派了小玩子公公过来接你回宫了。”

“接我回宫?”柳柳愣了一下,眸子幽芒冷冽,凤邪又想搞什么名堂,她绝不相信,他会好心的过来接她回宫,他把自个儿扔在华清宫里,一向是不闻不问的,或者是为了做给自已的爹娘看的,真有够虚伪的:“知道了,”柳柳不紧不慢的卸了妆,恢复女人的面容,那血­色­的胎痣在铜镜里分外妖娆。

小玩子一见到柳柳,早高兴的笑了,打着千儿给柳柳请过安:“奴才见过娘娘,娘娘身体可安康,皇上不放心娘娘的身子,命奴才接娘娘回宫了。

柳柳不置可否的淡笑,望向上首厅堂之上的爹娘,拜了三拜:“爹娘,既然皇上派人来接柳儿,柳儿就回宫了,改日再来看爹娘。”

柳夫人不舍的盯着女儿,温柔的笑:“去吧,娘和爹没事,你不要挂心家里,进宫去吧,难得皇上惦记着柳儿”,柳夫人知道皇上大概只是做做样子,可她只能这么说,一旁的柳丞相亦笑点着头:“去吧。”

柳府的管家领着一堆下人,把柳柳送到大门外的豪毕辇车:“恭送娘娘回宫。”

翠儿扶着柳柳上了翠屏围锦的辇车,车内极端豪华,柳柳歪到座榻上闭目养神,小安子和翠儿一左一右的坐在她的身侧,小玩子和驾车的太监坐在车驾前,辇车驶动着离开丞相府。

等到辇车离开,大门前一抹白­色­俊美的身姿动也不动一下,盯着那远去的车影,眸子沉痛。

辇车不紧不慢的往皇宫的方向驶去,柳柳紧闭双眸动也不动,忽然空气中扫过沉闷的气流,随之是萧杀之气,她的眸子陡的睁开,清冷,不屑,是谁想杀了她?身子一动也不动,从四面八方涌来大批的黑衣人,街面上的商贩一看此种光景,吓得纷纷扔掉货物,落荒而逃,眨眼的功夫,只留下她们一辆辇车,孤零零的停在大衙中间。

天依旧那么蓝,云依旧那么白,空气中暗香流动,陡的刮起一阵旋风,风起花飞舞,刀光闪过,直直的疾向她的轿子,她身形未动,等待着一个该出手的机会,忽然车身晃动了一下,两道影子闪过,小玩子和驾车的太监腾空而起,和大批的黑衣人博斗起来,原来那驾车的人是宫中的侍卫,而小玩子竟然是个身怀功夫的太监,而皇上如此大张旗鼓的来接她,无非是把她推到刀尖上,以她试刀罢了,她不由得笑了,这笑如秋夜的水一样,凉丝丝的。她掀帘往外瞧去,只见衙市上,大约有十几个黑衣人,他们都是什么人呢?前朝的遗孤,还是宫里的人派出来的,还是皇上的一幕自导自演,她白晰的小手紧握着窗帘,指尖呈现鱼肚白,冰凉一片。

小玩子和那个侍卫的功夫不错,但显然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她相信他们一定还有援手,抬头看天,虽然太阳桂在天空,于她却是那么的寒冷,缓缓的放下车帘,果然听到小玩子哟喝一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侍卫,大叫着冲出来,十几个黑衣人顿时慌了,有慌必乱,很快,辈车外面安静下来,血腥的味道浓烈,小玩子走到车前,打着­干­儿开口。

“奴才等该死,娘娘受惊了。”

小玩子诧异的请着安,这种时候是一般女人早慌了,而娘娘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声响,难道是娘娘吓昏了,所以他才会试探的叫了一声。

柳柳即会不明白小玩子的心思,冷笑着轻语:“回宫吧,我累了。”

“是,娘娘”,小玩子才知道娘娘并没有大碍,只是这声音很冷,不带一丝的暖意,听到他的耳朵里有些碜人。

杀了这些黑衣人,辇车平安的驶进皇宫,小玩子把柳柳她们一直送到华清宫的门前,请了娘娘下丰,只见珠帘晃动,娘娘若无其事的走下辇车,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事,那就是她的脸­色­愈发的冷了,眸子看不见半点光芒,寂静如平波无奇的湖水。

“奴才告退了”,小玩子打着千儿,柳柳好像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的走进华清宫,小玩子苦笑了一下,他是怎么得罪这娘娘了,他们可是救了她啊,回身领着人去禀报皇上。

柳柳一言不发的走进华清宫,她的脸­色­有些冷,华清宫里的宫女和太监谁也不敢说话,轻手轻脚的奉茶,轻手轻脚的退到一边候着,等她的吩咐。她一言不发的端坐在高座上,身上穿的是一件钝白的织锦长裙,是南宫月准备的那一套。她在等,等那个可恶的男人,凤邪,他该得意洋洋的过来看她的笑话,不过恐怕让他失望了,她笑,那冷萧的神­色­,使得诺大的宫殿凉飕飕的,侍候她的人都知道,娘娘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所以她们要小心侍候着。

但是等来的人却不是皇帝,而是炎亲王凤冽,一路狂飓进华清宫,上下打量着她,直到确定她是完好无缺的。

“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可恶?竟然敢行刺皇后娘娘?”

柳柳淡笑不语,神­色­间总算好些了,不过仍冷着脸,凤冽后知后觉的开。:“你怎么了?”

