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润生也耐不住这般的紧|致之感微微皱了皱眉,加上邱如墨因为疼痛难忍而紧紧绞住他那里,让他有些进退不得,不过他为了邱如墨,还是没有强行动弹,反而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面颊,吻了吻她贝齿紧咬的下唇,探出舌头试图撬开她的牙齿,温柔地舔|舐她的绛唇,安抚她道:“放松如墨,莫要怕,我不会伤到你的。”
“疼。”邱如墨宛如撒娇般呢喃道,不自在地扭|动着身躯,不过还是在薛润生的安|抚下渐渐放|松身|体。
薛润生用手指舒展开邱如墨蹙紧的眉头,缓缓地开始抽|动了起来,随着每一次抽|送,交|合之处都搅|送出微红的汁液,那是她的处子之血混合著花|液随着他的抽|送,一丝一丝地溢出。
邱如墨不断发出呜咽的抽泣声,一双清眸内蒙上一层薄薄的泪雾,看起来着实惹人怜惜,薛润生看见她渐渐能适应自己后,便开始加快律动,而他也再也不想压抑着,律|动更猛|烈、更激|狂,顾不得她断续的哀求,放|纵自己开始肆|意地在她体|内寻求快|感。
而邱如墨也因为薛润生遂变的举动,从而感受到一丝淡淡的愉|悦从体|内深|处涌|出,慢慢取代了疼痛,一抹浅淡的红|潮浮上她面容,渐渐地染红了她的双颊,她耐不住那种渐渐强烈起来的酥|麻之感,发出诱|人的娇|吟,这般的声响出发,让薛润生兴奋且更加急切地索|求着她的身体。
他看着因为自己的律|动而不断晃动的丰|盈,忍不住伸出手揉|捏起来,看着她那沉醉于此的娇容,更加移不开视线,只见她此时如沐的秀发散落在床榻之上,右腿高高地架在自己肩膀上,低头一看,交|合之处一览无遗。
一边激烈地律|动,薛润生边柔声在邱如墨耳畔询问道:“舒服么?”说罢,居然还坏心眼地狠狠一顶,让邱如墨本来想吐露的埋怨之语全部化作呜咽的呻|吟支离破碎。那被吸|允得艳红的樱桃小嘴轻启不断发出着难以抑制的呻|吟,飞散的黑发流泄在床褥上,衬着那张红嫩小脸,像朵娇艳的花朵,看得让薛润生不由得痴神,让他更加卖力律|动着,像是想把诱人的小XUE玩坏般,每一个捣|入都用力地撞击着深|处,似乎想要看到她更多一点因为自己而娇媚动人的模样。
太多的快|感让邱如墨不禁有些害怕,水眸微掩,整个人像是溺水的人一般,双手不断搜寻想要抓住救命稻草般,最后被薛润生的牵引搭在他的双肩上,不由自主地在他肩上撩出几道血痕。也因为此而紧|窒的肉|壁也再度收|缩痉|挛,紧紧绞|住薛润生,让他不由得低吼一声,更加狂|野地开始律|动。
一波波的痉|挛袭|击着邱如墨,随着薛润生一个奋|力进入,小嘴逸出一声尖喊,再也隐忍不住达到了高|潮,而薛润生耳畔萦绕着她口中逸出的销|魂|蚀|骨娇|吟,再也压抑不住快爆|发的欲|望,更快速地抽|送了数十下,大手紧紧|捏着雪白|臀|肉,将臀|瓣抓出一片嫣红,最后吻上邱如墨的胭脂红唇,让白|液喷|洒而出……
邱如墨如同虚脱般将抓着薛润生双肩的双臂垂了下来,整个人无力地任薛润生亲吻着,最后他也不忍再让她承受一次,便缓缓退出她体|内,撑着身子起了身,下地去取干布沾湿后为她擦拭因为之前的情|事而布满汗水的娇|躯。
而邱如墨已经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愿意动一下,迷迷糊糊地就那般昏睡了过去,薛润生披了身外袍,出了屋打了几桶水进屋内为自己净身,之后便又在屋内和门口泼了些清水,借此去除房内那浓重的情|欲之味。
最后薛润生才躺上了床,将酣睡的邱如墨揽在怀内,在她额上印上一吻,长舒一口气道:“如墨,你终于完完全全是我的人了。”说罢,他便面带笑意地将她拥在怀内打了个哈欠,困倦地也睡下了。
第二日薛润生神清气爽地早早起了床,继续着手搬家的示意,顺便去佰草堂瞧瞧生意,管管账务。
而邱如墨醒来时只感觉腰酸背痛,下|体也隐隐作痛,着实跟被大卡车碾过一样,心想这薛润生怎么这么能折腾,躺在床上还好感觉身体清清爽爽的,怕是他帮自己收拾过了,还算是细心,本来想起床,可惜撑起身子顿觉得今天怕是起不了床上,便也娇气地躺会了床上,对外面唤道:“冬梅?翠竹?”
“夫人?”外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怎么了?”
“润生呢?”邱如墨想想估约是薛润生唤来伺候自己的丫鬟,便也释然,对她询问道。
“爷说他出门一趟,若是您醒了让您多歇息会,他中午会回来陪您用午饭。”外面丫鬟恭敬地对邱如墨回道。
“晓得了。”邱如墨点了点头,她和薛润生已经先搬进了大宅院内,娘亲那边的屋子还在收拾,所以慢了些,外面伺候的丫鬟都是薛润生宅院内,“进屋帮我倒杯茶水。”
“是。”那丫鬟应了声后,便想起轻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听来是去给邱如墨泡茶去了。
邱如墨揉了揉有些沙哑疼痛的嗓子,侧过身来,为自己按捏着酸乏的后背,猜想这薛润生去做什么了。
不消片刻那丫鬟就捧着一碗银耳雪梨冰糖水进了屋,端到邱如墨面前对她说道:“爷临走前再三交代让您喝了这碗汤水,润喉去火。”
邱如墨对于薛润生的细心心底欢喜得很,但是并没有表露出来,让丫鬟扶着她坐在床上,随意穿了件宽大的里衣,结果丫鬟递来的银耳雪梨冰糖水,一勺一勺地慢慢喝着,心里也被薛润生柔情一点一点给染得心头甜甜的,虽然一觉醒来瞧不见他人,有些嗔恼,不过此时此刻,心中的怨恼都化作欢喜。
喝完之后便又蜷缩着身子躺回床上,实在是邱如墨身子吃不消这般的情|事,所以整个人懒洋洋的不愿意动弹。
又迷迷糊糊睡了会后,醒来之时一睁开眼便瞧见薛润生,只见他将自己揽在怀内,单手翻阅着书卷,好在不是那春|宫|图,她现下可受不住他再来一次。
薛润生感觉到邱如墨身体微微的动静,侧目瞧来,见她醒来了,不由得展颜一笑询问道:“醒了?”
“嗯。”邱如墨柔柔一笑,趴在他胸膛上伸手戳着薛润生的鼻尖,询问道,“你今早去哪里了?”
“去佰草堂看看账务,总不能当甩手掌柜吧。”薛润生将手中的书卷放在一边,沉吟了片刻后,低声以一种暧昧的语调问道,“昨儿感觉如何?现在有哪里不舒服么?”
“呸,亏你问得出口。”邱如墨轻啐一声,将头埋在他胸膛内,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腰呢喃道,“被你害得腰酸背痛。”
“嗯,我帮你揉揉,这事要渐渐习惯,慢慢就适应了。”薛润生伸手附在邱如墨的柔荑上,轻柔地为她按摩着酸乏的后腰。
邱如墨被这句话弄得也不晓得说什么,只能红着脸依偎在他怀内,不做声。
时轻时重地按摩让邱如墨渐渐放松下来,伸手轻抚着薛润生的胸膛,她柔声询问道:“这几日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邱尚书被罢免去官职,关押入刑部大牢内待审讯。”薛润生瞧了眼邱如墨,开口回道,“你三叔这次怕是没人救得了他了,倒是邱如雪听闻邱家大老爷将她暗中许给王知府王喜的儿子王荣生做小妾,又将你另一位姐姐送给刑部许尚书做小妾,又给朝廷内不少大臣送了礼,才勉强将邱家保住了,也因为邱家大笔大笔的贿赂,邱如雪的性命算是保住了,但是天傲那边却不愿放过她,说受之一鞭百倍奉还,又怕一次将她打死了,得不偿失,便吩咐牢头一日赏她二十下鞭子,打上一个月再将她放出去。”
邱如墨微微蹙眉,这邱府真的将女儿当做交易的砝码,着实可恨,不过邱如雪送给那王荣生做小妾怕是以后的日子暗无天日,想来这王荣生怕是除了世子爷外,唯一能镇得住这邱如雪的人,地痞无赖对上骄纵的小姐,自然是骄纵的小姐落败。而且邱家垮了大半,邱如雪也算是塌了半边天,以后没了依仗的她只怕是会遭不少罪,毕竟王荣生那种人怕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忤逆他分毫,到时候王家估计也要闹个天翻地覆了。
“邱府此番大劫虽然勉强渡过,但是元气大伤,家世势力已经不如以往,再加上这些打点消耗邱府不少的银两,今后邱家生意场上势必也会栽跟头,很难再有起色。”薛润生看着脸色平静的邱如墨,将他所知晓的情况徐徐道来,“所以他们怕是没工夫来寻我们的麻烦了。”
“那便好。”邱如墨寻思了一番,也觉得此事就这般便好,又开口询问道,“那你们薛家呢?”
“不想理会。”薛润生此时说话语调微微有些生硬,怕是又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惹他心烦了。
“究竟怎么了?”邱如墨不愿意他将心事都憋着,一个人承受,开口追问道,“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莫不成你什么都不愿告诉我?”
“怕惹你心烦,其实什么事情,大哥又来寻我了。”薛润生将邱如墨圈在怀内,视线飘忽地向远方看去。
“怎么了?又想强迫你做什么?”邱如墨顿时间一怒,撑起身子坐在薛润生身边,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让他依靠在自己怀内。
77、熟人
“依旧是柳姻姻那事,之前的抢亲惹恼了柳家,兴师问罪即便是如何赔礼道歉,他们都不愿意放过薛家,除非我愿意上门负荆请罪亲自求亲才愿意作罢。”薛润生颇为烦恼地说道,“我怎么会理会。”
“不理会便好,不理会便不会心烦。”邱如墨轻抚着薛润生的面容,心想此事怕是不会如他所说那般简单,怎么可能是一句不理会就能解决的事端,怕是薛泫云又用什么胁迫了他,迫得他这般模样,想来这薛家何其残忍,即便是如此也不愿意放过他,要将他最后一丁点油水都榨干了才肯罢休么?他们真想这般利用薛润生为他们所用么?
“莫担心。”薛润生见邱如墨脸色难看,便反过来安抚她,“我自由对策。”见她依旧愁眉苦脸,便低下头,薄唇印在她因为焦虑微抿的绛唇之上,舌尖趁着她惊讶的功夫放|肆地侵入她的檀口中,翻|搅着她嘴里的香甜,恣|意品尝她的滋味,想来自大成亲以后,便能这般做过去仅仅只是幻想的事情,现如今能肆|意而为着实是一件美事。
邱如墨被他这般举动弄得手足无措,身子虚软地躺在床上,任他索|求,只感觉那舌尖狂|肆地扫过贝齿,在檀口里翻|搅,与自己的丁香小舌交|缠在一起,被毫不客气地吮|缠住。她被吻得几近窒息后,才被薛润生给放过,躺在床上喘|息着,嗔恼瞪了眼他,合拢自己因为他这一吻弄得凌|乱的衣物。
薛润生一把揽住她的腰肢,暧昧地询问道:“夫人,要不咱们再试试那画儿上旁的姿势?”
