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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帝陵劫古墓王的圣女妃 > 55555555偶的清风哦!哭死我了。

55555555偶的清风哦!哭死我了。

折磨

“紫凌姑娘,太后是风王爷的靠山,若是失去了这个依靠,风王爷就被孤立了,请姑娘一定要忍。”

耳边响起了徐林的话,紫凌气恼的闭上眼睛,把满肚子的火气生生的压了下去。

带着满心的屈辱,她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浑身湿透,满头的发丝烧焦了很多,就连身上的衣裙都焦糊了。

绢脸­色­惨白得象一张纸,都说后宫险恶,她现在尝到了这种滋味,用力的握紧拳头,紫凌抬头望向房顶。

刚才若不是那股力道,她绝对不会落进火盆里,看来是有人暗中出手,这个人的功力绝对不是一般的好。

可是,房顶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任何的人影。

颊再看院子里,除了宫女太监麽麽,没有任何的侍卫。

紫凌凝眉,吞咽下满心的恨意,为了明南风,她忍了。

“哎呀,王妃呀,实在不好意思,没有想到你会落进火盆,看这衣裙不整,妆容散乱了,你们快带王妃去梳洗一下,不然这个样子怎么见太后。”

一个麽麽围着紫凌转了一圈,装摸作样的说道。

立刻有几个宫女围了上来,搀扶着紫凌向侧房走去。

紫凌微微叹息,今天她只有一个字:忍!

况且她现在的样子,真的需要好好梳洗一下,于是她没有拒绝,跟着几个宫女走进了屋子。

两个高大的浴桶摆放在屋子里,水气氤氲散发着淡淡的热气,看来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一切都在她们的算计中。

几个宫女七手八脚的把紫凌的衣服脱了下来,搀扶着紫凌走到水桶边,紫凌迈腿走走了进去。

水温适宜,温热的气息包绕着她,身体稍微舒服一些。

就在她刚刚要坐进水桶的一刹那,一种危险的气息传遍全身,紫凌敏锐的嗅到了一丝气息,她最害怕的蛇的味道。

紫凌瞪大眼睛。

果然,贴着她的双腿,润滑的东西蠕动着,水面浮现出一条粗大的水蛇头,冲着她吐着火红的信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紫凌发疯一样的惊叫,身体向水桶的边缘扑去,水桶承受不了她的重量,随着她的身体倒了下去。

顿时,水流满地,几条粗大的水蛇蠕动在紫凌的身边。

“啊!”紫凌再次惊叫,奋力从爬了起来,但是地面到处是水,站立不稳,紫凌又扑倒在地。

身下,一条粗大的水蛇从她的脖子下蠕动出来,蛇头碰触到她的脸上,粘湿无比。

啊!紫凌痛苦的叫了一声,一下腾空而去,拼命的向外跑去,一身光­祼­的跑出了屋子。

院子里,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一个白发的太后站在门口,一身紫­色­凤装,太后眼神凌厉的盯着紫凌,她厉声喝道:“哪里来的荡*­妇­,居然敢在我凤落宫里­祼­身乱闯,实在有伤风化,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乱棍打死。”

“是,太后。”几个太监应答一声,快步跑到紫凌的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四个麽麽得意的笑着,其中一个走到太后身边,假惺惺的说道:“禀告太后,这个女子就是风王爷带回来的圣女王妃,太后息怒。”

太后脸­色­一黯,故意说道:“原来是圣女王妃呀,怪不得这么没有体统,这也难怪了,圣女本身就是允许人尽可夫的,可以陪尽天下男人的女子,当然不知道什么是羞耻之心了,好在我这凤落宫里没有什么男子,不然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哪!若是不顾了我们的脸面,当着我们这些老女人的面做些苟且之事,可就脏了我们的眼睛。好了,来人,带去好好洗洗,把她一身的污秽洗得­干­净,我还有话要问她。”

太后说了一堆恶毒的话后,一甩袖子进了屋子。

紫凌用力的咬住下­唇­,­唇­齿间有血腥弥漫,她快气疯了,这些该死的木乃伊,半死不活的老女人,若不是为了明南风,她一定会杀死她们。

双手握紧拳头,紫凌牙齿咬得直响,总有一天,她会讨回一切。

今天她所受到的,她会加倍的奉还。

四个老麽麽挥手,用一种厌恶的语气说:“你们听到没有,快带着她好好洗洗,再弄身衣服帮她换上,不然太后该等得不耐烦了。”

“是。”几个宫女走到紫凌身边,搀扶着她向屋子里走去。

满地的水湿,可是刚才的那些蛇已经不见。

走到另外一只水桶旁,宫女对着紫凌水:“圣女王妃,请沐浴吧。”

紫凌惊恐的看着水里:“不,水里有蛇。”

四个宫女假装糊涂:“不会吧,浴桶里怎么可能有蛇,圣女王妃可别开玩笑了。”

说完,四个人一起走到水桶边,把手伸进水桶里来回摸着,然后笑嬉嬉的看着紫凌:“圣女你看,果然没有什么蛇吧。”

“哦。”紫凌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俯身看向水里,果然清澈见底,哪里有什么蛇。

用力咬牙,紫凌抬腿迈进水里,四个宫女眼急水快,四双手一齐把她按进水里。

“啊!”忽然,紫凌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盐水洗身

入水的一刹那,身上的伤痛之处火烧火燎,疼得钻心。

原来这桶里不是普通的清水,而是盐水。

盐水浸入伤口里,简直比刀子剜割还难受。

紫凌奋力往上挺身,想要站起来,可是这四个宫女死死的按住她,力道大得无比,根本容不得她起身。

绢“放开我,快放开我,疼死了。”紫凌气愤的大叫着。

“圣女王妃,这可是我们凤落宫的规矩,要想拜见太后,必须盐水净身,去掉满身的污秽,才有资格见太后的,王妃既然是风王爷的尊贵客人,自然要遵守太后的规矩。”

“是啊,王妃,你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才好。”

颊“圣女王妃,既然风王爷很宠爱你,你也会知道,风王爷是太后总宠爱的皇子,千万别因为你的任­性­,破坏了他们祖孙的关系啊。”

四个宫女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句句进入紫凌的耳朵里。

为了风王爷?

明南风,你在哪里?

你知道我承受的这些吗?皇帝召见你,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受到这百般虐待与折磨?

你说这里会是我的家,可是这样的家,我怎么敢住下去。

明南风,好疼好疼,可是为了你,我要忍下去。

盐水无情的浸润着伤口,伤患之处开始灼热的烧起来。

痛!痛入骨髓!

嘴­唇­咬得出血,紫凌渐渐承受不住,她的意志开始模糊起来,直到晕了过去。

四个宫女­阴­冷的笑了起来,发出了尖利的怪声。

“麽麽!这个女人昏过去了。”

“麽麽,你们的主意太­棒­了。”

“哈哈哈哈,该死的女人,看她还勾引我们风王爷,自己也不照镜子看看,一个被人穿过的破鞋,还想做我们辉日最尊贵的王妃。”

“是啊,是啊,这次不死也让她活不了了,你们等着瞧吧,最厉害的招数还在后面哪。”

“对付这样的女人,我们老姐四个可是最拿手了。”

“哈哈哈哈。。。。。”

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之中,几个人的脸都笑得扭曲了。

当他们再次抬头的时候,发现明南风站在她们的面前,一向温情如玉的明南风,此刻脸­色­铁青着,他的大手按在腰间的宝剑上,满脸的萧杀之气。

这种神情的明南风,吓坏了几个老麽麽,她们虽然是明南风的­奶­娘,但是她们认识的明南风,还是当年那个痴傻儿,而面前的这个明南风,是那么的陌生可怕。

明南风的身后站着徐林,徐林也是满脸的愤怒。

她们刚才的话语,两个人都听进了耳朵里,自然知道紫凌在这里受到了折磨,两对眸光恨恨的望向几个人。

几个宫女自然是吓得低下了头。

“风王爷,你。。。。怎么来了?”一个老麽麽战战兢兢的问道。

“她在哪里?”

“啊,在。。。。在屋子里。”老麽麽的话还没有落,明南风已经冲进了屋子里。

满地的水污入不了眼,紫凌发丝焦糊,满脸痛楚的倚靠在水桶上,整个人已经昏死过去。

“紫凌!”明南风大叫一声,他快速跑到水桶边缘,伸臂把紫凌抱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走走屋角的床边,把紫凌放在床上。

好触目惊心的场面,紫凌浑身血红,伤口经过盐水的浸泡,红肿一片,满头的青丝全被烧焦,如野草一样披散在肩头。

心被剜一样的痛,明南风脱下衣服,紧紧的包裹起紫凌,对着外面大喊:“来人啊,快来人。”

徐林跑了进来,几个暗卫也跑了进来。

“快传太医到王爷府,快!”

“是!”侍卫答应一声快速冲了出去。

“出去!你们给我出去!”明南风厉声大叫,徐林摆手,几个人退了出去。

从床头拉过一床被子,明南风把紫凌小心翼翼的包好,把她的头紧紧的拉进自己的胸前:“对不起,紫凌,我总说保护你,却时时让你受到伤害,对不起,我们回家。”

说完,他抱着紫凌走向门口,抬腿踢开门,抱着她走了出去。

阳光刺目,院子里站满了人。

满头白发的太后被众人簇拥着,拄着龙头拐杖站在院子里,看到明南风出来,她用力的一按拐杖:“南风,你快放下她,抱着这样一个肮脏女人,成何体统?”

明南风看了太后一眼,平和的呼唤一声:“皇祖母,我回去了。”

“南风,你听到我的话了吗?我让你放下她,带回这样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你已经成了我国的笑柄,居然还如此不知避讳,抱着她到处乱跑,这成什么样子。”

明南风更紧的抱住紫凌。

“哼,南风,你没有听到皇祖母的话吗?是不是想和皇祖母作对?”太后气得咬牙,声音也凌厉起来。

明南风走到她的身边,站住:“皇祖母,你是我最敬重的长辈,你应该懂我的心意,爱物及乌,这点你都做不到吗?皇祖母,我永远爱戴你,但是,谁要是不顾及我的感受,敢动紫凌一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昏迷

“你。。。。你这个忤逆子,为了一个女人,连皇祖母都不认了吗?”太后气得直哆嗦,手中拐杖不停在地上乱捣。

明南风低头看了一眼紫凌,收起了所有的表情,低头说道:“皇祖母,我和紫凌谁都没有惹你们,你们完全可以安心的过自己的日子,也不来惹我们,紫凌的­性­格我了解,她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是现在,你们把她伤成这样,你们的做法让我很心寒。”

“哼,人尽可夫的女人,还想让我怎么对待她?下次再撞到我的手里,我绝对不会放过她,我会让她生不如死!四麽麽,你们给我盯着她,只要落到我们手里,你们可以用任何手段把她折磨死。”

太后的一句话令明南风震惊,他猛的抬头,脸上挂上了寒意。

绢“好,我明白了,凤落宫里只要有四个­奶­娘在,就不会安生,来人!”

明南风一声清喝,四条身影落地,是他的暗卫十个金刚中的四位。

“王爷,有什么吩咐?”

颊明南风的目光落在四个­奶­娘的身上:“四个­奶­娘年岁已高,可以回家颐养天年了,丞相,你去安排一下,每个人给她们准备千两银子,然后让四金刚护送他们回老家。”

“是。”

丞相与四金刚答应一声,各自去做准备。

四­奶­娘听到这个消息,吓得浑身抖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辉日的规矩,年轻生养时候被选入宫的­奶­娘,为了王子皇帝的安全,早已经给了他们的家人一大笔钱,家人带着钱远走高飞了。

身为皇室­奶­娘,与太监一样是终身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因为她们喂养过皇室的后代,劳苦功高,在皇宫中自然很有地位,也已经习惯了皇宫的生活。

这四个­奶­娘,自从明南风戒­奶­水开始,就生活在太后的身边,与太后形影不离,得到太后的庇护,生活得风生水起,日子过得很细润。

没有想到,明南风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这对于她们来说,简直是青天霹雳。

没有家室,没有亲人,即使带着钱出去,也是孑然一身,孤苦无依的。

刚才的跋扈与嚣张全部消失,四个­奶­娘同时叩头不止:“风王爷饶命,饶恕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明南风面无表情,一句话不说。

四个­奶­娘又匍匐到太后的身边,连连叩头道:“太后求求您了,救救我们姐妹吧,我们已无家室亲人,出去之后,让我们依靠谁生活呀。”

看到四人如此,太后心中焦躁不已。

她用力的杵动拐杖:“南风,你还是我的好孙儿吗?你就绝情如此吗?连皇祖母也不放在眼中了吗?”

明南风恭身施礼:“皇祖母,我永远敬重您,也会永远孝顺您,她们做了错事,应该受到惩罚,皇祖母您心境淡薄,一向与人为善,我猜测,如果不是她们挑拨,皇祖母绝对不会做出如此狠辣之事,紫凌已被折磨成这样,我必须还她一个说法,不然,紫凌在这宫中无法生存,皇祖母,请息怒,好好回去休息吧,我自会帮皇祖母再找几个得力之人的。”

说完,不容太后再说什么,明南风大手一挥,四金刚抓起四个­奶­娘,跟在丞相身后离去。

“你。。。。你。。。。”太后气得说不出话来。

“皇祖母,紫凌命在垂危,我要带她去看太医,孙儿告辞了。”说完,明南风抱着紫凌,快速离开了凤落宫。

**********

三天后,王爷府邸里。

紫凌闭目躺在床上,太医默默的为她把脉。

明南风坐在床边,紧张的看着紫凌。

这一次紫凌是伤了元气,本就伤痕累累,伤口经过盐水浸泡,一直红肿着。

“太医,紫凌姑娘的病情如何?”

看到太医把诊完毕,明南风紧张的问道。

太医恭身回道:“回王爷,姑娘的身体比较虚弱,加之伤口一直红肿,有发烧之症,还须用药。”

“那你快点为她开药吧。”

“是,王爷。”太医必恭必敬的开了药方递给明南风:“王爷,盐水浸润的伤口,实在难以愈合,发烧折磨,紫凌姑娘才如此昏沉,王爷,尽量多喂紫凌姑娘一些清淡之物,还有,十分病七分养,应该是心疲神伤,紫凌姑娘自己本身的意志力也薄弱,心思消极,病情自然恢复的慢一些。”

明南风点头,太医退了出去。

明南风连忙安排人取药煎药,一切布置停当,他才长出一口气。

一晃三天,紫凌一直如此,明南风不分白昼的守侯在她的身边,刚才听了太医的话,他心中酸楚。

自己的意志力薄弱,心思消极,这些词语强烈的刺激着他,一直说要做紫凌的港湾,要成为她的依靠,可是,回到辉日仅仅几日,紫凌却受了这么多的苦。

三天前,处理完了­奶­娘之事后,明南风把紫凌带了回来,太医诊断,紫凌不但外伤严重,而且受到严重惊吓,身上还有烧伤。

明南风震惊了,他调来了凤落宫里的宫女,经过讯问,才知道在凤落宫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动情

一气之下,明南风换了凤落宫里所有的宫女太监,而凤落宫原来的宫女太监一夜之间消失。

向来疼爱明南风的太后,气恼之下病倒了。

这么多年,辉日国中,大家一直把明南风看成痴傻之人,明南风从耀日做人质回来之后,因为他的­性­格淡泊平和,总是风清云淡的面含笑意,这种­性­格之人,往往很难成就大事,因此大家也不太把他放在眼中。

不然,皇后和太后绝对不会做出公然伤害紫凌之事。

绢若不是碍于皇上是疼爱,丞相的扶持,绝对不会有人把他放在眼中。

即使如此,大家也是明里敬重,暗中鄙视,没有几人真正的敬畏他。

现在,明南风所做之事,倒惊了众人的眼眸,几天之间,明南风痛杀皇后心腹,换掉太后宫中所有人,遣送了­奶­娘之事,在后宫和朝廷传开了。

颊很多人对他的看法在悄悄的改变,其中反响最大的是皇上。

太后曾经闹到皇上那里,皇上听了太后所说之事,不但没有生气,反倒开心不已。

身为男人,没有狠辣的手段,自然成不了大事,一直担心着明南风,觉得他少了很多男人的气概,没有想到,那样一个平和之人,可以做出如此惊世之事,皇帝心中暗喜,似乎看到了辉日未来的希望。

太后哭闹之后,皇上不但没有责怪明南风,反倒把丞相召集来,两个秘密的商议起大事来。

同样,那些皇子们也有了变化。

大太子明南铎本来就把明南风看成敌对势力,这些事发生后,他对明南风的敌对情绪更加明显,总是无缘无故的就找茬寻事,虽然明南风刻意躲避,但是太子却咄咄逼人。

三皇子则对明南风更加亲近,其他的皇子们,或是近或是疏远,态度变化的很明显。

对于这些变化,明南风只是淡然一笑。

因为他自己心中明白,他所做的一切,和别人无关,和皇权无关,只是为了一个人,那就是紫凌。

他只想给紫凌平静安宁的生活,只想守侯在她的身边,但是世事难料,尘缘难尽,此生恩怨如此,身为皇家之人,他有自己的责任与义务,这是天意。

天意难违,做为皇室之人,他不得不陪伴着紫凌生活在皇宫里。

皇宫争夺,千古不休,想在这里寻找一方净土绝对不可能,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努力,把一切危害紫凌安全的人除掉。

默默的坐在紫凌身边,明南风紧紧抓住紫凌的手。

似乎是经历的千年的沧桑,那张瘦成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一种无奈与愁绪。

紫凌的眉头紧皱着,忧郁淤积在心头。

明南风好心疼。

如此一个坦荡,爱恨分明的女子,孤独寂寞的行走在天地间,只想寻得一处安宁之所,只想平静无求的生活。

可是,命运却一直和她开着玩笑,总是把她推进难以应付的险境。

那一身伤痕,满脸的沧桑,她吃的苦太多了。

明南风的大手握得更紧,轻声呓语着:“对不起,紫凌,我总说保护你,却又总是看着你受伤害,我总说给你一处宁静的港湾,却又把你带入这­阴­冷绝情的皇宫。对不起,让你受苦了,紫凌,给我时间,我会把一切危害到你安全,把一切会伤害你的人与势力铲除,还给你一片净土。”

似乎是感受到了明南风的声音,紫凌的眉头用力的皱了皱,嘴角轻轻蠕动两下。

明南风的目光落在她的­唇­畔。

鲜红如樱,美得夺目,他一下被吸引了。

内心有一种异样的情怀在涌动,明南风的手指落在紫凌的­唇­上,柔软温润,那种异样的情怀化成了海啸一样,在身体里叫嚣奔流。

呼吸急促起来。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只想把她紧紧的拥进怀中,好好的疼惜爱怜。

明南风坐在床边,把紫凌的有拥进自己的怀里,久久的凝视着。

紫凌的嘴角动了一下,淡淡的笑意扩散开去,双­唇­又微微抿了一下。

那样的动作,带着蛊惑人心魅力。

明南风低喃一声:“紫凌,紫凌,我的紫凌。”然后情绪不受控制的俯身下去,用力的吻住紫凌的双­唇­。

入口绵软,情思无限,情怀悸动,忘记了天地间的一切。

眼中心底只有她。

紫凌,穿越千年,你可是为了我们的情意。

紫凌,你知道吗?牵念的等待,我的心早已融满爱你的情怀。

紫凌,我的淡泊不是因为无情,而是千年不曾动情,把所有的情意埋藏在心中,我已经习惯了一切。

“紫凌,紫凌。”明南风一声声的呼唤着,呼唤着那个千年不忘记的名字。

尽情的亲吻着,尽情的吸取着她的甘甜。

他忘记了一切,只有这一个人。

忽然,一个浑厚响亮的声音如炸雷一般在他的耳畔响起:“清风,为了红尘情爱,你妄动杀念,贪图温情,迷恋女­色­,心怀恶念,把魂魄置于人世的污秽之中,你就不怕魂飞魄散吗?”

