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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靠!蹲下!”布鲁斯大叫。

王凯牙的拳头轰上,我没有依照布鲁斯躲开,只是用左手护住脸,打算硬捱这一拳!

碰!

王凯牙大吼,我左手拳套宛若无物,拳劲直透,好像有颗铅球砸在我的脸上,我一咬牙,双脚撑住向后弹起的冲力,神勇地屹立在拳台中央。

时间好像稍微顿挫了一下。

“哼。”靠在脸上的左拳已经僵硬了,真正的职业拳击手果然有两下子。

“别太小看老子的拳头。”王凯牙颇为不满。

“我还以为是搔痒呢。”我的左手快冒烟了。

我轻轻移开双脚,右拳飞快刺向王凯牙,但他庞大的身躯却拥有不相称的速度,灵巧地躲开我三拳,然后一踏步绕到我的右侧。

我赶紧低下身子,主动冲向王凯牙迎接一连串左拳连刺,然后在一大堆砰砰砰砰声响中,用力朝王凯牙壮硕的身子挥拳。

王凯牙冷笑一声,我的拳头再度落空。

“看你能捱我几拳!”王凯牙的身体开始左右摇摆,他的声音透过架在擂台旁的麦克风传给拳场,这是职业拳赛用来鼓噪气氛的对决噱头。

“不痛不痒!”我慢慢移动原本僵硬的左手,紧盯着王凯牙左右快速摆动的预备攻击姿态。虽说嘴巴说着是不痛不痒,但王凯牙刚刚在一串绵密的左拳已经让我头昏目眩。

“接招!”王凯牙施展着他的轮摆式移位,上半身晃到我的左边,然后像弹簧般举起右拳朝我挥来。

我用左拳勉强格挡住这一拳,但轮摆式移位的全身冲击力非常巨大,我整个身体都飞了起来,直到撞上护绳才停下。

“好!”全场观众大声叫好,不知道是为了我绝不闪躲的风格叫好,还是对王凯牙这凶猛的一拳感到兴奋。

我趁着跟王凯牙拉开距离,朝观众席一看,心心姊姊张大了嘴,双手紧紧捏着宇轩的手。

可恶。

“臭小子别分神!”布鲁斯鬼叫着。

王凯牙主动上前,我心中不忿,站直身子倾力大吼。

“站好!”我双脚叉在台上,全身弓起,跳起,朝王凯牙的下巴挥出一记“无段式羚羊拳”。

王凯牙再度消失,我的羚羊拳只打到一团空气。

我定神一看,王凯牙的轮摆式移位再度启动,我感到右边一阵劲风。

王凯牙的左拳抡起,朝我的下腹部钩上!

“来吧!”我大吼,不移不闪,柄住气息。

王凯牙的勾拳钻进我的肚子,我的身体好像快炸开了,想张开嘴大吼,却忍不住吐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在王凯牙的脸上,王凯牙哇哇大叫,全场哗然。

我顾不得形象,抓紧着千载难逢的机会,朝王凯牙的脸上轰下“钻石一击杀”,王凯牙啐不及防跪坠在擂台中央,非常­干­脆的击倒!

“吼!”我大叫,身体勉强靠在护绳上,然后刚刚没吐完的秽物继续从嘴巴里喷向观众席。

布鲁斯跑到我身边,用手拍着擂台问我:“喂!你是闪不过还是不想闪!”

“我是个不畏惧任何拳头的男人!”我大吼,男子汉的宣言透过麦克风震撼全场。我看着心心姊姊呕吐,她正站起身子大声喊着一些数字。

此时裁判跑到场中开始倒数,王凯牙愤怒地推开裁判,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可恨,要不是我腹部受创被削去大部分的力气,在刚刚绝佳的突袭时点上,这钻石一击杀的力量一定能够将他直接揍昏。

“混帐!”王凯牙用手拨开脸上的呕吐物,发狂向我冲来。

“谁怕谁!”我向前冲,然后突然往后一跳自行撞上护绳,藉绳子的反弹力道往前暴冲,举起右拳使出招式夸张的“螺旋桨拳”!

王凯牙因为我突然的后退错挥了一拳,我掌握突击优势,一拳钻进王凯牙的鼻子,将全身的力量释放出来。

“倒下!”我心里狂吼。拳套上的触感相当饱满,就是这一击了!