“呸,不要,我累,腰酸背痛。”邱如墨立马双手交叠护住自己的胸口,紧张地对薛润说道,隐隐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让他颇为受用。
“那待你好些再说,我带了些药膏,给你抹抹。”薛润生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从怀内掏出一个小玉罐子,对她说道,“你那里怕是会疼,给你抹抹就不疼了。”
邱如墨一听顿时间羞红了脸,晓得他要给哪里上药,有些扭捏地嘟囔道:“你莫要借上药行旁的事情。”
“放心,我怎么舍得让你受苦。”薛润生温润一笑,撩起她下|身的被子,因为今日她没起来,只是穿着一件里衣,下|身还光|溜|溜的,倒也方便他行事。
邱如墨微颤着身子任他分|开自己的赤|条|条的双腿,用略带凉意的软膏涂抹在她那羞于启齿的地方,完事后,薛润生还意犹未经地多瞧了几眼,被邱如墨踹了胸膛一脚老实了,乖乖地帮她盖好被子。
“薛家的事情你莫要忧心,我若是护不得你我的周全,哪里能算做你的男人?”薛润生对着邱如墨展露出温煦的笑容,让邱如墨心头暖暖的,她点了点头嘤咛一声,倒也没有在说别的话。
信他,就足够了……
邱如墨又躺了会,薛润生让人将饭菜送进屋内,便扶着她穿衣绾发,将她领到饭桌前,陪她一同吃了午饭后,对她说道:“这些日子怕是忙了些,没办法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你若是无事便去西洋医馆看看诊。”
邱如墨含笑地点头道:“我也不求你天天能陪着我,你忙你的,我去医馆就好了。”
“嗯,这些日子出入小心些,记得带上韩蕴,他护着你,我也安心些。”薛润生拉着邱如墨的柔荑,在掌心把玩着,颇为担忧地看向她,虽然很想不让她出门,但是想来若是把她圈养在宅子内,怕是会让她难熬,便也不再想这事,只是小心叮嘱她要万分小心。
邱如墨了然地点了下头,对薛润生说道:“你也莫要太累了。”
“自然。”薛润生欢颜地看着邱如墨,不过想想还有事情,便简单跟她说了几句后,便匆匆离去。
邱如墨想了想也没事,起了身走了走感觉身子也无恙,那里上了药倒也好了些,便换了身男装出了门,不过没忘了让韩蕴跟上,结果冬梅那丫头屁颠屁颠也跟来了,一看就晓得这丫头春心动了,不过说了她跟韩蕴倒也般配,一个武呆子,一个傻丫头!
好久没来,爱德华见她格外热情,对她用生硬的中文说道:“很忙,以后一定要来帮忙。”
“好!”邱如墨盈盈一笑,便进了她那间诊室,看了下怕是每日下人都有收拾让她颇为欢喜,又整理了一番后,她便开始为病人诊断,结果不晓得是命运使然还是如何,居然让她遇上个熟人,而且是她以为已经死去多日的熟人——薛二姨太。
邱如墨起初看清她容貌时吓得差点没叫出声来,她如同自己这般做男儿装扮,后来见她似乎极为难受,没注意到自己,便不由得松了口气,为她诊断后察觉到她居然怀有身孕,现在乃是妊辰反应,见她独身一人来看病,顿觉得有些蹊跷,她自从那日后便彻彻底底地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能立了衣冠冢安置,现如今这般诈尸,实在是费解。
邱如墨寻思了一番,语调平淡地对她说道:“二姨太,你怀有身孕了。”
原本一直低着头的许留香猛地抬起头,对上邱如墨那张风轻云淡的面容,大吃一惊,收回自己的手,紧张不已。
“我已经从薛家出来了,现在跟薛润生在一起,彻底断了薛家的联系。”邱如墨收拾着桌上的器具,慢条斯理地对许留香说道,“不管当时是如何一个情况,我想知道要那些匪人杀润生的那人是不是你?”
毕竟瞧见许留香这般好好的杵在自己眼前,这事也几乎明了,这许留香怕就是暗中黑手,但是单单是她一人怕是没这么大的本事,那会是谁帮她?谁最想害死薛泫云和薛润生?隐隐记得这位二姨太似乎姓许……
邱如墨心惊地抚着那没来由乱跳的心脏,怕是她已经晓得是谁了,才这般胆战心惊……
许留香定神地瞧了眼邱如墨,又转眸瞧了瞧四周,少许停顿后,居然脱口而出:“是我。”
“我晓得了,你走吧,莫要让我再瞧见你。”邱如墨猛地起身,下了逐客令,她着实不想卷入薛家那场惊天的阴谋内,任是他们如何斗,也莫要牵扯上她与薛润生便好,可是……
薛润生终究是薛家的人,血脉亲情,到时候薛家真正有了劫难之时,怕是很难脱身,该如何是好呢?
许留香瞧着邱如墨,沉思了片刻道:“你好自为之,顺便多谢了。”说罢,便起了身,看起疲惫不堪地离去了。
邱如墨不由得为她叹了口气,她怀了谁的孩子?怕就是他的……可是……
一会想起那曾经对着自己天真烂漫轻笑的面容,便不由得感慨这世上人心乃是最难测,也是最不可琢磨的。
润生……邱如墨脑海内突然萌生一个念头,想带着薛润生远走高飞,可回想一下,娘亲身子骨也不好,长途跋涉的旅程怕是将她元气都得折腾没了,可是这事能避还是得避。
之后她强迫自己将思绪转过来,开始为其他患者瞧病。
回去的时候心不在焉,几次险险跌掉,都被冬梅搀扶住了,邱如墨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莫要胡思乱想,之后倒也顺当了些,平安无恙地回了家,进了屋后洗了个澡便早早上床,本想等着薛润生回来说说许留香这事,后来想想他近些日子本就心烦,若是让他晓得了兄弟阋墙,也不好,更让他心烦。
邱如墨想到这里,便也作罢,没有让冬梅熄灯,躺在床上小寐等着薛润生回来。
等到他回来已经是深夜,他悄悄莫进屋后见她睡下了无声地长舒了口气,褪下衣服去洗了个澡后换了身衣服将之前褪下的衣服浸在水中,便上了床。
感觉到薛润生身子贴上来,邱如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翻过身瞧向身侧的人,他吹灭了灯,所以依稀能借着从外面透过窗纸射入月光瞧见薛润生透着笑意的眼眸,不由得也弯弯眼眸露出笑意,揽住他的脖颈,亲了亲他微微有些冰冷的薄唇,对他说道:“夜深了,早早歇息吧。”
“去医馆了?”薛润生将邱如墨揽在怀内,将头埋在她肩窝内问道。
“嗯呐,闲来无事就去了。”邱如墨放松身子依偎在他怀内,轻声回道。
薛润生一只手突然探入她衣服内,附在她丰盈之上,轻轻揉|捏着,惹得她身子一僵,猛地拍打了下那只不安分的手,对薛润生说道:“老实些,早早睡。”
“嗯。”薛润生单单应承道,手还是厚道地包住那柔软的绵|乳,不过没在过分,就这样居然就安逸的睡了。
可邱如墨却怎么也睡不着,那手掌心跟一团火般附在自己胸口上,让她僵着身子不敢动,这坏家伙,根本不打算让她睡觉不成?!
小心翼翼地拨开他那大手,可他又下意识地将手贴在她小腹上,邱如墨咬牙切齿地侧身瞧着酣眠的男人,着实郁闷,不过算了,她得早早适应这婚姻生活,不然岂不是夜夜难眠。
迫着自己睡下,习惯独眠的她现下要习惯在身边为心爱的男人安个位置确然有些难,不过时日会磨平她的种种不习惯,敛上眼眸试着放松身体便也缓缓睡着了。
78、病人
邱如墨第二日早早便醒来了,先悄悄下了床去做早饭,端进屋内搁在屋内桌上后将薛润生唤起床,服侍他更衣后便同他一起吃饭。
薛润生瞧着这般贤妻良母般的邱如墨,不由得露出一抹笑颜,拉着她的手攥在手中,对她柔声说道:“有你在身边真好。”
“莫要太累了。”邱如墨含笑地瞧着薛润生,对他笑说道,“我等下也得去西洋医馆。”
“晓得,安心去吧,小心点就好了。”薛润生沁着笑意的眼眸看向邱如墨,和煦地笑道,“佰草堂那边的生意我会照顾着。”
“我老是给你添麻烦。”邱如墨拘谨地低下头,不由得叹了口气。
“得到你,这些都不算什么,我愿意承担。”薛润生拉起邱如墨的手在唇瓣旁亲吻了下,便起了身,“我先走了,这些日子事情还是多了些,太久没去了,很多账务要整理。”
“嗯。”邱如墨摆了摆手,准备收拾桌上的菜碟时,突然被薛润生止住了,对她说道,“有下人来做,这些事情你不要亲自动手。”
“嗯。”邱如墨放下手上的东西,送走薛润生后,便开始换外袍,好在男装薛润生也细心地帮她准备着,准备妥当后就出了门。
韩蕴和冬梅不晓得跑哪里去了,邱如墨只能自己去西洋医馆,一路上还算太平,进了医馆后便觉得不太对劲,瞧着爱德华医生,那般慎重其事的模样,不觉得一惊,被爱德华医生领进自己的诊室才晓得究竟怎么一回事,世子爷洛天傲一副倨傲的模样坐在诊室内。
邱如墨紧张地给洛天傲见了礼,对他恭敬地说道:“民女邱如墨见过世子爷。”
“就几天未见,就生分了?”洛天傲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邱如墨,对她笑说道,“真让我失望。”
“世子爷,之前多谢你了,一直还未跟你道过谢,之前抢亲的事情,怕是为你惹麻烦了,真对不住你。”邱如墨对于洛天傲颇为抱歉,拘谨地说道。
“没什么。”洛天傲对邱如墨这般疏远的态度有些不悦,冷冷地说道。
邱如墨端详着洛天傲的脸色,迟疑了片刻,对他说道:“世子爷?莫不成在怨恼我?”
“哼,你成了薛润生的女人后,便生份了不少。”洛天傲瞧着邱如墨此番模样,与之前无论在柴房内亦或是王府内时,都不太相同,敬而远之,彬彬有礼,都不是他所喜欢的。
“世子爷,你错了,我一直都是润生的女人,你若是不喜欢我对你恭恭敬敬的,以后就别怪我不恭,可得给我十足的保证,省得以后你瞧我不顺眼给我按个不恭之罪,让我倒霉。”邱如墨微微一笑,走到桌前坐下,带着笑意打量着洛天傲,打趣地笑问道,“怎么了?莫不成哪里不舒服?”她瞧着脸色微微变好的洛天傲,顿时间觉得这世子爷完全是怪脾气,对他恭恭敬敬的反而不高兴,非得这般他才满意。
“不是我,听爱德华医生说你医术高超,同我走一趟可好?”洛天傲露出一抹倨傲的笑容,对邱如墨勾了勾手指。
“我的出诊金可是很贵的。”邱如墨想了想,若是太过深入,怕是自己的秘密会被暴露,但是,由世子爷亲自来请人,怕是极重要的人物吧?她怕是拒绝了会惹恼对方,也让世子爷也失了颜面。
“等我收拾下器具好么?”邱如墨低着头将能用的器械都收拾起来,正准备寻个东西装起来,便听见洛天傲打了个响指,不一会就有人领着一个药箱进了屋。
邱如墨将器械都装入那个药箱内,想了想,还是将一些药物也装进去,反正到时他们也不晓得要什么,先放进去,到时候再进空间内换成要用的药物。
收拾好后,邱如墨便随着洛天傲一同出了西洋医馆,同乘着马车向内城驶去,她瞧着洛天傲,不解地询问道:“究竟是谁病了?”