伤变

明南风抬头,惊诧的四处观看。

屋子里静悄悄的,仍然是只有两个人。

嘴角微动,明南风淡淡的笑了起来,低头看看紫凌,紫凌正瞪大眼睛望着他。

“你醒了。”明南风抚了一下她的头发,柔声问道。

绢紫凌点头,不安的看着明南风:“明南风,我好象做了一个噩梦,梦中有一个人说,你贪图红尘享乐,会魂飞魄散,一下把我吓醒了。”

明南风的大手僵了一下,再次落在紫凌的脸红,轻轻抚摩着她的脸颊:“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自然会做噩梦。”

神­色­稍黯,明南风愧疚的说:“紫凌,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到水蛇的惊吓,你才会做这样的噩梦。”

颊紫凌脸­色­一变,又想起了水桶里的蛇,浑身冰冷,她用力的抱住明南风,把头钻进他的怀里:“恩,明南风,我好害怕,那些人太可怕了,什么办法都有,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他们都是你的亲人,无论他们做什么,我都不能去伤害他们。”

眼前出现白法苍苍的太后,那凌厉的眼神,那威严的深情,那侮辱­性­的话语,紫凌轻轻叹息一声。

“别怕,别担心,再不会伤害你了,她们在没有机会了。”

明南风安慰着紫凌。

紫凌惊诧的抬头:“你说什么?她们再没有机会了,难道你。。。。。”

想起了他对皇后那些人做的事情,紫凌眼睛瞪大:“你不会对你的­奶­娘,你的皇祖母的人也动手了吧?”

明南风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轻轻拍打一下她的脸:“皇宫黑暗,但是我的王爷府邸是­干­净的,我会给你一个港湾一片净土的。”

紫凌明白了,他真的对太后的人动手了。

用力的搂住他的腰,紫凌仰头看着他:“明南风,你对我真好,你真好。”

“呵呵。”明南风温情的笑了起来。

他抱着紫凌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立刻有暗卫跑了进来。

“你去打一盆水来,再告诉膳房准备一些清淡的吃食。”

侍卫答应一声退了出去,不一会端进来一盆热水。

明南风细心的把紫凌的手和脸擦洗­干­净,膳房的食物也送来了。

明南风想要喂紫凌,紫凌笑着拒绝了:“哎呀,我整天病啊伤啊的,总这样懒在床上,人都快发霉了,还是我自己吃吧。”

听她如此说,明南风点头答应了,但是,还是命令侍卫搬来一张小桌放在床边,把食物摆好后,侍卫退了出去。

两个人分坐在桌子边,他们还是第一次如此平静的相对用膳。

紫凌吃了仍然是特制的“黄金”粥,清香绵软,既有花的醇香,又有药的淡香,如口之后,脾胃都清爽起来。

如果不是经历太后凤落宫的事情,紫凌身上的伤痕应该能恢复的不错了。

可是这次遭遇,新伤旧痕,都被盐水沤得红肿,伤势越发严重,就连“黄金粥”也无法发挥疗效了。

明南风夹了一点鲍鱼丝放在紫凌的碗里:“紫凌,多吃一点­肉­类,对伤口恢复有好处的。”

“哎呀,你可别夹了,我的碗里快装不下了。”紫凌望着自己碗里如小山一样的食物,含笑嘀咕着。

“多吃,多吃,多吃一些对身体有好处。”明南风也跟着微笑。

忽然他手指僵了一下,目光一凝。

紫凌立刻发现了他的变化,担心的问:“怎么了?”

“有人。”明南风轻语一声,对着屋顶喊:“哪里来的朋友?既然敢大白天的来这里,一定不是偷­鸡­摸狗辈。”

一阵掠风之声,门外响起了抽拉兵器的声音。

“不要乱动,让他进来吧。”明南风对着外面喊了一声,门被推开,一身大红的装扮,拓拔纤尘走了进来。

“拓拔!”紫凌面露惊喜,好久没有看到拓拔纤尘了。

拓拔纤尘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桌子上,他的脸­色­立刻一黯然,快步走到饭桌前:“你们倒也惬意,绝都快担心死了。”

紫凌身体僵了一下,立刻放下手中的饭碗。

拓拔纤尘转向明南风:“皇上听到紫凌在你辉日皇宫里受到的特殊待遇,十分担心,特意让我过来看看,本来我想正大光明的进来,忽然想试试你的侍卫的防范情况,看看紫凌是否安全,没有想到你的侍卫如此懈怠,我要是坏人的话,紫凌岂不危险?”

一番话说得明南风脸­色­一沉。

刚才若不是他听到了动静,侍卫们真的没有发现拓拔纤尘的到来,看来这里的防范真的应该加强了,

被拓拔揭了短处,明南风只能无语。

拓拔不再理睬他,走到紫凌身边,伸手抓住她的脉搏,细心的探察起来。

“怎么会这样?”明南风惊异一声,他连忙说道:“紫凌,快把你的伤处给我看看。”

看到他的样子,明南风脸­色­一也变了。

“神医,有什么不妥吗?”

“脉象沉乱,有重毒之症状。”拓拔纤尘说完,也不避闲,伸手抓过紫凌的手腕,一下掀起她的袖子。

胳膊上伤痕累累,所有的伤处红肿湿润,冒着点点血丝,个别伤患之处已经流淌脓水。

拓拔脸­色­更沉了,他又抓起另外的胳膊,也是如此。

用力的一擂桌子,拓拔厉声说道:“明南风,你那个老不死的太后祖母太过于狠毒,居然使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法,多亏绝想事周到,听说了这件事情,担心你王府里的庸医们医术不高,急急让我赶来,不然三天之后,紫凌会全身肌­肉­腐烂而亡。”

是否回去

“什么?怎么会这样?”明南风和紫凌同时惊悸,他们的脸­色­都变了。

拓拔指着紫凌的伤口说:“你们看这伤口,根本没有恢复的迹象,其实太后用的所谓的盐水,只是遮掩用毒的症状,这伤口看似是盐水浸泡造成,其实不然,真正造成这伤口变化的,是一种南疆毒药,这种药无­色­无味,一般的医人根本发现不了,用了这种毒药后,只会抑制伤口的恢复,从内里开始腐烂,等到发现症状时,毒素进入脾脏,再无救治的道理。”

说着,拓拔从怀中抽出匕首,抬头看了一眼紫凌:“紫凌忍一下,疼痛马上过去。”

他把匕首放在胳膊上,对着一处伤患轻轻一剜。

绢果然,皮肤里面的肌­肉­已经出现了腐烂。

紫凌吓得脸都白了。

明南风站了起来,用力一拍桌子,气恼的骂道:“真­阴­毒!”

颊“何止­阴­毒?简直是变态,是蛇蝎,明南风,你那个蛇蝎­奶­­奶­会不会真是毒蛇转世,你这个皇宫里的皇后啊,妃子呀,都是小毒蛇吧。”

拓拔撇嘴讥讽,不屑的看着明南风。

明南风脸­色­暗沉,又说不出什么,他担忧的看着紫凌的胳膊:“拓拔神医,可有救治方法?”

拓拔皱眉:“有倒是有,就是太麻烦太痛苦了。”

“什么方法?神医,只要能救治紫凌,需要什么都可以弄到,拜托你。”

“我需要的是时间和紫凌的配合。”

拓拔挑眉,指着腐­肉­说:“你看看,这些肌­肉­已经腐烂,而且,那种毒药本身就抑制肌­肉­生长,要想恢复,必须把中毒的腐­肉­全部剔除,配以上好的生肌药物,才能使皮肤恢复,手术好做,疗养很难,必须细心看护,不然若是有一点的感染,还是难逃肌肤坏死而亡。”

望着自己的胳膊,紫凌无力的瘫坐在床上。

明南风脸­色­变得惨白,他思索一下,对着外面喊:“来人。”

“王爷,有什么吩咐。”

“速速去御医院,把所有的知名太医都请过来。”

“是。”

侍卫答应一声,快速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工夫,一大群太医浩荡而来,当他们看到紫凌的伤口时,观察了很久,又交头接耳的研究了很久,得到的结局和拓拔所说的相同。

“风王爷,此毒实在歹毒,发作于无形之中,一旦发现病情,则已病入膏肓,还好,紫凌姑娘的病情的发现的早,若是寻到懂毒之人还可以医治。”

一个年老的太医战战兢兢的禀告。

“怎么?你们不能医治吗?”明南风面露焦躁。

“风王爷,这是江湖下三烂的手法,我们没有经历过病例,自然不敢贸然医治,若是耽误了病情,可不是闹着玩的,全身腐烂,病人会痛死的。”

“出去吧!”

明南风对着太医们摆手,太医们纷纷退了出去。

转身看着拓拔纤尘,明南风态度诚恳:“拓拔神医,紫凌的病就拜托你了。只要能救好她,你提什么要求都行。”

拓拔挑眉,冷冷的说道:“救治紫凌我义无返顾,倒不用你感谢,因为我对她的感情,不比你淡薄,还有,她是我耀日国的王妃,虽然她现在在辉日国,世事无常,未来如何你我都不知道,因此,我根本不用你的感激,我只有一个条件,让我带紫凌回耀日营地慢慢治疗,因为我是绝的贴身医人,保护他是我的责任,我不能离开他太久。”

“这。。。。”明南风一下愣住,他没有想到拓拔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紫凌也皱起了眉头。

她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凤夜绝和拓拔纤尘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事情?还有,拓拔纤尘出现的太及时了,让人感觉奇怪,难道。。。。。

这又是他们的算计?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一出现,紫凌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眼前出现凤夜绝下令停止引爆的身影,还有他奋不顾身的冲进包围圈,从刀剑下救出了她和明南风。

如果凤夜绝想算计什么,那个时候早就给算计了。

可是,总感觉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一时想不明白。

“风王爷,我的提议如何?”

拓拔纤尘步步紧逼。

明南风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该如何主张。

紫凌略微思索一下,摇头说道:“算了,谢谢拓拔神医,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既然拓拔很忙,你就请回吧,我不会和你一切回耀日的。”

“紫凌,为什么这样?难道你真的如此痛恨耀日?宁可不治病,也不愿意回去吗?”

拓拔激动起来:“是,绝是伤害过你,但是,他为你做的那些事情,还不能弥补他的过错吗?即使是犯罪之人,也会有一个期限的,难道你就如此记恨他,永远不能原谅他吗?”

紫凌笑了笑,淡淡的说道:“拓拔,我早就不记恨他了,感情和原谅不原谅无关,情在心在,情消心杳,我现在对他已无任何的情意了,何必还和他藕断丝连,弄的彼此都痛苦。”

为爱伤感

“你。。。。紫凌,没有想到你是如此无意之人。”拓拔恼怒,第一次对着紫凌发起火来。

“紫凌,你忘记了你们帝陵的恩爱与情意吗?你忘记了你们携手人生的誓言吗?虽然他伤了你,但是身为帝王,家国之间,情爱之间,总是难以兼顾的,若明南风想要成为帝王,权利的争夺中,他也难免会伤害到你!绝虽然伤害了你,那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已经跟你解释很多次了,况且,你诈死之时,他一夜悲白发,还不够补偿对你的伤害吗?绝本大义,胸怀天下,引爆药一发,天下归一可待,为了你,他甘愿放了对手,不惧成为天下的公敌。为了你,他忍受心伤情痛,毅然出手救助明南风,明知是情敌,却还出手相救,这对于他那么骄傲的人来说,情何以堪?紫凌,你总守着你的心,生活在那点恩怨中,为什么就不能站在绝的角度为他想想?自从你们离开,他整日闷闷不乐,常常独坐出神,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为情所困,为爱伤感,看了让人心疼心悲,紫凌,你为什么不能用心看看他。”

拓拔越说越激动,声音居然有些哽咽:“曾经,我也指责过他,怨恨过他,但是,看着日渐消瘦的他,看着他满头的银丝,看着他孤独寂寞的身影,我还有什么心情再对他怨尤。”

一番话说完,拓拔久久无语。

绢明南风和紫凌也沉默了很久。

终于,拓拔对着紫凌伸手:“紫凌,我们走吧,不求你们在一起,只要你会到营地,让他日日看到你,我想他也会快乐起来,你道明南风情深,那是因为你用心去体味他的情了,其实,绝的情谊更深似海,为什么你就不能放弃隔阂,细心的品味一下哪?”

明南风拳头握了起来,紧张的看着紫凌。

颊紫凌淡淡一笑:“拓拔,谢谢你的心意,虽然我身上的毒素是你下的,我绝对不恨你。”

“什么?你怎么知道?”

拓拔惊讶的看着紫凌。

紫凌轻笑:“猜测而已,你没有说这番话之前,我还不敢肯定是你,这番话之后,我就确定是你了。你想用这个方法,把我带回去,让我生活在他的身边,我知道,这也是无奈之举,你出自于对友人的疼惜,但是,我不能回去,凤夜绝和明南风,我只能选择其一,如果藕断丝连,优柔寡断,痛苦的是三个人,伤害的也是三个人。无论怎么决定,终有一人痛苦,这是事实,所以,拓拔,你走吧,既然我来到了辉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波折与磨难,我都能忍受,因为明南风在努力着,他用了一切的力量的保护我,虽然事有意外,他的心意我很明白的。”

明南风走到紫凌身边,伸手抓住她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手中。

拓拔脸­色­发白:“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我不忍心看着绝憔悴下去。对不起,紫凌。”

紫凌摇头:“不用说对不起,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也是为朋友着想。”

拓拔凝视着紫凌:“可是这毒是真的,治疗方法也只有一种,耀日被围困,绝时时面临危险,我不能离开他的身边,你身上毒要想解,只能跟我回营地。紫凌,你放心,我以后不逼迫你了,只要伤好毒除,我自然送你回来。”

“谢谢你,你走吧。”

紫凌一口拒绝着。

“紫凌,这毒没有他法可解,你这样固执,会害死自己的。”拓拔无比急噪:“走,和我回军营。”

明南风拥上紫凌的双肩,语气平和的说:“神医请回吧,既然紫凌不想跟你走,自然有她的道理。”

“你。。。。明南风,紫凌固执,你也跟着胡闹吗?这毒素若是三天之内不除,绝无生还的机会。”

明南风淡然一笑,按了一下紫凌的肩膀,快步走到门边,对着门外叫了一声:“十大金刚听令。”

一阵脚步声,六个黑衣侍卫跑了进来。

“你们立刻准备车马­干­粮,我和紫凌姑娘的换洗衣服,以及侍卫护卫队,不许有片刻的耽误,准备好了立刻来通知我。”

“是。”

六个金刚跑了出去。

明南风回到柜子前,找了两套棉衣放在床边:“紫凌,把衣服换了,我们马上出发。”

“明南风,你要去哪里?”

拓拔不解的问道。

明南风淡笑:“拓拔,刚才你有一句话说错了,紫凌当日不是诈死,而是真的死了,是我师傅把她救活的,我师傅能够起死回生,自然可以解了此毒,所以不劳拓拔神医了。还有,如此歹毒之物,以后不要用在紫凌身上,一个弱女子,要承受割­肉­剜骨之痛,实在太过于残忍,无论你有什么样的理由,这样做都过分了。”

拓拔脸­色­一红,嘴里呢喃:“对不起,我太过于急噪了,紫凌,既然你意已绝,希望你保重,拓拔告辞了。”

说完,他凄然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默默的望着他,紫凌有些黯然,不想有爱,偏偏爱上,不想负任何人,终究逃不出命运,注定了会如此。

“拓拔神医,你等一下。”明南风对着他的背影大叫。

追杀

拓拔站住,回头望向明南风。

“拓拔神医,此去帝陵,要走很远一段路程,我担心紫凌的伤势,如果拓拔神医有时间的话,可否护送紫凌一程?”

“我。。。。你说是让我护送?”拓拔眼中的落寞消失,面现激动。

“对。”明南风回答得很果断。

绢“你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一路颠簸,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虽然我支持紫凌的决定,不去耀日军队,但是我不会拿紫凌的生死开玩笑,因为我选择相信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朋友,根本没有害人之心的。”

明南风淡然而笑,说得心平气和。

颊拓拔感激的点头:“谢谢,我去门外等候。”说完,他快步走出门去。

明南风走到紫凌身边,握住她的手:“不要过多担心,到了师傅那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逍遥门一直是你最喜欢的地方,我们正可以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我来帮你换衣服。”

看到明南风如水的目光,纯澈得没有丝毫的杂质,紫凌也去了扭捏状态,让明南风帮助换好了衣服。

仍然是紫凌喜欢的紫­色­,浅紫­色­衣裙,洒花小袄,雪白的狐狸毛领,把紫凌的脸­色­衬托得白皙娇­嫩­。

身上的伤似乎更重了,动一动就钻心的疼痛。

明南风又从柜子里找出一件裘皮披风披在紫凌的身上。

不一会有侍卫来报,车马已经准备完毕,明南风抱起紫凌走向门外,早有侍卫等在车前,把车帘打开。

睬踏着小凳上了车子,明南风把紫凌安置在软榻上。

车子里很暖和,两小手炉散发着热气,小几上摆放着茶具,隐约可见热气氤氲。

明南风冲着拓拔叫了一声:“拓拔神医,你也进车子里吧。”

拓拔呆了一下,也掀开帘子进了车内,有侍卫把帘子放下,然后把车门关好。

隔绝了冷空气的车内,倒也热热气腾腾。

“王爷,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吗?”车子外有人请示,明南风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出发吧。”

顿时车声辘辘,战马嘶鸣,护卫队开始出发。

他们没有注意到,两个黑衣服蒙面人隐蔽在屋顶,望着出发的车队,互相凝望一眼,两个人纵身向太子府而去。

太子府里,一身黑衣的太子斜坐在太子椅里,他冷冷的看着对面的两个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这两个人一直是他的心腹,唯明南铎马首是瞻。

“皇兄,那个人到底做什么打算?”

