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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命中注定

2被三千万砸死的倒霉鬼(1)

于是纬纬热爱古董收藏事业,在圈子里渐渐地开始有点小名气了。大家都知道她对越是古老的事物越是兴致勃勃,一旦听出哪里挖了出了什么宝贝,开发工地发现了什么什么时代的古墓群之类的新闻,她立马就屁颠屁颠的花钱买机票飞了过去。能不能淘到宝贝还是次要,重要的是她真的对那些千百年前的历史过去,着迷得死。只要能瞅上一眼真切的,她都觉得值了。

所以,日经累月的,她的小道消息也就开始多了些来。

这不,今天就有圈子里相熟的人打电话告诉她,说手上有件春秋时期的食鼎想要出手,问她可有兴趣来瞧瞧。

春秋时期!!

哦!买高的!那可是顶级白钻的年份!自己手上的春秋宝贝零零散散的也不算少了,可真正具有较高历史和收藏价值的,还真没几个呢。

趁着中午用餐时间,二话不说,立马打车飞奔而去。

门一打开,纬纬的目光就被那只三足小碗狠狠的胶着,再也挪不开了。

造型与常见的春秋器皿有些不一样。那碗体外花纹雕刻­精­美,一枝蔓藤植物如花似枝,缠绕迂回,一直延伸至碗足之下。碗口内则显浅阔薄,若不是下面顶着三只兽状鼎足,和那古朴苍桑的连云纹,还真和21世纪的碗差不太远呢。

敲了敲碗边,嗯,这材料有些奇怪,非铜非铁,更不象是玉器。可碗体又隐隐透着玉的颜质,看来是由于深埋的时候太久了,千年的时光和岁月将沉淀和附许着的物质将碗包裹得斑斑驳驳,得仔细清洗掉这些表面的东西才能查出结果。

纬纬双手托着碗,放在眼前仔细地打量,越看越是爱不惜手,一股亲切而熟悉温厚感从内心升腾,有个声音在低低地呐喊:这是我的,这是我的!

物主人笑ⅿⅿ的看着纬纬:“吕小姐,这碗你看怎么样?”

纬纬点头:“造型看着不大象是春秋时期的,但花纹造型和那足鼎还说得过去,看着是有些历史年代的了。”

“怎么会不是春秋的呢,虽然造型与惯常的有些不一样,但看大体结构,再看这花纹。。。这是春秋时期特制的宫廷器皿。”

吕纬纬嘴角弯起一道笑意:“说得这么好,大叔你想什么价码出手啊。”

物主大叔就是从上次跟纬纬谈了金刺猬不成的商人,纬纬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你想想呀,这买卖还不都是双方自愿的嘛,你也勉强不来,是吧。

可大叔却从此之后再也不理她了,搞得纬纬有一段时间以为他心胸狭隘,为这事情小气呢。

看来是自己误解人家了。

“唔。。。。20万吧”大叔看了看纬纬,心里忐忑:不会被她发现什么吧?

这个价码要换在平时,一向以高智商高情商高度理智超级现实加一百二十分冷静而闻名的吕纬纬那是绝对的不可能当即拍板。

但今天的吕纬纬,不知是吃错了药还是迷了魂,自从见了这只碗以后,内心翻腾如滚烫冒泡的热水,激动得不行,整个人都痴痴迷迷状态,心里一直念叨着:这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于是。。。纬纬以有生以来最爽快的成交记录和最不理智的冲动­性­,开出了她的个人支票。

于是。。。纬纬的的存折本上又一次为零。

于是。。。纬纬坐在路边咖啡店里,咬牙切齿的一次又一次敲着计算器:房贷、信用卡、物业管理、水电煤气、个人保险。。。。哇!结果还是零!穷光蛋,穷穿底了。。。

哎,命真苦啊,辛辛苦苦打了这么多年的工,到头来竟然还是没做得成有钱人!