“是个重要的人,无论对谁来说。”洛天傲斜倚在马车壁上,有些心事重重地说道,“如墨,治好他。”
“那也要我能力所及。”邱如墨不由得叹了口气,有些时候,不是她不想医治,而是她不敢医治,毕竟这些这世上,她是近似于妖怪般的人物,怎么能将一切展现在这些古人面前。
若是不能用药物医治,那必须周围没有旁人在,但是身份显赫的人,怎么可能会容得了她独自为那人治疗,怕是周围的下人会将她紧紧盯着,深怕她害了伤及那人,这可不好办……
只能处处小心了,邱如墨不断深呼吸着,隐隐有些害怕。
洛天傲瞧见她这副模样,便不由得露出一抹桀骜不驯的轻笑:“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人敢动你分毫。”
“全依仗世子爷你了。”邱如墨释然地回之一笑,对洛天傲的安抚倒也受用得很,有他这句话,她便能安心了。
盘算着等下要如何做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洛天傲先行下了马车在外面候着,而邱如墨下马车时差一点没一下子栽倒下车,这府邸……
已经完全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其的富丽堂皇,仰头一看,是御笔题字的金字牌匾,这是……
“这是七皇子的府邸?!”邱如墨惊呼一声,诧异地看向洛天傲,“莫不成……”
“七皇子染上恶疾,时不时会头痛,原本数月才会有一次,现如今愈加频繁,痛感愈加加剧,甚至出现恶心、呕吐等症状,御医院的御医都束手无策,我便只能求爱德华医生帮忙,他来了几次,却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便跟我举荐了你。”洛天傲首次面露愁容地对邱如墨说道,“试着治好七皇子吧。”
“尽力而为之。”邱如墨依旧是这句话,她微微一笑,不过心中却没有太大的底,只能试一试。
战战兢兢地跟着洛天傲进了皇子府,邱如墨只感觉到如履薄冰,毕竟此番与医治普通病患可不一般,乃是皇亲贵胄,稍有不慎,怕是会牵连极大,也不知道洛天傲叫她来给九王爷看病,究竟是给她求福还是给她惹祸。
低着头进了七皇子的寝室,看着周围金碧辉煌的装饰,她有些担忧地瞧了眼洛天傲,而他居然一把拽着邱如墨的手走到了七皇子的病榻前,对着七皇子说道:“七皇子,近些日子怎么样了?”
邱如墨惊慌地躲在洛天傲身后,瞧着病榻上那温润如玉般的病怏怏的男子,只见他长发随意披落在床榻之上,苍白的面容,微敛的眼眸,好似精雕细琢过的五官,这七皇子病态之下居然美得让人无法移目,怕是遗传了他娘亲的血统,出落得这般漂亮。
“老样子。”七皇子没有睁开眼,依旧保持原来的姿态懒洋洋地回道,那色泽极浅的双唇微启,吐出来的声音倒也悦耳得很。
“民女邱如墨见过七皇子,恕民女逾越,为七皇子诊断。”邱如墨见七皇子似乎脾气不见得有多暴躁,便也松了口气,拘礼恭敬地说道。
“嗯。”七皇子只是随口应允了句,依旧保持睡姿,似乎早已习惯被人探病诊断,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让邱如墨也有些同情他,想来他怕是觉得自己依旧无药可医,所以都不在乎了。
邱如墨的药箱被随行的丫鬟送了进来,看来是受了检查,不过她不太在意,打开药箱开始为七皇子量血压等检测一番后,又询问了七皇子身体状况与头疼的情况,不过七皇子从未再做声过,都是由一旁的贴身服侍的下人一一作答,邱如墨又问了些病情发作时候的情况,大致有所了解后,初步诊断乃是偏头痛。
邱如墨为了确保情况,又为了七皇子平日里的日常起居情况,除了避讳的一些事情外,对方都尽量详细地告知。
想来大概是七皇子精神压力偏大,情绪抑郁亦或是波动过大,再加上经常睡眠不规律导致的偏头痛,这是日积月累下来造成的病根,治疗是可以,就是需要时日。
长期吃药可以预防治疗每月的头疼,平日里的饮食起居也需要有所改善,而且病人尽量减轻心理压力,所谓的心病还须心药医,也是这个道理。心药医那方面邱如墨实在帮不上忙,只能开些长期预防性药物治疗,待症状缓解以后停药即可,忌口什么的多叮嘱下人基本上都会注意到,毕竟是事关他们主子身体的大事,肯定会慎重行事。
邱如墨简要地对洛天傲说了下医治的药理,与这种病情发作时候应有症状和事后的症状和七皇子现下的病症做了番对比。
说完之后,七皇子居然睁开了眼,定神地端详邱如墨,淡淡地开口道:“我的症状与你描述的那种病症所差无几,疼起来时的痛感他们这些人不晓得,但是听你所形容,确然与我这病症相似极了。”
洛天傲终于展露喜色对七皇子说道:“我就说你吉人自有天相,你就是成日里想太多事情,多宽宽心,莫要将一切都藏在心头,困住自己,释怀,过去种种都做清风拂过。”
“晓得。”七皇子嘴角微勾,竟不自觉逸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凝视着那么浅淡的笑意,邱如墨轻叹一声,这等绝代之人若是女子怕是要红颜祸水,好在是个男人。
不过她倒也没有将视线一直顿留在七皇子身上,毕竟这等的人,怎么能是她任意打量的,她开启药箱的同时进入了医药空间,为七皇子找寻需要的药物,好在现代治疗偏头痛药物种类多,副作用也小,所以若是七皇子能好好宽下心来休息,怕是能治愈。
79、怪责
邱如墨取了药后装入小瓷坛中封好,想想又取了些止痛片,以防万一吧。
出了医药空间后,她将手中拿着的小瓷坛交给七皇子身边的侍从,小心交代这些药的服用方式,并领人走到角落将药片展示给侍从看。
侍从虽然早有听闻西洋医馆的药物跟大梁国常用的药物不同,不过还是大大地吃了一惊,不过并没有表示什么,毕竟世子爷保荐,又有爱德华医生的举荐,这姓邱的大夫应该可信,不过还是命人去试试毒。
邱如墨又交待如果头疼发作时做些什么能帮忙缓解头疼,取了根长缎带,绕在头上以太阳|茓捆绑成一圈,将头扎紧,这样可以稍微缓解头疼,若是实在疼得厉害,便服下止疼片,但是一直叮嘱那下人,绝对不能让七皇子依赖上止疼片。
交待一番饮食的注意点后,邱如墨便对洛天傲说道:“世子爷。”
“都交待清楚了?”洛天傲对邱如墨询问道,“可不能有所遗漏。”
“嗯,都交代清楚了。”邱如墨点了点头,对洛天傲回道,又低头对七皇子说道,“七皇子,若是头痛难忍时,便吃我为您准备的镇痛药,但是切不可依赖,除非万不得已,莫要服用。”
“晓得。”七皇子微眯眼眸看向邱如墨,对她淡漠地回道,“万不得已?”最后一句似乎透着股若有若无的叹息……
“七皇子,我给你平日服用的药物,会慢慢为您治疗病情,但是见效不会特别快,持之以恒,可以稳步缓解病症,若是七皇子能宽下心来养病,那么应该能痊愈。”邱如墨也不敢说得太笃定,语调平稳地对七皇子说道,“民女先行告退,不打扰七皇子休息了。”
“走了,你好生歇息,若是有什么事情就派人接邱如墨过来给你瞧瞧。”洛天傲根本无视邱如墨意愿地对七皇子说道,“心烦事莫再想。”
邱如墨暗地里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敢说,只能恭恭敬敬地跟随着洛天傲出了七皇子府,上了马车,一上马车,她便忍不住质问洛天傲道:“世子爷,你这是害我吧?”
