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们,梧桐的大坑现代书今天大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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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是谁?
紫凌向镜子里望去,镜子里出现了一副特殊的画面,身着龙袍的凤夜绝坐在龙椅上,群臣正在朝拜,这个画面只显示一瞬间,立刻转了过去,出现在紫凌面前的是甬长的街道,一辆高大的囚车里,坐着一个披头散发,浑身狼籍的红衣女人。
画面转换,看清楚了女人的脸!紫凌倒吸一口,原来这个囚车里的女人,就是她自己!
心猛然被揪痛!镜子里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对比画面?难道她会死在凤夜绝的手里吗?
脸色有些发白,浑身冷了起来,紫凌咬了咬牙,鼓足勇气问道:“镜子,镜子,我此生的归宿会是什么样的?”
镜子中一片鲜艳的红色,大红的背景中,映现的是拜堂成亲的镜头,新郎的背影正掀开盖头,新娘正是紫凌!
紫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新郎,新郎慢慢的转身,紫凌看清楚了,和她拜堂的新郎,正是玉棺中躺着的这个死人!
“啊!怎么是他?”紫凌低叫一声,手一抖动,镜子里的画面变了,先后的背景变成了鲜红了液体,那液体,应该是鲜血!
“为什么会这样?凤夜绝!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紫凌呢喃自语,再望向镜子,镜子里回复了原来的样子,她的眼前出现了另外的画面,万马奔腾,红旗猎猎,沙场争夺,到处金戈铁马,兵器战车。
仍然是结婚的场面,但是这场婚礼和刚才的绝对不一样。
新娘是她吗?新郎又是谁?她的人生归宿不是这个玉棺里的死人!可是明明是拜堂了啊?到底怎么回事?
“转身,转身,掀盖头!”紫凌紧张得双手有些颤抖。
身后,凤夜绝的声音响了起来:“紫凌,你在看什么?”他好奇的伸手去抓宝镜,只听一片金属断裂的声音,紫凌手中的菱花宝镜裂成了碎片,扑簌簌零落成片,瞬间幻化成灰。
“你。。。。凤夜绝。。。你不是幽灵好不好!”紫凌转身怒对,冲着凤夜绝恶声叫道。
凤夜绝脸色一变,冷魅的双眸中含着刺目的凛然:“紫凌,你在和本王说话?是为了这个死人吗?你很喜欢看自己和一具僵尸拜堂的画面?”
紫凌愣了一下,汗!他看到了那个镜头!自己刚才太投入了,连他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想起自己坐在囚车里的镜头,紫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了,自己坐了皇上,就把她打入囚车,这样薄情的人,实在太可恨。
她眯起眼睛:“对,我就愿意看自己和僵尸拜堂,也比某个木乃伊绝情失义的样子好!起码人家长着一颗人心。”
“你在说本王没有这个僵尸好?”凤夜绝满脸黑线,目如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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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这个竞争对手出现的很奇特很奇特,不是正常那种出现哦,亲们也发现了,梧桐的这书,是玄幻言情,和一般的言情不一样的,嘿嘿。
谁更强
紫凌回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凤夜绝,忽然之间,她发现一个事实,在一起呆了这么久,她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
他的想法,他的内心,他的一切,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仔细想想,曾经绝望至及,对月泣泪的他,面对十重门的困境,居然没有了那种悲怨,这是为什么?
一个人有如此的转变,不是因为万分绝望,就是因为满怀希望,令他变化的,是希望还是绝望哪?
好多想不明白的为什么,紫凌有些感伤,有些失望,在一起这么久,他居然对他只字不露,把自己的思想全部隐藏了起来。
紫凌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凤夜绝哪里知道子凌心中所想,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刚才的话题上,对上紫凌的目光,心底的火气腾的烧了起来。
“认为我不如一个死人?好,我就让你看看,是他强还是我强。”凤夜绝猛的抱住紫凌,紫凌从沉思中惊醒,她用力的挣脱。
俯身低头,双唇吻了下去。
紫凌一惊,张嘴对着他的唇边咬去。
“啊!”凤夜绝大叫一声,一下跳了出去。
紫凌虚软着倒了下去,愤怒的瞪着凤夜绝。
这个该死的男人,又开始动用他的绝招,点|茓,可恨的点|茓,等有一天,她一定要学会点|茓绝招,把这个男人点成筛子眼。
凤夜绝挑了一下眉头,无视紫凌那恨不得把他凌迟的目光,伸手捞起紫凌,快速向石屋走去。
他们刚刚离开,蓝衣男人慢慢的坐了起来,灿如郎星的双目睁开,满面的温情与儒雅,他微微一笑,头上氤氲起一股雾气,雾气聚拢成一团,飘渺着向高处飞去,直到不见。
玉棺里,男人慢慢的躺了下去,仍然保持原来的姿势。
石屋里,凤夜绝径直走到床边,把紫凌放在床*上。
紫凌恨恨的瞪着他。
凤夜绝的脸上,露出了邪肆的笑意:“我的王妃,我要让你知道,我和那个死人,谁更好,谁更强,谁更值得你来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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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的快乐
完了,他又该用强了,紫凌心中懊恼,但是又无法出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他抿着嘴角,目光里的邪肆味道越来越浓,慢慢的脱掉外面的锦袍,裤子,露出了里面的白色的内衣内裤。
全身无挂的凤夜绝出现在紫凌面前,他唇边的笑意更浓,目光里带着慵懒,迷离着眼神注视着紫凌。
这个样子的凤夜绝,能让人联想到那个红衣妖人拓拔纤尘。
脸上现出淡淡的红晕。
凤夜绝心中大喜,看来拓拔教他的这招真的好用。
异样的感觉越来越难以抑制,紫凌的呼吸越发的急促。
双唇一路下滑,当他移动到紫凌小腹的时候,紫凌忍受不住了,感觉身体里有烈火在炽烤着,一种渴望与期待在心底涌动。
“绝!好难受!”紫凌含糊的呼叫一声,用力的抱住凤夜绝的身体。
凤夜绝微微一笑,诱*惑成功!
他用力的抱住紫凌的身体,两个人冲进了美妙的颠峰。。。。
清风吹拂,床幔飞舞,这里的一切是那么宁静怡然。
经历生死后,享受如此的激|情人生,实在是一种最及至的快乐。
如果可以,真愿意永远生活在这里,过这种清净的生活。
紫凌躺在凤夜绝的怀中,凤夜绝在她的耳边,吹气如兰,搅动着她的情绪,紫凌更紧的抱住他。
那一天,他们一直在床上,一次又一次的享受着生命的美妙与颠峰的快乐。
帝陵的压抑消失了,十重门的恐怖消失了,上古神兽的阴影消失了,未来之路的茫然消失了,镜子里的幻像消失了,就连那个玉棺里的男人,也不再留存在他们的记忆里。
似乎这里就是整个世界,而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忘情忘我,天地合一。
醉梦百年为谁痴
紫凌感觉胃里一阵虚空,他们还是早晨吃的饭,一路奔波,一路撕杀,身体里的能力早就消耗没了。
还好,这个逍遥门里,所有生活用品应有尽有,可以吃的东西到处都是,紫凌在竹林里挖了一些竹笋,采了半篮蘑菇,还有一些可以食用的蕨类食品。
小溪里有游鱼小虾,紫凌捞上来一些小虾。
经过她巧手烹制,一顿丰盛的晚餐做好了。
紫凌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打量一眼沉睡中的凤夜绝,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
小溪边,紫凌采摘了几片莲叶,在水中清洗干净,然后回到灶房,把每样菜品盛了一些放在两张莲叶上。
轻手轻脚的走到玉棺旁,紫凌小心的把莲叶菜放在男人的身边,对着他轻声低语:“清风,好雅的名字,飘渺空灵,无嗔无爱,无恨无怨。这清净的逍遥门,应该是你的家,不知道你的身上有着什么的故事,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孤独了百年,沉睡了百年,寂寞了百年,人世红尘,悄悄流逝,人与灵魂,又有什么区别哪,你是灵魂,我也是灵魂,只不过我们生存的方式不一样,看到你,我好羡慕,好想在这个宁静清幽之地,度过此生。今天我们冒昧闯了你的领地,请你一定见谅,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但是现在我们能相遇,这就是缘分,小菜虽然清淡,是我的一片心意,我住在这里期间,会多多陪伴你
的。”
夕阳的霞光落在了清风的脸上,为他镀上了霞辉。
俊美的容颜,晶莹的肌肤,淡然的温婉,沐浴在霞光中的男人好美。
紫凌不仅轻轻叹息:“醉梦百年为谁痴,此刻绵绵几人知,哎,你一定是在天堂做客,不然,死后怎能有此种怡然与详和。”
“紫凌!”她的话音刚落,身后一声呼唤,吓了一跳。
紫凌回头,凤夜绝站在她的身后。
柔和的夕阳落在他的脸上,把那张魅得没有天理的脸显得绝色冷艳,少了人间的尘俗。
看到紫凌回望他,凤夜绝微微眯眼,伸手把紫凌揽进怀里。
“他睡得安宁。”
“是。”
“这里的夕阳美景好动人。”
“恩。”
“真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是啊。”凤夜绝长叹一声:“愿得仙山埋忠骨,不恋红尘半点俗。”
紫凌抬头,满含期待的望着凤夜绝:“绝,浴血沙场,腥风血雨,宫廷争夺,手足相残,会有这种怡然的人生好吗?”
我们不欢迎你了
问完这句话,紫凌满含希望的看着凤夜绝:“你死去的时候,我听到了那个声音,他送了几句僭言,其中就有逍遥门前,何去何从,我明白,这是我们将面对的选择。凤夜绝,我现在就要说清楚,我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一切,我不愿意去面对战乱杀阀,血雨腥风,我只想在这里度过一生,此境悠然山中客,溪间云水爱相从,这是怎样的人生意境!曾经的一切,让我累了,倦了,我只想过安然宁静的生活,与最爱的人相依一生,凤夜绝,我们留下来吧。”
她的目光,饱含着浓浓的期待。
前世,短暂的一生,她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
经历了少年,却不知道少年的痛滋味!经历了青年,却没有品味过青年的爱滋味!
只希望,有一个人,能携手共度,在这仙境一般的逍遥门度过一生。
凤夜绝默默的望着她,半晌无语,把头高高昂起,望向倾泻下霞光的崖壁,目光悠远深邃,如纯澈的潭水,看起来清澈无比,却望不到底部。
这个男人,她还是读不懂。
许久,凤夜绝回神勾头,手臂用力压了压紫凌的肩头:“紫凌,我们回去吃饭吧,真有些饿了。”
紫凌气恼的把头转向一边,望着玉棺的男人:“凤夜绝,你可以走,我也可以留下,你有你的耀日百姓,我有他陪伴,自己的路自己走,这样才是潇洒的人生啊。”
肩头的两只大手抖了一下,力道更为沉重,凤夜绝又说了一遍:“紫凌,我们该回去了。”
“哈哈哈,我明白了,回去,回去。”
紫凌一下从凤夜绝的怀里跳了出去,俯身在玉棺上,柔声对清风说:“清风,我的话你听到了吗?以后在这里生活的一生的,将是我们,和他无关。”
紫凌猛然回头,用手指着凤夜绝,满脸灿烂的笑,笑得风华绝代,眩目无比,眼角,晶莹的泪珠在闪烁。
“凤夜绝,你要是想走,明天就走吧,别在我的眼前出现的太频繁,帝陵三个月,我好讨厌你,讨厌得恨不得让你一下从我的眼前消失,现在我和他是这里的主人,我们不欢迎你了。”
凤夜绝脸色一寒,浑身散发出凛然之气。
一步跨到紫凌的面前,弯腰俯身,紫凌落入了他的臂弯里。
“回家吃饭。”嘴里挤出四个字,凤夜绝抱着紫凌向灶房走去。
紫凌用力的捶打凤夜绝的胸膛:“该死的凤夜绝,你这个凤绝情,你这个凤色*鬼,你这个凤无心,你觉得你博爱无比,你觉得你大义凛然,连人间真爱都不懂,你有什么资格说自己爱天下苍生?我看你就是一个以杀人为乐,嗜血为生的恶魔!你爱耀日有什么用,你的皇帝哥哥还不是把你遗弃在帝陵!你爱百姓有什么用,你不知道吗?在耀日的百姓心中,你已经是一个嗜血恶魔,出去就会被烧死的。”
凤夜绝一下站住,满脸悲愤的看着紫凌一眼,一下把她扔在地上,他仰头对天,发出了一声凌厉的长啸,运功纵身而去。
紫凌惊诧的望着他,唯见一个长发飘飘,白衣胜雪的身影消失在霞光中。
一缕孤魂动谁心
默默的坐在地上,久久的凝视凤夜绝远去的方向,紫凌的嘴角露了一抹凄美的微笑。走了,他真的走了,从决定穿越十重门那一刻,她就知道,他们的结局只有两种。
第一种,两个人一起成为被十重门吞噬的冤魂,一起化为这帝陵里的两堆白骨。第二种,两个人携手冲出十重门,找到走出帝陵的通道,走向新生,但是这种新生,马上会面临另外的抉择。
紫凌一直不敢触及一个问题,若是出了古墓,她和凤夜绝该怎么办?
太虚幻镜中的一幕幕,让她心生恐惧,她害怕走出帝陵,很怕很怕,如果爱注定了伤害,还不如隐居在这人间仙境,做一对神仙眷侣。
凤夜绝会为了她流连吗?这是令紫凌心慌的问题。
紫凌缓步走回玉棺前,慢慢的坐下。
眼泪一直流淌着,紫凌笑得很凄美:“清风,凤夜绝走了,以后真的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对于我来说,活人与死人都一样,只要有一个可以面对说话的人,就是一种幸福,我们都是孤独的灵魂,那种遗世的孤独,清风,我给你唱一首歌吧,我前生最喜欢的歌曲。”
紫凌一遍一遍的哼唱着,声音越来越哽咽,直到昏沉的睡去。。。。
玉棺里的男人睁开眼睛,怜惜的看着紫凌,发出了一声幽幽的叹喟:寂寞千年杳痴嗔,一缕孤魂动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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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竹影依稀,一阵低沉的萧音由远而近,那萧音如诉如泣,低婉动人,象是在诉说满怀的幽怨。
睡梦中的紫凌激灵一下醒了过来,从地上腾身跃起。
“谁?谁在这里?”
她紧张的四处张望着,玉棺散发出盈绿的光芒,把周围照得清晰可见。
除了玉棺里的男人,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侧耳倾听,只听见清风吹拂竹叶发出的沙沙的响声,再没有一点声息。
紫凌摇了摇头,自嘲的笑笑:“孤独是杀手,能把人变成神经质。”望了一眼玉棺里的男人,她低声轻语:“夜深露重,就这样躺在外面睡觉,会很冷的,我要做一个好心人,帮你盖一床被子吧。”
说完,她快步的走进石屋,抱了一床锦被返回来,小心的盖在清风的身上:“好了,你暖暖的睡吧,不要再弄出什么萧声啊笛声的打断我的美梦,晚安。”
说完,她刚要转身向石屋走去,身后,幽怨的萧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谁在呼唤她?
紫凌站住,侧耳细听,萧声就在身后。
心中一惊,如此的夜色,如此的逍遥门,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已经死去的男人,怎么会有这样婉约的萧声?
这萧声绝对和他无关!
人在孤独寂寞恐慌的时候,自言自语是最好的自我调整方法,那三年,除了练功,就是自言自语。
说也奇怪,不知道是对方是听到了她的话语,还是巧合,萧声停止了。
万籁无声,竹影摇风。
“不知道是人还是魂,清风,有人要搅我们的安静了。”
好象在配合她的话语,萧声再次响起。
断断续续的萧声响了两下,又停止了,再响起,再停下。
紫凌惊诧的瞪大眼睛,她不再坦然,虽然她也是灵魂,但是相对于自己而言,只不过换了一种活着的方式,不是那种漂游在轮回路上,无所依的灵魂。
玉棺里的清风,虽然也是死人,但是他受玉棺精华的保护,百年不腐,甚至可以千年如此,所以相对而言,他也不过是换了一种活着的方式。
她不怕自己,也不怕清风,甚至还有胆量和上古神兽抗衡。
但是这孤独寂寞的夜里,传出这忧戚之声,实在有些可怕。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一个人面对这种诡异,实在需要勇气。
冷意越来越浓,紫凌的身体开始颤抖。
这浓浓夜色,这寂寞世界,她该怎么办?去探询那萧声的来源吗?
身体猛烈抖动一下,紫凌的心揪紧。
她有些胆怯了!
抬眼望望竹林方向,摇曳的竹影中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什么,无形之中增添了一种恐怖。
算了,管他是什么东西,还是回石屋关上门窗睡觉安全。
紫凌不想再听下去,再次自语道:“什么东西都和我无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说完,对着清风招手:“拜拜了,我睡觉去了。”然后转身进屋,用力的关上了木门。
顺手在门旁的墙上摘下一把悬挂的宝剑,紫凌快步走到窗子前,伸手去拉悬挂的窗户,忽然,又是一声萧声的音符弹跳而起,接着一个声音若隐若现的传进耳朵。
“紫凌,紫凌。”
紫凌大骇,怎么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妖魔鬼怪
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紫凌侧耳倾听着,沙沙的竹叶声传来,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动静。
一定是幻觉!
想到此处,紫凌自嘲的笑了起来。
她把窗栓拔下,咣铛一声,窗户落了下来,把外面的一切阻挡在窗外。
接着,她快速的走到入口处的石门边,伸手去关石门。
远处,又是两声萧声响起,这次紫凌听得真切了,果然是有人在叫她:“紫凌,紫凌,紫凌。。。。。”
不是一声两声,而是一连串的声音,那声音忽高忽低,虚弱而无力。
是谁在叫她?
紫凌瞪大眼睛,稳定一下心神,快速的分析着眼前的状况。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虚幻中的声音,就如在四兽门里传出箴言的声音那样,根本不知道发出声音的是人还是神,第二种可能,真的是有人在叫她!
在这帝陵里,相伴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凤夜绝,可能是凤夜绝的声音!
可是,又很难解释,若是凤夜绝,为什么如此装神弄鬼,他是什么目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都不可知。
紫凌脸色有些苍白,她用力的一甩头发,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紫凌,紫凌,紫凌。。。。”呼唤声再次响起,紫凌咬了咬下唇,与其在这里吓得心惊胆寒,不如亲自去看看。
不管是人是鬼,大不了拼上一死。
死又何妨,自己不是早已经看淡生死,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吗?
紫凌微眯一下眼睛,快步向竹林边缘而去。
竹叶随风,沙沙声越来越响,在竹林的边缘,紫凌半举着手中的长剑,凝神仔细倾听,除了叶子声,再没有别的动静。
***,和她玩游戏吗?
怒气升腾而起,紫凌举剑对着竹子砍去,嘴里大骂着:“哪方的妖魔鬼怪王八蛋,在这里装神弄鬼,我紫凌来了,你在喊啊!叫啊!现身啊!我倒要看看,是你那鬼声鬼气的萧厉害,还是我的宝剑厉害!姑奶奶当杀手的时候,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还在乎你一个小小的妖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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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陵殇:僵尸王的陪葬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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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你刺伤
娇小的身影纵跃着,寒光凛凛的宝剑砍在竹子上,竹叶纷纷,枝落满地。
白衣飘飘,裙琚舞动,紫凌就象暗夜里的精灵一样,凛冽的剑光衬托着白色的衣服,看上去冷艳绝伦。
四周寂静,除了竹叶声,再没有其他的动静。
说完,她转身要走。
“紫凌。。。。。。”这次的呼叫幽怨低沉,仿佛发自遥远的天际,又似在眼前。
紫凌顿住。
“紫凌,我。。。。。我。。。在这里,快救我。”
这次,连续的话语声,她听清楚了,好熟悉!
是凤夜绝的声音!
“我。。。在竹林。”
“恩,恩,我知道了,可是竹林这么大,我去哪里找你!你弄出连续的声音,我循着声音就找到了。”
凤夜绝没有回声。
紫凌冲着竹林大叫:“凤夜绝,你怎么了?你说话呀。”
呜咽的萧声响起,断断续续,根本听不出曲调,只是一种呼唤。
紫凌立刻提起精神,屏气凝神,循着声音的方向快速向前跑去。
不远处,一株高大的竹子旁,一身白衣的凤夜绝倚靠在竹子上,萧声断断续续。
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再见那个白衣胜雪的男人,紫凌的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凤夜绝。”她哽咽着叫出一声。
萧声发出了呜咽的颤音,凤夜绝高大的身体扑倒在地上。
“紫凌。。。。。”他发出了一声虚弱的呼唤,再没有一点的声息。
“凤夜绝!”紫凌叫了一声,咣的一声扔下手中的宝剑,快速向凤夜绝扑去,用力的翻转他的身体。
一片鲜红入目,凤夜绝的白衣被鲜血染红,身体软绵绵的,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支竹萧。
“凤夜绝,你醒醒啊,发生的什么事情?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紫凌用力的摇晃着凤夜绝的身体。
鲜血滴答滴答的流淌着,紫凌不敢再耽误时间,她用力的横抱起凤夜绝,嘴中不停的呼叫着:“凤夜绝,凤夜绝,你别死啊,你千万别死,我能救活你的。”
凤夜绝微弱的睁开眼睛,无力的看着紫凌:“你骂人的时候很难听。”
紫凌惊喜起来,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以后我再也不骂人了,凤夜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把你刺伤的?”
凤夜绝嘴角动了一下,凄凉的笑了笑:“一言难尽!”然后脑袋一歪,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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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接到编辑通知,本书明天开始上架了,谢谢亲门一路的支持,不论你跟不跟VIP章节,梧桐都要说一声,谢谢亲,鞠躬了,因为有你们的支持,才有梧桐的动力,谢谢了。
暗夜惊变
不敢再有丝毫的耽误,紫凌捡起宝剑,抱着凤夜绝回到了石屋里,小心的把凤夜绝放到床上,手忙脚乱的帮他脱去染满鲜血的锦袍,里衣。
明亮的夜明珠下,紫凌看清楚了,凤夜绝的身上,满是横七竖八的伤痕,整个前胸,足足有十多条之多。
其中,有三处伤口,从他的肩头直贯腰间,一看就知道是利器砍伤!汩汩的鲜血流淌着,瞬间染红了床单。
紫凌心中一痛,顾不得太多,现在最主要的是以抢救人为主,她立刻跑到墙角处,拿起水盆和擦面巾,飞快的向外面跑去。
撼小溪旁,紫凌快速打了一盆水端了回来,小心的把擦脸布洇湿,轻轻的擦拭伤口。
一遍又一遍,鲜血擦净了,新的鲜血汩汩的涌出,此时,紫凌才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徒劳,这里没有止血药和止血的器具,仅仅擦拭流淌出的鲜血,根本不起一点作用。
她抬眼看看凤夜绝,凤夜绝脸色苍白,无声无息,如果不是流淌着的鲜血,根本看不出他还是一个活着的人。
调此刻的凤夜绝,还不如玉棺里的清风生动,绚目。
紫凌心情焦躁,如此下去,他一定会出血而死的!
“凤夜绝,凤夜绝。”紫凌大声的呼唤着,用力的摇动着他的胳膊:“凤夜绝,你一定要坚持啊,我来帮你包扎。”
她快速的跑到柜子边,从里面拿出一条白色的长裙,用力的撕成布条,然后回到床边,轻轻的翻动凤夜绝的身体,用布条把他的身体缠绕起来。
放下凤夜绝的身体,鲜血又流淌出来,瞬间洇湿了白纱。
眼泪流了出来,紫凌无力的坐在床边,呆呆的望着凤夜绝。
“凤夜绝,怎么办?怎么办?你醒醒啊!我没有止血的药,不知道怎么才能救活你?你这个混蛋,每次都是用死来吓唬我,你还是男人吗?让一个女人为你担心受怕,你不愧疚吗?你说我骂人难听,你总装死来骗我眼泪,我不骂你才怪哪。”
紫凌碎碎的念着,凤夜绝一点声息都没有。
“算了,我不骂你了,骂你也骂不活,你不是能流血吗?那我就给你补血,反正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为你嗜血准备的,这么久了,你没有把我的血液喝干,让我多活了这么久,已经不错了,我要用我的血来补你的血,你能活过来,是我们两个的福分,你要是死了,我宁可陪伴你做这逍遥门的白骨!”
咬着下唇擦了一把眼泪,紫凌抓过床边的宝剑,抬起右手手腕,对着自己的手腕刺去。
宝剑即将刺进手腕的一刹那,只见寒光一闪,一道暗器袭击过来,咚的一声脆响,宝剑差点被击落。
紫凌一下跳了起来:“什么人?”
石门边上,一个黑影闪动一下,立刻纵身而走。
紫凌皱起眉头,手握宝剑追了出去。
月光下,只见那人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黑色的面具,飞快的向竹林方向跑着。
紫凌心中惊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个逍遥门中还有其他的人!看来这里并非安全之地!本想去追那个黑衣人,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凤夜绝,她停住了脚步。
现在最主要的是把凤夜绝救活,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想到这里,紫凌转身就要回屋。
忽然,石屋的背后,一声清亮的啸声,又一个黑影冲了出来,黑影的怀里横抱着一个人。
紫凌凝目看去,那人所在之处正是玉棺的方向。
“不好,清风!”紫凌用力的关上石门,纵身向石棺方向跑去,果然,放射着盈绿光芒的石棺里,除了那床锦缎被子,哪里还有清风的身影。
紫凌大惊失色,她怒骂一声:“该死的贼人,你连死人都不放过,还有人味吗?”
她愤怒的提着宝剑追了出去。
抱着清风的人运用起轻功,轻盈的向前跑去。
紫凌虽然在帝陵里接受凤夜绝三个月的训练,但是也仅仅会一点皮毛,真正应用起来,根本无法做到松放自如。
只要拿出杀手盟时学到的追踪功夫,快速的向前追去。
前面那个人,刻意和她保持这距离,速度不急不慢,既不让她失去追踪的目标,又不让她追赶上。
“站住,你还有人性吗?惊动死去的人,会遭天谴的。”紫凌拼命的追赶,边追边判断着。
按照这个人的轻功功夫,他完全可以很尽快的摆脱她。
即使怀里抱着清风的尸体,但是对于会轻功的人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而这个人,分明是在吸引她的注意,牵动着她往前追赶,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难道他的目标不是清风,仅仅的是在用清风做诱饵!
凤夜绝!紫凌大吃一惊,这两个不知道来历的人,他们的目标不是清风,而是凤夜绝。
心一下沉到冰底,她一时意气,忽略了最重要的事情,满身伤痕的凤夜绝自己在石屋里,如果有人袭击他,他只有死路一条了。
可以断定,这些人一定是使凤夜绝受伤的人!现在又来取他的性命来了。
作为耀日国的战神,凤夜绝的工夫天下无双,能连砍他这么多刀的人,绝非等闲之辈,凤夜绝凶多吉少了。
意识到这一点,紫凌差点没有晕倒。
“凤夜绝!”她低叫一声,转身就往回跑。
抱着清风的人觉察到了情况的变化,只见他把清风向地上一扔,跄踉一声从腰间拔出宝剑,纵身一跃落到紫凌的面前,举剑对着她刺去。
这里过一生
紫凌连忙躲闪,也高举着手中的长剑与那个人应对起来。
前世的杀手生涯,她也学了过硬的拳脚功夫,但是,现代社会的功夫,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黑衣人的宝剑舞动得灵活巧妙,如一条长蛇一样把紫凌缠绕在中间,好在他只是纠缠着,不想要了紫凌的性命,不然,紫凌早就死在他的剑下。
心中惦记这凤夜绝,紫凌简直要发疯了,宝剑舞得忽忽作响,怎奈她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撼“哪里来的小贼,快闪开啊!”
“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滚开呀,不要挡姑***路!”
调紫凌一边打一边骂,黑衣人毫不在意,根本无视她的愤怒,手中的宝剑越舞越快,缠得紫凌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汗水顺这脸颊流淌,心情越来越沉重。
紫凌知道,如此拖延下去,凤夜绝一定没有希望了,心被揪裂一般的痛,眼泪伴着汗水一起流淌。
她开始自责起来,如果不是她逼迫凤夜绝做出留与去的决定,不是她用话语刺激凤夜绝,他不会感伤的离去。如果他不离去,也许就能躲避今天的灾难,不会招惹这些恶人!如果她不自私的留下,一直跟随着他,也许他就不会被砍成这个样子。
头脑中有无数种假设,每一种假设都让她钻心的痛!是她害了凤夜绝!
内心纠结着,自我谴责着,牵挂着,紫凌恨不得能变出一把手枪,立刻击毙眼前的黑衣人。
可是这里是古代,根本没有手枪。
忽然,一声清亮的长啸划过夜空,两道身影从他们的身边飞跃过去,黑衣人卖一个破绽,宝剑直直向她的胸前刺来,紫凌大吃一惊,吓得一闪身,趁此机会,黑衣人从紫凌的身边跃了过去,纵身向刚才的两个人追去。
几个人转眼不见,月光下,只留紫凌孤独的身影。
那些人全撤了!看来他们的目标不在她的身上,不然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他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吗?
“凤夜绝!”紫凌大叫一声,提剑向石屋跑去。
石屋里,夜明珠发出了清亮的光芒,清风拂动帷幔,帷幔在迎风而舞,紫凌用力推开石门,凝目向床上看去。
宽大的床上空荡荡的,除了斑斑殷红的血迹!哪里有凤夜绝的身影!
“凤夜绝!凤夜绝!你在哪里?”紫凌一下扑到床上,一把撕下飞舞的幔帐,用力的掀开床单,柜子,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被她翻找了一个遍,还是没有看到凤夜绝。
“凤夜绝,你在哪里?你真的死了吗?你这个混蛋,死了活,活了死,是想折磨死我吗?我为什么这么倒霉,偏偏遇上你?”
紫凌半跪在地上向床下望去,当她发现床下空空时。慢慢的站起身,向石屋另外的那扇门跑去。
用力的推开门,向石棺望去,眼睛顿时瞪大!
放射着盈绿光芒的石棺里中,凤夜绝安宁的躺在里面,他的身上,平整的盖着那床锦被!
紫凌两步扑到石棺前,对着里面叫道:“凤夜绝。”
“哼。”凤夜绝闷哼一声,虚弱的睁开眼睛:“紫凌,你又骂人了,我听到了。”
紫凌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着凤夜绝:“凤夜绝,你没有死?”
“你这个没有妇道形象的女人,总是张嘴就骂,从来不叫我一声夫君,张口闭口都是凤夜绝,小心我以后休了你。”
凤夜绝说得很虚弱,半晌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但是他的嘴角一直挂着笑意。
紫凌用力的点头:“我记住了,我再也不骂人了,还有,我不叫你凤夜绝,只叫你夫君,夫君,你坚持一下,我为你包扎伤口。”
说完,她伸手掀开被子,又愣住了。
凤夜绝胸前的伤口完好的包扎着,而且再不见流淌的鲜血,伤口的血势已经止住了。
“凤。。。。。夫君。。。。这是怎么回事?谁帮你包扎的伤口?还有谁把你抱进玉棺里?”
凤夜绝摇头:“不知道,我一直昏迷着,是你的喊声和骂声把我唤醒的,我醒来就是这个样子了?难道伤口不是你包扎的?这里还有其他人?”
紫凌点了点头:“对,这里还有几个黑衣人,刚才我想用我的血液救你,刚一举剑,被一个黑影用暗器打开,我追了出去,看到另外一个黑衣人抱着清风逃跑,于是我就去追赶,没有想到回来找不到你了,你居然躺在玉棺里,夫君,我判断,那些人是不是砍伤你的人?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夜绝默默的望着紫凌,一副若有所思念的样子。
“怎么了?”紫凌不解的问。
“王妃,我陪伴你在逍遥门过一生,再也不出去了!”他冷丁说出这样一句话。
“什么?”紫凌一下跳了起来。
“是,我要和你在这里过一生,享受逍遥快乐的生活。”凤夜绝重复了一句。
“是真的吗?凤夜绝,你的话是真的吗?”紫凌不相信看着他:“你能放下耀日的百姓了?你能放下耀日的安危了?你能放下浴血沙场的愿望了?你能放弃皇权地位了?”
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凤夜绝无声的看着她,微微闭上眼睛,脸上是痛苦的表情。
紫凌笑了,笑得很失落:“凤夜绝,我知道你放不下,放不下外面的一切!既然放不下,就不要给我承诺与希望,你有你自己的选择和自由。”
凤夜绝仍然沉默着,许久,他幽幽的说:“那些都不属于我了!”
你在哪里?
说这句话的时候,凤夜绝满脸的悲愤与绝望。
紫凌明白,他一定经历了特殊的事情,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承诺。
“紫凌,这逍遥门就是我们未来的的家了,我会做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与我的王妃相依相伴,守侯终生。”
紫凌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有涌出来,等这句话等了好久,他终于在一身伤痛后说出来了!
撼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他做出如此的决定,但是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不用再面对雪雨腥风。
与最爱的人安稳的度过一声,这将是人生最美妙的事情。
紫凌把手放在他的唇边,柔声说道:“绝,不要说!未来自有未来的故事,我们面对的是现在,夜深露重,这里有些凉,我抱你回床吧。”
调说完,她弯腰伸手去抱凤夜绝。
凤夜绝抬手,一把抓住紫凌的手腕:“不行,我身上的伤口太重,这玉棺是千年寒玉做成的,能够帮助恢复内功,增强体力,凝血的作用,你没有看到清风,虽然死去多年,他的尸身保护的很好吗?若是没有这玉棺,他的尸身早就腐烂了。”
紫凌一下跳了起来:“天啊,清风还在那边,等等我,我去把他搬回来。”
话音没有落,她已经纵身而去。
竹林边上,紫凌找到了清风,略微迟疑一下,咬了咬牙,抱着他向回赶去,城如凤夜绝所说,离开了玉棺,清风的尸体会腐烂的,她绝对不会看着那样的事情发生。
在她的心中,清风和他们一样,是一个长眠的人,和她相反,除了灵魂,他什么都在。
抱着清风返回玉棺,紫凌望向玉棺里面,她又大吃一惊,凤夜绝又不见了。
“凤夜绝,你在哪里?”紫凌叫了一声,根本没有一点回音,她懊恼的跺脚:“这个该死的人,在捉什么迷藏?”
轻手轻脚的把清风放回玉棺,紫凌对着清风深鞠一躬:“清风,因为我们的到来,搅扰了你的安宁,实在对不起了,希望你的灵魂得到安。”
说完,她焦急的转身向石屋而去。
紫凌转身的一瞬间,清风慢慢的睁开眼睛,望着紫凌的背影摇头。
紫凌飞快的跑进石屋里,根本没有凤夜绝的身影!
她用力的咬了一下牙齿,心中明白,凤夜绝一定是被那些人带走了。
那几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砍伤了凤夜绝,反过来帮助他疗伤?刚才没有带走他,返身却要再次回来劫持他?
想起了刚才凤夜绝的话,紫凌心中动了一下,难道疗伤后没有带走他,是为了让他在玉棺里止血?
那么这些人到底是敌还是友?若是朋友,却把凤夜绝砍得那么重!若是敌人,有为什么好心的帮他做那些?
实在想不明白。
忽然,一声雷鸣般的炸响声,天地之间骤然明亮起来。
紫凌飞身跑到窗前,用力的推开窗户,紧张的向外观望。
又是一声炸响,一团暗红色火球在空中炸开,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四周的景色被照亮,随着第三颗火球升到空中后,竹林那边传来了乒乓的打斗声以及凄惨的叫声。
这种焰火,紫凌很熟悉,做杀手的时候,他们经常用这种信号弹和外界联系。
是有人在呼救了!
紫凌的心沉了一下,看来这逍遥门也不是世外桃园了!本不想去面对一切,远离红尘,但是红尘的纷扰却无法逃避,唯有先出去看看,找到凤夜绝再说。
想到这里,她快步走到柜子前,把里面的东西全部翻找出来,最后选了一套红色的骑马装穿好,再换上一双鹿皮靴子,然后用一条发束好头发。
把从墓|茓里带出的匕首放进靴子腿里,再拿起那颗大大夜明珠揣进怀中,紫凌四处打量一眼石头屋,毫不迟疑的向外走去。
远处的打斗与撕杀声越来越大,紫凌望了望那个方向,径直走到玉棺前,凝望着清风那张安宁绝美的面庞,伸手帮他拉了拉被子:“清风,我走了,虽然不知道关于你的一切,但是我相信,你的灵魂一定能感知到我的存在,不能再陪伴你了,因为我的心不允许我逃避,独自苟且,换来的不是安宁,而是寂寞与牵挂,与其活得如此,还不如亲眼看着他经历一切,我要跟着他走遍天涯,不保重吧,如果有机缘,我们会有再次相互的机会的,我不知道幻境中是镜头象征着什么?但是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说完,紫凌注视着他,慢慢的向后退去,直到看不清玉棺中的那张脸,她才毅然的转身,快速向竹林打斗的方向跑去。
夜色更浓了,清风拂动,带着一股凉意,空气中隐约飘散着血腥的味道。
一路疾奔,紫凌很快的穿越过这片竹林,来到了凤夜绝受伤的地方。
血腥味愈浓,惨烈的一幕出现在紫凌的面前。
满地的尸身,满地的殷红,月光下,地上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哪里还有一个活着身影。
“凤夜绝!”紫凌大叫一声奔了过去,她从怀里掏出夜明珠,一具一具的验看着尸身,直到检查完最后一个,也没有凤夜绝的影子。
微微出了一口气,紫凌擦了一把汗水,凝目四处张望。
周围寂静下来,除了竹叶发出的沙沙声响,根本看不到一个活着的人。
鬼斧神工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或是发冷,紫凌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抖动着,能清晰的听到牙齿的撞击声。
“凤夜绝,你在哪里?凤夜绝,你还活着吗?”紫凌对着空中大喊起来,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仿佛是在回应她的叫声,前方又是一声炸响,信号弹把空中照得雪亮,紧接着,前方又响起了打斗声和呐喊声。
紫凌眼睛一亮,纵身向前方跑去。
撼身后,一个黑影从地上爬了起来,轻轻一击掌,所有躺在地上,满身鲜血的人都站了起来,大家纷纷拣起地上的兵器,黑衣人一招手,他们飞快的向和紫凌相反的方向跑去。
紫凌的心思一直在前方的打斗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娇小的身影在黑夜里纵跃,如山狸一样的灵活,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找到凤夜绝。
追追停停,停停追追,紫凌好象陷入了一个**阵中,每次,当她失去追赶方向的时候,耀眼的信号弹必然亮起,吸引着她继续向前。
调路过一处处血腥的场地,死去的人越来越多。
幽雅的逍遥门,不再是人间仙境,早已经变成了血流成河的战场。
天亮的时候,紫凌已经筋疲力尽了,当她无力的坐在一处高高的山崖下的时候,所有的打斗消失了。
朝阳升了起来,发出耀眼的光芒,把四周染成了血红色,血红色弥漫开去,变成了绚丽的朝霞。
眼前,一条小溪缓缓的流淌着,溪水一直延伸到山洼里,蜿蜒着向远方流去。
紫凌满脸疲惫,她站起身来,无力的走到小河边,用手捧起两捧水喝了下去,再洗一把脸,才有了点精神。
她四处张望一下,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一条是攀上山崖,另外一条路是穿过小溪。
也许无论走过哪条路,都能走出逍遥门,只是不知道,凤夜绝现在在哪里?
紫凌拧了一下眉头,做杀手的时候,野外生存是他们最重要的训练项目,要想在恶劣的环境下生存,必须要头脑清醒,知道自己每一步要做什么。
现在,她又累又饿,最主要的是要先找点吃的,把肚子填饱再说。
这树木杂草丛生的崖底,各种果子树应有尽有,紫凌很快的找到一些无毒野果吃了下去,然后倚靠在一棵高大的树干上小栖起来。
太阳悄悄的爬到山顶,紫凌被一阵纷杂的马蹄声惊醒,她激灵一下站了起来,机警的向山崖上望着。
高高的山崖上,到处是黑压压的人群,无数的铁骑来回走动。
紫凌一惊,看来这个山崖已经被包围了。
他们是什么人?会是为了凤夜绝而来吗?不是说帝陵被封者,不会又人能逃脱出去吗?这些人怎么会知道他们的动向哪?
太多的疑惑,太多的问题,紫凌实在想不明白。
她对古代,对耀日国,对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虽然穿越来已过三年,但是这三年就是空白。
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找到凤夜绝。
紫凌站起身来,握着宝剑沿着小溪向山谷里走去。
溪水很浅,仅仅到她的小腿,趟着冰凉的溪水走进谷口,眼前顿时一亮,一片无边的开阔地带,溪水哗哗的流淌着,谷口边上,十多条竹筏横在水面。
紫凌毫不迟疑的跳上一条竹伐,沿着溪流向下游而去。
太阳升得老高,温暖的照耀在身上,紫凌坐在竹筏上,握紧手中的宝剑,紧张的四处打量着。
四面是高高的山峰,苍松林立,白云缭绕,谷地里,百花飘香,百鸟齐鸣,真是一处人间绝境。
她不仅感慨起来,如果不是为了凤夜绝,生活在这美丽的仙境中,何尝不是人间一大乐事哪。
可是情动心牵,对那个男人动情了,注定了要为他放弃一切。
想起了凤夜绝,心中有些酸楚。
凤夜绝,你到底在哪里?
沿着小溪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穿过了山谷,来到一处高大的山峰前。
峰回路转,小溪向另外的方向流转而去,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地,开阔地中间是一条迂回的小径,一直通向两坐山峰之间的隘口。
紫凌把竹伐靠岸,灵活的跳到岸上。
四处打量一下环境,紫凌沿着小径向隘口跑去。
两座高大是山峰对立,山峰之间,鬼斧神工的出现一条一线天,正好可以通过一个人去。
紫凌抬头,一线天的入口处上方崖壁上,刻着两行大字:入得此境去,逍遥门外客。
她明白了,这里是逍遥门的出口了。
紫凌站住,无限留恋的回头望望。
别了,逍遥门;别了,石屋;别了,清风。若是有一天我再次回来,就是厌了,倦了,伤了。
前面还有值得留恋追逐的人,她不会在这里驻足的。
对着身后的风景招手,紫凌迅速钻进一线天中,飞快的向前而去。
走了约莫一柱香的工夫,终于出了逍遥门。
两块高大的木牌立在眼前,上面写着鲜红的大字,上面分别写着生死两字。
紫凌笑了,看来生与死就是人生的主题,现在她还没有权利选择死!
举起手中宝剑对着生门刺去,只听身后咯吱咯吱的巨响,两座山峰合到了一起,一线天消失了!
神秘的凤夜绝
紫凌呆了一下,回身再看,两座山峰严丝合缝的靠在一起。
逍遥门不见了。
心中感伤起来,穿越这里,留恋着一个人,留恋着一处景色。那个人在前方,那处景色留在了身后。
看来她的今生,注定要为那个白衣胜雪的人飞蛾扑火了。
撼远处,喧嚣声四起,到处是马蹄声,到处是喧闹声,仿佛整座山峰都被包围起来。
紫凌咬了咬牙,握紧手中的宝剑向前方跑去,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要闯一闯,只有找到她的下落,她才能安心。
刚跑出几步,忽然,耳畔响起了幽咽的萧声。
调那音调低回徘徊,如诉如泣。
“凤夜绝!”紫凌惊喜的大叫起来,目光里充满了惊喜,身体在原地旋转出三百六十度,寻找着目标。
“紫凌,我在这里。”果然是凤夜绝的声音,虚软而无力。
“凤夜绝,你在哪里?”
“山洞。。。。。”
顺着声音望去,紫凌终于找到了,其中一座高大的山峰角下,一簇茂密的草丛中,依稀可见一个洞口,如果不是特意引导,任何人都不会发现这里的。
心中大喜,紫凌提着宝剑跑进了山洞。
阳光从洞口照射进来,山洞里的一切赫然入目。
山洞很大很开阔,里面空荡荡的,在靠近里面的一个角落处,凤也绝蜷缩着身体躺在那里,他的手中抓着那把竹萧,正虚弱的呼唤着:“紫凌。。。”
所有的寻觅之苦全部涌了出来,紫凌的眼泪刷的流下,她哽咽着叫了一声:“绝,我的夫君!”整个人扑了过去,一下扑到凤夜绝的身边,俯在他的身上,用力的抱住他。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紫凌一跌声的呢喃着。
“哎呀。”凤夜绝痛苦的低叫一声。
紫凌一下跳了起来:“绝,你怎么了?”
凤夜绝脸色苍白,虚弱的笑着:“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想谋杀亲夫?我这里有伤的。”
紫凌立刻跪了下去,快速的解开他身上的衣服。
厚厚的纱布被鲜血染红,纱布上结满了红色的血痂。
紫凌轻轻的抚着他的胸脯,眼睛湿润了,哽咽着问道:“绝,疼吗?”
凤夜绝笑笑,脸色更加苍白。
放下手中的竹萧,凤夜绝对着紫凌伸出双手。
紫凌发现,他的双手在抖动,心疼的问道:“绝,你有什么事情吗?我来帮你做。”
“我想抱抱你。”凤夜绝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紫凌呜咽着哭了起来,一下抱住他的身体。
“哎呀,你这个女人,真要谋杀亲夫吗?”凤夜绝痛苦的叫着。
紫凌吓得立刻放手,小心的躺在凤夜绝的胳膊上,凤夜绝用一支胳膊搂紧她。
他用自己的下巴蹭着紫凌的脸,一声声的叫着:“紫凌,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有想到还能再见。”
转身,用另外一只擦拭着紫凌脸上的泪水。
紫凌紧紧的握住他的大手。
“我以为你会放弃我留在逍遥门,因为你讨厌外面的世界。”凤夜绝虚弱的说着:“是为了我吗?”
紫凌点头:“是的,是为了那个白衣胜雪的男人!我发现你不见了,一刻都没有停留,立刻追赶过来,绝,我不想出来没有用,我管不了自己的心。”
“知道,我知道你会来的。”凤夜绝欣慰的笑了起来。
紫凌抬头,用心的打量着他,除了脸色苍白,看上去有些虚弱外,他的下巴上长满了点点青黑的胡碴。
凤夜绝用自己的下巴噌着她的额头,鼻子,紫凌被痒得难受,咯咯的笑了起来。
凤夜绝咬住了她的唇边,俯身在她的耳边说:“如果不是受伤,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要你,尽情的要你。”
紫陵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肩膀,娇羞的笑了起来:“凤嗜血变成了凤痴情吗?”
凤夜绝勾唇笑了起来,他的目光中现出一抹复杂,为了不被紫凌发现,他快速的把头转了过去。
紫凌向他的怀里挤了挤:“绝,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凤夜绝若有所思的说:“我被一伙人劫走,另外一伙人紧追不放,一路上死伤无数,最后走到这里,救我的那伙人只剩下三个了,他们把我藏到这里就跑开了,自己引开了对方,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哦,是啊,我就是追逐着那些打斗的现场来的,不然根本找不到出口。”紫凌轻声说:“好多的事情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了,你知道救你的是什么人吗?”
凤夜绝摇头:“不知道,不过紫凌,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了,对不?”
“是的。”紫凌抚了抚凤夜绝的脸颊:“我累了,好累,想睡觉。”
“恩,睡吧。”
“我不枕着你的胳膊,不然会很累的。”紫凌从凤夜绝的胳膊上抬起头,把他的胳膊推到一边,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凤夜绝眯起眼睛,满脸神秘的表情,看着熟睡的紫凌,轻轻的抚了一下她的头发,然后快速起身,动作轻盈的向山洞外跑去。
没有栖身之地
一觉睡得香甜,紫凌是被一阵饥肠声惊醒的。
睁开眼睛,面色苍白的凤夜绝躺在她的身侧,用一种宠爱的眼光看着她。
“紫凌。”凤夜绝低叫一声,把紫凌搂进怀里,他的脸上满是幽怨。
“哦,你一直没有睡?”紫凌把头扎进他的怀里,心疼的抚摩着他的胸部:“是不是伤口疼,疼得睡不着?”
撼凤夜绝用下巴贴了贴紫凌的脸:“睡了,但是被噩梦惊醒了。”
“哦,什么噩梦?”
“我梦见耀日国被外强侵略,百姓流离,家而所归,听到百姓们呼救的声音。”他的声音低沉,边说边转过头去,紫凌看不到他的情绪,但是知道他一定很伤悲。
调心被揪痛。
还是那个白衣胜雪的男人,还是那个心装耀日百姓的男人。
说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总是不希望他把自己交给天下,但是,每次听他说着这些话,她都会被感动,被震撼。
也许就是他的这种责任感,才让她深深的爱上了他吧。
人生真是无奈,感情更是无奈,谁都无法把握自己的感情。
“绝,你放心,等我们出去,你还可以浴血沙场的。”
“浴血沙场?”凤夜绝悲伤的笑着:“紫凌,可能吗?我本是应该死在帝陵之人,出来了,耀日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我会被追杀,被通缉,成为天下百姓的敌人,一个嗜血啖肉的恶魔,连立足之地都没有,有何谈立功杀敌?”