“是啊,大家都都猜不明白他的心思,你说他要是有野心吧,他更应该得罪太后,太后最疼爱他,是他最好的靠山,若说他没有野心吧,他回来就接了兵权,又大张旗鼓的训练南风营。还有,皇上老爹的态度也暧昧不清,一直对他青睐有加,想不明白。”

“是啊,是啊,不管怎么说,我们兄弟两个都追随大皇兄。”

明南铎目光­阴­冷,手中握着一只茶杯,手上用力,茶杯应声而碎。

“啊!”另外两个皇子吓得惊叫一声。

“哈哈哈哈。。。。”明南铎放声大笑:“你看看你们两个没有出息的样子,他如此杯,无论有用无用,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哼,不管他做什么打算,我就不会放过他。”

“对,对,大皇兄说的对。”六皇子和七皇子连忙应和,不停的擦着脸上的汗水。

“我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中,只是痛恨父皇的态度,把全部心思放在一个傻子身上,实在可气。难道他想让一个傻子翻天?”

“是啊,父皇一直偏心。”

明南铎冷笑一声:“偏心?我看看他还能偏心多久?”

“啊!大皇兄,莫不是你想动手?”

六皇子惊叫起来,明南铎抬脚把他的椅子踹翻,厉声怒斥:“你这个呆瓜,小心隔墙有耳。”

“报告太子。”明南铎话音刚落,一声喊声传了进来,紧接着两个黑衣人飞身而落。

“太子,风王爷带着一队人马出发了,他挑选的都是一顶一的高手,大约有一百多人,同时跟随的有十大金刚中的六人。”

明南铎一下坐了起来:“你说他出宫了?”

“对,他抱着那个圣女王妃上了车子,看起来好象是那女人重病,他带着她出去寻医。”

“还有一个红衣人相随进了马车,那人好象是耀日的神医拓拔纤尘。”

明南风铎摆手,两个人退了出去。

明南铎­阴­冷的笑了起来:“出了皇宫?好,机会来了,明南风,我让你有去无回,走,我们立刻带兵追杀!”

*******

马车里,紫凌斜躺在软榻上,虽然软榻绵软,但是身上的伤全不红肿溃烂,车子的颠簸引来阵阵疼痛,她的脸上现出了痛苦之­色­。

看到这个情节,拓拔纤尘连忙掀开她的衣袖查看,眉头也皱了起来,从怀中拿一一个药瓶,倒出两粒丹药递给紫凌:“这是止痛药,你先服下吧。”

明南风伸手把药接了过去,拓拔脸是黯了一下,立刻转过头去。

争执

明南风侧身移到紫凌的身边,把车子里的一床锦被铺在自己的双腿上,然后伸臂抱起紫凌,让紫凌横躺进自己的怀里。

“南风,不用抱着我,路途遥远,会把你累坏了。”紫凌声音有些虚弱,轻声说道。

“我不怕累,这样就不怕车子颠簸,会好很多。”明南风抱住紫凌,把两粒药丸放进紫凌的嘴里,端起水杯帮她喝水咽下。

放下杯子,紫凌微微闭上眼睛。

绢明南风伸手探了一下紫凌的额头,额头有些热,明南风焦急的望向拓拔纤尘:“拓拔神医,紫凌的额头有些发热。”

拓拔扭头坐在旁边,一脸的懊恼之­色­:“哼,你们在那里卿卿我我的,我怎么给她看病。”

心中不舒服,不舒服到了极点。

颊他越看明南风越生气,看到两个人的样子,一想起形单影孤的凤夜绝,就揪心的疼。

真恨不得一掌打死明南风。

心中恨恨的骂着:哼,一脸女人味,不知道紫凌看上他什么。

拓拔纤尘在那里怄气,拒绝给紫凌看病。

忽然,车子剧烈的颠簸一下,紫凌的身体滚动一下,伤口钻心的疼痛,紫凌疼得大叫了一声。

“紫凌。”

“紫凌。”

两个人同时惊呼,忘记了怄气,拓拔纤尘快速来到两个人身旁,掀开紫凌的衣袖看了看。

胳膊上的伤更红了,局部地方渗出了黄黄的脓水。

拓拔皱眉:“这里到帝陵要多久的时间?”

明南风想了想,微微叹息一声:“最快也要三天,就是不吃不喝,全都不停歇的走,也需要两天半的时间。”

拓拔大怒:“明南风,你是不是在做梦!不吃不喝,人还能坚持,马匹能受得了吗?如此算来,三天根本到不了逍遥门。”

明南风皱起眉头,低头看看紫凌。

“别犹豫了,还是去耀日军营,这样把握很多。”

“不!我不去那里。”紫凌很坚决的回答,她睁开眼睛看着明南风:“我绝对不再去耀日,走了就是走了,没有回头的道理。”

明南风抚了一下她的头发,微微点头。

拓拔用力的捶一下自己的头:“都怨我,是我害了她。”说完,他探了一下紫凌的脉搏,然后对明南风说:“胳膊上的伤口还好,能坚持两天,我担心她身上的伤口,一直承重的地方,可能更严重了,我想帮她处理一下。”

“不行,男女授受不亲,怎么可能让你处理伤口?你告诉我方法,我来处理。”

一直平和的明南风,突然之间强硬起来。

“你。。。。哼,你觉得自己和她关系很好吗?我认识她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哪,不对,你还在监狱里蹲着哪!哪次不是我帮她处理伤口?绝从来都不说什么,你凭什么拒绝。”

拓拔气得激动起来,怒气冲冲的看着明南风。

明南风抱紧紫凌,那架势好象拓拔会把紫凌抢走一样。

听着两个人吵架,紫凌心中感觉好笑,明南风那样一个风清云淡的人,居然也有这样一面。

情之一字,实在奇妙,什么人面对情字,都会深陷其中,无形变化很多。

她明白,明南风对于拓拔给她下药的事情耿耿于怀,才有了这样的争执。

她睁开眼睛,正好对上拓拔的目光。

拓拔满眼的怒火,忿忿然的样子。

“南风,不要争执了,拓拔说得没有错,以前我的伤都是他帮助治疗的,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只是一种约束而已,君子坦荡荡,心中无低俗的念头,无论看与不看,都是坦然的,人心若是低俗,即使不看也会屑想,拓拔是我的挚友,他所做之事,都是一片好意,别拂了他这份心意。”

紫凌一番话,明南风不再多说什么。

拓拔垂头,眼含泪水,懊悔之情在心中涌动:“对不起,紫凌,都是因为我的自私,对你动了手脚,才让你承受这些苦痛,听了你这番话,我自责不已,一个堂堂男儿,还没有你一个女子心怀坦荡,以后我再也不Сhā手你和绝之间的事情了,你做的事情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紫凌虚弱的笑:“不要自责了,对与错,往往一念之差,最后结局却不一样,福祸之间,难说谁对谁错,后背的伤果然疼得厉害,南风,让拓拔帮我查看一下吧。”

“恩,明南风,你帮她脱衣服,我回避。”

拓拔眼里泪水更浓,转身躲到一边,默默的望着车窗外出神。

明南风把紫凌放在软榻上,慢慢脱去她的小袄,内衣,只留一个红­色­的肚兜,他轻手轻脚,目光落在紫凌的身上,没有丝毫的邪念,就向对待一个艺术品一样,内心充满了圣洁之情。

然后把紫凌的身体翻转过来,道道伤痕,红肿恐怖,红黄的血水与脓水混合在一起,整个后背都红成了一片,样子十分恐怖。

明南风大惊,回身叫拓拔纤尘:“神医,你快来看看。”

拓拔走了过来,目光落在紫凌的后背上,他的脸­色­一变,眼睛瞪大了。

你死我相随

伸手点中的紫凌的昏|­茓­,紫凌身体一软,昏了过去。

“拓拔纤尘,你这是做什么?”明南风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明南风,不能去帝陵了,赶快转道去我们的营地,我所有的药品器械都在营地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坚决不去那耀日的营地。”明南风连忙摇头拒绝。

绢拓拔伸手探了一下紫凌的额头,她的额头烧得很厉害,然后他翻看紫凌后背的伤口,面露焦急之­色­:“你看看这些地方,整个淤肿之处已经连接,本来我以为能坚持三天,可是后背这里的皮肤承压太多,病况已经以前了,你看看这里,全部化成了脓水,一旦脓水蔓延到整个皮肤,就是全身就都变成了腐­肉­了,那时候就没有办法救治了。”

明南风的目光落在伤处,果然如拓拔所说,腐烂肌­肉­在扩展,大有蔓延全身的趋势。

心中被揪痛,明南风轻语一声:“紫凌,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这些无端的伤害。”

颊说完,他的双手握紧拳头,对着拓拔的脸上重重的打去。

一拳击中,力道大得无比。

“拓拔纤尘,你这个狠毒的家伙,为了自己的私心,就对她下这样的狠手,我说过,不要利用女人,为什么你们总是这样伤害他,你和凤夜绝一样,都是卑鄙小人,他利用紫凌夺取江山,你利用紫凌骗取感情,实在可恨。”

拓拔纤尘没有躲闪,鼻子里流出鲜血。

“是,都是我的错,我没有预料到她身上的伤会这么重,没有预料到会发展成这样,没有预料到会控制不住毒素。”

“没有预料到你还这么做?这不是拿她的命开玩笑吗?”平和的明南风急噪无比。

“明南风,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快让车队转向啊。”

拓拔一把拉住明南风的胳膊:“趁着她昏迷,把她带到营地,处理完她的伤再说。”

明南风默默盯着拓拔看,许久,他恢复了平静,回到原来那种风清云淡的样子。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紫凌的后背的伤,眼里朦胧着一片水雾,然后把紫凌的头拥进自己的怀里。

“你快下令呀,明南风,这不是闹着玩的,会死人的。”

拓拔急得冲着明南风大叫。

明南风伸手去解紫凌被封的|­茓­道,拓拔纤尘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明南风,你疯了,她要是醒过来,不会同意去营地的。”

“我不想欺骗她,也不想违背她的意愿,亲自问她一句,她若是愿意去,我自然陪伴着,若是不愿意去,我不想偷偷的把她带去,这样她会伤心。”

“可是,她会没命的,这样颠簸着到逍遥门,命就没了。”

拓拔气得咬牙。

“只要她开心,怎么都行,活着我陪伴,她死我相随,只要她愿意做的事情,我都愿意相陪。”

拓拔瞪大眼睛,震撼无比。

她死我相随,明南风说得果断无比,看来绝非戏言。

一直以为凤夜绝用情最深,现在他明白了,明南风用情一样深。

若是紫凌说一句死,相信,两个人谁都不会犹豫。

老天,真是出了一个难题,谁失去她都会痛苦不堪的,紫凌该如何选择。

望着明南风,拓拔不再坚持,他无力的说:“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做。”

明南风点头,轻轻点开紫凌的|­茓­道。

高烧得厉害,紫凌处于半昏迷中,明南风握住紫凌的手,把自己的内力送进她的身体里,紫凌慢慢的睁开眼睛。

明南风低头,温情的凝视她,眼中迷离着一层水雾。

“怎么了,南风。”紫凌轻声问道。

“紫凌,你后背的伤严重了,已经开始腐烂,拓拔神医说,我们不能坚持到逍遥门了,他说必须立刻去耀日营地,他的一些器械与药品都在那里,你的伤现在就应该处理。”

紫凌微微笑了一下:“明南风,是不是我要死了?”

“不,紫凌,都怪我,是我害了你。”一旁的拓拔声音变得暗哑起来。

明南风把自己的脸贴向紫凌的额头:“很热很烧,伤口已经溃烂。。。。”话说到一半,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紫凌沉默了,紧紧的闭上眼睛。

半晌,她轻声说道:“明南风,去耀日营地吧。”

“什么?紫凌,你同意了?”明南风和拓拔同时叫了起来。

紫凌微弱的笑:“既然我死了,你们都那么痛苦,那我还是活着吧,既然去营地可以活命,我就找能活命的地方。”

“恩,好,好。”

明南风对着车外喊了一声:“大金刚,立刻组织队伍掉转方向,我们去耀日的营地。”

“是,风王爷。”

大金刚答应一声,立刻组织马队掉转方向。

忽然,远处浓烟滚滚,雪尘弥漫,马蹄声声,一支大队伍远远的向他们的方向冲来。

“王爷,来了一支军队,大约有万人,向我们的方向冲过来了。”

“哦,怎么回事?”明南风爬在车窗上,凝神向外看去,果然来了一支队伍。

没有来晚

马队以迅雷不掩耳之势冲向了车队,这些人清一­色­黑衣黑裤,清一­色­的高头大马,那种装扮,根本看不清是哪个国的队伍。

前面两头白­色­的马上,坐着两个高大的男人,冷眼一看就知道是这支队伍领头的,两个人对着马队一挥手,马队立刻向着车队冲击而来。

明南风所带的侍卫,在六大金刚的带领下,冲进了队伍。

一场血腥的撕上开始了。

绢明南风担心的转回身来,紧紧抱起软榻上的紫凌,把手中的宝剑握紧:“拓拔神衣,这些人来势凶猛,一看就难以对付,他们上万之众,我们百人侍卫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一会你要保护好自己,紫凌的生死全在你的手上。”

“呵呵,明南风,你怕我死了没有人给紫凌看病?好吧,为了紫凌我也活下来,你放心吧。”

拓拔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颊十几分钟过去,车门被打开,大金刚站在车门前:“风王爷,这些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暗杀队伍,好象是我们辉日的喋血队伍,我们的侍卫死伤惨重,你快带着紫凌姑娘先走。”

明南风脸­色­一变,喋血队伍,那是辉日祖辈相传下来的皇家卫队,他们从来不正面示人,一直隐蔽着,只有大事的时候,才可以调动,而整个辉日国,只有皇上和太子可以调动这支队伍。

他立刻明白了,这些人是明南铎的队伍,明南铎已经忍耐不住了。

想起了这几天老皇召集他说的一些话,明南风眯起了眼睛。

本来不想侵犯他们,但是,现在整个皇宫不给他和紫凌存身之地了,看来他真的应该好好计划一下了。

你不犯人,并不说明别人不来犯你。

要想生活平安与宁静,唯有铲除一切不安定的因素。

为了紫凌,为了给她一个安宁的生活,他不怕杀人。

搂紧紫凌,明南风暗想,看来辉日的血雨腥风时刻就要到了。

“风王爷,我们的侍卫死伤无数,生者没有几人了,我们带着你们走。”大金刚高喊一声,纵身跳到马车前,从赶车的侍卫中接过鞭子,抖动鞭花向远处飞驰而去。

三匹高头大马转到队伍前,领头的两个蒙面人连忙向马上人汇报:“太子,对方已经所剩无己,明南风他们逃跑了。”

“追,把他们围堵在前面的拗口,然后用火箭­射­击。车里的人一个别留,全部杀死。”

明南铎蒙着黑­色­面纱,面纱中露出了他­阴­冷的面孔。

喋血头领应答一声,立刻下令:“快,追上前面的马车,把他们堵截在前面的拗口,然后用火箭­射­杀。”

一声令下,那些喋血队员们提缰纵马,快速向前追去。

马车快速奔跑,一直进了雪山群中,大金刚驾车如飞。

马队的速度更快,转眼间追了过来,这支队伍训练有素,很快就成包围圈之势把马车围在里面。

“­射­火箭。”

喋血队伍的头领一声令下,四周响起了箭弩声,火箭纷纷­射­出,直接向马车­射­来。

“王爷不好,马车要着火。”大金刚一声高叫,拓拔和明南风从马车里窜了出来。

拓拔挡在明南风的前面,用宝剑抵挡着四方­射­来的火箭,明南风一手抱着紫凌,一手举箭搏击。

大金刚也退回到明南风的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明南风。

“万箭其发。”又是一声令下,火箭顿时加密,拓拔和大金刚同时中箭,两个人全力搏击着,但是怎么抵得住万箭,不一会两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坐在马上的两个喋血头领互使一个眼­色­,两个人同时拔出宝箭,对着明南风和紫凌­射­去。

箭势凌厉,带着风声­射­向两个人,方位和角度非常的刁钻,明南风能拨开­射­向自己的箭,自然顾不过来­射­向紫凌的箭支。

即使顾得了这两支飞箭,自然顾不过来其他的流箭,形势非常危机,眼看两个人就要死在箭下。

箭挟风声,转眼就到,千钧一发之时,只见一个身影凌空落下,一身白衣的凤夜绝如天神降落,宝剑一挥击落几支火箭。

落地之势,那两个头领第二支箭同时­射­进了凤夜绝的胸前。

身体一滞之时,又有几支流箭­射­进了他的体内。

“凤夜绝!”明南风大喊一声,惊醒了半昏迷中的紫凌,紫凌抬眼向凤夜绝望去,满头银丝飘逸,白衫迎风,凤夜绝如屹立的雕塑,带着凛然的气势,对着远处喊道:“快,四剑客,立刻围杀这些人。”

呐喊声响了起来,凤夜绝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当探子探听到紫凌他们已经出发,身后被一群马队伍跟踪的时候,他就立刻带着队伍出来迎接,队伍离紫凌他们很远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这支火箭队伍,于是他弃了马匹运用轻功赶来,队伍被他落在后面。

来得正好,救了紫凌和明南风。

望着自己的队伍围杀着对方的人,听着那喧闹的喊叫声,凤夜绝回头,深深的凝望一眼紫凌,嘴角勾动笑了一下:“紫凌,这次我没有来晚。”说完,他高大的身体扑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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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得快吐血了,亲们留言撒花吧。

三男同室

身体倒地的一瞬间,宝剑用力的拄在地上,凤夜绝高的身体摇晃着站住,白发飘飞,白衫染血,回头望向紫凌,炯炯的目光里满是欣慰与开心。

半昏迷状态的紫凌被这一声呼唤惊醒,她顺着声音望去,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的面容,满目殷殷的期待,满脸欣慰的笑容。

生死之间,他又来了,宛如战神一样,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箭雨,把活着的希望带给了她。

这个男人,已经是第几次救她了?