“怎么?”洛天傲诧异地瞧向邱如墨,不晓得她为何这般说。
“世子爷,您出身皇亲国戚,可我只是一介草民,怎么敢给皇子治病,现下若是皇子好了,也罢,若是病情恶化,怕是会牵连我们一家。”邱如墨忧心忡忡地说道,虽然对诊断和治疗都颇为有信心,但是这种病症谁能百分百地拍胸脯说一定没问题,若是七皇子七想八想,病情恶化之类的,自己岂不是要做冤死鬼,想到这里,她便有些埋怨世子爷。
“安心,治好七皇子的病,你以后便有福了。”洛天傲不以为然地回道。
“可您不能只往好的想。”邱如墨叹了口气,这世子爷事不关己自然不晓得她的为难。
“坏的地方我帮你担着不就成了,不然怎么是由我领着你去的?”洛天傲倒对邱如墨这般纠结不太在意,“本来是准备下令宣你直接去七皇子府内,我想想还是亲自领你进去,一来为你壮壮胆,二来你是我领进去,即便是怪责下来,也不至于把你怎么样。”
邱如墨看向洛天傲时的神色透着股难以置信,略有些结巴地询问道:“世子爷,你这般待我……如墨无以回报。”
“记得我的好便好,以后莫要阴阳怪气装生分,让人心寒得很。”洛天傲嘴角微微扬起,逸出一抹笑意。
邱如墨含笑点了点头,心中暗暗想着,这薛润生为人处事真是得人心,居然能让洛天傲这般用心,着实难得。
而洛天傲而瞧着邱如墨沁着笑意的娇容有些晃神,有时候他真的不晓得他这般做是为了帮薛润生亦或是单单想帮她,起初他心思倒也不夹杂旁的,可是越是到后面……他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将思绪拉扯回正途。
邱如墨突然拍了拍脑袋,对洛天傲埋怨道:“世子爷,诊金怎么办?我还搭进去不少药呢。”
“我补给你还不成么?已经七皇子病情有所缓解,你的赏赐自然少不了的,说不定还能得到当今圣上的封赏,七皇子乃是圣上最宠爱的皇子,所以搭上七皇子这层关系,你此生受用无穷。”洛天傲给邱如墨指了条明路,而且似乎对邱如墨颇有信心,所以倒也乐观得很。
“多谢世子爷了。”邱如墨倒也有七分说笑的意味在里面,听了洛天傲这番话,顿时间对这七皇子有个明显的认知,要晓得当今圣上已经天命之年,古人寿命倒也不长,能过古稀便是长寿,所以现下乃是非常时刻,不过照世子爷这番暗示,估计这七皇子怕是下代皇上热门的候选人之一。
她不敢太笃定的认为现下这病怏怏的皇子能成为下代皇上,但是难保不成抱了这位皇子的大腿以后就飞黄腾达,人终究会做梦,邱如墨倒也想做做这与皇家攀恩情的梦,不过她还是将这份心思压了下去,毕竟伴君如伴虎,还是莫要想这些好事,能安安稳稳平平静静地治好这七皇子的病才是要紧的事情。
回了西洋医馆后邱如墨将七皇子的事情暂时搁到一边去,现在病也看了,药也给了,能不能治好就看他本人的造化了,要是真听进去了,好好休息,怕是能好,若是听不进去,再神奇的药也是白搭。
将洛天傲这位大爷送走了后,邱如墨继续为其他病患看诊,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她开的药见效快,而且疗效好,不少人都点名要她瞧病,让她一回来便看到不少预约出诊的单子犯了愁。
尤其是薛府那一单子,乃是老太君病了,让她去瞧瞧,邱如墨对着薛老太君毫无好感可言,再说她现在去薛府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她可不想去沾染晦气,让爱德华医生帮忙退了这桩单子。又瞧了瞧其他单子,居然看到众多单子里面关于邱府的一个单子,是为邱大太太瞧病,也让爱德华医生给推了,顺便告知但凡是邱薛两家来瞧病或者是求上门看诊,都通通退了。
她躲还是躲得起的,再整理了下其他求诊的单子,不由得叹了口气,怕是近些日子都得上门看诊度日了,不过这些大户人家给的诊金都颇高,而且她也可以对着一些人渐渐试试肌肉注射这玩意,出了诊便跟对方说此乃是西洋大夫爱德华独有的一门技术,除非是皇亲贵胄不然无法享受,对方一听虽然对此有所畏惧,但是经不住邱如墨的劝说,还是试了试,毕竟肌肉注射比吃药见效快,虽达不到立竿见影,起码能缩短治疗周期。
不过这事邱如墨也跟爱德华医生谈过,说是之前那个西洋医生留下来的,但是不能对外人道也,所以两边都能对付上,不怕掀老底。
随着这肌肉注射在世家中广泛应用,邱如墨治病起来也如鱼得水,就是忙碌得很,每回晚归,薛润生都无比怜惜地将她抱在怀内,心疼地劝说道:“以后少看些诊,家里不缺那些钱,莫要这般累。”
邱如墨总是无奈地笑道:“这事也没办法,我会注意些的,绝对不会拖垮自己的身子,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大夫。”
薛润生听了听着这话,只能随她去了。
邱如墨这些日子忙得团团转一直忘记跟薛润生说七皇子的事情,这日清闲了些,便去了趟佰草堂,看看这被她差点快遗忘的店,在大厅内寻了寻,没瞧见薛润生的身影,便叫了个伙计寻了下,原来世子爷来寻薛润生,两人去了厢房内议事,她这才想起七皇子的事情,忙去了两人议事的厢房,敲了敲房门。
只听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冷叱声:“不是吩咐下去莫要来打扰我与薛掌柜。”
“世子爷好大的脾气。”邱如墨盈盈一笑回道,假装无奈地幽幽叹了口气,“那便算了,我先走了。”
“等等。”薛润生忙起身开了门,瞧见邱如墨满面笑容地站在门外,也展露出一抹笑容,揽着她的腰肢进了屋,顺手带上了房门,对她询问道,“今日怎么得空来这里?”
“来看看你忙不忙。”邱如墨小鸟依人般依靠在薛润生怀内,随他落了座后,便将视线落在洛天傲身上,不解地询问道,“世子爷,我是不是扰了你们的事情?”
“怎么会。”洛天傲看着亲密无间的邱如墨与薛润生,心中百味杂陈,稳稳了情绪,对邱如墨回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情。”
“七皇子的病情如何?”邱如墨想来见一次世子爷不易,便开口询问七皇子的事情。
“七皇子?”薛润生颇为惊讶地瞧着自己的妻子,不解地询问道,“你怎么识得七皇子。”
“这不是忘了跟你说么?一个月前世子爷让我给七皇子瞧病,所以想问问七皇子现下如何了。”邱如墨抱歉地对薛润生说道,“前段日子忙晕了头,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告诉你,可莫要生我的气。”
“我怎么会因为这生你的气。”薛润生飒爽一笑,戳了戳她的额心故作发怒地质问道,“莫不成我在你心中便是那般小心眼的男人不成?”
80、受伤
邱如墨娇笑一声,暗地里用手肘捅了一下薛润生,嗔怒地说道:“我哪里这么说过你。”
洛天傲瞧着他们这般亲昵,心中不自在极了,只能出声道:“七皇子病情有所好转,头疼的次数少了,间隔也短了。”
“那便好。”邱如墨微微一笑,依偎在薛润生怀内,对洛天傲说道,“此番多谢你了。”
“过些日子再随我去见见七皇子。”洛天傲起了身,对邱如墨淡淡地说道,然后转眸看向薛润生,“那事过些日子再说吧,我先走了。”
“好。”薛润生点了点头,起身送走洛天傲。
邱如墨则起身对洛天傲道了别,没有亲自出去送,看着桌上几乎没怎么动的菜肴,拉着回来的薛润生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询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薛润生揽着邱如墨,将桌上干净的碗筷放在她面前,对她说道,“你也饿了吧,陪我吃些。”
“好。”邱如墨拿起筷子,对薛润生说道,“若是此番七皇子病愈,那便好了。”
“这事你别太操心,瞧见七皇子时也别慌张,皇子宅心仁厚,即便是你出了错,也不会责怪你的。”薛润生将含笑安抚着邱如墨,柔声对她说道。
“你见过七皇子?”邱如墨不由得诧异地看向自己的丈夫,这男人究竟识得多少声名显赫的人物。
“与世子爷熟识之后见过几面。”薛润生倒也有几分自傲地笑了笑。
“我看七皇子病得不轻,而此病乃是因为心中郁结而造成,皇家的人,也不好当。”邱如墨微微叹了口气,对薛润生说道。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薛润生拍了拍邱如墨的肩膀,对她说道,“吃饭吧。”
“嗯。”邱如墨点了点头,同薛润生一起吃了饭。又携手一同在街市上闲逛了会,邱如墨突然想起自大薛润生出了府,就不见他再买字画书卷回家,便拉着他一同逛逛古玩市场。
虽然薛润生口上说着不想要,不过那瞧见喜欢字画时露出欢喜面容的他,邱如墨也欢喜得很,领着他一路晃着市坊,拗着性子买下来两幅薛润生喜爱不已的字画,拉着他的手回了家。
一进屋子,薛润生便一把揽住邱如墨的娇躯,以透着股暧昧意味的语调对她说道:“如墨,我们试试那画上的姿势,我都瞧好了。”
“呸,你这几日又闷在书房看那种书是不是?”邱如墨嗔恼地埋怨道,不过没有反抗,任由着薛润生一把抱了起来,“别这么快,先洗洗,一身臭汗你不嫌呀。”
“不嫌弃,很香。”薛润生调笑地在她脖颈间轻嗅,又在她雪颈上印下一吻。
“行了,你不嫌我,我还嫌你呢,去,先打水沐浴。”邱如墨挣扎开薛润生的怀抱,埋怨地说道,“快去。”
“一起洗吧。”薛润生柔柔一笑,倒也没纠缠,还真命人去提热水来沐浴,邱如墨则脱下男装解开发束,坐在床头之上,薛润生进了屋后便瞧见邱如墨身穿着亵衣亵裤含羞地坐在床榻之上,忙走上去拉起她的手,对她说道,“一同洗吧。”
“嗯。”邱如墨嘤咛一声,任他一把抱了起来,向屏风后走去,进了水温适度的浴桶内,坐在浴桶内舒服地长舒一口气,过了会,薛润生也进入浴桶内,两人的身体便紧紧地在浴桶内贴在了一起。
邱如墨不自在地扭动身体,却被薛润生紧紧圈在怀内,只感觉自己的后颈一点一点被他亲吻着,她双手扒在浴桶壁上,紧张地僵着身子,对薛润生说道:“莫这般猴急,等会。”
薛润生没有理会她的抗拒,大手附在她胸|前的一双丰|盈上时重时轻地揉|捏着。
邱如墨顿时间没了招,只能任由薛润生胡来,耐不住这般的挑|逗,她拉开薛润生的双手,扭头看向他嘟囔道:“莫要这般戏弄我了。”
薛润生则顺势将她身子掉转了过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戏谑一笑将她双|腿高高抬起,搭在浴桶壁上,柔声对她说道:“如墨,你真美。”说罢他抬起手轻柔的抚摸她的面颊,拨开她湿漉漉贴在面容上的发丝,指尖轻抚她的胭脂红唇,如痴如醉地凝视着她。
邱如墨不好意思地偏侧过头,双手趴在浴桶阻止身子划入浴桶内。
薛润生将手顺着邱如墨的雪颈,一路向下,顺着那光洁白芷宛如脂凝玉般的肌肤滑到她的私|处,轻笑一声对她说道:“好几日没有与你亲近了。”
“明明前日才做过这羞人的事情。”邱如墨小声嘟囔道,感觉到他那只不安分的手探|入她体|内,指尖轻|揉|慢|捻,让她耐不住舒服地轻声嘤|咛,在他的指尖挑|逗之下,肌肤居然染上一抹诱人的嫣红之色,微微颤动的身子就在薛润生的指下渐渐达到了高|潮。
宣|泄了欲|望之后的邱如墨虚软地瘫在浴桶内,好在薛润生将她抱在怀内,不然整个人身子就滑入浴水里面。
双手环住薛润生的脖颈,她不断地在他耳畔发出轻弱的娇喘,而他则微微将她身子往上一抬,横驱直入地挺|进她体内。
有了水的润|滑,薛润生轻松地进入邱如墨体|内深|处,听着她在自己耳畔那近似于满足的呜咽声,他开始不断地顶|撞着邱如墨的身子,伴随着他的动作,一股奇异的酥|麻|感让她有些耐不住地发出轻吟,本能地享受着,甚至开始摇|摆身体,配合着他的撞|击。
邱如墨哑声地在他耳畔回应着他的举动,他的撞|击那么深入,传来阵阵销|魂|快|感,让她快要承受不住,而薛润生像是受了鼓舞般,忘情地抽|送着,享受花|壁的收|缩,知道她就快到达高|潮。
邱如墨突然紧紧环住薛润生的脖颈,在他耳畔呼唤着他的名字,快|感随着他的撞|击持续累积,就在他一个深深的Сhā|入时,迅速爆炸!
她高喊出声,虚弱无力地倒在他身上……
薛润生也在邱如墨体内释|放了,为她洗净身子后,便将她从浴桶内抱出,擦净两人身上的水,他便将邱如墨抱到床榻上,又反复折腾,换了好几个姿势彻底满足后才放过昏厥过去的邱如墨,紧揽住她睡下了。
第二日邱如墨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腰酸背痛地按捏着腰肢,恨恨地想着昨天晚上缠着自己交|欢的薛润生,这男人着实无语,明明昨夜睡得晚,可现在居然早早就生龙活虎的出门了,着实不公平。
瘫在床上的邱如墨全身的力气像是被薛润生给抽没了般,她叹了口气,用着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对外面唤道:“来人。”
“夫人。”外面那服侍的小丫鬟推门走了进来,对她询问道,“可是渴了么?”