凤夜绝说得好哀怨。
紫凌紧紧的抱紧他的胳膊:“会有机会的,皇上或许就心软了,给你一个机会哪。”
凤夜绝冷笑了一下,他不再说话。
“绝。。。。。。”
“紫凌,不要说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只想安静的和你在一起呆几天,未来的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样子哪。”
“会好的,你放心。”
“不要说了,什么都不要说,我什么都不愿意想。”凤夜绝转过头去,不再说一句话。
又是一阵饥肠辘辘的声音,紫凌坐了起来。
整理好衣服向外走去,她要找点能吃的东西。
凤夜绝腾了坐了起来,他哎呀大叫一声,一把捂住胸口的伤痕。
“不要走。”凤夜绝轻呼一声,对着紫凌伸出手去。
“绝,你怎么了?”紫凌吓得跑了回来,蹲在凤夜绝的身边看着他。
“紫凌,不要离开我,你要是离开了,我真的剩下一个人了,天下之大,没有一个人能容下我,没有一处地方能栖身。”
脸上冒出了汗水,凤夜绝说得气喘吁吁。
“绝,快躺下。”紫凌搀扶着他躺了下去。
“紫凌,不要离开我。”凤夜绝目光切切。
“恩,不离开,放心吧,我只是要找点吃的东西,不然我们两个都饿成|人干了。”
凤夜绝点了点头,孩子气的望着她:“你去吧,我就这样一直望着洞后,等着你回来。”
“恩。”紫凌点头,然后转身向洞口而去。
凤夜绝一直望着他,直到她钻出了洞口。
翻身爬了起来,凤夜绝倚靠在石壁上,他低头看看自己的伤口,再看看洞口的方向,然后举拳对着胸口的伤口砸了去去。
鲜血流涌,瞬间染红纱布,凤夜绝用力的咬住下唇,嘴里自语着:“对不起,紫凌,我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实在是逼不得已,你放心,等我的计划成功,我会补偿你付出的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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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凌钻出了山洞,沿着茅草密集的山底寻找着,野果,也菜,山葱,山蒜,不一会她就找了一抱,抱着这些东西向山洞跑去。
刚到洞口,就听到了轻微的呻*吟声。
心中一惊,紫凌快速钻进山洞。
只见凤夜绝躺在墙角处,胸前的纱布上,满是鲜红的血迹。
“绝,怎么了?”紫凌惊呼一声,快速的跑到他的面前,把所有的东西放在他的身旁,俯身检查着他的伤口。
“我刚才想动一动,没有想到伤口又出血了。”凤夜绝轻声说。
“恩,绝,以后不要乱动了,需要做什么你就和我说。”说完,她从地上拿起一个金黄的梨子,在衣服上擦了擦,递到凤夜绝的手里:“绝,你先吃着,我再出去看看,能不能打到动物,你的伤口这么重,需要营养补充的。”
“小心,紫凌。”凤夜绝的话音还没有落,紫凌已经跑出去了。
这次,她手握着宝剑走出很远。
不忍心看着凤夜绝虚弱的样子,只愿他能早点好起来。
紫凌一路走一路寻找,很奇怪,这种荒芜的山谷里,居然看不到一个小动物,甚至连鸟鸣声都没有。
很奇怪!
忽然之间,紫凌心中一惊!根据前世做杀手的经验,她明白野外生存的时候注意什么。
这样大的山谷,没有动物的痕迹,只能说明两种情况。
一种是这里有毒瘴,不适合动物生存;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有什么东西把这些动物惊动跑了!
想起了自己看到的满山的骑兵,紫凌低叫一声:“难道他们已经埋伏在这里?”
会被点天灯
好象是在验证紫凌的判断,她的想法刚在脑海里闪过,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人影。
果然有人!
紫凌吓得到躲避在一棵大树后,她不敢贸然的向后跑,怕被那些人发现,只能眼睛盯着前方,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着。
直到退到山谷的一个拐角处,远离了那些人的视线,她才一转身,撒开腿向山洞跑去。
撼山洞里,凤夜绝呈现刚才的姿势,双眸紧张的注视着门口,紫凌的身影出现的一刹那,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舒缓的躺了下去。
紫凌快步跑会凤夜绝的身边,用力的喘息着,额头与鼻间全是汗水。
脸色发白的坐在凤夜绝的身边,凤夜绝立刻发现了她情绪的变化:“紫凌,发生什么事情了?”
调“绝,已经有人向这边搜来了,这里好象不安全,我来想一个办法。”
凤夜绝凄凉的笑了起来:“紫凌,没有办法了,这里就算是我们的清净之地了,只有我们两个,就在这里过一会安宁的生活吧,以后我们面对的,都会是追杀,逃窜,直到被杀死为止。”
凤夜绝拉住紫凌的手:“拉,紫凌,陪我躺一会。”
紫凌乖乖的躺在凤夜绝的身边。
凤夜绝用胳膊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下巴用力的抵住她的头,深深的吸着她身上的气味。
“绝。”
紫凌抬眼看着凤夜绝。
“说吧。”
凤夜绝开始用双唇亲吻她的发丝,额头,是那种很温情的,一寸一寸的亲吻。
“绝,如果他们搜索过来,我就偷偷的出去把他们引走,你千万别动,千万要等着我,等我把他们引开了,就回来。”
“紫凌,不要说这些,引开了还会回来的,只要看不到我的尸身,他们就不会罢休,别再提这个话题了,我只想安静的和你呆在一起,不受外界的丝毫影响。”
说完,他用力的搂住紫凌,勾头俯身,开始吻她的额头,鼻子,一直向双唇移去。
由于身体的挪动,引起了胸前伤口的疼痛,他紧拧的眉头上,现出痛苦的表情,但是唇上的动作没有改变。
“绝,伤口疼了吗?”
紫凌心疼的伸手,擦去他鼻翼的汗水。
“别动,别说话,让我们好好在一起呆一会,如果被找到,我们就是生离死别了。”
紫凌鼻子酸了一下,包含感情的叫了一声:“绝。”
“别说话,让我们享受暂时的幸福。”凤夜绝用力的吻上了紫凌的双唇,他的吻撩拨人心。
火热的唇碰触一下紫凌的唇边,然后快速的移开,再伸出舌间,轻轻舔湿她的双唇,然后自己的双唇盖了上去。
他的吻大力而霸道,带着浓浓的情感,温热的气息喷薄在紫凌的脖颈间。
身体开始灼热,滚烫,叫嚣。
灵魂好象离开了**,尽情的在云间漂浮,游荡,带着强烈的渴望,身边里流动着火热的东西。
紫凌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她嘤咛出声,胳膊搂向凤夜绝的身体。
“啊!”痛苦的一声低叫,凤夜绝停止亲吻。
“绝,疼了吗?”紫凌吓得赶紧拿开胳膊,一下坐了起来,紧张的查看他的前胸。
伤口好象还在出血,纱布已经被洇湿。
“伤口又出血了,纱布都湿了,我来给你换一下布。”紫凌说完,麻利的脱掉自己的外衣,用力的撕扯。
凤夜绝一把抓住她的手:“紫凌,没有用的,我们没有止血药,换完还是湿。”
紫凌脸色白了一下,是啊,换上还是会洇湿。
伤口一直出血,一直被湿血浸润着,时间久了,一定会感染的。
紫凌站起身:“我去找一些草药来。”
“不。”凤夜绝一把抓住她:“不要去。”
紫凌回身,不解的看着他。
“不要去,我好害怕,害怕你出去了,再也不回来了,还是留在这里,我们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可是你的伤。。。。。。。”紫凌很心酸,眼看着心爱的人如此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伤痛好折磨人。
“无妨的,紫凌,想开一点,我们的处境,早晚都会死的,还不如珍惜在一起的点滴时间,好好的呆在一起,以免留下遗憾。”
“不会的,我们不会死的。”紫凌倔强的说。
凤夜绝笑了:“紫凌,别再天真了,这样的山洞,他们马上就能搜到的,我现在的情况,根本无力抵抗。而你的功夫,实在有限,逃不出追捕是必然的。只是我怕被抓到后的处理,现在我已经是耀眼国人人恐怖的恶魔,皇上不会轻易的杀了我的,按照他的性格,他会把我凌迟,五马分尸,或是点天灯也未可知。”
“不要说了!”紫凌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脸。
那样变态凄惨的场面,她无法想象,想想都揪心,想想都要呕。
“紫凌,别害怕,你答应我。”
凤夜绝移开她的手,目光紧紧的盯着她。
“绝,你说吧,什么事情我都能去做。”
凤夜绝拉了拉紫凌,让她躺在自己的身边,轻轻的抚摩着她的脸:“答应我,我们要是被抓,你就回到皇上的身边,那里安全,他不会对你下手的。”
只要活的
“不,我不要见那个变态色*鬼皇上。”紫凌回答得很干脆:“绝,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紫凌拉紧了凤夜绝的手:“不会有事的,既然有意外,我也会永远陪着你。”
凤夜绝很凄凉的笑了一下:“傻女人,别傻了,你千万别陪我一起死,那样不值得,若是我死了,你只要答应皇上的要求,他就会把你留在后宫,不会杀了你。紫凌,你记住,如果有机会见到他,就帮我问一句:为什么如此手足相残,我对皇权天下丝毫不感兴趣,为什么不能给我留一寸立足之地,让我冲杀沙场,做百姓的保护神,如果那样很奢侈,就给我留存一个山洞,让我和我的女人在一起。”
说得有些动情,凤夜绝的声音哽咽了。
撼紫凌用力的咬牙:“绝,如果他敢处死你,我会回到他的身边的,但是不是质问他,也不是陪伴他,我会一剑刺死他。”
凤夜绝伸手捂住了紫凌的嘴:“别乱说,这话是要杀头的。”
“哼,我才不怕他,大不了一死,杀了他我还赚了。”紫凌说得很坚定:“这样的昏君,残害手足,不分好人坏人,不为百姓着想,留着他也是祸害,还不如杀了他,让好人做皇上,还能帮百姓做点好事。”
调凤夜绝幽幽叹息一声:“有时候我也恨得牙根咬,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但是他是皇上,我又怎么能做那样的事情。”
用力的眨动眼睛,凤夜绝摇头:“算了,既然我是他的心头之忌,还是我死吧,我死了一切都平静了。”
眼角有泪珠凝出,凤夜绝用力的抓住紫凌的手。
“紫凌,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你是好女人,别让自己活得那么短命,按照你的性格,你会在后宫里活出一片天地的。”
紫凌没有说话,她默默的看着凤夜绝,双眸微微眯起,脑海里在盘算着。
凤夜绝眸光闪闪的盯着她,眼眸里掠过复杂的情绪。
忽然,远处开始喧闹起来,隐约听到了对话声。
“报告将军,我们已经把这里包围,正等着你下令,放心,在我们的包围下,就是苍蝇也飞不出去的。”
“好,大家立刻散开,用地毯式搜索,不要遗漏任何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皇上有旨,能找到嗜血恶魔的,奖赏白银万辆。”
“将军放心,不遗漏任何的地方,找到嗜血恶魔,得白银万辆。”
“好,兵士们,加油的,找到嗜血恶魔,我们就表演点天灯,让大家好好乐和乐和。”
“谢将军!”
接着,喧闹声更响了,能清晰的听到马蹄声。
紫凌一把抓住身边的宝剑,她满脸的紧张与肃穆,前世,也经历过被追捕的场面,但是,她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
脸色苍白的看了一眼凤夜绝,紫凌果断的说:“他们的搜索方法,我们谁都逃不出去的,我去把他们引开,让他们来追我。”
“不要去!”凤夜绝伸手来抓她。
紫凌侧身躲过,她向后退了两步:“凤夜绝,你不要出声,在这里等着我,好好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说完,她飞快的转身,快速向山洞外跑去。
“紫凌,回来,你这个不听话的女人,你千万不要去送死啊,为了我不值得,你有活下来的机会的。”
身后,凤夜绝的叫喊声越来越小。
紫凌冲出了洞口,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前方的谷口处,隐约可以看到人影。
紫凌手抓宝剑,借助树木的遮挡,她快速的向山口的另外一个方向跑去,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离开山洞的距离越远,凤夜绝就越安全。
一口气跑上了一个小山上,紫凌极目望去,前面的山谷中,到处是黑压压的人影,人影慢慢的向前移动着。
他们搜捕的方向,正是山洞所在地,如果一直按照那个方向搜索下去,一定会找到山洞的。
她绝对不会让他们找到凤夜绝,她要保护他!
想到这里,紫凌不再隐藏形迹,她灵活的穿梭着开阔地面,向远离山洞的方向奔跑着。
“在那里!大家快看啊!”果然有人发现了她,随着一声呐喊,好多的声音响了起来。
“将军,在哪里!”
“好,大家全力追捕,捉到的有奖啊。”
“冲啊,追啊。”顿时喊声连天,战马嘶鸣,所有的人都向紫凌的方向冲来。
头上的发布被风吹落,乌黑的长发全部倾泻下来,一身红衣的紫凌,如山间的精灵一般,飞快的吃奔驰在青山绿树间。
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跑得越远越好,追的人越多越好,她的危险多一分,凤夜绝的危险就少一分。
追踪的人越来越近,最后终于把紫凌围困在一处宽敞的山地上。
紫凌手握宝剑,身体不断的转动,紧紧的盯这周围的人。
这些人都是相同的打扮,黑衣黑纱,手握宝剑,和在逍遥门里死去的那些人装扮相同。
“是一个女人,大家上!”随着一声令下,几十个黑衣人向紫凌冲了过来。
紫凌手我长剑,用力的咬甩了一下飞舞的头发,手握着宝剑摆好姿势,等待着对方的进攻。
没有了思维,没有了恐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保护凤夜绝!如果用她的命可以换来他的生存,她愿意。
因为,她只不过是一抹飘荡的游魂,这意外的机缘让她来到了凤夜绝的身边,前世没有爱过,她还不知道爱情的滋味。
现在,她已经爱了,品味过爱的幸福与酸涩,这已经是意外的收获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哪。
唯一想做的,就是保护他,让他好好的活下去。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一匹高大的坐骑上,坐着一个黑衣将军。
“将军,是一个女人,不是嗜血恶魔。”
“哈哈,她就是皇上要的圣女王妃,大家给我上,记住,只要活的,不要死的。”
剑气如虹
将军一声令下,兵士们挥动着宝剑开始向紫凌进攻。
一瞬间,那道红色的身影被围困在众人之中,寒光闪闪,剑气如虹,一条条寒冷的银白色光芒激荡起无数的弧线。
紫凌双目圆睁,俊美的脸上挂着凛然的杀气,乌黑的发丝随风舞动,为了不被头发遮挡双眼,她把一缕发丝紧紧的咬在嘴边。
红色身影腾挪躲闪进攻,挥洒出了飒爽的英气。
撼保护凤夜绝,保护最爱的人,哪怕流尽最后一滴鲜血,她也不会让这些人找到凤夜绝。
心中只有一个字:杀!
多杀一个敌人,凤夜绝就少一份危险。
调紫凌拼出了全身的力量,拿出了所有的本事,迎战在众人之间。
一时间,绿色的背景中,紫凌红色的身影奔跑在那群黑衣人中,剑舞人亡,人到剑飞。
虽然她的武功不是最高强的,但是和这些兵士相比,也略胜一筹,况且紫凌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而那些兵士碍手碍脚,害怕伤害到她。
这样的心态,给了紫凌搏击的机会。
随着宝剑的飞舞,一个个兵士被她的宝剑刺中,血肉横飞。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紫凌在心中默默的数着,只杀得昏天黑地,血腥四溅。
马上的将军惊异的看着哪个英气十足的女人,仿佛被震撼了,不仅点头轻叹:“好一个巾帼烈女,他要是得此女子相助,一统天下的霸业可以完成了。”
回身对着身后的一个副将招手,副将提骂走到前面:“将军,有什么吩咐?”
将军低声耳语:“王妃太强悍了,一时控制不了她,她好象要拼命,和我们计划的不一样,你去问问王爷。。。。。”
将军越来越低,慢慢被风声遮掩。。。。
副将点了点头,提马向另外的方向而去。
场上,局势已经大变,围困紫凌的几十个人已经所剩无几,其余的也被紫凌逼得节节后退!
紫凌的动作也越来越慢,脸色苍白。
那张白得吓人的小脸上,黑色的发丝全部被汗水打湿,红色的骑马装片片洇湿,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血水。
脚上,那白色的鹿皮靴子已经被染成了红色,班驳的血迹,如朵朵红花刺人眼目。
一双如黑宝石般的眼眸闪烁着凛然杀气。
翘动这的嘴角挂着决绝,大有不死不罢休的样子。
将军摇头叹息:“圣女王妃,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我带了数万兵众,他们都驻扎在山角,只要我一声令下,这里就全部在我的掌控之下了,你赶紧交出那个嗜血恶魔,恶魔出世,天下大乱,这是上天对人间的惩罚,只有把他点天灯,用他来祭奠上天,老天才不会降下灾难,民众才能得以存活!圣女王妃,皇上怜爱你的人品,已经降下圣旨,无论谁见到你,都把你带回皇宫,立刻册封为圣女皇后,让你享尽天下的荣华富贵。”
“活捉嗜血恶魔,点天灯,挖心肝。”
整个山谷回响着一片喊声。
“嗜血恶魔,若见天日,耀日必亡!”:
兵士们发出了一声声震天的呐喊。
紫凌怒目圆睁,火气上涌,她咬牙骂道:“你们这些没有是非的莽夫,这么多年,是谁在浴血奋战?保卫着耀日的安全。是谁冲杀疆场?保护着你们的家园,别人冤枉战神王爷,你们这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也如此没有是非观念吗?你们这帮助纣为虐的王八蛋,今天我要统统把你们杀光,我看谁敢动我夫君一个指头,我要让他血债血尝。
说着,手起剑落,一剑挑翻一个兵士。
将军摇头:“圣女王妃,我们跟随王爷多年,王爷是什么人,我们能不知道吗?但是我们身为耀日的将士,吃着国家俸禄,必要为国家分忧,皇上是我们的天,圣旨说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况且,王爷现在已经是皇上手心里握着一颗棋子,他难逃活命了。”
“哼,我先杀了你们,再去杀那个狗皇帝,看看他还敢残害好人不?”
说完,用力一脚,一个兵士被她踹倒在地。
“好啊,王妃,既然你有此种愿望,现在你就束手待擒吧,我们把你押送到皇上的身边,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你能为王爷讨回公道,我们这些兵士看着也高兴。”
“我先杀了你们,再去杀那个皇帝。”
紫凌一边迎着,一边拖延着时间,她明白,按照自己的体力,要想坚持很长时间,已经不可能。
只希望能拖延出一点时间,能发生什么奇迹。
若是凤夜绝的伤势好一些,或是他意识到了危险,悄悄的藏好,这都是她希望出现的意外。
哒哒的马蹄声,刚才跑出去的副将奔驰而来,快速凑近将军的身边,悄声耳语:“王爷说。。。。。。”
将军点了点头,对着身手一招手:“来人,调集精锐部队,全力缉拿王妃,其他开始搜山,既然王妃能在这里出现,嗜血恶魔也一定在近处,大家仔细搜,若是拿到嗜血恶魔,奖励白银一万两。”
一声令下,全场齐动。
将令传了下去:“全力缉拿王妃!”“全体搜山!”
“捉拿嗜血恶魔!祭奠上天!”
“把嗜血恶魔点天灯。”
一声声呐喊传进紫凌的耳朵里,本已经疲惫不堪的她,立刻提起十足的精神。
凤夜绝不能有危险!她不能有危险!
只有自己活着,才有保护凤夜绝力量!
用力的握紧宝剑,宝剑在空中挽出了寒冷的剑花。
谷口里,人声喧嚷,战马长嘶,无数的人向他们涌了过来,那些人在谷边分成了两伙,一伙冲向了紫凌,另外一群人向凤夜绝藏身的山洞那边涌去。
祭奠苍天开始
紫陵提起宝剑,众人冲了上来,把紫凌团团围住,又是一阵冒死的撕杀,又是一阵血肉横飞。
没有任何的思维,紫凌双目圆睁,头脑中唯留下一个字:杀!
当山谷中下响起了欢腾声的时候,紫凌已经精疲力竭。
“将军,抓到了,我们抓到嗜血恶魔了!”
撼“点天灯,点天灯。”
“乌拉乌拉!”
这欢腾的喊叫声传进了紫凌的耳朵,她用尽最后一点力量,宝剑刺进了一个兵士的肩膀,鲜红的血液四处飞溅开去,在紫凌的眼前飞起冲天的血柱。
调仿佛耀眼的红花绽放,紫凌嘴角露出凄美的微笑,她仰天大叫一声:“绝,我的夫君?”然后扑倒在地上。
*********
再次醒来的时候,紫凌已经被五花大绑在一棵树上,极目四望,到处是黑压压的兵士,到处是嘶鸣的战马。
那个骑马的将军仰头向上方望着。
紫凌无力的闭上眼睛,她被捉了,不知道凤夜绝如何?
头脑中残存着最后的一点记忆,似乎听到很多兵士在呐喊,嗜血王爷找到了!
凤夜绝落到他们的手里了吗?
紫凌有些疲惫,有些恍惚,更有些心酸。
绝,对不起,我不能保护你!
绝,对不起,你说只要一个山洞给我们两个生存,但是这个愿望都实现不了。
绝,对不起,我只想为你杀出一片立足之地,把安全留给你,但是我做不到。
绝,我的夫君,你在哪里?
谢谢你给了我一段离奇但是深刻的爱情,前世的我,情感枯竭,这世,我终于尝到了爱一个人的滋味。
爱,就是愿意为他赴死。
如果可以还你一片天,我愿意去死。
绝,你在哪里?
紫凌用力的咬紧了下唇,眼泪顺着眼角流淌着,慢慢的流淌到唇边,满嘴的酸涩。
“将军,准备好了,点天灯开始吗?”遥远的一声呼喊传到了紫凌的耳朵,心猛的沉了下去,她连忙睁开眼睛。
只见身边的将军对着高处招手。
紫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她差点没有昏死过去。
“凤夜绝!”
紫凌大喊一声,高高的山峰顶端,已经搭建起一座巨大的高台,高台上力着一棵粗大的木杆,木杆上五花大绑的捆绑着一个人。
紫凌一眼就看清楚了,那个人正是凤夜绝。
一身的白衣被鲜血染红,长长的发丝低垂下来,凤夜绝好象已经昏迷,看不到他的表情。
几个兵士正往他的身下堆积着柴草,诺大的高台被柴草包围起来。
“凤夜绝!”紫凌又大叫一声。
身旁的将军回身,黑纱中的眼眸露出不满的神色。
他的手臂用力的一挥:“准备点天灯。”
山峰上的兵士开始脱掉凤夜绝的衣服,衣服全部褪去,清晰的看到了凤夜绝身上厚厚的纱布,纱布已经被鲜血染红。
一个兵士端着盆子走了过来,对着凤夜绝的身上猛的泼去。
凤夜绝激灵一下抬起头来,用力的一甩披散的发束,露出了他那张惨白的脸。
看到了!看到了!又见那个白衣胜雪的男人,又见那张耀眼眩目的俊颜。
多少次生死线上的携手挣扎,又在这样的场面见面了。
眼泪刷刷的流淌,紫凌对着凤夜绝大叫着:“凤夜绝,凤夜绝,凤夜绝。”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喊声,凤夜绝扭头向她这里望来。
清风吹拂着他的发丝,发丝随风飞扬着。
阳光包绕着他,紫凌看到,他的嘴角挂着一抹微笑,是那种欣慰而骄傲的微笑。
心被挖掉一样,痛苦的滋味在蔓延着,紫凌用力的挣脱起来:“王八蛋,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和他一起死!”
将军轻描了她一眼:“圣女王妃,请你息怒,皇上有旨,抓住嗜血恶魔之后,就地点天灯以祭奠上天,至于你吗?皇上让王妃进宫伴驾。”
“不!我不要伴变态皇上,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和我的夫君在一起。”她用力的摇晃着身体,身后的那棵大树也开始摇晃起来,落叶纷纷。
“放开我!你们这群没有人性的东西,是谁?给了你们安宁的生活?是谁?让你们的家人过上了幸福的日子?是谁?带着你们建设出一个和平的家园?他是你们耀日国的神,你们就忍心看着他被活活烧死吗?摸摸你们的心,问问你们良知,你们还有起码做人的准则吗?”
紫凌愤怒的骂着。
马上的将军面叹息一声:“王妃,你就不要责怪我们了,身为臣子,我们必须遵守皇命的。”
说完,他对着山峰顶上一摆手:“立刻点天灯,祭奠苍天开始!”
“哈哈哈哈哈哈。。。。。。”山谷上,凤夜绝发出了朗声大笑,他大声喊道:“紫凌,我的王妃,永别了,我们来生再见,若是有出去的机会,多想着耀日国的百姓,永别了!”
毁灭性的打击
那笑声,如利剑一般刺进了紫凌的心中,她的心开始淋漓着鲜血,疼痛在全身蔓延着。
“不,不,凤夜绝,我不要你死,就是死,我也要和你一起死。”
眼泪哭干了,嗓子喊哑了,紫凌用力的挣扎着,捆绑她的绳子深深的勒入肉中,她的脖子上,手腕上渗出了鲜红的血丝。
“紫凌,不要哭,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皇上不会为难你的,凭借你的聪明和勇气,你会在后宫活得很好很好,别忘记我委托你的话,只要见到了皇上,你帮我问一句:为什么不让我浴血沙场?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片立足之地?”
撼“不,我不要见他,该死的皇帝,昏庸的皇帝,我不要见他。”
“紫凌,记住我的话,活下去。”
“不。”
调高台之上,一把把的火把被扔进了柴草堆里,熊熊的烈火燃烧起来,冲天的火柱包围了凤夜绝。
紫凌呆呆的望着高处的火海,她一下安静下来,不再摇动身体,不再喊叫,不再挣扎。
只是默默的望着。
眼泪无声的流淌着。
火势越来越猛烈。
“哈哈哈哈哈,苍天,为什么连一片立足之地都不给我?”凤夜绝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她看到了,大火在凤夜绝的身体上燃烧着,纱布不见了,血红的颜色不见了,乌黑的发丝不见了,凤夜绝的身体在萎缩,在枯槁,最后变成了漆黑的一副骨架,零落在火海中。
“绝,我的夫君!”紫凌终于叫出了一句,又一次晕了过去。
*********
车声辘辘,战马长鸣。
耀日国通往国都的官道上,一群骑马的侍卫护卫着一辆豪华马车向前走着。
队伍走得不疾不徐,侍卫们各个精神抖擞。
马车的四周坐着八名手持宝剑的高手,他们警惕的观望着四方。
车子又传出了幽怨而哀婉的歌声:“对酒当歌夜/千里婵娟月/花若没有爱意/蝶与谁缠绵/好风吹梦远/碧水映长天/蝶若不懂春心/花向谁缱绻/蝶恋花蝶恋花/想解云的情坐在雨中听/此生永不渝他生长相忆/笑为谁穿纱哭为谁削发/生为谁开花死为谁蝶化/此生永不渝他生长相忆。。。。”
歌声缓慢低沉,能勾动人的情绪。
好多的侍卫摇头叹息,人人脸现肃穆之情。
车子里,紫凌呆呆的倚靠在软塌上,两天之间,她瘦了很多很多。
亲眼目睹凤夜绝被点天灯后,她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不哭不吵,一直呆呆的坐着。
凌乱的发丝低垂在额头上,双目失去了以往的光彩,她不停的哼唱着这首歌曲。
一片森林边的开阔地,领头的侍卫长摆手:“好了,就地休息,先在这里吃点东西,打尖后再走。”
队伍停了下来,侍卫们开始忙碌起来。
生火架锅,打猎挖菜,很快就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侍卫长先端起一个托盘向车子走来,站在车帘处对着里面喊:“王妃,开饭了,吃点东西吧,你都两天没有吃东西了,这样下去,你的身体受不了的。”
说完,他掀开门帘的一角,把盛着烤山鸡腿和馒头的盘子放进了车子里,然后解下腰间的皮囊也放了进去。
“王妃,你一定要吃点东西啊,我们马上就要到京都了。”
说完他摇头叹息:“这样下去一个人就毁了。”
然后转身要走。
“兵士,问问你,还有多久能到京都?”
侍卫队长吓了一跳,他惊诧的望着车子,猛然醒悟过来,惊喜的说道:“王妃,你终于说话了,还有一天的路程,马上就要到了。”
“哦,那好,我要去皇宫见皇上。”
紫凌幽幽说道:“我要进皇宫,做最得宠的妃子。”
“对呀对呀,圣女王妃,这样想就对了,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人终究是要死的,死了死了,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还要往前走,象王妃这样的人品,进了皇宫,一定会得皇上的宠幸的,所以请王妃多多保重身体。”
不再有声音,侍卫队长摇头走了。
车子里,紫凌站起身来,身体摇晃几下,她瘫软着坐了下去。
这两天来,她太疲劳太累了。
凤夜绝的死对她的打击简直是毁灭性的,那燃烧的烈火,还有那烈火中枯槁的尸体,一直在她的眼前晃动。
眼泪已经哭干,她想不出悼念他的方式,就想起了那首她最喜欢的歌曲。就这样,她一遍又一遍的哼唱着,希望清风能带走她的心意。
“笑为谁穿纱哭为谁削发。生为谁开花死为谁蝶化。”
凤夜绝,我曾经为你穿过婚纱,但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为你削发?
凤夜绝,我曾经为你开花,不知道死后能不能为你蝶化?
我知道,你会在天堂看着我。
那好,你好好看着,看我能为你做出什么。
紫凌目光里露出了决然。
两天的时间,她理清了思路,她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
因此,她必须吃饭,必须睡觉,只有养好身体,她才有力量做自己要做的一切。
红嫁衣
拖着虚弱的身体慢慢的爬到盘子前,紫凌把盘子和水囊拿回到软塌旁。
把盘子放在小几上,抓起盘子上的匕首,一点点的切着山鸡腿,然后在把馒头切成薄片。
她把食物分成了两份,然后倒了两杯水。
“绝,吃饭了,这几天你也没有吃好饭吧?哎,你吃东西挑剔,一定吃不好的,来,我们先喝点水,润润嗓子再吃东西。”
撼紫凌轻声自语着,对着另外一个杯子举了举水杯,放在唇边轻喝了一口。
再拿起一块山鸡肉举在眼前:“绝,你喜欢吃七分熟的肉,这个习惯不好,肉不熟,里面有细菌,是不讲卫生的,来,吃这个吧,烤得很香。”
把山鸡肉放进嘴里,紫凌慢慢的咀嚼着。
调那种感觉,形同吞蜡。
咀嚼的速度越来越慢,紫凌呆呆的看着一个地方,思维开始凝固。
眼前,又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紫凌,紫凌。。。。。。”她又听到了凤夜绝的呼唤。
“你这个傻女人,是不是想谋害亲夫的。”凤夜绝的戏谑声。
紫凌回忆着。
从她走进陵墓的第一天开始,所有发生的事情,一幕幕的出现在脑海,悲从心头起,紫凌再也承受不住,她俯在软塌上哭了起来。
伤心欲绝,哭得昏天黑地,紫凌一声声的轻语着。
绝,你听到了吗?听到我的呼唤了吗?
绝,天堂的路没有风景,对吗?那里要是有风景,佛就不会下地狱了,你一定生活得很苦吧?对了,你会不会下地狱哪?要是经过奈何桥,千万别喝孟婆的那碗汤,因为你说过,来生还等着我,要是喝了那汤,你就会忘记自己的承诺!
绝,既然知道天堂并不美好,那里漆黑一片,为什么还要扔下我跑到那里去。
绝。。。。。。。
紫凌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叨念着。
身体又开始发软,脑袋眩晕起来。
紫凌忍住哭声:绝,我不能哭,我要坚强起来,我要养好身体,因为我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不行,我要吃饭,必须吃东西。
紫凌擦干了眼泪坐起来。
抓过个块馒头塞进嘴里,机械的咀嚼着。
实在咽不下去。
但是,她强迫着自己吃下去,还有什么的事情要做,她必须尽快的恢复身体。
绝,吃饭好困难,但是我要吃饭,你陪伴我一起吃吧。
紫凌把一块馒头片放在对面。
眼睛盯住那块馒头片,渐渐的,那里出现了凤夜绝的身影。
他的冷酷,他的妖魅,他的绝情,他的戏谑,他的动情。。。。所有情绪的面容在紫凌眼前闪现。
那个白衣胜雪的男人就在眼前。
“绝,绝,你回来了吗?我知道,一定是你的灵魂回来了,对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也是灵魂,来自于现代,那是一个你未知的世界,要是你的灵魂能回来,我们就用灵魂交谈。”
“绝,你现在在哪里?”
就这样,边吃边低声自语,紫凌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吃完一顿饭。
接着,她躺在软塌上,沉沉的睡去。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睁开眼睛,紫凌惊讶的发现,她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阳光透过窗户纸照射进来,满室的阳光。
挪动一下身体,身体软绵绵的。
紫凌摇头,现在身体的样子,怎么能进皇宫哪?
必须要尽快的恢复身体!紫凌起身下地,走动的脚步声惊动了外面的人。
“圣女王妃,你醒了吗?”还是昨天给她送饭的侍卫。
紫凌回答:“起来了。”
“哦,王妃,该用膳了。”
“好的,我真的饿了。”紫凌幽幽着,推开了门,那个侍卫长正好在门口,看到紫凌出来,立刻低头敛眉,不敢看她一眼。
“兵士,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在这里?”
紫凌不解的问道,张目向四周看,栏杆下的一楼摆满桌子,是酒店的摆设。
侍卫小心的回道:“回禀娘娘,你叫我秦铁就好,这里是旅店,两天前娘娘睡在车子里,怎么叫都不醒,我们就把娘娘拉到这里,请了大夫探看,大夫说是急火攻心所至,必须要静养两天,所以我们就安顿了下来。”
“哦。”紫凌点头叫道:“秦铁。”
“小的在。”秦铁更加卑微。
紫凌皱了一下眉头,她不喜欢男人卑躬屈膝,所以她才会爱上凤夜绝那样的热血男儿。
“秦铁,以后不用这样行礼说话,我们都是父母生养的,都是血肉之躯,众生平等。”
秦铁很感动,立刻挺直了腰身:“谢谢王妃,其实秦铁也是铁血之人,不喜欢对人低三下四,但是身为内庭侍卫,不得不尊重礼法,也很压抑,谢谢王妃的恩典。”
“好的,秦铁,一会让掌柜帮我准备点吃的送上来,要清淡的饭菜,还有,你想办法帮我买一套红嫁衣。”
“什么?嫁衣?”秦铁愣了一下。
紫凌点头:“对,我要穿着的红的嫁衣进入皇宫。”
铃声犹在,人已杳杳
有了进宫的打算,紫凌开始淡定了。
晚饭,她特意要求秦铁和她一起吃,边吃边问了一些宫廷里的风俗习惯,以及关于凤夜萧的事情。
开始的时候,秦铁还很拘谨,不敢过于抬头,后来,在紫凌的一再劝说下,秦铁终于放松下来。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气氛越来越融洽。
撼秦铁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皇宫是事情都讲给紫凌听。
紫凌慢慢的进食着,认真的倾听着,倒也吃得很饱,她用心的记下了秦铁说的每一句话。
*******
调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大家又开始起程了。
紫凌上了马车,特意嘱咐秦铁慢一些赶路,她把马车的帘子掀开,想欣赏一下窗外的风光。
想着自己穿越已经三年多了,却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国家的风光,这一次进宫,还不知道前途如何,所以想借此机会,看一看外面的风景。
揪心的痛埋藏起来,紫凌尽量让自己平静。
现在,她最需要的是平静。
做为女人,致命的打击是失去最爱,但是她不会让自己变成一个哭哭啼啼的怨妇,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只有尽快的从悲伤中解脱,让自己的冷静下来,才能做好一切想做的事情。
冲动是魔鬼,她面前的路到处是荆棘,不允许她有一点的差池。
所以,紫凌想用另外的事情冲淡内心的悲伤。
绝!我会让你知道,我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不会让你白白死去。
呼唤起这个名字,心就被剜痛,紫凌强制着自己忍住泪水,她俯身在车窗上,欣赏着一路的风景。
一条蜿蜒前伸的小道,道路还算平坦。
路的两边都是茂密的树木。
远山连绵,绿嶂重生,空气格外的清新。
紫凌心中感叹着,没有污染的古代,比现代的环境要好无数倍。
自然的风景是那么美观,看一眼都会有赏心悦目的感觉。
向后望去,这是一个长长的马队,马上的侍卫们,各个英气勃发,冷眼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都是身怀绝技之人。
因为练武人的眼神,就能看出他的内力有多深厚。
紫凌有些想不明白,押解她这样一个小小的女人,皇上怎么会派出这样一支精湛的队伍,而且人数这么多。
难道她的价值这么大?
挑了一下眉头,一切的答案都不知道,关键是她对这个国家的了解太少了,紫凌收回了思绪,继续欣赏周围的景色。
队伍慢慢前行,一条宽阔的大道出现在面前。
“上官道!”随着秦铁的一声呐喊,队伍转上官道。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清晰可见远方的扬起的灰尘。
伴随着马蹄声,还有清亮的铃声。
秦铁焦急的大叫:“大家多躲开,这是十万里加急快报,被马践踏者,责任自付。”
一声令下,马上的人们立刻提缰拉马,纷纷向路旁躲去,紧张的注视着前方。
紫凌有些奇怪,她对着秦铁招手:“秦统领。”
秦铁提马跑了过来:“圣女王妃有什么吩咐?”
“哦,我就是问点事情,你怎么知道加急快报来了?”
“回禀王妃,我们耀日国的信使都有自己的铃声,你听这铃声,急而短促,是重大事情发生的信息,为了不耽误信使的行程,听到这个铃声,大家就会自动的躲开。”
“哦,原来是这样。”紫凌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暗号。
在杀手盟的时候,他们也常常借用一些暗号来传递消息,看来耀日国这点做得不错。
秦铁点头,脸色黯了一下:“这种传递信息的方法,还是战神王爷发明的,王爷治军严谨,做事效率高,怕贻误战机,就发明了这样的方法,可惜铃声犹在,人已杳杳。”
心中一沉,悲从中来。
果然是铃声犹在,人已杳杳。
人生就是这样,当一个人深入在你的心中的时候,无论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寻找到他的影子。
绝,你听见了吗?这就是你发明的战事铃声。
紫凌心中说道。
铃声越来越近,马蹄越来越响,紫凌抓紧窗户框子,她要仔细的看看,凤夜绝的发明的战事铃铛是什么样的。
尘土飞扬,战马扬鬃,一匹高大的白色战马由远而近。
铃声响亮,急促清脆。
“吁!”随着一声疲惫的喝声,高大的战马停在了队伍前,一个身穿军士服装的男人从马上滚落下来,在地上滚了几滚。
“快!信使落马了!”秦铁叫了一声,翻身下马跑到信使的身边。
“信使,我是皇宫内廷侍卫统领秦铁,快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里。。。。这里。。。。。”信使指着腰间说:“三国十二郡联合进攻耀日国,前方将士节节败退,死伤数十万人,我代表前方将士前来送信,请皇上恩准,速派战神王爷回沙场,不然我耀日国将士将全军覆没,耀日不保了。”
说完,信使猛然抬头,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你真的不能瞑目了
“信使!信使!”秦铁大叫着。
“快啊。。。。快。。。。信在这里。。。。。速速去恳请皇上,救我们呀,救救我们!让战神王爷复出啊,不然我耀日的百万军士不保了,百姓流离,白骨遍地,这就是我们耀日的结局啊。”
“好,我一定把信送到皇宫。”秦铁立刻答应。
“救前方将士,救耀日百姓,别让百姓身无安处,情无所归,求求你们。。。。战神。。。。我耀日国的战神。。。。他不会看着国家危难,百姓流离不管的。。。。”
撼又是一口鲜血喷薄而出,那名信使头一歪,没有了气息。
秦铁从他的怀中掏出信来,咬牙站了起来:“蒋副统领!”
“蒋某在!”
调“你速速骑上加急战马,立刻赶往京都,一定要用最快的时间把信送到皇宫,把将士的要求说给皇帝听。”
“是,可是统领,战神王爷已经被点天灯了啊!他不能再回战场了!”
“去!快去!不要多管!那些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事情!你要做的,就是把所有将士的心愿讲过皇上听,让他知道,失去了战神,也就失去了耀日!”
“是。”副统领答应一声,翻身跳上那匹带着铃铛的战马,快速向远方而去。
清风吹拂,铃铛声声,那清脆的响声,渐渐的消失在远方。。。。
秦铁挥了一下手:“起程。”
车子里的紫凌叫了一声:“统领且慢。”
“哦,王妃有什么吩咐?”
紫凌从车子上跳了下来,疾步走到那个信使的身边,蹲下去看着他,伸手抹上他大睁的双眼。
“统领,请把他埋葬吧,如此热血男儿,不能让他身无归处!他们的战神已经是没有一寸的存身之处,别让他的将士也一样的下场,如果这样,他会死不瞑目的。”
眼泪流淌下来,紫凌起身,对着信使深深一躬:“信使,你若是泉下有知,就好好的去陪伴你们的战神吧。”
说完,她哽咽出声,微微仰头,任凭眼泪唰唰的流淌。
“凤夜绝,你真的不能瞑目了!”
秦铁的眼睛也湿润了,对着侍卫们一招手:“在路旁挖一个坑,把他葬了吧。”
侍卫们应声而去,不一会就在路旁埋起了一个新坟。
紫凌捧了一把新土洒在坟头:“你安息吧,放心,你们的战神就在那边,他会保护你的。”
说完,快速的转身向马车而去。
“王妃,谢谢你,他也是幸运的了,有了自己的存身之处,前方的数十万将士,只能和王爷一样的下场,死后暴尸荒野,没有方寸的存身之地!”
秦铁幽幽说道。
“谢谢王妃。”侍卫们一起道谢。
紫凌站住,回身又望了一眼那座新坟,想起了烈火中的凤夜绝,想起了那堆零落的骨架。
眼泪更快的流淌,她对天说道:“青山处处埋忠骨,不染俗世半点尘,绝,怎么样做才能让你瞑目啊!你的百姓,你的将士。。。。我该帮你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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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慢慢的行走着,紫凌俯身在车窗上,她目不转睛的望着漂浮的白云。
官路还算清净,官道旁边的小路上,从边境涌入京都度难的百姓越来越多。
哭喊声,喧闹声,声声入耳。
真是一幅战乱纷扰的画面。
一队队衣衫褴褛的百姓从旁边的小路上走过。
那些离乱中逃亡的人,全都无精打采,惶恐满面,双眼无神的向前走着。
他们看上去很茫然。
前方没有了家,没有了方向,又会奔向哪里?
望着这样的画面,秦贴摇头:“想我耀日国,自从战神带兵,就没有打过败仗,百姓安居,臣民安乐,这样逃亡的镜头,已经多少年没有在我们耀日国出现了。”
“是啊,可怜啊。”
“慨叹战神一生,出生入死,浴血奋战,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算了,别说了,小心杀头,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又能如何?我又能如何?我们谁都无能为力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等着耀日灭亡吧,只是可怜了这些无辜的百姓。”
“百姓百姓!只有战神把百姓当人看,除了他之外,朝廷那些**的官员,有谁还能想着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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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句议论传入紫凌的耳朵,她的心更痛了。
绝,你听到了吗?你不要伤心了,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大家没有把你看成是嗜血恶魔,除了一个人恨你死之外,百姓都在想着你,念着你,这下你应该瞑目了。
绝,我为有你这样一个夫君骄傲。
绝,我会勇敢的面对一切,去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她默默的用心灵和凤夜绝对话。
忽然,一声凄惨的哭喊声传入紫凌的耳朵。
伴随着哭声,是一阵愤怒的骂声:“让你谗!让你谗!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那是妈妈呀,妈妈呀!”
哭声更响亮了:“哥哥呀,哥哥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饿呀,我饿呀!我饿得好难受啊,好哥哥,让我吃吧,让我吃吧。”
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
"不许吃!不许吃!她是妈妈呀!”
“啪!”
“啊!呜!我饿呀,哥哥!我饿呀,哥哥!”
紫凌心中一惊,思绪一下被拉了回来,她的心沉到了冰底,听这两个孩子的对话,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撼果然,一阵马蹄声响,伴随着孩子的哭喊声而近,两个骑马的侍卫奔跑到马车后,对着秦铁禀报:“秦统领,这两个孩子误闯官道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他们的妈妈已经死去,这个小女孩子饿极了,咬吃了她妈妈的手臂,男孩子就打她,他们才吵嚷起来。”
紫凌望向两个孩子,男孩子六七岁的摸样,女孩子也就四五岁,果然,女孩子的嘴巴上全是鲜红的血迹。
一阵难耐的恶心,紫凌快速的跑下车去,蹲在路边呕吐起来。
调翻江倒海般,只吐得天黑地暗,胃里所有的食物都吐了出来,直到在吐不出半点东西,黑绿的胆汁都呕了出来,紫凌才定下心神。
“圣女王妃,你没有事吧?”
秦铁担心的问道。
紫凌站了起来,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轻轻摇头:“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听说她吃了她妈妈的肉,胃里一时不适,才吐了出来。”
“哦。”秦铁摇头叹息:“王妃,战乱纷起,受苦的总是老百姓,以血为水,以肉充饥,忘记了人伦亲情,为了争夺一个馒头可以死伤无数人,这样的事情,在战争时期常常能见到,所以请王妃不用牵心,还是多多保重吧!这么多年,耀日国有战神王爷保着,百姓安居乐业,战神死了,百姓再无宁日,这样的事情,以后会到处都是的。”
“可是,这种吃人肉的事情,还是让人接受不了,你们把孩子擦干净吧。”紫凌叮嘱一声,兀自上了马车。
“好的,王妃。”
秦铁答应一声,立刻吩咐侍卫们把孩子的嘴擦拭干净。
“统领,这两个孩子怎么办?”一个示威问道。
“能怎么办?我们又不能把他们带进皇宫,还是把他们放下官道,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是。”两个侍卫提缰要走。
紫凌叫了一声:“慢!”
“王妃,你有什么吩咐?”秦铁不解的看着她。
“秦统领,把他们放在车子里吧,等到了京都再说。”
秦铁犹豫了一下:“王妃,这战乱时期,这样的事情多不可数,你就是想管也管不过来的。”
“放下吧,别人我管不了,但是,这两个孩子被我遇到了,我要是无动于衷,绝的在天之灵都会恨我的,百姓是他最大的牵挂,让百姓安宁是他最大的心愿,我无力完成他的心愿,难道照顾两个孩子都做不到吗?要是我把孩子扔了不管,绝会恨死我的。”
眼睛又湿润起来。
眼前浮现出凤夜绝的身影。
白衣胜雪,长发飘飘,玉萧握手,眸光闪烁。
她想起了凤夜绝幽怨的长叹:“如果我的生存让人不安,就给我一把剑,一匹战马,让我冲杀沙场,哪怕铁马践踏,金戈裹尸,我也心甘了,就让我去保护百姓,还他们一片安宁吧。”
“还他们一片安宁!绝,你真的无法瞑目了!我该做帮你做什么?”
紫凌幽怨的说着,看着侍卫把两个孩子放进了车子里。
“王妃,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哦,秦统领,如果有吃的东西,给孩子拿一些吧。”
“哦,王妃,这里有馒头。”
一个侍卫把几个馒头放进了车子里。
车队又开始前行,紫凌的目光落在孩子的身上。
两个孩子根本没有看她,注意力都在那几个馒头上。
男孩子把手指含在嘴里,口水顺着手指流淌出来。
女孩子则慢慢的向馒头爬去,到了馒头跟前,她慌乱的回头看了一眼紫凌。然后伸手,一手抓住一个馒头,一个紧紧的抱在胸前,另外的一个用力的塞进了嘴里,大口的咀嚼着。
男孩子望着女孩,再回头看看紫凌,一下跳了起来,半跪在馒头前,抓起一个大口吃着。
紫凌拿起身边的水囊,高举着叫道:“孩子,这里有水,你们喝点吧。”
两个孩子受惊,每个人抓起两个馒头,紧紧的抱进怀里,紧张的盯着紫凌。
紫凌冲着他们点头:“吃吧,孩子,吃吧,孩子。。。。。”眼泪唰唰流淌:“绝,你该如何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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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行程,傍晚的时候,车队到了京都地界。
高大的城们外,人声熙攘,战马奔驰,一队队的皇城守卫军进进出出。
城门处是另外的一番景象。
叫骂声,争吵声,马蹄声,加上伤心欲绝的哭喊声,这里是一片混乱的场面。
一队队手持鞭子的皇城侍卫军在驱打着逃难而来的百姓。
“皇上有旨,凡是逃难的百姓,不许进入皇城,违令者斩!”
紫凌走下马车,远远的看着这凄凉的场面,她用力的咬住下唇,双手握紧了拳头。
“绝!这就是你的耀日,这就是你的百姓,九泉之下,你一定伤心欲绝吧?放心,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
吵嚷声,叫骂声,鞭打声,哭喊声,奔逃的百姓,追逐的兵将,在这血色夕阳中,形成了一副悲凉的画面。
远处,尘土飞扬,马蹄声声,一支队伍从远处奔驰而来,队伍的中间是几辆高大的马车,马车里传出女子的哭喊声。
兵士的吼叫声从马车里传出。
秦铁长叹一声:“这是皇上下令从民间搜罗的18少少女,圣旨说,战神王爷身中剧毒,必须嗜血而生,要以18岁的少女之血喂养,方能活命,其实这些少女都被充盈后宫,后宫里已经有三千佳丽。战神王爷空领一个嗜血恶魔的称呼。”
撼紫凌使劲的咬住了下唇,用力握紧拳头。
瘦削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脸色更加苍白。
清风吹拂,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扬,夕阳落在她的身上,大红的斗篷绚丽成一道耀目的风景。
调“绝,你好冤,你一定好恨好恨吧!”