王凯牙整个身体斜斜飞倒,摔在我身边。

“呼。”我喘息,立刻抬起头来,眼睛看着观众席上的心心姊姊,举起双臂宣告胜利。

“小心!”心心姊姊大叫。

我呆住了,感到脸上一阵橡皮焦味炙烫着。

登!

第一回合铃声响起,比赛结束。

我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心心姊姊焦急的眼神,还有一堆星星在头顶上飞来飞去。

“还好吧?”心心姊姊捏着我的鼻子,露出与刚刚截然两帜的顽皮笑容。

“啊?”我还搞不太清楚状况,只觉得头很痛,肚子很痛,全身上下都很痛。

我想坐起来,却被心心姊姊用力压在床上。

“靠,你他妈的输了。”布鲁斯坐在一旁,翻着­祼­女杂志,语气漫不在乎。

我没有力气问话,只好努力回想……

“等等!我输了?”我整个身体弹了起来。

“输的很不值得啊!”建汉的声音,我往旁边一看,他跟可洛正在水桶边拧湿毛巾,建汉笑笑站起,将我额头上的毛巾换上新的。这里好像是拳馆里的选手休息室。

我迷糊不已,说:“可我明明把那个姓王的轮摆人轰垮了啊?”

布鲁斯打了个哈欠,拿起电视遥控器,按下开关,床前的电视立刻放映出比赛结束前的五秒钟。显然布鲁斯他们已经将这一幕看了好几遍。

画面中,我举起双手高兴地挥舞着,原本我以为惨遭击倒的王凯牙竟没有完全倒下,强壮如斯的他只是单膝跪在我身边,然后慢慢站了起来。

接下来,比赛就在我得意忘形的时候天旋地转地结束了。

“你的眼睛在看哪啊?整场比赛都魂不附体似的,哈哈哈哈。”布鲁斯没有责备我,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心心姊姊脸红了起来,随即又回复原先的模样说:“你也真夸张,好好打场拳,怎么老是不闪躲呢?白白挨打好好玩吗?”

我傻笑,只是问:“不闪不躲,不是很有男子气忾吗?”眼睛四处张望,宇轩不在。

建汉看穿我的心思,说:“宇轩回去去上班了,他可是跷班出来看你的比赛喔。”

“闪电……嗯……他人呢?”我想起了许久不见却来捧场的闪电老伯。但布鲁斯并不知道闪电怪客跟我们相熟。

“他看完你的比赛,帮宇轩签完名就走了。”可洛笑嘻嘻地说:“他说你打得不错喔,比起在废工厂练拳时象样多了。”

布鲁斯不明究理,问:“靠,那个老头是谁?还签名?”

我不回答,只是沈浸在刚刚Chu女赛的战斗乐趣中。

虽然输掉了,可是没关系,我已经展现出身为一个男人的勇敢模样,这才是我的目的。

“还笑?像个小鬼似的。”心心姊姊拿着冰袋冰敷我身上的瘀伤。

“啊?小鬼?”我咤舌,建汉跟可洛却在水桶边吃吃笑了起来。

“大概是发型不妙吧,下次帮你再剪一个新的胜利发型。”心心姊姊说。

我差点又昏了过去,原来要通过男子汉的认证如此困难重重,我的恋爱好痛。

“对了,你下一场比赛已经安排好了,两个礼拜后跟超级新人宫本雷葬打架,这是不错的机会。”布鲁斯将电视关掉,笑嘻嘻地说。

“怎么会这么快?”心心姊姊有些担忧。

“靠,他这一场打得娱乐­性­十足,不但还吐在王凯牙的脸上,还连用了两个夸张的大招式,再加上小鬼不闪不避、东张西望的疯子­性­格,哈,虽然只有一回合,但观众的反应很不错,安排比赛的协会也很满意,所以下一场的比赛来得快,打架的组合也­棒­!”布鲁斯显得很兴奋,说:“我当你的经纪人真是当对了,连价码都提高了两倍。”

我­干­笑:“我打输了,你不是没法子抽成吗?”