“嗯。”邱如墨连多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躺在床上直哼哼。
“夫人莫担心,西洋医馆那夜爷已经命人去传话,说您身子不适,今儿就不去了。”那丫鬟出门前还跟邱如墨顺口说了句,让她安心。
邱如墨气得直翻白眼,这薛润生感情故意折腾她一宿,早就晓得她今日起不来床,还帮她告了假,实在是用心险恶。
气归气,不过累倒也是真的累,最近忙得团团转,现在也算是当做一番休息,不过,这男人一定要好好教训一番,省得老是这般折腾她。
躺在床上好好歇息了一天,终于在傍晚时瞧到那祸害一般的薛润生风尘仆仆地进了屋,正准备训斥他几句,可一瞧见他脸上出现的淤青痕迹,便不由得惊呼一声,顾不得那么多裹着被子便下了地,紧张地冲到他面前询问道:“润生,你这是怎么了?谁打的?”
“没事。”薛润生只是淡淡地对邱如墨笑了笑,帮她拉好身上的被子,同她一起坐在床边上。
邱如墨怎么会被这两个字给挡回去,不过她没急着询问,起身去了屏风后穿上衣裳后,将头发随手绾了起来,出了门命人去拿药箱来,又进了屋,看着薛润生已经脱了衣服躺在了床上,便走了过去坐在床边,心疼地看着他脸上的淤青,不做声。
想了想,邱如墨开始扒薛润生身上的衣服,脱去他里衣一瞧,果然,身上的伤比脸上的重多了,她瞧着这一身的伤,咬牙切齿地质问道:“谁干的?”
“今天身子怎么样?”薛润生顾左言他地想要转开话题。
“说。”邱如墨整个人处于暴走边缘,戳着这他的胸膛恨恨地呵斥道。
薛润生因为邱如墨的举动微微皱眉,伸手拉开她的手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如墨,别担心,我没事。”
“这还叫没事,莫不成要被人打出个好歹来才叫有事?”彻底炸毛的邱如墨猛地起了身,在屋子内来回踱步。
那外面的丫鬟终于将药箱取来了,邱如墨拎着药箱狠狠地甩上门,进了医药空间内将一些外用的云南白药喷雾器放入药箱内便出来了,让薛润生闭上眼,用白布遮住他的双眼,先用酒精为他伤口处消毒后,瞧着只是淤青没有破皮的地方,便用云南白药喷在他淤青处。
薛润生实在是被动怒的邱如墨镇住了,也没敢多说话,就这样任由着她处理身上的伤。
邱如墨上下为他处理好伤势后,又让人取来地窖内冷藏的冰块,用布抱着为他冰敷着伤处,语调也冷冰冰地询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81、薛府
“这……”薛润生寻思了番,想想该如何跟邱如墨解释这事,结果外面突然传来一声丫鬟的呼唤声。
“怎么了?”邱如墨按耐着怒意冷声呵斥道,“什么事情?”
“夫人,西洋医馆那传话来,说薛府的大爷被人打伤了,而且伤得不轻,爱德华医生去了宫里所以捎话让您帮忙去薛府为薛大爷瞧瞧。”那丫鬟被邱如墨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如实说了。
邱如墨顿时间一愣神,这事……她转眸瞧了瞧躺在床上微微露出一抹笑容的薛润生,微微蹙紧眉头询问道:“莫不成是你?”
“我都说了我没事。”薛润生颇为自傲地扬起眉宇,跟着邱如墨伸出了手。
邱如墨嗔恼地嘟囔一句后,对外面丫鬟说道:“今儿身子不爽,不去。”说罢莲步轻移,走到床榻边,对他说道,“莫不成,你就跟小娃一般跟薛泫云打了一架?”
“这不是气急之下,本身上这些伤受不得,后来薛家家丁来了。”薛润生拉起邱如墨的手,在唇畔之上吻了吻。
“为什么你会出手?”邱如墨对着颇感兴趣,将另外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好奇地询问道。
“说了些我不能容忍的话,仅此而已。”薛润生遂然间眉头紧皱,似乎想起来之前薛泫云所说的话语,猛地将邱如墨拉到自己身边,吻了吻她的绛唇,语调稍显不安地询问道,“如墨,你在我身边并非同情我是么?是因为爱我所以才嫁给我的,对么?”
“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成听了那薛泫云的闲言碎语了?”邱如墨将薛润生按在床榻上,冷着脸质问薛润生,狠狠地戳了戳他的额心。
“没什么,只不过……”薛润生嘴角逸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动作颇为强硬地将邱如墨拉拽到怀内,“只不过……”
“笨蛋,想什么呢!”邱如墨被这突然变成榆木脑袋的薛润生惹恼了,狠狠地掐着他的面颊,对他说道,“薛润生这话我只说一次,你给我记好了,我邱如墨可是那种会因为同情便屈居人下的女人?若不是因为爱你,喜欢你,怎么会嫁给你,还将身子给了你,若是别人,我即便是死了,也不会让他如了愿。薛润生,你若是再敢这般怀疑我,我便将你扫地出门,以后休想再踏进这院子一步。”
薛润生瞬时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紧紧地将邱如墨揽住怀内,在她耳畔呢喃道:“晓得了,如墨,对不起。”
“哼。”邱如墨埋怨地冷哼一声,不过还是依偎在薛润生的怀内,想来这薛泫云不晓得跟他说了些什么,让从未有过丝毫彷徨的薛润生居然如此不安,迫得斯文书生般的他居然动手打了薛润生,实在无法想象。
“只要你莫要离开我便好。”薛润生长叹一声,将头埋入邱如墨肩窝内,轻嗅她那与生俱来的体香。
“润生,以后不准你想这些,莫不成盼着那天来么?胡思乱想什么?”邱如墨狠狠地戳了一下他胸口的伤处,对他沉声斥道,“这几日你去西厢苑去住,没得商量。”
“如墨!”薛润生猛地起身,瞪大眼睛瞧着邱如墨,带着略微讨好的语调对她说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夫人……”
“不给你略施惩戒你便不晓得自个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邱如墨其实也是有些私心,这薛润生这几日动不动就寻她求欢,这平日里本来就累,再加上这生龙活虎的家伙在自己身上一番折腾,实在受不住,将她轰出屋子静上几日,自己也好睡几日安生觉。
“夫人……”薛润生一把抱住邱如墨,试图寻些回旋的余地,不过邱如墨异常坚决地将他扶了起来,然后命门外的丫鬟将他护送去东厢苑好好歇息。
送走薛润生后,邱如墨长舒一口气,虽然有些舍不得这般待他,不过得对他这般惩戒,省得他以后老是这般猜疑。
邱如墨想想又有些心疼,便去了厨房为薛润生做了药膳,命人端了进去。
自己则进了屋休息,毕竟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薛泫云这人怕是会记仇,到时候不知道要如何报复薛润生,得以往万一,这些日子也得让他冷静冷静。不过想来,他居然能动了怒揍薛泫云,也算是奇迹,现在想来薛润生为了自己揍人着实美滋滋的。
躺在床上都忍不住笑出声,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让她吓了一跳,沉声询问道:“谁?”
“是我。”薛润生的声音突然从外面响起。
“挨了揍的人不回自个屋子歇息,来这里做什么。”邱如墨挑了挑柳叶眉。
“夫人,为夫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夫人帮为夫揉揉?”薛润生柔声对邱如墨说道,“夫人,让为夫进屋吧?”
“自己揉去。”邱如墨倒也是冷下脸来,语调淡漠地回道,“手不是没受伤吗?”
“夫人……”薛润生站在门外苦笑着,邱如墨动了怒果然不好哄,以为她刚为自己准备晚饭,就是原谅自己了,哪料得到过来居然吃了闭门羹。
“夫君,回屋吧。”邱如墨微微一笑,戏谑地说道,“回自个屋去。”
薛润生彻底没招了,只能无奈地回了屋,想着明日出门买些好东西送给邱如墨讨她的欢心。
第二日,邱如墨早早就给薛润生和自己做了早饭,吃了饭后去见了娘亲白浅浅,问了安好后,便去了西洋医馆,刚到医馆,便瞧见薛府的人在医馆外候着,不由得冷下脸来,装作没瞧见走了进去,结果刚进屋内,便被薛府家丁拦住。
“这位可是西洋医馆内的大夫?”那名家丁走上来询问道。
“不是。”邱如墨懒得理会,直接否认道,“有何事?”
“没事。”一听她不是大夫,薛家家丁态度一下子冷了下来。
邱如墨没吭声,便走进了西洋医馆内,进了自己的诊室内,收拾好桌上的器具后便让店员请病人进来看诊。
等了会后,薛家家丁冲了进来,瞧见邱如墨后,恨恨地对她质问道:“你不是说你不是大夫么?”
“我说什么你们就信么?”邱如墨淡漠地回道,“莫不成不会动脑子想想?”
“你……欺人太甚!”那些家丁气得牙痒痒,对视一眼后,居然对邱如墨呵斥道,然后几人居然就这样上来使着蛮力将邱如墨拐上了轿子,强迫她就这样押去薛府。
邱如墨气恼得很,却也没有办法,只能撩开轿帘子瞧着外面的情况,这轿子行速极快,容不得让她有丝毫跳下轿子的机会。
只能淡然处之的邱如墨就这样被抬入了薛府内,再次进入薛府的她百味杂陈,她绕了一圈,她终究又回来了。
下了轿子后,便听到熟悉的五姨太那带着哭音的哀求声:“大夫,您可一定要治好大爷他。”
“五姨太,好久不见。”邱如墨叹了口气,对她说道。
原本拿着手绢抹着泪故作脆弱的五姨太顿时间僵住了身子,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瞧着邱如墨,仿佛见到鬼般指着她发出惊呼声:“怎么会是你?”
“可不就是我么?我这个做大夫的也不容易,哎,赚钱不易。”邱如墨略带一丝调侃意味地回道,想来时过境迁,这薛家大院内的人还是不曾有所改变。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五姨太恨恨地瞧着邱如墨那张让她嫉恨不已的娇容,想来自大她离开后,大爷便一直惦念着她,去老太君时不时就提一提要将她纳为妾,到最后居然想说将她明媒正娶名正言顺地娶为正妻,这女人即便是被轰出了薛家,依旧阴魂不散。
“这不是我也不愿意来,结果你们薛家家丁够蛮横,够无礼,直接将我押上了轿子就送来了。”邱如墨耸了耸肩膀,环顾四周瞧着这是哪里的院子,别有意味地询问道,“五姨太,近些日子身子骨可好?”
五姨太自然晓得她并非是好心问候,但是又想起那段时间邱如墨对她的折腾,不由得有些畏惧,稍稍退了几步,但是又想起她此时此刻并非是薛家大太太了,便也释然,冷冷地端详着邱如墨,对她说道:“听说你跟那被扫地出门不孝子的二爷在一起了?”
