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寿负手左右瞧着,前世记忆里那道似幻似真的清脆甜美声音又在耳旁拂过。。。。。。
半晌,朱寿轻吁了口气,嘴角露出一抹苦涩,此生再无法相见,思念的伤感和痛苦就当是上天留给自己的恩赐。默默点点头,两下印证,赞同董勇所言。
重生这世除了数十年前突厥瓦剌部即塔塔尔部那个所谓天圣可汗也先,曾因种种机缘巧合擒获英宗朱祁镇,有过妄图吞并明朝的野心外,自从蒙古小王子达延汗巴图蒙和重新统一蒙古后,安于自顾,早就没了祖先昔日 鬼吹灯II帖吧开疆扩土,问鼎中原的雄心。
蒙古鞑子屡次叩关侵扰,大多都是因天旱无雨或冬季酷寒牛羊马匹损失严重无法度日或者是为过冬做准备,大多都是动机单纯赤祼祼的抢劫行为。
“那为何这次蒙古鞑子侵袭了东八里堡?”史可朗怀疑地问道。
董勇小心地四下瞧瞧,压低声音嘿嘿笑道:“这次小的运送尸首去保安卫又兼将咱们今日的口粮运回,在储粮仓凑巧听到刘茂正大使与孙副使闲聊,听闻到一些机密之事。”
“什么机密之事?哎,我说老董你卖什么关子,再这么故作神秘,仔细老子一脚踢你下去!”史可朗眼神一亮,迫不及待嚷道。
董勇嘿嘿笑着,瞧着面带微笑静待自己往下说的朱寿,又压压声音,低声道:“刘茂正大使说,昨晚酉时,宣府和万全都司都传来紧急战报,宣府已被蒙古小王子袭破洗劫,总兵官张俊和都指挥使李琮都仓皇逃到怀安卫,如今蒙古一万精锐铁骑正攻打怀安,形势危急的很,两位大人向京师告急求援的六百里加急不绝于驿站。”
史可朗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惊怖的瞧着朱寿:“怨不得昨日夜里堡子里不断传来马蹄疾驰之声,我还以为又是蒙古鞑子偷袭呢,要不是寿哥你把兄弟我打,我早就吓死过去了。寿哥,宣府陷落了,京畿屏障已破,蒙古鞑子这是要挥师东进,亡、亡我大明。宣府重镇都没守住,咱们这里就更不值一提了,寿哥,你、你倒是说句话呀,咱们怎么办?”
朱寿瞧着董勇微带嘲讽的笑意,挥挥手,笑骂道:“不是他娘的还没打过来吗,瞧你小子吓得那个怂样。董勇兄弟你接着说。”
董勇眼中闪过惊佩之色,忙笑着答道:“史爷不必担心,蒙古鞑子虽然攻陷宣府,又分兵穷追围攻怀安卫,但小的以为鞑子最迟不过几日就会撤出宣府。”
“为什么?”史可朗极度怀疑的问道。
董勇嘿嘿笑道:“小的也是凭多年军伍的经验估摸出来的。”
史可朗一愣,转而暴跳如雷,失控的吼道:“估摸?你估摸?你、你他娘的算老几啊?你他娘的是总兵官还是都指挥使?就连他们都十万火急向京师告急求援,你一个伙头兵卒就敢昏了头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几日鞑子就会主动撤兵,你他娘的难不成与小王子沾亲带故,他亲自告诉你的不成?!”
董勇瞟了一眼没说话依旧微笑看着自己的朱寿,嘿嘿笑道:“史爷你先别发火,小的这么说也是有些根据的,并非无由胡说。”
史可朗瞪眼刚要张嘴,朱寿淡淡道:“有点耐心,听董勇兄弟把话说完。”
史可朗吧嗒了一下嘴,将到嘴边的怒骂又咽了回去,悻悻的瞪着董勇。
董勇再次竖起大拇指,钦佩道:“小旗官,不是小的奉承您,小的十六就从军入伍,十五六年来,指挥使、指挥同知、佥事、千户、副千户这些大官,小的身份卑贱瞧不见几回,但这么多年来可是瞧见了一茬又一茬的小旗、总旗和百总大人,遇到大小军情也不下百十回,可还从没瞧见过像小旗官您这般听闻如此危急军情还能如此镇定的,小的从心里佩服。”
朱寿笑了笑,道:“董勇兄弟夸奖了,这世上没有不怕死的人,我也不例外。但是事既然已临头,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这老天爷也并不会因为你害怕就对你有所垂怜照顾不是。董勇兄弟,朱寿很想听听你对敌情的见解。”
董勇脸上的谄笑消失了,躬身道:“小旗官看得起小的,愿意听小的胡说八道,小的知无不言。小的之所以刚才敢这么说,这都是经历得多的缘故。小的从军这些年,蒙古鞑子从来都是破城洗劫后,即刻就走,绝不贪恋。缘由呢,这么多年小的自己也揣摩过,别处不说单说宣大一线,鞑子若打大同重镇,宣府数卫、万全都司甚至陕西延绥各路兵马都必会驰援,而京师闻警,虽不敢说能调集十二团营以及上直亲军前来驰援,但必会派朝廷大员和援军驰援。鞑子叩关不过为了吃穿,他们不会跟咱们死磕的,若估摸在驰援赶到前不能破城,必会撤兵回返再寻其他边镇突破。
同样的道理,如今鞑子攻破宣府,若是他们贪得无厌,想继续东进,兵犯保安、怀来、隆庆,叩居庸关直指京师,妄图与我大明决一死战,夺取天下。先不说他们有没有这么多人马实力,就算他们有,东进沿途遭遇我大明各卫以及京师驰援精锐拼死阻拦不说,大同和山西都司甚至陕西一线重兵也会尽其精锐增援,抄其后路。前有不断援驰重兵,后路又被彻底截断,这种蠢事蒙古鞑子不会干的。因此小的以为他们洗劫了宣府,必会见好就收,收兵回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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