布鲁斯嘿嘿笑道:“靠,老子比你熟悉职业拳坛,我跟协会要求将自己的比赛排在你的比赛的ρi股后面,嘿,这样的话,我的比赛就会跟着热呼起来,价码当然也高。”

我点点头,转头问心心姊姊:“心心姊姊,我赚了五千块耶,妳想要什么,我买个礼物送给妳。”

“下次再送我一张门票啰!”心心姊姊笑道,拍拍我的脸。

我高兴地闭上眼睛,全身的痛楚减缓了不少。

两个礼拜的复原,应该够了,我还有时间去后山拜访闪电怪客跟亚理斯多德。

此时,一个老教练冲进休息室,嚷着:“城西的骷髅残党攻击市立监狱,应该是想劫出之前被抓的骷髅帮老大,音波侠刚刚赶到!全部频道现场转播!”然后打开电视转播,一大堆汗臭四溢的拳手跟着冲进休息室,大家挤在我身边。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荧光幕上比起超人电影不遑多让的善恶对决。

狱警躺了一地。

电网被剪开。

围墙破了十几个大洞。

骷髅残党穿着黑­色­连身皮衣起起落落,围绕着一身蓝­色­劲装的音波侠嚣战着。

子弹声、呼喊声、爆炸声、警察防弹盾牌的碰撞声,还有音波侠,宇轩,每一个招式带起的震耳欲聋。

我看着屏幕,我最崇拜的英雄,然后看看心心姊姊。

心心姊姊流着眼泪,双手合十祈祷,时而紧闭眼睛颤抖,时而睁开眼睛念念祷祝。

这表情,刚刚根本未曾出现在我比赛中的任何一刻。

然后音波侠毫发无伤,站在一群东倒西歪的劫狱客中间,警察一涌而上,音波侠飘然远去。

心心姊姊松了一口气,脸上绽放出我毕生追求的幸福笑颜。

“靠,这才是英雄啊。”布鲁斯喃喃说道,连自视甚高的他都这么说。

我紧紧握着拳头。

紧紧握着。

“我想要力量。”

我站在废弃铁工厂的门口。

“结果还是需要力量吗?”

闪电怪客抽着卷烟,亚理斯多德前爪揉着眼睛。

我将行李随手放在门口,笑笑,从袋子里拿出两只烤­鸡­腿。

“谢谢你来看我比赛!”我将­鸡­腿丢出,闪电怪客随手凌空一点,两只­鸡­腿登时被一团金黄电气给包围住,漂浮在空中。

闪电怪客伸手拿过一只­鸡­腿,另一只则被亚理斯多德咬去。

这还是亚理斯多德第一次吃我拿来的食物。

“不错吃!”闪电怪客满意地说,大嘴撕着­鸡­­肉­。

我坐在汽油桶上,搔着头,说:“我想过了,其实心心姊姊说喜欢有勇气的男人,但其实有勇气的意思是接近危险而丝毫不露惧­色­,至于要接近危险就不太可能在比赛的擂台上,所以……”

闪电怪客嘴巴嚼着­肉­,含糊不清地说:“至于要接近危险,难道一定要变身成超人?”

亚理斯多德将­鸡­腿整个吃进肚子,晃着脑袋,鼻孔喷气,好像不苟同我说的话。

“是不是一定要变身成超人我不管,但我变定了!”我笃定地说:“你以前说过,超能力怎么得来的是你们这些城市英雄最大的秘密,但闪电阿伯,你认识我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我很适合变成超人!而且我很需要!”

闪电怪客装傻道:“如果你真的适合,超能力自然会找上你。”

我惨叫:“别再跟我说这些似是而非的道理!我只知道我有了超能力之后,绝对不会为非作歹!我只不过想得到一段爱情罢了!”

闪电怪客吞下最后一口­肉­,胡扯:“也许爱情不需要超能力,所以超能力没找上你?”

我有些生气了,大叫:“喂!那我想主持正义行不行!你快把得到超能力的秘诀告诉我吧!”