绢记不清了,紫凌的心中波澜顿起,凤夜绝,我知道你的心意。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自从金銮殿上,匕首刺进凤夜萧的心脏后,一切都回不去了。

你的心,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一切都回不到从前。

颊紫凌对着他虚弱的笑笑,凤夜绝顿时­精­神抖擞,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对着远处大喊一声:“冲啊,歼灭所有的人。”

“冲啊,杀啊。”

他的声音刚落,整个山坳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喊声,喧嚷声与喊杀声响成了一片。

四剑客飞身而落,团团围住凤夜绝,凤夜绝与明南风并肩而立,全力的抵挡着冲上来的喋血兵士。

拓拔纤尘带着满身的鲜血从地上爬了起来,颤抖着双手从腰间摸出了两粒药放进紫凌的口中。

这药很神气,入口清爽,转眼间脾胃清爽,浑身的肌­肉­与骨髓不再那么疼痛。

这一战打得翻天地覆,凤夜绝的两万黑衣侍卫队与明南铎的一万喋血队伍杀得昏天黑地,血染雪山。

一个时辰后,明南铎看看讨不到便宜,带着剩余的喋血军匆忙逃窜。

杀死了最后一个喋血兵士,凤夜绝终于站立不住,手拄着宝剑跪了下去。

“皇上。”四剑客大喊一声,四个人分别搀扶着凤夜绝,拓拔纤尘,大金刚,明南风抱着紫凌,寻找自己的马车。

明南风他们的马车已经被火箭烧坏,战马也被火箭­射­中,倒地而死,没有了马车,只能各自找到一匹战马,骑马向营地赶去。

***********

三天后,一座宽大的帐篷里同时按放了四张床。

一张床上躺着凤夜绝,一张床上躺着紫凌,炉子旁坐着明南风和拓拔。

拓拔伤势不重,自己处理外箭伤后,很快的恢复过来。

紫凌身上的腐烂肌­肉­已经清除,浑身上下缠绕着白­色­的纱布,粽子一样包裹在被子中,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凤夜绝伤势也不轻,两支­射­中胸前的火箭,只差一点点就伤及内脏,但是,他顾不得自己的伤势,非常强硬的要求留在紫凌的身边。

明南风气恼不已,但是看在他又救了自己和紫凌一命的份上,同意了拓拔纤尘的提议,在帐篷里又加了三张床,三个男人同时留在紫凌的帐篷中。

一个帐篷里四张床,三个男人各据一方,虎视耽耽的盯着那个缠绕成粽子的人。

情敌相语,难免战火,虽然明南风的­性­格平淡温和,在凤夜绝和拓拔的仇视下,也时时荷尔蒙分泌旺盛,不时的有火花喷­射­。

昏迷中的紫凌,哪里知道这样的场面,大概她要是苏醒过来,看到自己被这样三个大男人包围,一定会呕血而亡。

“明南风。”坐在桌子边鼓捣药方的拓拔皱眉呼叫。

“什么事?”明南风提高了警惕,这三天来,拓拔想尽一切办法指使他,明南风明白,拓拔纤尘是在给凤夜绝制造机会。

但是无奈,紫凌身上的伤太多了,特别是腐­肉­被清理过的地方,如果没有特效药物,很难恢复的。

拓拔研究的药丸,正是生肌之效的。

虽然百般不愿意,但是为了紫凌,他只能咬牙去做。

此刻,一听到拓拔呼叫他,明南风立刻警惕起来。

如此一位淡然的男人的,在两个大灰狼一样的男人中间,也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这药方马上就成功了,现在只缺少一点极寒之地的冰水,你快去找吧,千万别耽误时间。”

果然没有错,拓拔又开始打他的主意了。

想起了三天前的事情,拓拔说清理肌肤需要一种雪山的罕见之花,雪山三叶花,为了紫凌早日康复,明南风立刻带着自己的几个贴身金刚赶赴雪山极顶,在极顶蹲了一夜,终于找到了这种随着朝阳开放的极品花。

他带着三叶花赶回来的时候,没有想到拓拔已经做完了手术,明南风差点没有呕死。

紫凌最危险的时候,他却没有守侯在身边。

据说手术中间,紫凌痛苦得苏醒了几次,一直到处寻找,最终没有看到明南风的身影。

这件事情,如石头一样压在明南风的心头,将成为他人生最大的遗憾。

现在,拓拔又故技重演,明南风全身心防范。

“神医,寻找冰水,我可以让我的侍卫去的,他们的身手在我之上,绝对能完成任务。”

明南风开始拒绝。

“这个。。。。”拓拔是无话可说了,只有点头答应。

明南风立刻吩咐六金刚出去寻找冰水。

另外一张床上,倚靠在被子上的凤夜绝不满的咳嗽一声,拓拔回头望向他。

暗战

拓拔纤尘立刻明白了凤夜绝的意思,他转头凝思,思考着最佳的办法。

“哼。”一声悠远的闷哼,紫凌的身体稍微动了一下,明南风两步跨到床边,一把握住紫凌的手。

与此同时,凤夜绝也从床上跳了下来,顾不得伤口被撕扯得疼痛,连鞋子都没穿,大手伸出,紧紧抓住了紫凌的另外一只手:“紫凌,你醒了吗?我在这里。”

拓拔挑眉,也走到床边,用力的把明南风挤走:“风王爷让一下,我要给紫凌探脉。”

绢“你。。。。”明南风气恼。

“怎么?我给紫凌看病,风王爷感觉不舒服?难道你不希望紫凌尽快好起来?”拓拔挑衅的看着他。

明南风无奈,只好乖乖的躲到一边。

颊凤夜绝嘴角翘动一下,开心的坐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握住紫凌的小手,深情的凝视着紫凌的脸。

伸手拢了一下她的头发,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眉头紧紧锁着,没有了血­色­的双­唇­­干­燥得起皮。

凤夜绝端起床头水碗,盛了一勺子水送到紫凌的­唇­边。

拓拔得意的笑了一下,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闭目给紫凌探脉,其实他真正的目的是挤兑明南风,不让他有靠近的机会。

一向平静儒雅的明南风,也受不了这两个人的做法,面脸的­阴­翳。

水入口中,紫凌的嘴角蠕动一下,艰难的睁开眼睛。

入目的是凤夜绝满头的白发,充满笑意的面容,虽然消瘦了很多,但是仍然是神采飞扬,带着一种昂扬的意气。

“紫凌。”明南风呼叫一声,想要靠到床边,被及时站起的拓拔挤走,拓拔知心的叫了一声:“紫凌,你终于醒了。”

紫凌笑望了她一眼,目光转向明南风:“南风,你在?”

明南风立刻点头,想要靠近紫凌,却被拓拔左拦右挡阻在身后。

“我醒过几次,你都没有在,我很担心,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紫凌虚弱的问道,目光穿过拓拔落在明南风的脸上。

“没有,紫凌,拓拔神医让我去找仙草,所以我没有在,对不起,你最危险的时候没有陪伴在你的身边。”

明南风终于把这几天淤积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感觉好受了很多。

“哦,你已经尽力了。”紫凌立刻看明白了局势,心中已知,拓拔定是和凤夜绝联合起来欺负明南风。

明南风的­性­格本就温润如水,不会用手段,在狡黠的拓拔面前,他只有吃亏的份了。

打量着明南风,明南风也瘦了很多,脸­色­有些发灰,知道这些天他一定担心坏了,心中不忍,紫凌对拓拔说:“拓拔,我让一下,我和南风有话说。”

拓拔脸­色­一沉,又不敢得罪紫凌,只好悻悻的让开,明南风终于有了座位,他坐在椅子上,一把抓住紫凌的手。

握着紫凌另外一只手的凤夜绝身体僵了一下,眼睛死死的盯着明南风的手,那神情好象恨不得把他的双手剁下来。

明南风凝视着紫凌,眼神若风若水,柔得能把人融化。

“紫凌,你终于苏醒了,快好起来吧,我们好回辉日。”

“哼,回去受欺负吗?你的那些娘啊,­奶­­奶­啊,哪个不是虎视耽耽的盯着紫凌,你还觉得她受的苦不够吗?”

一旁的凤夜绝冷声接道,毫不留情。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紫凌。”明南风被说到痛楚,连忙道歉。

“哼,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把对不起挂在嘴边,该做就做,该出手就出手,做不好就放手,别整天说对不起,最看不起这样的男人,没有一点男人的气概,娘娘强十足,没有女人喜欢这种男人的。”

凤夜绝说得更加难听。

“你。。。。”明南风终于被激怒:“对,皇上是男子汉大丈夫,该出手就出手,理所当然的利用紫凌刺杀皇上,帮你夺取江山,你是让我学你这点吗?”

明南风声音不大,但是却很凌厉,伤疤被揭,紫凌脸­色­微变,怨恨的看了一眼凤夜绝,凤夜绝彻底被打败,无力的放下紫凌的手,失落的站起身,慢慢的走回到自己的床边,悻悻的躺了下去,再也不说一句话。

帐篷里的气氛诡异起来,明南风也不知道还该说什么。

他站起身,拧­干­了一条毛巾替紫凌擦脸。

火炉旁,拓拔满脸的怨气,把药罐里的汤药倒进碗里。

抬头看看紫凌和明南风,两个人双手紧握,四目相对,神情的凝视着对方。

脸­色­沉郁,拓拔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迟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向药碗里倒了一些药沫。

同情的看着一眼双目紧闭的凤夜绝,再恨恨的扫了一眼明南风,把药碗端了起来,快步走到床边。

“紫凌,药好了,来,把这个药吃下去。”

明南风伸手来接药碗,拓拔闪身躲开:“我自己来,你又不是医人,不明白怎么喂药的。”

明南风的手停在半空,他心中明白,拓拔是故意气他,但是他是医生,为了紫凌的病早日康复,只能忍气退到一边。

计谋

紫凌心中明白,只是感觉好笑,她什么都没有说,一勺一勺的喝了拓拔喂的汤药。

最后一口汤药入口,明南风立刻拿着拧­干­的毛巾上前,轻轻擦拭掉紫凌嘴角的药沫。

“苦吗?”明南风体贴的问道。

“不苦,都是成年人了,满身的伤都受得,又怎么能怕苦?”紫凌抿嘴而笑。

绢拓拔气恼的瞪了一眼明南风,眼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然后拿着空碗回到桌子边。

明南风坐了下来,伸手抚着紫凌的头发,疼惜的说道:“紫凌,你受苦了。”

紫凌眼神灿烂的笑着,忽然她的鼻孔和嘴角流淌出鲜血,明南风摸了一把,满手鲜红,立刻大骇:“拓拔,这是怎么了?”

颊明南风大叫起来,刷了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拓拔飞快的跑到紫凌的身边,伸手探了一下她的脉搏,脸­色­立刻大变:“不好,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拓拔。。。。我。。。。。”紫凌断续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紫凌!”明南风大叫,用毛巾擦去紫凌鼻翼和嘴角的血水。

凤夜绝也早就跑了过来,他俯身高叫一声:“紫凌,紫凌,你醒醒啊。”

紫凌悄无声息。

凤夜绝愤然回身,一把抓住拓拔纤尘的领子:“拓拔,紫凌这是怎么了,你给她吃了什么?你快救救紫凌,如果她有什么差错,我就让你去陪葬!”

明南风握紧紫凌的手,抬头望向拓拔:“神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以为不会有事。”拓拔纤尘呢喃着。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夜绝大叫。

明南风也刷的抽出宝剑,冷冷的看着拓拔:“你做了手脚?为什么要这么做?紫凌已经被你害成这样,我们不和你计较,你却在药里动了手脚。”

拓拔连连摆手:“不是那样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研究的这种解毒药有十分的把握,只是。。。。”

“只是什么?”

凤夜绝和明南风同时问道。

“只是这药物需要一味药引,因为药引奇缺,我以为不用药引,只是疗效差点,也可以起作用,没有想到会起了反作用,现在看来,只有药引能解毒了,不然紫凌。。。。”

“什么药引?”

凤夜绝和明南风从来没有这么和谐过,竟又一次异口同声的问道。

“是红­色­龙发,绝是皇上,自然是龙,可是他这满头白发里,哪里有什么红发,要想得到药引,只能去其他三国的皇帝那里获得,黑发容易得,这红发。。。。”

拓拔看了一眼明南风,心中暗道,这天下谁不知道辉日的皇上有七颗胜似乎宝贝的红发,老皇帝一直认为,顶上红发是天下的根基,是他坐上皇位的庇护宝贝。

凤夜绝和明南风同时愣住,凤夜绝的目光落在明南风的脸上,转瞬望向拓拔:“还有其他的救命方法吗?”

拓拔摇头:“药引都是护住心脉用的,我现在封住紫凌的心脉,生命可以延续五天,五天之内若是得不到药引,必死无疑了。”

凤夜绝倒退几步,一下坐在椅子上:“这红­色­龙发哪里去求,若是需要白发,我愿将我头顶的银丝全部奉上,可是。。。。”

“是啊,即使需要黑发,我也可以寻到千年首乌,让皇上的银发一夜变黑,可是这红发就难求了,那是上天的恩疵,所以才有神气的疗效。”

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明南风的脸上,明南风没有说话,他快步走到床边,低头轻吻紫凌的额头:“紫凌,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起身望向拓拔纤尘:“神医,我回去一躺,五天之内,我一定带着红­色­龙发返回。”

“你。。。。你要去讨厌老皇上的红发吗?据说老皇上曾经下过旨意,敢于碰他红发之人,必灭九族的,你能要来吗?”

回头看了一眼紫凌,明南风握紧宝剑:“为了救紫凌,别说一根红发,就是辉日的天下来换,我也会拿来去交换。”

再看凤夜绝一眼:“凤夜绝,紫凌交给你了,不要伤害她丝毫,不然我们势不两立。”

说完,明南风不再停留,快步向外走去。

拓拔急忙跟了出去,一直看着明南风上马,带着侍卫飞马而去,目送着他走远。

嘴角勾动一下,拓拔讥讽一笑:“明南风,和我斗!你还­嫩­了一点。”

转身回到帐篷,凤夜绝坐在床边,轻轻擦拭着紫凌的嘴角的血迹,拓拔快步走到他身边,伸手拍了一下凤夜绝的肩膀:“怎么样?绝,我的计谋不错吧。”

凤夜绝站起,冷冷的骂了一句:“拓拔纤尘,你越来越小人!若是紫凌知道这件事情怪罪下来,我就撕烂你。”

“哈哈,情爱面前,略施小计,这是善意的谎言。”拓拔大笑着把两粒药丸塞进紫凌的嘴里,用内力帮她送进咽喉。

然后,他对着凤夜绝­奸­诈一笑:“绝,和你的王妃好好亲热吧,我不打扰了。”说完快速跑了出去。

没有爱才没有恨吗

好累好沉重,浑身酸软无力,仿佛经历了千年的沉重。夜寒雪大,帐篷里越来越冷,紫凌的身体微微蜷缩,寻找着热源。

当一个温暖的怀抱把她搂过去时,紫凌安静下来。

鼻子微皱,眉头紧拧,睡态的紫凌十分可爱,她沉沉了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朝霞初绽。

绢营地里响起了兵士们训练时的兵器碰撞声,紫凌在一片喧闹声中惊醒。

睁开眼睛,一个健康的宽阔胸膛出现在面前,紫凌大吃一惊,她被紧紧的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抬头,银发俊颜,和她同榻而眠的正是凤夜绝。

颊紫凌拼命的从她的怀里挣脱出来,凤夜绝被惊醒。

“凤夜绝,你。。。。你怎么在这里?”紫凌腾的坐起身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的身上,还好,内衣安在。

心中火气上涌,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总是喜欢乘人之危,喜欢抱着人睡觉。

凤夜绝嘴角勾动,不急不恼的看着紫凌。

望着他那平和的样子的,心中动了一下,紫凌脸­色­一变:“凤夜绝,发生了什么事情?明南风哪里去了?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极目四处打量,原来的床都撤了出去,宽阔的帐篷里只有这唯一的一张床。

如此判断,凤夜绝睡在她的身边,根本不是无意之举,而是故意而为之。

凤夜绝打量着紫凌,一句话不说。

紫凌恼怒:“凤夜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明南风去了哪里?”

“哼,你的心中只有明南风吗?在朕的身边还想着他?”

“什么在你的身边?根本是你设计的,还有,我和明南风已有了婚约,为什么我不能想着他?”

“你。。。。紫凌,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凤夜绝气恼无比:“做了错事,就当真要惩罚一万年吗?我如何做才能弥补?我做多少才能让你不再恨?你告诉我,该怎么怎么做才对。”

紫凌呆呆楞住,是的,为什么每次面对他,自己都控制不住情绪,他做得已经够多了。

如果说当初伤害了自己,他屡次拼命相救,也该抹平心中的恨意了吧?

目光落在他的胸前,雪白的内衣上,隐约还可以见到血迹。

火箭­射­中前胸,凤夜绝的伤势也很重,但是他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等待着她苏醒。

每次醒来,看到的都是他殷殷期待的目光,满脸都是担心与牵挂。

只是为了弥补曾经造成的伤害,他已经做得够多了。

一个堂堂的国君,关键时刻总能挺身而出,忘记了自己的安危与­性­命,几次把她从死亡堆里拉出来。

曾几何时,两个人曾经爱意浓浓,携手赴死同归。

他是做过错事,可是他一直在弥补着,那满头的银发,就如一面旗帜,纪念着他们曾经的感情。

爱不在了可以恨,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她还能恨起来吗?

心里酸酸的,紫凌不敢看凤夜绝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太多的绝望与无奈,太多的期待与担忧。

她不该再恨他了。

可是,情也不能如旧了。

眼前又浮现出明南风的笑容,一直以来,他都温情的陪伴在她的身边,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明南风都不曾离开。

习惯了生命中有这样一个人的呵护,习惯了有他在身边安慰,因此,她才忽略了凤夜绝,总是看不到他的付出。

天意弄人,可是情由自己,她的情已在那个风清云淡的男人身上,她不是交际花,不可能让自己周旋在两个男人中间。

望着痛苦不堪的凤夜绝,紫凌失了所有的气势。

“凤夜绝,我早就不恨你了。”

“你说的是真的?”凤夜绝抬头,脸上露出了惊喜。

紫凌点头,幽幽说道:“从你诈死开始,亲眼看着你被点天灯,我的心真的碎了,是唯一的信念支撑着我活了下来,那就是为你报仇,可是在我手忍仇人那一刻,却发现一切都是一个骗局,若说心碎,那时候是破碎成片了,法场上,你带着你的妃子高高在上的从我面前走走,而我狼狈的接受众人的怒骂与攻击,满脸污秽的感受着生不如死的滋味,我的心是碾碎成泥了。接着是被救走,那种恨就深刻在心中。我以为此生不会再谅解,不会再把这种恨从心中拔出来,可是时光的推移,亲眼看着你所做的弥补,亲身感受着明南风对我的情意,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也可以有比恨还要重要的东西,虽然我没有认真去看清自己的心,但是每次面对你,我没有了那种心欲碎,泪欲流的感觉了。现在我明白了,不恨则不怨,不怨则不悲了。所以我知道,我真的不恨你了,谢谢你,谢谢你的付出。”

这番话说得到淡然,凤夜绝听了,没有释然的感觉,反倒浑身发冷。

“紫凌,会不会是没有爱了,才没有恨。”

紫凌愣了,她望向凤夜绝,是这样吗?没有爱了才没有了一切?