可是再想想,包包里的那只春秋小碗,纬纬满腔的辛酸顿时又化作欢喜,她喜滋滋地想:这个宝贝起码能翻个二百倍吧!根据她对这段历史的了解,春秋时期的器皿特征明显,极具时代标志。这只非典型造型的古董,应该是由哪个王室特制的御用品。象这类物件,产量极少,最多只有三个,绝不会超出五个的数量。加上由百里挑一的能匠巧手倾世名家细琢­精­磨而成,工品­精­美,绝非普通工匠所比,非常具有历史和文化价值,所以,这绝对是个优质潜力股。

正想得挺美的时候,一枝乌黑­干­瘦的枯枝突然凭空伸到面前,将纬纬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原来不知从哪冒出个老头子,睁着一对铜铃大眼,正瞪着她。头发胡子花白了,脸如老树皮般­干­扁削瘦,半佝偻着身子,头发凌乱纷纷,用一根枯草一样的绳子卷扎成一个道士髻。身上穿着一件对襟大袍,浑身污脏油腻。

纬纬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这是个流浪老者。以她一贯的铁石心肠,平时看见路边有人称和老师失散的学生、带孩子来城却寻不着丈夫又无钱回家的小媳­妇­、跪在路边求两元钱坐车或买水喝的求助人。。。等等种种,一律被她无视而过。但瞧眼前这位老先生年纪怎么也有个七十岁了吧?这么大年纪还在街上讨生活,那确实是因生活所迫了。

于是心生了一股恻隐,拿出钱包,打算给个十块八块的。

不料一翻,却只得数张百元面钞,这。。。这可是生活到月底的啊。信用卡也才还了不到一半。。。

唉,不忍看老人家失望的脸,纬纬心里一边流血,一边自我安慰:省一顿两顿当减肥咯。拿了一张粉红的递了出去。

那老头被这一大张的面额意外之极似是吓了一跳,他稍定定神,手指尖尖的夹了钞票,放入胸襟里层,继尔又将其­干­枯扁瘦的手伸到纬纬面前。

纬纬也被吓了一跳,原还以为他会道声谢呢,却不料人家又伸了手过来。他要­干­啥?哦——!想起来了,应该是想握个手要表示个谢意什么的。

于是纬纬微笑的伸出手去,握了握他:“老人家,快回家吧。不用谢了。”

老头摇头:“姑娘,我收了你的钱,可还没帮你算呢。老头子童叟无欺,来,我帮你瞧瞧掌纹。”

啥?闹了半天,竟然是个算命的?

再一瞧,可不是嘛,穿得象个道士似的,左手搭个布挂面袋,上面画了个八卦图,写着命理两字。就差手上摇个铜铃,背个桃木剑,沿街叫喊:“画符捉魔。。。。”了。

纬纬将手抽回来,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不信的。”心里滴咕着,要不要将这一百块拿回来。

老头脸涨得通红:“姑娘你是同情我?老头可不是乞丐。但既然你给我老头子钱,那就是咱命中有缘,我就得帮你算算。”

说着手指曲了曲,母指分别在其余指头上点了几下,指着纬纬的脸说:“你命理桃花正是时旺,却为何至今花开无期?其实你万贯缠身却为何手中无分文?哼哼。。。你自小独立离家远父母。。。”

纬纬吃了一惊,算得这么准?随即一想,便明白了其中道理,这老爷爷倒挺懂观察的。嘿嘿。。。所谓算命的,只不过就是观察力强,善于揣测别人心理罢了。

他见我周未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那自然是还没有另一半的,身处于这种高级写字楼环立的装潢­精­致餐厅,那消费自然不低,再见正咬牙切齿愁眉满目地算着账。。。呵,于是一切推理就成立了。

想到这一层,纬纬便释然。心想定是刚才自己一脸施舍的嘴脸让老人家自尊受损了,他都六七十岁了,确实不容易阿。

于是改颜相向说:“那就有劳老先生给我算一算。”

老头满意地点点头,十指尖尖如­鸡­爪子,抓起纬纬­肉­­肉­的手掌,仔细的端详,又长又卷的黑指甲轻轻的抚摸那一道道深深浅浅的掌纹。

“姑娘,你人好心好,福气十足,是个大富大贵的命哪”

纬纬心里暗笑,老先生收了钱就拼命的讲好话了。

老头皱眉:“只不过呢,你三世前有段障孽还没了结,失了­精­魂瑰宝,喁喁难忘。是以久居而无依、粮足而无存余、命里桃花迟迟难开。唔,今天是初十,十一,十二。唔没错,正逢乙丑年,八月十二。恭喜,恭喜,你终于找回到了自己的东西。只要圆了前世心愿,你必将富可敌国,权倾天下,贵不可量啊。”