闪电怪客发笑,看着亚理斯多德,亚理斯多德将头别了过去,好像我说的话通通是废屁一样。

我有些想哭,唯一可能教我超能力的老头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听着,唉,当超人没什么好的,让超人保护自己不更方便?”闪电怪客打了个哈欠,说:“我身上一大堆疤痕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敌人留下来的,说有多难看就多难看,况且超能力又不是武功,怎么说教就教?”然后就要脱衣服展示他身上的伤疤。

我对闪电怪客光荣的伤疤一点兴趣也没,说:“闪电阿伯,既然没法子说教就教,你不如当成放屁一样说给我听,我要是真的没办法学,一定不会继续死缠着你。”

闪电怪客沉吟了一会,好像开始认真考虑,我蹲在汽油桶上屏息以待。

“还是不行。”闪电怪客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为什么!”我跳下。

“除非你答应我,你绝对不乱来。”闪电怪客的表情颇严肃,一边抠着牙。

“好!”我不加思索。

闪电怪客伸出手掌,一团白­色­的电气慢慢凝聚在掌心,变成一个时而撩动、时而急窜的光球,闪电怪客深呼吸,手臂青筋暴露,那光球被无形的电磁场压扁,变成一个灿烂的小核心,好像包藏着一股巨大能量似的。

“要给我吗?用吃的?”我蛮兴奋的,显然我也会是电气类的超人。

“不是,只是让你知道,城市英雄是一种天授的命运,因为这些一般人根本无从想象的力量,可是经过种种不可思议的巧合、鬼门关的回荡,才被我们拥有。”闪电怪客将充满能量的核心握紧,全身立即流窜着筚筚簸簸的静电撕咬声,还有热气。

闪电怪客娓娓说着:“我身上的电流,可说是大难不死的奇迹。我的母亲怀孕时在发电厂工作,那天……”

我Сhā嘴:“既然你妈妈怀孕时还在发电厂工作,那你妈妈一定是被发电机电到,于是你一生下来就拥有发电的能力?”这可是英雄漫画“子力母授”的公式。

“答对一半。”闪电怪客眼睛泛着泪光,说:“我的母亲在怀孕初期,就被医院检查出腹中胎儿是个染­色­体异变的畸形儿,很可能一出生便会夭折,但母亲还是坚持要冒险把我生下来,然而在发电厂一次严重的意外中,我的母亲被强大的电流贯穿、几乎烤焦,但原先染­色­体缺陷的我却意外活了下来。我想,这都是染­色­体遭到强力电击后产生第二阶段异变的结果,不仅使仍在腹中的我没有夭折,更让我拥有­操­纵电力的奇特天赋。”

我叹了一口气,原来闪电怪客也是从小没了妈妈。

“所以,绝对不是遭到电击就可以拥有电的力量,你的身体某处也必须作好准备才行。”闪电怪客认真地说:“各种巧合必须环环相扣,每一个超人都历经绝处逢生的经验,一个环节脱漏了,就会死。”

我静静听着。

“从前在我风光的时候,我认识一个动物系的超人,他一旦害怕的时候,全身的皮肤就会出现像孟加拉国虎身上的黄黑条纹,嘴巴也会长出尖锐的牙齿,力大无穷,是邻郡的城市英雄。”闪电怪客慢慢踱步,说:“他原本是个动物园管理员,有一天晚上,一群解放动物园组织的人闯进了园区,偷偷释放了十几只老虎,于是惨剧就发生了。首当其冲的他被咬得血­肉­模糊后,在医院里被一群死马当活马医的科学家利用细胞增生技术治疗,却意外让留在肌­肉­伤口里的老虎唾液中的细胞突变,跟他的细胞融合为一,从此这个世界上便有了。”

我张大嘴巴,还真是九死一生,还要加上严重的实验纰漏。

闪电怪客拍拍我的肩膀,说:“但是你知道那天晚上动物园死了几个人吗?十七个管理员里,只有巨虎人活了下来,不说是上天注定授与他应得的能力,没有别的可能了。”

我心里好烦,突然想知道宇轩是怎么得到控制音波能力的经过。

“没有正常一点的吗?靠努力的那种?”我有些丧气。

“比较接近人为的……有了!”闪电怪客击掌,想起了回忆中的某人,说:“十多年前我跟一个北京的火球超人通过一阵子信,他说他原本是嵩山少林寺的武僧,还没有超能力之前,他光徒手就可以撂倒五十几个练家子,有一天寺里大火,梁柱倒塌,将他困死在火焰重围里,眼看就要给烧死了,于是武僧叹了一口气,决定静坐达到涅盘境界、安安静静归西,但他一闭目打坐,他的身子却忍不住在大火里运起他原本参悟不透的易筋经,那易筋经说也奇怪,竟不断将周遭的热气、烈火,统统都给吸进了武僧的周身百|­茓­、汇进了坛中气海,成了类似内力的能量。”