“五姨太这话说得我可不爱听,若是改成不顾家族阻拦奋不顾身净身出户只为与我长相厮守的薛润生与我成了亲,结为夫妇幸福地在一起,这般的话,才是事实。”邱如墨柔和一笑,清风拂过,那轻曼飞舞的发丝随风飘荡,她所说的都是她引以为傲的,她的男人为了她放弃了富贵一生,放弃显赫家世,若是换了旁人,谁能做到。
“哼,你也就现在能逞口舌之快,进去为大爷瞧病吧。”五姨太心中暗暗一惊,她确实知晓这其中枝节,她打心底羡慕邱如墨这女人,因为自己这一辈子只是个永世无法出头的妾氏,她黯然一笑,指了指里屋对邱如墨说道。
“你就这么笃定我一定会治他,而不是害他?”邱如墨没有动,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你是大夫。”五姨太一听这话没来由的心惊,这邱如墨之前在薛家受了不少苦,一直被大爷冷落,现如今……
“这城内大夫何其之多,莫不成薛家请不起旁的大夫,我走了,现如今的薛家里面的人,我怕是都不会医治,我以前救了薛家的人都是如何报答我的,依旧历历在目,所以……”邱如墨淡漠地扬起眉宇,旋身竟然向薛府外昂首阔步地走去。
82、三爷
突然薛泫云从屋内急匆匆地赶了出来,扶着门框对邱如墨开口唤道:“如墨,可是你么?”
邱如墨步伐微微一顿,回眸一看,并非是因为对薛泫云又旁的心思,而是想瞧瞧薛润生下手有多狠,她坏心眼地打量着薛泫云。
果然是鼻青脸肿,而且看样子,伤得极重,连步伐都不太稳。邱如墨端详着薛泫云,淡漠地对他说道:“薛大爷,莫再去惹我家夫君。”
“如墨……你是真的跟随薛润生了么?他现在无权无势,根本配不上你。”薛泫云依旧锲而不舍地说道。
“薛大爷,你不懂的,我一介出生低微的民女,能有一个爱我的男人相伴身侧便是奢求,而薛润生则是我此生命定的男人。”邱如墨倨傲地笑道,对此颇为自豪。
薛泫云死死地盯着邱如墨,那她宛如寒风中孤傲的梅花般立于自己面前,却只能远观,无法触及。
原本她就在自己身边,若是当时多多珍惜她……薛泫云露出一抹苦涩之极的神情。
邱如墨扬了扬袖子,低下头便转身离去,薛泫云没有去留她,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去挽留她,只能任意她离去。
邱如墨好在还识得路,还是勉强能来到薛府大门口,就在准备出府的瞬间,她眼前出现的一个人让她顿住了步伐。
“三爷……”邱如墨迟疑了片刻,心情错杂地看着眼前的薛懿,不晓得要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嫂嫂……”薛懿依旧飒爽地对邱如墨露出熟络的笑容。
“三爷。”邱如墨想不到要说些什么,只是再次问候一声,对薛懿唤道,“我有事先行离去了。”
薛懿露出一丝诧异,不过很快便掩饰下去,点了点头对邱如墨说道:“慢走。”
邱如墨点了点头,便向外走去,她现在还无法面对薛懿,疾步向西洋医馆走去,一路上心乱如麻,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而薛懿则脸色一沉,凝望着邱如墨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邱如墨坎坷不安地回到西洋医馆后便瞧见薛润生,只见他不顾身上的伤将她一把抱了起来,紧张地询问道:“如墨,你怎么样?可有受伤?”
“莫担心。”邱如墨甜甜一笑,之前的慌乱全部释然,揽住薛润生的脖颈依偎在他怀内对她说道,“进诊室内去。”
薛润生了然地点了点头,将邱如墨抱入诊室内,自己坐在椅上让她坐在自己身上,仔细查看她面容,又拨开她衣服的双襟,甚至想帮她查看身上的伤,被她挡住了。
“没事,我不是安然无恙地出来了。”邱如墨依偎在薛润生怀内,捧着他那露出紧张神色的面容,仰起头轻柔地吻了吻他紧抿的薄唇,露出一抹欢颜,“我看了,你打得很狠,特别出气。”
“如墨,你见了大哥了?”薛润生声音有些生硬地对邱如墨询问道。
“扫了一眼,瞧见他那副落魄像心底倒也是舒畅了不少。”邱如墨晓得他心中不舒服,所以,耐着性子劝抚着薛润生。
“他同你说了什么?”薛润生依旧紧张地看向邱如墨。
“你呀,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莫要觉得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邱如墨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这个死心眼的丈夫,“润生,你可晓得,我娘在邱家乃是最不受宠的妾,而我却也是最不受宠的庶女,即便是连丫鬟都瞧不起我和我娘亲。”
薛润生突然紧抱住邱如墨对她说道:“如墨。”
“那时候,我一直在想,即便被人纳为妾室,我也要出邱府。”邱如墨依靠在薛润生怀内,继续说道,“终于有一日,娘亲说毕府的毕大老爷愿意娶为妻,告诉我这辈子终于能过上好日子,告诉我出府以后要善待自己,善待夫婿。”
薛润生只是抱着邱如墨静静地听着,但是对于毕凌杰对邱如墨的事情颇为不悦。
“那时候我在邱府的日子便是期待的嫁入的那天。”邱如墨无奈地笑道,“不管嫁给谁,也不管那人如何,只想逃出邱府。”
邱如墨微微一顿,盈盈一笑对薛润生说道:“可惜,我却因为姐姐被送入了薛府,看到床上病重的薛泫云,看了娘亲给的信,晓得了一切,虽恨,但是想想却又是另一种逃脱邱府的路,便也释然,嫁给谁都是嫁,这世上女人不过是如此,婚嫁便是一场场交易,没有爱情的依托,只有家世上的牵连。”
薛润生心疼地看着邱如墨,却也不忍心打断她的话。
“嫁给毕凌杰若是一种对生活的妥协,那嫁给薛泫云却也一样,所以那时候我便也认了命,想说治好薛泫云以后便过上相夫教子的日子,哪料得这深宅大院的争斗却也跟邱家相似,我终究从一个邱家来到另一个‘邱’家,只是换了个地方,换了个身份而已。”邱如墨抓住薛润生的手放在心头,叹了口气道,“不过在这薛家居然遇上你这般的另类,知晓了我的秘密,却又守口如瓶,真不晓得你心中想什么。”
“我当初便是好奇,想看看你是怎么样一个女子,代嫁入薛家不吭声,不作响,淡然得很,将一切都隐在心底,当初我便是想要让你这淡然的面容破了功,可惜你从未让我如过愿。”薛润生略带调笑之色地开口说道,“事后你有求于我时,那般的模样着实让我心中不忍,我便想着不留余力地帮你,可惜我终究是没有帮上你的忙。”
“你当初有那份心思,我便心中有了依靠,不然那时候在那样的家里,我都快疯了。”邱如墨仰头看向薛润生,柔柔一笑,“那时候你便是我心中最大的依靠,若不是有你的应允,我真不晓得要如何,在那之后出了府你更是帮我,为我承受了那么多,我起初是打心底的感激,到最后,便化作难以抑制的爱慕。”
“如墨。”薛润生眼眸内闪过一抹耀眼的光芒,欣喜地看向邱如墨。
“对我来说,薛润生,你就是我现如今的唯一了,若是你敢负了我,等我被我大卸八块吧!”邱如墨嗔恼地对他斥道,“薛润生,你再敢随便怀疑我对你的心思,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也不会容忍你离开我,我邱如墨认定的人,绝对不会放手的。”
“我希望你一辈子不放手。”薛润生满脸暖意地柔声笑道,“让你一辈子都舍不得放开我。”
“哼。”邱如墨抬起头,张口便咬住他的下唇,轻柔地用牙齿磨着。
“夫人,今夜为夫可以回房了么?”薛润生顺水推舟地柔声询问道。
“呸,休想。”邱如墨松开薛润生,戳了戳他的额心,恼怒地对他说道,“这是对你的惩戒,莫要想我宽恕你。西厢房住段日子再说。”
“夫人,为夫昨夜睡得不踏实。”薛润生瘙痒着邱如墨身上的痒痒肉,带着哀求之意地对她说道。
“习惯了就好了,没遇上我的时候你不都是一个人住的?”邱如墨倒也狠下心肠,依旧不愿这般原谅薛润生,对他说道,“此番是惩戒你胡作非为,胡思乱想。”
薛润生顿时间有些气馁,拗不过邱如墨只能作罢。
邱如墨从薛润生怀内挣脱开,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服,然后对他说道:“今儿这么有空?”
“听医馆的人去我那报信,说你被薛府的家丁请去了,本打算去薛府寻你,后来想想现在这里侯着你的消息,晚些时候在过去寻你。”薛润生起了身,对邱如墨说道,“今日要不早点回去歇息?”
“也好,我今天折腾死了。”邱如墨想想也是,不过又想起三爷便开口询问道,“润生,你跟三爷关系可好?”
“怎么?”薛润生不解地瞧向邱如墨,迟疑地问道。
“没什么,出府前瞧见三爷了,所以想问问看。”邱如墨不动声色地笑问道,“平日里看你跟三爷关系还不错,却不晓得你们究竟如何。”
“三弟呀,自小便同我亲近,或许是身份问题,亦或是父亲并不重视他,而我却对他疼爱有加,所以相比大哥、父亲甚至是他姨娘,他都同我更亲近一些。”薛润生似乎想起过去的事情,便侃侃而谈起来,“三弟是个聪慧的孩子,却也同我一样晓得遮掩锋芒,毕竟在这家族之中,若是将嫡子的锋芒淹没,势必会遭受大太太的打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使再出风头,也终究无法继承家业,所以我跟三弟倒也算是默契。”
何止是遮掩锋芒,简直就是蓄谋已久,准备吞掉薛府吧。邱如墨回想起现下的种种,之前薛二老爷左迁的时机也颇为微妙,正是姓许的商人出现的前奏,薛二老爷卸了权出了都城,那许商人便开始大肆在都城一展拳脚,而对上的都是薛家的生意,让塌了半边天的薛家焦头烂额。
许?二姨太?邱如墨叹了口气,这局棋铺张得很大,当年诈死,拿着薛家的赎金去了外地建立基业,待时机成熟再回来与薛家硬碰硬,这三爷确然是下棋的高手,记得之前自己输得凄惨无比,现如今想来绝对没有丝毫的怨言。
“想什么呢?”薛润生见邱如墨陷入沉思,走上前来对她询问道。
“没什么,想以后的事情,你这人也真是孩子气,将那薛泫云暴打有何用,哎。”邱如墨看着薛润生脸上的淤青,心疼地说道,“你若是有个什么好歹,我可怎么办?”
“放心,等过些日子……”薛润生将邱如墨揽在怀内,在她耳畔呢喃道。
83、慎言
“过些日子怎么了?”邱如墨好奇地瞧着薛润生,不解地开口询问道。
“还未定下来,待定了再与你说。”薛润生居然跟邱如墨卖起关子来,催促着她一同早早回家,“对了,韩蕴呢?怎么没瞧见他人影,若是他护在你身边,便不会有此事。”
“再过段时日便是科举和武试的时候,他是个当将军的人才,总不能一辈子让他居人之下做个保镖。”邱如墨瞧着薛润生,无奈地戳了戳他的额心,对他说道,“若是韩蕴成了将军,咱们也算是有了些依仗,到时候剥削他一番倒也不错。”
“你依仗我便好了。”薛润生颇为不满地拉着邱如墨走了出去,对西洋医馆的伙计说道,“今日邱大夫不坐堂。”之后便拉着邱如墨的小手向外走去。
邱如墨不想那么早就回家,拉着脸上还带着淤青的薛润生逛大街,一路上领着他买了不少小玩意,而薛润生倒也很是欢喜,进了华饰坊,之前专门为她订下的一套首饰恰好也到了,付了身下的银两后,薛润生将装有饰品的锦盒提在手中,揽着邱如墨便向回家的路走去。
“润生?”突然身后响起洛天傲世子的声音。
邱如墨和薛润生转头一看,便瞧见世子爷威风凛凛地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英姿不凡,不愧为皇家之子,而他身侧,居然是之前病怏怏的七皇子,也是一身劲装骑着高头大马,气度不凡地居高临下俯看他们。
邱如墨端详着七皇子,此时的他不再是病容满面,此时此刻他雍容华贵,一身冷傲之姿俯看众生,王者风范尽显。
“见过七皇子、世子。”薛润生拉着邱如墨忙给七皇子和洛天傲见礼,邱如墨也恍然地跟着见了礼。
“无须多礼。”七皇子跃下马,赞许地对薛润生说道,“有些日子没见了,近来可好?”