刚才听到皇兄说有人想杀她,他不等皇兄的话说完,便奔了过来,此时细想,她武功高深,根本不需要他担心啊,就算没有那些侍卫,也没有人轻易伤得了她,看来是自已乱了心神,凤冽俊美的脸上染上暗湘,眸子却是坚定不移的光芒,他一定要让皇上下旨把柳儿赐给他,皇兄一点也不喜欢柳儿,可以对外宣诏,皇后娘娘病死宫中,连后把她赐给他就是了,凤邪想得很入神,为自已的计戈,很完美的想像,却不知有些事错过了,便是一生。

“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柳柳清冷的开口,凤冽,曾是她少年时期唯一的朋友,多少次她幻想过,他会来娶她,让她免于流言菲语,那怕他想三妻四妾,都行,她只要一方安静的天地,但是她没有等来他的花轿,却等来他连纳两妾的消息,她的心便在失望后,不再存在幻想,原来他和天下所有的男人一样,都在意外表,曾经以为他会是她的良人,因为他总会在清晨采一束娇花摆放到她的窗前,会带她吃遍京城的每一个小吃,但在他的心中,她只是一个朋友,一个难得的朋友,直到后来她才懂了,庆幸自已没有爱上他,虽然她准备投入感情,但最后利住了脚。

现在他又掺合到她的生活中­干­什么?她永远不会把他再纳入到她所能思考的范围,男人永远摆脱不了他的劣根­性­,失去了的才是最珍贵的,可那又怎么样,他已不再是她所珍贵的。

“炎亲王回去吧”,她的语气不愠不怒,淡淡的,似一缕清风,让人捉摸不定。

凤冽俊美张扬的五官上,闪过错愕,他看到了她眼底的疏离,自从她进宫开始,他便不再是她的朋友了,一想到这个他的心便会疼,最初以为是失去了朋友的疼,直到一次一次的疼,那疼慢慢的加深,拉扯到他的周身,他才明白,那是一种叫喜欢的情结,他喜欢上眼前的女子了,虽然她是当朝的皇后娘娘,可是她是个不受宠的娘娘,那么他要了她又何防,虽然皇兄先前拒绝了,但他不会放弃的。

“柳儿?你在怪本王是不是,本王明白过来了,所以一定会求得皇兄的旨意,把你接出宫去的”,凤冽竟然敢在大殿上宣言,此时大殿上静谧得可怕,太监宫女的嘴巴张得老大,好半天合不扰,这是不是太惊人了,当朝的炎亲王,向皇后娘娘求爱,让她嫁给他,他们的小心脏可真有点受不了。

柳柳秀眉一蹙,不悦溢于脸上,他们之间的事,不是皇上放不放的原因,而是她已经不要了,他怎么不明白呢,柳柳脸­色­­阴­沉,冷森森的开口:”炎亲王,本宫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这种话以后最好不要再提了,本宫是天凤的皇后娘娘,你是天凤的炎亲王,这个事永远不会改变。”

柳柳的话音落,凤冽白晰的脸上,红丝布起。

大殿门口却响起清朗的鼓掌声,声线戈过半空,紧随而来的是一句魅感的话:“果然不恍为朕的皇后,这话说得真是太好了,炎亲王,你听得明白这是拒绝吗?以后把你的心思收回去,若想选妃,还是看看有哪家名门千金适合你?”

身着明黄龙袍的凤邪出现在大殿门口,他的身侧紧跟着太监小玩子,正一脸紧张的望着高深莫测的皇上,他可以看出皇上鼓掌的手,青筋有些突出,这是他压抑的怒意,心内不禁小声的嘀咕,炎亲王爷,你还是快点走吧。

柳柳听到凤邪的声音,心里阻着的那一口气,不禁溢出来,脸­色­比冰还要寒,缓缓的走下来,清冷的开口。

“柳儿见过皇上。”

凤邪俊美的五官轻笑,凤眉轻挑,薄­唇­邪勾,眸中却是深不可测的暗芒,一双白晰的大手伸出来,那手晶莹得像上等的美玉,缓缓的托了柳柳一把,柳柳不动声­色­,在他未碰到她之前,先行起身,淡然而语。

“谢皇上。”

凤邪见这女人避他如蛇蝎,那停在半空的手根本还没碰到她,她便避开了,以前是他有洁僻,现在好像光她有洁僻了,不过他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好看的黑眸愈发的潦黑如墨,头侧过去,贴着她的身子状似关心的问。

“皇后没事吧。”

一听到他的话,柳柳暗咬牙,面­色­遽变,眼神冰冷,呼吸粗重了一些,深深的开口:“这一切不是皇上意料中的事吗?把柳儿推到刀。上会皇上试刀,皇上好厉害的谋略,只可惜这心计不用在国策上,却用在个小女子身上,柳儿无话可说。”

凤邪手指一僵,原来她都知道,紧盯着她的脸,肌肤如凝脂般透明,一双灵活的大眼睛,此时闪过冰冷的慧诘,周身不怒而威的架势,为什么一个女人能如此冷静的对待自已所受的欺凌,她究竟是如何办到的,他用力的紧盯着她的半边胎痣,希望找到厌恶,这样他就不会受她吸可了,可是却一点厌恶的感觉没有,有的只是自然,看久了也不觉得丑的自然,相反的,看她因为愤怒而潮红的小脸,他竟然觉得生动,看来是他太久没碰女人的原因,今晚他要召寝,再不能让这么个丑女人影响自已了,凤邪一甩手走向高座。

“炎亲王,刚才皇后娘娘的话,你都听到了,下次不许再说这些话了,如果这些流言传出去,“凤邪说完,一双凤眸扫过华清宫的大殿,宫女和太监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赶紧跪下来:“奴才,什么都没听到。”

“那就好,送炎亲王出去吧。”凤邪大手一挥,沉稳的命令,他不希望皇弟陷入到皇后的深渊中,此时收手还来得及。

凤冽木木的跟着小玩子身后走出华清宫,他是太震憾了,一直以为皇兄是因为没整到柳儿才不肯放手,刚才的一幕,他站在侧位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皇兄眸中的一抹激赏,他已经注意到柳儿的好,只是他自已还不知道罢了。

华清宫里,等到凤冽走出去,翠儿领着其她人退下去,只留下一对帝皇帝后冷眼面对着。

“柳儿记得皇上说过把柳儿囚禁在华清宫,而且皇上永远不会再踏进华清宫,不知道皇上此时是何意思?”柳柳冷冷的开口,望着坐在上首一脸高深莫测的男人,身穿明黄的龙袍,腰束蟒玉带,金银丝钱勾勒出九龙盘旋的圄案,脚蹬黑­色­金底的龙靴,脸如冠玉,饱满光洁,肌肤浮着莹光,那眼眸深邃如潭,好似一块千年的玄铁,把人深深的吸付进去,如果她不是曾受到了伤害,时刻警惕的提醒着自已,早就不受控制的深陷其中了,也许从她十二岁那年便陷进去了,是他的一记重捶敲醒了她。

“朕听小玩子说今天竟然有人敢行刺联的皇后,所以过来探询一下,即便是囚后,也该适当的关心一下,不是吗?”

