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张剑殊严肃着脸,朝她跪下,双手托起珠子,一字一字说:“我,三仙不肖弟子张剑殊,向张婧小姐求婚。天地为证,龟灵为媒,星珠为证。”
婧姑娘面色苍白无血,把手搭在他手腕上,那样地静默了。
其实,从决定求婚的开始,他就预料沉默,预料拒绝。
“我一贫如洗,寄居三仙,可谓无金;学而无术,武功低微,可谓无才;父母不知,亲朋俱无,可谓无势;长相平平,寒衣褴褛,可谓无貌;人身低贱,心比天高,可谓无知,样样配不上你。惟有一处我颇为自负,论爱人之心,天下无人可比。姐姐嫁给我,我一定好好照顾你,不要你受一点委屈!”
“我心领了。”她缓缓说,“不过,我们没有缘分。”
“可是,时间会证明我对你的爱,就像陆游子对沧月女仙那样!”张剑殊大声疾呼,“好么,给我时间,让我证明!”
她忧郁地笑,伤感凄美:“我相信你,但有些事,比如爱情是无关于岁月的。无论怎样的冲洗,不可能的事就是不可能。”
张剑殊突然大笑着站起身,望着迷离的星辰:“对!张婧小姐,你说得太对!可是你要知道,命运的星轨一旦交错,就是无法回到的过去和不能给予的承诺。总有一天……”眼泪狂涌,他背过脸,低头乱抹,笑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最适合你的人,那时,却晚了吧。”
“我不后悔。”她毅然说道,“决不。”
失望、狂怒,热血在沸腾,嗜血的杀气突入大脑,莫邪轻吟出鞘,狠毒的目光冷冷射着她:“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得不到!”
“你,杀了我吧。”她那么的绝情。
张剑殊的剑锋直指咽喉,手不停的发抖,眼泪簌簌流着,擦了几次泪。
“我不喜欢哭鼻子的孩子。”她冷笑着,转过身,把背给他,“所以,永远不可能爱上你。”
视线模糊,眼前血红一片,体内真气激荡,刺激他全身酥痒,想大开杀戒泄愤。
“啊!”他仰天长啸,发眉张扬,面目崩溃狰狞,跳到石壁前疯狂地舞剑。一切的招法,一切的口诀全部忘却,又全部无规则的涌上心头,极尽疯狂。
“我们不可能。”
“我不后悔。”
“你愿意和我一起死么?”
这些话,在耳畔不断重复,无法忘却,压抑他郁愤的心灵,就像是天、日月星辰、乃至银河都塌了下来,把他压垮。
练剑,除了疯狂的练剑还能做什么?看她冰冷的目光和无色的表情?剩下的是等待,是濒死的等待,等待援救,或者死亡。
此后,二人均是沉默,没有人想为打破僵局而做出努力。婧姑娘照例缝制衣裳,抚琴轻弹。张剑殊一心研究武学,心外无物,当真进步很快。累的时候也打开《四洲志》,对着无字的页面发呆。偶尔两人交相传递大鹏肉充饥。龟灵送冰块,他也用内力化成热水,给她送去一份。
只是,她不知道,张剑殊每次都悄悄藏了一小块肉。
你要活下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这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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