“七皇子,在下一切都好,只不过听闻殿□子抱恙,不知现在如何?”薛润生拘礼地回道。
“对亏了令夫人高明的医术。”七皇子看向邱如墨,投去赞许的目光,“此番令夫人也算是救了我的性命,本想寻个机会宣你们过来,不过近些日子事情繁多,所以有所延误,今日正巧遇上,便一同去了狩猎如何?”
“一同去吧,带上你夫人。”洛天傲也下了马,对薛润生说道,“莫败了七皇子的兴致。”
“如墨?”薛润生看了眼身侧的邱如墨,试探地询问道。
“那便同去吧,我从未骑过马,你可会?”邱如墨脸上也染上了兴奋之色,拉拽着薛润生的手询问道。
“你夫君的骑术厉害得很,狩猎技艺也厉害,当初同我没少比试过。”洛天傲在七皇子面前对薛润生赞誉有加,对身后的侍卫说道,“再牵一匹马来。”
当侍卫将马匹牵来时,薛润生以命人将买来的东西送回家,骑上马后对邱如墨伸出手。
邱如墨欢喜地伸出双手挽住薛润生的脖颈,让他揽住自己的腰将自己抱上马,侧坐在马背上,紧张地攥住缰绳,依靠在薛润生怀内共乘一骑。
洛天傲并驾齐驱时不时侧目向薛润生怀内的邱如墨看去,只见她笑颜满面地对着薛润生说着什么,然后试着拉拽着缰绳,牵引着马匹,然后发出阵阵惊呼被薛润生抱在怀内。
七皇子也时不时侧目看去,对洛天傲低声说道:“却不知薛润生何时娶了这么一个有趣的娘子,医术高超,以前倒也没有听闻,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人一般。”
“确实,这润生运气实在是好。”洛天傲颇为羡慕地看向薛润生,露出一抹错杂的笑容。
“看来我病重的日子里,错过不少事情。”七皇子微眯眼眸,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来到外围狩猎场,薛润生进了帐篷内换了一身劲装,而邱如墨进跟着进去,这种骑猎的劲装也备有女装。
洛天傲又命人备了一匹温驯的小马驹,专门给不会骑术的邱如墨的。
薛润生和世子爷还有七皇子骑着马背上猎弓去狩猎,而邱如墨则让教习骑术的侍卫带着在林间遛弯。
邱如墨第一次骑马,倒也有几分兴奋,欢喜地拉动着缰绳,对着侍卫说道:“七皇子、世子爷还有我家夫君去哪里了,带我去瞧瞧吧。”
“是。”那侍卫听从了邱如墨的话,拉拽着缰绳带着她去了七皇子他们狩猎的地方。
只见三人在侍卫的保护下,驰骋在林间,邱如墨也试着将缰绳全部拉了过来,追逐着薛润生的身影,驾着小马驹倒也欢快。
薛润生瞧见邱如墨来了,勒住缰绳向邱如墨看去,只见她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小马驹,身穿一身火红色的劲装,英气逼人,只不过驾着小马驹慢慢腾腾地来到自己身边后的邱如墨脸一下子黑了。
邱如墨不悦地仰起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好多的薛润生嘟囔道:“凭什么我的马这么小?!”
“小马驹安全,小心些。”薛润生看着略显不悦地邱如墨对她劝说道,“你还不会骑马,骑着小马驹很适合你,很好看,你这副模样。”
“是么?”邱如墨也颇为喜欢这身衣着,欢喜地回道,“我也觉得,你都不曾告诉我你会骑马。”
“你不是没问过么。”薛润生打趣地笑道,“你不问我怎么晓得你想知道。”
“润生,再在那里谈情说爱,可要输了。”洛天傲突然骑着马从两人身侧走过,对薛润生笑道,视线却顿留在球如墨身上,对她说道,“你倒也厉害,这么快便能骑了。”
“这么乖的小马驹若是她都骑不了,怕是我真要想想是不是娶了笨夫人了。”薛润生戏谑一笑,扬鞭张弓继续去狩猎。
邱如墨皱起鼻子哼了一声,对洛天傲露出一抹笑容后,便扬鞭驾起小马驹也向另一边跑去。
洛天傲的视线追随着那抹靓丽的身影,看着看着便痴了神,可惜她已经成为了薛润生的妻子,还是在他的帮助下,而现如今他居然有些后悔,若是那一日……
他摇了摇头,那般作为绝不是他洛天傲的行径,想到这里便也释然,驾起马匹便向另一个方向驰骋而去。
而七皇子骑着马慢慢悠悠地向前走去,饶有兴致地看向这三人,嘴角微勾,逸出一抹莫名的笑意,扬起鞭,追向洛天傲。
而邱如墨骑着小马驹向林间一处小溪走去,双|腿内侧被马鞍磨得有点疼,所以打算休息一会,跃下马后,她让那小马驹去溪边饮水,她则坐在溪边树下纳凉。
凉风袭面而来,清新且颇有自然气息,让她神清气爽,就这样依靠在树干上眯了眯眼睛,爱困地打了个哈欠,准备小憩一会,结果便听到身侧响起马蹄声,她侧目看去,以为是薛润生,便展露出一抹笑容,眼眸弯弯地说道:“我腿好疼,帮我揉揉。”
“可真要我帮你揉?”七皇子那沁着笑音的话语响起,只见他牵着马匹也来到这小溪畔,饶有兴致地端详着邱如墨。
邱如墨扬起的笑容顿时间一僵,愣了会后,忙起了身抱歉地说道:“七皇子,我以为是……我家那位……”
“没事,若是真揉了,还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七皇子倒也不在意,让马匹去小溪畔饮水,他则扫了眼邱如墨那匹小马驹,对她询问道,“那小马驹可喜欢?”
“喜欢,这还是我头一回骑马呢。”邱如墨兴致勃勃地对七皇子说道,指着那小马驹,“这马着实是温驯,让我这什么都不懂的居然还能稳稳地骑在上面没掉下来,实属不易。”
“喜欢便送你了。”七皇子倒也算是阔气,张口就是送礼,“我此番病症让御医都无从下手医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病情恶化下去,好在遇上了你,也亏得天傲能认识你这般的神医,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同我说,若是我力所能及,定允应了。”
“七皇子,这神医之称不敢当,其实大夫治病天经地义,倒也不需借此邀功,而且单凭能给皇子这般身份的人治病便算是荣耀,够给我的子孙后代说道好几辈子呢。再说这小马驹我喜爱得紧,就当作七皇子给我的赏赐吧。”邱如墨虽然心中有很多想要的,但是这皇亲国戚的心思谁猜得准,若是他只是随口说说,自己却狮子大张口惹得他不快怎么办?还是慎言慎行得好。
“嗯,听闻你的邱家的庶女?”七皇子点了点头,倒也没在意,转而对她询问道。
“以前是,现如今我与我娘亲已经出了邱府,不再有半点关联。”邱如墨想起那邱家,脸色便冷了几分。
“是么?”七皇子瞧着邱如墨的脸色也明白了几分,对她说道,“前些日子你父亲还来了我那里,说起你,似乎想借此邀功。”
“七皇子。”邱如墨一听这话,便没来由地恼怒,但是在七皇子面前又不好展露,只能强忍住怒意低着头回道,“我三叔那事,我一介身份低微的女流之辈不好Сhā手,也不愿Сhā手,全依皇上定夺,而我为七皇子治病的赏赐已经得了,便也满足了,决计不会再以此为由,向您甚至向皇上讨要什么。”
“嗯,你晓得便好,你三叔的事情,我父皇已做决定,不是我能劝说得了的,但是介于你确然治好了我的病症,所以想再问问你心中想法。”七皇子语调中透露出一丝满意,毕竟此事若是邱如墨执意想要救她三叔,他也不能袖手旁观。
“那都是我父亲心急所致,七皇子莫要往心里去。”邱如墨瞧出来七皇子心思,怕是根本不想Сhā手这档子事情,所以特地来兴师问罪一番,好在她聪明,没多说什么,慎言了,不然……
84、科举
七皇子了然地点了点头,果然是邱如墨的父亲自作主张来寻他,想来这女子倒也知书达理,知进退,是个聪明人,对她说道:“这块玉佩也赠予你。”说罢,他从腰间取下一块雕工细腻的和田玉佩,不容她拒绝地递给了她,“那小马驹该如何喂养我会命人去教你府上的下人,粮草也会命人送去。”
“多谢七皇子。”邱如墨也不愿意墨迹那么多,坦然接受了,将那汉白玉佩挂在腰间,盈盈给七皇子见了礼。
“薛润生,实乃是好福气。”七皇子看向邱如墨,对她笑道,随后骑上了马,策马疾驰离去。
邱如墨瞧见七皇子远去,才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她父亲居然上去找七皇子……简直就是找死,若是惹恼了他,怕是会让邱家上上下下全部遭受牵连。真不晓得她父亲究竟想要如何,三叔的事情本就无力回天,皇上要办三叔,即便是七皇子怕也没有用吧,到时候牵连七皇子,只怕只会加剧邱府的覆灭。
邱如墨有些焦躁不安,不晓得自己的父亲还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让她担心不已。
“怎么了?”薛润生骑着马赶了过来,瞧见一脸忧愁的邱如墨,忙跃下马询问道,“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是不是摔着了?”
“没有,润生怎么办?我父亲居然去找七皇子,以我治病救了他为由,想要让七皇子救三叔。”邱如墨紧张地依偎在薛润生怀内,无奈地叹气道,“怎么办?”
“莫担心,我去与七皇子说,我绝对不会让你受牵连。”薛润生看这邱如墨,不由得怜惜地将她揽在怀内,“你莫怕。”
“等以后,我一定能有办法让你不受邱家的欺负。”薛润生轻抚着邱如墨的后背,对她仿佛像是立誓般,他将她抱上自己的所骑的马背上,然后伸手牵着邱如墨那匹小马驹的缰绳,带着她悠闲地骑着马漫步着。
“莫要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薛润生揽着邱如墨的娇躯,在她耳畔喃喃地说道,“你我在一起不容易,莫要想着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你说为什么他们依旧不愿放过我。”邱如墨无奈了,她为了邱如雪嫁入薛府,之后又被轰出邱府,与娘亲相依为命,到后来与薛润生的亲事又被大哥邱陵给毁了,她还被作为礼物送入永凉王府内,直到现如今连也不愿意放过她,居然打算物尽其用地再次利用她。
“如墨,再过些时日,我们便不用过这般的生活。”薛润生倒很笃定地对邱如墨说道,“放心,你可以依靠我的。”
“润生,你究竟这些日子在想什么事情?预谋着什么事情?”邱如墨顿时间不解了,揽住薛润生的脖颈询问道,“莫要让我一直猜来猜去。”
“其实,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儿,若是没成怕是会让你笑话,便也不好与你这般早说,毕竟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薛润生略显拘谨地对邱如墨说道。
邱如墨瞧着薛润生那面容之上居然微微泛起一抹嫣红之色,实在让她好奇,忙追问道:“说嘛,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笑话你的。”
“天傲让我参加这一次的科举,若是能金榜题名,到时候便能参加殿试……”薛润生语调颇为激动地对邱如墨说道,“我早前参加过乡试,后来因为要帮忙料理家中家事,便也没有参加会试,现如今,倒也是个机会,脱离了薛家后,我也便也能随心所欲地活着,只为了我自己活下去,也为了你。”
“真的?”邱如墨到也欢喜得很,拉着薛润生的手臂对他说道,“那这些日子你便别忙着生意,专心读书吧?”