柳柳的后背挺得笔直,眼神轻润,冷淡的开口:“柳儿很好,让皇上费心了”,淡漠的语气,轻而易举的把他隔绝在外。

凤邪眸子幽深的闪了闪,不怒而笑,这女人还真当自已有多关心她呢,陡的站起身,他凤邪从来就不缺女人,周身的尊贵之气萧杀冷凝:“如果皇后有事,朕是怕丞相伤心,既然皇后没事,那朕放心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柳柳站着望向他的背影,阳光的余辉洒在他的身上,背影修长挺拔。

华清宫总算安静下来,柳柳斜卧在软榻上休息,这都什么事啊,凤冽竟然想娶皇后娘娘,当初她等着他提亲,他不提,现在竟然公开说想娶她,就算她是不受宠的皇后,也轮不到王爷娶皇后吧,一入宫门深海,那里那么容易啊。

三日后,她得了消息,武林大会在黑风城举行,此次武林大会听说黑白两道齐集,武林盟主广发请贴,凡是江湖上排得上名号的都得了贴子,那些没得贴子的小门小派,也可以自行参加,但是所有的费用自负,得了请贴的都是武林盟主的朋友,可以住到武林盟主的青莲山庄去,听说青莲山庄是黑风城最大的庄园,占地广阔,住多少人都没事。

而黛眉想弄到这种贴子自然是小事一桩,所以柳柳决定以七星楼楼主的身份参加此次武林大会,让七星楼在江湖上占上一席之地,这样的场合,可是替她们做免费的广告。

皇宫里,这三天可谓喜气洋洋,当然这喜气是从广阳宫和长信宫传来的,因为皇上宠幸了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这两个女人可谓志得意满,一时间诺大的后宫传得纷纷扬扬,连华清宫的人都听到了,当然这其中不泛有心之人的故意为之,总之这两日华清宫的小丫头总躲在一边气愤的议论此事,替自家的主子不平,而柳柳却早已耳闻,心下虽然酸涩,但更多的是坦然,还有一抹欣喜,既然皇上宠聿这两个美人,想必不会再到华清宫来了,她可以出宫去黑风城了。

华清宫里的奴才一听到娘娘要私自出宫去,什么人也不带,齐刷刷的跪了一地,他们可没忘记上次娘娘被刺杀的事,如果娘娘再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就是死几次也没办法弥补。

“娘娘,要不然你带了我们去吧”,下跪着的几个人异。同声的叫起来,柳柳好笑的望着这些家伙,一个个瘦弱的跟小­鸡­差不了多少,跟她出去,能跑还是能打,到头来恐怕还要她保护她们呢。

“好了,你们别争了,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安心些呆在宫里吧,这件事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我就回来了,所以你们要装得像一些,千万不要慌了,露出马脚来,知道吗?”

柳柳一双剪水瞳眸中渍澈透明,却带着不可抗拒的清冷,目光扫过大殿上的几个人,下跪的人谁也不敢再说话,只能垂首点头。

“是,娘娘,奴才(婢)遵旨”,几个人磕了头,柳柳示意她们起身,细心的叮咛:“我不在宫中之日,你们紧闭华清宫的大门,除非有皇上的圣旨,否则谁来也不理,知道吗?”

“奴才遵旨”,小安子和小玩子苦涩的应声,娘娘都决定了,她还能说什么呢,娘娘可是神通广大的,在皇宫里来去自如,他们做奴才的还能说什么呢。

月夜,光洁如辉,几朵浮云随意的漂浮着,弯弯的月亮挂在半空,光亮雄伟壮丽的皇宫,浩瀚的星空,星星眨着眼睛,俯视着人间万物,轻风柔和的吹过,到处一片清丽,枝叶上的露珠往下滴落,村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她身着一袭白衣,飘然荡出高墙,来去无踪,就像天边飘过的一朵云彩。

黛眉和端木正在门前等她,一见到她的影子早高兴的把她引进去,楼前的空地上林立着数十名的高手,都是以往他们收留的人,这些人落魄的时候,断手断脚,后来她收留了他们,慢慢的请医用药,使得他们的生命又鲜活起来,所以他们的命是他的,江湖人是最讲义气的,知恩图报,别看他们恶名远播,可是骨子里比别人更多一份忠义,听说他要建立七星楼,自然全力以负。

月­色­下,人人神情激昂,望着一身白衣的七夜主子,等候他的安排。

柳柳踱步绕圈子,把这些人评估了一下,清朗的声音响起来,暗夜中,如魔障入耳,一点一滴溢入到人心里。

“我知道大家都是真心想入七星楼,但是我要说的是,只要你入了七星楼,就是楼里的人,必须无条件的服从主子,而且只负责做事,不问出处,如果有人背叛了七星楼,我会把他抽筋扒皮挫骨扬灰,让他后悔从死处活过来,如果此时后悔还来得及,我会送你们一笔银两,让你们下半辈子无忧,听明白了吗?”

那些人摩肩擦掌,群情豪迈,相互议论起来,­奶­­奶­的,老子就等着­干­这笔事了,命也不要了,反正死过一次了,没想到还可以再­干­一场,一起响亮的回答:“楼主,你就吩咐吧,以后楼主怎么说,我们怎么做?”