“这么神奇?”我有些跃跃欲试。

“后来那武僧便在一堆焦黑的瓦砾和残败的断梁中走出,从此他的内力便跟火焰永不分离,只要他一出手,便是熊熊烈焰,内力催逼到顶峰时,甚至能徒手击发出半径十丈的大火球出来!”闪电怪客一脸的向往。

“好­棒­!这个主意不错!”我热切地说:“你跟他交情不错,说什么也得帮我借本易筋经来练练!”

闪电怪客遗憾地低头:“火球超人早就死了,他变成火球超人之前,早就练武八十余年,钻研易筋经也有五十多年,在那场大火之后两年,高龄九十二岁的他就一命归天了。”

我愣住,这老家伙居然练易筋经半个世纪?我可等不到那个时候。

“我说过了,当考验来临的时候,你的身体也要准备好才行。那场少林寺大火夺走了一百多个武僧的­性­命,就只有火球超人因为苦习易筋经有成,才活了下来。”闪电怪客不忘重复这讨人厌的结论。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天,我的身体到底做了什么准备,可以让我在鬼门关前跑来来,然后拥有一身超凡入圣的绝艺?

“就连亚理斯多德也是一样。”闪电怪客看着亚理斯多德,慢慢说道:“原本亚理斯多德是一条平凡的流浪狗,他被捕狗队抓进化妆品公司后,受尽种种非人道的化学实验,甚至被开肠剖肚,等到他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亚理斯多德被送往更残酷的放­射­线病变研究中心,去接受一种新的放­射­线之于生物的反应实验,结果那放­射­线引发了亚理斯多德积贮在疤痕中的化妆品化学物质,产生激烈的突变,最后亚理斯多德就靠着突变的超能力突破重围,逃了出来。”

我目瞪口呆,看着一身筋­肉­纠结的亚理斯多德。

“老朋友,露一手给小子瞧瞧吧?”闪电怪客才刚刚说完,亚理斯多德身上的疤痕上又发出我跟他初次见面时的奇异磷光,磷光越来越亮,最后竟令我几乎睁不开眼。

“亚理斯多德的力量就是刺眼的大灯泡?”我失笑。

“嘿,你不会想尝试的。”闪电怪客摇摇头,不住地窃笑。

亚理斯多德怒目看着我,刺眼磷光盘据在他每一个曾经遭受痛苦对待的疤痕上,肌­肉­贲张,四肢昂挺。

“来吧!”我开玩笑摆出拳击手的姿势,说:“我现在可是个职业拳击手啰!你以后不要看我不起了。”

亚理斯多德慢慢走近我,缓缓张开他的大嘴,像恐龙一样的尖锐牙齿森然发光。

“?”我不懂,但全神戒备着亚理斯多德的突击,但他只是慢慢地张开他的嘴巴,然后慢吞吞地含住我的牛仔裤。

我正想向闪电怪客发问的时候,我被亚理斯多德慢条斯理含住的小腿好像快要炸掉似的,我惨叫一声,跳了起来!

我不断大吼,抱着肌­肉­不断扭动的小腿在地上疯狂打滚,甚至号啕大哭起来。

“很痛吧?”闪电怪客摀着嘴笑着,一副是我活该被咬的臭模样。

“呜……”我哭着,我好久没这样哭过了,我的小腿­肉­好像快要从骨头上脱落一样。

亚理斯多德轻蔑地看着我,身上的磷光慢慢褪退,坐下欣赏我哭个不停的样子。

“亚理斯多德咬人超痛的,这就是他的超能力。”闪电怪客比出一个大拇指,啧啧称赞:“越大力就越痛!真的不是盖的!”

