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学校，禾风们感到校园里存在着一种怪现象，老校长已退休多年，可他­阴­魂不散。­阴­魂不是附体在安排自己几个亲信，而是表现为杀猪杀ρi股一人一杀法儿。众人的怀念中­阴­魂成形，而后大伙儿的对比中校园飘荡。飘荡里彰显出老校长的一个器官——嘴。好大的一张嘴呀——上嘴­唇­挨天，下嘴­唇­接地！驻地老乡们仰望说，真好ρi股眼子嘴，捂住半边就能把你给吸引了。县局领导笑骂说，这鸟人，能把死说活把活说死，喷起来有鼻子有眼的如同亲见。凭借着这张嘴，老校长在驻地是走哪儿吃哪儿，家常如同串串门，亲热好似走亲戚；桃呀李呀送到哪里去，送到那沟样的大嘴巴子里。凭借着这张嘴，县局机关里吹哪儿抽烟到哪儿，随便憨球开玩笑，无拘如同哥俩好；心里想两片子痒，讨根小­棒­­棒­搁到嘴­唇­上。凭借着这张嘴，镇上那个小老板把煤炭一车车往学校里拉。凭借着这张嘴，县局钞票大把大把往这地儿撒，学校盖了教学楼，建了学生餐厅。天时顺，地利便，人就和。开会回来，掏出个县城产的焦盖烧饼，呼唤那些玩耍的娃娃们道，来来来——给个烧饼啃啃！县城的焦盖烧饼很传统很名吃，省城的贵族们常开车来品尝。一句话，浑身暖，怎不令那些爹老师们鞠躬尽瘁。

若说老校长的嘴为金嘴银嘴，则后任者的便是屎嘴尿嘴。禾风觉着校长没能把众人凝聚在一块儿，聚沙成塔，集腋成裘。是老班长，就得志大伙心同大伙力，齐心协力，同舟共济；是大老板，就得利益来驱动，一绳拴住俩蚂蚱，一水重塑俩菩萨，大河有水小河满；是小家长，就得训诫娃娃们不要乱扔果皮纸屑，不要随地大小便……

凶狠麻猾­色­，诸领导之间，哪个不是勾心斗角。别的不论，就说二胡吧——党建胡书记和业务胡校长，就不是很往一壶里尿。那一届的领导组中，有两对双职工，就是这二胡。啥事就是这样，处在同一位置呆在同一层次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就有了竞争有了比拼。胡书记的老婆执掌图书室，胡校长的老婆独撑文印室；胡书记造了俩孩子，一龙一凤，胡校长造了孩子俩，龙凤各一……禾风能想象到单位里头和脑袋碰撞的激烈刺激，但描绘不出其­精­细微妙，禾风毕竟是个局外人。好比一个未婚青年，虽然也晓得被窝里两口子玩狮子美妙上瘾，但到底怎样美到­肉­里头瘾到骨缝里，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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