“好”,柳柳轻拍了一下手,声线悦耳,­唇­角浮起浅笑:“既然大家如此讲义气,那么我接下来要说的是,你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没有亲人的,只要加入七星楼,这里便是你们的家,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只到你们老死,楼里自会有人了理你们后事,而且你们的付出会得到相应的报酬,那可是一笔相当高的酬劳。”

柳柳的话音一落,人群顿时一阵哗然,可人的不是酬劳,而是他们可以有一个称之为家的地方,而且楼主连他们身后事都考虑到了,钱财对于他们来说乃是身外之物,可是一想到死后无人过问的凄惨,心里就倍觉凄寒,可眼下楼主连这个都考虑到了,怎不叫他们感动川

“楼主,你吩咐吧,我们以后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响彻云宵的喊声。

“好,以后楚风,黛眉,端木就是七星楼的三大总管,以楚风为首,你们几十个人编排到他们手下,听任调用”,柳柳站到楼前的白玉石阶上,盯着月­色­下的人,这些人中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曾是江湖高手,其中有毒娘子芷姑,她此时只有一个手臂,另一个手臂被人砍了,还有疯怪五郎君,听说他早年曾为情所伤,­性­格怪异,在江湖人眼中是异类,总是无辜遭受人追杀,后来被柳柳收留了,还有莫老邪,听说他排阵厉害,还懂奇门八卦,此时正好让他去逍遥岛帮助楚风,把逍遥岛设计得天衣无缝,就是一只苍蝇飞进去,都让它自寻死路,柳柳心下思量好,分派了任务。

“芷姑,你领着一部分人以后听命于黛眉,五郎君领着一部分听从端木的指挥,基于莫老邪,就跟着楚风吧,明日你把这些人全部领回逍遥岛去,只留下几个人随我前往黑风城参加武林大会。”

柳柳一身白衣胜雪,俊魅不可抵招,冷邪的分派完任务,那些手下心悦诚服的抱拳:“是,楼主,一切听从楼主的调派。”

第二日,风和日丽,天高气爽,疏疏的云朵从半空飘过。

柳柳领着黛眉,端木,并妾娘子芷姑,和疯怪五郎君,一行人前往黑风城。

黑风城离京城不算太远,但也不近,认真赶起路来,几天的时间可到。

一路上,看到很多佩刀带剑的人,策马狂奔,看样子都是去黑风城参加武林大会,看来此次黑风城的武林大会一定会热闹非凡,柳柳­唇­角浮起笑意,却是冷萧的。她终于想起望月茶楼的那个人是谁了?战云,武林盟战云,难怪当时一直觉得这名字怪怪的,原来是久负盛名的战云,没想到名满天下的战云公子,竟然喜欢男子,这真是个大料子,可是他不是娶亲了吗?身为他的夫人看来是挺可悲的。

柳柳一拉僵绳,双脚一夹马肚,马儿嘶鸣着撤蹄狂奔,身后的四个手下,如影附随的跟着她,一起前往黑风城。

黑风城,热闹非凡,街道两边,商铺林立,青楼楚馆,绣庄茶肆多不胜数,形形式式的人穿梭在其中,每人不是佩刀就是佩剑,但是到处一片祥和,这要归功于武林盟主战云的管辖,使得黑风城井井有条,即便武林人士众多,也丝毫不纷乱吵杂。

圆月之夜,如水的月光倾泻下来,满天五颜六­色­的焰火,混合着热闹喜庆的说话声,这些都是从黑风城最有名的青莲山庄传出来的,武林盟主战云在庄里大宴宾客。

花园里姹紫千红的花儿在月光的浸润下,汇成一片徇丽花海,轻柔的夜风拂过,花影扶疏,月­色­荡人。

一座明净的亭湖缠绕着山庄四周,焰火映衬着湖水的荡漾,波光粼粼,轻歌曼舞,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就在众人喝得正热闹的时候,忽然天际飘过一顶五彩的轿辇,踏尘而来,轻风拂过,清香扑鼻,一路上,凡是轿辇走过的地方,鲜花洒过,满天飞花雨,群宴受惊,大家一起望向半空的彩轿,七­色­彩带飘过,轿辇缓缓降落,直至停在空旷的莘地上,众人才回过神来,不由得小声嘀咕:“这是什么人啊?好大的派头,从没听说过啊。”

黛眉和端木一左一右的立在辇轿两侧,黛眉伸手打起帘起,恭敬的开口:“楼主,到了。”

柳柳笑如春风般从辇轿走下来,那眸却锐利如刀,她一向不喜欢如此招摇,但是为了打好七星楼的名声,所以才会偶一为之,扫视了一眼吃得热闹而停下动作的武林之士,日光穿透众人直落到高座上的男子身上,今日他穿一袭织锦的蓝衫,身侧美女环侍,冠玉俊脸闪过志得意满,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此时挑衅的望着她们,不言语,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果然有人看武林盟主不说话,便料到这不过是无名小辈耍的花招罢了,为这几个人敢如此招摇而挑嚣,骂骂咧咧的站起了身,指着柳柳,这娘的长的太俊了,就连手下都长得男俊女貌,真是让人嫉恨和眼热。

“­奶­­奶­的,你们都是谁啊,搞这么大的排扬?连战盟主都不识得你们?今儿个老子要好好领教领教你们?”

那说话的人是个五尺高的汉子,浑身肥胖,一走便肌­肉­晃动,脑门上全是汗珠子,柳柳但笑不语,黛眉上前一步,妖魅魅惑人心的话响起:“我们七星楼楼主来拜访战盟主,不知战盟主是何意思,就是这样招呼客人的吗?最起码也要挑个­棒­得上场面的人来挑战一下?”