听到这里,纬纬实在忍不住了,哈的一声笑出来,富可敌国?可惜我不是比尔盖兹,权倾天下?我不是奥巴马。。。

老头子皱了皱眉:“姑娘你且莫笑,我说的都是真的。若是不信。。。唔,这样罢。老夫算得你近期内大运而降,不然由你砸了我的招牌。”

纬纬强忍住笑,咳了好几声:“天降大运?是横财吗?好,承老先生贵言了。”纬纬缩回手继续笑道:“但愿我能得个横财三千万咯。呵呵。。。哈哈。。”

老头子也跟着嘿嘿的笑:“看吧,福灵心至,姑娘是说对了。这事信不信且由得你,老头子也算是了一桩心事。”抱拳合掌象古代人作揖一般:“告辞了。”飘然而去。

纬纬看着老头远去的背影,笑了好一会,随之自言自语地说:“天降横财?切!哪有这个可能呢。这世间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我还是愿意凭自己实力创造的好。”

重新坐下,从包包里拿出中午才到手的春秋食皿,左右细看,细细摩挲,越看越欢喜,简直爱不惜手。

想那老头子说的天降大运,会不会就是这宝贝呢?话说二十万能买到确实是越值的低价啊,不知大叔为何一时湖涂竟是同意买了?嘿嘿。。。如果这样,我可真的赚到咧。说不定还真是有三千万赚不可。

纬纬啧啧得意,拿着器皿反复的端详,又拿出随身的清洁毛刷,轻轻的扫去表面的污垢。

头顶传来一阵呼啸。

什么东西?她疑惑的抬起头,此时夕阳西下,阳伞早已收去,正好看见一块金澄澄的发光东西,从高空呼啸落下。

那是什么?纬纬还来不及反应,发光的东西已经近至眼前。

但见金光暴闪,纬纬瞬时跌进一团黑暗。

被三千万砸死的倒霉鬼

被三千万砸死的倒霉鬼

“哎,醒醒!”

­肉­乎乎的胳膊被人推了推。

吕纬纬打了个呵欠,伸手擦了擦嘴角的垂涎,依然闭目入睡。哗,*呀,软绵绵的,四肢俱籁,身心愉畅,好久没这么好的睡眠了。

“哎,你还真以为在睡觉啊!快醒来,别装了!”那讨厌的手又来了,为了让她醒过来,还很用力的又捅了捅。

纬纬不得已,张开眼睛。

一张漂亮得不象话的脸在她眼前放大。绿莹莹的眼珠,摄人沁扉。

嗄?!怎么会有男人!

纬纬吓得一骨碌的坐起来,她可不记得自己房子里有住过什么男人。

东张西望,心里嘀咕。这是哪里?怎么四处白茫茫的一大片。周围飘着那些象云浮象清烟的是什么东西?

啊!对了,一定是做梦。这种不现实的景象,只有在梦里才有的。

纬纬扑通一声又躺了下来,安心的合上眼睛。着身之处软绵绵的,果然是梦。

“哎!都说了不是做梦。快起来!睁开眼睛!”声音靠在耳朵旁,震得脑门嗡嗡作响。她却依然一副心安理得理所应当平静沉恬的闭着眼,于是乎。。。。。

“哎呀,疼死了!”纬纬捂着耳朵大叫,坐了起来。

见她终于醒了,帅哥吐了一口气:“你真是难死得很,好啦,终于还是死了。”他拍拍手,象是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很值得高兴。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纬纬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可怜,长得这么帅,却连话都表达得不清不楚的。

帅哥瞪了她一眼:“是我说得不够清楚还是你没醒过来?”他突然伸手往她额头一弹:“我再说一遍,你不是在做梦,你已经死了!”

吓?

纬纬再一次疑惑的打量四周,这里环境既不象天堂,也不象地狱啊。转念想了想,突然捶地大笑:“哈哈。。哈哈。。。。”

眼泪都出来了,哈哈。。。。连仪态都顾不得了,这真是纬纬生平所遇,哦不,是生平所发的最搞笑的一场梦了。

帅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突然伸手在身后凭空一抹!白雾茫茫的云烟象被大力吸尘机抽走,迅速消散。

周遭景象大变。

是一座大大的房间,身边围着一大群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象路人围观街头肇事车祸般。纬纬听到窃窃低语的声音:“看呀,是她来了。”

“哎,快看那,就是她,被三千万砸死的那个。”

“真可怜!”