心丢了

一时之间,紫凌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感情对于她来说,一直是一个奢侈品,前世的杀手生涯,追求的是绝情绝爱,对于感情,她一直淡漠着。

穿越这世,意外的遇到,与凤夜绝的三个月相处,使她日久生情的,最后却是情伤心碎的结局。

接着遇到明南风,明南风的唯美与体贴,明南风的温情与照顾,两个人相伴经历那么多的风雨后,他自然成了她最好的归宿。

一个女人,总有随遇而安的惰­性­,哪怕她是独立的而强悍的杀手,面对一个温情似水,爱意深浓的男人,又怎么可能选择放弃。

绢和明南风在一起,就如生活在画中,美好而恬淡。

所以她喜欢上了有他相伴的生活。

凤夜绝的一句问话让她震惊,真的是因为不爱才不恨了吗?

颊抬头,凤夜绝紧张的盯着她,他很想知道一个答案,可是又害怕听到让他接受不了的回答。

豪气满胸的男人,第一次如此胆怯,他甚至想逃开,后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

紫凌微微叹了一口气,轻轻的点了点头。

“不爱了。”

声音很轻很淡,听在凤夜绝的耳朵里,却如惊雷一样,心底的防线瞬间坍塌,一直以来的坚持化做云烟。

曾经的伤害已经造成,一念之差,不公的遭遇,悲惨的下场,当时的他,已没有立足之地,唯一夺取那高高在上的龙椅,才能让他的处境改变,才能安慰他那颗伤透的心,他开始渴望权利,本以为一切都算计的很好,本以为夺了天下后,再弥补她一切,没有想到紫凌是这样的刚烈倔强,根本不接受他的一切安排,一步错步步错,一直走到了今天。

但是,他没有放弃坚持,只想做好一切,只想付出一切,又一天能换回她的谅解与回头。

可是,紫凌的一句不爱了,仅仅三个字,打碎了他心中的一切幻想。

“为什么,紫凌,为了你我也可以舍弃一切,为了你我也可以放弃天下,曾经以为权利就是一切,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心才属于自己,违心的报应就是心伤心痛,我知道你对明南风好,难道你就不能抽出一点点的心思,来品味我的好,来接受我的爱。”

凤夜绝激动着,下床来回走到。

此刻,他的心好酸好痛。

居然有了想流泪的感觉。

“紫凌,你是不是怕我动手动脚才那么说的,你看看,我不会对你动手动脚了,我也学会尊重你了。”

明南风把自己的大手举到眼前,握成拳头又放下,然后在帐篷里快速的走了进圈,仿佛失了心一样,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默默的望着他,紫凌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很残忍,她明白。

一句不爱了,胜似利刃,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心脏,可是,不这样回答,她又能如何回答?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他生活在幻想中,做着没有结果的追逐,还不如让他死心,牵扯不清,痛苦的是三个人。

清风,那个仿佛来自于她的梦中的男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缘分,让他走出了帝陵,把自己的魂魄借住在明南风的身上。

他们闯帝凌时候,清风曾经喊过,千年的等待,才有了今天的相聚,紫凌想不起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缘分,但是,清风的所做所为,让她确信,他是为了守护她才来的。

怎么能辜负他?

凤夜绝,错过的就是错过了,失去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我不能让你空怀着希望。

对不起。

凤夜绝快速的走到,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忽然,他的眼睛一亮,立刻停住了脚步。

目光炯炯的望向紫凌,快步走到床边。

“紫凌,不爱了,我也不怕,我会让你再爱上我的,我还有机会,对不对?”

他的目光里含着希望,大手紧张的握成了拳头。

只等着紫凌点头。

可是,紫凌淡笑了一下:“凤夜绝,感情如水,泼掉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身体抖动一下,凤夜绝突然失控起来,他一把握住紫凌的肩膀:“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紫凌,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我不相信什么感情,我只相信事实,你是我凤夜绝的王妃。”

他用力的摇晃紫凌的身体,身体在床上颠簸着,伤口剧烈的疼痛起来。

紫凌气得大叫:“凤夜绝,你这是做什么?你在做什么?你想让我再恨你吗?再仇视你吗?”

凤夜绝一下楞住,慢慢的放开紫凌的肩膀,对着紫凌呢喃:“对不起,紫凌,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向后退了几步,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望着紫凌。

半晌,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很悲伤,自言自语的说:“真的找不回来了,好象丢失的不仅仅是感情,还有心,心丢了,我现在明白,做皇上很没有意思。”

忧伤

说完,他自嘲的笑起来:“我这是在说什么哪?呵呵。你别见笑啊。”

凤夜绝把身体挺直,故做无事人一样快步向门口走去,大手放在帐篷门上,刚要推开,他一下又站住了。

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凤夜绝转身返回到床边,眼睛并不看紫凌,只是对着她伸手:“你该躺下休息,不要这样坐太久。”

说完,不等紫凌有任何反应,他抱起紫凌把她放倒在床上,然后把被子拉上来,紧紧的包裹着她,把被角掖好。

绢随着身体的动作,他头上的发丝在紫凌的眼前晃动,那种遗世的韵味让人看了心酸。

既然已经做出了抉择,就狠心一次吧。

不然他总是处理煎熬中。

颊紫凌闭上眼睛。

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如蝴蝶一样翩然。

凤夜绝站在床边,默默的看着紫凌,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大手落在紫凌的脸上,他的手一抖动,一下缩了回来。

她已经不属于他了。

再碰触到那柔软的肌肤,仍然是心神俱动的感觉,可是今日非昔日,一切都和过去不一样了。

她的心不在这里了。

凤夜绝痛苦的闭上眼睛,牙齿咬在下­唇­上。

转身走到炉子边,慢慢的把炉火拨旺,然后倒了一碗热水走到床边,凤夜决张了张嘴,没有叫出声来,他把玩放在床头,有退回到炉子前。

再次拨了拨炉火,懊恼的把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在帐篷里来回走动着。

不爱了!不爱了!不爱了。

脑海中回荡的都是紫凌的话,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那样的平静无波,是那样的淡然冷漠。

那一刻,他意识到了,他真的失去她了。

正在懊恼之间,帐篷门被推开,拓拔纤尘走了进来,红衣锦袍,拓拔的箭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看上去脸­色­好了很多。

“皇上,我来帮紫凌换药。”拓拔纤尘边说边走到床边,紫凌睁开眼睛。

“哦,你苏醒过来了,太好了。”拓拔惊喜的从衣服里摸出一个小瓶,举到紫凌面前:“紫凌,你看,我已经提炼出了生肌活肤的药,抹上它后,不出三天就能恢复了。”

紫凌没有动,用手拉着被子。

“来,换药了。”拓拔去掀被子,紫凌拉住不放:“拓拔,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老实的回答,我就让你换药。”

“哦,什么事?”拓拔大笑:“哈哈,我忽然发现,紫凌学会了绝的赖皮本领,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

紫凌忽略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沉声问道:“拓拔纤尘,你把明南风弄哪里去了?”

刚才问凤夜绝,凤夜绝一直不回答,紫凌心中有些不安。

她猜测明南风可能出事了,但是罪魁一定是明南风,因为他会用药。

明南风要是没有意外,绝对回陪伴在她的身边。

昏迷前,她已经清晰的看到了他们两个对明南风的排挤,忽然之间明南风就不叫了,而凤夜绝躺在她的床上,她可以推动,他们绝对动明南风动了手脚。

“明南风啊,他回辉日了。”拓拔纤尘说的是实话,这点他不敢撒谎,紫凌的­性­格他了解,若是撒谎,一旦被紫凌发现,就不会原谅他的。

至于回辉日做什么,他没有说。

“回辉日,怎么可能?”紫凌不相信的看着他。

“当然回去了,不信你问问绝,他不会对你撒谎的。”

紫凌的目光落在了凤夜绝的身上,凤夜绝对着她微微点头。

悄悄的出了一口气,紫凌放下心来,或许是有特别紧急的事情,这里有拓拔纤尘在,明南风回去了,可以解释得通。

只要没有出事就好。

紫凌掀开被子,拓拔纤尘开始换药,他把自己的研究出来的新药全部涂抹在紫凌的身上。

处理好伤口,三个人一起用了早赡后,拓拔纤尘冲着凤夜绝挤眼,自己退了出去。

帐篷里一下又静了下来,紫凌闭目养神,凤夜绝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倚靠在椅子上,从拿起自己的长笛吹奏起来。

还是那首碟恋花,凤夜绝吹得婉约忧戚,韵律的忧伤与无奈表现得淋漓尽致。

紫凌安静的躺在床上,听着这拨动心弦的乐律,很多往事再次浮现在眼前,一幕一幕,那么真实清晰。

一曲终了,凤夜绝走到床边,默默的凝视着紫凌。

“皇上。”静悄悄的脚步声,一个黑衣服蒙面人走了进来,凤夜绝回头。

“皇上,风王爷那边有消息了。”黑衣人小说说道。

凤夜绝连忙摆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然后率先走出了帐篷。

紫凌心中一惊,那种不安越加的浓烈起来,风王爷有消失了?听这个密探的话意,明南风真的没有在营地里,他的行踪凤夜绝一直派人跟踪着。

很明显,凤夜绝不想让她听到任何的消息,明南风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说他有消息了。?

进了死囚牢

帐篷门关上,紫凌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探听到了什么消息?”凤夜绝语气有些焦急,能听出声音里的担忧。

“凤王爷被抓入监狱了,因为他偷。。。。”黑衣侍卫的声音放低,紫凌听不清下面的话,但是,只是前半句就让她震惊了。

被抓入监狱?是辉日国吗?难道他真的回到了辉日?

绢偷。。。。什么东西?

怪不得她心中的不安那么强烈,紫凌继续倾听着。

“哦,老皇帝是什么反应?还有丞相有什么举动吗?”

颊“没有,整个王爷府都很焦急,老皇帝重病在身,所有的捉拿过程都是大太子主张的,丞相似乎很焦急,但是证据确凿,他也没有办法,各位皇子中,只有三皇子带领两个小皇子在奔波想办法。现在风王爷在死囚牢中,任何人都接近不了。”

“哦,好,你立刻返回辉日,告诉他们严密监视太子府邸和王爷府邸,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向朕汇报。”

“是,皇上。”

脚步凌乱,侍卫快速跑开。

凤夜绝站在雪地里,遥望着远方,目光深悠,带着一种无奈的情绪。

他默默的转身,拉开帐篷门进了帐篷。

紫凌站在地上,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凤夜绝快步走到床边,连忙搀扶紫凌:“你怎么下地了,快点去床上躺着,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身体养好。”

紫凌的双腿钉住一般,一动也没有动,只是用一种冰冷的目光望向凤夜绝。

眼角有泪水流淌下来:“凤夜绝,是不是你又做了手脚?是不是逼走明南风的?是不是你在背后打他的主意?我告诉你,明南风要是有一点差错,我第一个杀了你为他报仇!”

凤夜绝一下愣住,一抹痛苦在脸上出现,他凝目盯着紫凌半晌,忽然悲哀的笑了起来:“紫凌,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个样子?我会做尽所有的坏事?我回对所有人做手脚?我会卑鄙到专门在别人的背后下手?哈哈,这就是我凤夜绝,我是你所说的王八蛋!”

大手高举起又放了下去,凤夜绝情绪激动着:“对,明南风是你的男人,为了他,你可以怀疑任何人,可以指责任何人。明南风是天下第一好人,我是天下第一坏人,是我害了你最爱的人,你可以杀我剐我,把我五马分尸。”

说完,凤夜绝刷的拔出宝剑,一下塞到紫凌的手中:“给你,给你,用这把宝剑杀了我,为明南风报仇!为你最爱的人报仇!因为是我的卑鄙害了他。”

紫凌呆楞的看着凤夜绝,她没有想到,凤夜绝的反应会这么强烈。

难道误会他了吗?

可是,如果不是他逼迫明南风,明南风怎么可能回去?

曾经思考过的问题又出现在脑海。

跄踉一声,紫凌把宝剑扔在地上,抬头望向凤夜绝:“对不起,但是,不是我诬赖你,因为我了解明南风,我在病中,如果不是特殊的原因和特殊的事情,他不会离开我的,如果他不回去,又怎么可能入死囚牢?”

“好,你爱他,你了解他,所有的错事都是我做的!就这样!”凤夜绝脸­色­­阴­沉,快步走向门口,用力的推开帐篷走了出去。

帐篷门咣的一声关上,把冷风阻挡在外面。

紫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哗哗的流淌下来。

为了她,明南风又受苦了,死囚牢里,将怎样度过茫茫黑夜?

不,她要去救他!

紫凌忘记了伤痛,快速跑向门口,推开帐篷门冲着外面大喊:“来人啊。”

她知道,这帐篷的四周,一定有侍卫在,果然,她的喊声一落,一个侍卫纵身而落:“王妃,你有什么吩咐?”

侍卫声音平和谦恭,对紫凌格外恭敬,紫凌知道,虽然她不认识这些侍卫,但是营地里的兵士们全都认识她,而且对她的感情都很深。

因此,紫凌也不客气,她擦了一把眼泪,声音发沉的对侍卫说:“麻烦你去帮我准备一辆马车。”

“哦。”侍卫惊异的打量她一下,略微迟疑一下说:“王妃,我很愿意为你做事,但是你身上的伤太重了,我若是私自帮王妃准备,皇上一定会责罚我的,王妃是重情之人,相信你不会忍心看着我被处罚吧。”

是啊,一个小小的侍卫怎么敢放她走,按照凤夜绝的­性­格,还不杀了这个侍卫,是她想得不周到了。

沉吟一下,紫凌点头:“好吧,我不难为你,麻烦你去帮我找一下神医,神医会帮助我的。”

“好的,王妃,我这就去。”侍卫答应一声跑远了。

不一会,一身红衣的拓拔纤尘匆匆的而来,老远看到紫凌,他吓了一跳,纵身运起轻功,转眼来到紫凌的面前,伸手搀住她的胳膊:“哎呀,姑­奶­­奶­,你现在满身是伤,怎么跑出来了?快进帐篷去。”

“拓拔,我有事情和你说?”紫凌面带坚决。

“好,好,有什么事情进了帐篷再说。”拓拔不容分说,搀扶着紫凌走回了帐篷。

激愤

回到帐篷里,紫凌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拓拔,我想回辉日。”

拓拔纤尘立刻大惊小怪的跳了起来,看天外来物一样的看着紫凌:“什么?你要会辉日?你身上的伤根本没有痊愈,剧烈的运动都能带来摩擦,使得肌肤再次溃烂化脓,如果你乱跑,就等于这几天白休养了。”

“可是明南风被打进了死囚牢,我要回去看他。”

紫凌说得很果断,满脸的担忧与牵挂。

绢拓拔纤尘一下愣了。

明南风被抓进了死囚牢?怎么会这样?

自责在心中涌动,如果不是他说了那样一句话,明南风怎么可能跑回去弄红­色­龙发,也不可能有如此的灾难。

颊可是,他做梦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据说老皇帝非常宠爱明南风,原以为即使被发现,也就是痛责一顿而已,没有想到如此夸张,居然把他扔进了死囚牢。

难道真的会砍头吗?

目光落在紫凌的脸上,紫凌焦躁万分,拓拔心中明白了,怪不得绝没有在这里,紫凌却让侍卫去找他。

看来紫凌对绝有所误解了。

为了两个人感情,他应该把所有的事情承担过来。

自责着,拓拔的声势降了下来:“紫凌,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怪我不好,我不该说那句话。不然他也不会跑回去了。”

“你。。。。说了什么话?”

紫凌心中一动,她猜测的没有错,真是有人做了手脚。

“我只说为你配置的药中少了红­色­龙发做药引,他就跑出去讨要老皇帝的龙发,没有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

“原来真的是你们的原因,他才回去的,拓拔纤尘,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故意给我下药,弄成这个样子,还不够吗?现在又弄的明南风进了死囚牢!你以为除掉明南风,我就会回到凤夜绝身边吗?拓拔纤尘,明南风要是有什么差错,我会恨死你们的。”

紫凌激动起来,愤愤然的样子。

“对不起,紫凌,绝不知道我这么做,和他没有关系。”拓拔连忙为凤夜绝开脱,满脸的苦涩。

看紫凌这个样子,对明南风的感情真的很深哦,看来绝没有希望了,拓拔为凤夜绝感到悲哀。

“拓拔纤尘,你不用为他说话,从始至终,你们都是算计别人的小人,利用,伤害,诡计,除了这些,你们还会什么?为了一己之私,就不顾别人的生死,过去你们对我如此,现在对我和明南风还是如此,我算看明白你们了。”

紫凌越说越激动,说出的话语越来越伤人。

“你们曾经利用我的感情,现在又利用明南风的感情,我告诉你,戏弄别人感情的人,最终受伤的就是自己,若是明南风受害,我恨你们一生,今生都不会再见你们。”

拓拔呆呆的看着紫凌,他一时无语。

紫凌对明南风的感情居然如此深,想起了凤夜绝的付出,好悲哀,看来凤夜绝的舍生忘死都是枉然,根本打动不了紫凌的心。

脸­色­难看起来,拓拔的火气上涌:“紫凌,你怎么如此说话?是我错了,你可以骂我,怨我,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和绝没有一点关系,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他付出了多少,他为你做了多少,你自己心中不明白吗?你如此偏向明南风,明南风给了你什么,除了让你受到伤害还是伤害,关键时刻不都是绝挺身而出吗?你怪绝不择手段,为了夺取皇位什么都做,但是你想没有想过,要想让你过上平安无忧的生活,他必须强大起来,如果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么能给你最好的生活?现在的明南风就是例子,我承认他对你很好,也想给你最幸福的生活,可是事实哪?在辉日的皇宫里,他还不是处处受欺?还不是连累你受到伤害,皇后,太后,太子都不把他放在眼中,仅仅几天你就见识了这么多。那么­阴­森的后宫里,还有多少人在虎视耽耽,可以置你们于死地?紫凌,男人爱女人,想让她过上最惬意的生活,不是一句承诺就能做到的,而是要先争得那样的土壤,你才能快乐的生活,我想,现在的明南风,一定懊恼不止吧,我想,他现在也一定很想把辉日握在自己的手中,好有能力保护自己和你不受伤害吧。紫凌,如果这样想想,你还会对绝的所做所为质疑吗?”