她在心中默默的自语,眼泪就要流淌下来,紫凌微微眯起眼睛,掩饰着自己的悲愤。
“王妃,我们该进城了。”秦铁低声说。
紫凌点了点头,转身上车,队伍向城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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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秦铁进宫复命。
紫凌早早的起来,坐在窗前调息养神,打坐运气。
前些天,由于过度的悲伤,进食很少,紫凌感觉自己的身体差了很多,最近两天,她开始恢复到正常,除了正常饮食之外,一有时间就运力练功,争取最快的恢复体力。
已经计划好了事情,她必须全力以赴。
早朝以后,秦铁带着太监总管于谦来到客栈,于谦带来了皇上的圣旨。凤夜萧命紫凌第二天早晨进宫。
送走了于谦,秦铁有些紧张的看着目光坚定的紫凌,担心的说道:“圣女王妃,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打算,但是秦铁知道,你是刚烈重情的女子,皇宫深似海,王妃一定要多加小心。”
紫凌感激的点头:“谢谢秦侍卫,我会小心的,只是有事求秦侍卫,请帮我准备一套大红的嫁衣,我要着红进皇宫。”
“哦,王妃,大红嫁衣就免了吧,那样太过于刺眼,秦铁帮你准备了一套红色宫装,既不失喜气,看上去也不招摇。”
紫凌点头,目光里满是决绝:“好,只要红色就好,我要的不是喜气,而是鲜血的色彩.”
秦铁轻叹一声走了出去,不一会取回一套宫妆,连同各种胭脂水粉和首饰一起拿了进来。
紫凌感激连声。
翌日清晨,紫凌早早起床,亲自动手化装,刚刚装扮完,太监总管又带两个宫女来了,三个人七手八脚的搜查一遍紫凌的全身,然后搀扶着她上了官轿。
坐在轿子里,一路逶迤而行。
紫凌不时的掀开轿帘,看看外面的风景。
想起了新婚那天的情景。
相同的镜头,相同的红衣,但是已经是物是人非,就连街头的百姓,也不同于旧时了。
那个时候,他们满心的期待与向往,用颗颗至诚的心祈祷着他们的战神快点好起来。
可是现在,百姓都是行色匆匆,满脸的恐慌与焦躁。
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他们的战神已经人去身亡,耀日国已是满目疮痍,再没有了曾经的安宁与祥和。
眼前又浮现出凤夜绝悲伤的呼声:“让我冲杀战场,死在沙场,也好于在这帝陵等死啊。”
接着又是烈火熊熊燃烧,骨架零落的场景。
紫凌咬紧了下唇,用力的握紧拳头。
她从怀里抽出了一把匕首,这是宫女验身后,趁着她们不注意,偷偷的藏起来的。
略一沉吟,把匕首Сhā在靴子里,再拔起头上的金簪,用袖子擦了擦,重新Сhā在头上。
紫凌的脸上挂着一抹狠绝,心中说道:“绝,今天,我不是为你赴死,就是为你报仇了,你等着我,我马上就会来找你。”
轿子终于到了皇宫的正阳门,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紫凌下了轿子。
“圣女王妃驾到!”随着于谦的一声高喊,朝堂里传出威喝声:“皇上有旨,宣圣女王妃上殿!”
于谦连忙跑上来搀扶紫凌,紫凌轻轻推开他的手,回身望了一眼秦铁。
“王妃,秦铁没有上殿的资格,请你多保重吧。”
“秦侍卫,我是战神的王妃,皇上不会放过我的,我被行刑后,希望秦侍卫能把我的尸身送回王爷被烧死的地方,也一把火烧了吧,让我陪伴他而去。”
秦铁哽咽:“不会的,王妃,皇上不会为难你的。”
紫凌笑了:“最是无情帝王家,死对于我来说,已是无所谓的,秦侍卫,保重。”
说完转身,大红的宫衣旋出美丽的弧形。紫凌昂头向朝堂而去。
“圣女王妃入殿!”随着于谦的一声通传,紫凌已经站到了朝门边。
顿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她的身上。
高大龙椅上的凤夜萧微微凝目,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紫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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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昨天病倒了,实在写不了,对不起亲们,让亲们等久了。
勾得帝王魂飞天
只见朝门处站着的紫凌,大红的团花宫装,衣摆上用金丝银线绣着怒放的牡丹,看上去雍容华贵,端庄典雅。
淡点胭脂,轻描云鬓,瘦削的紫凌看上去又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天然而成的绝代风华,加上她无意间流露的妩媚风姿,实在是动人心弦。
紫凌把杀手盟学到的魅功融合到举手投足之间,使得整个人看去魅而不妖,娇而不艳,无论风华与气质,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她把全部的本领施展出来,因为她知道,成败只在此一举。
撼只想做到,回头一笑百媚生,从此君王不早朝。
只想做到,勾得帝王魂飞天,三千佳丽宠一人。
站在门口处,温暖的阳光包绕着她,看上去就象下凡的仙子,飘渺梦幻,轻移莲步,一步一步的向龙椅前走去。
调目不斜视,面容端庄,没有慌乱,也没有娇嗔,没有妖媚,更没有呆板,她的气质与风华,是独一无二的。
不但是凤夜萧,就连群臣,都被她的美貌与气质震惊了。
整个朝堂鸦雀无声!大家屏息凝视着她。
“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紫凌面容不变,心中暗暗的算计着。
她凝眸直视,眼波与凤夜萧的眸光相对,屏息凝神,把所有的魅力都集中到眼眸上,让流动的眼波幻化成勾魂的工具,摄住眼前这个昏君的魂魄。
凤夜萧直直的望着紫凌,他完全被迷醉了。
帝陵里一见,这个个性很强的女人,早已经深深的刻入他的心中,没有想到,今日再见,萦绕梦中的女人更是别有风韵,惊为天人。
他心潮澎湃,神魂激荡。
后宫的三千佳丽,全是匆忙之间抢来填充后宫的,没有经过细致的筛选,那些女子,不是少了几分美丽,就是少了几分气质,即使个别美丽的女子,也是多了小家子气,唯唯诺诺,哭哭啼啼,见到他诚惶诚恐的,哪里有紫凌的这般气质与风华。
眼前的紫凌,只是那份从容典雅的气质,就震撼了全场。
一步一步走向凤夜萧,紫凌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的眼眸。
凤夜萧身体前倾,直直的望着紫凌。
朝堂一片寂静!
走到群臣朝拜皇帝的位置,紫凌舒展身体,翩然若蝶的微微遥拜,勾魂的双眸锁住凤夜萧的视线:“圣女教紫凌拜见皇上。”
紫凌不愿意下跪,故意拿出了自己的身份。
听拓拔纤尘介绍过圣女教的地位,皇权与江湖,皇上与圣女教主各掌一方,圣女教在江湖中极其有地位。
即使在这朝堂之上,圣女也可以免跪的。
“圣女勉礼!”凤夜萧回过神来,满脸笑意的对着紫凌摆手:“圣女不要多礼,在我耀日国,圣女是最尊贵的,不用多礼。”
接着他大笑起来:“哈哈,按照我们的约定,既然圣女平安回来,就留在后宫伴驾吧。”
紫凌微微一笑,刚要拜谢,身后几个大臣跑了出来,跪倒在地:“皇上万万不可啊,历代规则,圣女之只为降毒原体解毒之用,既然降毒原体已死,圣女自要一同陪葬,万万不可留在后宫,圣女伴驾,有违天意,会坏了耀日的规则啊。”
一人带头,群臣齐齐跪倒:“皇上,请赐圣女一死,圣女入主后宫,耀日必将出现危机啊。”
“皇上,自古以来,皇权与圣女教自从一体,千万不能让圣女教进入朝廷进入后宫啊。”
“皇上。。。。。”
一时间,反对声纷纷而起,群臣异口同声。
凤夜萧眯起眼睛,用力的有一摆手:“你们都滚起来,现在的耀日国,唯我独尊!谁要是敢和朕做对,杀无赦,朕数一,二,三,起来的就活命,不起来的,立刻拉出去砍头!”
凤夜萧眯去眼睛开始数数:“一,二,三。。。。。。”
三字刚出,呼啦啦站起一片人,唯留三个大臣没有动。
“来人,把他们三个来出去,斩首示众!”
皇上一声令下,执殿侍卫跑了上来,拉起三个大臣拖了下去。
“昏君,你这个没有人性的昏君!一定不得好死!”
“昏君,我耀日国就要丧在你的手里!”
“昏君。。。。。”
怒骂着的三个大臣被拖了下去,大臣们再不敢说一句话,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局面发展。
凤夜萧大怒:“耀日国中,唯我独尊,再有敢多言者,满门抄斩,灭其九族!”
群臣战战兢兢。
紫凌微微拧眉,略微沉吟一下,她向前走了几步,离开龙椅更近一些,扑身跪倒在地,嘤声哭了起来。
仰头望着凤夜萧,只哭得梨花带雨,满脸悲戚,看上去更加娇柔无比,艳若带露的花蕊。
“皇上。”
紫凌轻唤一声,声音酥软无力:“皇上,请赐紫凌一死吧,紫凌命薄,无福消受皇恩,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皇上为了紫凌气恼,皇上的龙体最重要,皇上的声威最重要,既然群臣反对紫凌留在皇上身边,享受皇上的雨露恩泽,紫凌甘愿一死。”
一时间,哭得幽幽凄凄,让人怜惜。
凤夜萧看得骨软心麻,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起身向紫凌走来,一边走一边说:“圣女不要如此悲伤,有朕为你做主,谁都不敢再有异议!”
王爷没有死!
紫凌媚眼如丝,含泪带娇,左手玉腕轻扬,娇柔无力的等待凤夜萧的搀扶。
那神态,真的如弱柳扶风,千娇被媚。
现代女杀手的妩媚,与古代绝美女子的结合,把凤夜萧迷得忘乎所以,毫不迟疑的走向她,
凤夜萧眼含情*欲,被被紫凌勾得三魂出了两魂,他快步走到紫凌的面前,伸手就去搀扶她:“圣女快快请起,不要如此悲伤,朕看了心中实在难受。”
撼“皇上,就杀了紫凌吧。”
“美女,朕怎么舍得难为你。”凤夜萧拉住了紫凌的手腕。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紫凌身体微微一动,俯在靴边的右手已经抽出了匕首,挺身而起之间,对着凤夜萧的胸前狠狠的刺去。
调早就做好的刺杀昏君的准备,却没有想到如此顺利。
本以为要等入后宫才能得手,出乎意料之外,在朝堂之上就得手了。
紫凌使出了全身的本领。
心中满含恨意,全部的力气都凝聚在匕首之上,只听噗嗤一声,血花四溅,她的脸上溅落了滴滴血痕。
“你这个没有人性的昏君,今天我为我的夫君报仇了!”紫凌大叫一声,手腕一翻,匕首从凤夜萧的身体里拔出。
鲜红的血柱喷薄而出,直冲上空,凤夜萧高大的身体摇晃两下,直直扑倒在地上,他身体扑腾两下,再也不动了。
紫凌清晰的看到,他双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不好了,有刺客!”
“皇上被杀了!”
“圣女杀人了!”
“抓刺客啊!”
整个朝堂喧哗起来,吵嚷声,纷乱的脚步声,紫凌握紧的手中的匕首,对天大笑:“哈哈,绝,我为你报仇了!昏君已死,换了一个皇帝,你的百姓就安宁。”
她举起手中的匕首,对着胸前刺去。
一道耀眼的银光,手中的匕首被震飞,接着,她的手脚被人紧紧的抓住。
一群侍卫把紫凌包围,手脚被牢牢的控制住。
她淡然的笑着,仇已报,恨已解,她这抹异世的孤魂,随别人处置了,死与活,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白衣胜雪的男人,终于可以瞑目九泉了。
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有人跑到了凤夜萧身边,他的身体被翻转过来。
“啊!皇上中了见血封喉散,见血人亡,根本就没有救了!”
紫凌心中一惊,她望向凤夜萧。
死去的皇上看起来非常恐怖,满脸青紫,七窍流血,鼻子嘴巴里流出的血液全是黑紫色,神情格外的惨人。
那双大睁的眼睛,眼角也汩汩流淌着黑血。
紫凌脑袋嗡的一声。
匕首上有毒!
怎么可能?这几天在路上,她一直用匕首做工具切割食物吃,如果上面有毒的话,她早就没命了。
可是,她刚才分明是刺了皇上一下,那血也是顺着匕首流淌出来的,而且她很清晰的看到,匕首拔出,皇上倒地。
中间再没有发生别的意外,凤夜销绝对是她杀死的!
这毒。。。。。。?
紫凌眼睛瞪大!
有人要借用她的手杀死皇上,而且是要一招毙命!
这个人是谁?
思维飞速转动,能够在她的匕首上下毒的人,只能是接触过她的人!
秦铁?于谦?两个宫女?还是另有其人?
紫凌一时想不明白了,如果是这几个人,他们为什么要杀死皇上?又为什么要借她的手?
思维闪念之间,紫凌已经被侍卫们按倒在地上,七手八脚的捆绑起来。
紫凌决绝一笑,谁下的毒又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杀死了皇上,她已经为绝报仇了。
更为重要的是,耀日国不再是这个昏君统治,也许能换一个明君,百姓就可以逃离水深火热,重新过上安宁的生活。
想到这里,紫凌欣慰的笑了。
“绝,他死得也好惨,害人害己,终于报应到他的头上了。”
“别放了妖女,杀了她为皇上报仇。”
随着一声叫喊,她的身体被紧紧的捆绑,头被按得俯在地上,虽然看不到朝堂之上人们的反应,但是一句句喊叫清晰的传进耳畔。
厅堂上越来越乱,喊叫声越来越大。
“皇上驾崩了,快去禀告皇后啊。”
“国不可一日无主,赶快确立新君吧。”
“杀死这个妖女,为皇上报仇啊!”
“皇上无后,储君难立,赶紧选出辅政大臣,帮助新君管理朝政啊!”
。。。。。。。。。。。。。。
一时间,朝堂上议论纷纷,大臣门分成了几派,各执己见,谁还顾及已经死去的皇上。
忽然,人群中发出了一声声惊异的叫声。
“啊!战神王爷!”
“绝王爷!”
“王爷没有死!”
不同的声音响了起来,惊呼声四起。
紫凌心中大惊,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她拼命的挣脱侍卫的束缚,猛然抬起头来。
高高的龙椅之上,端坐着一个白衣胜雪的男人!
那张俊美如天人的面庞,她太熟悉不过了,真的是凤夜绝!
心碎的发泄
紫凌呆呆的望着高高龙椅之上的男人。
他的面庞,他的眉眼,他的口鼻,他额发,他的气质,他的神韵,他身上的点点滴滴,紫凌都那么熟悉,熟悉到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她的记忆和思维,清晰的告诉她,这个人就是凤夜绝。
紫凌晕了,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撼是灵魂又一次出窍了吗?紫凌用力的摇了摇头,很清晰的感觉,感觉到脖子在动。
她用力的挣脱一下绳索,手腕处发出了火辣辣的痛楚之感。
一切都证实,她的灵魂与**皆在。
调再转头望向厅堂上的群臣们,大臣们早就停止了喊叫,都齐唰唰的跪倒在地叩拜,朝堂门口,站着无数手握兵器的护卫和兵将。
温暖的阳光中,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大红的锦袍,黑发披散,毫无束缚的散落在肩头,一双妩媚得勾人魂魄的眼眸中,墉懒而迷离,眼神中流露的却是凛然的杀气。
拓拔纤尘!是那个妖孽男人吗?
红衣随风,衣炔飘飘,自带着一种天然而成的飘逸与俊郎,这种动人的气质中,又多了几分不羁与嚣张。
果然没有错,正是那个张扬的男人。
几个月没有见,他那种妖魅之气越浓了。
群臣欢呼起来:“战神王爷,洪福齐天,王爷即位,耀日平安。”
顿时,朝堂之上回荡着阵阵山呼声。
已经没有异议了,这个人真的是凤夜绝。
那个被点天灯,在她的眼前活活烧死,令她肝肠寸断的男人!那个让她放弃生命,甘愿为之赴死的男人。
在她亲手杀了皇上,在她犯下弑君之后,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的冷俊,他的威严,他那傲视天下的神情,都展示着他的帝王风范,九五之尊。
“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紫凌呢喃着。
目光落在了拓拔纤尘的脸上,拓拔纤尘无视她。
目光落在了群臣的脸上,群臣无视她。
目光落在了抓住她的侍卫的脸上,这些侍卫也无视她。
最后,目光落在了高高在上的凤夜绝的脸上,凤夜绝威严的看着朝堂之上,目光穿越过她的头顶,根本就忽略了她的存在。
群臣一阵阵的高呼着。
人影晃动,紫凌看到了。。。。
有人亲手捧着玉玺奉献给凤夜绝,凤夜绝伸手接过,放在身前的龙几上。
有人捧来了龙袍蟒带,凤夜绝站起身来,平抬双臂,在几个太监的服侍下,他换上了龙袍蟒带。
有人献上了龙杖,凤夜绝伸手接了过去。
有人。。。。。。。
大家一步一步的做着准备。
接着,朝拜开始,大臣们纷纷上来跪地请安,祝贺新君登基。
。。。。。。。
一切的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按部就班,这样巨大的场面,好象已经酝酿了很久很久。
紫凌一直呆呆的看着,任由心在冰冷的深潭游动,把酸楚的眼泪吞咽进独子里,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思维控制在空白状态,她宁可只看不想,宁可生命在这个时刻定格,不再发生其他意外的事情。
直到几个太监引导着三个风华正茂的女孩子走到殿前,三个女孩子燕语莺声,盈盈叩拜。
“丞相之女静宁叩拜皇上。”
“兵部尚书之女悠然叩拜皇上。”
“太师之女罗云叩拜皇上。”
凤夜绝面色肃穆,朗声说道:“三位小姐听封,丞相之女静宁温婉贤淑,封为淑妃;尚书之女悠然端庄典雅,封为贤妃;太师之女罗云品貌极佳,凤为德妃,三人分别入住淑妃宫,贤妃宫和德妃宫,赐享正一品待遇,三人后宫之位不分高低,共沐龙恩,雨露均分,德泽天下。”
三女盈盈下拜,共同谢恩,然后在太监的引领下,向后殿而去。
望着三女的背影,冰冷的心彻底被撕碎,随成一片片,零落在地,被践踏成泥。
紫凌不敢思考的思维开始了转动。
她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阴谋,一切都是一个圈套。
或许在她进入帝陵那一天,或许是皇上封陵那一天,或许他们携手逃离帝陵那一天,她就成了凤夜绝捏在手中的一枚棋子。
眼前的一切,做得那么自然,那么水到渠成。
一切都证明了,今天的计划,已非一日之工。
换一句话来说,她杀死皇上的计划,已经被人家掌控,牢牢的握在手中。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凤夜绝为什么要利用她?按照他的势力,杀死皇上简直易如反掌,为什么偏偏把她牵扯其中?
想不明白,太多的问题,太多的不可思议都想不明白。
她也不愿意去想,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想明白了又如何?
当她听到凤夜绝说出“共沐龙恩,雨露均分”两个词时,紫凌笑了起来,她狂野的仰天大笑,眼泪顺着眼角唰唰的流淌出来。
这次,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心碎的发泄。
在为凤夜绝之死流干了眼泪后,泪腺又一次发达了。
我好后悔啊
紫凌转身,用力的挣脱侍卫的控制,一步一步向凤夜绝走去。
双眼盯住凤夜绝,眼中的泪水哗哗的流淌着,她的嘴角微微蠕动:“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凤夜绝,你为什么这么做?”
“快,保护皇上,小心妖女行刺。”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一群侍卫冲了过来,严实的挡在紫凌的面前。
她和凤夜绝之间出现了一道人墙,隔绝他们的人墙。
撼紫凌用力咬牙,目光直直的落在凤夜绝的脸上:“凤夜绝,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啊!”
凤夜绝高傲的俯视着众人,目光扫视一圈,终于落在紫凌的脸上。
他的眼神淡漠疏离,没有丝毫的情感,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调紫凌冲着他大喊:“凤夜绝,我想不明白你这么做的原因,你可以刺杀皇上,你也可以做皇上,为什么偏偏让我来做这些?让我做这些也可以,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凤夜绝抓起面前的玉玺,对着桌子拍了下去:“圣女教妖女紫凌,阴谋刺杀皇上,罪该灭门,传朕的旨意,圣女教为害耀日,心怀叵测,横霸江湖,从即日起,调集耀日的精锐大内高手,协助武林铲除圣女教,还耀日一片安宁,把妖女紫凌打进冷宫,等朕登基那天,斩杀圣女,用圣女之血祭天!”
凤夜绝说得干脆决绝,立刻有侍卫拥了上来,推搡着紫凌向外走去。
斩杀圣女,以血祭天!
斩杀圣女,以血祭天!
紫凌脑海一片空白,凤夜绝的话都没有入耳,只有这句话深深刻入心中,如刀子一样挖得她心疼。
这就是她和他携手冲出帝陵的结局吗?
这就是她为他复仇的代价吗?
这就是她深爱一场的归宿吗?
一直为前世的无爱而遗憾,今生爱了,这场爱,带给她的是什么?
紫凌的脸色变得惨白,她觉得自己的大脑迟钝了,耳朵失聪了,她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想要回身看看凤夜绝的脸,看看他的表情,身体被侍卫牢牢的桎梏着,她根本看不到凤夜绝的脸。
他是笑着吧?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他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他不会在意她的伤,她的痛!
这就是男人!这就是皇权之下的男人!这就是那个白衣胜雪的男人!这就是她冒死从神龙腹中救出的男人!这就是他从帝陵里一起拼杀出来的男人!
紫凌想哭,但是没有眼泪。
她扫过朝堂上的众人,众人都匍匐在地,没有人抬头看她一眼。
紫凌感觉好孤独,此刻,她真的成了一抹幽魂,孤寂的行走在耀日国的朝堂之上,满心的伤痛,满脸的绝望,满心的悲哀。
一切来得太突然,好多的事情她都想不明白。
被推搡着走到朝门口,阳光照在脸上,很温暖,紫凌眯起眼睛,刚刚流过泪的双眼涨痛着。
她终于从冰冷麻木中清醒过来。
忽然之间,一切的悲怨消失,她只想笑:“哈哈哈哈。。。。”
紫凌大笑起来,用力的喊着:“凤夜绝,我会亲眼看着你死!我恨你!你这个无情无义,无心无爱的男人,做皇帝吧,坐龙椅吧,你会成为天下最无耻的孤家寡人!我诅咒你!利用女人走上权利颠峰的男人,永远成天下的笑谈的,什么战神,只不过是权利只下丧失人性的一条狗!”
站在朝门旁的拓拔纤尘身体僵了一下,一抬手点中的紫凌的|茓位。
回头笑望着拓拔纤尘:“我最怕点|茓!一点就中!这是我的软肋!”
说完,她的身体一软,整个人昏死过去。
拓拔纤尘的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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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幔翻飞,满目喜气。
大红盖头的紫凌端坐在床边。
忽然,脚下一阵蠕动,紫凌用力的甩掉盖头,瞪大眼睛看着脚下。
只见那条翻滚着的上古神龙匍匐在她的脚下。
想起了帝陵的搏杀,紫凌的眼泪流淌下来,她轻轻的抚摩着神龙的头角,哽咽着说:“对不起,我为了那个负心失义的人杀了,我好悔好恨,如果我的命能够换你生还,你就把我的命拿去吧。”
神龙仰天长啸一声,瞬间腾空而去。
神龙躺过的地面上,渗满了鲜红的血迹。
“对不起,对不起,为了他,我做了最残忍的刽子手,毁的你万代的修行,如果可以,你就把我毁灭吧。”
她仰望天空,神龙飞处,唯留五彩祥云,灿烂成片片霞锦。
“对不起。”紫凌对着天空大喊。
一阵悠扬的笛声遥遥传来,远处,翩然而至的男人,湖蓝的锦袍,温婉的表情,淡若春风的笑意,嘴边放着一支玉笛,那悠扬的乐曲正是他吹奏的。
紫凌认出来了,来人正是玉棺里的男人——清风。
看到亲人一般,紫凌大哭起来:“清风,清风,你知道我的遭遇吗?我好后悔,我为什么不留在逍遥门,为了残酷得一钱不值的情,我跑出来了,弄得伤痕累累,心无归处,只能放任一颗心被践踏成泥!我好后悔啊!”
哀大莫过于心死
温婉若清风的男人淡笑着,影象越来越模糊,渐渐的远离她的视线,飘渺而去。
接着,凤夜绝出现了,用一种复杂的情绪望着紫凌,紫凌的愤怒的看着他,握紧手中的匕首向着他的胸前刺去。
凤夜绝伸手一点,|茓位被点中,紫凌落入了他的怀里。
“放开我!放开我!”紫凌愤怒的叫着。
撼凤夜绝眼神阴冷,似笑非笑。
“放开我,放开我。。。。。”呢喃成声,一身冷汗的紫凌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张开眼睛,入目是一片凄凉的景象。
调班驳的门窗,破旧的柜子,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落满了灰尘,她正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红色的幔帐已经褪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唯一能入眼的是身上的锦缎被子,还有那个又粗又大的绣花抱枕。
紫凌明白,这里就是冷宫。
她已经被凤夜绝打入冷宫了!
想想自己的经历,悲从中来,紫凌发疯一样的跳下床去,奋力把被子,枕头扔在地上,幔帐被拉扯下来,三下两下的撕烂。
在窗边拣到一个木棍,对着窗户,柜子,衣镜砸了起来,砰砰乓乓的巨响,直到所有的东西都被砸烂。
“凤夜绝!凤夜绝!你这个王八蛋,你这杀千刀,为什么如此对我?”
“凤夜绝!你还有人心吗?”
“凤夜绝!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声声怒骂着,砸一下骂一声,紫凌要把所有的悲愤发泄出来。
“凤夜绝!我好恨!恨不得一剑杀了你!”
“凤夜绝,我为什么对你动情!你为什么如此伤害我?如果注定伤害,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紫凌的头发被汗水泪水湿透,直到筋疲力尽,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她一ρi股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压抑的情感瞬间爆发,生命走进了从来没有过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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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冷宫里一片清冷。
紫凌躺在床上,昏沉沉的睡着,双颊上挂着非正常的红晕。
她已经烧了两天了。
进入冷宫那天大哭一场后,紫凌就病倒了,两天来,她不吃不喝不动,一直安静的躺着。
没有人走进冷宫,没有人给她送过一口米,甚至是一口水。
噩梦缠绕,身体绵软,想坐起来,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想睁开眼睛,眼皮沉重得睁不开。
只能默默的躺着,她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的走向终结。
紫凌不再思考,不再愤恨,不再伤心,她全部的力量都用来等待死亡。
忽然之间,内心豁然起来,她的此生,本身就是错误的,错误的身份,错误的新婚,错误的逃亡,错误的被利用。
所有的一切,都缘于错误的穿越。
就当那抹孤魂做了一场噩梦吧。
她不再恨,甚至不再想,凤夜绝的名字被她深深的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一个角落,她控制着自己的思维不去触及那三个字。
即使死也要死得干净,绝对不让自己的灵魂带走那个男人点滴的信息,她暗暗的下着决心,奈何桥畔,她会毫不迟疑的喝下孟婆汤,好忘记在这段时间里经历的一切。
哀大莫过于心死,紫凌的心死了,是零落成碎片后的死亡。
带着这样的情绪,紫凌的迎接着死亡的到来。
屋子外响起了沉重的开门声,接着是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来了。
紫凌不为所动,她保持着一个姿势昏睡着,仍然紧紧的闭着眼睛。
“圣女王妃,圣女王妃,你醒醒啊。”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有人在她的耳边呼唤,紫凌纹丝不动。
“哎呀,这么烫,王妃发烧了!”另外一个女孩子叫道。
“王妃的嘴唇都干裂了,我们喂她喝水吧。”
“好的,我抱着她,你来喂。”
一个女孩子把紫凌抱进怀里,让她的身体仰躺在自己的怀抱里,淡淡的皂角香味在鼻孔萦绕。
紫凌一动也没有动。
温热的水被喂进嘴里,又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王妃,王妃,你喝点水吧。”女孩子轻声呼唤着:“怎么办,王妃一口都不喝。”
“王妃,你吃点东西吧。”另外一个女孩子也焦急的呼唤着。
意识已更加模糊,紫凌根本无法咽下一点东西。。
“哎,王妃不吃不喝的,烧得又这么厉害,我们还是禀告皇上吧。”
“是啊是啊,让皇上派神医来救王妃吧。”两个女孩子同声应答着,接着,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两个女孩子跑了出去。
意识混沌,紫凌陷入了昏迷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睁开沉重的眼皮,紫凌看到了两张熟悉的脸庞,她的眼睛一下瞪到,腾的一下坐起身,虚弱的身体不听使唤,紫凌又扑倒在床上。
她大口的喘息着,抬眼望向两个人,这次看得真切了,果然没有错,这两个人正是凤夜绝和拓拔纤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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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梧桐的肩周炎犯了,正在针灸,疼的厉害,今天一更,明天正常。
她无情了
身着蟒袍,头戴皇冠的凤夜绝站在屋子的中间,用一种特殊的眼神望着紫凌。
紫凌大口的喘息着,凝目望向凤夜绝,那个曾经白衣胜雪的男人,穿上明黄|色的龙袍后,无形中多了尊贵的王者之气。
远远的站着,即使是注视,也有一种俯瞰众生的气势。
这个男人,很熟悉,又很陌生。
撼还是记忆中的那张让她动情的了脸庞,可是,此刻再看起来,紫凌感觉那么陌生而遥远。
见到他,心底所有的恨意聚拢到心头,把一切的怨恨凝聚到双眸中,紫凌愤恨而绝望的盯着他。
若是她没有病着,若是她手中有一把匕首,真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的刺他一剑。
调想骂,无力!想哭,无泪!
紫凌恨意浓浓,满脸悲怨。
凤夜绝默默无语,目光与紫凌的眼神相对,一抹怜惜在他的眼底闪过。
紫凌立刻捕捉到了他的情绪。
怜惜?是在同情她吗?可怜她吗?
一定是的,他现在是站在高高的皇位上看着她,看着她的虚弱,她的幽怨,她的悲伤,她的无助。
在他的眼中,她一定是一只挣扎在死亡线上,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践踏的毛毛虫吧。
一定是的。
他站在了权利的颠峰,成了万众叩拜的皇上,而她,却成了被遗弃在冷宫里,挣扎在生与死边缘的怨妇!
忽然之间,紫凌觉得可笑起来。
为什么要怨恨他,阴谋夺取皇位,阴冷的利用她,狠毒的践踏他,那是他计划中的事情。
人在夺取权利的时候,往往都是丧心病狂的。
要怨恨,只能怨自己的无知,只能怨自己的看错了人,认错了心,动错了情,才成了他手中的棋子。
前世,做杀手的时候,首领千万次叮咛过他们,千万不能动情,前世的她做得那么好,冷冽绝情到不会为任何人动情。
跑到这世,居然那么轻易的沦陷了。
这一切与别人无关,是她没有管好自己的心。
现在开始,她能管住自己的心了,所以她无情了。
凤夜绝,只是一场噩梦,噩梦醒来,一切都过去了,她不会为梦中的人浪费感情的。
爱与恨都是情。
他已经和她陌路了,所以她可以把他当成陌生人,不爱亦不恨。
让转身的美丽,幻化成一把利箭吧,若是他的心没有变成石头,就让这把不爱不恨的箭刺他的心一下。
紫凌凝望着凤夜绝,眼中所有的情绪慢慢的收敛,眼神近乎空洞着,她的嘴角,扯动出一抹虚弱的微笑。
这抹笑意,包含了所有的感情,比哭还能打动人。
凤夜绝的心一震,高大的身体僵了一下。
紫凌看到了他的情绪变化,笑得更加凄婉了。
凤夜绝,这是我此生对你最后一次笑,你记住吧,一个伤了心伤了情伤了爱的女人,她的笑可以变成利箭的。
然后转过目光,不再看凤夜绝一眼,紫凌无力的匍匐在抱枕上。
拓拔纤尘也被她的笑震惊了一下,紧张的看了凤夜绝一眼,立刻走到床边,伸手来搀扶紫凌:“紫凌,快躺下,你的身体太虚弱,我来帮你把脉。”
紫凌无语,任凭拓拔纤尘把她的身体平放在床上。
“紫凌,不要多想什么,现在身体最重要。”拓拔纤尘轻语,侧身坐在床边。
紫凌没有理睬他,无力的闭上眼睛,再不看任何人一眼。
屋子里静了下来,这么多,似乎连气息都没有了,安静得落地一根针都能听到。
拓拔纤尘微微凝目,很认真的探察着紫凌的病情。
许久之后,转身看着凤夜绝:“没有什么大碍,烧已经退了,只要正常进食,正常调理,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凤夜绝点头。
“按照她现在的体质,五天后就可以服药了,那药虽然伤身体,但是紫凌的内脏完好,不会有太大是伤害的。”
凤夜绝再次点头,对拓拔纤尘说:“千万不能贸然行事,她再禁不起折腾了,这几天你多多陪伴她,我先回去了。”
“绝,放心吧,这里交给我。”拓拔纤尘点头答应,凤夜绝转身走了出去。
紫凌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她也不想起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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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天过去,在拓拔纤尘的精心调理下,紫凌的身体基本恢复了,可以下地走动。
站在冷宫的院子里,紫凌默默的望着天空发呆。
她又消瘦了很多,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就如经历风霜的野花,憔悴而沧桑。
病好后的紫凌,对红色的衣物特别敏感,她让宫女小红扔掉了柜子里所有的红衣,随意找了一套黑色的练功服穿在身上。
黑衣黑裤,把她显得更加娇柔瘦小。
她的脸上,不再有笑意,也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冷冽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砺气。
这三天,拓拔纤尘不时的来探望她,给她带来各种吃食和药物。
紫凌不怒不笑,但是也不拒绝任何的食物和药物。
拓拔纤尘略感欣慰,只是紫凌的心境如此沉郁,让他略微感觉不安。
祭奠
“圣女王妃,你站了很久了,进屋躺一会吧。”宫女小红把一件黑色的披风披在紫凌的肩上,柔声劝慰着她。
这个小丫头很乖巧,跟了紫凌三天,她已经了解紫凌的喜好了。
紫凌回望了她一眼,仍然无语。
“王妃,我帮你梳理一下头发吧,我妈妈说过,人在长病的时候,好好的打扮一下自己的,病就能好三分。”小红的目光落在紫凌的头发上。
撼紫凌一直拒绝让小红照顾她梳头洗漱,她自己把长长的头发分开,简单的辩了两个发辫,用两根白丝带扎上,低低的垂在胸前。
这种发式,是现代社会的时候,她最喜欢的一种。在古代,却显得不伦不类了。
不过,紫凌都无所谓了,女为悦己者容,她的心已死,因为,她不会再刻意的为谁去做什么。
调那黑色的衣服,白色的头绳,就是一种祭奠,对她曾经的感情与爱情的祭奠,更是对那个已经死在她的心中的男人的祭奠。
恨意埋藏在心底,紫凌不想让任何人看出自己的情绪。
她心中明白,小红每天都要出冷宫两次,一定是给谁报信的。
她不仅仅是来照顾她的,还是来监视她的。
因此,紫凌不想让她走进自己的内心,探察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小红手中握着一把梳子,再从屋子里端出一把椅子放在紫凌的身边:“王妃,你就坐在这里晒太阳,我来帮你梳头化妆。”
紫凌冷冷的看着她一眼,一语不发的向屋子的左侧走去。
小红无奈的望着她,轻轻摇头。
这座冷宫很大,也很荒凉,到处茅草丛生,除了紫凌住的屋子外,这个屋子的左侧和右侧还有两个园子,左侧的院子里居然长着两棵高大的白兰树。
白兰花怒放着,满院弥漫着香气。
紫凌每天都到这个院子里坐一坐,望着那高大的白兰树出神。
清风吹过,白兰数摇曳,一朵白兰花从树上落了下来。
紫凌快速走过去,俯身拣起了玉兰花,放在鼻翼间,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一身红衣的拓拔纤尘走进了院子,他的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他的身后跟着两个粗使的太监。
“紫凌,开饭了,今天我们就在这个白兰树下吃。”
紫凌沉默无语,也没有回身看他。
拓拔纤尘毫不在意,对着两个太监摆手。
两个小太监会意,从拓拔纤尘的手里接过食盒,很快的把菜饭摆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然后悄悄的退了下去。
“紫凌,开饭了,我们今天喝点酒好吗?”拓拔纤尘说得小心翼翼。
紫凌回身,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神情冷冷的看着他。
拓拔纤尘挑眉而笑,笑得很灿烂,那张俊美的脸上,看不丝毫的算计与疏离,相反,他望着紫凌的眼神很柔软,就如面对一个亲人一样。
亲人?紫凌心中冷笑。
对于拓拔纤尘,她已经不再相信,这个忠于凤夜绝的男人,在凤夜绝需要他帮助的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伤害她的。
她不会相信任何的男人。
回身继续望着高大白兰树出神。
“紫凌,你在想什么?”拓拔纤尘顺着她的目光看着。
紫凌再次回身,目光里带着嘲讽:“我在想,顺着这棵树是否能逃出去。”
这是紫凌三天来说的第一句话。
拓拔纤尘没有想到她能开口说话,更没有想到她的话如此震撼,他的眼睛一下瞪大了。
“紫凌,你千万别做傻事!你知道这个皇宫的守卫有多森严吗?皇上刚刚登基,政局还没有稳定,圣女教还没有剿灭,还有一些叛离的王子正在垂死挣扎,对于你来说,这个冷宫是最安全的,你千万别想着出去,不然,只要一跳过这面墙,只有死路一条,谁都保护不了的你的,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绝这么做虽然很伤你,但是绝对是为了你好,他是为了保住你的命。”
拓拔纤尘说得很急促,他拉住紫凌的手:“紫凌,我们坐下来喝点酒,边喝我边给你解释。”
抬眼望着紫凌的眼睛:“我知道你恨着绝,但是他是不得已的,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为她好?
真是可笑的话题,这样的情节,在肥皂剧里经常出现,男主负了女主后,口口声声的说为女主好。
紫凌想笑,但是没有笑出来,她不再理睬拓拔纤尘,转身就要走。
“紫凌别走。”拓拔纤尘的手握得更紧,用一种温情得要流出水的眼神看着紫凌,那楚楚可怜的神情,很能打动人心。
“紫凌,我们坐下来吃点东西,喝两口酒好吗?我保证不再提他!”他伸出两个手指举在头旁,信誓旦旦的说:“我要是再提他一句,紫凌就用剑刺穿我。”
拓拔纤尘把自己腰间的剑拔出来,放在紫凌的手里。
紫凌不再坚持走了,她真的想喝酒了。
醉酒后,可以忘掉一切的。
这些天,她强迫着自己忘记伤害,忘记凤夜绝,但是只要躺在床上,一切的经历就会涌现在脑海。
恨意仍然嗜咬着她的心灵。
虽然在凤夜绝的面前,她掩饰得很好,但是终究不能忘记一切。
整整三夜失眠,即使浅睡,也会被噩梦惊醒。
醉一次也好,酒精可以麻痹脆弱的神经。
“紫凌答应我了,真好。”拓拔纤尘笑得妖孽,拉着紫凌坐到石桌边。
“紫凌,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就少喝一点酒吧。”
紫凌无语,伸手抓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杯一口而尽。
醉酒
“紫凌,慢一点喝。”拓拔纤尘担心的看着她:“你先吃一点菜,不然胃会不舒服的,这样很伤身体。”
紫凌挑了一下眉头,很伤身体?有什么样的伤害,比心碎还要伤身体,她的心已经破碎不堪了,还怕伤身体吗?
如果能一醉不醒,灵魂飘渺,飞离她的身体,何尝不是很好的归宿哪?
无视拓拔纤尘担忧的目光,紫凌又连倒了三杯酒一饮而尽。
撼“不行了,紫凌,你不能这样喝酒的,你不知道酒入愁肠愁更愁的道理吗?其实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你相信我好吗?置之死地而后生,你是圣女教的圣女,如果你不死,就不可能有存活在世上的机会,绝这样做,真的是为了救你。”
拓拔纤尘大叫。
“闭嘴!拓拔纤尘,你给我闭嘴,你要是再敢提他一个字,我就先杀了你。”紫凌抓起一个饭碗,用力的摔在桌子上,抓起一块瓷片狠狠的望着拓拔纤尘。
调她的手指碰触到碎片上,纤细白皙的手指流出血来。
“紫凌,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样,绝很心疼的,他这几天不比你开心,甚至比你更痛苦。”
紫凌略带醉意,瘦削惨白的脸上带着醉意,她把瓷片放在脖颈间,望着拓拔纤尘冷笑:“拓拔纤尘,你要是在我面前再提他一次,我就死去,我告诉你,现在对于我来说,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容易做到,唯有死最容易做到,我可以随时随地选择死亡的方法,你明白吗?我告诉你,我不怕死,因为我已经死过两次了,第一是人死了灵魂活着,第二次是心死了身体活着,哈哈,如果逼我,我让我的灵魂,心与身体一起死去给你们看看。”
拓拔纤尘吓得脸也变了:“紫凌,你千万别这样,千万别绝望,事情真的有转机的,再等两天,一切都过去了,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很多的麻烦马上就解决了。”
紫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倒了一杯酒。
“我只想喝酒,喝醉了好好睡一觉,我好累,三天没有睡觉了。”她说得很虚弱,刚才的凛然气势一下消失了,好象变成了一个虚弱无力的婴儿。
拓拔纤尘面露怜惜,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酒杯和酒壶,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我这是做什么,怎么想起让你喝酒,真是的,这不是自己找麻烦吗?要醉大家一起醉。”
说完,他举起酒壶,咕咚咕咚几口把酒壶里的酒全部喝了下去。
“好了,我都喝了,你醉我也醉了,我们说点醉话吧,紫凌,你是聪明的女子,应该看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不坐上皇位,他就没有存身之地;如果不铲除圣女教,皇室的安危就永远控制在圣女教的手里,做着江湖霸主;如果不是刺杀皇帝的重罪,又怎么能铲除他们?铲除了圣女教,你做为圣女教的圣女,怎么可能留住性命?紫凌,所有的计策中,你是最好的人选,而且我们已经有了周密的计划,会保你死而复生的,到那个时候,你就是真正的民间女子,可以名正言顺的跟随着绝的身边了。”
拓拔纤尘苦口婆心的说着。
紫凌冷冷一笑:“哈哈,拓拔纤尘,你说的很好听,计划很周密,但是,你们置我于何地!你们做了这么多伤害我的事情,我还会相信你们吗?我又怎么知道,下一步你们又会如何利用我?”
“紫凌,如果你对他有情,相信他一次,好吗?”
紫凌站起身,冷冷的看着拓拔纤尘:“相信?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还会相信你们吗?”
说完,她踉跄着走到玉兰树下,附身拾起一朵玉兰花。
“这花落了,永远长不回枝头,拓拔纤尘,你告诉凤夜绝,他想怎么处置我,随意好了,死我都无所谓了,我绝对不会再相信他,再被他利用的。”
嘴角挂起一抹决绝的冷笑,紫凌走出了院子。
风起了,花落了,逝去的花期不会再重开。
心伤了,情逝了,破碎的感情不会再重来。
转身的瞬间,黑衣黑裤,黑色的披风,旋出了一股凄冷的淡漠。
“紫凌,你们不该如此的。”拓拔纤尘冲着紫凌叫道。
紫凌回头,平静的看着拓拔纤尘。
忽然之间,拓拔纤尘发现,眼前这个女子,是那么瘦弱纤细,和在帝陵里相比,她变得太多太多,特别是她的眼神,冷得如冰。
心被揪痛了,拓拔纤尘无力的摇头,目送着紫凌转身而去。
*********
五天后,冷宫里仍然是一片凄凉。
紫凌身穿黑色练功服站在院子里,身体完全恢复的紫凌,她手握一根树枝,一招一式的练着宝剑的招式。
瘦削的脸上,一双眼睛精亮有神,眼神中带着一股凛然的杀气。
小红抱着披风站在门口。
“王妃,你练了很久了,该休息一下了?”
“小红,你先去忙吧,我再练一会。”紫凌嘴上回答着,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更加快了速度。
小红摇头叹息一声,转身回了屋子。
院子里,紫凌的招式越来越快,虽然是一根树枝,舞动起来,却也虎虎声生风,寒气逼人。
院外响起了一阵纷杂的脚步声,接着大门咣的一声被打开。
目光一瞬,紫凌的身体抖动一下。
身穿龙袍的凤夜绝站在门口。
瞬间的僵滞,紫凌接着舞动起来。
娇小的身体辗转腾挪,目光中满是杀气,树枝在她的手中灵活的翻转。
凤夜绝迈动大步向院子里走来。
“好!”他刚刚喊出这个字,紫凌身体一个悬空,已经落到了凤夜绝的面前,手中的树枝抵在了凤夜绝的脖子上。
“不好,快救皇上。”随着一声喊叫,所有的侍从都拔出了宝剑,快速的向紫凌包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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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愤与伤害
“妖女,快住手,不许伤了皇上。”凤夜绝随从侍卫厉声喝着,一支支宝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紫凌丝毫未动,她微眯双眼,紧紧的盯着凤夜绝。
“你们撤下!”
凤夜绝对着随从侍卫下令。
撼“皇上,这个妖女会伤了你的。”领头的侍卫高声叫着。
“朕的命令,你们快撤下。”凤夜绝说得果断,他的话勿容质疑。
寒光耀眼,侍卫们全部撤下宝剑。
调“退出去!关门!”
凤夜绝又是一声冷喝,侍卫们呼啦一声撤了出去,朱漆大门咣的一声被关上。
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两对目光碰撞到一起,紫凌冷气凛然,仇视的盯着凤夜绝,握着树枝的手紧了紧。
想用树枝狠狠的刺进他的喉咙,但是,思维无法支配手的动作。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男人,再次面对他,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感觉。
心被伤,情真的失去了吗?
爱恨皆在一瞬间涌上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强压制住情绪暴露了内心的不平静,曾经千万次的勾画两个人再见的情景,紫凌错误的认为,自己会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原来真的相对时,她还是狠不下心来。
紫凌脸色苍白着,猛的扔掉手中的树枝:“凤夜绝,你给我滚,今生我不要再见到你!”
幽怨的骂了一句,紫凌转身向屋子里跑去。
凤夜绝身体晃动一下,快速的冲了上来,一伸手点中她的|茓道,紫凌的落进他的怀里,愤怒的望着他。
凤夜绝低头轻语:“紫凌,这个时候我不应该来看你,会给你带来危险,但是我实在控制不住,忍受不住,好想你,想得发疯,只想和你在一起,紫凌,如果这个天下能有我一寸容身之地,如果耀日的百姓能逃脱水深火热,我宁可弃了这皇帝的位置,天天和你相伴在一起,我受不了这种煎熬了,让我放纵一次吧。”
紧紧的抱住紫凌,毫不迟疑的向屋子里走去。
紫凌怒视着他,心中在痛骂着:“凤夜绝,我恨你!我恨你!”奈何她发不出声来,凤夜绝根本听不到。
屋子里,宫女小红看到凤夜绝进来,吓得低叫一声,刚要跪地叩拜。
“出去,关上门。”凤夜绝冷喝一声,小宫女吓得飞速跑了出去,轻轻的把门关上。
抱着紫凌走到床前,把紫凌横放在床上,凤夜绝高大的身体立刻扑了上去,发疯一样抱住紫凌,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紫凌,我的紫凌,我的紫凌,好想你,好想好想。”
双唇吻上紫凌的红唇,仿佛隔离了一万年后,积攒了万年的激|情,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凤夜绝吻得霸道而绵长。
一双大手在紫凌的胸前用力的揉搓着,嘴里发出了含糊的呓语:“我的,我的。”随之,衣裤被大力的撕开,当紫凌的美好完全展示在他面前的时候,凤夜绝惊呼一声,用力的压了上去。。。。。。。。
山洪奔涌,颠峰激荡,压抑许久的情感在这一刻爆发。。。。
屋子里,到处弥漫着相同的气息。
“紫凌,你知道我的苦吗?知道我的痛吗?知道我的想吗?我只想这样拼命的占有你,告诉你,你永远是我的,一生不变。。。。。。”
“我的,我们永远不会离开!”
“紫凌,我不是故意伤你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你留在我的身边,等着我,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紫凌,用一个月的苦,换我们一生相伴,好吗?”
“我好想你,好想,只想疯狂的占有你,占有你的身,你的心,你的一切,让你知道,你属于我的,永远都不要远离我。”
“紫凌,我天天思你,夜夜想你,但是我现在的处境,还不能给一个最安全的生活,等着我。”
凤夜绝一句一句的在紫凌的耳畔呼唤着,似乎要唤醒一个沉睡的灵魂,让那个以及死去的灵魂回归到**,从此,灵肉合一。
这个强势的男人,简直要把紫凌揉碎,奋力在紫凌的身体中冲击着,直到冲向生命的颠峰。。。。
当凤夜绝的身体绵软的俯在紫凌的身上时,一串泪水从紫凌的眼角滴落下来。
凤夜绝不知道,他的行为带给紫凌的,全是羞愤与伤害。
紫凌好恨,恨这个践踏她尊严的男人。
伤了她的心,伤了她的身后,他还跑来对她用强,被强占了身体的痛楚,甚至被心伤还要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对我?为什么?”紫凌在心中怒喊着,一股怨气冲击着她的身体,|茓道终于被冲开。
“凤夜绝!”随着一声怒喝,紫凌拔下头上的簪子,对着凤夜绝的后背用力的刺去。
这意外的喊声惊醒了凤夜绝,凤夜绝抬头的瞬间,金簪刺进了他的脖子。
“啊!”一声大叫,凤夜绝从紫凌的身体上跳了起来,随着他身体的力道,簪子拔了出来,鲜红的血液喷薄而出。
凤夜绝一把捂住伤口,不解的看着紫凌:“紫凌,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紫凌说话,一下跳了起来,手中的簪子再次向凤夜绝刺去。
假死药
凤夜绝闪身躲开:“紫凌,我说了那么多,你还不懂吗?我的心没有变,是现在的形势对你不利,我必须这样做。”
紫凌手握金簪,一步一步的向凤夜绝走来。
她的眼中,全是凛然的恨意:“凤夜绝,你卑鄙的利用我的感情,让我成为你谋取权利的工具,是你,无情的撕碎了我的心!这样的伤害还不够吗?要是我活着让你碍眼,你可以杀我,为什么又跑来强占我的身体,我不是你发泄兽欲的工具,你不是有女人吗?你不是恩泽后宫,雨露均沾吗?为什么还跑来欺凌我?凤夜绝,今天我不杀了你,我就不叫紫凌。”
一字一句的怒骂着,紫凌脸色惨白,眼角的泪水零落,又用力的扑向凤夜绝。
撼凤夜绝身体一闪,紫凌扑空,她踉跄着向前倒去。
“紫凌!”凤夜绝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紫凌,那几个女人和你不一样!现在的耀日国,内忧外患,三国十二郡把耀日围困蚕食,我不能守在皇宫,这个朝堂之上,必须有帮我管理的人,只有朝堂稳定,我才能放心的带兵出征,我把她们纳入后宫。。。。”
凤夜绝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响起了开门的声音“皇上,三位娘娘来了!”