“这样不好吧?”薛润生有些犯愁地说道。
“你这事比较重要,店里面,我去照顾便好。”邱如墨摇了摇头,对薛润生说道,“反正不去西洋医馆也没什么事情。”她开口对他劝说道,“待会一同去买些书来给你吧?”
“你倒是比我还热衷。”薛润生看着怀内兴致高昂的邱如墨,哑然失笑道,“好,店里的事情,我会跟天傲说一声,拜托他的人帮忙照料着,管理账务累得很,你不适合做。”
“哦,老是麻烦世子爷不好吧?”邱如墨隐隐有些担忧,毕竟因为他们是好友,若是老是这般拜托对方,会不会惹得对方心烦,“毕竟你我劳烦了数次世子爷了。”
“没事,以后我还得为他做不少事情。”薛润生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面容,对她说道。
“你可有把握?科举。”邱如墨想了想,有些不安地询问道。
“你也不瞧瞧你夫君我是什么人,放心,我也算是个饱读诗书之人。”薛润生颇为自傲地笑道,“若是我金榜题名,夫人可打算用什么奖赏为夫?”
“你想要什么?”邱如墨盈盈一笑,点了点薛润生的鼻端,带着笑音询问道。
“为我生个孩子吧,如墨?”薛润生满怀深情地对她说道,“生两个好了,一男一女,还记得你那时候说的话,生个儿子随我的姓,生个女儿随你的姓。”
“呸,你被板子打晕了么?那时候我明明说,生儿子随我的姓,生女儿随你的姓。”邱如墨娇嗔地对薛润生回道。
“我说得没错呀,可是一字一句未改呢。”薛润生戏谑一笑,吻了吻邱如墨的绛唇。
“别这样,这可是在外面,若是被世子爷和七皇子瞧见可不好。”邱如墨羞涩地低着头,推拒着薛润生,对他说道,“待你金榜题名了再说。”
“那为夫得好好努力了。”薛润生骑着马,慢慢悠悠地与洛天傲和七皇子会合。
一行四人悠闲地骑在马上散步,而邱如墨则有些困倦地依偎在薛润生怀内,眯着眼睛抬起手掩嘴打了个哈欠。
“乏了?”薛润生察觉到邱如墨的异样,将她往怀内又楼紧了些,询问道。
“时间也不早了吧?我还要同你去买书呢。”邱如墨仰头看了看天色,对薛润生说道,“你那书房内书卷多得很,却又不知道你那缺些什么。”
“你陪着我去挑挑看吧。”薛润生低头回忆着书屋内的书卷,一时间倒也想不到需要买些什么,不过邱如墨愿意陪他一同去,倒也让他不舍得拒绝。
“你们倒也是恩爱得很,羡煞旁人。”七皇子瞧着薛润生和邱如墨,露出一抹雍容的笑意,“听闻天傲说你要参加科举,倒也是好事,有什么需要的便跟我说声。”
“这怎么好意思。”薛润生自然不敢与七皇子这般,倒是恭敬地对他回道。
“没什么,令夫人医治了我的怪疾,这些小事着实不值一提。”七皇子摇了摇头,对薛润生说道,“若是高中,别忘了设宴款待我们一番。”
“那是自然的。”薛润生畅然大笑道,然后歉意地对洛天傲和七皇子说道,“抱歉了,我同我夫人先回去了。”
“去吧。”七皇子没太在意,对两人说道。
“记得把七皇子赏赐的小马驹带回去。”洛天傲扬了扬眉宇,对两人说道。
“嗯。”邱如墨欢喜地笑道,对世子爷和七皇子恭敬地说道,“那便不打扰七皇子和世子爷的兴致。”
邱如墨跃下马,骑上属于自己的小马驹,跟随着薛润生一同向狩猎场外走去,两人进了帐篷内换回自己的衣裳后,便牵着温驯的小马驹与薛润生向家里走去,进了院子便让人吩咐下去好生照顾着,好在院子内有马棚,倒也省了不少事情。
之后薛润生便拉着邱如墨一同去逛书坊,邱如墨挽着薛润生的手臂柔声询问道:“你这些日子可否有好好看书?”
“忙了些,夜里会看一会。”薛润生柔和一笑,对她说道。
“哦,时间也不多了,你这些日子多看看书吧,我也不打扰你了,你便在西厢苑住着吧,省得打扰你读书。”邱如墨这一回是带着别有用心的笑容对薛润生说道。
“如墨,你还在生我的气?”薛润生顿时间无奈了,自己这位夫人的气性大得很,平时倒也瞧不出来,这下惹恼了她时,才晓得她脾气有多大。
“如墨,莫要生我的气。”薛润生忙好言相劝道,“这般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再犯,绝对不会怀疑你对我的心思了。”
“我这是为你好,读书要紧。”邱如墨认真地对薛润生回道,看着他这般模样,不由得皱了皱鼻子,“你该不会这些日子还惦记那事吧?给我好生读书,莫要想旁的。”
薛润生顿时间犯愁了,原本还以为她今天对自己态度颇好,正准备商量着回房的事情,结果……
邱如墨依旧挽着薛润生的手臂,狠狠地掐了下他的手臂,对他说道:“专心些。”
“如墨,你怎么对我读书这事这般执着?”薛润生颇为不解地询问道。
邱如墨一想到这里,便不由得讪讪想起自己读书读成书呆子那段时间,现如今终于能有所解脱,虐待别人好好读书,看着别人读书自己偷闲的这种阴暗心理顿时间展露无遗。
所以说,每个人都会有阴暗面。邱如墨不由得叹了口气,对薛润生说道:“这不是为你好么?专心读书,一生受用无穷,夫君,我完全是为你着想。”想来这句话她从小听到大,终于有机会用来告诫别人,心中那个舒爽……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估计大家看着也觉得猫咪准备收尾了,这些日子猫咪不能日更了。
改成隔日更新,因为准备结局,加上要筹备新书,所以没法日更了,大家见谅哦。
85、比试
薛润生闷闷不乐地跟邱如墨买了几本书卷后,便回了家,本想随着她东厢苑,结果刚到家门便被送入书房去了,被交代好好读书之后,便被丢在书房内。
而邱如墨则回了屋,想了想打算给薛润生和娘亲做晚饭时,突然听闻到消息,梁涟希在厅内候着,似乎有急事要谈。
邱如墨忙去了大厅内,瞧见梁涟希满面愁云地坐在厅内,她紧蹙眉头开口询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邱姑娘,其实,有事情拜托你。”梁涟希颇为叹了口气,对邱如墨说道。
“什么事情?”邱如墨颇为不解地开口询问道。
“其实,这些日子钱老板一直来店里滋事,现如今又摆了个擂台,说是比试厨艺,对方请来的是从宫中告老还乡的御厨,这明摆是给我们难堪。”梁涟希为难地说道,“邱姑娘可方便参加那场厨艺比试?毕竟店内唯有你厨艺了得。”
“这……”邱如墨有些犯难地陷入沉思,毕竟此事关系甚大,对方乃是御厨,比试倒也无所谓,若是输了,那岂不是让养生药膳堂失了颜面,若是输了,怎么办?
“若是输了,会怎么样?”邱如墨对此颇为介怀,所以开口询问道,“对方肯定提出什么要求了吧?”
“若是输了,便将药膳堂的菜谱交给对方,若是赢了,我们便能得到城中位置最好的那家酒楼。”梁涟希叹了口气,对邱如墨回道,“而且,他们以后再也不会寻我们的麻烦。”
“可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邱如墨抿了抿绛唇,犯愁地说道,“若是输了,药膳堂损失极大,毕竟菜谱便是药膳堂的根基。”
“但是若是拒绝了这场比试,怕也不行。药膳堂的名声怕是要毁于一旦。”梁涟希叹了口气,着实犯愁。
“如墨,怎么了?”薛润生捧着书卷走进了厅堂内,因为听闻丫鬟的禀报,所以过来瞧瞧,没想到居然看到梁涟希和邱如墨都沉着脸,愁云满面地坐在厅堂内。
“润生。”邱如墨瞧见薛润生也来了,便同他简单说了下现下的情况。
“去吧。”薛润生倒也不怎么犯愁,对邱如墨说道,“输了菜谱给他们也无所谓,你还在不就成了,以后推出新菜肴依旧能吸引客人,再说我相信你的手艺。”
“嗯。”邱如墨顿时间安心了不少,对着薛润生回之一笑,柔声对他说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听说客人来了,过来瞧瞧。”薛润生语调温和地对邱如墨回道。
“还不快去看去,这些事情你莫要操心,快回书房去。”邱如墨瞥了眼薛润生,推着薛润生的身子向书房走去,将书房门关上后,回到厅堂内后对着梁涟希说道,“留下来一块吃晚饭吧?”
“不了,店里还有些事情,我还得回去。”梁涟希起了身,对邱如墨展颜一笑,“厨艺比试的事情劳烦你多费心了,比试的时间我待确定后再告知与你。”
“好的。”梁涟希对她点了点头,便匆匆忙忙地离去了。
邱如墨想了想,既然要参加那种比试,还是多加练习一番的好,便让丫鬟拿些食材过来,当做研究新菜式,邱如墨开始在厨房内做着菜肴,也不单单是药膳,她试着将远古记忆中现代菜谱内的做菜肴方子做出来菜肴。
因为这个时代非同寻常,所以,有些菜肴像是东坡肘子之类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的菜色,所以她便做出来让薛润生和娘亲尝尝味道,到时候若是能将那钱老板的酒楼赢到手,倒是可以试着推出这些未面世的菜肴。
端坐在饭桌边,薛润生颇为惊喜地对邱如墨说道:“这些菜色我从未尝过,如墨你真是心灵手巧,总是能做出这般别出心裁的菜肴。”
邱如墨讪笑一声,着实不好意思,毕竟是借用,也不好说是自己独创,只能笑而不语地吃着饭。
“如墨,你一定没问题的。”薛润生颇为感慨地对邱如墨笑道。
“但愿如此。”邱如墨低着头,还是有些紧张,毕竟她也不是专业的厨子,怎么可能赢得了御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莫担忧。”薛润生按住邱如墨的手,温和地说道。
邱如墨回之一笑,对薛润生说道:“你也是,一定会高中的。”
白浅浅看着自己女儿女婿这般恩爱,心中感触良多,想起自己有缘无份的姻缘,便也有些伤感。
吃完饭后,翠竹送白浅浅回屋,而薛润生则将邱如墨拉到书房来,对她说道:“陪我看会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