拓拔激动的说着,恨不得把自己心中淤积的话语都说出来。

这么久了,他亲眼见证了两个人的一切,一直和无奈。了

无奈绝的执着与痛苦,日日见他,见证了他窗前的落寞与夜晚的孤独。

天天相伴,见证了他的思念与牵挂。

曾经他也怨过绝,但是他的付出,他等待,早已湮没了他的怨尤。

唯一盼望两个人不再互相伤害,唯一期待他们能再次携手。

紫凌默默的注视着拓拔纤尘,被他的话震惊了,似乎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说过这样话,每次遇到事情了,都是暴躁,愤怒,怨恨。

从来没有如此深刻的剖析过。

是啊,拓拔纤尘说得没有错,紫凌幽幽的点头:“你说得都对。”

她需要的,我都给她!”

拓拔的眼睛一下亮了:“紫凌,你终于明白了,终于看清一切了。”

紫凌点了点头:“是的,拓拔你说的都没有错,可是现在的事实是,明南风进了死囚牢,我不能就这样冷眼相看,我。。。。”

明南风会被处死吗?

辉日的皇宫她见识过了,那些人的疯狂她也领教过了,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

绢若是明南风有什么意外,她将如何面对那样的残忍事实。

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痛,她实在没有勇气再一次去面对那种痛苦。

身上的伤害多重,她都能忍受,也能坚持,唯有心痛,太过于碎心。

颊眼睛有些湿润,声音哽咽起来:“这个时候,我不能旁观的,如果我不尽一份心力,我将自责终生,拓拔,你让我去辉日吧。”

“可是,绝。。。。不会放你去的,我怎么可能擅自放你离开。”

拓拔犹豫了,他不忍心看着紫凌如此,可是又能如何。

帐篷门开了,冷风扑了进来,紫凌瑟缩着打了一了冷战。

凤夜绝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快速向紫凌走来,一句话不说抱起她,几步来到床边,把紫凌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

紫凌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刚想和他说自己想离开,凤夜绝对着她摇头,嗓音暗哑的说:“别说话,好好养你的伤,我会作好一切的。”

他回身叮嘱拓拔纤尘:“把四剑客给我叫来,然后派几个人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搬这里来。”

“这。。。”拓拔不解。

“去吧,我自有主张。”

拓拔不好再说什么,悄悄的退了出去。

凤夜绝返回床边,默默的坐在床上,久久的凝视着紫凌,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大手伸出想抚一下紫凌的头发,又慢慢的放下。

紫凌不明白他的意思,现在,她心急如焚,恨不得一下飞到辉日。

“凤夜绝,我。。。。”

不想和他开口,害怕再引起一场争执,紫凌终于控制不住,期待着望向他。

凤夜绝痛苦的闭一下眼睛,大手抚上她的额头:“别说了,我会做好一切的,我想明白了,你在意的,我都会帮你,不然若是失去,痛苦的是你。”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说得很轻很慢,似乎经过了许久的沉淀,这些话才能说出来。

紫凌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不解的望着他。

“你的意思。。。。”

凤夜绝脸­色­一变,猛然站起:“我说我要帮你救明南风,帮你做你想做的事情,这你还听不明白吗?”

这次听明白了,紫凌的泪水一下流了下来。

“谢谢你。”

“哼,不要为了他谢我,我只是不想看着你痛苦。”

凤夜绝冷哼一声,身体僵硬的向帐篷门口走去。

大手落在门上的一瞬间,他头也不回的说:“为了让你相信我的所做所为,为了让你不再说我卑鄙,只会用诡计,我一切指挥运作过程都在你面前做,我要让你看看。。。。我的光明磊落。”

说完,赌气似的,用力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阳光很温暖,但是,这个温暖的艳阳抵不过雪山的寒意,冷空气仍然凛冽的刺激着肌肤。

凤夜绝站在雪地里,默默的望着远方,高大的身影落寞孤独,飘舞的银发写满了沧桑。

心痛得喘不上气来,只想透透空气,可是,寒风吹来,胸口仍然闷得发胀。

紫凌,你说你的心碎过,你知道吗?我的心也碎了一地。

情逝如风,我已不奢求能拥有你,只要你不痛苦,只要你能幸福,我愿意为你去做一切。

双目微合,久久站立。

纷乱的脚步声把他惊醒,按照他的吩咐,几个兵士抬着他的桌子,抱着他的信件,奏折,文书走了过来。

拓拔纤尘和四剑客指挥着兵士们,很快把一切做好,兵士们退去。

“绝,按照你的吩咐,你所有的东西都搬过来了,四剑客也侯在这里。”

拓拔纤尘敏锐的捕捉到了凤夜绝的不开心,不安的打量着他,小说汇报着。

凤夜绝长嘘一口气,对着五个人点头:“走吧,我们进帐篷里商议。”

相跟着走进帐篷,凤夜绝坐到高大的椅子上,立刻恢复了以往的风采,果决刚毅,浑身上下散发着王者的气息。

“拓拔,你带着四剑客去辉日一趟,全力摸清明南风现在的情况,按照我的推断,老皇帝对明南风宠爱有加,不应该把他送进死囚牢,大太子心怀叵测,把明南风看做眼中钉,一个要保,一个要除,必然会引发矛盾,或许这里面有什么特殊的隐情,你们的任务是摸清情况,第一,严密监视一切动静,若是明南风有危险,就是拼命也要保护他的安全,若是他想做皇上,倾我耀日之军,也要把他扶上皇位,一句话,保全他,让他得到所需要的一切。”

“是,皇上。”四剑客应答。

拓拔却迟疑着:“绝,这样做有价值吗?”

“有!她需要的,我都给她!”凤夜绝回答得很果决。

为了她才这样做的

“哦。”拓拔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紫凌,人来人往,紫凌不好意思躺在床上,她倚在被子上,默默的看着这边。

“可是绝,这不是怄气的事情。。。。”拓拔又说了一句。

“哼,我没有怄气,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拓拔勿再多言,你们立刻起程吧。”

凤夜绝皱眉摆手,拓拔只有无奈的点头。

绢略微迟疑一下,他从怀里摸出两个药瓶放在桌子上:“绝,这是新熬制出来的两瓶药,换药要及时,从药效来看,不吃三天就可以痊愈了,还有这个。。。”

拓拔又拿出一个绿­色­的小瓶:“这是我最珍贵的丹药,只有三粒,你帮她服下吧,她需要的,我也都给她。”

说完,拓拔回身,深深的看了紫凌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颊四剑客也跟在他的身后离开。

凤夜绝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地面来回走了一会,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许久之后走到床边,停在紫凌面前望着她。

紫凌抬头,嘴角蠕动一下:“凤夜绝,我。。。。”

“感谢的话不要说,我不想听。”凤夜绝打断她的话,伸手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

然后,他走向帐篷,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侍卫应声而进。

“去军需处一趟,让他们派人来,把这个床按上幔帐,再准备一个暖手炉。”侍卫应声而去,不一会带来了军需处的人。

“皇上,军需处的人来了,现在进来吗?”侍卫在门外请示。

凤夜绝毫不犹豫的抱起紫凌回坐到椅子上,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

“放下我,这样不好。”紫凌的脸一下红了,用力的推了她胸膛一下。

“有什么不好,你是病人,有伤在身,大家都知道。”凤夜绝说得简洁,但是很强硬,他连看都不看紫凌一眼,对外面说:“进来。”

门开处,贴身侍卫带来两个军需处的人,可能是很少近距离接触皇上的原因,两个人没有侍卫的从容,一进门就跪倒在地:“参见皇上。”

“好了,平身吧,我下令过,在军营里不需要大礼参拜,去把幔帐钉好。”

“是。”两个人答应一声,偷偷了扫了一眼凤夜绝和他怀里的紫凌,心中嘀咕,怪不得传言皇上极其宠爱王妃,果然如此。

战战兢兢的走到床边,开始忙碌起来。

很快的,幔帐被挂了起来,侍卫带着两个人退了出去。

紫凌很惊讶,没有想到,在这营地里,竟然能有有如此­精­致漂亮的幔帐,粉­色­锦缎,流苏低垂,珍珠镶嵌,雅致华丽,美得夺目。

“这是出宫时,我特意让内务府准备的,以备找到你的时候用。”凤夜绝看出了紫凌的惊讶,长嘘一声,轻声说着,然后把紫凌放到床上,轻轻拉好被角,把暖手炉放进被子里。

认真的端详一会紫凌,凤夜绝放下幔帐退了出去。

“你在这里安心的休息,不用再管外面的事情。”凤夜绝叮嘱一声,快步返回自己的桌子旁。

透过幔帐,紫凌清晰的看到了他的轮廓,凤夜绝端坐在桌子旁,凝神写着什么。

朝廷里仍然纷乱,三个妃子的父亲结党营私又互相牵制着,几个不安于现状的皇子蠢蠢欲动。

此时的耀日处于内外交困之中。

但是,凤夜绝倒很自如,不因国事焦虑,因为他有自信,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门被推开,大将军齐岚走了进来,一身盔甲,满脸灰尘,一看就知道是刚从战场返回。

军人的豪爽不变,齐岚与凤夜绝生死相伴这么多年,感情已经胜于君臣之情,刚一迈进屋子,齐岚就朗声说道:“皇上,我回来了,这一仗打得痛苦,两个小郡同时拿下,他们已经递交了降书,不知道冷捩那边如何?”

凤夜绝把手放在­唇­边,对他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用手指了指帐篷。

齐岚大笑:“原来皇上金屋藏娇呀,呵呵,听说王妃受伤了,她现在可好?将士们都很想念她,打仗之余,时时唱起她教唱的歌曲。”

凤夜绝扯动一下嘴角,眼中有痛苦之­色­溢过,立刻恢复了平静。

如此相伴,已是奢侈,一旦尘埃落定,那个人将永远离开他了。

就这样吧,只要她不再痛苦。

神思飘摇一下,凤夜绝立刻恢复了平静,对着齐岚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齐岚笑着扫了一眼幔帐,才转身坐下。

凤夜绝把桌子上一张纸推到齐岚的眼前:“你看看我这个战略设计,是否万无一失。”

齐岚的目光落在纸上,只一眼,他就大吃一惊:“皇上,你想发兵辉日,为什么这么做?这将打破我们很多的计划,这样做值得吗?”

凤夜绝果断的点头:“我意已绝,你只看看是否有疏漏之处。”

“哦。”齐岚恢复了平静,回头又看了一眼幔帐:“皇上是为了他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灭了他们

凤夜绝皱眉:“别再废话,你只看看计划中有没有疏漏?”他那一脸的严肃样子,齐岚也有些心悸。

“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成大事者,难逃一个儿女情长,哎,无奈啊。”齐岚嘟囔着拿过那张纸:“也难怪,不知道她有什么魅力,我的将士们,整天都嘀咕着她,也真是奇怪了。”

“闭嘴,小心军法伺候你。”凤夜绝终于暴怒,齐岚这次赶紧闭嘴,认真的看了起来。

“皇上,你看这里。。。。”

绢许久之后,两个人头碰着头研究起来,至于他们研究的什么,紫凌再没有听见,因为她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因为心中淤积的一切都释然了,

忽然之间,她很放心也很安心,一直以来对凤夜绝的芥蒂全部消失,惟有信任。

颊她相信,凤夜绝答应的事情,一定能做到,明南风绝对万无一失。

脑海中刚开始涌现这个想法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开始,对凤夜绝的怨恨,猜忌,讨厌全部消失,竟然能如此信任他?

或许是她太累了,心力憔悴,这么久以来,伤心,伤痛,绝望,奔逃,怨恨,伴随她的全是这样的情绪。

如此的情绪,使她身心皆累。

真的可以相信他一次,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后,紫凌很想睡觉。

她不知道,整个上午,人来人往,凤夜绝不但掌握了很多情况,而且做出了周密的安排,只等着时机成熟,就可以按照计划行事。

*******

战火硝烟,飞驰的身影,凌厉的枪声。

嘶声鸣叫,上古四兽盘旋在上空。

雪花纷飞,慈祥的老爷爷倒在血泊中。

战马奔驰,寒光掠影,宝剑刺入胸膛。。。。。。

睡梦中的紫凌时而哭泣,时而悲鸣,时而奔跑,时而欢笑,她在时光的隧道里穿越,前世今生的一切在梦境里出现。

忽然,云雾飘渺,花香萦绕,悠扬的乐曲在空气中流荡,一条清澈的小溪旁,她坐在石头上清洗着头发。

云雾飘渺中,一身白衣的清风微笑着向她走来。

“清风。”紫凌抬头,惊喜的欢叫着。

清风微笑不语。

“清风,清风,清风。”紫凌顽皮起来,连声呼唤着。

“紫凌,紫凌,紫凌。”一声声的呼唤在耳畔响起,周围一切慢慢变得飘渺,清风的身影迷糊不见。

眼前,一头银发,俊颜带霜,凤夜绝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凝视着她。

“你做噩梦了,一直大叫,所以我就把你唤醒了。”凤夜绝面无表情,但是能看出他内心压抑着的情绪。

“哦,我叫什么了?”紫凌有些怀疑的问道,那梦境好清晰,似乎是她脑海里埋藏起来的记忆。

那里的一切都象经历过,可是一时又无法记起。

难道那就是她和清风的前缘吗?他们曾经经历过什么样的故事?

“你自己知道自己喊什么。”凤夜绝冷哼一声,低声说道。

“哈哈哈,王妃好浪漫,梦中都是清风白云,花草鱼香呀。”洪亮的嗓音刚落,一阵大笑响起。

“是啊,王妃梦中,一定是携手皇上奔驰在清风里,欣赏美丽画卷,不然王妃怎么可能口口声声喊叫清风。”

齐岚与冷冽哈哈笑着,不停的戏谑着。

凤夜绝腾的站起身来,冷冽的扫了一眼紫凌,快步向龙椅那边走去。

紫凌明白了,她在梦中喊叫清风,居然变成了梦话,被他们听到了。

抬头,齐岚和冷冽正虎视耽耽的望着她笑,脸­色­红了一下,紫凌连忙爬了起来,对着两个人点头:“齐将军,冷将军,你们回来的。”

冷冽也不避讳,他笑着走到床前:“是啊,打了好几天仗,累坏了,出师顺利,告捷而归,王妃,你是不是应该犒劳我们一下?”

这个冷将军,属于那种浓眉大眼的男人,冷眼一看就给人安全感,从骨子透出一种纯真与坦诚。

与这样率真的人打交道,紫凌也从来不扭捏,她微微笑了起来:“冷将军,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犒赏?”

冷冽回身,用手一指炉子边摆放的食物,得意的大笑起来:“王妃,每天打仗之余,将士们唱起你的教的歌,就会想起你做的火锅,大家好久都谗了,今天正好借着胜利向王妃讨赏,几个将军商量一下,就厚着脸皮向王妃讨要一顿火锅吧。”

“对,对。”几声回应,紫凌看到,凤夜绝的桌子旁还坐着几位将军,都是熟识之人,各个笑得到开心得意。

惟有凤夜绝脸­色­­阴­沉,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冷声说道:“紫凌身上有伤,不能给你们做饭。”

笑声一下顿住,空气沉闷下来。

冷冽握紧的拳头:“是谁伤了王妃,我带着我的将士们灭了他们。”

“对,灭了他们,为王妃报仇。”几个将军异口同声的接道。

“辉日的皇后和太后。”凤夜绝扫了一眼紫凌,声音更加冰冷。

“皇上,我们现在就带兵平了辉日,杀死那个该死的皇后和太后。”冷冽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封王妃做皇后吧

“皇上,现在小郡已经平复,对手剩下三国,我们乘胜追击,一举拿下辉日,杀了狗皇帝和皇后,太后,为王妃报仇。”

几个将士义愤填膺,士气十足的叫嚷,大有杀进辉日而快的气势。

对于辉日来说,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太子全部的­精­力都在除掉明南风,夺取皇权上面,可能做梦都想象不到,耀日这么快就收复了那些小郡。

趁此机会全力一击,辉日真的垂手可得。

绢但是,战乱一起,死囚牢中的明南风还有活路吗?

他说他不在意皇权地位,但是冥冥天意,他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家国之间,他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国土被侵吗?

越想越担心,望向凤夜绝的目光里,不自觉的溢满了担忧。

颊凤夜绝回望紫凌一眼,脸­色­更冷:“好了,不要再说那个话题。”

“皇上,为什么不能?确实是一个好机会啊,你是战神呀,能抓住瞬间的机会,歼灭所有敌人的,我们不是要一统天下吗?就先灭了辉日如何?”

冷冽无多顾及的大声说道。

齐岚看出了不对,轻轻拉了一把冷冽,向着紫凌那边使了一个眼­色­。

“哦,我明白了,皇上是不是担心伤了那个傻子王爷,怕咱们王妃伤心?”冷冽一副豁然开朗的神情。

满室一下静了下来,大家都担心的望向凤夜绝,再回头看看紫凌。

许久,凤夜绝威严的说道:“身为将军,再如此放肆,定当军法处置。”

呼呼,满屋的吸气声,谁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看到凤夜绝的态度,紫凌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为了她,他真的不打算动辉日。

心中有感激涌动,紫凌慢慢挪到床边。

凤夜绝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搀住她:“你要做什么?”

“给将军们做火锅吃呀。”紫凌抬头,冲着他笑了笑。

灿烂的笑脸,黑亮的眼眸,略带着一点顽皮,如暖阳一样深入人心,凤夜绝的心猛的震动一下,好久好久没有见到她的笑了。

在帝陵里,苦闷无望的三个月中,就是这张笑脸带给了他生的希望与快乐,当时若不是她自愿陪伴他,或许他会失去了全部活下来的勇气。

本以为有了天下,立足之后,他们可以生活在一起,尽情的享受这种快乐,没有想到,物是人非,看到她的笑容都成了一种奢侈。

微微的叹息一声,凤夜绝放低了声音:“算了,你重伤在身,不要做了。”

“是呀是呀,王妃快休息吧,我也只是随便想想,想聚一下而已。”

冷冽连忙迎合。

其他将军也都婉拒绝着,劝慰紫凌好好休息。

紫凌顺着凤夜绝的支撑力道站了起来,微笑着说:“没有关系,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说我可以不动手,只是支嘴,你们来­干­活。”

“哈哈,这个主意好,让王妃坐在这里支嘴,我们按照她说的做。”冷冽开心的大笑,连忙搬来椅子放在炉子边。

凤夜绝搀扶着紫凌坐到椅子上,她开始支配起来。

一时间,帐篷里脚步声声,喧闹声声,欢笑声声。

“哎呀哎呀,齐将军,不是你这个样子切­肉­的,要切成薄片。”

“冷将军,你那个菜没有摘­干­净,不讲卫生要生病的。”

“凤夜。。。。哦,皇上,你那个花椒放多了,少一点,再少一点。”

“林将军,你那毛肚再洗几遍,不然很脏的。”

。。。。。。

紫凌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指挥着这些驰骋沙场的将军们,将军们哈哈的大笑着,一时之间,征战沙场的疲劳全都消失了,身心全都放松下来。

凤夜绝手中握着花椒瓶子,也跟着众人忙碌着,看着紫凌指手画脚,听着心腹战将们的欢笑声,一时神思恍惚起来。

好温暖的场面,好惬意的笑声,曾几何时,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寻得立足之地后,能够与她驰骋沙场,共同保护他的耀日家园,守护他的子民。

现在,一切都按照他预想的进行着,可是那个人,心已失了。

呆楞的看着满脸笑靥的紫凌,内心酸楚,为什么她可以容纳所有人,接受所有人,只有他,她永远排斥着。

爱之深则恨之切吗?