调凤夜绝脸色一变,他伸手点中紫凌的|茓道,把她抱到床上,拉过被子严严的盖好,快速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放进紫凌的手里:“紫凌,这是拓拔花费多年的心血研制出的假死药,世上只有这两粒,我走之后,你立即服下,三天后,一切就都过去了,只要三天,我们就可在一起了,切记,切记。”
说完,快速跳离床边,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物。
随着环佩叮当声,满屋飘荡着宜人的香味,三个美若天仙的贵妃娘娘走了进来。
“天啊,皇上,你的脖子怎么出血了?”淑妃先叫了起来,快移莲步跑到凤夜绝的身边,连忙用手中的纱帕帮凤夜绝擦血。
“皇上,这是怎么了?”德妃也不甘示弱,跑上来拉住凤夜绝的手,帮他擦去手上的血迹。
“皇上,奴家可心疼死了。”贤妃眼泪汪汪的看拉住凤夜绝的另外一只手,心疼的看着他。
凤夜绝皱了一下眉头。
紫凌冷冷的看着这个场面,心越发的抽痛。
她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感情了,到底是爱是恨还是醋,只觉得万箭穿心一般。
“皇上,这冷宫脏脏的,妖女如此可怕,还是回我的德妃宫吧。”德妃越加的娇柔,脸上挂着两滴清泪。
“皇上,我那里有上好的外伤药,还是让奴家伺候你吧。”贤妃把身体向凤夜绝靠了靠。
“好了,两位妹妹不要闹皇上了,快传御医到淑妃宫,立刻帮皇上处理外伤。”淑妃温婉的说道:“皇上,这里霉气过重,我们还是回去吧。”
凤夜绝眉头皱得更紧,他回头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紫凌,再望向她的手里,她的手中紧紧的握着那瓶药。
“摆驾回宫!”凤夜绝一声冷喝,随从的侍卫门立刻列队,凤夜绝大步走了出去。
三个女人也相跟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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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茓道自然解开,紫凌默默的躺在床上,眼泪早已经打湿了枕头。
她举起右手,手中还握着那瓶假死药。
眼前又浮现出刚才的一幕。
凤夜绝疯狂的掠取,三个女人娇滴滴的神态,每一个镜头都如针一样扎着她的心。
“哈哈哈,凤夜绝,经历了这么多,我还会相信你吗?”
“凤夜绝,我恨你!”
紫凌怒喊着,用力的把手中的药瓶扔了出去。
小红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药瓶正好砸在她的脸上。
“啊!”小宫女惊叫一声,弯身拣起落在地上的药瓶,快步跑到床边:“圣女王妃,你这是怎么了?”
“去,给我打点热水,我要洗澡。”
“王妃,你哭了?”
“去。”
“是,王妃,我现在就去,这个药瓶。。。。。”小红把手中的药瓶举到紫凌的面前。
“扔到水井里,我不吃药。”假死!她不会再相信他,那个只会伤害她的男人!
“可是,这是皇上送来的,王妃还是吃了吧。”小红迟疑不动。
“那是毒药!怎么,你也想害死我吗?”紫凌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小宫女。
小红眼泪唰的流了下来,不停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小红虽然是一个宫女,但是也看明白了,王妃不是坏人,我不会害你的,我现在就把药扔进水井里。”
小红转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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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木桶中,热气氤氲。
紫凌坐在木桶里,用力的搓洗着自己的身体,似乎要把所有的屈辱全部洗掉。
直到搓累了,她才放下手中的浴巾,长出一口气仰躺在木桶边。
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淌了下来。
心底涌动着一个相同的名字,凤夜绝!
许久,水凉了,她也有点困倦了,紫凌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小红。”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紫凌从水桶中站了起来,轻轻的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脚步声由远而近,紫凌没有轻声吩咐:“小红,帮我找一套穿起来方便的衣服。”
没有回声,紫凌诧异的抬头,她一下呆住,拓拔纤尘眼睛瞪得大大的站在门口望着她。
用她的血液祭奠苍天
握着绢纱抹布的手僵在半空,紫凌也愣住了。
一片春光暴露在拓拔纤尘的面前。
如玉的肌肤,凝脂般无暇,窈窕的身体,上面滚动着晶莹的水珠,披肩长发如瀑而下,把她衬托得更为美丽。
空气凝固,呼吸急促,拓拔纤尘脑海一片空洞,目光直直的盯着紫凌。
撼“啊!”紫凌终于反应过来,低叫一声蹲了下去,把身体藏进水中,羞得满脸通红。
拓拔纤尘被叫声惊醒,他也满脸羞红,转身奋力向外跑去,大门口,小红拎着一桶水走急匆匆的走了回来,看到拓拔纤尘,兴奋的叫了一声。
“神医。”然后张开手焦急的说:“圣女王妃的药。”
调那瓶药还藏在她的手心里,皇上送给王妃的药,她不敢于贸然扔掉,就偷偷的藏了起来。
看到拓拔纤尘,小红很开心,本想让拓拔纤尘帮助劝一下紫凌把药吃下,她哪里知道刚才发生的意外。
拓拔纤尘脸红心跳,呼吸急促,连看都没有看小红的手里一下,急匆匆的说了一句:“药按时吃就行。”然后跑了出去。
他哪里知道,就是因为这段Сhā曲,差点没有要了紫凌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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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御书房里,凤夜绝俯身在一堆奏折里,一本一本阅览着奏折。
上任之后,这个昔日的战神,表现出了超常的耐力,他事必恭亲,每天都批阅奏折到深夜。
朝臣分心,皇子叛乱,邻国进犯。
内忧外患,现在的耀日国仍然处于一片混乱。
凤夜绝恨不得一下改变现在的状况。
望着一本奏折,凤夜绝拧起来眉头。
最近两天,禀报圣女教行踪的奏折纷沓而至,很多大臣上奏,由于圣女王妃还没有斩杀,江湖人士对待圣女教的态度很暧昧,处于观望状态。
所以,以丞相太师为首的大臣门天天上奏,要求斩杀圣女紫凌,用她的血液祭奠苍天,以求保得耀日国平安。
凤夜绝一直迟迟未动,大臣们呼声日高。
望着奏折,凤夜绝沉吟起来。
拓拔纤尘走了进来。
凤夜绝脸上一喜:“怎么样?紫凌把药吃下去了吗?”
“哦。”拓拔纤尘脸一红,含糊着哦了一声。
“你怎么回来了,快去守护着她呀。”
凤夜绝有些焦急。
拓拔纤尘不情感的又走了出去,想想刚才的糗事,他还有什么脸面见紫凌,轻轻的摇头只好无奈的向另外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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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朝,群臣跪倒一片。
“皇上,圣女王妃不除,圣女教也无法根除,我耀日就会永远掌控在他们的手中,血降之毒的厉害,皇上也成亲历,这样的邪魔歪教,不能留存于世啊。”
“皇上,请斩杀圣女,还耀日安宁吧。”
“皇上。”
三呼声迭起。
凤夜绝摆手:“好了,众位爱卿起来吧。”
“皇上,今天皇上要是不答应斩杀圣女教的妖女,老臣长跪不起。”丞相开始以老卖老。
凤夜绝气得暗暗咬牙,但是终究无奈,他马上就要带兵出征,一些皇子虎视耽耽的盯着皇位,他还需要这些老臣帮助管理朝廷。
吞咽下涌在心中的怒气,凤夜绝点头道:“好,我们现在就去冷宫,立即原地斩杀圣女紫凌,取血祭天。”
“一声呼喝,群臣激昂:“斩杀圣女,以血祭天!”
在群臣的呼喝声中,凤夜绝走下龙椅,大臣们紧紧相随着,一起群人向冷宫方向而去。
冷宫大门前,凤夜绝一挥手,立刻有侍卫跑上来,咣的一声,大门被推开。
院子里,一个黑色的身影腾空而落,手中树枝舞得生风,凤夜绝一下愣住了,脸色顿时煞白。
紫凌她。。。。还活着!!
这是怎样惊人的事实。
娇小的身影在空中旋转一个圈,然后稳稳的落在地上,紫凌愤怒的望着凤夜绝,伸手从头上拔下发簪,紧紧的握在手中。
凤夜绝呆呆的望着紫凌。
紫凌则仇视的盯着他。
两道目光,不同的含义,不同心情的两个人再次相遇。
“紫凌。”凤夜绝向前走了两步,他的身后,丞相与太师互相使了一个眼色,立刻跪倒在地。
“皇上,妖女猖狂,祸国殃民,请求皇上立即斩杀她。”
随着两个大臣的声音,凤夜绝的身后跪倒一片。
“皇上,斩杀妖女,以血祭天啊!”
“皇上。。。。”
凤夜绝握紧了拳头,无奈的眼神落在紫凌的脸上。
紫凌双目含恨,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唇,瘦削的小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看到这样的阵势,她明白了,凤夜绝是要痛下杀手了。
这就是权利熏心下的男人,昨天还在疯狂的掠夺她的身体,今天就带着众人来看她赴死了。
被已破碎的心,又被狠狠的践踏一脚,紫凌的心中,唯有恨意了。
“哈哈。”紫凌大笑起来。
凤夜绝的身体僵了一下。
“皇上,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现在朝廷内忧外患,国家动荡,皇上不要因为一个妖女误了国事的。”
身后,群臣的喊声愈烈。
凤夜绝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对着身后的侍卫高叫:“来人,把圣女教妖女紫凌打入死囚牢,三天后,在刑场用她的血液祭奠苍天!”
清风v明南风
随着凤夜绝一声令下,门外的侍卫冲了进来,寒光闪闪的宝剑指向紫凌,把她团团围在里面。
紫凌的目光一直没有从凤夜绝的脸上移开,嘴角挂起了一丝淡然的笑意,那笑意中带着嘲讽。
这就是凤夜绝!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她已经看清楚了他的嘴脸,在权利面前,他总能毫无选择的牺牲她。
这就是她为之动情的男人!
撼第一次伤害,她会痛不欲生,第二次伤害,她已经淡漠,第三次伤害,她已经麻木了。
只是觉得可笑,为自己曾经的动情感到可笑!
如果他把伤害她当成乐趣,她可以在伤害面前表现得很快乐。
调紫凌没有丝毫的反抗动作,主动把双手背到身后。
她用这个动作告诉凤夜绝,就是让她赴死,她都无所谓,更别说是送往地牢。
两个侍卫把她的手捆绑起来,用力的推了紫凌一下:“走。”
“拿开你们的脏手。”紫凌回头,怒视着两个侍卫。
两个侍卫忌惮缩回手去。
紫凌昂首挺胸,毅然走向大门。
路过凤夜绝身边的时候,她用冷冽的眼神看了凤夜绝一眼,嘴角的嘲笑更浓,然后毫不迟疑的走了出去。
凤夜绝脸色黯然,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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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日国的天牢,阴冷潮湿,一条长长的暗廊通往地下。
暗廊的墙壁上,一支支火把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
几个侍卫押解着紫凌到一个牢房的门前,打开牢门把紫凌推了进去,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后,用力的关上牢门。
几个侍卫对着牢头说:“你们注意了,这是皇上钦点的犯人,开国大典祭天用的,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是,是,军爷放心吧。”牢头连连点头。
“圣女王妃,你好好在里面呆着吧,三天后就是祭祀日了,但那时候,你就解脱了。”
一个侍卫怜惜的看着她。
紫凌挑了一下眉头,又淡然的笑了笑。
侍卫们不再多言,相随着走了出去。
牢房里简陋得不能再简陋,除了一张破旧的木床,就是靠近里面的墙壁角落里的一只马桶。
紫凌慢慢的坐在床上,举目打量四周。
当她的目光穿过对面的木栅,落在相临的牢房里时,紫凌的眼睛瞪大了。
对面牢房的床上也坐着一个人。
那人正望向她的方向,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呆呆的望着她。
天啊,这个人。。。。。
瞬间的窒息,紫凌用力的揉了揉眼睛,还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她一步一步的向两个牢房之间的栅栏走去,双手抚在栅栏上,紧张的望着对面床上之人。
这次她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一身湖蓝色的棉布长袍,乌黑的头发有些凌乱的披散着,一双眼眸深邃黑幽,闪烁着碎星般的光芒,他的手中握着一把莹绿的短笛。
望眼过去,这张面孔太熟悉了,紫凌张大嘴巴惊呼出声:“清风!”
是的,是清风!
玉棺里的男人,虽然她没有看到过清风睁开眼睛的样子,但是她对他的一切,早已了然于心。
对面这个男人,绝对和清风没有两样。
沉郁的心起了波澜,紫凌有些兴奋,她用力的摇动着栅栏,一声声呼叫着:“清风,清风,我认识你,在帝陵的逍遥门里,我们见过面。”
充满期待的目光望着清风,紫凌做梦都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会遇到他。
清风仍然呆坐着,没有任何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反应。
紫凌疑惑的打量着他。
是清风,绝对没有错,可是为什么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清风,清风,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紫凌一声声叫着,但是清风仍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清风,清风,我是紫凌,在逍遥门的时候,我们见过,你还记得自己题的诗吗?一盏清风醉茶客,醒转闲门望远山,你的逍遥门是人间净土,没有阴谋,没有伤害,没有欺骗,没有权利之争,更没有冷心冷肺之人,那样的仙境,你怎么跑出来了?为什么不在那里永生居住?我好后悔,当时我不应该出来,应该留下来陪伴着你,清风,你这是怎么了?”
紫凌越说越激动,她的声音大了起来。
牢头走了过来,用手中的棍子敲打着牢房的栅栏门:“圣女王妃,请不要喧哗,这里没有什么清风,他是明南风。”
“明南风?”
紫凌惊异的望向牢头。
“对,他是明南风,辉日国四皇子,来到这里已经多年了,当年战神出征,一举收复了辉日国,辉日国为了表示归顺的诚意,他们的皇上把最疼爱的皇子送给战神王爷最人质,他就是当时被带过来的。”
“哦,明南风!”紫凌觉得不可思议,眼前的男人,明明是玉棺里的清风,他的外表,他的服饰,甚至是他手里的玉笛,都是一模一样的,怎么就变成了明男风?
更不可思议的事情,清风明明在逍遥门里,又怎么可能跑到地牢里?
他是傻子
目光再次落在明南风的脸上,刚才还是碎星般审深澈的眼眸黯然下来,他伸手举动起自己手中的笛子,反复的端详着。
不时抬眸看一眼紫凌,他的目光是呆滞的。
心脏揪紧,紫凌感觉胸口窒息着。
这样的眼神,绝对不属于正常人,可是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转身问牢头:“请问一下,他这是怎么了?”
撼“哦。”牢头有些不屑的看了明南风一眼:“他是傻子呀!天性弱智,他的母亲是辉日国最受宠的妃子,生他的时候流血而死,因为疼爱他的母后,辉日国的皇帝对他格外疼惜,当成掌上明珠.在众多的皇子中,他最得皇上的喜爱,没有想到,长大以后却是一个心智不全的人,但是他们国家的皇上对他的疼爱没有变,那年大战,辉日大败,他就被战神王爷带回了耀日,关进这地牢里,一晃已经多年了。”
已经多年?
紫凌越发的疑惑不解。
调望向他手中的玉笛,明明是玉棺里的清风,怎么凭空就变成了痴傻的明南风?
“牢头,他一直这个样子吗?没有过什么异样和不同?他没有走出过地牢吗?”
“对的,他一直这个样子,每天,除了吃睡之外,总是对着玉笛发呆,不说话也不笑,也从来没有走出过地牢。”
“哦。”紫凌点头。
她把目光又转向明南风,满眼的困惑。
略微沉吟一下,紫凌轻声说道:醉梦百年为谁痴,此情绵绵几人知?
低头摆弄玉笛的明南风蓦然抬眸,用一种特殊的眼神望着紫凌。
紫凌回应着他,低声哼唱起来:“对酒当歌夜/千里婵娟月/花若没有爱意/蝶与谁缠绵/好风吹梦远/碧水映长天/蝶若不懂春心/花向谁缱绻/蝶恋花蝶恋花/想解云的情坐在雨中听/此生永不渝他生长相忆/笑为谁穿纱哭为谁削发/生为谁开花死为谁蝶化/此生永不渝他生长相忆。。。。”
这首歌曲,她曾经唱给清风听过。
现在,经历了生死悲情之后,紫凌唱起来更增加了一种沧桑的意韵。
这次,明南风的双眼中闪过惊喜,他慢慢的站起身来,双眼直直的盯着紫凌,一步一步走到向她。
他听明白了歌曲!
紫凌兴奋起来,不禁呼唤出声:“清风!明南风!”
明南风走到紫凌的面前,在栅栏前站住,久久的凝望着紫凌的脸,他的右手慢慢的抬起,落在了紫凌的脸上,一点点的抚摩着她的脸颊。
近距离的观看,他双眉间的那点朱砂痣格外的鲜红,为整个人增添了一种遗世之美。
“你真的是清风,对吗?”
紫凌越加的兴奋,双眼闪动着快乐的光芒。
“真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你,而且是鲜活的你。”
高大的明南风,低头俯视着紫凌,温热的大手在紫凌的脸上游走,一寸一寸的抚摩着她的肌肤,明南风的嘴角蠕动一下,终于没有发出声音。
“你说什么?”紫凌歪头问他。
明南风嘴角又蠕动一下,喉结也随着动了一下,紫凌还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紫凌摇头:“清风。。。。明南风,我听不清楚你说什么。”
明南风有些着急,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由于急噪,双颊出现了红晕,再用力的张嘴,终于挤出了两个字:“姐姐。”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咬字也含糊不清。
但是,紫凌听清楚了,他在叫她姐姐。
很亲切的称呼,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眼前浮现出小猎豹的身影,前世,那个顽皮的孩子,总是跟在她的身后叫她姐姐。
现在,这个不知道是清风还是明南风的男人,也在呼唤她姐姐。
仿佛回到了前世,重新感受那段杀手的时光,紫凌开心的笑了:“明南风,弟弟。”
皓齿明眸,紫凌笑得很灿烂。
好久没有如此舒心的笑了。
明南风好象受到了紫凌的情绪感染,也歪头笑了起来,又暗哑的喊了一声:“姐姐。”
“恩,弟弟,弟弟。”紫凌一连声的回答着,如果可以,她愿意做他的姐姐,就如前世做小猎豹的姐姐,虽然仅仅有三天的生命了,在这三天里,她愿意给这个可怜的明南风一点温暖。
明南风笑了起来,他的笑痴痴的,酣酣傻傻的。
“咦,真是奇怪了,这么多年,他就从来没有说过话,也没有笑过,这个傻子看到你,好象头脑开窍了。”牢头感觉新奇,低声自语起来。
“他才不傻,是大智若愚,一旦开窍,胜似任何人。”紫凌连忙辩解。
明南风笑得越发的绚目,额头朱砂闪烁着精亮的光彩,把手中的玉笛举到紫凌的嘴边,嘴唇动了一下,暗哑着嗓音说出三个字:“姐姐,吹。”
紫凌点点头,把笛子接了过来,放在嘴边凝神吹奏起来:“青玉案上墨/婉约词里歌/抒不尽遗失的春花秋月/御街旁万家灯火/回首处阑珊冥灭/木兰花间蝶/琵琶弦中乐。。。。一千年的等待/一千年佛前虔诚地朝拜/一千年未曾放弃的爱/在此时我终于看到你的存在。。。。”
悠扬的笛子声婉约绵长,紫凌的眼里滚出了泪花,明南风伸手,擦着她腮边的泪水。
“哼,好一个缠绵悱恻的场面!真感人!”一声冷喝打断了紫凌的笛声。
让他不得超升
好熟悉的声音!紫凌心头一震,眼里布满愤怒,她回身看去。
一声黑衣的凤夜绝站在牢门口,冰冷的目光带着寒意,满脸的愤恨:“哼,朕特意跑到这肮脏的地牢来看你,没有想到,你却在这里和一个死囚勾搭!真是我的好王妃。”
紫凌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他,冷笑起来:“凤夜绝,我要做什么,和你有一毛的关系吗?你可以欺骗我,你可以利用我,你可以要我的命,但是,你就是管不着我的行为,我愿意做什么,愿意和谁勾搭,那是我的事情!”
“哼,和朕没有关系?紫凌,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朕的用心吗?如果不是你拒绝吃药,现在一切都解决了,你这没有心肺的女人,死到临头,还有闲心勾搭男人!”
撼凤夜绝满心的醋意,忿忿的骂道,他把目光转向明南风,也一下愣住,呆呆的看了明南风好久:“牢头,他是什么人?”
牢头早就吓得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皇上不记得了吗?好多年前,我们耀日战胜了辉日,皇上把辉日的傻皇子明南风带了回来,一晃好多年了,他就是辉日国的人质啊。”
“哦。”凤夜绝大惊异的打量着明南风,当年,押解明南风的队伍和他不是同时而归,他没有亲眼见过传说中的痴傻皇子,只听说辉日的皇帝格外疼爱这个儿子,怕他们卷土重来,再次侵犯耀日,所以就把这个皇子带了回来,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外征战,早已忽略了这件事情。
调今日乍见,凤夜绝也大吃一惊,眼前的傻皇子,可不是逍遥门里,紫凌一直放在心中的玉棺男人相同摸样吗?
醋意顿时涌动,凤夜绝脸上的冷冽之气愈浓:“哼,把心思放在一个僵尸一个傻子身上,我的王妃就如此品味?真是可笑。”
嘲讽的话语脱口而出,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来意。
紫凌越加的恼怒:“凤夜绝,不许再叫我王妃,我紫凌生可爱鸡鸭猫狗,死可爱牛头马面,这是我的自由,在我眼中,即使是勾魂恶鬼,也比你这个没有人性,没有心肺的沙猪好!他虽然心智不如你,但是却有一颗流淌着鲜红血液的心,不象你这般狼心狗肺,甘愿为权利而沦落成恶魔的人。”
凤夜绝醋意更浓,怒火中烧:“好,今天我就让这个傻子生不如死,看你还敢如此藐视朕吗?来人!”
“皇上。”凤夜绝一声冷喝,立刻有两个侍卫跑了过来:“皇上有什么吩咐?”
“把这个傻子给我拉出去,送到军机处,酷刑伺候,直到把他折磨而死!”
“是,皇上。”侍卫应答一声,立刻打开牢门扑了进去,两个人用力的拉住明南风的胳膊。
明南风面露惊恐,冲着紫凌大叫出声:“姐姐。”他伸手大手,用力的握住紫凌的手腕。
可能由于惊吓,声带被拉开,他的声音居然洪亮起来,带着一种磁性的回音,听到耳中格外震慑人心。
“凤夜绝,你这个疯子,快放开他,你要是敢动他的一根寒毛,我就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紫凌怒目而视:“凤夜绝,你这个冷血,你可以随意杀我,剐我,就是不许碰他,你要是碰他一下,我今生恨你,来生恨你,生生世世的都恨你。”
“姐姐。”明南风又叫一声,看上去惊慌失措,无所是从,脸色苍白,身体抖动不停。
紫凌心疼无比,冲着凤夜绝大叫:“凤夜绝,你杀了我吧,我愿意替他去死!”
凤夜绝脸色铁青:“好,紫凌,朕处处为你着想,你却为了这个傻子,说出如此绝情之语,愿意替他死!你是我的女人,只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你只有替我死的权利,没有资格去替别的男人死!”
“来人!立即把他送往军机处,极刑伺候他,断了他的胳膊,折了他的腿,把他的五官挖出来,剖腹挖心,让他不得超升。”
两个侍卫拼命的向外拉扯明南风,明南风双手拉住紫凌的手腕:“姐姐。”满眼的惊恐,眼泪一串串流淌。
手中的笛子被撕扯得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裂碎声,笛子摔为两半。
“姐姐!吹!”明南风伤心的望着笛子,撒开了紫凌的手,弯腰要拣笛子,早已经被两个侍卫抓住,用力的脱了出去。
“姐姐,姐姐,碎,碎,姐姐!”明南风拼命的回头,大哭大喊着,身体向紫凌的方向挣脱着。
“凤夜绝,你放了他,我恨你,我恨你。”紫凌冲到牢房的栅栏门前,用力的摇晃着栅栏门:“凤夜绝,我恨不得一剑刺死你,我好后悔,为什么不亲手杀了你!”
“姐姐。。。。”明南风的哭喊声越来越微弱,直到再也听不见。
“明南风,清风,清风,明南风。。。。。”紫凌嘴里呢喃着,身体顺着栅栏滑倒下去,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凤夜绝脸色一变,冲着牢头大喊:“快开门。”
牢门打开,凤夜绝冲了进来,立刻俯身在紫凌的身边,伸手抓住她的双手:“紫凌,紫凌,快来人,立刻传御医,还有,告诉军机处,把那个傻子看好,不要对他使用任何的刑罚,谁要是违抗,杀无赦!”
你等着我
夜色深沉,地牢里一片昏黑,跳跃的火把发出鬼魅般的光芒,紫凌独坐在床上,手中捧着摔碎的玉笛发呆。
盈绿的笛子已经摔成两段,通体出现了好几道裂痕。
“清风—明南风—清风—明南风。。。。”她低声呓语着,用力的咬住下唇。
“姐姐,姐姐,碎,碎。。。。”明南风惊恐凄凉的喊叫声在耳畔萦绕,久久不曾散去,想到那个画面,就感觉到揪心的痛楚
撼“断了他的胳膊,折了他的腿,把他的五官挖出来,剖腹挖心,让他不得超升!”凤夜绝决绝的话语也在耳畔回荡。
内心的恨意越浓,紫凌用力的捶了一下床铺,站起身来在牢房里不停的走动,她微微拧眉,心中盘算着如何解救明南风。
“明南风,你等着我,我马上就来救你。”
调“圣女王妃,你还没有休息?哎,也难怪,还有两天就要上断头台了,可怜的女子,不过,死了死了,一死万事休,人总要死的,就是不吃不喝,也难逃一死,还是想开了吧。”
牢头被紫凌的脚步声惊醒,睡眼惺忪的过来查看,嘴里碎碎的说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白天你晕倒了,皇上担心坏了,一直抱着呼唤你,看他在乎你的样子,不应该砍你的头啊,也许明天,皇上就放了你哪,这样的事情我经历的多了,很多即将行刑的犯人,一朝之间却飞黄腾达了。”
紫凌冷然一笑,在乎她?
是的,他很在乎她,但是,当面对权利与她之间的抉择时,他总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伤害她。
她实在太了解他了,能够被抛弃的人,永远不要奢望成为那个人的爱人,只要他能伤害你一次,就可以伤害你无数次,这是紫凌的经验之谈。
在乎与不在乎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明南风救出来,不然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折磨。
紫凌走到栅栏边,默默的看着牢头。
“哎,别看了,去睡觉吧,什么都不要想了,闭上眼睛,一夜就过去了,明天还是一个晴天的。”牢头冲着紫凌摆手。
紫凌压低声音:“牢头,有件事求你。”
“什么事情?我只是一个牢头,什么都帮不上你的,好好睡觉吧。”
“牢头,你能帮上我的,我想出恭。”紫凌故做娇羞状:“牢头,现在我的身份,怎么也是一个王妃,就在这四处可见人的牢房里出恭,传出去太难听了,不但丢了我的脸,连皇上都没有脸面的,求你通融一下,让我找一个背人的地方吧。”
紫凌四处张望一下,指只长廊尽处的一个木门说:“让我去那里吧,我能快去快回的,绝对不让你老人家担心。”
“哦。”牢头回头看看木门,摇头说道:“那里可不行,那里是通往军机处水牢的,只有重要的犯人才能走进那个门,我走得远远的,你还是在牢房出吧。”
牢头转身要走。
紫凌迅速调整情绪,眼睛里滴落几滴泪水,柔声叫着:“牢头,求求你了,我这个将死之人,让我保留一点脸面和尊严吧,在这几乎是露天的地方出恭,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实在太可耻了,牢头,求求你帮帮我,不然过两天我死了,我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紫凌说得悲悲戚戚,幽怨无比,任凭铁石心肠,都会被她打动的。
果然,牢头回头望着她,面现不忍。
紫凌泪眼婆娑:“求求您了,让我保留着一个女人的自尊,就是死了,我也会感恩戴德,保佑你们一家老小平安的。”
牢头终于被打动,无奈的摇头,又点了点头,他从腰间拿出一串钥匙,慢慢的把门锁打开:“你拎着马桶进去,千万别走太远,时间不要太久。”
“谢谢牢头。”紫凌屏气凝神,趁着牢头低头开锁的瞬间,胳膊从栅栏伸了出去,对着牢头的后脖子处就是一掌。
她用出十成的力道,牢头脖子一歪,没有丝毫的挣扎,身体一软,整个人匍匐在地上。
紫凌立刻把锁头取了下来,伸手一推,把栅栏门推开。
左右看看,四处无人,她弯腰俯身,从他的身上搜出一把匕首放进腰间,使出全身的力气把牢头拖进屋子里,撕扯下床单上的一些破布条塞进他的嘴里,再拉过床上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然后快速跑出牢房,用锁头把牢房锁上。
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紫凌略微沉吟一下,把牢房前的两个火把拔了下来,用力的踩灭,牢房里更加的阴暗了。
紫凌长出一口气,快速向那个木门跑去,刚才牢头说这里是军机处的水牢,那么找到了水牢,也就可以找到军机处的大牢了。
推看木门闪身而入,紫凌放慢脚步小心翼翼的贴墙向前摸去,这里的地形她一点都不熟悉,所以只能加倍小心了。
走了大约又五分钟的路,前面出现了一堵墙壁,这个墙壁是石头砌成,高大坚固,就连门框都是石头的,整个建筑十分坚固,一看就是重要之地。
在大门的两旁,各坐着一个怀抱宝剑,不停瞌睡的男人。
紫凌暗暗的观察着他们,心中盘算着制服他们的办法,她悄悄的向两个人靠近。
杀了灭口
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紫凌紧张的注视着两个守卫。
这种地牢,如果不是身在其中,很难有人能混进来.所以,守卫心理比较懈怠,加上夜色深沉,两个人都有些困乏,处于昏昏欲睡中。
紫凌放轻脚步,一点点摸近。
就在靠近两个人的一瞬间,紫凌一甩手,一道寒光闪过,手里的匕首准确的射进一个守卫的咽喉,与此同时,紫凌轻盈纵身,她落在了另外一个守卫的眼前,手中的金簪对着另外一个守卫的咽喉刺去。
撼神不知鬼不觉之间,两个守卫一声不吭的命丧黄泉。
紫凌用力的拔出自己的匕首,在守卫身上擦了几下,然后把匕首Сhā进腰间,再从一个守卫的怀里抓过宝剑,紧紧握在手中。
她找到开门的钥匙,轻轻的推动石门,走进了另外一个长廊。
调石廊越来越阴暗,紫陵手握宝剑一路前行,不一会就来到了另外一处守卫处,紫凌放眼望去,眼前出现一道铸铁的黑漆大门,仍然是两个守卫在把守。
这两个守卫正坐在桌子边喝酒,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紫凌观望了一会,心中有些懊恼,要是对付一个人还可以,同时对付两个人,让两个人在同一时间毙命,不引起任何的动静,就有难度了。
低头沉吟一下,紫凌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她立刻退回到刚才的石门处,把其中一个守卫的衣服脱了下来,快速套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再返回来。
稳定心神后,紫凌走了出来,大摇大摆的向两个人走去。
“谁?”脚步声惊动了两个人。
“兄弟。”紫凌闷声回答,快步走到其中一个人的身后。
“哦,石门的兄弟,怎么乱跑?一起喝一杯。”另外一个守卫拿起酒壶倒酒,趁此机会,紫凌的手中的匕首刺进了身边这个守卫的后背。
然后一转身,冲到另外一个守卫身边,手起匕首落,扎进了那个侍卫的咽喉。
这个过程干净利落,两个侍卫同时落倒在地。
用力的推开铸铁大门,眼前水波荡漾,军机处的水牢到了。
紫凌极目望去,微弱的松明光下,她看清楚了,水面很宽,水面上有一条长长的铁链吊桥直通前方。
她毫不迟疑的上了铁链桥,小心的穿过水牢,来到一条长长的石廊,长廊阴暗,叫声凄惨,到处能听到痛苦的呻*吟声和喊叫声。
耀日国的军机处,真是一个人间地狱。
紫凌凝神向前望去,石廊的尽头,一个牢头房间里,里面人影晃动,隐约可见几个人推杯换盏,划拳猜令,其他地方再没有把守之人。
心中一喜,看来这军机处的防卫也不难,只是不知道明南风在哪里关押。
她慢慢的靠近牢房,一间一间的寻找。
所到之处,真是触目惊心,紫凌浑身发冷。
那些被关押的犯人,各个血肉模糊,惨无人样,或趴或躺,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叫声。
回忆起凤夜绝恨绝的话语,紫凌担心起来,不知道明南风被他们折磨成什么样?
一定要救他逃离这里!
紫凌越发的焦急起来。
忽然,一声熟悉的呼唤在耳朵边响起,那声音暗哑低沉,可是听在紫凌的耳朵里,是那样的熟悉:“姐姐,姐姐。。。。”
明南风!是他的声音!
紫凌大喜,循着呼唤声找去,在不远的一间牢房,一眼看到了爬在栅栏门观望的明南风。
明南风也发现了紫凌,他的呼叫声中带着惊喜:“姐姐,姐姐。。。”
紫凌一个纵身跳到他的眼前,伸手捂住的他嘴巴。
明南风躲闪一下,向着紫凌伸出了双手。
紫凌惊喜的望向他,他根本没有被用刑!一身湖蓝色长袍虽然陈旧,倒也干净,头发有凌乱,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额头的朱砂越发的鲜艳夺目。
明南风的大手抚上紫凌的脸颊,温暖而湿润。
眼中一热,紫凌轻声说:“不要着急,弟弟,姐姐来救你。”
说完,她从怀中摸出匕首,对着栅栏门上的锁头撬去。
杀手盟中,撬锁训练是他们必学的功课,现代社会的门锁比这里的锁头要先进得多,都难不住紫凌,撬开这里的锁头根本不在话下。
她灵巧的转动匕首,三下两下,门锁应声而开。
轻轻推开门,紫凌一把拉住明南风的手:“你千万别说话,我带你逃出去。”
明南风开心的抓住她的小手。
就在此时,只听惊天动地的响声,长廊里一下明亮起来。
对面的入口处,涌进无数的黑衣人。
这些人身手极度敏捷,纵跃之间几个人已经来到紫凌他们的身边,另外几个扑向了牢头值班的房间。
只听几声凄厉的叫声,牢头们没了声息。
“不好,劫牢!”紫凌握紧手中的宝剑,把明南风挡在自己的身后。
“风皇子在这里!快带他走。”一个给衣人喊了一声,其他人立刻扑了上来,举起宝剑对着紫凌刺去。
“你们什么人?不许动我的弟弟。”紫凌大叫一声,手中剑连连回刺,可是身为现代使用先进武器的杀手,和这些武功高强的黑衣人相比,紫凌显得那么弱小,仅仅几个回合,她手中的宝剑都被打飞。
一个黑衣人飞起一脚,紫凌的身体飞了出去。
“快,我带皇子冲出去,你们把这个人杀了灭口。”一个黑衣人扛起明南风就跑,其中两个黑衣人举起宝剑对着紫凌狠狠的刺了下去。
天下会是我们的
宝剑即将刺入紫凌身体的一瞬间,两道银色的寒光直射两把宝剑,当啷一声,两个黑衣人的宝剑歪到一边。
与此同时,一白一红两个蒙面人落在紫凌面前,把她护在身后。
紫凌翻身站起,拣起落地的宝剑,紧张的关注着眼前的局面。
简单的两个回合,黑衣人根本不想恋战,两个人各自卖了一个破绽,侧身向入口冲去。
撼“快追啊,在这里!”
“抓住他们!”
喊叫声四起,瞬间,从地牢那边涌进黑压压的人影,寒冷的剑光在夜色中格外映目,大队的人马把军机水牢和地牢那边的通道严严堵住。
调来时的路回不去了,现在唯一的一条路,就是黑衣人从出去的入口。
“走。”红衣人对着紫凌沉闷的叫了一声,追随着两个黑衣人而去,紫凌跟在白衣人的身后,一起向入口跑去。
三个人冲出入口的门,顿时惊呆了。
入口处,人嚷马嘶,灯影晃动,看这架势,就知道动用了皇城的守备军队。
红衣人回头,和白衣人对望了一眼。
“看来他们开始行动了,一会你带着她离开,我留下来保护你们。”
白衣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紫凌心中动了一下,这个红衣人的声音。。。。。。虽然低沉安哑,但是入耳的感觉好熟悉!
“快,不要理这些人,他们在那边。”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场上的局面顿时发生了变化,那些护卫们不再围攻黑衣人,转而向他们扑来。
黑衣人们趁机飞快的离开。
转眼之间,紫凌他们被围困起来。
“快,你带着她撤离,这里交给我。”红衣人低喝一声,手中宝剑奋力冲杀旋转出一道道寒冷的剑花,剑到之处,无数人纷纷倒下,瞬间杀出一条血路。
白衣人一手举剑抵抗,一声握紧紫凌的手,顺着血路冲了出去,他运用起轻功,纵跃之间跳过高墙。
黑暗的夜色掩盖下,两个人很快的转到军机处后院通往地牢的院子里。
紫凌向院子望去,松明通亮,把整个院子照得象白天一样,院子里站满了人,这些人紫凌都曾经见过,正是朝堂上那班冷漠的大臣们。
大臣的中间,站着两个身着黄|色锦袍的男人,两个男人的外貌和凤夜绝与凤夜销很象,不用猜测就可以判断出来,这两个人一定是皇子了。
紫凌回身望了一眼白衣人,白衣人的脸被黑纱蒙得严严的,根本看不清楚他的面目,他正凝神听着院子里的对话,紫凌的也集中精神听了起来。
“四皇子,这大半夜的,把老臣们唤到这里,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说话的是太师。
四皇子凛然一笑:“各位大臣,本皇子相信,大家都清楚那个圣女教妖女的影响力吧,她不死,圣女教就无法剿灭,江湖人士就会处于观望之中,现在有人居然想救走妖女,所以请大家来看看,这个要救妖女性命之人的真实面目。”
“四皇兄说的对,我们在两个出入口都设了埋伏,相信他们Сhā翅难逃,一会抓到了人犯,只要众位大臣秉持公道就好。”
“想劫妖女?四皇子六皇子放心,她可是皇上亲叛的重犯,谁要是救她,决不姑息!”太师面现恨意,他的一句话,立刻得到众位大臣的回应:“抓住人犯,绝不姑息。”
通明的灯光下,紫凌发现,两个皇子的脸上,露出了狠绝的笑意。
她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白衣人,白衣人对她做了一个手势,拉起她的衣袖向另外一个方向的背静处跑去。
一处高大的建筑后,两个人停下脚步。
白衣人从怀里摸出一个金牌,低沉着声音说:“带上金牌快走,越远越好。”
声音苍老而急促,很难分辨出这个人的年龄。
紫凌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金牌,再抬头看看眼前人。
嘴角撇动一下:“凤夜绝,你这样处心积虑,是想救我哪,还是有什么阴谋?”
白衣人明显一愣,久久的凝视着紫凌:“你。。。。。怎么知道是朕。。。是我?”
这次,他恢复了本声,仍然是原来的磁性沉暗的嗓音。
“哼!”紫凌冷哼一声:“别说你蒙着脸,就是扒了皮,我也一样认识你!”
凤夜绝伸手摘下头上的面纱,露出了他那张美得眩目的面容,眸光闪动落在紫凌的脸上,轻轻叹息一声说:“本来想把你留在皇宫,现在,皇宫形势危机,内忧外患,根本没有你的存身之处,深思熟虑后,还是放你远走高飞吧,记住,千万隐瞒你的圣女身份,还可以保住一条性命,若是有缘,后会有期。”
紫凌默默的望着他,一副深思的样子。
他想做什么?又是什么计策吗?
脑海里首先涌动着这样的念头。
一朝被蛇咬,十朝怕井绳,对于这个男人,紫凌再也没有相信的理由。
凤夜绝挑眉一笑:“紫凌,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记住,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要了你的命,耀日皇朝,最终全是我们的,这天下也会全部是我们的。”
说完,他把金牌往紫凌手中一塞:“快走。”
凤夜绝的话音还没有落,只听一声高喊:“妖女逃跑了,他们在这里!”
紫凌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周围已经响起了吵嚷声,四周被照得通明。
两个皇子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用手一指紫凌和凤夜绝:“大家一起上,把这个劫持妖女的贼人和妖女一起拿下!”
置之死地而后生
“怎么是皇上!”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啊!皇上!”众人都喊了起来。
四皇子面露狠绝,眼神里满是杀机:“这里哪有什么皇上,分明是劫持妖女,妄想叛乱天下的贼人,来人,给我上,乱剑刺死他们。”
一声令下,四皇子的贴身侍卫冲了上来,手举宝剑向两个人刺来。
撼紫凌有些晕了,一下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凤夜绝不是皇上吗?这两个皇子好象先杀他为快的心理,或许这就是皇权之争吧。
为了一个龙椅,连手足之情都忘记了,这些可悲的古代人!在他们心中,除了地位,还能容下其他的东西吗?
调怪不得凤夜绝对他们的感情如此淡漠狠绝,连兄弟之情都可以放弃的人,还有什么不能放弃的。
无论如何,还是先脱身再说。
想到这里,她举起手中的宝剑相迎。
凤夜绝不说话,手中的宝剑舞得生风,转眼间有几个侍卫被刺死在地,紫凌和他并排站在一起,也频频举剑相迎。
“紫凌,再委屈两天,等我把耀日变成太平盛世,你就有立足之地了。”夜风中,紫凌听到了这样的承诺。
她嘴角扯动一下。
这样的话语,还可以相信吗?
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吗?
“快上,快上,捉拿贼人和妖女!”四皇子和六皇子大声叫喊着,两个人的话音还没有落,一道红色的身影腾空而来,神医拓拔纤尘对着两个皇子一扬手,香气缭绕,灰尘飞落,不偏不斜落在两个皇子的身上,然后他稳稳的落在凤夜绝身边。
两个皇子大叫一声,同时翻身落马,哼叫几声后就没有了气息。
拓拔纤尘对着侍卫们大喊一声:“反叛之徒四皇子和六皇子均已毙命,谁还胆敢叛乱,定诛杀其九族!”
侍卫们看到大势已去,连忙扔下兵器。
“果然是皇上。”
“皇上怎么在这里?”
“皇子。。。。。”
拓拔纤尘挑眉一笑,一抬手把宝剑架在紫凌的脖子上:“你们这些废物,不思报国,反倒随着皇子做出叛乱之事,皇上日理万机,还要分心出来捉拿妖女,若不是皇上亲自出马,妖女今天就逃脱了!四皇子和六皇子妄想刺杀皇上,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来人,把妖女捆了。”
拓拔纤尘回身对着紫凌低语:“对不起了,紫凌。”
紫凌望向拓拔纤尘,再转向凤夜绝,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意。
果然如此,他们还是再利用她!
利用她除去了两个皇子!
这两个妖孽男人,在权利面前,永远忘不了他们的阴谋!
“凤夜绝,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也比让我亲眼看到你的卑鄙好。”
跄踉一声,紫凌扔掉手中的宝剑,任凭侍卫把她捆绑起来。
明南风被救走了,她不再有牵挂,在这陌生的国度,在这阴谋重重的世界,她倒要看看,凤夜绝还能做出什么绝情的事来。
眼看着侍卫们把紫凌捆得结实,凤夜绝跳上侍卫拉过来的一匹白马,威严的扫视一遍众人。
那目光冷冽阴鸷,大家立刻匍身跪倒在地,齐声山呼:“皇上。”
凤夜绝手臂一挥,有一种俯瞰众生的气势,他朗声说道:“平身!”
目光扫过紫凌的脸:“叛乱皇子已死,念在他们是皇家血脉,送入帝陵埋葬,明天举行开国大典,用圣女之血祭天!”
说完,他拉动缰绳,坐下之马扬鬃奋蹄,飞驰而去。
夜色深沉,凤夜绝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
望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更浓。
“来人,把圣女送入地牢,加派人手保护地牢,如再出意外,所有守卫一起送命。”
拓拔纤尘的命令一出,立刻有人推搡着紫凌向地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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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中午,耀日新君的登基大典即将开始,圣女行刑的时辰也到了。
皇城外,黄土铺街,净水洒地,人山人海,百姓欢呼。
战神登基,百姓都满怀希望,有了战神的保护,又可以安居乐业了。
老百姓纷纷涌上街头,等待着一睹战神的风采。
子时一到,城门大开,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皇城侍卫率先涌了出来。
紧随着侍卫的后面,一辆囚车缓缓而行,囚车里坐着身着大红的犯人衣服的紫凌。
瘦削的脸上风采不减,凌乱的头发遮挡不住她的美貌,特别是那双寒眸,深邃得如夜空的星星,带着一种寒冷的砺气。
一次又一次的心伤,感情一次又一次的被利用,她真的麻木了。
这两天,坐在阴冷的地牢里,紫凌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吃一口东西,也没有喝一点水。
只等着行刑时刻的到来。
拓拔纤尘曾经来地牢探望过她,紫凌低头无语,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说一句话。
“紫凌,请相信我和绝,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生活得更好,记只,置之死地而后生!”拓拔纤尘无奈的扔下这句话走了。
紫凌感觉好笑。
忽然之间,她恍惚了。
她有些看不清楚人性的善恶美丑了。
她会懂的
坐在囚车里,仰望着蔚蓝的天空,脑海中浮现出逍遥门里太虚幻镜看到的的镜头。
高大的囚车,大红的囚衣,满街的百姓,和她曾经看到的一模一样,当时看到太虚幻镜的时候,还以为是幻境,境由心生,只要自己心境平和,一切也就成了幻景了。
没有想到,镜子里的镜头真的出现了。
看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撼也许,她和凤夜绝只是一场孽缘,缘分的起始就是因为孽债,既然如此,还有什么悲伤难过的。
情伤了,心伤了,爱的结果就是伤害,她还有什么留恋的。
只是这世,真的枉走一场了。
调三年黑屋囚禁,三月的帝陵生,三天的地牢拘押,中间经历了无数的Сhā曲,Сhā曲落幕,还是逃不出一个死字。
死字的根源,居然是一个情字!
紫凌想笑,嘴角扯动出的,却是一抹惆怅与悲哀。
生命走向终结了,好好看一下这个世界吧。
她双手扶住囚车的铁栅,单腿跪起望向前方。
大队的骑兵开道,身穿银白色盔甲的侍卫们威风凛凛的走在前面,街道很长很宽,蜿蜒着伸向远方。
前方,长长的街道两旁,站满了围观的百姓,大家对着她指指点点,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愤怒。
“看啊,那个妖女来了!”
“可恨的圣女教,要不是他们给战神王爷下毒,王爷怎么可能中毒,王爷要是不中毒,前方战事也不能吃紧,我们就不用背井离乡了。”
“是呀,都是恶毒的圣女教害的,我一家老小只剩下我一口了。”
“我的家被侵占了,只能逃到这里,可恨!”
。。。。。
囚车越走越近,愤怒的议论声越来越响。
“打呀!”
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百姓沸腾起来,鸡蛋,菜叶,砖头,瓦块,灰土,所有能扔的东西都向紫凌扔来。
一瞬间,那个美如天仙的女子,变成了蓬头垢面的乞丐形象。
污秽顺着脸颊流淌,肮脏的垃圾中混杂着鲜红的血水,她的头被打破了,脸也受伤了,就连握住铁栅的双手,也鲜血淋漓着。
紫凌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也不动。
这狭小的囚车里,根本没有躲避的地方。
况且她也不想躲。
打吧,打吧,越疼越好,越伤越好,只有痛入心扉,痛入骨髓了,她才能记住这生的伤痛,记住那个叫凤夜绝的男人。
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为情受伤的女人千千万,她是伤得最典型的那个。
杂物继续向她砸来,紫凌紧紧咬住下唇。
有要哭的情绪,但是她不会让眼泪流淌出来,想扯动出微笑,但是嘴角僵硬着,连笑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脑海中只有一个名字:凤夜绝,凤夜绝,为什么如此对我?
凤夜绝,只求永生永世不再见你!