此话一出,群雅哗然,很多人不屑鄙夷的眸光­射­过来,显然不相信黛眉的话,七星楼?相互间打听了一下,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地方,看来又是那些无名之辈搞出来的花招,那走向黛眉的肥胖汉子先前还沉浸在黛眉的美­色­中不能自披,此时一听黛眉的话,那张胖脸立刻红赤赤的,不满的冷哼。

“好大的口气,今日就让俺老朱来会会你们什么七星楼的人?”

一言落地,便向着黛眉扑了过来,黛眉身形一侧让了开来,仰天大笑,那笑声内力混厚,震人耳膜,当下很多门派大惊,不敢小觑,没想到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竟然有如此大的内力,更别提她的主子了,看来这个七星楼是有备而来,他们还是小心些才是,黛眉娇笑声完,银铃似声音响起。

“这位老朱,你确定你能比武吗?”

黛眉的话音一落,那老朱立刻感到胸口气闷难受,扑通一声掉趴到地上,喘着粗气指着黛眉:“你对我做了什么?”

“好迟钝的家伙,若是我想害你,你早就死了,还说得出话来吗?你被下了三笑断魂香,还是安静些吧。”

黛眉的话刚说完,宴席上的人好像一下子炸开了锅,三笑断魂香,他们可是如雷濯耳,这可走二十年前名满江湖的毒娘子的拿手绝技,三笑断魂,没想到这女子竟然会这邪门的迷香,当下很多人睑神运力,神­色­大异,面面惨白,显然都知道他们被下了委,其中有些根基好的,内力深厚的开始全神贯注的运力的排毒,而那些武功较低的,当下人心惶惶,一起望向高座上的武林盟主战云。

正文 第六十四纳后为妾?

战云身形一动,如神抵般高站在上首,眸中暗芒流转,­唇­角浮起一抹狠厉的笑意,看来这七夜是有备而来,不过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他一抱拳,声如风啸轻扣,沉稳内敛:“原来是七星楼的楼主七夜啊,久仰了,来者是客,来人啊,给楼主安排座位川”

随着战云的话,从旁边走出一溜儿美婢来,飞快的设了一桑,却是上首的位置,众人也不敢多言,只有那自偷为名门正派的人脸­色­闪过不屑,小声的嘀咕,看来这七星楼也不是个什么好地方,这些家伙一看就是邪类,和他们不是一路的。

柳柳身着一袭白衣,月­色­下,眸如耀眼的宝石,灼灼闪烁,玉村临风,俊俏不凡,眼光随意的扫过宴席,那些名门正派的千金莫不脸红心跳,轻握着玉手,这七夜公子好俊啊,而且狂傲不桀,风流侗倪。

柳柳温文尔雅的一笑,轻挥了一下手,黛眉身形一展,长凌舞动,身形若翩纤的彩蝶从半空扫过,阵阵花香飘过,众人只觉得神情气爽,却原来是解了三笑断魂散,她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需要伤人­性­命。今日过后,江湖上便多了一个七星楼,柳柳踱步走向桌席,跟着她的几个人等主子坐下来,才依次而坐。

丝竹之音再次响起,歌姬们翩翩起舞,可是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再没有了先前大。喝酒,大声调笑的意味,刚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出来,每个人都心有余悸,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中了三笑断魂散,最起码高座上的那个男人就没有中断魂散,所以说只要内力深厚,定力够强,基本上不会中三笑断魂散,这宴席之中多的是卧虎藏龙之辈,真正的高手他是不会露出其锐利的锋芒,但是柳柳她们今日例外,如果不是为了打出七星楼的名声,她们根本没必要参加什么武林大会,她们又不想夺武林盟主之位,而且这战云一看就是个­阴­狠手辣的家伙,虽然看上去很懦雅不凡。

可披着人皮的狼才是毒辣的,这个道理柳柳懂。

焰火还在半空跳跃,声乐不绝于耳,众人只顾着用膳,大家都在心里狠狠的咒骂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子,完全无心再欣赏歌舞,战云即会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轮廓鲜明的五官上忽尔浮起笑意,剑眉下勾人心魄的眼睛,漆黑如深不可测的湖水,神秘深邃,手执透明的琉璃盏,海棠红的玫瑰酒像血一样浓厚香醇。

“来,今日各位能赏光,是战云的荣幸,刚才的小小Сhā曲希望大家都忘记,不打不相识,大家照旧畅开怀来喝酒吧。”

盟主敬酒,大家即会不识好歹,纷纷站起来饮酒,话语又多了起来,刚才的不愉快一扫而光,又兴致勃勃的欣赏起歌舞来,一时间,丝竹声声萦绕,歌声,乐声,笑声,人声,响成一片,好不热闹。

战云随意的斜靠在上首的软榻上,旁边有美婢侍候着,不时的列一些葡萄送进他的口中,他古铜­色­的大手端着琉璃酒盏轻晃着,优雅而迷人,但是那双眼眸不断的评估着下面的人,整个人静卧着就像一只蓄意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着吞食掉欲侵占他地盘的人。

柳柳执起琉璃盏同样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宴席上的各门各派,葱玉样白晰的纤手映着红艳的酒­色­,分外的妖娆,轻荡着,把玩着,轻轻的啜一口入喉,淡香,带着果疏和花香的味道,。感很强,柳柳素来不喜喝酒,所以浅尝即可,她可知道上首那一双烧灼的瞳孔中惊涛汹涛,正紧迫的盯着自个儿,徒的抬起头,举高琉璃盏挑衅的望过去,轻抿了口气。

那男人如狼般凶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被撞破的浅怒,不过很好的隐藏了下去,回应着她,喝了一口酒,旁边立刻有美婢递了一点心喂进他的嘴里。

人说武林盟主很会亨受,果然不假,美婢环侍,莺歌燕舞,他是拿什么服众的呢?不是说名门正派一向清廉吗?从今晚的群雄宴上她可没看出来,这些所谓的名门正谓,可都是大。的吃­肉­,大碗的喝酒,还­色­迷迷的欣赏着场中的姬女。

夜已经很深了,可这些人还没丝毫倦意,相反的神采奕奕。

月影西斜,白露晶莹,壮满了花朵,青草滕曼,在灯笼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柳柳微侧过身子,扫了一圈一席,很多人都醉意朦胧,东例西歪的凑到一起小声的说话,柳柳收回视线,望向坐在自已身侧的四个手下。

“芷姑,这些人中有多少人你是认识的?”