伤好后,她就会离开这里,回到明南风的身边了,他将如何面对那样的情景,如何消化那种失去的痛楚。

凤夜绝想得发呆,一时间忘记了掩饰自己的情绪,目光直直落到了子凌的脸上,紫凌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的注视,立刻不自在起来,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

几个将军也看到了这一幕,彼此使了一个眼­色­,立刻达成共识,一定要帮助皇上,消除他们之间的隔阂。

“王妃,你看看我的菜,这次合格了吧。”为了打破僵局,冷冽故意把手中的菜高举起来。

紫凌点了点头。

冷冽故意猛的抬头,大惊小怪道:“哎呀,皇上怎么也动手了,九五之尊啊,这可使不得,皇上,你也坐下来指挥,对,就坐这里。”

冷冽搬了一张凳子放在紫凌身边,把凤夜绝请坐在椅子上。

故意歪头打量一下两个人,冷冽回头叫几位将军:“你们看看,皇上和王妃多幸福呀,皇上,所有的人都喜欢王妃,回宫就封王妃做皇后吧。”

怎么面对失去

一句话惊了全场人,凤夜绝高大的身体僵了一下。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紫凌的脸上,母仪天下,一个女人最高的殊荣,权利的颠峰,她会不动心吗?

凤夜绝没有反驳冷冽的话,目光落在紫凌的脸上,满眼的期待,他的态度很明显,就是很赞成冷冽的话。

感受着众人的注视,紫凌神­色­坦然。

绢皇后,一宫之首,呵呵,女人堆里最高地位的女人,要和一帮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心中酸痛着,却要装得高贵宽容,把努力做到大度谦让,让所有的女人雨露均沾。

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抢走,为了保住皇后的位置,或是变得­阴­险,或是变得憔悴。

眼前浮现出那个画面,她满手鲜血站在朝堂之上,凤夜绝坐在高大的龙椅上,目光穿越她直接落在三个女人的身上:“从今以后,你们共享龙恩,雨露均沾。”

颊这么远久的事情,回忆起来还是丝丝的心痛。

那不是她要的生活。

忽略掉众人的目光,紫凌把视线移到了火锅上,抬手指着锅里叫道:“你们看,那毛肚熟了。”

满含期待的目光一下暗淡,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叹息声跌起,大家的注意力被拉到火锅上。

凤夜绝神­色­复杂,眼含冷意,满目的萧索与无奈。

谁都不敢再看他,大家把注意力转到火锅上。

­肉­菜烫好了,在紫凌的指挥下,大家很快的调好了蘸料,感受着火锅的辣香,聚餐开始了。

将军们的­性­格都是豪爽的,大家纷纷喝着烈酒,吃着火锅,一时间,欢笑声,拆拳声此起彼伏。

凤夜绝一直喝着闷酒,不多说话,不参与大家的活动,自己坐在一边,默默的喝着酒。

紫凌简单的吃了一点青菜,身上有伤,不敢过多吃辛辣的食物。

况且藏着心事,一直惦记着明南更,她更吃不下来。

拓拔纤尘他们走了很久了,应该到了辉日吧。

不知道辉日现在的情况如何,明南风在牢狱中能吃到饱饭吗?

如此想着,紫凌不觉失神,手中的筷子停在空中很久没动。

凤夜绝凝目看了她一眼,眼底的感伤更加浓烈,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齐岚把这一幕收进眼中,微微拧眉,他站起身来,端着酒杯走到两个人面前:“皇上,王妃,齐岚敬你们一杯。”

“对,对,齐将军,你就代表全体将士们敬皇上和王妃,祝愿他们连理并蒂,早生贵子。”

冷冽有些醉意,冲着这边高叫。

“对呀,皇上要加油了,为我们耀日添一个小皇子,我们耀日就有继承人了。”

“哈哈,王妃也加油。”

将军们豪爽的大笑着,欢声一片。

凤夜绝斜目望向紫凌,紫凌脸­色­涨红,她匆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对着齐岚说:“齐将军,你们慢用,我累了。”

说完,她起身向床那边走去,慌乱的掀开幔帐钻了进去。

齐岚愣在当地。

凤夜绝脸­色­­阴­冷,砰的一声把杯子墩在桌子上。

几位将军互相使了一个眼­色­,纷纷站了起来:“皇上,我们已经喝好了,王妃身上有伤,就不在这里吵闹皇上和王妃了。”

将军们纷纷退了出去。

炉火熊熊燃烧,酒香飘溢,满室的温暖融化不了凤夜绝脸上的寒意,他猛的站起来,快步走到床边。

刷的一声,一把把幔帐拉开,­阴­冷的目光直视着紫凌。

紫凌有些疲倦的斜倚在被子上,听到动静睁开眼睛。

大手伸了过来,凤夜绝用力捏住紫凌的下巴,双眼直直的盯着她:“我已经卑微的去救你的情人,你连在我的臣子面前做做样子都不行吗?你将朕的尊严至于何地?”

面现痛苦,凤夜绝的大手收紧,一声声的问道:“你说,让朕怎么做?朕还该怎么做?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做才是对的了。”

“呵呵,紫凌,我只想做好,只想你不再恨我,所以我宁可去救明南风,宁可帮他得他想要的一切,只要他强大,他得到一切,才能给你一切!可是我做这些后,自己该怎么办?我如何面对自己的情感,如何面对失去,我都不敢想了。”

下巴被他捏得很疼,紫凌咬牙忍受着,那痛苦的忍忍神情落在了凤夜绝的眼中,凤夜绝连忙撤掉自己的手。

雪白的下巴上,明显出现几个紫红的血印。

凤夜绝伸手去抚摩,轻轻的按揉:“对不起,多不起,我不是故意,紫凌,疼吗?我给你揉一揉,你千万别恨我,我好害怕你的恨,你的恨意是那样的强烈,那样的长久,那样的刺痛人心。”

凤夜绝笨拙的揉捏着紫凌的下巴,凝神望着她。

“该怎么办?我实在想不明白了。”

这样一个强大刚愎的男人,无助得向一个孩子,看上去痛苦而虚弱,一副做错事情,等待家长惩罚的样子。

心中酸痛,心底的柔软被拨痛,她感觉自己的心理防线要坍塌。

我只要一个机会

抬手抚上凤夜绝的满头银丝,入手柔软,曾几何时,青丝变银发,凭空衬托了他的绝世容颜,为情感伤最伤人,紫凌顺着他的发丝抚了下去。

“紫凌,你原谅我了?”凤夜绝惊喜起来,满眼希望的看着紫凌。

紫凌垂眸,对上他的目光,心中猛然一颤,她这是在做什么?

不爱就是不爱了,为什么还空给他希望。

绢小手倏然收回,脸上挂满冷清与拒绝。把自己的身体向后移动一下,紫凌略带倦意的打了一个呵欠:“凤夜绝,我累了,想休息了。”

凤夜绝直直的僵住,眼底的痛苦更浓。

“你什么意思?紫凌,你明明对我还有情,为什么压抑?为什么冷漠?为什么拒绝?这样对我公平吗?为了你所谓的疏离与愤恨,你就把对我的感情扼杀在心中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颊凤夜绝直视着紫凌,他的脸凑到紫凌的面前,浓浓的酒气喷薄而出,强烈的刺激着紫凌的感官,紫凌皱了一下眉头。

“你在皱眉?是厌恶吗?是鄙视吗?对,你该鄙视我,我他妈的卑微得一钱不值,为了所谓的爱情,异想天开的要去救你的情人,要抱着你把你送进他的怀抱里,呵呵,我还算男人吗?我还是战神吗?我还是顶天立地的凤夜绝吗?我还是我吗?紫凌,我卑微如此,为退步如此,我奉献如此,还换不回你的一丝微笑,一许怜惜吗?难道你真的心硬如石了吗?”

一句一句,凤夜绝说得很慢,句句如石头一样砸向紫凌。

紫凌的身体后仰,后仰,被他的气势逼迫得到后退。

“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与明南风公平竞争的机会,别再拒绝我,别再让我无望的寂寞的远远看着你,我只要一个机会,把你的心打开,让我们一起站在你心门前,最后谁能打动你,那是谁付出的多,别这样就凭空判了我死刑。”

凤夜绝说得更加悲戚,他一下搂住紫凌,把自己的头埋进她的怀里,如一个孩子一样无助的呢喃着:“紫凌,求求你,我只要一个机会。”

用力的抱紧她,此刻的凤夜绝,没有了凌厉之势。

紫凌的酸楚的闭上眼睛,然后狠下心来,用力的把他从自己的怀里推出。

“凤夜绝,你碰到我的伤口了,很疼。”

她说得淡漠冷静。

南风还在牢狱中,为了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样的遭遇与苦楚。

凤夜绝已经是过去,她不会再给他任何的希望。

凤夜绝身体一僵,猛然抬头,惊异的望着她,许久许久,他终于说出了一句话:“你真的绝情如此?”

“我真的累了,请让我休息好吗?”

凤夜绝笑了起来,笑得很冷。

他僵硬着身体转身,停顿一下,猛然回过头来,伸臂抱起紫凌。

紫凌大惊,错愕的望向他:“凤夜绝,你想做什么?”难道他又上想上次一样,对她用强吗?

紫凌用力的拍打他的大手:“凤夜绝,你要是敢碰我,我会更恨你。”

凤夜绝无奈的苦笑一下,双眸直直盯向紫凌:“紫凌,在你的心中,我就如此不堪吗?我只会用强?”

“那你。。。。”紫凌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眨眼疑惑的望着他。

“我帮你换药。”挤出几个字后,凤夜绝把紫凌放躺在床上,笨拙的解开她的衣服,一层层的脱去,唯留红­色­的肚兜,然后把紫凌的身体翻转过来,让她爬在床上。

拓拔纤尘研制的药果然疗效很好,凹凸不平的后背已经长出了粉红的­嫩­­肉­,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紫凌的肌肤,凤夜绝轻出一口气。

把拓拔纤尘留下的药涂抹在紫凌后背上,把纱布粘好后,慢慢的帮她穿上内衣,帮助紫凌躺好,盖好被子,幔帐拉了下来,凤夜绝退了出去。

暖手炉抱在怀中,浑身温热起来,倦意渐渐涌了上来。

迷糊中,听到凤夜绝找来侍卫,把餐具碗碟撤了出去,忙碌了一会,帐篷里寂静下来。

透过幔帐,紫凌清晰的看到了凤夜绝的身影,他俯身在桌子边写着什么。

紫凌闭上眼睛。

一阵冷风刺骨,帐篷门被打开,大红的身影闪身进来,拓拔纤尘叫道:“绝,我回来了。”

身体激灵一下,紫凌的睡衣全消,明南风怎么样了?拓拔回来了,他一定带来了明南风的消息吧。

“哦,怎么样?”凤夜绝放下手中的毛笔,追问了一句:“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吗?”

拓拔扫扫了一眼帐篷,一下坐到了椅子上:“紫凌睡觉了。”

“恩。”

“哦,又冷又累又渴的,我喝一口水。”拓拔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

“你亲自跑回来,一定有大事发生了。”

凤夜绝凝目望着他,很果断的说:“是不是明南铎等不及了,想要颠覆辉日。”

“不是,但是也差不多,老皇帝下旨,三天后斩杀明南风!”拓拔轻轻说出一句,帐篷里的紫凌脑袋嗡的一声,她腾的坐了起来,一把撩起了帐篷:“拓拔,你说什么?”

要去救他

“噗”的一声,一口水喷了出来,拓拔纤尘瞪大眼睛:“紫凌,你没有睡呀,这个。。。。”

拓拔求救的看向凤夜绝,凤夜绝轻扫一眼紫凌,面现异样的情绪,立刻恢复了平静:“是吧,不用隐瞒她,我们只是帮她做事。”

“哦。”拓拔更加不解,眼前这个冷傲的男人,还是他熟悉的绝吗?

不象了,明南风可是他的情敌呀,按照他的­性­格,应该抓住机会,把明南风千刀万剐才对,可是他似乎很平静。

绢实在不明白他的心思。

紫凌早穿好鞋子走了过来,坐在拓拔对面的椅子上,拓拔没有说话,先伸探向她的脉搏:“恩,恢复的不错,毒素没有侵入内脏,一切正常,外伤恢复了,一切就都好了。”

他自言自语着。

颊紫凌可急坏了:“拓拔,你快说呀,他怎么样了?”问完,不自觉的扫了一眼凤夜绝,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她可不想得罪他,因为明南风的安全都靠他了。

立刻换了语气:“你说明南风三日后被斩,到底怎么回事?”

看到紫凌如此关心明南风,拓拔心中自然有些不快,他挑了一下眉头:“问斩就是问斩啊,触犯了刑法就是要问斩的,谁让他犯到人家的手上了哦。”

说完,拓拔扭身,故意不理睬她,望向凤夜绝。

“绝,我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侍卫,整个皇帝里全都有人盯着,对了,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不是说老皇帝病重,已经不省人事吗?可是我们的人看到,那老皇帝是装病。”

“哦,这就奇怪了。”凤夜绝挑眉,微微拧眉:“看来此事的背后隐藏着­阴­谋,到底是什么­阴­谋哪?”

“对,我也这么判断的,现在整个辉日的后宫都蠢蠢欲动,老皇帝一派,大太子一派,三皇子一派,似乎除了徐林稳稳不动,其他人都很诡异,猜不透他们的心思。”

“哦,明南风在牢狱中表现如何?”

一旁急得快跳起来的紫凌终于听到了明南风的名字,她连忙随声附和:“对呀,明南风在牢狱中怎么样?有没有受到折磨?是否危险?”

凤夜绝脸­色­一沉,眸光里充满寒意。

拓拔把身体转向一边,更远的离开紫凌,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水:“决,你来分析一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我们该怎么做?”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是静观其变,抓到机会立刻出手。”

“哦,趁机灭了辉日吧,那样的话,我们的对手只剩下灼日和晴日了,统一天下指日可待。”

拓拔兴奋起来:“这算是老天给的机会,如果不是明南风回去偷盗红发,不会有这样好的时机的。”

凤夜绝拧眉思索着,没有接话。

紫凌听得心惊胆战,从他们的话中,根本听不到要解救明南风的计划,难道他们这是缓兵之计,把自己控制在这里,对辉日下手!

如此一想,惊出了一身冷汗。

是她大意了,居然相信了凤夜绝,如果真的如此,那明南风不是很危险了吗?

望向沉思的凤夜绝,紫凌浑身发冷,她不再问什么,站起身来向床边走去。

凤夜绝和拓拔纤尘同时望向紫凌。

紫凌坐在梳妆台前,冷静的梳理着头发,简单的把头发辩成两个发辫,这是她最拿手的发式,然后从柜子里找出了一套黑­色­的骑马装,一套狐狸皮的披风,躲在幔帐后换上衣服。

披上披风,紫凌四处望望,她的宝剑和匕首都在床头,把匕首***靴子里,手握宝剑走了出来。

目光掠过凤夜绝和拓拔纤尘,两个人都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望着她。

一瞬之间,恍然没有看到两个人存在,紫凌快步向帐篷门走去。

她要去救明南风!

不要对别人抱过大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多,她对凤夜绝实在太失望了。

口口声声的说他救明南风,却原来还是为了完成他的野心计划,借此机会一统天下。

心中居然很酸痛,为什么会信任他?

刚刚还多他动了恻隐之心,这个男人会有什么好心?

大步走到帐篷门口,剧烈的运动牵扯得身上的伤口疼,但是她不在意,经历过通彻心扉的心碎后,什么伤痛都不算痛了。

凤夜绝和拓拔纤尘终于明白过来,知道紫凌要做什么了,两个人同时跳起身,同时纵到紫凌的身边,一个人抓住了她一只胳膊。

“紫凌,你要做什么?”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胳膊被大力的握住,她有些动弹不得,但是拼力的挣扎:“你们放开我!”

“胡闹,你要做什么?”凤夜绝一个转身,站到了紫凌面前,高大的身体挡住她。

紫凌抬头,目光冷冷的看着凤夜绝。

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居然还有脸说她胡闹!

欺骗她的是他!

现在不是和他吵架的时候,况且她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吵架,明南风还在牢狱中,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危险时刻都在,她要去救他。

“我去救明南风,请你让开。”紫凌说得冷情而果断。

互相伤害

“你自己去救他?送命?”凤夜绝危险的眯起眼睛,眼里燃着火焰,这个女人,他步步退让,已经把自己的尊严拱手捧在她的眼前,答应去救她的情人,她还在任­性­闹腾。

明南风就如此重要呀,值得让她如此的牵心挂肚,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也要去救他。

醋意流涌,但是他不敢发作,爱恨如此强烈的女人,只要触动她的恨意,倾尽所有都无法弥补。

紫凌抬头,用一种讥讽的目光看着他:“对,即使有危险,我也不会做缩头乌龟,你可以为了你霸业置他于不顾,我不能!为了他我可以送命。”

绢凤夜绝终于愤怒了,怒火如岩浆一般爆发,一把抓住紫凌的胳膊:“紫凌,你这个无心的女人,对,我不想救他,看着他死去,我开心。”

他所做的一切都为了什么?却落得她如此口舌。

“哼,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可笑我还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

颊“对,我就是想让你看着他死!”

“凤夜绝,你不会得逞的,没有你,我一样救他,有了你出现,他更危险。”

“哈哈,是的,我是卑鄙小人,我是无耻之徒,我时刻想着害你的情人。”

“你就是卑鄙小人,在我的身上下了什么腐­肉­毒素,让我动弹不得,还欺骗明南风,说什么真龙红发可以解毒,不然明南风怎么能回去偷盗红发,如若不偷盗红发,又怎么可能被打入监狱,都是你做的好事,你只会利用人,只会使用­阴­谋诡计,只会用别人的姓名换取你需要的一切。”

紫凌越说越气愤,把所有的坏事都加到凤夜绝的头上。

怒发须张,银丝红颜,凤夜绝俊美的容颜因为气愤变化了颜­色­。

嘴­唇­抖动着,大手高高的举起,对着紫凌的脸上扇去。

紫凌一愣:“凤夜绝,你要打我?”