“好烂的超能力!”我哭吼着:“好痛,呜……”

闪电怪客蹲在我面前,拍拍我的小腿肚,我尖叫,把他的手踢开。

“你的小腿不会有事的,因为亚理斯多德只是轻轻含一下,你瞧,牛仔裤都没破吧!”闪电怪客吃吃笑着,伸手又碰了我的小腿一下,真是个臭老头。

“走开!”我乱踢乱叫,小腿依然像着火一样。

“哈哈哈哈,亚理斯多德的咬劲分为物理­性­的破坏跟化学­性­的破坏,物理­性­的破坏没什么了不起,顶多就跟狮子啊老虎啊一样,但化学­性­的破坏可就Diao坏了,只要他的牙齿轻轻碰到活的东西,除非是隔了金属,否则一般的布料根本挡不住牙齿上的磷光化学攻击!”闪电怪客开心地解说着:“如果牙齿咬进了­肉­,磷光甚至当场痛昏你!屎尿齐流咧!”

我勉强静了下来,小腿肚上的怪痛已慢慢消失,我擦­干­眼泪,看着亚理斯多德嘲笑的眼神发抖。

“我第一次遇见亚理斯多德的时候,一人一狗为了争一只好吃的兔子打了起来,我虽然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一般的大笨狗,但还是太低估他了,只用了一万伏特的电花拳轻轻敲在他的脑瓜子上。”闪电怪客边说边笑:“结果被他反咬了一口,我当场痛到昏了过去,而他却只受了轻伤,还吃掉了兔子。”

我的天,闪电怪客居然输给了一条超能力没什么特殊之处的狗!

“亚理斯多德身上的磷光还可以削减外界的任何攻击,虽然只是削弱,但可是很有用的。后来第二次对决时才我发现,我竟然要用五十万伏特的超级电流才可以击倒他!”闪电怪客拍拍我的肩膀:“五十万伏特的电流,可不亚于音波侠的任何大招式啊!而且我敢打赌,如果音波侠一开始没有痛下杀手,倒在地上的绝对不会是这条狗!”

我瞪大双眼。

连一只狗都比我强?

亚理斯多德鼻孔又喷气了,倨傲地睥睨着我,他的确有这个资格。

“有了!”我翻身大叫。

“啊?”闪电怪客不解。

“我去那间化妆品公司志愿接受那些乱七八糟的化学实验,然后再去放­射­线病变中心照一下,从此以后我就拥有天下无敌的!”我简直热泪盈眶。

闪电怪客跟亚理斯多德不约而同摇摇头,然后一起叹口气。

“老伯伯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懂?超能力不是经过计划能够得到的东西,因为超能力不是东西,而是一种天命啊!就连亚理斯多德都不可能记得他当初所作的实验包含了哪些化学药剂,就算化学药剂记熟了,被不同的药剂虐待的次序可能也是细胞病变的原因,就算连次序、剂量、受虐时间长度都记熟了,经过放­射­线照­射­后,你还是不会变成,因为你是人,亚理斯多德是条狗!”闪电怪客越说越大声,好像我是个永远都教不会的笨蛋似的。

我颓然大字型倒在地上。

搞了半天,成为超人的要素根本就不是秘密,因为根本没有要素。

老天爷要你当音波侠,你就得是。

老天爷要一条狗踩在我的头上,我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搞了半天,一切都是传说中的冥冥注定、施主不可强求、天外飞来一笔、强迫中奖。

这些,我都可以接受。

唯独,老天爷宣布我没资格谈这场恋爱,我不接受。

“帮我。”

我坐了起来,瞪着亚理斯多德。

“臭狗,别以为我怕了你。”我站了起来,摆出恶狠狠的战斗姿势。

闪电怪客搔搔头,用一种看见尸体的表情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会后悔的。”

“看看是谁先倒下吧。”我故意恐吓,对着亚理斯多德身前的空气挥了一拳挑衅。

亚理斯多德站了起来,转身走向废弃工厂外,瞥眼要我跟上去。

“我不管了。这天气睡午觉最好。”闪电怪客拿出睡袋铺在地上。

我捏着拳头,走了出去。

我跟亚理斯多德在夕阳下对看着。

他像头小狮子般的壮硕身躯轻轻抖动着,几只野狗好奇地趴在一旁等看好戏。

“别对我客气,变身吧!”我稳住呼吸,紧办法忘却刚刚小腿上痛不欲生的感觉。

亚理斯多德并没有扑上,只是瞇起眼睛。

我恐吓般挥着空拳,长久以来严苛的自我锻炼,使我的拳头拥有瞬间击昏常人的能力,就算是挥空拳也是魄力十足,空气嘶嘶咧着。

“哼”亚理斯多德并没有变身,他好像以为可以轻松撂倒我似的。

我其实很尊敬亚理斯多德,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他看待我的眼神,从三年前的仇视、怀疑、不理不睬、到后来的轻蔑,我对亚理斯多德的观感却是始终如一。

但现在,我不得不做出一些改变。

“变身吧!不然你是打不过职业拳击手的!”我大叫,一脚用力踢向亚理斯多德!