毒娘子芷姑抬起略有些混浊的眼睛,扫视了一圆,不屑之­色­充斥眼眸,压低声音:“那些自偷为名门正派的我都认识,少林,武当,娥嵋,青城,唐门,还有崆峒派,这些人一向和武林盟主交好,自偷为正义的化身,凡是他们认为邪魔歪道的教派,他们便会联合起来铲除异已,还打着唯护和平的忠旨,其实他们暗地里做的那些勾通,可比邪派­阴­暗得多,要不然那些大门大派要养活那么些人,难道不吃饭?”

毒娘子芷姑的话了起了柳柳的深思,不错,这些名门正派手下教徒众多,如果不做营生的行当,他们靠什么过活呢,难道只靠那些微薄的香火钱过日子,那恐怕也不够吧。

“嗯,你们都小心些,别看今晚一派和乐融融,其实这武林大会上暗藏着很多杀机,我们七星楼的目的已经达到,以后要小心谨慎些才是。”柳柳细心的叮咛着手下,别的人她侧不担心,尤其是毒娘子和疯怪五狼君,行走江湖多年,根本不怕这些,可是端木却是个莽撞的家伙,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场面的活动,自然兴奋异常,一双亮眸闪烁着东张西望,一看就让人知道他是个初闯江湖的。

“是,楼主”,四个人同时开口,端木见主子扫视了他几眼,知是警告他的,忙收敛起过度兴奋的神情,他已经害得主子损失了四十万两银子,可不能再中了别人的诡计。

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星星暗隐下去,只有朦胧暗沉的月­色­,宴席上早沉静了下去,很多人东侧西歪睡着了,舞姬退了下去,周围一片沉寂,在这片沉寂中,不时的响起鼾声,只有少数几桌意志坚强的人仍然若无其事的坐着。

战云慵懒的站起,满意的扫视了一眼少数清醒的人,随意的伸展了一下手臂,象极了醒过来的野兽,张开他的锐利的爪牙,等待着将要到。的食物,柳柳知道,他是不会拱手把武林盟主的位置让出来的,至于他们为什么要举行武林盟主的大会?她还没搞清楚,但她相信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的。

“把七星楼和点苍阁的人按排到天字号客房梅院去”,雾气越来越浓,彼此间的面容已不真切,只能听到冷溢的气息和萧杀的话。

“是,盟主,“恭敬的声音过后,便有丫头管家的走过来一堆,请了柳柳她们前往天字号客房梅院。

柳柳回身望向高处,那里已经一个人影不见,战云果然身手了得,来去无踪,看来她们要小心才是,原本还以为只是单纯的切磋武艺,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雾稀而单薄,一行人跟着青连山庄管事的身后往客院而去,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可步法矫健,行动敏捷,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而且武功不弱,显然这青莲山庄才是真正卧虎藏龙的地方。

青莲山庄占地广阔,一眼望不到头,亭台水谢,回廊花园,虽然雾气笼罩,可仍隐约看见花园里的奇花散漫,远处有湖,湖上有亭,九转十八弯的长廊,总算走到尽头,一座翠阁别院立在眼前,圆形雕花的古门上方,横书梅院两个大字,那门菲半掩半开,管事的走到门前恭敬的对着她们一行人垂首。

“客人请进去吧,有什么需要可跟这些小丫头提,她们会立刻禀报给我的。”

管事的说完便散身离开了,柳柳有些咋舌,就这么把她们扔在这了吗?正错愕着,便有一排穿红衣的婢子走过来,对着她扪深深的一福身子:“公子,请跟奴婢来,管事的已经把任务分派给奴婢们了。”

这些婢子不卓不亢,一看就是身份极高的,柳柳­唇­角含笑,望着领首的红衣婢子,她忘了自已此时身着男装了,直看得红衣婢子面­色­红赤,羞涩的垂下头,柳柳才回过神来,轻嘲的笑了一下,自已在做什么?逐恢复神态,淡漠的点头。

而另一队绿衣婢子却走到她们的身后,对着点苍阁的人福了身子,请了他们往另一边而去。

点苍阁,江湖上很有名气的杀手机构,听说他们专杀无情无义之人,如果所杀之人真的残暴猥­淫­,即便分文不取,他们也会完成任务的,因为平素不与任何帮派交好,神龙不见首尾,所以在江湖中并没有过高的评价,反而把他们列到怪邪之例。

点苍阁的阁主,苍狼,一身黑衣遮休,脸罩银灰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平波无奇的眼眸,不经意间走过柳柳的身边,两个人相视一眼,未说一句话分开,跟着青莲山庄的婢子身后往自已的居住地而去。

梅院,地方极宽阔,中间有一座小小的池潭,把东西两院隔开,池上栽种着粉­色­的睡莲,在水中轻轻摇拽,荡漾着,雾气化成露珠滑落到水中,发出极细腻的声响。

柳柳她们住在东挎院,点苍阁的人住在西挎院,虽司住一院,但只要不是有心的,基本上彼此之间没有交集。

江湖中的人最讨厌的就是探人隐私,因此两个门派之间倒也相安无事,每日的饮食起居,一应俱全,那些丫头不但长得娇丽美貌,而且个个都身怀武功。

武林盟主战云,自从那日盛宴之后,再没看到他的人影,柳柳利用两天的时间,把青莲山庄摸索了一遍,画了方位圄,想不到小小的青莲山庄之内竟然遍布机关暗道,如果没有婢子的带领,不小心便可能触动机关丧命,柳柳幸好轻功绝佳,所以才没伤到,但仍惊险重重,这战云把一个庄院遍布杀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有什么重大的­阴­谋吧。

弯月如钩,夜幕厚重,柳柳身着粉红的一件长裙,梳一时桃花髫,髻边斜Сhā着两支碧澄澄响铃簪,走起路来细碎清灵,虽然脸上的红­色­胎痣仍在,可是在夜­色­中却别有一番韵味,那胎痣被她描绘过后,倒像一大朵的艳红的牡丹,富贵妖娆。

黛眉换了一身男装,紧跟着柳柳的身后,不满的抗议。

“楼主,你这是千什么?如果有人认出你怎么办?”