********
皇宫的御书房里。
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凤夜绝来回走动着。
他满脸焦躁之色。
今天是紫凌行刑的日子,不知道事情是非能按照预先设计的发展。
心中满是牵挂,凤夜绝实在坐不下去了。
拓跋纤尘一身黑色紧身衣,手握一把寒铁宝剑站在凤夜绝的面前。
“绝,都准备好了,我从黑莲教中挑选了五十名最厉害的高手,就是面对五万精兵也不会失手的。”
“好,拓跋,一切都靠你了,所有的一切都要做得滴水不露,让天下百姓知道,她已经死了,被抢走的也仅仅是一具尸体而已,这场风波过去后,圣女教一除,江湖武林自然归附朝廷,为我所用,朝堂之上有那几个老东西撑着,我就可以和她并马出征,一统天下了。”
“绝,你放心,拓跋知道你的心意,这事一定能做得天衣无缝的,从今天开始,圣女紫凌丧生争夺中,他日之后,皇上的身边并排站立的,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嗯,等到天下统一后,我就可以清理后宫,给她一个享受独爱的后位,弥补我对她造成的伤害。”
拓跋纤尘点头。
“绝,她是与众不同的女子,相信,她会懂得你的心意的。”
凤夜绝眯起眼睛,轻轻喃语:“笑为谁披纱,哭为谁削发?生为谁开花,死为谁蝶化?紫凌,此一死后,未来你都要为我生!”
“绝,只是这样对她的伤害太大了,她现在根本不相信我们说的任何一句话,哎,只求救下她后,她能理解我们的心,很快的谅解我们。”
凤夜绝点头:“会的,我们是真情,她会懂的。”
********
长长的队伍在行进着,百姓的攻击也在进行着。
头上,脸上的污秽越来越多,紫凌慢慢的站了起来。
她双手握紧栅栏,大红的囚衣随风飘摆,那样的画面凄美惨淡。
几个侍卫看不下去了,从队伍后面驱马前来,厉声怒喝着百姓,百姓们才怯怯的住手。
忽然,一直优美的笛声随风传来,曲调悠扬。
紫凌惊诧的抬头,这首曲子正是她最喜欢的歌曲,属于现代社会的作品,在这异世,谁会吹奏这样的歌曲?
丑陋的怪兽
忘记了悲伤与幽怨,紫凌抬头望向空中。
蓝天悠远,白云漂浮,清风习习,忽略眼前的刑场与囚车,一切都那么宁静,哪里有笛声?
清风—明南风?
可是是心有所念吧,一定是担心着明南风的安危,才联想到了笛声。
撼紫凌收回目光,看向愤怒的望着她的百姓,百姓们用目光凌迟着她,那种愤恨情绪,仿佛耀日国的危难都是由她而起一样。
“皇上出城!百姓跪安!”随着一声高亢的喊声,一匹红色的高头大马冲出城门,报事官催动坐骑,边跑边高喊着。
顿时,四周的百姓齐刷刷的跪下,口中山呼着:“战神洪福齐天,皇上万岁万万岁!战神永在,耀日平安。”
调所以的百姓纷纷叩头跪拜。
紫凌转身,凝目向城门望去。
一辆高大的龙撵倾城而出,身穿绣缎龙袍的凤夜绝端坐其中,他头戴龙冠,脚踏龙靴,深如夜星的寒眸目视前方。
明黄艳色龙袍把他显得威严俊美,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天成的王者气息。
龙撵后面,三顶凤撵紧随着其后,三位妃子各坐其中。
红衣的淑妃,粉衣的贤妃,绿衣的德妃,宽袖丝裙,衣炔飘飘,彩带飞舞,各个国色天香,美如仙人。
这样四个神仙般的人物出现在百姓眼中,百姓惊叹加兴奋着。
“皇上万岁,三位娘娘万岁!”山呼声更加响亮。
真是群情激奋,万众瞩目的场面。
紫凌双手握紧铁栅,眼睛一瞬不瞬的凝望着高高龙撵上的凤夜绝。
她再也无法平静了。
真是天上与地下,人间与地狱之别。
这个她深深爱过的男人,踏着她的尊严与人格,踩着她的身躯与血肉踏上了权利的巅峰。
无情的毁掉她的情感,撕碎她的心肺,践踏她的尊严。
此刻,他在展示他的威风与强大,就连他的妃子们,都是那般的春风得意,窈窕多姿。
而她,却沦为万人咒骂,大众围攻的对象。
如一个没有尊严的动物一样,接受着万众的诅咒与攻击。
多么鲜明的对比啊!
紫凌的眼泪流了下来,冲刷着脸上的污秽,脸上出现两道洁白的泪痕,把整张脸对比得更加腌臜。
侍卫靠向路边,囚车也靠向路边,紫凌眼睁睁的看着凤夜绝的龙撵从身边走过。
凤夜绝的目光空灵,穿越过人群凝视着远方,连看都没有看紫凌一眼。
这就是那个和她海誓山盟的男人,这就是那个与他日日承欢的男人,这就是那个她用性命救回来的男人。
当他站在权利的巅峰的时候,眼中根本没有她!
接着,三位妃子的凤撵也从她的身边走过。
紫凌看到,三位妃用眼角乜斜着她,脸上挂满了厌恶与鄙视,其中的淑妃还有丝帕捂住了鼻子。
她甚至听到了三位妃子和身边宫女的轻语。
“她就是妖女啊。”
“好恶心,看了就想呕。”
“如此狼狈的女子,还妄想做皇帝的女人,真是痴人做梦。”
“简直如地狱的小鬼一样。”
“不对,象怪兽,很丑陋的怪兽。”
“一会就能看到她人头落地,用她的血液祭奠苍天了。”
.........
听着这议论,紫凌愤怒了。
这个该死的皇帝,这些没有良知的女人们,他们不知道,他们今天的辉煌,是她用自己的鲜血和性命换来的吗?
他们不知道,他们风光的背影,流淌着她多少血泪。
“哈哈哈哈哈。。。。。”眼泪继续流淌,紫凌疯狂的大笑起来。
“凤夜绝,你这个王八蛋,早晚有一天,老天会报应你的。”
“凤夜绝,你这个渣滓败类,利益熏心的小人,你的龙椅会变成利剑,把你刺成两半的。”
凤夜绝回头,深深的扫了一眼紫凌,然后挥手,龙撵继续前行。
皇上身边的一个侍卫骑马跑了过来,抡起辫子对着囚车抽去。
紫凌的脸上,肮脏的液体下,一道长长的血痕横贯脸庞。
百姓又愤怒起来,无数的鸡蛋和石头扔向紫凌,直到她被砸昏过去。
方圆百米的法场上,一座高大祭台立在中间,一队披头散发的道人坐在高台之上,合掌垂首,默默颂着道经。
祭台上摆满了三牲香烛,还有各种水果小点。
高高的监斩台上,凤夜绝坐在中间,左侧是他的妃子宮女,右侧是重臣达官。
监斩台边,一根高大的铁柱上,紫凌被捆绑在上面。
一身红衣污秽不堪,头发凌乱的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整张脸,她还处于昏迷中。
“拿水来,把妖女泼醒!”监斩官一声喝令,立刻有人拎来两桶冷水,对着紫凌泼了下去。
紫凌的身体抖动一下,倏然睁开眼睛,她用力的一甩头发,抬头看着眼前的场面。
目光所及,正好对上了凤夜绝的目光。
脸上的污秽被谁冲洗干净,虽然瘦削得不成样子,但是她的美还是绝代倾城的。
四周低浅的呼气声响了起来。
法场诡变
两个人的目光相碰,凤夜绝的心中猛烈的冲动一下,他看到了紫凌脸上的伤痕,苍白的肌肤上,那道横贯脸部的鞭痕很清晰。
紫凌满眼的愤怒与仇视,冷冽的盯着他。
凤夜绝握紧拳头,他想站起来迎上去,把她紧紧的拥进怀里。
但是不能。
撼圣女教与皇权,历时了这么多的朝代,表面看起来各不侵犯,其实真相的背后,皇权完全掌握在圣女教的手里。
就如他的中毒,每个朝代中,最有影响力的那些王爷王子,最终都丧命在圣女教的手里。
圣女教不除,耀日的天下就难以太平。
调要除圣女教,圣女的存留,直接影响江湖人的态度,虽然他选派了最精良的人手,但是圣女教的力量不能小觑。
只有除去圣女,才能表明皇上的除去圣女教的决心。
况且,圣女教一除,做为圣女教代表的紫凌,必难逃天下人的诛杀,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圣女死了,紫凌才能以一个心的身份生存在人世。
他要的不是暂短的爱情,他要的是永久。
凤夜绝咬牙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他的情绪变化还是被老臣们看在眼中。
凤夜绝望着紫凌,眼中满是疼惜。
紫凌望着凤夜绝,眼中满是恨意。
一旁的丞相和太师对视一眼,他们猜测不到凤夜绝的心思,但是担心凤夜绝反悔,立刻跪地启奏。
“皇上,祭祀时间马上到了,请皇上下旨行刑吧。”
凤夜绝终于舒缓过来,他立刻明白自己失控了。
连忙转开目光,双眼不经意的扫向近处的人群。
他看到了拓跋纤尘,拓跋纤尘对着他做了一个准备好的动作。
凤夜绝轻轻颔首。
拓跋纤尘所带的黑莲教,是皇家私养的暗影队伍,每一个死士都可以以一当百。
按照他们的布置和功夫,紫凌行刑的一瞬间,执刀者手下掌握好分寸,然后假装抢走她的尸体,是很简单的事情。
一切都在转眼间。
凤夜绝和拓跋纤尘做了稳妥的安排。
就连掌刀的刽子手都是黑莲教暗卫里的绝顶高手,因此,所有的安排,都万无一失。
风雨过后就是彩虹,凤夜绝期待着与紫凌携手冲杀战场的时刻快点到来。
视线离开紫凌的脸,凤夜绝对着监斩官点头。
监斩官高喊一声:“时辰到,立刻执刑。”
只见侩子手把紫凌按在铡刀之上,手起刀落,寒光闪烁之间,一道血柱喷薄而出。
与此同时,面蒙黑纱的拓跋纤尘腾空飞出,高声喊道:“快抢走圣女的尸体!”
紧随着他的身影,无数条黑影飞跃出来。
看护法场的侍卫们截住了他们,两方战在一起。
忽然,一阵婉约的笛声响起,四周狂风大作,整个法场被黑雾弥漫开去,对面不见人影。
凤夜绝大惊失色。
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他腾的站起身来,一个纵身落到台下,快速奔跑到紫凌行刑之处。
一会,黑雾散去,凤夜绝张开观看,紫凌行刑之地,除了一碗血水之外,哪里还有她的踪影。
凤夜绝脸色大变,他的身体摇晃两下,差一点没有摔倒。
千算万算,终究没有算过老天。
这突然的变化,太诡异了。
紫凌去了哪里?
那笛声吹奏的还是那首歌曲:“生为谁披纱。。。。。死为谁蝶化。”
这首歌,是紫凌最喜欢唱的,还有谁会吹奏这首曲子?
紫凌,你去了哪里?凤夜绝呆呆的站住。
和侍卫们战在一起拓跋纤尘也发现了这个变故,他不变暴露身份,对着征战的影卫们低叫一声::“撤!”
转眼间,影卫们撤得无影无踪。
风停雾住,大臣们也走下台来,惊异的看着这场突变。
“妖女啊,真是妖女,一阵妖风居然把她刮跑了!”丞相摇头叹息。
话题一开,众臣立刻连声附和:“是啊,是啊,对亏已经斩杀,妖风只刮走了她的尸体,不然真是天下大害呀。”
“是在太可怕了,这样的妖女要是留在后宫,可是我耀日的灾难了。”
“皇上圣明,妖女已除,天下太平,恳请皇上下令,用妖女之血祭天吧。”
“恳请皇上用圣女之血液祭天!”
群臣立刻跪倒在地。
凤夜绝双拳紧握,连声煞白,这一刻,他的心脏彻底破碎:紫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去了哪里?
在外面换好衣服的拓跋纤尘走进法场,一身大红的锦袍看上去格外的耀目,他快步走到凤夜绝面前,轻轻搀扶着他:“绝,祭天开始了。”
凤夜绝回望拓跋纤尘,两个人的目光里都是伤痛。
无奈,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只能默默忍受。
凤夜绝对着拓跋纤尘点头:“拓跋,你宣布祭天仪式开始吧。”
拓跋纤尘搀扶着凤夜绝,朗声宣布:“皇上有旨,耀日过新皇登基,祭天仪式现在开始!”
哇咔咔,亲们猜到了,救走紫凌的是谁?哈哈!清风?明南风?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可有紫凌的消息?
随着拓跋纤尘的一声号令,四方雷动,号角齐鸣,明黄|色是大旗迎风飘扬,上面绣着大大“绝”字。
高高的祭台之上,披头散发的道士执剑对天,道号连声,他们开始为耀日国祈福。
拓跋纤尘搀扶着凤夜绝走到祭台前。
凤夜绝还没有从紫凌消失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的心早已不在这里,思维飘摇,神情恍然。
撼不知道紫凌被什么东西掠走,不知道是死是活?
本来已经算计好一切,却出现了这样的变故,老天真是捉弄人,本来以为过了今天,就可以携手驰骋疆场,为着他的理想而奋斗,没有想到出现这样的意外。
担心,自责,忧虑,所有的情绪冲击着他的内心。
调但是,这样的场面,他身为皇上,还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情绪,只能把那种复杂的情感埋藏在心中,让揪心的牵挂在心底蔓延。
“耀日君臣,天君极目,尔等言行皆在天君掌握之中,为了耀日平安,百姓安宁,家国兴旺,祈福仪式现在开始。”
执命道长手持宝剑,烧过符咒之后,对着台下朗朗而语。
“绝,祈福开始了,我们跪下吧。”拓跋纤尘搀扶着凤夜绝跪下。
顿时,耀日君臣哗啦啦全部跪倒在地。
“圣女之血,可解百毒,以血还原,祭祀苍天,请求上苍,保我耀日,百敌不侵。”
执命道长话语落下,拓跋纤尘把盛有紫凌鲜血的碗端了过来,他慢慢的跪在凤夜绝的身边。
把血碗端到凤夜绝的眼前,轻声耳语:“绝,这是她的鲜血,她曾经用自己的血液救你两次,现在,就用她的血祭祀苍天吧,但愿她能保佑我耀日永康,保佑绝出师顺利,早成大业,但愿。。。。。”
拓跋纤尘说不下去了。
凤夜绝绷紧脸盯着那碗血。
眼前浮现出帝陵里经历过的一切。
一次一次,紫凌的血流进他的血管,他的血液之中,流淌的都是紫凌的鲜血。
紫凌,她在那里?
她想血液还在,人已杳然。
端着血碗,凤夜绝慢慢的把碗放到嘴边。
“皇上!”
“绝。”
拓跋纤尘和众位大臣同时大叫出声,凤夜绝对天大笑:“哈哈哈,耀日兴盛,百姓安康,天下一统,再无战乱。”
说完,他把碗中的鲜血对着空中泼去,血液在空中滑落成一个鲜红的弧形,纷纷扬扬的洒落地上。
“耀日兴盛,百姓安康,天下一统,再无战乱!”
群臣和百姓同声高呼,整个法场的上空久久回荡。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短促而响亮的铃声在传出很远很远,铃声响处,一匹血红的战马奔驰而来,停在了法场之外。
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马背上滚落一下战地信使,信使落地的一瞬间,扑身摔倒在地。
两个侍卫跑了过去,从地上搀扶起信使来到凤夜绝的身边。
信使满面灰尘,衣服破烂,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干裂的嘴唇渗出了血丝,脸上和手上全是伤痕,一看就是从阵前冲杀出来的。
看到凤夜绝,信使大叫一声:“战神王爷!”眼泪流涌出来,信使扑身跪倒在地:“战神王爷,救救前方将士吧,三国汇合,把戍边将士围困起来了,蛮族参战,他们出动了能驱使野兽的异人,一天之间,我耀日边境的数万百姓全部被虎狼吞噬,成了虎狼胃中之物,将士更是死伤无数,边关就要失守了。”
凤夜绝站起身来,目光阴鸷的看着信使。
“齐岚大将军如何?”
“大将军身中剧毒,已经无药可医,只剩喘息之气了。”
“云威大将军哪?”
“云威大将军早已经阵亡了!”
凤夜绝半晌无语,用力的握紧拳头,这两个将军与他一起冲杀疆场多年,情同手足,一场变故,两个人都落得如此下场。
他的神情凛然起来:“四剑客如何?”
“现在就部队,就由他们率领,拼死搏杀,四剑客下令,人在边关在,边关失守人必死,逝死保卫我耀日国。”
凤夜绝点头,他心如刀割。
这些与他浴血奋战多年的兄弟,是他最大的牵挂。
对着信使摆手,凤夜绝轻声说道:“好了,护送信使回驿站休息,祭天大典到此结束,现在立刻回朝,商议边关援战一事。”
“皇上回朝!”随着一声呼喝,仪仗启程,逶迤着向皇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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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中,凤夜绝用力的按动太阳|茓。
仅仅两天,他憔悴瘦弱了很多,一双清眸更加深邃。
边关催急战报不停的返回,朝堂之上还有很多的是政务没有解决,四皇子和六皇子虽死,还有其他的皇子蠢蠢而动。
两天两夜没有合眼,凤夜绝看上去格外的疲劳。
一声红衣的拓跋纤尘走了走来,凤夜绝腾的站起身,紧张的盯着拓跋纤尘:“怎么样?可有紫凌的消息?”
寻找玉临风
满脸疲惫的拓跋纤尘摇头,快步走到凤夜绝的面前,伸手抓过桌子上的茶壶和茶杯,倒了一杯子茶水喝下去,整个人有了点精神。
“两夜不眠不休,又累又渴,我们找遍了皇城内外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拓跋纤尘嗓音有些暗哑。
“这件事很诡异,开始就觉得,救走她的不是人,无论武功高强到什么程度,也不可能带风行雾,在那么多人的眼下把她抢走。绝,我觉得,如果不是人更好,那样的话,紫凌一定是活着。”
撼凤夜绝点头:“是,当时的情况是很诡异,还有那阵笛声,让我联想到一个人。”
“什么人?”拓跋纤尘惊异的看着凤夜绝。
“还记得你们去逍遥门接应我的时候,你移走的玉棺尸体吗?”凤夜绝陷入回忆中。
调“记得,那天就是用他引开紫凌的,绝,你认为是他?可那是一个死人啊!”
凤夜绝摇头:“紫凌对他,有很特殊的感情,现在想想,我们根本没有确定他是死人还是活人,若是死人,他的尸身不可能保持得那么完好,所以我判断,紫凌很可能被他带走的。”
拓跋纤尘赞许的点头:“绝,不用担心,我发动了我们所有的情报网络,只要紫凌一出现,绝对能找到她,现在边关告急,要以国家为主,绝,我们还是集中精力准备出征的事宜吧。”
凤夜绝高大的身体靠在椅背上:“国家要,她也要,救国寻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件事!还有那个被救走的辉日皇子明南风,一定要追回来!”
**********
群山环绕,绿树相围,淡雅的花香扑鼻沁肺。紫凌醒来的时候,入目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一阵飘渺的笛音在空中飘荡:对酒当歌夜/千里婵娟月/花若没有爱意
/蝶与谁缠绵/好风吹梦远/碧水映长天/蝶若不懂春心/花向谁缱绻.....
这歌曲,分明是紫凌前世最喜欢的歌。
她只为三个人唱过。
凤夜绝!清风!明南风!
是谁救了她?紫凌站起身来,四处寻找着,哪里有一个人影。
笛声越来越飘渺,越来越遥远。
紫凌低头看看自己,那身大红的囚衣不见了,一身黑色的骑马装干净清爽,黑色的鹿皮靴子,她刚才躺过的地方,还有一把匕首,一支长剑,一个黄缎子的包袱。
旁边的树上,还栓着一匹红色的骏马。
一切都为她准备得如此齐全。
是谁救了她?又是谁为她准备了这一切?
记忆中的一个镜头出现在脑海里,刑场上,那行刑的铡刀落在她脖颈的一瞬间,她就昏死过去了,后来发生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按照当时的情景,她的脖颈间应该有伤口才对。
紫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颈光滑,什么都没有。
笛声渐渐消失在空中。
“清风,清风,是你吗?我知道一定是你,你在哪里?”紫凌对着山谷大叫,山谷中回荡着她的叫声。
“清风,我会找到你的,一定会找到!”
紫凌弯下身来,把匕首Сhā到腰间,打开包裹,里面装满了成锭的银子,紫凌心中一热,有了这些银子,上路就不愁吃住了。
她把银子包好背在身上,抓起地上的长剑,翻身跃上马背,她一夹马肚,骏马向山口奔驰而去。
再见了,清风,若是有缘,我们会再见的。
永别了,凤夜绝,天涯路远,浪迹天涯,我们永生不会再见。
再见了,曾经的情与爱,曾经的伤害与仇恨,让一切随风吧。
*********
三天后,通往辉日国的官道上,一身男儿装扮的紫凌纵马而来。
这三天时间,她基本摸清了这个空间的一切。
四国十二郡,耀日国属于现代社会的汉代风俗,气候与温度适宜,风调雨顺,物产丰富。
其他三国分别在耀日的西面,南面和北方。
南方的朔日国处于热带,境内高温毒瘴不断,西面的洵日国属于海洋地带,四面环水,整个国家被水包围着,北方的辉日国则属于寒带,高大的雪山连绵起伏,占据了辉日国的半个疆土。
耀日国的四方,还有十二个小郡,这些小郡均处于蛮夷地带。
相对比较,耀日国最为富裕,因此成了另外国家和小郡争夺的对象,耀日国一直处于被掠夺的处境。
一方山水养育一方人,有什么样的环境,就能孕育出什么样的人物。
凤夜绝,就是上天降给耀日国顶梁柱。
自从凤夜绝带兵后,先后收复了三国十二郡。
几年血液奋战,整个空间大陆上的人,闻凤夜绝之名而色变,其他国家再没有敢主动挑衅的,耀日国走进了繁荣的顶峰。
在百姓中,凤夜绝的呼声很高,大家把他当成神仙来供奉,所到之处,人人归附。
看到这样的局面,死去的皇上凤夜萧十分忌惮,联手圣女教制服了凤夜绝,也就有了紫凌和凤夜绝的相遇。
听着人们的讲述,紫凌淡然一笑,她已经抛却的前尘往事,只想往前走。
辉日国是她的目标和方向,因为她要去雪山,寻找她一直牵挂的小猎豹--在帝陵中毒的玉临风!
再遇明南风
为了行路方便,紫凌用包裹里的银子买了一套男人的衣服换上。
黑衣黑裤,黑色的靴子,头发高高束成发绺,发丝绕过脑后低垂在肩头,背上背着一顶斗笠。
经历了这么多打击后的紫凌,看上去娇小孱弱,但是双眸熠熠闪动,那种骄人的气质越发耀目。
一身男装,把娇柔的她显得绝美生动。
撼路上,为了不过分引人注意,她一直把斗笠戴在头上,压低帽檐,遮挡住半张脸。只有骑马奔跑起来,戴着斗笠终不方便,她才把斗笠摘了下来。
心中只有一个愿望,早日见到回雪山疗毒的玉临风,她一直很好奇,前世的小猎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难道那个半大孩子和她一样穿越了?如果真是那样,她也欣慰了,毕竟小猎豹是为她丧命的。
帝陵偶然一遇,小猎豹又救了她一命,两世的恩情需要偿还,紫凌想再见玉临风的想法很强烈。
调隔世相见,在这寂寞的异世,能有小猎豹陪伴,也算是穿越的一大幸世的了。
同时,还有一个很强烈的期待,她希望在路上能遇到明南风。
那个叫她姐姐的痴傻男人,她很是牵挂,不知道他有没有成功的逃出耀日的军机处。
有了这样的目标,心中也就有了期盼。
赶马疾驰,终于快到耀日国的边境城市---云辉城。
一路上,灾民流离,避难的百姓和重伤的将士越来越多,看着那种颠沛流离的场面,听着呼儿唤女的情景,紫凌的心也沉郁下来。
耳边居然响起了凤夜绝绝望的声音:为什么这样对我?如果让我死,就给我一匹马,一把剑,让我浴血沙场,冲杀阵前,也好保护我耀日国的百姓不受欺凌。
用力的甩动头发,紫凌努力去忘记关于凤夜绝的一切,但是,思维不受控制,很多的镜头时时会浮现在脑海。
曾经的悲欢,曾经的伤害,曾经的伤痛,那么深刻的雕刻在她的记忆中,根本无法忘却。
把一切交给时间吧,让时间磨平所有的过往。
心总是被遇到的凄凉场面揪痛,但是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奈的摇头,然后继续赶路。
一处茂密的原始森林,高大的无名树木一望无边,这里少有路窄人稀,看上去十分荒凉。
官道穿越森林,直接向前方蜿蜒而去。
过了这片树林,就到云辉城了。
由于边关战乱,城外的村落里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整片树林看起来十分的荒凉。
紫凌策马而来,一双眼睛警惕的四方观察,很远的,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打斗声。
隐约可以闻到空气中的血腥气息。
她心中一惊,不敢再往前走,勒住马匹静静的观望。
忽然,一阵马蹄声响,从森林里窜出一辆华丽的马车。
驾车的战马好像受惊了,发疯一样向紫凌冲来。
紫凌吓得一提马缰,座下红马前蹄腾空,对空嘶鸣一声,这匹马的气势镇住了驾车的战马,那马急速向旁一拐,后面的马车承受不住整意外的拉力,整辆马车向外倾斜,车身轰然翻了过来。
战马被车身带动,也重重的倒在地上,马腿压在车下,似乎是折断了,战马发出了凄凉的长鸣。
一个男人从车子里滚落出来,他翻身从地上坐了起来,双眼直直的盯着紫凌,嘴角露出了憨傻的笑容,嘴角蠕动一下,欢快的叫了一声:“姐姐.”
紫凌愣住了,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明南风,而且是如此相见,她惊喜的回应一声:“明南风弟弟。”
“姐姐,吹,滴滴。”明南风笑得更加无邪。
紫凌刚要翻身下马,就在这时,从树林里窜出两条白色的身影,直奔那明南风而来。
眨眼间两个人来到沟壑里的明南风身边。
其中一个人叫道:“明南风,你这个傻子,还想回国兴风作浪吗?”
“别和他废话,立刻杀了他吧。”
“好砍下他的人头向主上请功。”
“让我来吧。”其中一个白衣人举起了手中的宝剑。
明南风大骇,冲着紫凌高叫:“姐姐,姐姐。”
两个人的出现震惊了紫凌,她的眼睛瞪大,来不及思考,手中的匕首对着那个人投去,电光闪动之间,匕首深深的刺进那个人的后背。
另外一个人转身望向紫凌:“你是哪里来的,在这里多管闲事!”
紫凌不答话,一翻身从马背跳了下来,拎着宝剑向那个白衣人纵去,手中宝剑举起,毫不迟疑的刺向白衣人。
白衣人闪身躲到一边,正好让出一块空地,紫凌又一个纵身,灵活的落在明南风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他。
“好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敢坏了老子的坏事。”白衣人恼羞成怒,举宝剑对着紫凌狠狠的刺来。
古代人用剑,本就出神入化,加上对方人高马大,体力远远超过紫凌,紫凌根本不敢硬拼,只能闪身躲过,她和那个白衣人对战在一起。
一面是冷兵器时代的高手,一面还要护着明南风,紫凌明显处于下风,几个回合之后,只见白衣人腾空而起,举剑刺向紫凌,紫凌连忙用剑去挡,只听跄踉一声,她的宝剑被震飞。
寒光闪烁,剑花刺目,白衣人的宝剑毫不留情的刺进了紫凌的胸前。
被刺
宝剑入胸,撕心裂肺,鲜血横流。
紫凌感到嗓子发咸,眼前发黑,汗水顺着脸颊流淌。
这次是没有再生的希望了!玉临风,异世再遇,可惜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白衣男人怒骂一声:“臭小子,你自己找死的。”说完,他手腕一用力,宝剑拔了出来。
撼又是一股鲜血喷薄而出,只觉得天旋地转,紫凌捂着伤口跪在地上。
“姐姐,姐姐。”明南风发出了暗哑的叫声。
紫凌望向他,清晰的看到了他的脸,他的眼睛,以及双眼流淌出来的泪水。
调明南风大声的哭叫着:“姐姐不死,姐姐不死。”
眼前渐渐的模糊起来,紫凌的嘴角挂上了微笑,一抹遗憾的微笑.
穿越生涯,她好像经历了很多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做。
经历了前生没有过的爱情,经历了爱的重创,更经历了彻骨彻心的痛!可是,她的心中还有那么多的遗憾,不能再见玉临风,不能保护明南风,不能遇到那个神仙般的清风,不能。。。。。
还有多少的事情没有做?她的脑海里,居然浮现出了一个让她恨入骨髓的身影,战马,宝剑,白衣胜雪的男人。
凤夜绝!她永生的痛!
眼泪流了下来,是那种含笑的流泪,流泪的微笑,凄美得如落日下的朝阳,明知道没有了希望,还要把最后的灿烂留下。
眼看着白衣人的宝剑刺进了明南风的胸膛,明南风扑倒在地上,紫凌瞪大眼睛叫了一声:“明南风,弟弟。。。”
整个人扑倒在地。
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她真的看到了,那个白衣胜雪的身影。。。。。
紫凌笑得越发的灿烂:“凤夜绝,我。。。。恨。。。你。。。。”
*******
马蹄声声,战马嘶鸣,常常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
官道上逶迤而行的,是凤夜绝带领的征缴队伍。
三天前,把朝廷政务移交给三位妃子的父亲,凤夜绝钦封三位老臣为辅政大臣后,带着精选的军队出发了。
内忧外患,现在的耀日处于最艰难的时刻。
内不攘难安外,外不剿难平内,两面无法兼顾,凤夜绝只有痛下决心,边关的百万将士在等着他,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百万将士和无数百姓死在入侵者的铁蹄之下,必须亲临战场了。
至于耀日内部,这三位妃子的父亲本是重臣,各有自己的一个派系,用他们互相牵制,暂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至于反叛的皇子,凤夜绝实在顾不过来了,如果皇子们再次叛乱,也只能任由他们夺权,等到收复了外强再回来平复他们。
凤夜绝了解那几个皇子的实力,都是成不了大气候之人。
唯一让他牵心的,是皇城的百姓们,如果皇子发动叛乱,受苦受难的自然是百姓。
但是衡量再三,边关的百万军队更主要,保不住部队,未来的耀日只能遭受欺凌侵犯。
因此,凤夜绝痛下决心,连夜带领队伍出发。
军纪森严,队伍整齐,凤夜绝的部队行走在官道上,数万人众,看不出丝毫的混乱。
一声白色锦袍的凤夜绝坐在白色的战马上,凛然的气质,美得没有天理的容颜,真是白衣胜雪,恍如天神。
他的身旁,身穿大红锦缎拓跋纤尘骑着一匹红色高头大马,妖艳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如此人品的两个人并排而行,为这长长的队伍增添了一道别样的风景。
凤夜绝的眉头微微拧起。
三天了,仍然没有紫凌的消息。
一直悬着心无法放下,时间越长希望越渺茫,悲伤的情绪在心底涌动。
他不敢过多的去想,紫凌是否还活着。
拓跋纤尘敏感的捕捉都了凤夜绝的情绪,他微微摇头:“绝,你还在想着她。”
“这么久了没有消息,可能活着的希望很小了。”
“不会的,她异于常人,会活着的。”
“不知道,我现在都不敢去想。”凤夜绝轻轻叹息一声,目光望向远方,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紫凌,你到底去了哪里?
忽然,空中响起了三声似龙似鹤呼啸声。
拓跋纤尘兴奋起来:“绝,是黑莲影卫!紫凌又消息了。”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两道黑色的神身影急射而来,瞬间落在凤夜绝的马前:“启禀皇上,神医,我们发现了那个女人!”
凤夜绝的身体僵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甚至不敢过多的问下去,一双深幽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影卫,他害怕听到那个消息。
拓跋纤尘吸了一口气,他率先问了出来:“在哪里?”
“禀报皇上,她换了男人的装束,快马加鞭向云辉方向而去了。”
“离这里多远?”凤夜绝的脸上释然了。
“一个时辰的路程。”
“好,拓跋纤尘,你在这里带队,我带着贴身侍卫去追她。”说完,凤夜绝提马,对着身后的侍卫队伍招手,几十个侍卫提缰跟了上来,一行人快速向前奔驰而去。
将死
战马如风,卷起满地的灰尘,奋啼扬鬃向奔向远方。
紫凌,我来了!耀日国属于我了,我会全心全意的守护我的疆土,保护我的民众,从今以后,我们的立足之地不是方寸,而是天下!
凤夜绝赶到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了这样的场面。
一身黑衣的紫凌被倒在血泊中,她的身体勾成了虾米一样的弧度,蜷缩在一起的身体看起来那么娇小,那么柔弱。
撼他的身旁,仰躺着明南风,明南风湖蓝色水纱长袍染满鲜血,眼睛大睁着,望向紫凌的方向。
两个人的身边,一个白衣人正在擦拭着宝剑上是鲜血。
“紫凌!”凤夜绝大叫一声,纵马飞驰到他们的身边,恶狠狠的看了白衣人一眼:“快,截杀他,给我五马分尸。”
调一声令下,跟随的侍卫立刻举剑,与白衣人战到一起。
凤夜绝跳下马扑到紫凌的身边,把她紧紧的抱进怀里。
胸前被鲜血染红,紫凌脸色苍白,发丝低垂在额前,身边绵软的按照一定的弧度低垂着,头部向后仰躺下去,整个人没有一点声息。
“紫凌!紫凌!”凤夜绝大声的喊叫着:“我来了,你醒醒啊.”
紫凌没有一点声息。
“紫凌,我帮你包扎伤口。”凤夜绝把紫凌带到林边的僻静处,放下她的身体,迅速的解开她的衣服。
内衣被染得鲜红,凤夜绝用力撕开她的内衣。
心口处,剑伤赫然,鲜血顺着伤口汩汩的流淌,瞬间染湿凤夜绝的双手,他襟前的衣服变成了血红色。
用力的从自己的衣襟上撕下一块布来,凤夜绝熟练的帮紫凌包扎伤口,一层层缠绕着,但是鲜血不止,瞬间又把白色的锦缎染红。
心如刀绞,凤夜绝拧眉看着紫凌:“紫凌,你醒醒啊,我来了,这次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我带着你奔赴战场,就如帝陵里冲杀一样,我们携手冲出一个太平盛世,没有战争,百姓不再遭受战争疾苦,不用流亡的太平盛世,我们也不用被别人陷害,可以安心生活的世界!紫凌,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紫凌仍然没有一点的反应。
“紫凌,你等等,我来救你。”摆放好紫凌的身体,以平坐的姿势对着他,凤夜绝坐在她的身后,凝神运力,双掌置于紫凌的背后,对着紫凌发起功来。
绵绵的内力输入紫凌的体内,紫凌蜷缩的身体开始绷直,她低低的闷哼一声。
凤夜绝连忙收力,用力的把紫凌抱进自己的怀里,让她平躺在自己的腿上。
紫凌苍白的嘴角动一下。
“紫凌,紫凌,我来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凤夜绝摇动一下紫凌是胳膊,有担心这样的动作会使鲜血流淌得更快,他的手举到半空中,再也不敢落下去。
长长的睫毛抖动几下,紫凌的嘴角继续蠕动。
仿佛在和自己的生命做着斗争,紫凌在生与死的界限上挣扎,思维处于一种半混沌的状态。
“紫凌,紫凌,你醒醒啊,我是凤夜绝,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再也没有伤害了,我承诺,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会好好珍惜你。”
嘴角又动了一下,紫凌的眼角滚出了两滴泪水。
身体绵软成一团棉花,眼前金星飞舞,混沌成暗红的一片。
她听到了呼唤,很熟悉的声音,很熟悉的呼唤。
“紫凌,紫凌,我来了,你醒醒啊。”
听清楚了,是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
真的是好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
“紫凌,紫凌,我是凤夜绝,你最恨的凤夜绝,你醒醒吧,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我给你十年,五十年的时间,让你报仇,我的未来任你处置。”
凤夜绝一声声的呼唤着。
紫凌终于听清楚了,凤夜绝,想起这个名字,心就撕裂般的痛。
伤害,报仇,她听明白了凤夜绝的话。
伤害啊!真是很痛苦的伤害,心脏被无情撕裂的伤害,痛入骨髓的。
报仇啊!她好想报仇,把那个叫凤夜绝的人撕碎,踩在脚下,践踏成泥。
紫凌和自己的意志力抗衡着,她想坐起来,问这个男人一句话:“你到底是爱着还是恨着,负了我后,你的心里很开心吗?”
但是,身边绵软得没有力气,这句话一直在嘴边盘旋,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紫凌,紫凌,你睁开眼睛看我一眼,我就放心了。”凤夜绝把头抵在紫凌的脖颈间。
多年的战场生涯,他对伤病的状态已经了如指掌。
紫凌的状况,可能真的无法挽救了。
为什么会这样?老天总在她们仅仅剩下一步距离的时候,设置下一个障碍!这是对他的惩罚吗?让他亲眼看着她死去,看着她在他的怀里闭眼!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这样的。
他要天下!也要紫凌!
紫凌那么特别,那么聪颖,那么机智,那么大气,她能理解他所做的一切,她不会永远恨他的。
凤夜绝抬头,俯在紫凌的耳边大叫着:“紫凌,你醒醒啊,醒醒。”
她已经咽气了
紫凌听到了,也听清楚了,是凤夜绝的声音,他在说什么?
“紫凌,你醒醒啊,我是来接你的,我们一起去边关,一起浴血沙场,从今以后,我们永远不分开了,永远在一起,我的心从来没有离开你,我要天下,就是为了可以立足,使我们不再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让后让你快乐的生活,你能明白我吗?”
呵呵,他在说什么?和他在一起。
不再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撼很有爱的说法。
这些都不能打动她了,现在他拥有了权利,可以说一切的承诺了,但是,他的权利是利用她,伤害她,践踏她的感情得到的。
如果,再一次面对权利的选择,他还会义无反顾的选择伤害她的。
调没有机会了,她不会原谅他,永远。。。。
紫凌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了几个字:“凤夜绝。。。。”
“紫凌,我在这里,你说吧,我认真的听着,我能满足你的一切愿望,只要你说的事情,我全都能答应,我能给予你想要的一切。”凤夜绝伤心的叫着。
“凤夜绝,我。。。。恨。。。。你。。。。”紫凌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说得很费力。
凤夜绝一下呆住。
这是紫凌最后的话吗?她拼尽最后一点力气,要告诉他的,就是这样的话语吗?
心被撕裂了,疼得钻心,疼入骨髓。
是伤心的痛!这回总绝望的痛,紫凌一直承受着,现在他体会到了,真的很痛!
紫凌嘴角继续蠕动着:“别杀明南风,不然。。。。我会更恨你。”说完这几个字,紫凌嘴角扯动一下,唇边挂上了一抹惨然的微笑,头一歪死了过去。
凤夜绝呆呆的望着她,一句话不说,一动也不动,她的笑容是那么刺目,他的心脏被刺成了筛子眼,疼得喘不气来。
许久许久,凤夜绝抱着紫凌,保持着相同的姿势。
“皇上,刺客抓住了,还有那些黑衣人,他们是从树林里冲出来的,我们怎么办?要杀了他们吗?”
凤夜绝终于回过神来,转眼望向刚才紫凌被刺杀的地方,果然,十几个黑衣人抬着明南风要走,被他的贴身侍卫堵截在那里,双方剑拔弩张的僵持着。
冷眼一看就知道,这些黑衣人是来救明南风的,也就是在军机处劫狱的那些黑衣人。
凤夜绝眯起眼睛,清风吹动他的发丝,发丝随风飞扬着,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有冷冽,冷冽得能冻死人,他真的想杀人!
“哦,明白了,皇上,我们去杀了他们!”
侍卫从凤夜绝的目光里看出了杀机,立刻退身而走。
“别杀明南风,不然,我会更恨你。”空中回荡的都是这个声音,凤夜绝终于清醒过来,冲着侍卫大叫:“放了他们!把刺客五马分尸,立刻去接拓跋神医,让他来救人!”
“是,皇上!”
侍卫答应一声,快速的跑开,对着对峙的双手摆手:“皇上圣旨,放他们走!把刺客五马分尸,立刻去接拓跋神医。”
“遵旨!”
侍卫们答应一声,让开了一条通路,看着黑衣人们抬着明南风走撤离。
接着,有人翻身上马,马蹄声声,踏起一路的灰尘,大马向远方跑去。
其他的人找来绳索,把刺杀紫凌的白衣人捆绑起来按,用绳索栓在五匹大马的中间,五个侍卫翻身上马,随着几声吆喝,五匹马向不同的方向飞跑,一声声凄厉的叫声在半空响起,直到消失。。。。
凤夜绝无视眼前发生的一起,他呆呆的坐在地上,怀里紧紧的抱着紫凌,一动也不动。
雪白的锦袍全部染红,斑驳的血迹十分渗人!
“紫凌,这次,我不离开了,我不算计了,我永远也不利用你了,不要离开我。”
“紫凌,皇权争夺,女人永远是棋子,在皇宫里,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女人都心甘认命的,我没有想到,你的反应会如此强烈,我真的没有想到,为什么你和别人不一样?”
“再也不会了,我了解你的想法了,怪我,我应该先问问你的想法,我应该先把我的计划告诉你的。”
“紫凌,以后我们再也不伤害对方了,我们携手。。。。”
********
一个时辰后,拓跋纤尘赶了过来。
凤夜绝还是相同的姿势,相同的动作,嘴里不停的呢喃着。
望着凤夜绝怀里的血迹斑斑的紫凌,拓跋纤尘心中一紧,他屏住呼吸跑到两个人的身边。
“绝,让我看看她的伤!”
“不!”凤夜绝大喊,用自己的胳膊护住紫凌:“不许碰她!谁都不许!”
“绝,我是拓跋,我是神医,我能救她的,快让我看看她的伤!你醒醒啊。”拓跋纤尘不顾凤夜绝的反对,用力的摇动凤夜绝的胳膊。
“哦,拓跋!”凤夜绝抬眼望向拓跋纤尘:“你终于来了,快救救她吧。”
拓跋纤尘点头,伸手拉过紫凌的胳膊,手指探向她的脉搏,脸色顿时大变:“皇上,她。。。。她。。。。已经咽气了!”
别然她残破着身体
“不会的,不会的,拓跋,你不许胡说,别依仗着我宠你,就胡说八道。”凤夜绝不停的摇头。
“绝,我没有胡说,我是神医啊,探脉的本领你是知道的,一个人的死活我一下就能看出来,紫凌真的已经死了,而且是心脏死亡,根本没有办法救活了。”
拓跋纤尘噗通一声跪倒在凤夜绝的眼前,悲伤的说:“与她相交那么久,感受着她的不同,作为男人,谁能不喜欢她哪?说实话,我也喜欢她,我的感情不比你逊,但是,她死了是事实啊,绝,放下她吧,让我帮她处理一下伤口,别让她身体残破的走。”
拓跋纤尘说不下去了。
撼是的,他早就喜欢上紫凌了,可是她是绝的妻,他用心维护的那个人的女人,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做出什么对不起绝的事情。
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感受着紫凌的喜怒哀乐,把那种喜欢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绝,放下她吧,这样抱着她,不舒服的。”
调凤夜绝直直的盯着拓跋纤尘,他在说什么?喜欢紫凌?怎么可能?这个死妖孽,居然在打他的女人的注意。
他不允许,紫凌也不会允许的。
把怀里的紫凌抱紧,凤夜绝仰望着天空,任凭清风吹乱他的长发。
“紫凌是我的,我要天下,我也要紫凌,我凤夜绝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我是神!”
鲜红的血液淋漓着,紫凌的身体,凤夜绝的雪白长衫,不知道鞋鲜血流自于哪里,血腥的味道随风飘散着。
“我要带她去战场,和她携手冲杀阵前,这是我最大的心愿,她不再是紫凌,不再是圣女,只是我凤夜绝的女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们走。”
凤夜绝抱着紫凌,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拓跋纤尘一下跳了起来,伸手点中他的|茓道,然后从凤夜绝的怀里抢过紫凌,把紫凌平放在地上。
伸手去解紫凌的衣服,手伸到半空又停住,略微沉吟一下,他站到凤夜绝面前。
“绝,你要冷静啊,我只想帮她处理一下伤口,不想让她带着破碎的身体离开,但是。。。”
回头看了一眼紫凌,拓跋纤尘面现悲伤。
“我又怎么能亵渎她的身体?她那么刚烈,要是知道我偷窥了她的身体,她会死不瞑目的.”
目光再次落在凤夜绝的脸上,疼惜而幽怨。
“要知现在,何必当初,绝,天下和她,谁更重要哪?若不是当初舍她夺天下,也不会有今天的悲剧了。”
拓跋纤尘拼命的压制着情绪,叹息着摇头。
“算了,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知道你心中的苦,但是无论如何,还是处理好她的伤口,把她安葬,让她安心的走才好,绝,是不是这样?”
拓跋纤尘双眼盯着凤夜绝,当他发现,凤夜绝的眼神已经冷静下来,才伸手拍开他被封的|茓道。
凤夜绝一把抓住拓跋纤尘的手腕。
拓跋纤尘没有动,若是能让他发泄心中的悲苦,他愿意承受一切。
凤夜绝冷冷的看着拓跋纤尘:“该死的,你不知道紫凌最讨厌封|茓道吗?居然敢在她的面前玩点|茓!”
“哦!”拓跋纤尘点头:“绝,还是帮她处理伤口吧,我这里有沙棉和止血药,我去那边守着,不让别人走近。”
凤夜绝不再说话,伸手接过纱棉和药品,蹲身看着紫凌。
紫凌真的没有一点声息了。
如灿烂的花季,遭受风霜的侵凌,瞬间凋零一般,再也没有了过去的鲜活。
那个机敏得无法形容,倔强豪气得让人注目的女人,真的死去了。
绚丽罂粟,含毒绽放,开到荼蘼,陡然零落,惹人悲伤。
空洞的跪了下去,凤夜绝慢慢的解开紫凌的衣服。
他的动作格外轻柔,似乎怕惊醒她的沉梦一般。
“紫凌,让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吧,拓跋说得对,不能让你带着残破的身体上路,你是那样纤尘不染,那让完美姣好,一定不喜欢带着满身的血迹上路的。”
衣服打开,凝脂般的肌肤丞相在凤夜绝的面前。
雪白肌肤上的鲜红,格外刺激人的眼球。
凤夜绝小心的解开染透鲜血的衣炔,一点点的解开包缠的纱布,再次露出了紫凌的伤口。
随着身体的僵硬,鲜血已经凝固,伤口周围结了深深浅浅的雪珈。
凤夜绝的手指伸到紫凌的伤口上,咽声说道:“紫凌,这伤口是不是很疼?你为什么不小心,总是让自己受伤?我知道,你心口的伤,比这个还扔疼,紫凌,让我替你好好包扎吧。”
凤夜绝从纱棉种撕下一块,小心翼翼的包扎着紫凌的伤口。
再用换下来的纱布,小心的擦拭着她身上的血迹。
“怎么会这样哪?怎么就永别了哪?紫凌,你是一个大恨大爱的女人,你还没有找我报仇,为什么就死去了哪?”
停下手中的动作,凤夜绝歪头看着紫凌。
紫凌双目紧闭,还是原来的姿势。
“为什么会这样?”凤夜绝终于抑制不住,把头埋在紫凌的胸口,久久不愿意抬起来。
我们喝酒吧
拓跋纤尘走了过来,轻轻拍了一下凤夜绝的肩膀:“绝,不要过分的伤心,还是快点把她埋葬吧,让她入土为安吧。”
“走开!”凤夜绝紧紧的护住紫凌的身体。
“绝,你必须要振作,我们的队伍在等着你,百万将士在等着你,紫凌已经死了,她不能复生了,还是把她埋葬了吧,不然她的灵魂不会安宁的。”
“走开,我帮她穿衣服。”
撼“哦,好的,我走。”拓跋纤尘纵身而去。
凤夜绝抬起头来,跪在紫凌的面前,动作轻柔的帮紫凌穿好衣服,然后用手指一点点的整理着她的头发。
把发束解开,满头青丝披散而下,凤夜绝把她的头发轻拢在双肩,然后起身抱起她,向自己的座骑走去。
调拓跋纤尘又追了过来:“绝,你这是要去那里?”