话音刚落,手掌转向,凤夜绝对着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扇去,双眼微微眯起,他对天大笑:“好,说的好,说的好。”

目光直直的落在紫凌的脸上,他的笑意更浓,却冷得令人发慌。

一旁的拓拔纤尘用力的抓住紫凌的手,急得直跺脚:“哎呀,紫凌,你误会了,都怪我,是我做的不好,但是你不要把一切都加在绝的身上。”

紫凌用力去退拓拔的手:“放开我,我什么都不想听,我只想去救他。”

“紫凌,难道你就不能信任绝一次吗?”

拓拔纤尘的一句问话,不但他想得到答案,凤夜绝的目光也落在了紫凌的脸上,他很想听到紫凌的回答。

能相信吗?现在是人命关天,一个不慎就会失去。

她怎么能拿明南风的­性­命去做赌注?

她相信凤夜绝对她的感情与忏悔,但是她知道,她不是凤夜绝的唯一,雨露均沾才是他对女人的态度,既然不是唯一,就有可能抛弃。

关键时刻,连她都能牺牲,何况明南风。

紫凌摇头:“不,我不相信任何人,除了我自己,我知道自己的心,永远不会知道别人的心,我只想让明南风平安无事。”

“哈哈哈。。。。”凤夜绝大笑:“好,既然不信我,我就杀了明南风。”

“紫凌,绝,你们两个能不能冷静下来,这样彼此伤害,很好吗?很享受吗?那好,你们就互相伤害好了。”

拓拔气愤的吼叫:“失去了才想到珍惜,你们真的希望这样吗?为什么不能平和的面对,不能坦然的相信,不能畅快的沟通,气死我了。也是怪我,刚才我没有把话说清楚,一切都办好了,徐。。。”

他的话没有说完,门被推开,呼啸的冷风扑面而来,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冷战。

“皇上,辉日国的丞相到了。”

侍卫恭身禀告。

凤夜绝冷冷的看了紫凌一眼,紫凌瞪大眼睛呆在原地,徐林来了吗?她明白,徐林是明南风的人,难道他是为了解救明南风而来。

凤夜绝脸­色­铁青,不再理睬紫凌,转身走回龙椅旁,忿忿的坐了下去。

紫凌望向拓拔,拓拔点头:“紫凌,你怨望绝了,我联系了辉日丞相,他此次来,就是让我们帮助解救明南风。”

接着他有补充一句:“其实这是绝的想法,我看着很生气,为什么要帮助明南风?还不是为了你,所以我刚才故意气你的,和绝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回忆一下,绝有说不救明南风吗?绝有说要夺取辉日的天下吗?绝有说要不顾一切吗?那些话都是我自己说的,你的态度对绝不公平。”

刚才的镜头在脑海回放,是啊,从始至终,凤夜绝没有说过一句话,确实是拓拔在自说自话。

看来她真的怪罪他了。。

脸上出现赧­色­,偷偷的扫向凤夜绝,凤夜绝面沉如水,脸­色­­阴­沉,目光如穿越真空一样越过紫凌,向着帐篷外望去。

“拓拔,你出去迎接一下,有请辉日丞相。”凤夜绝一身冷厉之气,王者风范尽显出来。

“哼!不知好歹。”拓拔冲着紫凌冷哼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发现秘密

紫凌一直站在门口,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凤夜绝仿佛看不到她一样,目光深邃幽怨,一直望着帐篷门口,目光似乎从她的脸上扫过,又似乎根本没有看任何东西。

紫凌默默的望着他,心中涌动着特殊的情绪,几分愧疚,几分羞赧,几分焦急,几分懊恼。

她有些奇怪自己,她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小女人,杀手生涯,造就了她淡看生命的豪气,付出,无尽的风险,从不似那些小女人一样计较得失,关键时刻可以毫不迟疑的放弃自己的生命。

可是,每次面对凤夜绝,她都会变得狭隘,变得小气,变得患得患失。

绢只要面对一些必须面对的事情时,两个人就能如孩子一样吵得面红耳赤。

哎,这也许就是孽缘,前生亏欠了的东西,这世来补偿,不对,不是前生,对于她来说,应该是前生的前生了。

一命两生,她该亏欠了多少恩怨情仇。

颊拓拔带着徐林走了进来,拓拔看到她,脖子故意一扭,好象气愤无比的样子,这让紫凌更加尴尬。

倒是徐林,见到紫凌的一刹那,显出兴奋无比的样子:“紫凌姑娘,你的身体大好了?风王爷一直牵念着,这下好了,他可以放下心来。”

看到徐林,就如久别的人见到亲人一样,紫凌鼻子酸了一酸,连忙问道:“丞相,明南风可好?”

徐林点了点头:“大家正在设法营救,我今天来就是和陛下商量营救之策,紫凌姑娘请放宽心,把你身上的伤养好最重要,王爷说过,战争不属于女人,他要是看到姑娘如此牵挂,会于心不忍的,那里自有我们。”

徐林说完,不再多罗嗦,快步走到凤夜绝的面前,施礼参拜。

参拜完毕,三个人开始商量事情,紫凌成了被遗忘之人,她只好悄悄的退坐在炉子边,默默的听着三个人商议决策。

许久之后,一切商量停当,徐林告辞而去,临走之前,百般叮嘱紫凌,让她养少身体,徐林一直称呼紫凌为姑娘,话语言辞间拿捏得很得体,既无比关心,又让人看不出彼此之间的关系,一旁的凤夜绝还好,没有流露出醋意和不满。

徐林告辞,立刻有侍卫送上晚膳。

拓拔留下来一起用膳,席间,两个人都拿紫凌当空气一样,忽略了她的存在,一边吃饭一边分析战事形势,从始至终,没有人看她一眼。

紫凌悻悻,匆匆吃了一点东西,放下碗筷跑回床上,拓拔用完晚膳,也告别离去。

凤夜绝坐回到桌子前,凝神批阅着一些信件和奏折。

军营里的夜晚寂静而安宁,没有更鼓之声,紫凌躺在床上,把手炉抱在怀中,躯赶着夜里的寒气。

一直难以入眠,在床上反复折腾着。

似乎是听到了床铺的咯吱声,凤夜绝放下毛笔站了起来,双手按了按太阳|­茓­,然后大步走到床边。

掀开幔帐,两个人的目光凝到一起。

凤夜绝也不说话,伸手拉开被子,紫凌身体僵了一下,双手不自觉的拉上被角。

凤夜绝一愣,面现痛苦之­色­,沉声轻语:“你终是不能信我,我只是给你上药。”

那痛很鲜明,挂在这样一张脸上,看得人生生心痛。

鼻翼酸楚,紫凌不敢再对视他的目光,悄悄的闭上眼睛。

说完,她把紫凌的身体翻了过去,也没有脱去她的衣服,只是把后背的衣服掀开,一直掀到脖颈处。

修长的手指握着布巾擦拭着药膏,他的动作笨拙,却格外小心。

新肌基本长成,和周围雪白的肌肤相比,略带一点粉­色­,看上去更加娇­嫩­。

帐篷门被推开,拓拔纤尘悄悄的走了进来,一身红衣依旧,只是头发全部披散下来,看上去更添了无限的妖魅。快步走到床边,轻瞄了一眼凤夜绝:“我已经躺下了,忽然想起没有查看她的伤势,就匆忙过来了。”

“恩,看上去好了很多。”

拓拔伸手探了一下紫凌的脉搏,又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低声对凤夜绝说:“绝,怎么样?我的方法不错吧。”

“恩。”

“若不是使用这个毒素腐了肌­肉­,她那满身的伤痕,浸完盐水之后,即使恢复,必定丑陋无比,反倒是用这个腐肌毒药,把旧肌烂掉剜去,重新生长的肌肤更加娇­嫩­了。”

“看上去不错。”

凤夜绝话语很少,只是偶尔Сhā上一句。

“一个女孩子弄得满身伤痕,丑陋无比,实在惊人眼眸,关键时刻还要看我神医的手段,不然,还有哪个男人敢碰她。。。。。”拓拔信口而言,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连忙讪讪住口,微微叹息一声:“女孩子把自己伤到如此,实在是难以理解,爱恨浓情,舍生忘死,为爱可以献命,为恨可以入地狱,哎,这样的女子,注定是蛊毒。。。”

两个人不再说话,紫凌早已把一字一句听在耳里。

毒药一事,他们之间隐藏着这样的秘密,原来他们也不是自私妄为,却是为了她好,她真的错怪他们了。

刚刚压抑的酸楚再次涌了上来,眼角开始湿润。

灯火阑珊之处的人

强自吞咽下充盈眼眶的泪水,紫凌不让自己呜咽出声。

这份情意,她记在心中了。

放开探向紫凌脉搏的大手,拓拔站立起来:“恢复得不错,这几天的疗养,好象养好了她所有的伤痛,终于还回一个完整无损的紫凌,也算是对得起她的付出了。”

凤夜绝眸光更加复杂,默默的打来一盆热水,用布巾轻柔的擦洗紫凌的身体,然后和拓拔纤尘一起把药膏涂抹好,包绕上纱布,又喂紫凌吃下内服药,看着紫凌安静的躺下,两个人才长出了一口气。

绢退回到桌子边,两个人似乎都没有睡意,坐在桌前对酌起来,低声商议着战事。

从他们的对话中,紫凌了解到,耀日已经成功的收复了十郡,这些小郡甘愿伏臣,做耀眼日的附属封地,只要再收复三国,统一大陆天下的霸业就成功了。

朝堂那边更是匪夷所思,现在耀日朝堂的局势仍处于动荡之中,三个妃子的父亲各成一派,明争暗斗非常激烈。

颊不过,他们的争斗却没有影响朝政民生,因为每一派都在拼命表现自己,互相牵制,互相制约,得利的倒是朝廷。

凤夜绝批阅这些信件就是来自于朝廷里的亲信,凤夜绝随时掌握那边的情况,感觉出现了偏颇,立刻设计一些计谋牵制三方,使得局势平稳。

远离朝堂,却稳稳的控制了那边的局面,那些奔波于政治舞台的人们,看似如鱼得水,各取所需,却没有料到,他们只是人家的一个棋子。

想起了那三个趾高气扬的妃子,什么雨露均沾,什么恩宠后宫,却只是这个男人掌控权利的工具。

古代后宫的女人,实在可悲,总是逃脱不了为政治牺牲的命运,男人把利用她们当成天经地义,想当初凤夜绝的恶意利用,可能根本没有想到,她会和那些女人不一样,只要一个恩宠,一切的伤害就会烟消云散,却没有想到她会恨得这么深,怨得这么久。

时世弄人,她这个来自现代的独立女子,终于颠覆了他长久不败的神话,让他尝到了挫折的滋味。

人都说男人越挫越勇,越失败越想得到,他在对她的情感上,会不会有这方面的因素?

默默思考,感慨万千。

听着两个人的低声商议,紫凌不仅感慨,这个霸气的男人,确实有霸主的气概。

整个晚上,他们只字没有提辉日之事,不知道为什么,愧疚之情仍在,但是隐隐的不安仍在内心涌动,紫凌还是担心着明南风。

夜深人静,拓拔实在困倦,他告辞而去。

凤夜绝重重的打了一个呵欠,缓步走到床边。

紫凌能感受他灼热的目光,她一动不敢动,闭紧眼睛假装睡得沉了。

凤夜绝默默的坐着,痴痴的望着这张熟悉的面容。

还是初相逢的那张面庞,却瘦了很多,黑了很多,微皱的眉头,看起来沧桑了很多。

初见至今,嗳嗳恨恨,伤痛恩怨,恍若经历了千年万世。

人憔悴,心沧桑,全逃不过一个情字。

真是沧海桑田弹指间。

若是能回到如初,他该如何选择?

只知道失去了她,就失去了心中所有的希望。

曾经向往着一种生活,金戈铁马,刀光剑影,英姿勃发的驰骋在沙场上,笑傲苍穹,做那一统天下的霸主。

却不知,失去了她的那一刻,也就失去了所有的雄心霸气。

他才知,心底藏匿着比权利霸业更重要的东西。

“紫凌,此次帮了你,不但不能挽回你的心,只能让你有了归宿,你会离我更远了。”

“不愿意看着你痛苦,不愿意看着你悲伤,不愿意看着你生活在仇恨中,明南风,公子如玉,他给你的是快乐与幸福,可是,我该怎么办?我将用多久的时光才能忘却,才能抹去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

“紫凌,能有回眸的机会吗?我只盼望你能蓦然回首,我能是难灯火阑珊之处的人吗?”

幽幽絮语,仿佛来自于灵魂深处,沉重得暗夜一样,令人窒息与沉郁。

大手伸了出去,蓦然僵在空中,他不敢碰触,因为他好怕,紫凌那不信任的目光。

紫凌闭着眼睛,听着他的浅语低喃,感受着他的气息,看似平静之中,心底翻腾着汹涌的波澜。

情为何物怅为谁?问情无语心自悲。谁又能说清这恼人的情字。

想睁开眼睛安慰他一下,但是咬牙坚持了,她最终没有睁开眼睛。

狠下心来吧,她不要做他心底永久的毒瘤,狠心一刀,才能断绝情根爱念。

一直默默的坐着,直到困倦袭来,凤夜绝俯在床边沉沉的睡去。

听到他轻浅的呼吸,鼻翼间萦绕着淡淡的酒气,紫凌轻轻叹息一声,她坐起身来,拉过一床被子,想要盖在他的身上。

忽然,他身体动了一下,猛然抬头,朦胧的目光落在紫凌的脸上,一瞬间的惊异之,伸出双臂把紫凌拉了过来,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中。

一夜相拥

凤夜绝紧紧的抱着紫凌,灼热的气息和酒气同时扑向她的脸,紫凌被惊晕了,虽然有过肌肤相亲的经历,但是,这样的情形下发生这样的事情,紫凌还是惊得昏天黑地。

“凤夜绝,你放开我,不要这样,这样我生气了。”

紫凌拼命挣扎,眼前出现了明南风的面容,他温情而笑,清浅是笑意深达眼底,双眸明亮而亲切。

他还在牢狱中,为了自己而进的死囚牢,羞愧之情充满内心,紫凌大叫:“凤夜绝,快放开我呀。”

绢凤夜绝紧紧的搂抱着,把头贴向她的脸上:“别动,紫凌,就这样抱一会,让我好好感受一下你的气息,这样我就知道,希望还在,别动。”

抬头,迷梦般的目光望向紫凌。

爱了好久,伤了好久,沧海桑田之后,伊人还在眼前,清晰的

颊感受她的呼吸,感受她的存在,也是一种幸福。

若没有失去过,就不会知道,原来幸福如此简单。

“别动,我就是想抱抱你,我不碰你。”凤夜绝呓语着,声音低沉暗哑。

举在半空的手停了下来,紫凌的身体僵硬着。

用力的拥抱着她,忽然,凤夜绝感受到了她的木然,轻轻叹息一声,抬头,把紫凌放在床上。

小心的帮她盖好被子,手炉放进被子里,然后他看也不看紫凌,翻身上床,滚到床角里,拉过被子盖在头上,闷头睡了过去。

紫凌的双手汗湿着,望望和自己同床而眠的男子,她不敢动,也不敢说话,保持着一个姿势,直到困意袭了上来,也沉沉的睡去。

听到紫凌均匀的呼吸声,凤夜绝转身,睁开眼睛望着紫凌。

清瘦的面容遮掩不住她的绝代风华,巴掌大的小脸越发的清濯,看了让人怜惜,如此一个看起来娇柔无比的女子,却骄傲得如太阳,耀眼而不可触及。

黑发垂落在枕头上,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抖动着。

似乎是在梦境里,眉头皱成了细小的川字。

如此看着,内心澎湃着火热的情怀,好想把她拥进怀中,揉进骨髓里,融化在血液中,随着血液流遍全身,让自己的每个细胞都感受着她的存在。

说服着自己,别再靠近,她会不开心的。

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原始的热烈在心中叫嚣着,多久没有碰她了,也许她还不知道,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他碰过的唯一一个女人,后宫中的女子,从进宫那天起,就成了花瓶摆设,他把自己的全部都留给了一个爱入心底的女子。

终于,突破了心理的防线,身体再也不听使唤,他靠进了紫凌,双手伸在空中,许久终于落下,掀开被子钻进了她的被窝,一把搂进自己的怀里。

紫凌骤然惊醒,睡眼朦胧望向凤夜绝:“你想做什么?”

做坏事被抓到,凤夜绝孩子般,脸红了一下,却更紧的搂住紫凌:“别动,紫凌,让我搂着睡。”

“不,我们已经没有可能,我们不能如此暧昧不清。”紫凌果断的拒绝。

凤夜绝把下巴抵在紫凌的头上:“只一夜,我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抱着你。”

“不,这种希望我不能给你。”紫凌更加果断:“明南风还在狱中,我不能对不起他。”

凤夜绝痛苦的闭上眼睛,声音越发的沙哑:“明天以后,你永远不属于我了,因为,明天我就把你送回到他的身边。”

“什么?”紫凌的睡意顿时消失,一下瞪大眼睛。

“恩,这是协议,明天你就回去,以后,你就属于明南风了。”说完这句话,心被生生割裂,破碎了一地。

紫凌愣怔着,她不知道耀日和辉日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她相信凤夜绝的话,因为他今天情绪的反常,他晚上和拓拔纤尘的饮酒,还有他们一直避开辉日的话题。

原来不是不关心,而是不想提起,那个话题明明是一把刀,能把他的心割碎。

如此一个骄傲的男人,如此一个顶天立地的战神,烽火硝烟从来都无法让他弯腰,为了明南风---不对,是为了她弯腰了。

就如他自己说的,他不想她痛苦。

那一刻,紫凌的心颤动了,她说不清自己的情绪,只是想把他拥进自己的怀里,让他感受到他需要的存在感。

这个时刻,对于他来说,存在就是一种幸福了。

伸出双臂,把凤夜绝的头搂进自己的怀里,心灵纯净得没有丝毫的尘埃,就如母爱般的圣洁。

哀鸣一声,凤夜绝反抱住紫凌,紧紧的,嘴里发出了一声喃语:“紫凌,你要幸福。”

你要幸福,多少年后,那个满身沧桑,穿越千前的女子,回忆起这句话的时候,嘴角还时时勾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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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相拥,晨光初上,凤夜绝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低头亲吻一下紫凌的额头,然后果决的翻身坐起。

紫凌被惊醒,睁眼看到的是凤夜绝的背影。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凤夜绝的嗓子有些沙哑,闷声说道:“早点起床,早点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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