柳柳停住身子,舒展了一下手臂,她从来没像现在这么自由过,以前只要这个样子走出去,人家会第一眼认出她是丞相府那个丑千金,但这里离京城近千里,谁也不知道她是谁啊,相反的那个假面七夜倒是人人熟悉的,如果她戴着面具上衙,一定会有人指指点点的,那像现在这样,根本没人注视到她们。

“好了,开心点,难得来一次黑风城,我们好好玩玩。”

黛眉听到柳柳如此说,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主子的话没错,难得到黑风城来玩一回,何必扫兴呢,而且现在他们只是一主一婢的打扮,这种热闹的此刻,没人会在意别人的,便点头。

“好,那我们就开心的玩一圈”,想到端木被楼主禁足的苦样子,黛眉的­唇­角浮起坏笑,楼主不但不让端木出来,还派了芷姑和五郎君看住了他,想来今晚他是脱不了身的。

黑风城东首有一条请澄澄的湖泊,叫明湖,明湖的水就像一条闪光的蓝绸子,如水的月光洒在湖面上,雾气缭绕,湖边停泊着无数的画舫,丝竹之音响起,醉人心魄,岸边的成排的扬柳,用水晶串起,吊着一盏盏明晃晃的红灯笼,映得湖面亮如白昼,却又带着夜的朦胧婉约。

岸上热闹非凡,才子佳人无数,还有那些风流绸侥的大侠客,这其中有很多黑风城的名缓千金,经过­精­心装扮过后,环肥燕瘦,应有尽有,每个人的眼里都盛着期盼幢憬,娇笑时以袖掩面,可那双眼睛却到处扫瞄,每看到有俊美的公子经过,便满目含情,夜旋旎浪漫起来。

柳柳和黛眉游走在人群里,抬头打量着湖上的画舫,装点得极豪华美丽,不由得抬头笑望着黛眉。

“黛眉,我们也去租条来玩玩?”

黛眉一双亮­色­眸子望着自个的主子,她向来都是清冷而淡漠的,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高兴过,也许是少了那份束搏吧,无数次黛眉为主子心疼过,看她今晚难得的有些雅兴,而且还是一副小女儿娇态,使得黛眉不忍心拒绝她任何请求,哪怕冒着被人认出来的危险,她也要让主子开心而归。

“好,我们一起去租”,黛眉伸出手拉柳柳的手,只听到耳边响起抽气声,原来有几个女人暗中紧盯着黛眉,没想到这翩翩佳公子竟然紧拉着那丑丫头,对她的要求全然不拒绝,不由得眼红嫉妒起来,可这小小的怒意维持不了一会,便听到她们惊呼起来。

“哇,盟主来了”,人群一起涌过去,只见青翠郁萧的扬柳岸边,立着两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一身着朱红锦袍的,墨发披肩的战云,另一个人却身着黑衣,脸戴银­色­面具,月­色­耀着银辉,面具散发着冷魅的光芒,柳柳远远的望着,只觉今晚的苍狼,和前两天见到的不一样,只单单的站在哪里,便弥漫着一股令人无法靠近的冷漠。

他们两个怎么会走到一起去了?柳柳思虑着,抬头却发现身边挤满了人,黛眉不知道被挤到什么地方去了,她掉头,扫视过去,可惜人太多了,把她往东挤一下,往西挤一下,大家都想往武林盟主战云身边挤,所以带动得柳柳整个人也往前去,此时,离战云和苍狼已经很近了,她又不好运用内力,只得忍耐着,先前的好心情全都不见了,小脸蛋冷沉下来,打量着身侧这些兴奋过度的女人,如果她没有记错,战云好像是有夫人的,那么她们还有必要高兴成这样吗?

战云,狂放英挺的五官,两道细眉狭飞入鬓,细长的眼眸好似天上的上弦月,古铜式的肌肤映着他粉­色­的­唇­,说不出的­性­感,偏偏今晚他还穿了一袭张扬的朱红­色­的锦袍,显得那么醒目,遥遥望过去,像一块千年的玄铁紧紧吸附着人的眼线,也许这就是他要的效果吧,柳柳­唇­角含着讥讽的笑。

忽然身后有人推了她一下,她一个收手不及,直直的往前面撞去,眼看着就要和地面亲吻了,这时候她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好似有火云飘过,一道有力的臂弯托住了她的身子,让她免于和地面亲切,只见来人抱着她旋转了一个弧度,两个人缓缓的落好,她,抬起头正准备说声谢谢,便望进凑黑如潭的眸子里,深幽暗沉,使人看不清道不明。

没想到竟然是战云接住了她,她傻笑,他一定不会知道她就是前两天挑衅而来的七夜,一双眼睛小鹿似乱动着,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好似极端胆怯,小心翼翼的样子,战云望着怀中的女子,心里莫名的柔软了一下,这女子有让他宠着的念头,即便是脸上长了一块胎痣,也丝毫不让他感觉到丑。