“逍遥山。”
“哦,为什么去那里?逍遥山离这里要一天的路程,还是在这里埋葬了吧,青山处处埋忠骨的。”
凤夜绝不说话,把紫凌放在自己的战马上,然后跳上马背,抱着紫凌纵马奔驰而去。
拓跋纤尘无奈的摇头,对着侍卫们一招手:“走,我们跟上去,保护皇上。”
众人纷纷上马,追随着凤夜绝的身影,纵马奔出起来。
******
夜色浓郁,月华如水,清辉铺陈。
逍遥山上一片寂静,整个山谷弥漫着淡雅的花香和草木味道。
凤夜绝假点天灯的山腰处,松明照耀,四处一片明亮。
几十个侍卫手举松明火把站立在四周,凤夜绝平静的坐在一处新坟前,默默的望着坟顶发呆。
新坟上,除了一束野花编成的花环,再找不到一点杂物。
拓跋纤尘走了过来,手中提着一个食盒,无声的坐在凤夜绝的身边,把食盒里的食物摆放在地上,然后拿出一壶酒和两个杯子,递到凤夜绝的手上。
凤夜绝的目光从坟顶收回,安静的望着手中的杯子。
“拓跋,带他们找个地方休息去吧,我要陪着紫凌,和她说说话,不要光亮,不要喧闹,只想静静的和她说话,象在帝陵里一样。”
拓跋纤尘转脸看了一眼新坟,满眼的悲伤,轻轻的点头:“绝,你也节哀,我给她敬点酒。”
说完,抓过酒壶,再从凤夜绝的手里拿过杯子。
在杯子里倒满酒,洒在新坟之上。
“紫凌,没有想到,你就这么走了,香魂杳然,山好水长,黄泉路上,照顾好自己。”
说完,他腾身站起,拍了一下凤夜绝的肩膀,快步离开。
月华之下,几点清泪随风飘散。
侍卫们随着拓跋纤尘撤去,四周安静下来,唯有月光和摇曳的树影。
凤夜绝从怀里摸出竹萧,呢喃自语:“紫凌,又剩下我们两个了,和在帝陵里一样,当时,我们坐在高台之上,沐浴着月光,你安静的听我吹箫,对不起,我无法把你送回帝陵,就葬在这逍遥谷吧,留在逍遥门,过宁静无忧的生活,是你最大的心愿,逍遥门已封,我无法进去,所以把你葬在这里。”
他抓起一把黑土,慢慢的撒在坟头。
“紫凌,我给你吹箫,是你的那首生为你披纱,死为你蝶化,我知道,你恨我入骨,不会为我蝶化的,但是我愿意为你吹奏。”
把箫放在唇边,婉约的箫声响了起来,悲戚忧伤,如诉如泣。
夜色浓郁,清风淡然,身染血痕的凤夜绝,雪白的绸衣上血迹斑斑,箫声清扬,如语凝噎,诉不尽无限的悲伤。
曲终人散,再不见那个在帝陵中与之相伴三个月的女子,再也感受不到她凌厉的气势,再也见不到她狡黠的笑容和坦荡的双眸,再也听不到她绝望的呼喊,再也见不到她飒爽的豪气。
箫曲幽婉,时而平缓,时而悠扬,时而忧戚,时而高亢。
直到两行清泪顺腮而下,曲调凌乱起来,凤夜绝再也吹不下去了,他高大的身影俯在坟上,夜色里唯留轻咽声。
许久许久,凤夜绝从悲伤中恢复过来,慢慢的坐起身。
“紫凌,我们喝酒吧。”
抓过杯子倒满两杯,一杯放在紫凌的坟前,另外一杯握在手中:“紫凌,还记得吗?在帝陵里,我们对酌,你总是醉倒,总是被我欺负,然后你对着我大骂,当时我没有说,现在告诉你,你骂人的样子真的很难看,只愿你改掉这个毛病,不然鬼魂阴暗,得罪了他们,他们会报复你的。”
说完,他举杯昂头,一饮而尽。
抓起坟头那杯,迎风洒向紫凌的坟头。
“你喝酒喜欢耍赖,今天可不许耍赖,我会看住你的,喝了这杯酒吧。”
夜风荡漾,酒香弥漫,纷落坟头。
再倒上一杯,凤夜绝纵身跃起,他已落在坟头之上,把酒杯放在身边,举起手中酒壶,对着壶嘴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转眼之间,酒尽壶空,扬臂一掷,酒壶在空中划出弧形后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凤夜绝静坐在坟头之上,任泪水唰唰流淌下来。
一夜白发
凤夜绝高大的身体匍匐在坟头:“紫凌,每次我们喝酒后,都是我霸道的点中你的|茓道,对你用强,你都气愤不已。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我不是色鬼,那种激|情澎湃的吸取,会让我的血液流动快,每次之后,我身体里降毒的反应都会淡了很多,现在你明白了吧,不会再那么讨厌我了,哎,怎么搞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你除了讨厌,就是恨,这就是对我的全部感情吗?算了,一切都过去了,我还是好好表现吧,今天我就不对你用强了,我要安静的躺在你的身边睡觉。”
深深吸了一口气,夜风中夹带着花草的气味。
“是的,睡觉,安静的躺在你的身边,不再惹你生气,紫凌,我好像失心了,心好痛,痛得难受。”凤夜绝紧皱眉头,双手抱在胸前,汗水流满双颊,他慢慢的闭上眼睛。
夜色更浓了,清冷的月辉下,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
撼群山环绕,草木摇曳,宽阔的山腰间,一处新坟之上,身着白衣的凤夜绝爬在坟头安静的睡去。
清风拂动他的发丝,衣角时时卷起,这样的画面,带着一种遗世的沧桑与凄美,任谁看到,都会沧然流泪。
两声轻轻的叹息遗落在暗夜里。
调不见人影,唯听轻语。
“清风,你真的决定了。”这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是的,师傅。”这个声音格外的晴朗,如清风般柔和。
“可是,你的身体,救她一命,不仅仅是付出五百年功力那么简单,我担心你会魂飞魄散,元神无法再回到肉身。”
“那会怎样?师傅。”
“也许你千年的时光全部消失,只能回到前世,借前世的**保存元神,若干年后,才有再返回的机会。”
“师傅说的是明南风吗?”
“对,只能借助他保存元神。”
“那样我不是可以和她在一起了吗?我愿意,师傅。”
“清风,千年啊,你会失去千年的道行,情爱在心,不禁伤你的道行,也会损坏你的元神机能,三年后,你会。。。。”
声音低了下去,唯留喁喁耳语。
“清风,这是天机,师傅却泄露给你了,为了是让你想清楚。”
“师傅,我决定了,别说能和她在一起三年,就是三天,我也愿意用我千年的功力去换,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愿意一切的事情。。”
“哎,傻孩子,你知道吗?我们修炼之人,最怕动情,若是动情,磨砺掉的,不仅仅是的你的功力!”
“无论付出什么,我都愿意,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师傅,成全徒儿吧。”
清风起了,一片云彩遮住了月亮,天地黯然起来,再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一个人影。。。。。
空中响起了悠扬的笛声,若断若续,隐隐约约,还是那首生为你穿纱,死为你蝶化。。。。
*******
第二天,天蒙蒙亮,大红锦袍的拓跋纤尘走到山谷间,他的怀中抱着一束野花。
一夜无眠,但是他不想打扰凤夜绝,所以,一直守护在那些侍卫的身旁,数着天上的星星度过了难捱的一夜。
东方的天空刚刚出现鱼肚白,拓跋纤尘就开始采摘野花。
抱着一抱野花走回紫凌的坟前,远远的,他看到了这样的画面,凤夜绝沉睡在坟头的画面。
心剧烈的抽痛,拓跋纤尘心疼的呼唤一声:“绝。”抱着手中的鲜花快步向坟前跑去。
走近坟前,拓跋纤尘一下愣住,怀里的鲜花掉了下来,零落在地面,变成满地的缤纷。
他瞪大眼睛,一步一步的走近坟前,惊异的望着凤夜绝,许久说不出话来。
眼角开始湿润,拓跋纤尘再也抑制不住,他发疯一样扑向凤夜绝,用力的拉扯着他:“凤夜绝,你给你我起来,起来呀!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你是男人呀,大丈夫心怀天下,又何患无妻!为了一个女人,你就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吗?凤夜绝,凤夜绝,你起来呀。”
喊叫声越来越小,拓跋纤尘的嗓子开始嘶哑,最后发不出声来。
凤夜绝被惊醒,他坐起身来,直直的看着拓跋纤尘。
拓跋纤尘骂不出来了,一下跪倒在凤夜绝的面前,嘶哑着嗓音说:“绝,对不起,我不该骂你,可是,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会这样?天下和她,在你心中到底哪个更重要?若是她更重要,你为什么还费劲心机的去夺取天下,让她孤独死去,让你这样悲伤!绝,你的心中,到底藏着什么呀,你是否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凤夜绝被他弄晕了,从坟头跳了起来,不解的看着拓跋纤尘:“拓跋,你这是。。。。?”
拓跋纤尘站起来,走到凤夜绝的身边,伸手撩起他肩头的发丝:“绝,怎么会这样?”
凤夜绝低头,自己也愣住了。
垂落肩头的发丝,不再是瀑布般的乌黑,只剩满肩的银白色,在清风的吹拂下,银白色的发丝飘然拂起,再零落肩头。
一夜之间,他满头白发!
我好痛好累
伸手,把肩头的发丝轻扬起来,任由它顺着指尖落下,看着清风把发丝卷起,凤夜绝摇头长叹:“本以为得了江山,有了存身之处,自可以再得回你,怎奈上天不匀,只能眼睁睁的面对生离死别,罢了,用我一头青丝偿她她吧!”
凤夜绝转身,站在坟头,低头凝眉,望着那一堆新土,许久不说话。
拓跋纤尘对着坟头轻语:“紫凌,你看到绝对你的一片情了吧,若是你泉下有知,也应该了消了怨与恨,欣慰的瞑目吧。”
抬头,对着凤夜绝渐渐迷离的目光,拓跋纤尘摇头:“绝,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头发变成黑色。”
撼凤夜绝摇头:“不用了,天意如此,银丝偿她,也可让我永远记住她,走吧,前方将士在等着我。”说完,凤夜绝毅然转身,向谷口而去。
高大的身影孤独而落寞,清风吹动他满头的银丝,反倒飘逸出一种异世的风华。
拓跋纤尘摇头:“你们两个,到底是谁负了谁哪?绝,我真的看不懂你的心了,在你心中,天下与她,谁更重要?”
调***********
疼,钻心的疼,紫凌的灵魂在漂浮游荡着。
紫凌拼命的想睁开眼睛,但是胸口的伤处撕裂一般的疼,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意识在慢慢的回复,整个脑海中充斥的全是疼痛。
在撕心裂肺的痛楚中,紫凌慢慢的睁开眼睛,黑暗,到处是无边的黑暗,看不到一点亮光,看不到一点方向。
这是哪里?很陌生的地方,她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思维,眼前渐渐的模糊起来,渐渐的看到了。
应该是她执行任务的那个森林,无数的人影向他们追赶而来,她拉着小猎豹的手拼命的奔跑着,身后枪声不断。
一颗子弹射向她,小猎豹用力的把她扑倒在地。
“小猎豹!小猎豹!”紫凌用力的摇晃着小猎豹的身体,流泪高声叫喊着:“你不能死,不要死啊,姐姐带你走,我们一起走。”
“姐姐,快跑,为了我和你活着。”小猎豹艰难的说着:“走啊,姐姐,别让我白死。”
“嗯,我走,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紫凌擦了一把眼泪又奔跑起来,离小猎豹越来越远。
枪声渐稀。。。。。
紫凌用力的擦了一把眼泪,眼前出现一片五彩的霞光,上古巨龙在她的眼前盘旋飞舞,夺目的龙珠放射出灿烂的霞光。
“凤夜绝,你在哪里?凤夜绝,你这个王八蛋,你不许死。”紫凌一手住住匕首,对着上古神龙狠狠的刺去,鲜血四溅,龙腹中滚出了凤夜绝。
他对着她灿烂一笑:“你这个女人,骂人很难听。”
紫凌无力的俯身在地,再抬头,眼前烈火熊熊,烈火中的凤夜绝仰天长呼:“为什么,不能给我方寸之地立足?”
“凤夜绝,你为什么要死,我们说好了一起浪迹天涯,我们说好了一起冲杀战场,为什么?”
火光里的凤夜绝对着她微微笑着,笑着。
清风吹拂他的发丝,发丝慢慢的旋转变化着,顷刻间变成了银白。
紫凌瞪大眼睛:“凤夜绝,你的头发?”
“紫凌,此生,注定了负卿,就让我用满头黑发偿还你的一片情意吧。”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紫凌哭泣成声,她大叫着,眼前的凤夜绝越来越模糊,最后变成了两个青面獠牙的面孔。
“我们是牛头马面,特意接引你去阴间的。”
紫凌一愣,身体摇晃了几下,扑身倒在地上,思维有陷入一片混沌。。。。
“笑为谁穿纱哭为谁削发/蝶恋花蝶恋花/生为谁开花死为谁蝶化/蝶恋花蝶恋花/想解云的情坐在雨中听/蝶恋花蝶恋花/此生永不渝他生长相忆/蝶恋花....”
好熟悉的韵律,好婉约的笛声。
紫凌的意识又慢慢的回复过来,她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幅画,摇曳青竹,湖蓝纱袍,一个满脸温润的男人远远的注视着她。
男人把玉笛放在嘴边,幽婉的乐曲隐约漂浮。
安详静腻,眼前的一切就如一副美得让人窒息的山水画面。
暂时忘记了胸口的剧痛,紫凌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明南风?不,清风?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紫凌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四处望望,好熟悉的场景。
“逍遥门?对吗?我又回到了这里,是的,我又回到了这里,这里才是我的家。”
紫凌一步一步的走向清风,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淌。
“清风,你知道我的苦吗?又一次回到了这里,但是心境却不同了,上次,我是带着浓浓的爱意,只想与他。。。。携手天涯,这次,我的心伤了,碎了,好痛好痛,痛得我没有了力气。”
痛意铺天盖地的袭来,汗水顺着脸颊流淌,紫凌无力的蹲伏在地上,眼睛望着眼前这个如画的人:“真的痛了,真的累了,清风,我不想再走了,你会让我留下来吗?”
起死回生
一直带着温度的大手落在紫凌的头上,轻轻的抚摩着她的头发,暖暖的感觉渗入心胸,那种彻入骨髓的痛楚慢慢的消失了。
紫凌惊异的抬头,她的视线对上了一双眼睛,这双眼睛,如夏日里的清泉,纯澈得可以望到眼底,精亮的双眸中,含着淡若清风的笑意。额头上的那点朱砂,闪动着耀目的光芒。
仍然是画面般的朦胧,风一样的男子,带给人的都是融融的温暖。
“清风。”紫凌呓语一声,双眸含泪望着他:“我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只有温暖。”
绢清风不语,仍然浅淡的微笑着,他的笑容能平复人的心灵,让心灵立刻安宁下来,紫凌直直的打量着他。
这就是清风,玉棺里躺着的男人。
没有想到,他如此的脱尘。
颊她见过的几个男人,都是绝美的,但是相比之下,凤夜绝的美中多了贵气与霸气,拓拔则多了妖孽之气,而清风,却是那种风清云淡的美丽,淡然得如仙人,不关乎尘俗。
真的如风一般,温暖而惬意。
清风对着紫凌招手,紫凌站起身,跟在他的身后向玉棺的方向走去。
“进去坐好。”玉棺前,清风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如他的笑容一样温润,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绵软甜意。
紫凌没有丝毫的拒绝,她迈步进了玉棺,盘膝坐在里面。
清风盘坐在她的身后,双掌缓缓的推上紫凌的后背。
白气氤氲,内力汹涌,一股奇特的热流融入紫凌的身体,紫凌感觉,自己枯萎的生命渐渐的鲜活起来,不再疼痛,不再虚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股强大的力量渐渐的柔弱起来,一点点的恢复正常。
身后,一声剧呕声,有鲜红的血珠喷溅在紫凌的手上,接着,清风的身体重重的扑倒在紫凌的背部。
“清风!”紫凌大叫一声,惊诧的回头。
清风倒在她的身后,鲜血染红了他湖蓝色软绸锦袍,他紧紧的闭着眼睛,没有一点的声息。
“清风,你怎么了?清风!”紫凌翻转身体,用力的摇动清风的身体。
“你醒醒啊,醒醒啊。”
“清风!清风!”
两滴清泪流淌在清风的嘴角,清风的嘴角动了一下,顺着他的嘴角流进口中。
忽然,空中乐曲悠扬,铃声作响,紫凌抬头望去。
一片五彩的云霞停在他们的头上,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孽是孽,缘是缘,孽缘在心待千年,一朝随风为情去,孽缘困扰难修禅。”
好熟悉的声音,紫凌想起来了,她和凤夜绝闯过上古神兽门的时候,曾经听过箴言,当时传送箴言的,就是这个声音。
看来这是一个预知生死的仙人。
紫凌连忙跪在地上:“仙人在上,紫凌有礼了,请你救救我的朋友吧,他是为了我而死,请神仙把他救过来吧,我愿意用我的命换他的命。”
“你命他命,命在劫中,若是缘在,可见君影,你送他命,他毁修行,情字了悟,万事皆空,紫凌,这里不是你归处,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铃声轻响,香气氤氲,紫凌眼前一黑。
玉棺不见了,清风不见了,竹林不见了,四周漆黑一片,再也不见了周围的任何景致。
*********
“大夫,这位小姐怎么样了?伤口有起色吗?”
“恩,恢复得不错,掌柜的,这个小姐是你的什么人,掌柜的如此上心?”
“别提了,她哪里是我的什么人啊,她是魔鬼的亲戚,哪里敢不上心,要是不上心,我一家老小的命就没了。”
“魔鬼的亲戚?”
“对呀,那群人,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呀!不但手段狠绝,还有起死回生的本领,眼见着两个死人,就这样活了过来,我不上心不行啊,他们扔下话了,我要是不好好照顾这个小姐,十天之后就血染我的小店。”
“到底怎么回事?我行医这么多年,还没有遇到真的能起死回生的人,那些人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血染你的小店。”
“哎,一言难尽啊,我不知道自己这是福还是祸哪?我跟你说啊,我是真开了眼了,那个人都成殓了,在棺材里又活了过来。”
“哦。”
紫凌的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进入耳朵的是这样一段对话。
不知道睡了多久了,睡梦中,各种奇怪的镜头都进入梦境,紫凌感觉不可思议。
胸口闷胀得难受,她低低的哼了一声,这声闷哼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大夫,小姐醒了,你快看看她!”
“哦,真的有些不可思议,她真的醒过来了,小姐,你睁开眼睛看看呀。”
紫凌慢慢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两张中年人的面孔。
看到她苏醒过来,两个中年人开心的笑了起来,其中郎中摸样的男人激动得直搓手:“真的醒了,奇迹,奇迹,实在是奇迹,看来是老天眷顾我,让我也遇到这种起死回生的事情,这下好了,我这个郎中可以名扬天下了。”
另外一个中年人也满脸兴奋:“是啊,我这个小店也可以四海传名了。”
望着他们激动的面孔,紫凌有些不知道所以然了,她一下坐了起来,用惊异的目光打量一下两个人,再看看自己的胸前:“你们是什么人?我。。。。怎么在这里?”
我没有把你救下来
“小姐快躺下,快躺下。”其中一个蓝衣中年人立刻谦卑的说:“小姐躺着休息,我慢慢给你讲。”
紫凌挪动一下身体,胸前的伤口已经不疼了,可是浑身上下还是有些虚软,在中年人的劝慰下,她躺了下去。
“伙计。”中年人冲着门外喊了一声,一个蓝衣小伙计跑了进来,机灵的看了紫凌一眼,也开心的叫了起来:“哎呀,小姐苏醒了,这下可好了,我们的灾难过去了。”
“别多嘴,别多嘴,快去给小姐准备点吃的喝的,准备好就送过来,小姐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
绢伙计答应一声退了下去,临走,冲着紫凌讨好的笑了一下。
紫凌更晕了,看来这些人对自己好象很客气,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在脑海中搜寻着,隐约记得,自己在救明南风的时候被人刺中。
意识消失的时候,一直听到明南风在喊叫。
颊“姐姐,姐姐,不死。。。。。”
耳边又回响起明南风的声音,紫凌的心猛的抽动一下。
那个单纯得酣傻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样了?他有逃出那个白衣人的追杀中,心中担忧起来,紫凌的目光落在中年人的脸上。
“别着急,别着急,我告诉你事情的来龙去脉。”中年连殷勤的点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心有余悸的讲了起来。。。。。
原来这家客栈叫悦来客栈,兼做酒店生意,生意一直不错。
三天前。
天气忽然变冷,窗外淋漓起细雨来。
这样的天气,客人少了很多。
堂前的酒桌上,几个客人正在百无聊赖的饮酒闲谈。
老板站在柜台前算帐,伙计穿梭于客人之间,殷勤的招呼着酒意正酣的客人们。
忽然,满外响起了一片吵嚷声和纷繁的马蹄声。
生意上门,老板格外开心,他兴奋的迎了出去。
门外,十几匹马上,端坐着十几个黑衣人,他们的中间,护着一辆马车。
看到老板迎了出来,那些人纷纷跳下马背,冲着老板大喊:“老板,快找一间上好的房间。”
老板连声答应,吩咐伙计带大家去二楼的正房。
三个黑衣人一窝蜂一样冲进了屋子里。
看到大厅的几个人,一个带头的黑衣人皱了一下眉头,回身对老板说:“老板,把这些人清理出去,这里我们包了。”
“这个。。。。客官,大家都出门在外,这样好象不好。。。。”他的话音还没有落,只见寒光一闪,宝剑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看到这样的场面,那些喝酒的人哪里敢再多停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匆忙跑了。
带头的黑衣人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身后的两个人说:“你们去看看,二楼还有客人吗?立刻全部清理出去。”
两个黑衣人答应一声冲上楼去,不一会就赶跑了所有的客人。
带队黑衣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立刻跑到门外,对着另外一些人喊道:“快把公子抬到房间去。”
那些黑衣人七手八脚的从马车里抬下一个人来,掌柜的扫了一眼,立刻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抬着的是一个蓝衣公子,浑身染满了鲜血,脸色惨白,身体僵硬,看上去和死人没有什么两样。
“快,你们把公子抬上楼去,我立刻去请郎中。”带头的黑衣热挥了一下手,那些人抬着蓝衣公子上楼。
带头的黑衣人则走到掌柜面前,一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领子:“掌柜的,速速带我去请郎中。”
掌柜的二话都不敢说,连忙带着那个人把郎中请了过来。
讲到这里,中年掌柜看了一眼郎中:“刘大夫,剩下的你给小姐讲吧。”
刘郎中点了点头。
“我来的时候,那些黑衣人已经帮那个公子清洗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看到我进来,那些黑衣人全部让到一边,凭借我游走江湖的经验,我一眼就看出,那个公子已经气绝身亡了,但是面对那些虎视耽耽的人,我不敢贸然下结论,还是细心是查看一番,然后告诉他们,这位公子已经没救了,让他们立刻准备后事。”
刘郎中脸白了一下,仍然心存恐惧的样子:“听我这么一说,那个带我来的黑衣人脸是一下白了,抽出宝剑架到我的脖子上,发疯一样的大叫:不可能,公子是福星,不可能死去的,你必须救活我们公子。”
“我当时就吓瘫了,以为这条命没了,就在这时,外面又来了十个人,带头的是一位气度不凡的老人,其他人见到他,都恭敬的行礼,称呼他为相爷,那个老年人也会医术,他探了一下公子的脉,摇头叹息:我来晚了,早早入殓,让公子入土为安吧。”
“那些黑衣人一听,齐刷刷的跪倒在地,我趁机脱身了,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讲到这里,郎中擦了一把汗水:“是很可怕,我是拣回了一条命。”
听到这里,紫凌一下呆住了,明南风死了,那个可怜的孩子,离家那么多年,好容易被救出,居然客死他乡了。
眼泪刷的流了出来,紫凌呢喃着:“明南风,对不起,我没有把你救下来。”
复活
客栈掌柜吓得连忙站了起来:“小姐,你别哭呀,我还没有讲完哪,我告诉你呀,那个蓝衣公子,起死回生了!”
“什么?起死回生?你是说他没有死?”紫凌一下坐了起来,激动的看望着掌柜:“你说我弟弟没有死?”
“啊!弟弟?原来小姐是蓝衣公子的弟弟,怪不得他那么在意你!小姐,你快躺下,好好养病,我全家人的性命,可都在你的手心里。”
掌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姐,你的身体要是不好起来,十天后就是我们全家的死期了。”
绢“掌柜快请起,你继续给我讲,我躺下来听。”看到年过半百的老人给自己下跪,紫凌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为了哄掌柜的起身,她赶紧躺在床上。
掌柜的站了起来,擦了一把冷汗。
听到紫凌是明南风的姐姐,掌柜的开始紧张起来,那神情就向见到了魔鬼的家人一样,他战战兢兢的坐在椅子上讲了起来。。。。。
颊那天,刘郎中走后,黑衣人们陷入悲伤中,可以看出,他们对蓝衣少年感情很深。
那种凄凉悲惨,真是天地动容啊。
后来,被称为相爷的老人吩咐大家买来了棺材,匆忙中把那个蓝衣青年入殓了。
当晚,整个客栈变成了灵堂。
悲戚惨淡,纸钱飞舞,为本来就充满寒意的天气增添了冷意。
夜半时分,门外居然响起了喊杀声,很多的人把客栈团团围住。
正处于悲伤中的三十多人,在那个相爷的指挥下,拿着兵器冲了出去,真是怨气冲天,人自无敌,不出一个时辰,这三十个人解决了一百多个对手。
直杀得血腥飞溅,哭喊连天,一百多人竟然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客栈掌柜讲得胆战心惊,他用力的擦了一把冷汗。
“掌柜,你快说那个蓝衣青年的事情。”看到掌柜的停了下来,紫凌连忙催促,她最想听的不是这些故事,而是关于明南风的消息。
掌柜点头,继续讲了起来:“
那一夜,大家都没有睡觉,被称为相爷的老人带着他的手下清理好现场,把那些死去的人抛到慌郊野外。
早晨,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和伙计起来的时候,发现门口躺着一个人,就是小姐你!
当时小姐满身血迹,看起来也象死了一般。
我们正不知道怎么办,发生了更奇异的事情,那个死去的蓝衣青年,居然复活了!
他口口声声说,小姐您是他的亲人,让我把小姐抬进屋子里。
当时,望着从棺材里走出的蓝衣青年,那三十个人都惊呆了。
后来,还是被称为相爷的老人最先反应过来,他带着黑衣人面齐齐跪倒在蓝衣青年的面前,口中直说老天开眼,辉日不灭呀。
再后来,蓝衣青年把相爷带进屋子里,两个人说了很久,再出来的时候,他们好象有什么急事,扔下一些银子匆匆上路了。
临走时候,蓝衣青年给小姐喂了两粒药,那群人留下话说,让我请郎中好好医治小姐,十天后他们会回来看,如果我们慢待了小姐,就要灭我满门。”
掌柜的擦了一把冷汗:“谢天谢地,刘郎中妙手回春,小姐终于醒来了,我一家老小也得救了。”
听着掌柜的讲解,紫凌的心放了下来。
看来,明南风真的起死回生了!
她可以放心了。
起身向那郎中和掌柜道谢,一时之间,大家都欢欣无比。
三天后,紫凌的外伤已经康复。
这次伤后,紫凌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她的体内总有一股特殊的热流在涌动,而她,浑身好象有使不完的力气。
暗暗运力,紫凌发现,她的功力比原来增加了很多。
更令她奇怪不已的是,那么严重的外伤,居然能在三天之中痊愈。
刘郎中起死回生之名,一下传播起来,几天之间,慕名者纷纷而来。
紫凌却不相信,一个偏远小镇的郎中,能有什么起死的医术,百思之间,她回忆起自己昏迷时候的梦境。
内心一下恍然。
清风!一定是清风救了她!
清风把自己的内力输入到她的身上,所以她的身体里才有了这股无名的热流,如果假以时日疏导,她的内力一定会激进的。
可是,还有一个疑问,明南风的复活,又是怎么回事哪?难道也是清风救了他?
如此思考着,紫凌的心中居然产生了一个强烈的想法,她很想立刻见到明南风,很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于是,紫凌告别了客栈掌柜,骑着掌柜为其准备的马匹,带着足够的银两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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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灰蒙蒙的,天气越加的冷冽起来。
塞外之地,果然和耀日不同,仅仅两天的路途,去不见了满目的碧绿,到处是一片零落的景色。
身穿白衣,披着黑色斗篷的紫凌快马加鞭奔驰在官路上。
这里是耀日与辉日边界的最后一个处小镇。
也许是边关战乱的影响,一路走来,到处是荒凉的景象,整个村镇也不见一个人影。
抬头望望即将落山的太阳,紫凌皱起了眉头。
暗夜惊变
从客栈出来的时候,好心的客栈老板曾经塞给她一张耀日国的地势图,按照地势图来看,过了这个偏远的小村镇,前面将有很长的一段路是荒山野岭,河流湖泊,需要几天的路程才能到毁日国境内。
紫凌已经做好打算,她要一直向辉日而去,看看路上能否遇到明南风,然后再转程去雪山,寻找玉临风。
走到这里,紫凌有些疑虑,今天晚上到底应该在哪里住宿哪?
前走,已无人家;住下,这个村镇也已无一人。
绢无论去与留,她都将要自己面对孤独与荒凉。
前世的杀手生涯,也难免遇到自己孤身在外的时候,但是那时,现代的交通工具方便,即使露宿在荒山野岭,也往往是住在车子里。
车门一关,危险全部阻隔在车外。
颊遇到狼虫虎豹,只要车灯一亮,任何的野兽都不敢靠前。
而现在,让她一人一马面在荒芜人烟的地方住宿,难免心中惆怅荒凉。
望望夕阳,夕阳渐落,西天被染成了一片血色。
紫凌拧紧眉头沉吟,按照现在的形势分析,还是住在这个小村里比较安全一些。
她认真的打量一下小村。
整个村子分成两个部分,前面是一些破旧的草房,而后排,则是几家大户砖瓦房,高大阔绰,把这些小草房显得格外寒酸。
既然住在这里,还是找一家宽敞干净的人家吧。
于是,紫凌打马向村子后排的专瓦房跑去。
靠近村东的人家,门前两个巨大的石狮吸引了紫凌,她毫不迟疑的走向这家,却见院门大开,她翻身下马走了进去。
走进院子,紫凌四处打量了一下。
整个院子的结构有点向北京的四合院,一处上房,两个偏房,偏房与上房之间是红漆班驳的长廊。
厢房的后面,各有一片高大的不知名树,树叶已经凋零,唯余枯枝摇曳。
紫凌四处巡视一番,东侧厢房旁,居然找到了一个马棚,马棚里草料齐全,她暗暗欣喜。
今天可以好好慰劳一下她的坐骑了。
安顿好马匹,紫凌围着几栋房子走了一圈,除了笨重的家具外,这里再没有长物,甚至找不到一点吃的东西。
好在她随身带这很多的干粮,自己在灶间烧了一锅开水,借着开水吃完干粮,她又舒服的泡了一下澡,天已大黑下来,连日的奔波实在疲劳,紫凌早早的睡下。
躺下不久,她就沉沉的睡去。
夜半时分,一阵奇异的响声把她惊醒,紫凌激灵一下从床上滚了起来,快速跑到窗子前。
用舌尖舔破一点窗纸,借着微弱的下弦月光,她看清楚了,满院子的人影!足足有三百人。
心中大骇,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人来到这里?
她屏息侧耳细听,隐约听到了对话声。
“薛将军,我们要在这里住下吗?”
“对,这里是他们必经之路,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大家都随便吃点干粮,不要引火,以免被他们发现。”
“薛将军,你能确定,相爷已经和他们汇合了吗?”
“能确定,我们的人一去不返,那些人都是太子身边的顶尖高手,如果不是遇到了十大金刚,那些人不会失手的。”
“哦,那我们可要小心了。”
“对,大家一定要隐蔽好,只要不露出行踪,我们来个突然袭击,才能打他们措手不及。”
“好的。”
“还有,通知大家,看到他们,千万不要恋战,只要纠缠住十大金刚就可好,我们的刺杀对象是风王爷,见到风王爷,格杀勿论,取其头者有重奖,只要不让他返回辉日,我们就成功了,其余的叛众,前面自有人收拾他们,我们不用浪费力量去搏杀。”
“是,薛大人。”
听到这里,紫凌倒吸一口冷气。
相爷?风王爷?太子?辉日?他们说的是明南风吗?皱眉凝思,根据刚才听到的对话,以及客栈掌柜所说的情况分析,有人要截杀明南风,背后的指使者是辉日的太子!
这些人想隐藏在这里,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按照情况来分析,明南风他们还没有走到这里,而她,早已经超越了明南风他们。
眉头微皱,紫凌暗中思索着对策。
现在,最主要的是要脱身,然后找到明南风他们,把这个危险的消息传递过去。
可是,外面那么多人,该怎么走出这个院子哪?
紫凌正在思虑间,门口响起了清晰的脚步声。
“薛将军,你就在这个上房休息吧。”
“好的,这连日赶路,真有些困乏了,安排好放哨的人员,让大家也早点休息吧。”
“是,将军,你们十个跟着将军,时刻保护着将军的安全,不可大意。”
“是。”随着响亮的答应声,纷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有人推开了上房的门。
紫凌眼睛瞪大,她一纵身跃到床边,就地一滚,整个人已经滚到了床下。
紫凌刚刚藏好,就听到一群人走了进来,她立刻屏息凝神,连呼吸也不敢大喘。
擒贼先擒王
俯在床下,紫凌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听到脚步声纷乱,向床边的方向走来。
“薛将军,你想吃点什么东西?我去帮你弄点,再烧点开水,吃饱了好休息。”
“算了,不想吃东西,实在太累了,我只想睡觉。”那个被称为将军的男人大大的打了一个呵欠:“好了,你们退出去吧,只要在门口守着就好。”
绢“将军,我们还是在这里保护你吧,不然不放心。”
“出去,你们在这里,我怎么能睡好!只要把前门和后窗把守好,房间里很安全。”
“将军。”
颊“别废话,出去!”被称为将军的男人不耐烦了,声音明显恼怒起来。
“是,将军,我们会全力保护好将军的安全,请将军早歇息吧。”
紫凌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那些人纷纷的退了出去。
接着,床铺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有沉重的身体坐在床上的声音,很久以后,屋子里恢复了寂静,唯剩下响亮的酣声。
紫凌知道,那个薛将军睡着了。
浑身有些僵硬,紫凌稍微挪动一下酸麻的双腿,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实在憋闷得难受。
哎,看来只能在床底呆一夜了。
紫凌在暗暗思索着,该怎样才能逃出去。
今天晚上没有被发现,她是幸运的了,可能是人多影杂,加之是夜里,没有人注意到马棚里多了一匹马,明天天亮就不一样了,人家一准能发现她的马。
与其被发现,还不如趁他们不注意,出奇不意的跑出去。
心中盘算着,紫凌细心的听着床上人的酣声,只等他熟睡了,再开始行动吧。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整个院落都寂静下来,紫凌慢慢的移动身体,想从床底爬出来,好伺机逃跑。
就在这时,寂静下来的院子里一下亮了,喧声四起。
接着,脚步声,喊叫声,打斗声传了进来。
有人推开门跑了进来。
“将军,他们来了!”
大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那个薛将军坐了起来:“是风王爷他们吗?”
“对,是他们,将军,只有相爷带着一些人保护他,没有十大金刚。”
“好好,老天助我!快,速速传我的将令,格杀勿论,只要首级不要活人!得到那个傻子的人头者,赏赐万两白银,待本将军穿好衣服就出来。”
“是,将军,外面打斗中,刀剑不长眼睛,将军就不要出去了,区区几个护卫,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的。”
脚步声纷响,那个传令的人跑了出去。
“哈哈,天助我也!”这个薛将军开心的大笑,手忙脚乱的穿起衣服来。
床下,紫凌听得心惊肉跳。
明南风来了,只有那个客栈老板说的相爷带人保护他,这些人忌惮的十大金刚没有跟随。
如果真是这样,明南风他们不是凶多吉少吗?
不行,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危险!她要想一个稳妥的办法救他!
眼前又浮现出明南风的哭叫时候的镜头。耳边居然回响起他的呼唤:“姐姐,救我。”
虽然一面之缘,但是,心中对他的那份怜惜切很深。
这种怜惜既来自于对清风的好感,也来自于小猎豹,那一声姐姐,能唤起她无数的回忆。
紫凌咬了咬下唇,该怎么办?一定要想一个最好的办法,既可以保护自己的安全,又能解救明南风他们。
紫凌拧眉苦想,上面,床铺的咯吱声越来越响,看来那个将军穿衣的动作幅度很大,才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擒贼先擒王!”脑海里涌现这样一句话:“这是最好的办法,猎物就在眼前。”
对,要是能制服了这个将军,用他做人质,他的手下自然不敢放肆了。
想到这里,紫凌轻轻的从腰间拔出匕首,她慢慢的移动身体,移到床的另外一侧,俏手蹑脚的从床的另外一侧爬了出来。
那个薛将军坐在床边,快速的穿着裤子,他的两只手提着裤腰,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动作上,因此,根本没有发现紫凌。
紫凌俯身挪动两下,眼看着离开薛将军的距离近了,她猛然起身,身行一纵,一手搂住薛将军的脖子,另外一只手的匕首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她的动作干脆利索,薛将军措手不及。
“啊!”薛将军大叫一声,身体抖了一下,左手去抓紫凌的右手。
紫凌故意压低声音,装出男性的声音喝道:“不许动,你要是再动一下,我就要你的命。”
说完,她压了一下手腕,匕首贴到了薛将军的脖子上。
银光闪烁,凉气袭人,那个男人再也不敢动了。
“只要带着你的下属撤兵,不难为风王爷,我就饶了你的命,不然。。。。”
紫凌冷哼一声,暗哑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带着凛然的寒气,简直能穿透人的心魄,入骨三分。
薛将军身体又抖动一下,两只手乖乖的放下,再也不敢动了:“大侠饶命,我立刻按照你的吩咐,命令他们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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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亲说,这两天情节有些散,可能是过度的原因,梧桐不想随意乱写,今天重新理了一下思路,耽误了更新,亲们,梧桐很想把书写得最好,以后有建议,可以直接留言,梧桐会认真考虑,但是别扔蛋了,那蛋很打击灵感的。
杀人灭口
“乖乖的配合我,不然我的武器不长眼睛,走。”紫凌又压低声音暗哑的喝了一句,匕首再往薛将军的脖子上按了按。
薛将军身体抖了一下,被紫凌要挟着顺从的向外走去。
院子里,松明闪烁,照如白昼,无数的人影穿梭来往,耀眼的兵器寒光闪烁,两方人马战在一起。
地面躺倒着无数的尸体,满院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绢紫凌心咯噔一下,按照客栈掌柜说的情况,相爷带领的十大金刚不在这里,那么,明南风的身边也就三十多人。
而薛将军带领的,足足有三百多人。
两方的悬殊实在太大了,如此打斗下去,明南风的侍卫会死伤惨重的。
颊而薛将军和手下人说过,前面还有人马在堵截,明南风的人再死伤的话,即使逃脱了今天,他也很难返回辉日了。
想到这里,紫凌不敢怠慢,右手用力,匕首尖刺入肌肤一寸,薛大人吓又抖动一下。
“快,命令你的人住手,不然我现在就刺死你!”紫凌声音更冷,薛将军冷汗直冒。
他冲着院子大喊:“助手,都给我助手!”
“啊!将军被擒了,快救将军!”
有人大喊一声,立刻有百名侍卫窜了过来,把紫凌和薛将军团团围住。
“将军!”一把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握在手中,那些侍卫紧张的注视着紫凌,等待最佳时机好救他们的将军。
紫凌嘴角勾动一下,匕首更入一分,薛将军的脖子渗出血来。
“不要命就让他们动!”紫凌娇喝。
“退下,退下,谁都不许动!快助手!”薛将军冲着手下歇斯底里的大叫着。
侍卫们纷纷后退,打斗中的侍卫们也停了下来,明南风那面,仅剩下二十几个侍卫,手握宝剑与薛将军的人对峙着。
“快让他们扔下手中的武器!”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薛将军冲着手下大叫。
他的手下们互相对望着,迟疑着没有人动。
“不放?哼,我再给你放点血!”匕首又肌肉里扎了一下。
“啊啊啊,大侠饶命,你们立刻给我扔下武器,不然军纪处置!”薛将军懊恼的大叫着。
这次,他的手下不敢再犹豫,跄踉阵响,一把把宝剑落在地上。
“让他们撤出院子,离开这个院子五百米!”
“你们快撤离,撤离五百米。”
薛将军继续大叫着,他的手下慢慢的向门口移动。
“慢着,不要动!”随着一声苍老清亮的喊声,门口出现一个五十多岁的灰衣老人。
“相爷。”对方的侍卫呼叫一声。
老人对着他们摆手,精亮的眼眸从紫凌脸上掠过,目光落在薛将军的脸上:“薛云水,巧的很,我们又见面了。”
“徐林?”薛将军声音里带着恼怒:“你这个老匹夫,真是死顽固!放着英明威武的太子爷不跟,偏要弄一个傻子回国误国,傻子当政,辉日何堪,你这不是成心看着我们辉日灭亡吗?”
徐林呵呵一笑,用手摸摸了下巴:“薛云水,你睁开狗眼看看吧,那明南云穷兵黩武,刚愎残暴,心狠手辣,他要是坐了天下,辉日才没有天日哪,我只是尊重老皇上的圣旨,迎接风殿下回国,至于老皇上如何安排,那是皇家之事,不是你我能管的。”
“哼,老皇上!他还不是受了你们这般佞人的蛊惑,老匹夫,傻子当政,辉日早晚丧在你们手中。”
薛将军怒骂着。
紫凌听明白,这两方人们,也是权利之争的产物,一方支持太子,一方支持明南风。
明南风坐天下?紫凌脑海闪烁一下,这可能吗?他酣酣傻傻的,无论如何也和皇位联系不到一起。
一瞬间的闪念,她立刻拉回思维。
那些事情和她无关,她的目的,就是保护那个称她为姐姐的人不受伤害。
想到这里,她厉声喝道:“不要废话了,赶紧让你的手下退出去!不然,我可手下无情了。”
薛将军刚要大叫,徐林摆手:“别动!”
他转向紫凌:“圣女王妃,别来无恙啊,你今天可坏了我们的大事。”
紫凌愣了一下。
她被徐林的话弄晕了,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貌似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正面面对过,她这么做完全是帮助他们,他为什么说自己坏了他们的大事?
紫凌不解的望向徐林。
徐林收回那种淡然,目光里透满了杀气:“薛云水,我知道你们布下了天罗地网,调集了无数高手和部队刺杀王爷,可是你们忌惮我的十大金刚,才弄起这种偷鸡摸狗的暗袭把戏,我本想将计就计,让你们的人知道,十大金刚根本没有在我的身边,把那些躲在暗处的人都勾来,然后一网打尽,没有想到跑出一个圣女王妃,打乱了我的全部计划,既然如此,你们也留不得了,来人,杀了这些人灭口!”
他的一番话震惊了所有人,薛将军的人立刻弯腰拾剑。
被点|茓道
一时之间,院子里大乱起来。
紫凌呆呆的看着这场变故。
对于一个没有见过古代人对峙的现代人来说,这样的场面实在太诡异,太不可思议了。
只听喊杀声连天,双方战到一起。
绢转瞬间,形势大变,只听飕飕风声,屋脊上飞下十条人影。
十大金刚不愧虚名,紫凌算是真正见识了古代武功的高深,转眼之间,一阵落花飞舞般的金光闪烁,啊啊啊的惨叫声连起,随着叫声,无数人变成了尸体。
剩下人的慌乱的举剑相迎,可是他们哪里是十大金刚的对手,这十个恶煞一般的人,手中兵器辗转飞舞,随着连声的惨烈叫声,血腥弥漫,越来越多的人被杀死。
颊不消十分钟,十大金刚解决了对方所有的人,他们纵身落到徐林的身边,低头敛目,态度十分谦恭。
紫凌被震惊了,她直直的看着这个场面,想起了掌柜的话:那些人简直是魔鬼!
转眼之间杀了将近三百人,满院死人成堆,血流成河,虽然紫凌身为杀手,但是这样的场面还是让她心悸。
望着流淌的血液,一阵剧烈的恶心冲击感官。
呕的一声,肠胃翻天覆地的搅动起来,手中的匕首跄踉落在地上,她飞跑到一个角落里呕吐起来。
直吐得天昏地黯,胆汁倾涌,浑身没有了一点力气。
直到最后什么都吐不出来了,紫凌才擦了一下嘴巴,缓缓的站了起来。
“哈哈哈哈,徐林,你这个老匹夫,辉日殿堂,有几人看不出你的狼子野心,你妄想抓住傻子,把辉日抓在你的手中,我看你就是白日做梦,太子爷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你就等着做那个傻子的陪葬吧。”
身后,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薛将军仰天大笑。
紫凌更加震惊!
这个薛将军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如果事情果然如此,那么,明南风落在这个相爷的手里,岂不是凶多吉少?
对了,明南风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直没有看到他?
心中的呕意一扫而光,紫凌猛然转身。
“杀了他。”只见徐林一挥手,其中一个金刚已经纵跃到薛将军的面前,手起剑落,宝剑刺进了薛将军的心脏。
高大的身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薛将军双手捂住肚子,用最后一点气力说:“徐林,你的阴谋不能得逞的,傻子怎么可能拥有天下。”
说完,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手腕一翻,那个金刚抽出宝剑,血柱冲天,薛将军大睁着眼睛死去。
明南风在哪里?他会不会有危险?
紫凌顾不得这个场面了,她飞快的向大门跑去。
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远处,马车旁站着几个手握宝剑的人。
紫凌认出来了,那辆马车,正是前几天翻倒在树林边的马车,是明南风乘坐的。
“明南风!”紫凌低叫一声,飞快的向马车跑去。
“抓住她!”徐林冷冷的命令一声,两个金刚纵身而上,转眼落到紫凌的面前,一前一后伸手点中了她的|茓道。
徐林走了过来,转到紫凌的面前,目光冰冷的看着她:“圣女王妃,你自己已经自身难保,希望你不要再搅和在殿下的事中。我不杀你,希望你也自重,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不然,我命人把你的去向告诉战神王爷,相信他不会放任你到处跑的,对不对?王妃,我们不想和战神王爷做对,也不想为难你,希望你也别管我们的事情。”
说完,他快步走到马车前,掀开车帘跳上马车。
奶奶的,又被点|茓!
紫凌心中气恼万分,这点|茓功夫,实在是她的软肋!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林上车,随着他掀动车帘的动作,紫凌看到了,车子里躺着一个人,是用被子严实遮盖的一个人!
心中大骇!
明南风痴酣不假,可是,这样的打斗,他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为什么他会躺得如此规矩?
难道。。。。。
紫凌动不能动,说不能说,只能思维转动,她努力向车子望去,徐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立刻放下了车帘。
“大金刚,把圣女王妃放进屋里去,让她好好睡一觉吧。”车子里,徐林缓缓的说道,声音没有一点温度,终没有听到明南风的一点动静。
“是,相爷。”一个金刚答应一声,跑过来横抱起紫凌,飞快的向院子里纵去。
被那个金刚夹带着紫凌回到上屋,一下把她扔到床上,然后转身而去。
紫凌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默默的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凭借着自己杀手的判断能力,判断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辘辘的车声,嘶鸣的战马声,不一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南风到底怎么了?紫凌担心的想着,但是|茓道被封,只能静等两个时辰后,|茓道自动解开再做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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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说一下,现在的情节,主要是女主和清风的,因为前面有伏笔,太虚幻镜的镜头。。。。男主暂时消失,不过不久就能遇到。
哪怕牺牲了自己
两个时辰后,|茓道自然解开,紫凌从床上跳了起来,气恼骂道:“该死的徐老头,又点姑奶奶的|茓道,等到我学会了点|茓,把你点成筛子眼。”
整理好衣服,快速走到门口。
血腥味道扑面而来,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再也找不到一块净土,冲鼻的呕意又涌了上来,紫凌不敢再看下去,转身回到屋子里。
坐在床头,重新调整一下思维,那个薛将军的话回响在耳畔,紫凌不禁担心起来。
绢想想徐林的态度,十大金刚诡异的举动,以及马车里躺着的人,浑身有些发冷。
是啊,徐林真的要拥戴一个傻子做皇帝吗?还有,据客栈掌柜描述的场景,起死回生后的明南风,身体应该无碍了,为什么还要躺在车子里?
不行,她一定要弄清楚!如果明南风真的有什么意外,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颊略微沉吟一下,紫凌开始做准备,诺大的院子里,一切物品应有尽有,她换上一套白色的男人衣帽,找全了自己做杀手时的所用的随手必须物品和工具,用一个褡裢式的袋子装了起来,再从马棚里找到自己的马匹,把袋子褡在马背上,飞身上马,踏着尸体跑出了院子。
院子外,紫凌认真探察一番,发现车印一直向西北方向而去。
沿着那些人离去的方向,紫凌用力一勒缰绳,纵马追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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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奔驰,心中惦记着明南风的安危,紫凌丝毫不敢停留。
一路上,几处遇到了撕杀的痕迹,但是和小村里的血腥场面相比,这些撕杀痕迹并不骇人,除了滩滩鲜血外,并没有看到一具尸体。
从这种打斗场面来看,接手的一定都是高手,双方实力不相上下,不然不可能没有死伤的人。
但是,紫凌一点都没有放松,因为她担心的不是双方的实力如何,最让她悬心的,是徐林的为人。
如果这个辉日国的相爷是奸诈之人,明南风落在他的手里,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越想越焦急,紫凌挥鞭抽马,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一晃已到午时,一片茂密的树林边,紫凌长喝一声拉住缰绳,从马上跳了下来。
又累又渴,拿出随身带的馒头和水囊,再从怀里拿出地形图铺在地上,紫凌席地而坐,边吃喝边查看起地形来。
按照地形图标注,过了树林,前面应该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平原地带之后,以外的风回路转,接着就是一条河流,过了河流,就到了雪山的外源地,再往前走,就是辉日国了。
地形图上标注的很简单,没有数据,没有说明,看似简单的几块地带,细算起来,应该延伸出几千里吧。
吃喝完毕,把地形图揣起来,紫凌站起身,凝目四望,却见四野荒凉,孤雁单飞,真是一片塞外景象。
忽然,一阵马蹄声响,刚才她来时的路上,一片尘土飞扬,十匹战马飞驰而来,肆无忌惮的从紫凌身边奔驰而过,向前方跑去。
望着马上两个人的身影,紫凌心中一动,这十个黑衣人的装扮,和徐林身边的侍卫相同。
莫非他们是徐林的人?
