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二胡不往一壶里尿,禾风发现,老狐狸和大圣蛋也不是很往一壶里尿。人啊!为权利累,为名声累,有几个能幸免?山乡里安身立命,老狐狸书法了,大圣蛋中药了。书法看不起中药,中药不尿书法,言语之间,点点滴滴,意味深长。
近水楼台先得月,禾风没少请老狐狸给自己写对联;肥水不流外人田,大圣蛋专冶疑难杂症的膏药丸散也多次被禾风带回村子实验。对联贴在大门上,不少人前去围观,镇上最高学府里的家的字真字呀!那个风啊那个流哇!有人甚至讲述起老狐狸写字的麻利来,说镇上酒席时见过一次,站立,悬肘,出口是词,下笔成句。众人围观,齐议共评,家门风光了文化了真他娘露了一鼻子。就有多事者请禾风给写对联,吓得禾风赶紧拒绝,那情景,掀尾巴露ρi眼,现办丢人。字儿是人的脸,山地最普通的道理,可禾风的脸面却糟糕透顶,一看都是个墨水不多的人,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荡。禾风也羞自己的字臭,可那无法。有时候,禾风会想,这一辈子算是死定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在山乡字写不好,到城市语言又不规范。而普通话,是市民者的招牌。至于大圣蛋的膏药丸散,时有效是副作用奇大。每反馈回来,大圣蛋总是胜不骄败不馁,改进再改进,实验又实验。研制的艰辛,大圣蛋是多次谈起,仅仅一个膏药粘贴问题,就薪水耗去千把元,点心送出几箩筐,不是粘不牢,就是太牢固拔毛般疼痛。大圣蛋还即兴拿出一种叫木鳖的药物给禾风看,说,你看多像鳖呀!咋这样像呢?禾风接过来看,笑,心说真圣蛋!不像会叫鳖?
有一回,当禾风读着金庸金大侠的小说时,突发奇想,觉着老狐狸和大圣蛋的种种文化行为,活脱脱的现世里的老玩童,可爱可亲可敬。然而,禾风很快又超越了,哧啦一声把他们脱了个净光,如同一个坏小孩。小孩看大人,不高不低,满眼皆###。逗弄着两位老头子的###,禾风觉着它们一点儿也不硕大健壮威风凛凛,老狐狸的有点儿搐,如受惊的老鳖头;大圣蛋的稍显干,似秋后的老茄子。咿呀——###上面还刻有字呢!老狐狸的书写着——媚!大圣蛋的雕刻着——抠!品味着这俩字儿,可爱可亲可敬之余,禾风又多了种可笑可恨可叹。可笑可恨可叹仿佛一根猪尾巴,地道的山地卤货,禾风常咂摸吮吸它。山地偏方,小孩子家家流口水,吮得几根猪尾巴,便可冶好。
老狐狸生了两窝孩子,大圣蛋养了孩子两窝。师生恋在老狐狸那里就已发生了,不可开交时,哄得前妻离婚,老狐狸再娶。前妻是个痴情女,离婚不离家。痴女变贞妇。贞妇苦,贞妇怨,苦无边,怨无涯。大圣蛋的老婆是个美女。美女命多舛,未婚就被村支书搞大了肚子。大圣蛋不嫌弃,依旧吹吹打打新娘子迎娶;又心底无私,把支书的孩子亲生养。老狐狸爱喷大江东,历史课上,谈三国说水浒,汩汩滔滔,唾液飞溅,末了,打开书,呜哩哇啦,读一遍完事。大圣蛋创造了一种标号画线法,圆形三角形,直线折线波浪线,重要的怎样标最最重要的如何号,符号一通,让学生死记硬背。上级来座谈,老狐狸大谈特谈领导的开拓奋进班子的团结求实,那一头白发啊,仿佛最好的明证。而大圣蛋呢,与校长聊,说起刚吃过的牛肉,由衷赞叹道,牛肉就是好吃!牛肉就是好吃!那语气,那神态,那重复的强调,真真发自肺腑。 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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