“愿意做我的小妾吗?让我宠你”,战云突如其来的话,使得明湖边的人群一下子哑雀无声,所有人都呆了,多少女人想做当今武林盟主的小妾,而他竟然选择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为妾,在一阵静谧过后,有暴发的尖叫声,还有咒骂声,直到柳柳飞快的起身,她只不过想试试战云有多害怕女人,记得他上次说过喜欢男的,既喜欢男人还娶了一个美娇娘,没想到这男人上次是骗她的,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想纳她为妾。她想笑,做小妾的不都该长得水­性­扬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吗?她这样一个丑女人竟然可以为妾,难怪人群像炸开了锅,可惜她不喜欢做人小妾,脸­色­冷下来,欲起身却挣脱不开他的手,他竟然理所当然的把她锁在臂弯之中,怒意陡生,正准备发作,身后响起一道冷森的声音。

“原来战盟主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话音里带着浓浓的鄙夷,却又夹杂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狂怒,柳柳透过战云的臂弯扫过去,是他身后的苍狼在说话,虽然他的话有些难听,但是柳柳直觉上感觉他是在帮自已,可惜他的话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让战云的手臂收得更紧了心

柳柳此时的小脸别提多难看了,若非不能用武功,她真想一脚踢飞这男人,而且她感觉到身后苍狼的眸光有些意味深长,完全不似先前的平波无奇,战云竟然当着黑风城这么多人的面说要纳她为妾,武林盟主要纳一个丑女为妾,相信这消息明天便可在黑风城传扬开了。

月白如涓,两双眸子里司时耀了轻辉,气息厚重了些,柳柳俏丽的小脸蛋凝着,冷笑浮上­唇­角,正准备给战云一记重击,却从人群里直直的冲进一个人来,一个香气扑鼻的女人,直直的挤开她的身子,不依的开口。

云哥哥,我和爹爹说过了要做你的小妾,你怎么能娶这个丑女人呢?”说话的是一个俏丽姑娘,一身银朱红的织锦广凌合欢长衣裙,和战云身上的朱红相映成辉,灿燃生动,真是郎才女貌。

柳柳松了口气,总算没让她动用武功便摆脱了,不过想想这男人的自以为是,她脸­色­便如十二月的冰霜一样寒,笔直的走过去,仰起脸冷盯着被缠住了身的战云,一扬手狠狠的甩了他一记耳光,冷魅的话在夜­色­中响起来。

“你也太抬举你自个了吧,我可没有为人妾的习惯。”说完飞快的离开,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纠缠不清,看来今晚失策了,没想到一个丑女也有桃花运,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让她离开,因为太震惊了,这个女人竟然就这么甩了武林盟主一记耳光,而且若无其事的走了。

战云的脸­色­在月­色­下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没想到这女人如此冷寒,完全不似先前的楚楚可怜,想不到他竟看走眼了,打了他就想走吗?抽开手臂怒喝:“小蝉,放开口”

“我不放”,叫小蝉的女子正是本地的富商叶家的女儿,一心想嫁战云为妾,哪里理会战云的怒喝,依旧紧拽着他的长臂,这眨眼的功夫,柳柳以融入人群中,明湖岸边人流如!”哪里去找一个弱小女子的身影,而他竟然还被她打了,即便被她打了,自已依然想纳她为妾,那种让人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呵护的女人。

战云幽瞳一暗,已无耐心理会杜在手臂上的女人,一甩手,叶小蝉甩到地上去了,气得嚎声大哭,引得明湖边的很多女人窍声偷笑,谁让这个林小蝉以总是盟主的小妾自居了,这下总算受教心了,看来盟主一点也不喜欢她,可一想到盟主竟然喜欢一个丑女人,黑风城的这些小姐们无论如何心理都不平静,那样一个丑女竟然还不愿意做盟主的小妾,要知道那可是她们竞争了多长时间也没得到的位置。

苍狼和战云上了画舫,站在远处的柳柳松了口气,真怕他们找过来,正准备回身眼角的眸光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皇帝的人,日影,她知道日影和月影是从来不离开皇帝身边的,那么凤邪也来黑风城了,他来做什么?柳柳皱眉抬头,本来明洁的天空蒙上了一层灰暗,难道这场武林大会还另有玄机,她的脸­色­­阴­沉沉的,一句话也不说,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她细听,便知道是黛眉。

“主子,刚才吓死我了,那战盟主好奇怪的人,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抓住一个人就要纳为妾啊,他不是有夫人吗?”

柳柳摇头,对于这点她也不了解,为何战云有了夫人还要纳妾,还是那肿随便从大街上拉来便为妾的,她实在无法想像他的行为,柳柳远远的望过去,只见日影竟然上战云的那艘画舫,而战云一看到日影便从画舫中走了出来,两个人低头窍窍私语起来,柳柳愕然,难道战云是皇上的人,这太不可思议了吧,武林盟主竟然是皇上凤邪的人。

黛眉不知为何主子的脸­色­变了,神­色­冷凝起来,严肃而认真,周身蓄意待发的隐忍,黛眉还以为主子在为战盟主的莽撞生气,正准备劝劝主子不要放在心上,却听到柳柳冷寒的声音响起来。

“皇上来黑风城了”,

黛眉听了柳柳的话,早吓了一跳,掉头四处寻找,小声的嘀咕:“哪里,哪里?”

“走,我们跟上前面战云的影子,离他们远一些,这两个人武功高强,身手了得,如果跟得近了,一定会被他们发现的”,柳柳领头往隐暗的地方走去,手指着远处战云消失的地方,赶紧陪着主子紧跟上去。

因为武林大会即将召开,街上人山人海,很多人都在西郊看热闹,那里早搭起了比武用的高台手,四周吊着大红灯笼,彩绸高悬着,此时有歌姬正在载歌载舞,很多人围在台子四周看歌舞。

战云和日影虽然警惕,但是柳柳她们离得较远,再加上路人很多,他不相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两个,所以便大意了。

柳柳看着他们两个人走进一家豪华的酒楼,这酒楼一看就气派不凡,朱门高楼,进出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士,寻常人根本住不起这样的酒楼,柳柳本想和黛眉跟过去,可生怕露了身份,还是隐在街对面的小茶馆里看着。

月­色­照耀着酒楼的名字,满月楼,三个大字灼灼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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