亚理斯多德大怒,并不闪躲我这一脚,巨大的身子一晃,原本已经踢到亚理斯多德肩胛的我居然往后跌倒两三公尺,胸口隐隐发疼。

亚理斯多德鼻孔喷气、漫步离去,大概觉得我已经得到教训了。

“别走!”我大叫,赶紧冲上前抱住亚理斯多德的身子,好像抱住一个粗韧的大沙包似的。

“吼!”亚理斯多德不耐烦地往天空一蹬脚,七十多公斤的我居然被他带离了地面,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但我还是紧紧抱住亚理斯多德,在他耳朵旁大喊:“笨狗听着!快点变身咬我几口!”

亚理斯多德似乎很无奈,一点变身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再度跳了起来,巨大的身体带着我飞跃半空,然后急速弯身下堕,试图给我一个惨烈的过肩摔。

“可恶!”我在半空中用膝盖顶了亚理斯多德的肚子一下,他愤怒地往我的肩膀咬了一大口,一人一狗双双落下。

碰!

我不理会肩膀上的痛楚,迅速爬了起来,热烈地说:“还不够!对付我,这样的程度可不够!快点变身吧!”

要是亚理斯多德疯狂地咬我,他经过突变的细胞透过磷光深入我的伤口,说不定,说不定

“吼~吼~~~”亚理斯多德像一枚炮弹跳起、直线向我冲来。

我暗叫不妙,急忙侧身避开的同时,右拳轻轻在亚理斯多德的颈子上一点。

“要是我用一点力,你早就昏过去了!”我大吼,亚理斯多德回身前爪一划,我往后移步[奇`书`网`整.理提.供],但运动短衫登时被利爪扯裂。

我感觉胸口已经受伤,但这点痛实在不算什么,连王凯牙的拳头都不如。

我矮身半蹲,大叫:“对不起了!”左拳暴起,以羚羊拳朝亚理斯多德的下巴挥去,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一拳。

亚理斯多德的身形一滞,被我的勾拳不偏不倚命中!

我有些歉疚,但我真心希望亚理斯多德能够变身,然后启动他该死的防护罩挡下我所有的攻击。

我紧张地看着亚理斯多德,他老人家凝视着我,眼睛瞪大。

“来吧!”我摆出攻击姿态,脚步快速移动,犹如在擂台上一样。

亚理斯多德大吼一声,我大吃一惊,亚理斯多德以三倍于刚刚的速度消失在我面前!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已经漂浮在半空中。

然后重重跌下!

好快的扑击!难道他老人家一点变身的意思都没有,就是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变身、就可以将我轻松轰到天空上?

我的ρi股才刚刚摔下,亚理斯多德的脸鬼魅般出现在我的鼻子前,然后我眼前又是一黑。

“哇!”我痛叫,毫无防御被亚理斯多德强大的冲击力直接撞上脸面,颈骨差点断掉!

我躺在地上,呼吸困难,因为鼻血不断流出。

亚理斯多德的尾巴扫过我的脸,满意地离开。

刚刚那一记颜面攻击,决不亚于职业拳击手的决定­性­一击。

“别走,行不行?”我摇晃着昏沉沉的脑袋,试图站起来,但我的身体还是斜斜倒下。

“吼”亚理斯多德厌烦地看着我,低吼着。

我深呼吸,爬了起来,鼻血淅哩哗啦。

“你很强喔,我老板一定很欣赏你,不过现在帮个忙,变身攻击我吧。”我擦掉鼻血,再度冲上前大叫:“不然我只好一直打到你变身为止!”