等等,等等!纬纬大脑一时断了路,环视屋子里的人,怕足足有四五百人吧。服饰纷杂各异,有剃半瓢光头扎独根长辫的老人家、身装花衫腿着扫地大喇叭裤头顶公­鸡­冠发型怀旧复古的嘻哈青年、身材修长火辣惹人犯罪的激特两点比基尼沙滩女郎。。。。林林种种奇离古怪,正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她。

那沙滩女郎见纬纬一面迷茫混沌的神情,俯下身子好心的安慰道:“没关系,我刚来的时候,也跟你差不多。慢慢来吧,有的是时间。”

饱满诱人的胸前曲线猛然逼近眼前,吕纬纬眼珠不由自主的瞄了上去,随后马上又自卑地垂下头来。瞧,人家多会长­肉­,自己呢?该长­肉­的地方不长,不该长­肉­的地方却喧宾夺主的挤了满满一堆脂肪。

“哎,想明白了没有?我再说一遍:你—已经—死—了!。”绿眼珠帅哥拍了拍她的肩:“快起来,跟我走吧。”

吕纬纬不确定的站起来:“难道真的不是在梦里?”伸手往自己面上捏了一把,哎,还真痛呢。

旁边的人笑了起来:“快走吧,被三千万砸死的主儿,要去问心镜那里受审了。”

众人跟着一齐笑:“是啊,可真不知是造了什么样的孽哦。”

吕纬纬大惊:“我被三千万砸死的?”天哪!那个算命的老头说我横财从天而降,难道是。。。。她这回有些醒悟过来了,想起最后一个景象,是那个从头顶呼啸而落的金黄|­色­物体。

“对,没错,那是块金砖!”

价值三千万的金砖,那该有多重?!吕纬纬何其幸之,别说金砖了,生前连金条都没摸过,竟然能被这么值钱的一大家伙砸中,不知是祖上烧错了香还是拜错了神仙。

绿眼珠帅哥嘴里念念几句,一本蓝皮白纸的八开装­精­大书凭空出现,正悬浮在面前。银光闪耀,光芒四­射­,将身边的一切妖道人鬼尽掩去,天地空旷的空间,只乘下纬纬和那名帅哥。

书页已经是自动翻开了一页。

“这里记载着,你于乙丑年(什么年?--纬纬Сhā嘴。)即是牛年!(帅哥看了她一眼,没好声气地)商侣月(等等,什么什么商月?纬纬再打断),商侣月即是八月(帅哥脖子涨红,忍了忍)咳!八月一十二日下午五点五十五分第一十九秒,在位于东经113°17&39;,北纬23。。。。”帅哥抹把汗,很庆幸纬纬不再发问:“。。。被一块2。5公斤的黄金砸中。。。。”

怎么样?很­精­准科学吧?中西结合,时间点位方位无一丁丝差错。帅哥得意的瞄了她一眼。

话是听完了,不过这时纬纬的双眼瞪直,状似呆傻,脑子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记得昨天下午黄金交易所投资类AU(T+D)收盘价是:222。22元/克。

心里快速翻滚换算:2。5公斤即是2500克,X以222。21元,2000克即四十四万四千四百四十元,加上5百克的一万一千一百一拾元,那么总得数应该是。。。。

啊!纬纬猛地跳起来:“2。5公斤的黄金,连五十万都不到!”她大叫,伸手指着对方:“你还说我被三千万砸死了?!你说!其余的二千九百五十万到哪去了?是不是亏了我的钱?还是你让死错了人?!”

哈,吕纬纬可是不论在任何环境任何场合都能保持冷静出了名的睿智理­性­,怎么会是能让你胡弄过去的?

哼,买米粘糠贪小便宜雁过拔毛的人她是不做的,可是吃亏倒霉受骗被欺负的傻事她也不­干­。

帅哥又翻起了白眼:“你听我把话说完啊。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性­子还不见一点儿长进。真是!”

啥?说得好象跟我很熟似的。纬纬心里嘀咕。不知能不能收卖了,可不可以不用死?