有了这样的认知,紫凌心中一喜,终于抓到线索了!
她立刻收拾起东西,整理好战马,手握宝剑,翻身跳上马背,追随着那十匹马而去。
荒原野岭,骏马奔驰,马蹄声声,尘土飞扬。
这样的镜头,曾在电视剧中见过无数次,紫凌心中慨叹,一个使用现代精密武器的杀手,居然成了古代侧马奔驰的伪男人,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追随着那十个人的身影,跑了大约一柱香的工夫,终于出了树林,来到一处高坡之上。
那十个人毫不犹豫的冲向草原。
站在坡顶极目四望,她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刚才在路上奔跑,马蹄声和风声遮掩了一切,现在,勒住战马,耳畔都是喧闹声。
这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地带,整个草原上,人马喊叫,杀声阵阵,号角齐鸣,满眼是黑压压的人影。
不远处,一面明黄|色的大旗迎风招展,上面写着五个大字:辉日太子营。
太子?思维飞速转动,想了起薛将军和徐林的对话,截杀明南风的,应该就是这个太子。
太子营?紫凌凝目远望,从那些兵士的服装上来看,这些人应该是正规部队。
堂堂的一国太子,动用国家的军队来截杀一个王爷,此太子的嚣张程度可见一斑。
权利之争,丧心病狂,紫凌又想了凤夜绝。
那个为了权利践踏她的感情的男人!
心中恨意顿生,这个太子,一定和凤夜绝一样,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为了权利,不念手足之情,就连一个痴酣的弟弟也不放过。
越想越窝火,把对凤夜绝的恨意转到这个太子的身上,她要救明南风,虽然她的力量微不足道,哪怕牺牲了自己,她也要帮明南风一把。
紫凌跳下马背,从褡裢里拿出软鞭和带钩的绳索栓在腰上,再把一个准备好的袋子横放在马背上,两只靴子里各藏一把匕首,然后跳上马背,一抖缰绳向坡下冲去。
背后下手
战马稍微跑近一些,紫凌看清楚了,她的判断果然没有错,这支万人组成的军队围困的,正是明南风的人。
很清楚的看到了十大金刚,很清楚的看到了那三十几个侍卫。
十大金刚分成了两拨,其中四人分站在马车的四角,阻止着那些将士靠近马车,另外六个人,则凶神恶煞一般,与那些将士战在一起。
这真是惨烈的撕杀,六大金刚频频挥剑,手中宝剑寒光凛然,宝剑所到之处,无不死伤。
绢另外三十几个侍卫,在气势上不如六大金刚,但是,手中宝剑也是舞得剑花闪烁,剑光所到之处,立时人仰马翻。
如此看来,一万人马也抵挡不了十大金刚的威力。
站在包围圈外,紫凌反倒被这样的场面惊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从何处入手,只能远远的看着。
颊忽然,一阵震天的鼓响,从正南方飞驰而来一支强弩马队,马队飞奔而来,如入无人之境一样。
转瞬间,马队把军士们团团围住,形成了里三层外三层一个大的包围圈。
鼓声停止,锣点铿锵,场内的兵士们开始回避硬碰硬的撕杀,飞速的后退,不一会就退到了强弩马队的后面。
锣声停了下来,那面明黄|色的太子营旗帜下,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军挥动手中旗帜,高喊一声:“万箭齐发!”
随着将军的一声令下,马队将士搭弓射箭,弩声连连,万箭齐发,一齐射向马车。
一时之间,形势逆转。
六大金刚和黑衣侍卫们早退回到马车上,保护着车子里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抵挡着箭雨,不时有人中箭落下马车。
片刻功夫,明南风这边的侍卫被射死十几人。
“好!围困住他们,一个不许放走!”盔甲将军连声呼喝,强弩马队的箭越发的密集起来。
这边,不时有人被射到马下。
远处,紫凌看到心惊肉跳,如此下去,明南风他们被围困久了,体力消耗殆尽,绝对没有逃生之理了。
眼珠转动一下,紫凌低头看看横在马背上的袋子,眉头挑了一下。
这是她顺手带来的一袋石灰,本来是为了预防被点|茓,不让对手接近而准备的,现在看来,它的用处改变了。
抬头观察一下风向,紫凌一提战马,逆风跑向队伍的旁边,她打开袋子,石灰随风飞扬,纷纷洒向人马。
被迷了眼睛的马匹狂嘶起来,再也不听主人的吆喝,没头没脑的奔跑着,这匹马与那匹马相撞,好多兵士被掀下马背,顿时,惨烈的叫声纷起,整个队伍乱成一团。
袋子里石灰已经撒得差不多了,紫凌抓起袋子,迎风舞动着,石灰纷纷扬扬,更多的马匹掀翻在地。
趁着混乱的机会,十大金刚护着马车冲出了包围圈,快速向西北方向奔驰而去。
队伍旁只剩下紫凌自己了。
“抓住她!立刻制服她!”盔甲将军恼羞成怒,指着紫凌厉声喊道。
紫凌一提战马,转身要跑,只听飕飕的强弩声,战马中箭,一声凄惨的长嘶,把紫凌摔倒在地。
落地之后,紫凌一个腾身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宝剑与兵士们战到一起。
拖延时间,救走明南风!她的心中只有这样一个愿望。
人若无挂牵,勇气也无前,紫凌娇小的身影盘旋在兵士中,直杀得天昏地暗,转眼间刺倒了无数人。
明黄旗下,那个盔甲将军从马背上抓过一把弯弓,搭箭对着紫凌射去。
紫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因此,她根本没有办法防范这突然射来的冷箭。
两声金属破空的穿透声,冷箭直直射入紫凌的两腿弯内。
双膝一软,紫凌扑通跪倒在地,双腿疼得钻心。
又是一声冷箭暴响,这支箭直直射到她的发束内。
发带破碎,满头的青丝倾泻而下,如瀑布一般披散在紫凌的双肩之上。
“啊!女人!”四周响起了阵阵抽气声,所有的目光的落在紫凌的身上,好象要把她灼穿一样。
那个盔甲将军走了过来,围着紫凌转了一圈,眯眼打量着她。
“你这个背后下手的卑鄙小人!”紫凌愤怒的骂了一声,在她心中,背后射箭和背后点|茓一样可恨!
她就想不明白,古代的男人为什么都如此猥琐,都喜欢背后下手。
但是落在人家的手中,也只能眼睁睁的任凭人家处置了!紫凌用眼神凌迟着这个盔甲男人。
“把她给我捆起来。”男人目光复杂的看了紫凌一会,对着手下一挥手,然后走回到自己的马前,翻身上马。
立刻跑上两个兵士,七手八脚的把紫凌捆绑起来。
“将军,已经捆好了,这个女人怎么处置?还有,那些逃走的人怎么办?”
“把这个女人送进我的帐篷里,至于逃走的人嘛。不用理他们,前面自有人收拾他们。”
说完,盔甲将军一夹战马,战马奔驰起来。
这边,四个兵士抬起五花大绑的紫凌,跟随着将军而去。
你应该是清风
帐篷里,盔甲将军指了指里面的地铺:“把她扔到床上,你们出去吧。”
四个兵士抬着紫凌走到床边,毫不怜惜的一扔,紫凌重重的爬到床上。
腿弯处的箭被力道震动,发出了钻心的疼痛。
“啊!”紫凌不禁叫出了声,她用力的咬住下唇。
绢盔甲将军目光凛了一下,快步走到紫凌的身边,半跪在她的身边,歪头打量着她腿上的箭。
伸手用力一拔,羽箭刷的拔了出来。
揪心撕肺的痛,紫凌又大叫一声。
颊盔甲将军面无表情,又握住了另外一只羽箭,羽箭随手而出,紫凌又痛苦的叫了一声,她的额头渗出了晶莹的汗珠,感觉腿部有鲜血淋漓而出。
盔甲将军不理睬她,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三下两下割破了她的里裤。
肌肤胜雪,鲜血淋漓,红白相间的镜头,严重刺激人的眼球。
盔甲将军吞咽一口唾沫,从身上摸出一个药瓶,向伤口处撒上一些白色药沫,然后站起身,走到门边的简易箱子前,从里面翻找出一卷纱布走回床边,几下包扎好伤口。
疼意渐重,紫凌用力的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盔甲将军握住捆绑紫凌的绳索,用力一拉,紫凌的身体翻了过来。
目光对上盔甲将军的目光时,紫凌大惊失色。
她分明从这个男人的脸上,看出了淫*亵。
那样的表情很可怕。
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欲*望。
她用力的挣扎一下绳索:“放开我,你这个背后下手的卑鄙小人,放开我。”
盔甲将军不说话,他伸出手来抚向紫凌的脸。
那张瘦成巴掌大的小脸,美得精致而动人,恍然是一个落入凡间的精灵,不沾染丝毫的尘俗气息。
盔甲将军的手指掠过紫凌的面颊,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神里的淫邪之气越来越浓。
他抽回手来,一伸手摘去头盔,然后站起身来,三下两除二是脱掉身上的盔甲和上身的里衣,只剩下一条白色的里裤。
面对一个赤*祼上身的男人,紫凌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身体不能动,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能说话的嘴上,紫凌大叫起来:“救命啊,耍流氓了!”
将军皱了一下眉头,弯身抓过枕巾,用枕巾去堵紫凌的嘴巴。
紫凌的头猛的抬了起来,对着那个将军的手狠咬一口。
手背被重重的咬了一口,清晰的出现一排牙印,将军恼羞成怒,一下骑到紫凌的身上,左右开弓,对着紫凌的双颊各是一掌。
双颊顿时红了起来。
“王八蛋!你不得好死!”紫凌怒骂着。
将军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另外一只手飞快的把毛巾塞进她的嘴里,然后他疯狂的解开捆绑住她双腿的绳索,撕拉一声撕碎了紫凌的里裤。
雪肌胜雪,幽处馨香。
男人露出邪恶的目光,贪婪的盯住紫凌的身体。
“呜。。。。”紫凌的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叫声,她的身体剧烈的扭动着,拼命的挣扎着,双眼盛满愤怒。
心在一点点下沉,这样的一个万人军营,所有的人都是这个禽*兽将军的手下,不可能有人来救她的。
况且,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没有一个牵挂她的人,没有一个惦念她的人,因此,没有人会向她伸出援手的。
今天,她难逃魔爪了。
好悲哀,悲哀得心痛。
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让她恨入骨髓的人。
眼睛瞪得大大的,紫凌死死的盯住男人,恨不能一剑刺死他。
男人没有一点表情,高大的身体扑在紫凌的身上。
“啊!”紫凌心中高叫着:“救命啊,救命啊,谁能救救我,谁能救救我?”
可是,这样的叫喊,只能在心中,她的嘴巴被堵得严严的,根本呼喊不出来。
千钧一发之时,一缕清风飘过,帐篷的门口,一抹蓝色的身影如风而至,悄然落在禽*兽将军的身后,对着他的后背一拍,禽兽将军身体僵*硬的歪倒一边。
紫凌的眼睛瞪得更大。
蓝衣,绿笛,浮云流水般温润的表情!额头的朱砂莹莹夺目。
好熟悉好熟悉的面孔。
清风!明南风!
在这个关键时刻,他来了,真如清风一样,不染任何的灰尘。
他脱下自己的蓝衫,轻轻的盖在紫凌的身上,然后来到她的面前,用一种磁性温暖的声音低语:“我来了,紫凌别怕,我来晚了。”
我来了!很简单的三个字,可是此时,胜过千言万语感人,更胜过万两黄金珍贵。
紫凌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刷的流淌下来。
他伸手,轻撩一下遮盖住紫凌脸颊的头发,默默的端详她一会,然后动手拉住塞嘴的枕巾,再解开她身上的绳索。
“你是清风还是明南风?”紫凌问出了一个问题。
他温婉的笑了笑:“明南风。”
“什么?明南风?怎么可能?”紫凌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
眼前这个人,言行与动作,都温婉如风,哪里有明南风一点的影子?
“不对,你应该是清风!”紫凌的肯定的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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亵渎你的人,必须死!
他默默的望着紫凌,那眼神越发的温情似水,笑意淡然:“是谁都不重要,无论明南风还是春风,只要我们存在着就好,对不对?。”
紫凌的心猛然抽动一下,她听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
他不仅仅在说他自己,这话让紫凌也联想到了自己。
是啊,自己不过是来自异世的一抹幽灵,存在于别人的躯壳中,前世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前世她的已经死去,最重要的是,她没有魂飞魄散,还留存在空间与时间里。
绢既然人家不想说,再过分的追问,就显得八婆了。
况且,无论是清风还是明南风,又能如何哪?他们都是她在这个时空的过客,和清风相见的地点奇特,而明南风,是那一声痴傻的姐姐打动了她,从她的感情来说,只是稍微对他们有好感而已。
存在是重要的,这话绝对没有错。
颊心伤情伤之后,她的心已经密封,谁都不是她应该流连的风景。
就如一丝春雨,感受起来清爽怡人,但是,随着季节的变化,终将逝去。
他是明南风,这是很好的结局,那个纯洁的男人,称呼她姐姐的男人,终于不再痴傻示人了。
想到这里,紫凌不再说什么,她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腿弯处撕心的疼痛,紫凌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嘴里轻咦一声。
“你受伤了?”望着紫凌额头洇湿的头发,明南风满脸担忧的问。
“恩,腿弯处。”紫凌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一个淡若清风的男人,紫凌感觉自己的心境也平和很多,连说话的语气也改变很多。
明南风屈膝,半跪在紫凌的腿部,没有丝毫的迟疑,他掀开紫凌腿部的长衫。
紫凌注视着他,敏锐的发现,他的目光落在她腿部的一瞬间,他的眼神仍然是纯澈无波的。
没有诧异,没有惊艳,更没有邪念,一个男人面对一个女人的雪肤时,能保持这种平静无波的眼神,可以洞察出他内心的纯良。
“紫凌,你可以趴起来吗?”明南风望向紫凌,声音越发的温润。
紫凌点头,侧过身体趴在枕头上。
这个动作,她看不到明南风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他手上的动作。
明南风跟轻柔的解开捆绑的纱布,接着,紫凌听到了脚步声和哗哗的水声,然后,感觉到他用湿润的毛巾擦拭她的腿部。
清凉入脾,连痛意都消失了很多。
再接着,薄荷般的凉意袭入腿弯处,痛意更轻了,紫凌不知道他为自己上了什么药,但是能感觉到,这种药物的功效特别强。
凉意转化成微麻,腿部的疼痛似乎都消失了。
最后,她听到明南风嘘了一口气,然后动作轻柔的用纱布包扎好她的腿部。
“好了,紫凌,你感觉一下,还疼吗?”
清水流云般的声音响了起来,紫凌的翻转身体。
果然没有了痛意。
感激的望着明南风,紫凌说了一句:“谢谢你。”
明南风仍然半跪着,他凝视着紫凌,目光复杂,深邃的眼波中,看不出丝毫的波澜,去能带给人一种安全与舒服的感觉。
这种凝视,仿佛酝酿了千万年,带着遗世的韵味。
紫凌不解的望向他:“有问题吗?这样看着我。”
明南风摇头,淡笑一下,那笑容很浅,但是笑意却深达眼底,让人感受到那种发自心灵的坦城。
他站起身来,用毛巾擦拭着双手。
低眉敛目,略微沉吟一下,明清风对着外面叫了一声:“来人!”
两个黑衣侍卫纵身而入,恭敬的直立着:“殿下,有什么吩咐?”
紫凌愣了抓住衣巾向上拉了拉,心中十分诧异。
这是一支万人的军队,她刚刚见识了军队的威势,为什么转眼之间,明南风就恍如走平地一样?还有,他不是一直躺在马车里,被徐林带着逃跑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说他是偷偷摸进来的,那么这些侍卫又是怎么回事?
看他们的举动,好象出入很是自由,那些兵士跑到哪里去了“
紫凌沉吟着看向明南风。
明南风对着那个禽*兽将军点了点下颌:“把他抬出去处置。”
“是,殿下!”两个侍卫抬起了那个将军。
“不要,你们放下他。”紫凌叫了一声。
明南风的面容仍然温润,语气却很坚决:“紫凌别管,亵渎你的人,必须死!不要心软。”
紫凌呆楞。
亵渎你的人,必须死!简单的几个字,却让人感动与温暖。
本来,她是担心明南风简单处置他一下,然后放掉这个禽*兽将军,所以才叫停的。
紫凌很想亲手血仞那个该死的男人。
没有想到,明南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紫凌不再说话,明南风对着两个侍卫摆手,两和侍卫抬着那个倒霉的男人退了出去。
“来人。”明南风又叫了一声。
随着两声应答,又跑进两个侍卫:“殿下,有什么吩咐?”
敌人不是凤夜绝
“你去准备一套女子骑马装,还有,再准备一个软垫,速度要快,你把这些水倒掉,再打一盆温水来。”
与属下说话,明南风多了三分威严,可是那种温润的声音不变。
“是,殿下。”两个黑衣侍卫答应一声,快速跑了出去,不一会,打水的侍卫返了回来,把水盆放在地上,恭身站立着:“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退下吧。”
绢“是。”黑衣侍卫恭敬的退了出去。
紫凌默默的望着这个场面,她的心中判定,这个万人军马的队伍已经在明南风的控制下了,不然,他的侍卫不可能如此出入自由。
没有打斗声,没有撕杀声,仅仅瞬间工夫,这里的局面已经被他掌控制,他用了什么法术?
颊紫凌微微拧眉,百思不得其解。
明南风蹲在脸盆边,把盆边的毛巾放在水中,轻轻用水洇湿,然后拧净上面的水,然后转身递到紫凌的手中。
“你满脸灰尘,擦擦脸。”
头脑转动,紫凌在沉思,她没有接明南风递过来的毛巾。
忽然,灵光一闪,紫凌的心沉到冰底。
除非这支军队本身就属于明南风,而她所看到的都是假象!
也就是说,太子营的旗号是假,徐林他们被围困是假,他们被自己所救,匆忙逃跑也是假,还有一点,就连车子里躺着的那个人,也是假的。
如此推断,或许明南风的痴傻,玉棺里的清风也是假!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男人该有怎样的心机?
在权利的争夺上,他比凤夜绝还过之吗?若是如此,她又将成为他怎样的诱饵?
想到这里,紫凌感觉浑身发冷。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心中的好感收拾起来,紫凌开始用防备的心面对明南风,她的眼神也冰冷很多。
明清风仍然温润的笑着,把毛巾再往紫凌的面前送近一点:“擦擦脸吧。”
紫凌接过毛巾,慢慢的把手和脸擦干净。
明南风一直凝视着紫凌,他屈膝坐在地铺边,把玉笛放在唇边,笛音悠扬而起,还是那首蝶恋花。
紫凌拧眉,这样熟悉的笛音,她曾经听过。
很模糊的场面,应该是梦境里。
心豁然一动,紫凌想起来了,是她伤后的梦境里,
逍遥门前的玉棺旁,清风一曲蝶恋花后,喋血而倒。
紫凌凝目望向明南风,头脑中回忆起地牢里遇到的那个痴傻男人,她的眼睛慢慢的瞪大。
“明南风。。。。你。。。。。”
笛音戛然而止,明南风宠溺的望着她。
“我明白了,你的灵魂是清风!”紫凌很肯定的说,怪不得明南风变化这么大,原来他和自己一样,灵魂与**不是一个人。
明南风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低头敛目,一丝淡淡的无奈滑过眼底。
然后抬头,笑容如风:“紫凌,我刚吹奏的乐曲如何?可有原曲的意境?”
紫凌微微点头,目光里仍然满是探究。
即使他是清风的灵魂,进到明南风的身体也刚几天的时间,而明南风在耀日的地牢关了多年,怎么可能瞬间收复太子的万人军队,而且那些人还很臣服他?
这皇室的纷争,实在不能以正常游戏规则来衡量。
紫凌弄不明白很多的疑问,但是,有一点她看明白了,明南风和凤夜绝一样,也在争夺着权利。
权利之争,总会有牺牲品,她很悲哀的成了凤夜绝夺权中的牺牲品,绝对不会再成为明南风的牺牲品。
紫凌的思绪清明起来,远离才是最好的自我保护方法。
继续去茫茫雪山寻找小猎豹吧。
心中打定主意,紫凌刚要开口,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接着,门外响起浑厚的嗓音。
“殿下,我可以进来吗?”
明清风看了一眼紫凌,他缓缓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帐篷外,阳光明媚,灿烂的阳光照在明南风的身上,他背部的线条柔和流畅,湖蓝水纱锦袍衬托出一个挺拔清丽的背影。
“什么事情?”明清风站在门边问。
“回禀殿下,这支队伍已经整编完毕,是在这里驻扎还是带走?”
“带往耀日边境吧,耀日的凤夜绝已带大批人马兵临城下,一朝战起,也好让他们杀敌立功。”
“是,殿下,还有,仇将军已处置完毕,他的尸体怎么处理?”
“葬了吧,也是一条汉子,只因一时贪念,害了自己。”
“殿下英明,还有,相爷传信,前面无事,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请殿下放心,可是。。。。。”
“什么?”
“相爷提到了圣女王妃,他说让殿下稳妥处理好,我们辉日的敌人不是凤夜绝,没有必要沾惹到他,暂时和平相处最好,不然我们内外受敌,才顾及不暇哪。”
听到这里,紫凌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他们的敌人不是凤夜绝?紫凌明白那个相爷的意思,他是暗示明清风,把自己交还到凤夜绝的手里。
答应一个条件
紫凌凝神倾听,她想听一听明南风的回答,这种想法很强烈,半晌,明南风没有说话。
“殿下,是不是要准备马车,把圣女王妃送到凤夜绝的营帐?”那个浑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他的语速加快,能感觉出他情绪的变化。
“不用。”明南风终于回话:“凤夜绝不是我们的敌人,但是也不是我们的朋友,他带兵前来的目的很简单,消灭一切对手,还有,战争和女人无关,不要算计与利用她们!他们相遇是他们的缘分,我们相遇是我们的缘分,这里不需要你过问,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看不到明南风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他与语气里的清冷。
绢“哦,是,殿下,属下多嘴了。”脚步声响起,渐渐远去。
帐篷门口,明南风抬起头来,凝神望向蓝天,若有若思。
远处,两个黑衣侍卫走了过来,恭身说道:“殿下,你要的衣服和垫子准备好了。”
颊明南风接过东西,轻轻的摆手,两个侍卫转身而去。
紫凌默默的望着他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战争与女人无关,不要算计与利用她们!简单的一句话,很感人,不知道说这句话的人,是否用真心在说。
如果男人们都这样想,世界上会少了多少伤害哪?
有想起了凤夜绝,那样一个阳刚的男人,偏偏把算计女人当成乐趣,想起他的伤害,心中的恨意就开始涌动。
明南风转身进了帐篷,他伸手拉下帘子,把温暖的阳光遮挡在帘子外。
紫凌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他仍然那般温润的笑着,笑得清****云般流畅无忧。
快步走到地铺边,明南风把衣服放在她的身旁:“换上衣服吧。”
说完,他转身走到帐篷边,背向紫凌的方向,席地坐在软垫上,把玉笛放在纯边,幽咽的笛声缠绕而起,带着一种动人的凄美。
这次,他吹奏的不是蝶恋花,但是韵律很优美,舒缓而清扬。
紫凌坐起身来,慢慢的换好衣服。
腿弯处的伤口被拉扯得疼痛起来,她的脸上又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用了很长的时间,紫凌终于换好了衣服。
这是一套紫色的骑马装,用料与做工都十分精致,穿在紫凌的身上,简直就象按照她的身材裁剪的。
心中暗暗赞叹,明南风的手下果然与众不同,办事能力很强,只是见到她一眼,就知道她穿衣的尺寸了。
难怪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收复万人军队,有这样得力的手下,他们应该所向披靡吧。
如此的男人,如果和凤夜绝遇到一起,两人对峙,会是怎么惊心动魄的场面。
想到这里,紫凌挑了一下眉毛,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想起了那个人?
整理好衣裤,紫凌双手撑地,试图站起来,剧痛钻心,她一下摊在地上,用力的捶打一下自己的双腿。
明南风停止了吹奏,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眼神温婉,轻声问道:“你想离开这里?”
紫凌抬头望向他,是的,她是想离开这里,这里也是权利之争的地方,她不想把自己卷进去。
赶快离开,尽快见到小猎豹,才是她最想做的。
她讨厌为了权利不择手段的男人,她再也不会成为任何男人的牺牲品。
似乎读懂了她的眼神,明南风半跪下来,凝视着她的眼睛:“紫凌,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留下来吧,这里可以成为你的栖身之地的。”
“不!”紫凌立刻拒绝。
“难道你还要回耀日?”
“不!”紫凌回答得很肯定,耀日,只是她的一个噩梦了,从今以后,她将不会再踏耀日的疆土半步。
“离开这里,你要去哪里?”明南风的目光黯了一下,平空增添了一抹忧伤。
“雪山,去那里寻找我的弟弟,我讨厌纷繁红尘,我想寻找一块安静之地,一生生活在那里。”紫凌简单的回答。
明南风半晌无语,然后轻嘘一口气。
他不再说话,微微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抖动着,眉眼间的忧郁更浓了,如此的神情非常动人,让人心动。
紫凌面对着他,他的表情全部收入眼底,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居然升起了一丝怜惜。
“明南风,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明南风抬眸,他已经恢复了平静,仍然淡如溪水般的温润笑意:“紫凌,不要说什么,随着你的心走吧,我只希望,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好吗?”
紫凌诧异的望着他:“什么条件?”
“留在我身边三天,让我照顾你三天,三天后再离开,好吗?”
紫凌扑哧笑了,这算条件吗?按照现在的情形,不答应也不行,因为她自己根本动不了。
“好的,留在这里三天,三天后我再走。”
明南风立刻开心起来,用力的点头:“三天后,我把你送到雪山口。”
温婉的男子
明南风走到帐篷边,伸手撩开帘子,阳光再次照射进来,他的身影又模糊起来,整个人笼罩在阳光中。
紫凌抬头看看明南风,再望望门外的阳光,随口说了一句:“今天的天气很好。”
明南风眼前一亮:“紫凌,这里有一处风景极佳之地,我带你去那里玩好吗?”
转而,他的目光落在紫凌的腿上:“可惜你不能自己骑马。”
绢紫凌的兴致顿起,在这荒凉的塞外,还会有别样的风光吗?一路走来,只看到满目的衰败景色,哪里有诗词中描写的那种塞外风光?
经明南风一提议,她的内心充满了向往,来古代这么久了,除了逍遥门中的奇景之外,真的没有静下心来,好好的观赏一下古代的自然风光。
出去走走,总比窝在帐篷中要好的,同时,还可以顺便了解一下外面的形势。
颊想到这里,紫凌抬头看着明南风笑了:“骑马不怕,我们可以同乘一匹马的,有你照顾我,我还有担心摔下来吗?”
“同乘一骑?”明南更大骇,他没有想到紫凌能这样提议:“可是,我们男女。。。。。”
“哎呀,男女授受不亲吗?那是给小儿女之辈定的规矩,我们是江湖儿女,侠义之士行走江湖,当不拘小结的,再说了,规矩再多,不如心净,都说男女授受不亲,这世间苟且之事少过吗?”
紫凌说得大义凛然,明南风听得连连点头赞赏。
望向紫凌的目光越发的柔和温暖,还夹带着一抹宠溺,只是阳光耀眼,紫凌根本没有发现。
明南风走了出去,安排侍卫准备好出行的马匹和用品,自己换上了一身湖蓝色的棉布骑马装,头发用湖蓝色发束束起。
手拿马鞭的明南风出现在紫凌的面前时,紫凌看得呆住了。
飘逸清爽,出尘脱俗。
这个温婉的男子,看起来永远不那么真实,因为他的美与气质是飘渺的,淡然的,看似很近,却又遥远着。
如果说他是一幅水墨画,画面绝对经过最好的艺术家的渲染,才让他具有如此的神韵风姿。
如此一个男人,却要和战争与权利联系在一起,紫凌不免心痛起来,无论他是清风也好,还是明南风也好,他只应该属于逍遥门,属于那个静美的地方。
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跌落红尘,受这世俗的污染?
心中感叹着,她哪里知道,情之一字,已经深入这个男人的心中,不过他的要的情,是春风细雨,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所以,他愿意等待。
“明南风,你真可以称得是帅呆了,酷毙了。”紫凌发自内心的慨叹,她一激动,居然把现代词语都搬了出来。
明南风奇怪的看着她,不解的皱起眉头:“帅呆?酷毙?那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告诉他这是现代社会的流行词汇吗?是被自己舶来的?若是那样,还不惊坏了这个男人。
看着他疑惑的样子,紫凌开心的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灿烂而舒畅,好久没有如此开怀了。
紫凌不想让他探究下去,对着明南风张开双臂:“明南风,现在只能麻烦你做我的双腿了,可恨的狠毒男人,居然把箭射在腿上。”想起那个猥琐的将军,紫凌咬牙切齿。
“对不起,紫凌,是我来晚了,才让你受到的伤害。”明南风眼睫低垂,又现出那种哀伤的神情,似乎紫凌的伤痛,带给他的痛苦更多。
心中一动,那抹不忍再次爬上心头,紫凌立刻说道:“好了,明南风,我都说了,我们是江湖儿女,不拘小结的,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还着急去看美丽的风景哪。”
明南风抬头,看到紫凌无所谓的样子,情绪终于恢复过来。
他俯身,小心翼翼的抱起紫凌,步伐轻盈的向外走去。
帐篷外,四个黑衣侍卫手牵战马等在那里,看到明南风出来,其中一个侍卫立刻牵过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殿下,请上马。”
明南风点了点头,先把紫凌托到马背上,然后他一手扶住紫凌,一手一按马背,这个人腾空而起,稳稳的落在马背上。
“殿下,现在就起程吗?”
“对,驾!”明南风一声呼喝,白马扬鬃奋蹄,向着远方奔驰而去。
飞跑之间,紫凌发挥自己杀手的敏锐,目光四出扫视,周围的情况已了然于心。
那面明黄|色的太子旗,已经换成了一面红旗,旗上写着黄|色大字:南风营。
也就是说,她的猜测没有错,这支万人队伍已经归属明南风了。
林立的帐篷间,一些兵士来回走动。
和昨天血腥撕杀的场面相比,这些兵士看起来闲适多了,兵士之中,还有一些黑衣施威轻盈的走动。
紫凌还无法分清明南风手下编制的等级区别,但是她能看出来,这些黑衣人,无论武功还是身份,都比那些兵士要高很多。
极目四望,山谷间回荡着他们的马蹄声,遮掩了周围的一切动静,但是,紫凌明锐的感觉到,这里充满了浓浓的杀气。
让你远离杀戮
作为顶级杀手,敏锐的感知力和敏锐的判断力同样重要,紫凌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官。
她双眸微凝,转瞬之间,目光掠过整个山野四周的坡地,看不到四周埋伏的人影,只能感觉到那股血腥。
“明南风,好象有埋伏?”紫凌忍受不住了,她转身冲着明南风说道。
明南风一手揽住紫凌的腰,一手抖动缰绳:“驾!”
绢清亮磁性的声音在原野上空回荡,马蹄声声,踏起一地的灰尘,快速向前奔去,他们的身后,那些侍卫紧随其后,形成了一副人喧马嘶的画面。
紫凌皱眉,难道明南风没有听到自己的警告,于是她再侧转一下身体,大声的喊道:“明南风,好象有埋伏,我感觉到了血腥的气息。”
身后的明南风,神情凛然起来,不再是那种温润柔软的样子,他的脸上,挂着肃穆与威严。
颊如此神情的明南风,看起来冷俊了很多,也真实了很多。
可惜紫凌看不到他的表情。
再次抖动一下缰绳,加快了马匹奔跑的速度,明南风对着紫凌大声回道:“不用管他们,我只负责带你走,那样的场面不适合你,女人不应该目睹杀戮,女人不应该参与战争。”
“可是,你的兵士怎么办?若是中了埋伏,他们会遭屠戮的。”紫凌大声回着。
“不怕,一切都有安排,我要做的,就是让你远离杀戮。”明南风胸有成竹的回答。
“哦。”紫凌扯动嘴角笑了,她为什么要管这些事情,一路以来,生离死别,互相屠戮的惨景见得多了。
这就是古代,没有法制没有人权的时代,人性也淡薄着,互相撕杀,争夺权利好象是他们最大乐趣。
她为什么在意哪?这样的战争,只要交起手来,死伤的不仅仅是一方人,无论哪方,死去的都是有生命的灵魂。
对于她来说,谁胜谁负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是不离开,她又将亲眼目睹惨烈的镜头。
这是很可怕的人性之战。
明南风说的对,她不该目睹杀戮,不该目睹战争。
现在,紫凌心中居然有了渴望,她希望双方快点交手,快点结束战争,这样的战争,拖的时间越长,无辜死去的人就越多。
战马飞驰,很快跑出了营地的范围之内,他们沿着一条小路向西南方向跑去。
走了大约两柱香的工夫,草原地带慢慢的消失了,眼前出现了起伏的山谷。
山谷空远,一片苍茫,这里的景色,和现代社会北方的深秋一样,满目的萧条。
“驾!”明南风又抖动一下缰绳,战马跑得更快了,直向一个谷口冲去。
山路蜿蜒,山谷向远处绵延中,越走山势越高。
这种山路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了一座高高的山峰下。
“吁。”明南风一拉战马,战马停了下来。
紫凌抬头,却见山峰巍峨,直入云端,山顶缠绕在白云间,增加了飘渺的仙气。
不过,满山的树木已经变成了枯黄|色,看不到半点的生机,如此的景色,除了徒增人的感伤外,倒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紫凌心中诧异,这就是明南风所说的美景吗?她的心中隐隐升起一点失望。
明南风跳下马背,转到紫凌的身旁,向她伸出双手。
紫凌把双手递给他,顺手把她接了下来,横抱在怀中。
“明南风,你带我来这里?”紫凌终于忍俊不止,好奇的问道。
“不,在山中。”明南风简单的回答,抬头望向山顶,满目的向往。
“哦。”
“马过不去,我们只能穿过山间,前面的美景,就是人间仙境。”明南风解释道:“你的腿走不了,还是我抱你过去吧。”
他的声音温润得如绵绵的风,瞬间掠过心海,带来融融的暖意,立刻冲淡了满目荒凉带来的压抑。双目烁烁,他眼中的那种期待越发的强烈。
紫凌好奇起来,微微笑道:“看来真的要拜托你做我的腿了。”
明南风笑了笑,把紫凌向自己的怀里紧了紧,横抱着她向山边走去。
窝在他的怀中,若有若无的淡雅竹香冲进鼻孔,恍如生活在竹林中,这样的味道,很让人迷醉。
抬眼,正好对上他的面庞,阳光下,那点朱砂红得耀眼,把他显得生动艳丽。
紫凌轻轻嘘了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睛。
感受着清风的拂动,明南风的脚步很轻,但是速度却极快,当眼前暗淡下来的时候,紫凌睁开眼睛。
四周一片黑暗,很远的地方,有一点光明闪烁。
紫凌明白,他们这是在通过山体,这个通道应该是那种极窄的一线天。
在这里面,轻功施展不了,只能慢慢而行,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的工夫,紫凌发现,这条山路越来越开阔起来,而空气,则越来越温暖,耳畔间可闻清晰的流水声。
再往前走,那种温暖的气息越浓了,变成了扑脸的热气。
紫凌的兴致一下上来了,她兴奋的说:“我明白了,前面有温泉,对不对?”
人间仙境
明南风垂眸浅笑,目光落在紫凌的脸上,宠溺而至诚:“聪明如紫,玲珑剔透,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说完,他抿唇而笑,脸含****。
“聪明如紫,玲珑剔透。”紫凌轻声重复一遍,眸光落在明南风的脸颊,夹壁间的一缕阳光正好投射到他的身上。
朦胧而清晰的景象,恍惚看到了一个俊雅出尘的神仙,不!很快的,紫凌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男人,笑的那样妖娆,却又让人那样的温暖,给人的感觉是心旌俱动。
绢胸口一窒,片刻的沉迷后,紫凌立刻清醒,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眼前出现了凤夜绝的身影,同样的美如罂粟的男人,曾经,她是多么的痴迷与沉沦,换来的却是痛彻心扉的伤害。
白衣胜雪,那俊美的容颜下掩藏着一颗残忍的心。
蓝衫飘逸,这张儒雅温润的面孔下,又藏着怎样令人震惊的灵魂?
颊俊美的男人不可信,笑容无害的男人不可信,这些古代的美成妖孽的男人更不可信。
经历了失心之痛,彻骨之苦后,她的心不会为谁再起波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那只是一种对美好事情的欣赏。
她不会为任何的男人心动。
如此想着,紫凌的目光平静而淡漠起来。
垂眸的明南风捕捉到了紫凌情绪的变化,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不经意的叹息一声,眉头微微拧起,抬头,望向前方。
紫凌心中的伤痛,他懂!
越往前走,气温越高,空气变得温暖起来。
又过了一刻钟后,四周热闹起来,隐约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鸟的啾鸣声。
山路也开阔起来,明南风紧了一下双臂,把紫凌更紧的抱在怀里,他低语一声:“紫凌闭上眼睛,我运轻功了。”
紫凌听话的闭上眼睛,只觉得耳边风声做响,身体轻盈如风,随着明南风一起向前而去。
几分钟后,热气扑面,耳畔一片轰鸣,水声剧响,明南风轻声说道:“紫凌,睁开眼睛看看,这里美吗?”
紫凌睁开眼睛,立刻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
真是别有洞天,一处绝美的人间仙境。
紫凌情不自禁的脱口赞叹:“好美,没有想到,人间还有这样的绝妙之处,真是巧夺天工,自然的神笔。”
明南风仰头笑了,笑得清风一样流畅舒缓。
他把紫凌放在一处突兀而出的山石上,用一种特有的愉悦声音说:“紫琳,好好欣赏一下这里的美景吧。”
紫凌点头,极目四望。
四周是连绵起伏的山峰,山峰相连,中间形成了一处方圆十里左右的盆地,盆地中形成一个天然水池,水雾飘渺,水面氤氲着|乳白色热气,池中水从地底涌出,发出了哗哗的循环声。
紫凌明白,这里应该是一处火山口,自然形成了地热水,此水胜似温泉,却比温泉灼热。
这样高的水温,使盆地的空气都温暖起来。这里的气温,和外界的气温足足能相差二十度左右。
因此,外面是秋意萧索,这里却是温暖如春。
看看池边的景色,真是草长莺飞,百木繁茂,鸟语花香。
|乳白色的水雾缠绕着各种植物,象极了仙气缭绕的瑶池境地。
“真是难得的地热温泉,居然这么大。”紫凌赞叹着。
“是啊,传说这里住着地火之神,因为执掌着地下烈火,所以,他的浑身上下散发的火气,为了消除那种灼热的火气,他在这里建起了这个天然水池,每到月圆之夜,地火之神就会来这里玩耍解热,这里才如此美丽的,据说,这里的水可以解百毒,去百病,生肌润肤,紫凌,你去洗一下,腿伤可能就好了。”
明南风柔声讲述着。
紫凌心中暗笑,作为现代社会的高科技杀手,她当然知道地热的来历,不过,传说往往是人们心中最美好的故事,蕴涵着某种美好向往,所以,她也不反驳明南风,只是打量着四周的美景。
不远处的山腰间,一处粉红色的梅林映入眼帘。
紫凌惊呼起来:“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那里有一片梅林。”
“走,我们去梅林看看。”
明南风横抱起紫凌,纵身向梅林而去。
转眼之间,他落到了梅花林中。
繁花似海,盛景如春,清风徐徐,蕊瓣飘零。
刚刚走过萧索飘零的四野,再进入这绝美的境地,心都开朗起来。
紫凌完全陶醉在这美景中。仰躺在明南风的怀里,她的脸上挂着甜蜜而沉醉的微笑,那笑容纯净清爽,犹如一个飘落凡间的仙子!
她的笑容全部收入明南风的眼中,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震撼。
如此相伴,何尝不是最动人的幸福。
看着她微笑,守护着她的心灵,不让她再受到伤害,他愿意做一切。
明南风缓步而行,脚下踩着飘落的花瓣,向梅林深处走去,紫凌伸手,拣起一朵飘零的梅花,捧在手心,又将梅花轻轻吹落!
走了不远,他们来到梅林深处,眼前出现两栋简洁的木屋。
你真的是清风
明南风抱着紫凌走进其中一个木屋。
木屋里面很简陋,除了一张木床外,再无其他的物品。
把紫凌放到床上,明南风伸手拂了一下紫凌的头发,温情的说道:“头发被风吹乱了,你怎么没有用发簪?”
紫凌摇头,一直以来,她都是把黑密的头发辫成两个辫子,随意的的散落在肩头。
绢快马奔驰后,头发自然凌乱了,紫凌挑了一下眉头:“我不会用发簪,只会这样梳。”
现代社会,她从来没有梳过长发,一直是那种齐耳短发,参加训练和执行任务的时候,能更方便一些。
穿越到这具身体上,居然有着一头浓密的黑发,梳理头发,对于紫凌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颊因此,她只能率性而为了。
明南风抿嘴而笑:“女人的容颜,男人的性格,可叹上天错铸了你的灵魂。”
“哈哈。”紫凌笑了起来,很精辟的总结。
明南风疼惜的看了她一眼,走到门边,对着外面喊道:“来人!”
“殿下!”几个黑衣侍卫跑了进来,紫凌才想起,他们还跟着一群随从,一路上居然忽略了他们。
“把准备的东西都摆好,先用水盆和水囊打一些温泉水送进来。”
“是。”侍卫们应答一声,又拥了出去。
不一会,一个侍卫用一个木盆端着温泉水走了进来,轻轻的放在床边。
“好了,你们出去吧,没有我吩咐,不用进来。”明南风吩咐一声,接过一个侍卫拿过来的毛巾走回床边,用一种暖人的目光看着紫凌:“紫凌,我用温泉水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会疼,忍一下就好了。”
这样的目光和语气,无论说出什么样的要求,都让人难以拒绝的,紫凌微微咬了咬下唇,转身趴在床上。
熟悉的轻柔动作,熟悉的男人气息,熟悉的温润手指,紫凌感觉到伤口处的疼楚。
明南风用毛巾轻轻的擦拭着腿弯处的伤口。
伤口外部处理好后,他用拿起水囊,把水囊里的温泉水直接洒向伤口处。
暖暖的触觉,紫凌感觉到伤口处的疼痛在减弱,慢慢的变成酥麻,还夹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热流。
好舒服!这里的温泉水果然不同。
做完这一切,明南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在伤口处洒上药,然后细心的抱扎起来。
“好了,处理完了,怎么样?没有感觉到疼痛吧。”明南风歪头,担心的望向紫凌。
紫凌翻身坐起,点头称奇:“太神奇了,真是神水,好象有润骨生肌的功能,伤口处开始酥麻,应该是长新肉了。”
“恩,温泉水加上我的丹药,过了这一夜,明天基本就能下地走动了。”
“谢谢你,明南风,我们萍水相逢,你对我这样照顾。”紫凌发自内心的感激。
明南风继续歪头看着她,目光里闪烁着一片清明,眼底有浓浓的情意:“为什么和我这么客气?你不觉得,我们千年之前就相遇过?呵呵,会不会有一种遗世的熟悉感哪?”
心中一动,紫凌愣怔一下。
千年前相遇过?遗世的熟悉感?
她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只是,逍遥门第一次看到清风的尸体,就对他有好感。地牢里第一次遇到明南风,内心之中也有异样的情怀。
她说不明白那种感觉,只知道是一种模糊的好感,无法解释。
难道是一种特殊的缘分?
想起了太虚幻镜里看到了一幕,紫凌的脸色变了。
不!情字太伤人,情字太害人,她的心只能密闭,绝对不可以再对任何人敞开。
幻镜幻镜,境由心生,不能受一面镜子的误导。
她是紫凌,经历了大恨后,不会再有爱留存心中!
看到紫凌情绪的变化,明南风微微一叹:“我的话惊吓到你了?紫凌,不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这样就好,好多事情不是强求的,满足眼前,守侯也是幸福。”
说完,他把毛巾放在水盆上,伸手抱起紫凌:“走,我们去外面观赏风景。”
木屋外,侍卫们已经准备完毕。
木桌木椅,趣味怡然。酒菜美味,飘香流韵。桌子旁的木桶里,还Сhā满了一桶的野花。
如此人间绝境,悠然自得的享受这样闲适的生活,会让人忘记晨昏与昨昔吧。
紫凌慨叹着明南风的良苦用心。
侍卫们知趣而退。
窝在椅子里,看着眼前这个温润的男人慢条斯理的拿起金杯,斟满两杯酒,一杯推到她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捏起另外一杯。
举起酒杯,明南风对着紫凌虚敬一下:“紫凌,我们喝一杯。”
“不,我不会喝酒。”紫凌摇头拒绝。
明南风笑了:“这不是酒,是我从逍遥门带来的竹叶酿。”
紫凌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伤口剧烈疼痛,她扑倒在地上,惊异的望向明南风:“你。。。你真的是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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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静了,亲们都潜水去了,潜得我浑身发冷。55555
灵魂回归
明南风连忙起身,抱起紫凌安放在椅子里,半蹲在她的面前,双眸如水波流转,柔柔的盯住紫凌的脸。
那眸光,婉约如溪,深情似海,任凭是铁石心肠,也会被融化,紫凌诧异的与她对望,感觉自己的内心波澜涌动。
头脑里似乎出现了一副画面。。。。
模糊的月光,模糊的身影,模糊的笛声,这个画面飘渺而又遥远,唯一清晰的是眼前的这双眼睛,那应该是一段遥远的记忆。。。
绢心剧烈的跳动起来,紫凌抬手,右手落在他的面颊上,不自觉的抚摩过去。
手指滑过他的面颊的一瞬间,紫凌的身体激灵一下,立刻清醒过来。
她在做什么?
颊浑身上下冒出一身的冷汗,荒芜的心中满是沙漠,偶见的绿洲就可以让她的心海激起波澜吗?
不,绝对不是,情之一字太多沉重,她只是一时的花痴而已。
紫凌严正的坐直身体。
明南风轻叹一声站起身。
有些事情他不能说,只能等待紫凌慢慢的品味。
空气一时沉闷起来,紫凌端起杯子,品味着杯里的竹叶酿,入口绵软干冽,清香无比。
气氛一时尴尬,谁都不想说话。
明南风凝视她一会,无语的向桃花林中走去,湖蓝色的身影消失在挑花林中。
再走出来的时候,他拖着一株拳头粗的桃树枝,坐再温泉边,专注的用刀子削理着桃枝。
紫凌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玉笛,轻轻的吹奏起来:“桃花菲雨似人面/青丝秀挽伊人艳/暖风如熏何处是花颜/桃子夭夭灼其间/殷殷飞桥隔野烟/落英如雪舞翩翩/千杯尽去无奈总流连/滚滚红尘似梦弹指间。。。”
笛声悠悠,桃花盈香,一处世外桃园的美妙景色。
随着她的乐曲的音符飘荡,明南风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
不一会,一株桃枝变成了两个精美的工艺品。
明南风起身回到紫凌的身边,微笑着向紫凌展示自己的作品。
却原来是一支桃木簪子和一把桃木梳子。
“紫凌,你不喜欢烦琐的装饰品,可以用它们来挽发。”
紫凌接到手中,她不禁佩服明南风的一双巧手,发簪精美,发梳圆润,刀功十分精湛。
紫凌把发辫散开,用梳子梳理把发丝卷在脑后,然后用发梳绾起,再把发簪斜Сhā鬓角之上。
这种发式,是现代社会女子的专利,简单而流畅,随性而自然,但是在古代,女子的发式要复杂的很多。
看着她整理完头发,明南风笑了起来:“紫凌总是喜欢简洁淡雅,或许这就是你独特的美呀。”
气氛一时和谐起来,两个人饮着竹叶酿,品着美味佳肴,观赏着美景,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午后十分,紫凌恹恹欲睡,慵倦的俯在桌子上。
明南风在练习吹奏紫凌吹的桃花开,这样的气氛中,人与心都放松了。
“殿下,殿下!”慌乱的喊声惊扰了两个人,他们向远去望去。
来时的如口处,两个黑衣侍卫抬着一个人飞跑而来。
“殿下,南风营来报,营地发生意外,和我们计划的不一样,除了太子营派人来袭外,耀日也派出了大批的军队,把我们的南风营和太子营的两路人马统统围困起来,现在我方死伤惨重,殷将军派人来请殿下回营,派来的人身负重伤,已经晕死过去了。”
明南风一下站了起来,脸色微微一变:“什么?耀日的军队来了,不是已经讲好条件,耀日与辉日互不侵犯吗?”
瞬间的失态,他立刻恢复平静,快步走到那个受伤的兵士面前,俯身查开了一下他的伤势,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递给黑衣侍卫:“你们为他处理伤口,处理完来追我。”
说完,他回到紫凌面前:“对不起,紫凌,想让你看到杀戮与血腥,本意是冲出太子皇兄的截杀,回皇宫拜见父皇后,就带着你远走高飞,没有想到,已有协约的耀日反悔,他们参与进来了,无奈,只能带你回去。紫凌,对不起,让你目睹这些纠纷。”
紫凌摇头:“明南风,你不用自责,我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残忍和血腥,又何在乎这一次,只是我不明白,你刚出逍遥门,一切怎么做得如此细致周全?”