亚理斯多德再度暴起,但这次我已有防备,一个假动作骗得亚理斯多德往左,然后一个大挪步,加上“血腥五重奏”的高速左右拳连击,将亚理斯多德斜斜击倒。

“嘿!”我正要说几句话时,亚理斯多德居然侧着身体撞上我,我虽然被撞飞离地,但趁机抱着他的肚子,将他压在地上做流氓缠斗。

“铁头功!”我用头撞击亚理斯多德的脑瓜子。

“吼!!”亚理斯多德毫不退让,就这么硬碰硬跟我敲了起来!

不料亚理斯多德的脑袋超硬,我一个目眩,亚理斯多德挣脱我的压制,然后前爪刷刷两声,我的脸上顿时挂彩。

“有你的!”我一个快腿盘扫,亚理斯多德卒不及防被我扫倒,我毫不客气朝他的肚子来一记“钻石一击杀”!

他老人家吃痛跌倒,我登时感到后悔。

亚理斯多德愤怒地张开大嘴,磷光暴现,肌­肉­贲张的恐怖模样有如地狱来的魔犬,我后悔殴打他的情绪顿时转为恐惧。

“来吧!”我在极度恐惧之中撕开破烂的衣服,风箫箫兮易水寒的壮士­精­神。

亚理斯多德的眼睛喷出青光,侏罗纪时代的牙齿更是磷光乱窜,我虽然非常恐惧,但更害怕他老人家后悔,于是冲上前、朝他的背上重重击落!

“厉害!”我大叫,我的拳头结结实实打在他老人家的背窝,但我感觉到拳劲在瞬间就垮掉,果然不愧是防御力之王!

亚理斯多德一晃,青光刺眼得让我无从辨识他的身形,只感觉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劲风扑面而来。

我咬紧牙关,任亚理斯多德袭上我的胸膛……黄|­色­炸药在我胸口炸开!

我一愣,疯狂大哭出来。

“好……好痛……”我哀嚎,痛不欲生倒在地上,像被撒上盐巴的蜗蝓激烈蠕动着。

万剑穿心大概就是指这种感觉吧!

我歇斯底里地喊痛,胸前的神经好像全烧起来似的,好像有一家人在我胸口炒铁板烧、烤­肉­,又好像有马路工人在我的胸口浇上滚烫的柏油,剎那间,我有种即将死去的错觉。

在我痛昏过去前,我虚弱的眼睛看见亚理斯多德身上的鬼火磷光迅速消失,还有“跟你说你就不听”的鼻孔喷气声……

“心心姊姊,妳觉得我为什么会被丢掉?”

“每个人到哪里,都是被安排好的。义智没有被丢掉。”

记得那是一个异常酷热的秋天午后。

建汉、我、心心姊姊、可洛,在跟我们一样高的蒲公英丛里玩起捉迷藏,在一望无际又一望无际的蒲公英丛中,只要蹲坐在地上、抱着头、曲着身体,想要将自己埋在世界的深处是多么容易的事。

所以,我总是都动来动去,不断模仿奇怪动物的叫声。

然后一下子就被当鬼的心心姊姊逮个正着,拎着我到处去抓建汉跟可洛。

心心姊姊很了解我,不先逮住我,她绝对不会先抓其它两个。她知道我恐惧被抛弃,恐惧一个人,恐惧被遗忘在世界的深处,不管是刻意的也好,不小心的也罢。

“我是不是很难找,要不然,丢掉我的人为什么还没发现我?”我仰望着心心姊姊,十二岁的心心姊姊比我高了两三个头。

“义智那么可爱,怎么可能被丢掉?义智只是被偷偷藏了起来。”心心姊姊牵着我的小手,小指勾着小指,漫步在悠闲飞翔的蒲公英种子中。

“那我为什么要被藏在这么不好的地方?是不是把我藏起来的人不喜欢我?”我一边走着,一边揉着眼睛。

“每个人被藏在哪里,都有一个很­棒­的理由喔。”心心姊姊嘻嘻笑着。

“可是我不喜欢虎姑婆,呜……”我大哭。

心心姊姊像个小妈妈似的,用袖子将我的眼泪跟鼻涕擦掉。

“义智如果有一天走了,就会发现自己被藏在这里的理由喔。”心心姊姊也说不出那个所谓很­棒­的理由,她只是一股劲的安慰我。

然后我们发现了试图在地上掘坑把自己埋在土里的建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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