“你想都别想了,那。。。。这里写得很清楚的,你是被黄金砸中了。听清楚了,是被砸中,还没死呢。后面还有,事发当日下午的五点五十五分第二十六秒,也就是紧随着黄金相距的七秒之后,你被三千万砸死了。清楚了没有?这才是你命中。。。。”话没说完,他胸前和书页之间突地凭空冒出一颗球状物体,正是吕纬纬那颗智商情商都超高的毛绒绒天才脑袋钻了进来:“哪?在哪?哪里有写了?。。。”

眼前文字造型古怪,时浮时陷,在纸页中隐隐生着蓝光。纬纬竟然一个字都不认得:“不公正!这些字我都看不懂,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帅哥推开她:“走开!这个你当然不懂得看”双手一合,蓝书哗啷的一声,渐渐消失在一片光芒中。

不理会纬纬的抗议:“跟我走吧。”

“去哪?”人都死了,这里不知跟上面的社会是不是一样的,能不能讲得通道理。还是虚心低调点的好。纬纬低下了声嗓。

帅哥看了她一眼:“当然要去心境堂会审了。”转而间,他面上浮起一种古怪促狭的笑容:“你的三千万,刚刚到了。你不要去看看吗?”

听提到了钱,纬纬马上高兴起来:“哎,这三千万是美元还是欧元?港币还是人民币?怎么会被摔下来的?既然我已经死了,你刚才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这三千万我还能在这里继续花?哎,地府里有可能会通涨吗?”

真是,句句不离钱。

帅哥拍拍手掌:“你马上就知道了。”

随着掌声,­干­净明亮的宽旷空间,瞬时就转换了另场景。还是在一间大房子里,但已经不是不同的房间了。装修格局古­色­古­色­,墙上挂着几道类似壁炉的冬西,不停的闪着光芒,随着光芒的忽明忽暗,一条条人影从中脱胎而出,表情多数四望迷茫,不知所措。却又象心有所引一般,缓慢的,自动的排成一列列的队伍,从一处森森大铁门鱼贯而出。

绿眼帅哥伸手一指:“三千万来了。”

纬纬引颈眺盼。

一个身材中等、腰腹微壮的中年男子如受催眠般,正缓缓的走出列队,朝他们走过来。纬纬疑惑的看着他,五官。。。呃,五官简单。绿豆小眼、扁圆鼻、厚嘴­唇­。。。公正来讲,这模样,咋看都不象是财神爷的款样啊。嗯,脸倒是粉白粉红的,看着气­色­还不错。哗!不对!纬纬差点没跳起来。那原来是死人妆还没抹去!

她下意识缩到帅哥身后。

“呶,这位就是砸死你的三千万。”

啥?

“这位钱老板是城中名人,相信你在报纸上看过了。”

纬纬探出脑袋,呀,难怪瞧着面熟。原来是市首富,有过百亿身家,人称钱百亿的钱大总裁呢!他这回正值壮年,怎么也会来到这里?

“这钱先生,是被逼跳楼自杀的。他原来身价一百一十三亿财产,但在经过金融风暴、又历最近全球­性­经济危机影响,生意一落千丈,身家缩水暴跌。所谓烂船还有三斤钉,虽然公司破产清盘,但身价还是值三千万有。”

嗵!

纬纬跌倒在地,几乎晕绝。

轮回

天哪,我倒了哪辈子的大霉啊,一辈子没吃好住好用得好,自六岁开始懂事辛辛苦苦十六年寒窗,不迟到不早退不早恋不旷缺课积极主动参加公益活动简直是典范的五好学生,毕业了千军万马过独桥不好不容易勉强挣得一职之席,不翘班不偷懒不怠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认真完成上级交予的工作与任务。。。。如此优秀称职的一名好员工杰出青年,竟然。。。过不上有钱的好日子?

这。。。这。。。是什么世道哇!

过不上好日子就认了,还不让我好好活着?给我横祸天降,要我死!死也就算了,偏还不是安乐的那种,是被人砸中,倒霉死的!好,砸就砸了罢,竟是被极速贬值、跌破发行价的臭男人。。。。唉,要是长得帅一点心里也安慰了,摔下来的男人还是很衰的那种。

欲哭无泪。

绿眼珠帅哥喝道:“革囊众秽、从何而来?美人如皓玉,终不过归于黄尘,难道过了这二千多年,你还没能醒觉吗?”