明南风微叹:“我本是他,他本是我,我是不喜污浊,厌倦红尘,潜心修炼的那部分,他是业障深重,转世受磨砺,偿还孽债的那部分,现在只是合二为一,早年,有道士箴言,父皇已查知我的来历,所以对我情有独爱,又怕皇宫纷乱,我逃不出皇室的争斗,所以才明封太子,暗中做多方准备,这个多年,他和丞相暗中布置好了一切,只等我合二为一之时,好成辉日一统天下的霸业。现在,我心生执念,难以再清心寡欲,因此回归凡尘,偿还一段孽劫。紫凌,我只能说这些,其他都是天机,你会慢慢品味明白的。”
紫凌明白了,她是灵魂穿越,明南风只是灵魂回归,只是不知道,他所说的孽劫,可是太虚幻镜里出现的镜头吗?
明南风抱起紫凌:“只要不惊扰你就好,走,我们回营地。”
凤夜绝出现
横抱起紫凌,明南风幽幽叹息一声:“我不喜染红尘,却也坠入红尘中,不想让你看到杀戮,却难逃那血腥场面,真是世事难料了,可是,我已不是我,为了那段孽劫,我必须回到明南风身上,清风要做明南风该做之事,也只能成为明南风了。”
说完,他温润的笑了笑:“不过,为了一个人,我愿意。”
他的目光坚定起来。
紫凌发现,这个婉约的男人,原来还藏着另外一面。
绢他的脸上表现出的,是坚定与刚毅,不知道他所说的孽劫是什么样的故事,也不知道他所说的那个人是谁?但是他的样子实在打动人。
心中微微一动,紫凌连忙说道:“世事就是如此,我不看杀戮,该流的血还是要流,你还是快点救你的兵士吧,不然死伤的无辜之人更多。”
明南风点头,运功向来时的路而去。
颊*********
战马飞驰,尘土卷落,十几匹马奔跑在山路上,马的奔跑速度非常快,只能感觉到忽忽的风声,连路旁的树影都模糊闪过,看不清晰。
紫凌他们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南风营。
此刻,营地里喊杀连天,惨烈无比,到处是刀光剑影,整个旷野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无数的耀日兵士围困着辉日的军队,耀日的战旗高高的飘扬着,上面绣着大大的凤字。
远远的,明南风一拉战马,战马停了下来。
“哦,是凤夜绝的部队。”他轻语一声,紫凌微微一愣,难道是凤夜绝来了?思虑之间,她立刻否定自己的想法。
现在的凤夜绝,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他怎么可能来这里?况且,即使他带兵出征,凭他对百姓与耀日的感情,也早奔赴前线了。
因为现在形势不同,耀日离乱,百姓纷逃,四国十二郡围困边关,凤夜绝早已心急如焚,救百姓与水火之中,一直是他最大的愿望。
愿望得成,他应该冲杀疆场,收复边境的,不可能跑到这里,追杀区区的万人军队,追赶一个从地牢逃出的痴傻王爷的。
凤夜绝不是那种为了小事,而放弃大目标的人。
对她的伤害就是如此,家国面前,他可以放弃一切。
凝神望向那纷乱的场面,紫凌的目光四处扫视。
“凤夜绝来了!他一定是为你而来。”明南风的又一句话,更加震撼了紫凌,她差点没有从马上跌落下来。
脸色顿时大变。
“不可能,他怎么会来这里?”紫凌急促的回答。
“旗在人在,人在旗飘,这是凤夜绝一向的作风,他别称为战神,以旗帜来比喻战神精神,旗帜不倒,战神就永不倒下,凤字旗在,所以凤夜绝一定在。”
紫凌的心一下沉了下来,凤夜绝是来追赶她的!天涯海角,万千兵士的命毁在她的手中,如果不是因为她在这里,这些人也不会死去,为了她,多少人变成了灵魂。
凤夜绝,连这点活路都不该她了吗?
凤夜绝,真要的赶尽杀绝吗?
凤夜绝,你的伤害还不够吗?还要让她背负万千人的命吗?
好,既然如此,她就和他讨回那笔情债!
紫凌咬牙:“明南风,请给我一匹战马!”
“你要做什么?”明南风诧异的问道。
“既然他不给我生路,我就与他一搏,既然是负了,那么,就来一个了结吧,他伤我情,我要他命,从今以后,谁都不亏欠谁!”
紫凌牙齿咬得咯吱直响。
明南风手臂一收,更紧的搂住紫凌:“不要动,我来保护你,我在你在,我们在一起,所有的纷争,都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你是女人,不要参与这些俗事中。”
说完,他一抖缰绳,策马向战场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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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山坡上,一对人马从山坡下冲了上来,一面明黄|色的大旗迎风招展,上面是红色的大字:战神。
人群中,白衣胜雪的凤夜绝骑坐在高头大马上,他瘦了很多,也沧桑了很多,紧拧的眉头挂着寒意与凛冽。
清风拂动,银丝飞扬,满头白发为他增添了异样的神采。
凤夜绝,天神一样的男人,浑身上下透着凛然的王者气息,象征皇权的龙斩剑紧握在手中。
紫凌居然没有死!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凤夜绝完全呆住。
怎么可能?他亲眼看着她死去,亲手把她埋葬,亲自守护在她的坟墓旁,拓拔纤尘亲自确定了她的死亡。
她居然还活在人间。
问过拓拔纤尘,拓拔纤尘也说不明白,唯一的解释是,紫凌可能是用了假死药。这种假死药歹毒无比,可以封闭人的血脉气息和内脏,所以连他都发现不了。
听到这个解释,凤夜绝呆楞许久,然后仰天大笑:“紫凌,你真的恨我如此吗?用死来追讨我亏欠的?既然如此,一夜白发,我已经偿还了亏欠你的,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把你捆在我的身边,从今以后,你连死的机会的都没有了。”
相见
山坡开阔,绵延着向远芳延伸去,极目四望,一眼可以望向很远的地方。
明黄|色的旗帜下,旗帜随风,凤夜绝一双深邃的黑眸,凝神望向远方,目光锁住那匹奔跑的战马,那抹紫色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耀眼的阳光下,那么熟悉,又那么刺目。
紫衣女人,是那个让他情恸意伤的女人!是那个让他一夜悲白发的女人!是那个让他心心相念,夜夜难眠的女人。
紫凌,是她,是她,熟悉的名字熟悉的人,自从她答应陪伴他孤独的守侯在帝陵里,就已经深深的印在他的心中的女人。
绢本想,夺得了皇位之后,有了立足之地,去了那圣女之名禁锢,就能与她连理并蒂,携手恩爱,茫茫耀日疆土任他们驰骋。
可是,阴差阳错,因缘失去,紫凌,却不懂得他一片苦心,弃了假死药,法场意外被劫,一切的过错让他们失去的机会。
世事难料,那一场死亡,更是绝心绝情。
颊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呼唤着她的名字,梦中与她相伴,醒来已是泪痕满枕,情销意索。
多少个时日,他过着悲伤无奈的日子,不见梦中人,只见白发飘。
谁又曾料想,紫凌,她居然没有死!
此刻,她拥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中。
这样的镜头是那样的刺目,揪心,凤夜绝的双眸阴骘起来,用力的握紧龙斩剑,牙齿咬得咯吱做响。
紫凌,你的行为,让我情何以堪。
胸口窒息着,凤夜绝感觉喘息都困难起来,脸色变得苍白。
拓拔纤尘端坐在一匹红色战马上,红衣红马,妖孽无比,绝美无比。
他发现了凤夜绝的情绪变化,随着凤夜绝的目光望去,脸色也大变。
本来,接到消息后,凤夜绝放弃边城的将士,带着重兵跑到这里,他一直不以为然。
因为他不相信紫凌还活着,行医这么多年,他对自己的医术十分自信,经过他手确诊已死的人,不可能再活在世上。
为了安慰凤夜绝,他才找出了假死药之说。
但是,他自己心中明白,这种可能性绝对没有,因为假死药的症状,逃不出他的眼睛。
一路行来,他一直认为,此行一定是空手而归,紫凌还活着只是一个传说罢了。
传说就传说吧,总比亲眼看着绝日渐消瘦憔悴下去要好。
所以,拓拔纤尘一直陪伴在凤夜绝的身边,他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知识陪伴着。
随着凤夜绝的目光,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整个人愣住了。
果然是紫凌,她和一个男人同坐一骑向他们飞驰而来。
意外的震惊之后,担心的望向凤夜绝。
“绝。”拓拔纤尘轻唤一声。
凤夜绝死死的盯着前方,牙齿咬在嘴唇上,鲜红的血丝从唇边流了下来,能听到他双手握紧后的关节咯嘣声。
“绝,你应该开心才是,紫凌还活着。”拓拔纤尘连忙提醒他。
凤夜绝用力的甩一下头,满头的银发随风舞动,发丝清扬,一提坐下的战马:“驾。”吆喝声刚落,一人一马已经冲了出去。
这匹马跟随凤夜绝征战多年,已经通了人气,懂得主人的喜怒哀乐,感受到主人的不开心,它也仰天长嘶,发出了震撼人心的悲鸣。
奋踢扬鬃,迎着紫凌他们的方向而去。
那边,明南风如风而来。
近了,越来越近了。
凤夜绝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孔,美得惊人的面庞,娇小的身影随风颠簸,仍然不失绝代的风华。
望着这张脸,心在剧烈的波动,说不清楚的情绪充斥心中。
她还活着,她还活着,眼前的人是这么的真实清晰,仿佛千万年的梦幻变成了现实,激动得想流泪。
可是,人是景非,那个与他海誓山盟的女子,却拥在别人的怀里,拥在那个蓝衫男人的胸前。
为什么会这样?再见,为什么会是这样的镜头。
他不知道他的思念与忧心吗?
眼睛有些湿润,胸口涨得满满的,他想大声的喊叫,想奋力的发泄。
终究,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用力提了一下缰绳,奔着紫凌他们而来。
紫凌也看到了凤夜绝,那个白衣胜雪的男人。
他跨马而来,但是,他已经不在那个令她心动的白马王子,心中只有无限的怨恨。
一次一次的伤害,一波一波的欺负,现在,他又带着他的兵马来践踏清风的营地,只因为这里是她的落脚之地吗?只因为这些兵士收留了她,就要遭受屠杀吗?难道他真的想她逼到上天入地无门吗?
这个男人,为什么如此对她?他的人性,他的良知在哪里?
越想越愤怒,所有的仇视凝聚在双眸中,紫凌愤怒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随着两声长长的吆喝,两匹战马双双站住。
这一刹那,目光凝聚在一起,凤夜绝幽怨的望着紫凌,紫凌仇视的回望着凤夜绝,目光落在他满头的白发上时,紫凌愣住了。
绝无心
白衣白马,满头的银发,阳光下的凤夜绝,俊美的容颜没有改变,瘦削的面庞看上去多了几分冷清与沧桑,增加了一种饱经风霜的成熟韵味,浑身上下的王者气息更浓了。
紫凌冷冷的打量着他,除了怨恨,眼前这个白发披肩的男人,再也激不起她的任何波澜。
望着他满头的银丝,心中只有怜悯与鄙视。
这个男人,不惜利用她的感情,践踏她的尊严,换来了高高在上的皇帝的座位,满足了他俯瞰众生的愿望。
绢高处不胜寒,一把皇上的龙椅,难抵众叛亲离的凄凉吧“
不择手段得到的权利,换来了是满头的白发。
实在可笑,这样的事实是多么绝妙的讽刺。
颊紫凌的眼中露出了鄙视。
忽然之间,她为自己的情绪震惊,本以为恨之入骨,再见后,那份仇恨会通彻心扉,没有想到,今日面对,除了鄙视之外,这个男人居然挑不起她其他的情绪了。
没有爱自然没有恨了,看来她真的从心中把他挖去,心海再也不会为他起任何的波澜。
不爱不恨,这是何等的幸运,从此后她真无挂牵了。
冷漠而疏离的目光落在凤夜绝的脸上。
凤夜绝迎视着她的目光,感受着她的情绪。
她的淡然,她的鄙视,让他好心痛。
这就是她为他保留的全部情感吗?
看似无情无恨,这样的无情表现,让凤夜绝心伤。
日日牵心,夜夜忧思,换来的就是她的漠视吗?
人之情感,入骨入心,是可以朝夕就能改变吗?他心痛的看着眼前镜头。
眼前的画面,蓝衫飘飘的明南风,紧紧搂着紫凌的腰,一身紫色的骑马装包裹着她娇小的身材,那忧郁的色彩,衬托着她的绝世容颜。
一切都那么熟悉,熟悉她的举手投足,熟悉的蹙眉含怨,熟悉她的。。。。
可是眼前的画面很陌生,她居然在另外一个男人怀抱里。
一个如风如雨的男子,一个如诗如画的男人。
怪不得她一直和这个男人牵扯不清,原来她的情不是独自为他绽放,早就心有所属,才这么快投入他的怀抱。
难道一切的假相都是他们提前准备好了,都是为了欺骗他而设计的。
提着缰绳,战马慢慢的围绕着明南风的马转动几圈,他双眸中的寒冰越来越厚。
哒哒的马蹄声传递着危险的气息。
醋意浓浓,嗓子眼间翻涌着浓烈的酸涩。
不,她是他的女人,只属于他!虽然他做的绝情,但是他是为了她好,为了他们好。
凤夜绝向着紫凌伸出手去,嗓音暗哑低沉,幽怨而语:“来,紫凌,把手伸给我,回到我这里来。”
紫凌挑眉笑了起来,笑得肆意而张狂。这是什么意思,一句回到我这里来,就想抹平所有的恩怨吗?
“我不是紫凌,我不认识你。”紫凌轻巧的说道。
“你。。。。”该死的,想用这样的话语遮掩自己的背叛吗?凤夜绝的眼中露出了杀气。
明南风收紧的胳膊,把紫凌搂得紧一些。
“战神陛下,久违了。”他柔声轻语。
“明南风?”凤夜绝目光阴鸷,从紫凌的脸上扫到明南风的脸上,声音更加沉暗:“风王爷,据我所知,你是辉日国送给我耀日的质子,怎么跑出来了?而且拐走了我的王妃。”
“哦,皇上盛名,我不是故意跑出来的,而是你们耀日自己的人内部混战,打开了地牢,我才走出来的,还有,皇上说我拐走了你的王妃,这可是莫须有的罪名,皇上是她吗?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知道她是皇上的王妃。”
明南风轻声说道,他温婉得象与老朋友聊天,没有丝毫的敌对之意,抬手一挥四野:“皇上,我辉日与耀日协约,三年互不侵犯,也不协助番帮为难耀日,这个协议刚刚签署,皇上就到兵围剿我的南风营的兄弟,我万人队伍几乎全部葬送在你的手上,我想问皇上,这是为什么?难道皇上是一个朝诺夕返的人吗?”
看似温情的明南风,话语带刺,句句凌厉。
紫凌立刻叫好:“风王爷说得对,问得好,我看这位皇上出尔反尔,说话没有根据,不象什么正人君子,还说我是什么紫凌,什么王妃,我告诉你,你认错人了,我不叫紫凌,我姓绝名叫无心。”
紫凌满意自己随机起的名字,赞许的对自己点头:“你听清楚了?我叫绝无心。”
绝无心?凤夜绝听明白了,这是在暗骂他,眼神一凝,他冷冷的看着两个人。
目光落在紫凌的脸上,心中的伤痛越浓。
“紫凌,你就如此情断意绝了吗?”他的战马传染了冷意,嘶鸣一声,抬踢扬鬃,气势也威严起来。
“情断意绝?我本无心,何来情爱,既无情爱,何来意绝?”紫凌嘴角噙笑,满脸的讥讽。
凤夜绝眯起眼睛,冷冷的注视着紫凌。
战马盘桓,发出哒哒的蹄声。
有情无情
凤夜绝的脸色越来越阴冷,他强迫自己压住内心的愤怒,再次向紫凌伸出右手:“紫凌,我们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从今以后,世上再没有圣女,只有我的王妃,回到我这里来,我们一起冲杀战场,守护耀日的百姓与疆土,做一对生死契约的夫妻。”
哈哈,好诱人的话语,紫凌心中冷冷一笑,凤夜绝,经历了那么多伤害后,我还会信你的生死契约吗?我还会心你的情深意切吗?
今天的诺言,换来的是明天的伤害,这就是你,凤夜绝赐予给我的。
满心的伤痛还在,我怎么可能再信你,我怎么可能再接受你。
绢此生,就是死了,也不会再和你有任何的瓜葛!
笑意满面,嘴角的讥讽更浓:“战神皇上,原来你也是情深之人,可以我却不是你要找的紫凌,更不是你要与之携手疆场的良人,我是绝无心,满嘴仁义道德,满心虚伪肮脏,不知情为何物,只知利用感情换取利益,置感情于不顾的无心之人。这样的人,不配讲什么情爱契约,又怎么能配上你这个高高在上的皇上?”
“你。。。。”凤夜绝脸色大变。
颊他怒发须张,满脸寒冰。
她真的背叛他了,真的投入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
她的心中,再没有一点过去的情谊,只有愤恨。
如此想着,凤夜绝手中的龙斩剑握得更紧了。
望着凤夜绝气得发疯的样子,紫凌心中大快,她挑了一下眉毛,略略转身,眼眸刚好能对上明南风的脸。
“清风,无心之人,还配谈情说爱吗?用情换取权利,你会做出这样卑鄙之事吗?”
明南风温情一笑,满脸的宠溺。
他心中明白,紫凌的话都是在讽刺凤夜绝。
这样的场合,他不便于过分刺激凤夜绝,逞口舌之快,毕竟是女人的做法。
“无心有心,皆在人心,若说人无情,绝对不可能,无论多么冷酷绝情之人,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若说利用感情,那也分人而异,有的人把权利看得重于一切,自然就不顾及伤害他人,别人我不敢说,我明南风可以对天保证,绝对不会伤害自己心爱之人,不会用感情做筹码,去换取一切。”
紫凌转身,冷冷的看着凤夜绝,嘴角的讽刺意味更浓。
“人是有情,没有绝情之人,可惜我是绝无心,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能做出来,自然不会顾及一个情字,如我这样的人,从来不讲什么人性天理,根本不可能心生良知。也就配做一个无心无肺之人。”
凤夜绝脸色更黯。
伸出的手没有收回去,他再次暗声说道:“紫凌,我不和你斗嘴,回到我这里来,有什么恩怨,我们关起门来说,给我时间,给我机会,我会让你看清楚我的内心。”
“哈哈!看清楚你的内心,可能吧?凤夜绝,你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踩着无数的鲜血,出卖感情,践踏别人的尊严换来的皇帝之位!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你还想有情有意吗?高处不胜寒,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枉你三宫六院,看尽人间繁华,终究逃不出孤家寡人的境地,还在这里痴心妄想什么携手人生。”
紫凌骂得淋漓尽致。
越说越气愤,越说越激动。
刚才的淡然已经消失,心中只有愤恨。
原来,她不是无恨无爱了,只是把过往的伤害与痛苦尘封,尘封的心一旦被撕开,她还是如此的痛恨。
无心无心,凤夜绝,你已无心,何苦再来我的眼前晃动!
“凤夜绝,我今天就告诉你,你可以控制你的部队,你可以控制战场,你可以控制朝堂,但是,你永远控制不了别人的心,象我这种无心之人,你更永远控制不了,我再次告诉你,紫凌已经死了,在你设计利用她的时候,在你残忍的把她推上法场的时候,在她走投无路,被那个刺客刺中一剑的时候,她就死了。你不要在找了,浪费精力也找不回她,还徒增杀戮,你耀日的百姓是生命,这些辉日的兵士也是生命,他们都是父母生父母养的,你已害得血流成河,再不要滥杀无辜了。”
字字句句,紫凌说得冷情冷意。
凤夜绝听得脸色阴沉。
他用手一指明南风:“你是为了他才对我如此绝情?你真的选定了他?”
“凤夜绝,你可以选择权利放弃我,我也可以选择任何人放弃你,我的未来和你无关。”
紫凌愤然而笑。
她再次转身看着明南风:“明南风,我不想再面对绝情之人,带我走吧。”
“你们敢?紫凌,你是我的女人,我凤夜绝的女人,就是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追回来。”
凤夜绝提了提缰绳,战马长嘶,气势逼人。
“明南风,我警告你,就是灭了辉日,负了天下,也要换回这个女人留在我的身边!”
“我们走吧。”紫凌再次回望明南风:“明南风,我要去雪山。”
明南风紧了紧手腕,安慰着紫凌,然后望向凤夜绝。
宁可毁了天下
“战神皇上,我有话和你说。”
明南风遥望一眼血流成河的原野,忧戚叹息一声:“又是一场浩劫,尸横遍野,满地白骨,纷争离乱,死的都是无辜之人。”
转而看向凤夜绝:“你为权利之争,伤害了紫凌,今天又为争夺紫凌,伤害了这些无辜之众。”
“住嘴,明南风,你只不过一个被抛弃的质子,人人皆知的傻子,有什么权利在我这里指手画脚?”
绢凤夜绝大怒,用手一指明南风:“把紫凌放下,我会放你一条生路,不然,这里今天就是你的坟地。”
“你敢!”紫凌怒目而视:“凤夜绝,你敢动他一下,我会恨你两生两世!”
感觉心被生生撕碎,凤夜绝怒视着两个人。
颊紫凌,她居然为了这个男人,说出那么绝情的话。
她为了护住那个男人,不惜伤他的心。
凤夜绝满脸怨恨,满心受伤:“紫凌,你口口声声说我无心,我看真正无心的是你!你是一个见异思迁的女人,逍遥门时,就对着一个死尸眉来眼去,地牢之中,又对一个傻子摸来抱去,还不是因为,他们长着同样的面孔!我现在明白了,怪不得你不吃假死药,逼迫我把你推向刑场,原来是你们暗中商议好的,用这个方法逃离我的视线,接着又残忍的制造假死场面,就是为了和这个男人远走高飞吗?枉我为你一夜悲白发,枉我对你日夜自责,心心相念。”
一夜悲白发!
紫凌眼睛瞪大,凤夜绝是这么说的吗?他在说他的白发是为她所生。
不!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这个男人的虚伪嘴脸,她早就领教过了,不就是对他的轻信,才造成过往的伤害吗?她不会再相信他。
“哈哈。”紫凌笑了起来:“真好笑,冠冕堂皇的一夜悲白发!把自己包装成了多情多义之人,凤夜绝,你的狠毒我领教的太多了,你这样的男人,何来情意可言?高处不胜寒,你贪图权利,背信弃义,众叛亲离,我看你的白发是因为孤独忧心而生吧。”
“好个无心之女!”凤夜绝低骂一声。
明南风按了按紫凌的肩头:“好了,紫凌,不要多说了,我又话和皇上说。”
紫凌无语,不再和凤夜绝做任何的争辩。
凤夜绝怒视着明南风:“都是你这个傻子,勾了她的心,让她如此绝情。”
明南风淡淡一笑,满脸的清****云,在温暖的阳光下,煞是晃眼。
凤夜绝呆了一下,这个明南风,他的笑容确实有蛊惑人心的魔力,难道紫凌就是为他的笑沉沦的?
瞬间的失神,凤夜绝浑身挂满寒冰,一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明南风。
明南风笑得更加的温情:“皇上,我不想参与你们的情感之争中,但是我有话要说。”他用手一指荒原:“皇上,你已经违了合约,杀我数万之众,念你深情,为了追回王妃才做出这样的事情,南风不再计较,从今以后我们不再相欠,你带你的兵士回耀日,我带着紫凌去雪山,还她一处安宁清净之地,她不适合杀戮,也不适合战争,更不适合被利用感情,皇上若是懂得感情,就放她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她才能快乐幸福。”
收敛了笑容,明南风脸色冷俊起来,声音也变得坚定铿锵:“皇上,我要告诉你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会再放任任何人伤害我的民众,伤害紫凌!若是她自己选择跟随你,我自无话说,若是皇上想强求,我不介意我们沙场决战,杀个你死我活!”
清风乍起,血腥弥漫,凤夜绝眼神凌厉。
他用力一提缰绳,马蹄声声,手中龙斩剑一指明南风:“明南风,你少废话,放下我的女人,我们两清。”
“我不是你的女人!清风,我们走。”
“皇上,紫凌说不想做你的女人,我只能带她走了。”说完,明南风抖动缰绳,清亮的喝了一声:“驾。”
战马转身,意欲离去。
身后,凤夜绝高声叫道:“把紫凌给我留下,今生我认定了她,跟我,我会护着她一生,跟了别人,我宁可灭了辉日,毁了天下。”
说完,他脚尖点蹬,身体腾空而起,龙斩剑交到左手,右手成掌,对着明南风的后背拍去。
此时,明南风只要纵身而起,就可以躲避开这急速的一掌,倘若如此,紫凌就会暴露在凤夜绝的掌下。
不想让紫凌受到伤害,明南风只有紧紧护住紫凌,高喊一声:“紫凌快趴下。”与此同时,他转身出掌,生生的接了凤夜绝的一击。
两掌相碰,内力屏发,发出了震撼人心的剧响。
凤夜绝的身体腾空跃起,一个空中翻转落在马背上,他冷喝一声:“明南风,你有内伤,还有胆子与朕对抗,不要命了吗?”
他的话音刚落,再看这边,明南风的战马凄厉的嘶鸣一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被内力震荡得五官流血,低声哀鸣,嘴里不停的吐着鲜血,马眼中有一行清泪流出。
战马一倒,明南风和紫凌双双滚落下来。
不想乘人之危
明南风的身体扑倒在地,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蓝衫,他的脸色苍白,无力的闭上眼睛。
紫凌匍匐在他的腿上,没有受到一点伤害,抬头看到明南风的样子,吓得瞪大了眼睛。
鲜血蓝衫,苍白无力,紧闭双眼,嘴角血痕。。。。。
这个镜头太熟悉了,幻境般的画面出现了,紫凌的头脑中涌现除了相同的一幕。
绢她记起来了,那是她被刺了一剑后梦中出现的镜头,明南风把自己的内力输给她后,就是血染蓝衫,晕倒在地。
接着,她听到了苍老声音的箴言。。。。忘记了箴言的内容,恍惚记得,是说缘分与孽债的。
所有的一切都记起来了。
颊怪不得凤夜绝说她诈死,其实她真的死了,是清风救了她的命。
清风说,一切都是一场孽劫!需要慢慢品味就会明白,难道他们之间。。。。
现在看来,客栈老板说的起死回生确是真情,不是那个大夫救了她,而是清风用自己的内力救了她。
而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自然承受不了凤夜绝的重重一击。
她的命是清风换来的!
有了这样的认知,紫凌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她一下挺起身来,用力的摇晃明南风的身体:“清风,清风,你醒醒啊,我知道了,你用自己的内力救过我一命,谢谢你,谢谢你,你不要出任何的差错,你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会用我的命偿还你的,你在我在,你死我亡。”
马背上的凤夜绝身体一僵,呆呆的看着这个场面。
他没有想乘人之危,他根本不知道明南风内伤在身,不然,他不会。。。。
不会吗?不知道,只是看着明南风要带紫凌走,他已经发疯了,才不顾一切的击出那一掌。
他好后怕,如果不是明南风接了这一掌,明南风躲开的话,掌力击打在紫凌身上,紫凌绝对活不过去了。
自责与悔恨交加在一起。
他伤了明南风,只能让紫凌更恨他了。
明南风不能死,不能让他为了救紫凌而死,如果是这样,只能让紫凌离他越来越远。
他不要那样的局面,紫凌是他的,只属于他,他要她的人与心一起收回来,不让她的心遗失在别人的身上。
想到这里,凤夜绝翻身跳下战马。
“紫凌让开!”
哭泣中的紫凌回过身来,愤怒的望着凤夜绝,牙齿咬得咯吱直响:“凤夜绝,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我到底亏欠了你什么,我亏欠你多少,让你如此折磨我,如此伤害我,现在又来伤害我的朋友,凤夜绝,你的心到底有多黑,你为什么对我如此相逼?”
说完,她从靴子里抽出随身的匕首,猛然站了起来。
腿弯处的伤口剧烈的抽痛,紫凌站立不稳,一下扑倒在地。
“紫凌,你腿上有伤吗?”凤夜绝惊叫一声,伸手去拉紫凌。
紫凌身体侧起,手中匕首对着凤夜绝的腿部刺去。
凤夜绝凝眉,略微沉吟一下,伸手点中了紫凌的|茓道:“对不起,紫凌,知道你最讨厌点|茓,可是,你若乱动,我就不能救他,委屈你了。”
说着,他向着一直在远处观看的拓拔纤尘招手,一身红衣的拓拔纤尘快马奔来,翻身下马跑到他们的身边。
“拓拔,紫凌腿上有伤,你帮她查看一下,我来救这个傻子。”
说完,他盘膝坐在明南风的身边,伸手拉起明南风,把他的身体直立起来,对着明南风的后背开始发功。
雾气氤氲,绵绵的内力输入明南风的体内,明南风的脸色一点点恢复过来。
这边,拓拔纤尘蹲在紫凌的身边,满眼怜惜的看着她:“紫凌,我们又见面了,真好,你还活着,这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真好。”
他一跌声的说着,站起身来脱下自己的红色锦袍,小心的铺在地上,然后把紫凌放在上面。
“紫凌,绝说你的腿部有伤,我来帮你查看一下,你不要生气啊,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是不是?在帝陵的时候,你已经接受了我的查看哪。”
说完,他对着紫凌微微一笑,笑得妖孽百生,风情绝代。
紫凌动弹不得,只能默默的躺着。
望着眼前的人,眼前的场面,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回忆起帝陵生活的点滴,当时就是这样,如此的相伴,如此的面容。可是现在,物非人非,所有的人还是当时的人,可是心却已荒凉沧桑,不再是原来的心了。
内心感慨,人却动弹不得,只能默默的看着拓拔纤尘卷起她的裤角,把裤角卷到膝盖处。
目光落到了紫凌包满纱布的双膝,拓拔纤尘神情一黯,他小心翼翼的解开纱布。
“哦,伤在腿弯处?”
拓拔望向紫凌,紫凌的目光中露出了肯定的神色,拓拔纤尘小心的翻转紫凌的身体,然后开始处理她的伤口。
其实,伤口上了清风的药后,已经恢复得很好的,只是刚才紫凌猛然用力,又拉伤了伤口,才疼痛难忍的。
一魂两魄
处理完紫凌的伤口,拓拔纤尘小心的包扎完,才长长出一口气。
那边,凤夜绝的头上,白雾氤氲。内力绵绵汹涌不断,凤夜绝的额头出现了涔涔冷汗,直到明南风闷哼一声,凤夜绝才收起内力。
奇怪的是,内力调息并没有使得明南风清醒过来,除了脸色恢复正常外,他的身体仍然软绵绵的匍匐在那里。
凤夜绝皱了一下眉头,他已尽力,至于这个傻子的是生是死,和他无关了,作为一个带兵的统帅,战场上擅用内力救人,本就是大忌,但是,他不想被紫凌看成是乘人之危,加深对他的误会,只能勉为其难了。
绢按照他的功力,内力如此输送,再重的内伤,也应该清醒过来的,可是,这个明南风确是丝毫没有什么反应。
缓缓吐纳,收起内功,凤夜绝嘘了一口气:“拓拔,怎么回事,这个傻子为什么还没有苏醒?”
“哦。”拓拔纤尘也极为好奇,起身走到明南风的面前,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凝神探查起来。
颊眉头微微皱起,拓拔脸上现出惊异之色。
“怎么了?”身为神医的拓拔纤尘,多么重的内伤都难不倒他的,凤夜绝看出不寻常,很是疑惑的问道。
“绝,他体内的气息微弱,但是不是内伤所至,看此情景,应该是失魂落魄导致的。”拓拔纤尘的表情更为惊奇:“奇怪的很,正常人若是出现魂魄出壳,早就没有了气息,他却能保持气息完好,看来,这个痴傻王爷非寻常之辈了。”
“哦,你是说他的魂魄离身,人还能保住气息?”
“是,绝,我觉得此人看似痴傻,但是来历绝对不简单,以后会成为你的劲敌,绝对留不得的,还是杀了他吧。”
紫凌大吃一惊,她想说话,但是|茓道被点,根本发不出声音。
只能在心中叫着:凤夜绝,你要是杀了他,我恨你永生永世。
愤怒的望着拓拔纤尘,这个该死的妖孽,总是助纣为虐。
身体动弹不得,只能在心中喊着:不要杀他!不要杀他!
凤夜绝陷入沉思中。
回忆起了逍遥门玉棺里的清风,千百的年的尸体保持不烂,当时他就猜到,清风的来历不简单。
地牢里见到明南风,两人一样的容颜,更令他惊异不已。
这个男人,不但来历不明,和紫凌走的还很近,紫凌对他极有好感,将来必成大患。
魂魄离身人不死,看来这个傻子明南风真的不简单。
果然留不得。
凤夜绝也生了杀机。
“绝,错过一次,悔过一生,无毒不丈夫,要想雄霸天下,必须先要清除可以对抗的敌人,据我猜测,此人不是痴傻,而是魂魄神游之故,若是有一天,他的魂魄回归,必成大患啊。”
拓拔纤尘的话句句敲在凤夜绝的心上。
绝对是大患!
逍遥门时,紫凌对他莫名的留恋,地牢中,紫凌与他亲近有加,同坐一匹马奔驰而来,两个人相依相抱,一幕幕涌现在眼前。
还有,明南风刚才与他说的那一番话,入情入理,刚柔相济,哪里还有痴傻人的影子?
这个男人,不仅仅是他的劲敌,还是他最大的情敌!
拓拔说的没有错,不能让他存活在世上!
想到这里,凤夜绝不再迟疑,对着明南风抬起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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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门玉棺内,清风幽幽而起,虚弱的跪在玉棺里,对天遥遥下拜:“师傅,请救清风。”
空中五彩闪烁,祥云飘荡,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清风,你又有什么事?”
“师傅,请把魂魄都回归到南风体内吧。”
“什么?清风,你真的要毁了自己吗?”苍老的声音中带着震怒:“清风清,南风浊,两魂四魄归于清风,沐浴天地清明灵气,才修得你千年不坏之身,为了她,你已经把一魂两魄归于南风体内,去涤荡尘世污浊,自毁五百年修为,现在,你还要把最后一魂两魄带走吗?魂魄全部落于凡尘,若是如此,你知道什么后果吗?”
清风对空叩拜:“师傅,千年以来,师傅亲眼看着我,知我心中所思所想,日思夜想,心境难安,为了偿还心愿,我愿意付出一切,不然心在人不在,就是在修炼千年,也只是空有不坏之身,师傅,请成全徒儿吧,少了一魂两魄,终究少了与人对抗的实力,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让我偿了那份情后,再回来从头修行,再来陪伴师傅,请师傅成全。”
“你。。。。你这个孽障。。。。为什么就参悟不透哪?”
“师傅,我意已绝,请师傅成全。”清风长跪不起。
“好,我成全你,不偿了这段孽债,你永远不会净心修炼!去吧,记住,不可以泄露任何天机,你们的结果如何,只能靠她自己参悟,靠你们的缘分,若泄天机,清风肉身将全部腐烂,你永世不得超升。”
五彩霞光消失,声音渐远。
清风对天长拜:“谢师傅成全,清风走了。”
不能动情了
原野上,凤夜绝面露杀机,对着明南风的身体举起了手掌,沉吟一下又放下手,回身看了一眼紫凌,他不想让紫凌亲眼看着自己杀死明南风,摇头说道:“拓拔,我先带着紫凌走,这里交给你处理吧。”
拓拔纤尘立刻明白他的心意,点头应允。
凤夜绝抬头看了一眼原野,辉日的人马全部灭掉,包括明南风随身的那些侍卫,都斩草除根了,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作风,战场上,他永远是狠绝的,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给了别人机会,就是给自己留下祸根。
所以,他从不给别人喘息的机会。
绢他的五万军队已经整装待发。
凤夜绝长出一口气,快步走到紫凌面前,俯身弯腰,凝神注视着紫凌的眼睛:“紫凌,我带你回边关前线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紫凌望着他,眼中全是愤恨与烈火。
颊她明白两个人话语的意思,凤夜绝带走她后,拓拔纤尘就会杀了明南风。
紫凌想喊,想叫,但是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心中怒骂着:凤夜绝,你没有人性,你要是杀了明南风,我会恨你永生永世!
感觉出了紫凌的怒意,凤夜绝伸手,手指划过她的脸颊。
精致的容颜,绝美的姿色,真切的人,真切的活着,一夜悲白发无法挽回死去的人,但是老天懂得眷顾他们,把她送回了自己的身边。
感受着她凝脂般的肌肤,异样的情绪在心中涌动,凤夜绝把头埋在紫凌的胸前,轻声呢喃:“紫凌,我们回家,紫凌,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说完,抬头起身,抱起紫凌来到战马前,他轻盈纵身,落在马背上:“拓拔,处理完就跟上来吧。”
说完,他一抖缰绳,磁性威严的声音在原野回荡:“驾!”
恰在此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一直瘫软的明南风猛然抬头,清眸闪烁,唇角含笑,额头的红色朱砂痣发出夺目的红光,红光笼罩天地。
瞬间,万物静止,如定住一般,就连凤夜绝和紫凌,以及拓拔纤尘也被牢牢定住。
明南风站起身来,轻盈走到凤夜绝的身边,从他的怀里抱过紫凌,伸手拍开她的|茓道,柔声说道:“紫凌,我们走。”
激灵一下,紫凌清醒过来。
“啊!明南风,这是怎么回事?你太厉害了,你有这样的本领,以后就不怕任何的坏人了。”
回身指着凤夜绝:“只要能制住这个坏人就好。”
明南风温软一笑,从旁边拉过一匹战马,抱着紫凌翻身上马,把她放在马背上,一手搂住她的腰身,一手抖动缰绳,战马奔驰起来。
过了一会,朱砂红消失,周围的一切恢复正常。
望着奔向远方的战马,凤夜绝咬牙骂道:“好你一个明南风,居然敢对朕使用妖术,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拓拔,组织好队伍,追!”
“绝,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前方的将士还等这我们,不要追了。”
“按照我说的话做,不追回紫凌,我绝对不归!”说完,用力一拍马背,白马奔驰起来。
明南风带着紫凌已经跑出了很远,战马如风,发丝飞扬,紫凌兴奋的伸出胳膊,开心的大笑着:“哈哈,太过瘾了,明南风,你实在太厉害了,想想那两个妖孽男人被定住的样子,我就开心。”
明南风无语。
“明南风,你这招比点|茓还厉害,我要和你学会这招,怎么样?”她大声喊着。
身后仍然没有动静。
紫凌回身望向明南风,脸色顿时大变,明南风的脸色惨白,额头的朱砂灰暗,他的嘴角流淌着丝丝血迹。
“明南风,你怎么了?快停下。”
“不要吵,元神困人,需要一定的修为,我的修为不到,刚才形势紧迫,只能使出这个办法,因此我的内脏严重受损,紫凌不要吵了,我自己能调理过来。”
“不吵,我不吵了。”紫凌吓得连忙闭嘴,用力抓紧马鬃,为了救她,明南风不惜自损内脏,紫凌的眼角湿润了。
两个男人,凤夜绝给予她的,永远是伤害,明南风给予她的,全是温情的呵护,遇到这样一个温润的男人,是上天对她的垂怜吗?
只愿他没有大碍,身体尽快的恢复过来。紫凌心中祈祷着。
一路飞奔,他们又来到了温泉外的山谷,到了一线天通道前,明南风一拉战马,战马停了下来。
明南风抱着紫凌跳下战马,用力一拍马头,战马沿着原路跑去。
紫凌担忧的望向明南风:“明南风,你怎么样了?”
嘴角的血迹已经擦去,明南风双眸熠熠,额头的朱砂痣红光耀眼,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他微微笑了笑:“紫凌不用担心,元神归体,我已经恢复过来了。”
紫凌放心的点了点头,她哪里知道,元神离身,明南风的内脏严重受损,根本难以恢复的。
“明南风,我们去哪里?”
“哦,凤夜绝带兵在后面追赶,为了不和他们冲突,我们先去温泉谷躲避一下,这条通道隐蔽,相信他们找不到的,等他们撤兵了,我就送你去雪山。”
去雪山?紫凌心中振动一下,就要离开了吗?离开明南风,不舍之情涌动。
瞬间的闪念,她立刻责备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想起了凤夜绝的利用,心黯了下来,情之一字太过沉重,最后伤的是自己,她绝对不能为任何人动情了。
意外发现
山谷外,马蹄声声,呼喊连天,凤夜绝的队伍也追了上来,远远望去,清晰的看到凤夜绝的身影。
凤夜绝发现了他们的坐骑,立刻跳下马来四处张望。
幸好茅草遮掩,根本发现不了他们,明南风立刻抱着紫凌钻进一线天通道里,沿着通道向温泉谷而去。
紫凌的腿还需要静养一天,他的内脏受损,也需要调息护理,现在看来,这个温泉谷是最好的去处。因为这里比较隐秘,很难有人能找到谷口。
绢谷口处,凤夜绝四处观望着,只见马匹不见人影,他皱起了眉头。
拓拔纤尘带着人马追了上来,看到凤夜绝,拓拔纤尘连忙跳下马背:“绝,紫凌他们哪?”
凤夜绝懊恼的跺了一脚:“该死的傻子,使用妖术,害得我来迟了一步,他们的马在这里,却不见了人。”
颊拓拔纤尘手遮眼睫,凝目向远望去。
山峦叠嶂,群峰相连,处处是枯树茅草,哪里有一个人影。
轻轻叹息一声,拓拔纤尘提醒道:“绝,这样的地势,藏起两个人很难找到的,我们还是回去吧,已经耽搁了一天的行程,不知道前方如何?我调集所有的线报人员,四处打听,查到紫凌的消息,我们再追赶也不迟的。”
嘴上劝慰,拓拔纤尘心中焦急。
边关越来越紧张,凤夜绝亲自出征,四个大国慌乱,自己先行撤兵,虽然和辉日,映日,昱日三个大国定下互不侵犯的协约,还有十二郡的兵马顽强抵抗着,虽然十二郡很小,兵力也不足,但是,那几个南疆蛮夷小郡,会妖媚之术的术士很多,常常弄些怪异的手段来对付耀日兵士,弄得前线兵士疲于奔命。
不然,凤夜绝也不会冒险舍弃朝廷,亲自率兵来到边城。
没有想到,紫凌没有死的消息让他如此震惊,居然舍弃心心牵念的前方将士,牵绊在这里。
跟随凤夜绝这么多年,拓拔纤尘还是第一看到凤夜绝不冷静的一面。
“绝,我们回去吧,前方将士在等着我们。”
凤夜绝拧起眉头,毅然说道:“拓拔,你要劝了,我意已绝,不找到紫凌,我绝对不会去。”
拓拔纤尘脸色黯了一下,他了解凤夜绝的性格,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很难再有回旋的余地。
拓拔纤尘无奈的摇头:“好吧,我立刻布置下去,让兵士们展开铺网式搜索。”
说完转身走出山谷。
不一会,五万兵士分成无数组,开始的了规模的搜索。
一天过去,根本搜遍了所有的山峰,根本不见紫凌和明南风的身影。
直到夜幕降临,兵士门口手而归。
拓拔纤尘安排好兵士的营地和伙食,亲眼看着大家安顿下来,才返回凤夜绝的身边。
凤夜绝坐在一处上坡上,默默的吹奏着手里的竹萧。
夜色浓浓,寒星闪烁,萧声如诉如泣,弥漫在山谷上空,那幽怨的乐曲,让人听了为之动容。
望着凤夜绝的满头清扬的发丝,拓拔纤尘眼睛湿润了。
想起两个人,一个恨意满满,一个情淤心中,曾经的伤害,把情深意重的两个人变成了如此。
不知道,老天可能开眼,什么时候才能让两人走到一起?
他想说话,鼻子酸酸,低头走离凤夜绝,沿着山坡向前走去。
转过一个山头,一直温润的山风吹来,鼻翼间萦绕着淡淡的花香,拂到脸上的空气也温润清新。
他愣了一下,这样的季节,这荒凉的山野,哪里有如此浓郁的花香?
站住身体四处观望,寻找着香味的发源地。
忽然惊觉,刚才还是东风,现在已转成了南风,那么,这香气应该是从南方刮来的!
温暖的空气,淡淡的花香,拓拔纤尘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他快步跑回凤夜绝的身边,一把拉住他的手:“绝!你快起来。”
凤夜绝止住萧声,不解的看着他。
“发生什么事情了?”
“绝,你快跟我来。”拓拔纤尘拉着凤夜绝跑回刚才的山谷拐角,惊喜的看着凤绝:“绝,你来感觉一下,这里有什么不同。”
凤夜绝不知道他的话什么意思,转身四处张望。
清风阵阵,花香扑鼻,空气越发的温暖。
凤夜绝惊奇的看着拓拔纤尘:“这里好象花香。”
“对,这里不但有花香,空气也湿润温暖,因此,我敢断定,这里一定有温泉,温泉四周温暖如春。”
凤夜绝又抽了抽鼻子,点头赞同:“对,拓拔判断的没有错。”
“当年跟随师傅学医的时候,就听说塞外有一处四季如春的温泉谷,谷内常年高温,花还四季,难道在这山峰里?”
凤夜绝抬头,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山峰,略微沉吟一下对拓拔说:“你的判断没有错,你快去组织兵士,连夜寻找通往温泉谷的通道!紫凌他们直接奔这里而来,说明他们熟悉这里的环境,据我判断,一定是进温泉谷了!”
疯狂
一夜的搜索,仍然没有找到通道。
凤夜绝一夜没有休息,他一直站在山腰上,等待兵士的消息,紫凌和明南风在一起,一想到这样的事实,心就会被揪痛。
他不希望紫凌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回忆起紫凌对明南风的好,他简直要发疯了。
特别是知道了明南风已经不再痴傻后,心底的担忧更浓。
绢还有更让他忧虑的是,明南风会妖术,如果他对紫凌施展妖术的话,会怎么样吗?
想得头昏脑涨,一夜没有眨眼,恨不得立刻找到紫凌,把他藏在自己的身边,让他们永远不得相见。
满心满胸的醋意,浓浓的醋意简直能把他淹没。
颊晨曦渐起,霞光万丈,山腰上的凤夜绝笼罩在霞光中,身上披着拓拔纤尘的大红披风,银色的发丝随风舞动,剪影如画,遗世绝美。
无限的惆怅与失落堆涌在心中,仰头望想长风,凤夜绝在心中自语:紫凌,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也绝对不会让你出现在别的男人身旁。
若说情,我情比你深,若说意,我意比你浓,为什么就不能挽回你的心!
你还需要什么?还想让我做什么?
忽然之间,内心有些恍然起来,总感觉紫凌就象一阵风,抓又抓不住,留又留不住,无论他如何努力,她漂浮的越来越远。
做为古代男人,他真的无法探知一个现代女人的需求,见惯了唯唯诺诺,听天由命,以男人为天的女人,他第一次感觉到紫凌的带给他的虚无的感受。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他好象一点都不了解她。
拓拔纤尘走了过来,心疼的望着他。
“绝,你真的该休息一会了,如此下去,你会熬不住的。”
凤夜绝轻语:“我在想,她这一夜会做什么?”
“哦,她和明南风在一起。”拓拔纤尘幽幽回答。
凤夜绝的身体一僵,回头望向拓拔纤尘,目光阴鸷,带着一种令人恐怖的狠绝,手中的龙斩剑握紧。
拓拔纤尘有些心惊,连忙说道:“绝,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你为什么执迷不悟哪,女人到处都是,你是皇上,你现在有自己的妃子,你的妃子都是绝代风姿,以后,你还要有三宫六院,会有无数的女人的。大丈夫顶天立地,何患无妻,以前,我不理解你的行为,觉得你不该让她伤心,现在,我还是不理解你的行为,她的心中已经没有你了,你为什么还苦苦追寻?”
拓拔纤尘一口气的说着:“绝,不怕你不开心,这话憋在心中难受,无论如何,你们已经不可能了,她对你的恨改变不了的,还是放弃吧,这是天意。”
凤夜绝阴鸷的盯着拓拔纤尘,双眸越眯越小,握剑的骨节咯咯响着,忽然,他发疯一样抡剑,拼命的抽打着周围的树木。
宝剑飞舞,寒光闪烁,银发飞扬,身影悬空。
宝剑挥舞得如风一样,周围的树木纷纷倒落。
这是疯狂的摧残,片刻之间,周围一片凋零。
凤夜绝对天怒吼:“不,天意又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紫凌,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别人休想染指,休想!明南风,我和你誓不两立,我要灭了你的辉日,灭了你的明族!”
枝条弹动,抽打着凤夜绝握剑的手,手上渗出了鲜血,淋漓在地上。
拓拔纤尘冲上前去,用力的抱住他的腰:“绝,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若知现在何必当初,如果知道你现在这么苦,当初我就不会帮你设计那些了,宁可让你们呆在帝陵里。绝,你为什么想不开哪,你有妃子的,你不缺女人的,为什么非要她呀。”
“我凤夜绝想要的,一定要得到,妃子是我的,三宫六院是我的,紫凌是我的,天下是我的,一样也逃不出我的手心!”(作者鄙视他,很鄙视,不改变这种坏蛋思想,你永远得不到紫凌!)
“绝,一切都能是你的,少了她没有什么呀,她只是一个女人。”拓拔纤尘大声喊着。
“别的女人我没有感觉,只有她,我誓在必得!”
“绝,你这样沉沦下去,会失去一切的,皇位,天下,女人,都会失去的,你快醒醒吧,撒开手潇洒的转身,你还拥有一切。”
“我要一切,也要她!装死,诡计,想从我的眼前逃跑,门都没有!不许说了,你给我躲开!”凤夜绝用力一甩,拓拔纤尘被甩到一边。
腾身跃起,宝剑频挥,凤夜绝发疯的摧残着,直到他气喘吁吁,疲倦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