声如雷震,在耳边绽炸,纬纬不由激凌凌一震,抬起头看他。

帅哥一把拉起她:“走吧,既然已是来了,前尘未了旧事,也该还了。”

昏昏噩噩不辨东西,纬纬被牵着一路迄行,时听见人声鼎沸人头汹涌,时而又如山空幽谷寂无声息,一时­阴­森诡秘啾啾怪鸣,一时又光明灿烂晃晃亮堂。

不一会,就来到一座大殿面前,高耸入云,巍峨庄严,更有烟霞缭绕。帅哥身子一晃,已经带她进入一个更广宽的空间,有点类似歌剧园,列满坐椅呈梯级而上,以半包围列席。房间内设一面大大的镜子,明晃晃的里面却看不到任何影象。最中间的位置,也就是镜子的上方,设着一张长方形的案桌,上面摆了几样类似宗卷文件的物体。左看右看,觉得更象法庭多些。

可不是法庭嘛,纬纬抬起头,自己那么渺小又孤伶伶的立在镜子正下方,还真象是在等着审判结果的犯人。

头顶啪的一声惊响,大片光明倾泄,纬纬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皮,猛地发觉席位上瞬时已是坐满了人,面目或明或暗地隐在黑影中看得不清,却又都显得那么从容安静。居于正中的三个位置上,中席和左首坐着两人,另一席却是空空。

纬纬原先混乱迷茫的心神,莫名地定了下来。

一把温和的声音:“俗尘阳世,编号20090812175521068。。。濮阳吕氏第四世,俗名吕纬纬”

这编号可真长。纬纬心里嘀咕,不知是按什么序列规律的。

心里刚想着,头顶那把声音就说了:“是按你死的时间序列编的号。”

嗄!

怎么。。。怎么知道我心里所想的?纬纬心里咣咣的打起小鼓,这可。。。有什么秘密隐私也藏不住了。

声音说道:“人世间能藏得住什么秘密?不过是时间的长短罢了。来到这里,一切皆空明,法眼空空洞若观火,人世间没有任何能掩隐得了。”

幸好自己生前没做过什么亏心事,虽然偶有些小犯错,但自己也经常做些公益好事,就算有也应该抵过了吧。

“错就是错了,若企图以善掩恶又怎么称之为善?”

纬纬内心一凛。是的,说得没错!

“吕纬纬,你这一世轮回,一万零九百九十六日,共杀生三十六万五千六百九十。。。。。”

我杀生?!吕纬纬差点尖叫起来,连杀只­鸡­都不敢,怎么会杀了这许多的­性­命?

眼前镜子突然光芒暴­射­。纬纬看见自己光着身子呱呱坠地。。。*|­乳­汁。。。蹒跚学步。。。和小花猫玩,扯疼了它身上的毛。。。穿着小花衣,在草丛里抓住蜢蚱,扯去双翼,再一支支的将它的腿撕开。。。在学堂里执笔写字。。。和同学在树底下烧蚂蚁窝。。。过马路扶老太太。。。上车让座。。。尖叫着踩向蟑螂。。。。拿着扫把凶神恶刹地追赶老鼠。。。到孤儿院去探望孩子。。。帮孤独老人洗衣服。。。餐厅里吃饭,有鱼有­肉­有虾。。。。叉着腰和别人吵架。。。捐钱给灾区。。。在办公室里加班到深夜。。。机场里流着口水睡着了。。。寒冷的冬夜见有街头露宿者,折回去送了一床被子。。。。捧着只三足小碗眉飞­色­舞。。。。算命老头­干­如枯枝的手指。。。。头顶呼啸落下的金光闪动。。。。

每一幕都清清楚楚,历历在目。

纬纬吐了一口气。原来,吃­肉­也是一种杀生。可这是大自然的食物琏法则,一物啄一物,早就安排注定的,有什么办法?

唉,可惜了自己。

读经济、学管理、修市场营销、甚至研究心理学。。。。自感生于寒门大学(即非国际名牌)生怕竞争力不足,工余之时,就象挤|­乳­—房一样挤着时间拼命的充电学这个学那个,几年时间下来,不好容易才修炼成骨灰级“白骨­精­”(白领—骨­干­—­精­英),终于立足脚跟了!却。。。。竟然死了。。。

早知到头来一场空,我当初又何必这么执着呢。

“你终于悟了些,却还是不全。下去吧。”声音说。

“去哪?”纬纬茫然。

“去你该去的地方,找回你要找的东西,再来吧。”镜光瞬灭,周遭一团黑。

绿眼帅哥走近身边说:“走吧。我带你投生。”

环视四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走了出来。眼前树叶抚梳,河水潺潺,一点也不象是­阴­气重重的地狱。

“前面就是忘情河。呀,你老朋友在前面。”

前头果然有人,是两名狱卒的押送着一名男子。听得身后声音,狱卒回过头来打招呼:“尊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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