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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梦醒修真录 > 第三章 再论修行境界与级别 意外之意外

第三章 再论修行境界与级别 意外之意外

说起来,这段时间脑袋里面全是刘迦等人的故事,昨夜居然梦见宙斯在人民南路吃烧烤红肠……其实最可笑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卖烧烤红肠的那个人正是偶自己,唉……。。。

嗯,言归正传。上文提到欣悦禅面对大敌当前,依然从容不迫地指挥调度,准备与佩达霍豪根等人拼个你死我活……这里不得不回答一个问题,对战双方的级别如何?高手有多高,低手有多低?胜负手的关键在何处?同时也引出了另一个问题,修真是如何修上去的,如何由一个凡人成为仙人,仙人上面的境界又是什么?想来欣悦禅这伙人也不急着去死,就让他们先自顾自地打吧,咱们在这里先聊聊这个话题。不想看这部分的大大,请直接跳过去吧,因为偶自己都不能肯定下面这部分别人会不会有兴趣,但偶自己是有些兴趣的……多无聊啊,就像那些喜欢臆­淫­而桀傲的作者常说的那句:“偶的书是写给自己的,不是写给别人的。”偶绝不敢、也绝没胆量说这句话……。。。

说到此处,首先要明确一个概念,修真的说法源于道家,通过既定的修练方式,脱胎换骨而成为仙人。但这样表达,只是代表了超凡脱俗的一种途径,而忽视了更多其他方式的存在。因此咱们在这里更多的采用‘修行’二字,这样也算万般法门、殊途同归之意。

凡人的生活是由出生到死亡的一个过程,这是符合自然惯­性­规律的,毕竟天地万物的运行法则都是这样,有生既有死,反反复复地轮回不休。而修行者追求的则是逆行此过程,挣脱生死关,追求一个永恒的存在。道家与佛门这两种修行方式,有共通的地方,也有大相径庭之处。

道德天尊老子,一气呵成五千字的《道德经》,以说明天道之理无生无始,将至道归于常、归于朴、归于自然,那是极致的境界。而后世的大多修行者从中挑选各自所需,或用于炼丹培源、或用于吐纳服气、或用于修心明­性­、甚至用于治国安邦的谋略等等,出世和入世之法门尽皆涵盖其中。但普通人却没有道德天尊这样的天才,只能按部就班的从凡人修向仙人、再跨越仙人以上的诸多境界,最后得到那无生无死的自在成就。道家三十三天界便是三十三种境界,级别之分更适合在相同境界之中。就好像哥们儿你存折上的钱一样,一百元到一千元之间,有两百、三百、四百等等不同的级别,总得说来,虽有差距,但不明显,毕竟都在“百元”这个境界框架以内。可如果银行的打卡机不小心写错了,在后面加上一个零,成了两千、三千、四千等等级别,那就不同了,完全是境界的提升。

修真者也一样,不管是刚刚学会调用元神的人、还是终于能腾云驾雾者,一步一步向上,但都在做着同样的事,那就是完成一个凡体彻底转化为仙体的过程。这个过程完全因人而异,没有既定的时间界限。就拿打通小周天的任督二脉来说吧,这是道家所有法门的基本课,有的人十天即通,而如chgor这等笨虫,十年也难说啊。随着修练的积累,体内能场充足,凡人体质所具有的生老病死再无法限制到其生存状态时,那也就是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身体结构发生改变,飞升成仙。这种状态下,既可直达仙人喜欢聚集的地方,也可在仙境以下的世界内自由游走,想来这是高版本能向下兼容低版本的原理吧。

成仙以后也一样,在仙人生存的境界内,也有其自然规则,虽然生存周期拉长了,但在新的环境下,这新的仙体一样有着受限制的地方,也逃不过与之相应的规则,比如要想超越仙人这个境界,再向上走,就得积累更庞大的能量、应更大的劫。就好像偶脱贫致富了,到了大款的境界,虽说大款之中也有不同的级别,但大家也有差不多相同的担忧,都怕露富而被人劫票,都怕得罪伸手要钱的官府,也就是说死|­茓­尚在。基于这个道理,偶才没有在叙述的过程中,把同境界而不同级别的修行者之间的细微差距别那么明显地讲述出来,而是通过其相互间的对抗来说明其积累的厚度与深度。就好像你和偶都是款爷,同样是买别墅,你买的是三千平米的,偶只能买两千平米的……偶的积累没你深厚,输了。但在这对抗之前,因为大家都是款爷,都能买宝马,都能挥金如土,一时难分高下。仙人也正是这样,在没有完成向上突破以前,不管他积累多少,都是仙人,大家的积累差距,一旦遇上,能场所触,立见高低。但随着修真者一直勇猛­精­进如爬天梯似的向上直冲,不断实现境界转换,终有达到极境之时,这极境在何处,咱们会在后面的书中慢慢讲述。

书中非所言和袁让因等人,终完成仙人境界的转换,身体发生本质改变。与其同境界下,级别差距不大的有瞻南山、初至混元力第一级的明正天等,这几人都是普通仙人或是能力相当于普通仙人。而像馨红儿以原力为基础,虽然人笨,但多少也是百万年的积累,以时间长而补足质量差的修行,在她出场时,已通过其闪念间即杀掉两位炽鲸角的上仙而证明其实力,但也未脱仙境。而戈、达二人则是明显的退化,虽然其修为积累远在馨红儿之上,但由于曾经受创而只拥有大罗金仙的水平,所以两人虽与­干­玉同列五相,但真打起来,却甚怕­干­玉。

玛尔斯恢复十分之五战神后,与现时的林思音相当,战神本来基础良好、暗中补习原力、又吃了无名金丹,现时的十分之五已远超当年的十分之五;而林思音则是心无杂念、从婴儿童贞开始修行,就像是用混元力和原力养大的孩子似的。两人都能与­干­玉、欣悦禅相持一段时间而不至于马上落败。

­干­玉和欣悦禅则不同,两人的修为在同样的仙境下,都只仅次于一界老大如玄穹、刘迦、安若微等人。这两人要­干­起来,欣悦禅的真本事多一些,­干­玉手中的宝物和鬼心思要多些,一时也是难分胜负。那另类的修行者,如岐伯、大丑,完成升级后,其实力与神界雅典娜相当,也就是与现时的戈、达二人相差不大的水平。蓝沁的本事有点像一个降了级的­干­玉,耍花样、玩心思的能力强,真本事也就和非所言等人差不多。但夜猫子和大熊猫这对禽兽却是因指挥者的能力不同而显露出相异的威力,多少有点像­肉­身做的法器。从大熊猫受刘迦指挥而偷袭灯神、夜猫子被­干­玉扔去偷袭古仙人无尘子,就知道这对禽兽是遇强则强、同时也是胆小怕事之辈。其他不参加战的人,不说也罢。

至于刘迦、玄穹、小阿菜、宙斯、蓝沁她爹以及毛病发作时的崔晓雨,都是一界老大的修为,暂时在一个层次上,至于谁更厉害些,有机会遇见时,打打就知道了,不用多说。但重要的是,他们都尚未走出自身局限而脱离现有境界,毕竟上面还有二三十重天的境界啊。最与之相临的便是梵天之境,而梵天境又分为梵众天、梵辅天、大梵天三个不同级别。

而另一种修行方式,也就是佛门弟子,又是如何的呢?释迦佛在苦修十二年以后,安坐于菩提树下,发愿彻底解脱。在头六天之内,先得四禅八定,再得意生身,而后陆续一夜之间证得六神通。第七天的凌晨,抬头看到天上的繁星,而顿悟到了无量智慧(里面的诸多境界名词,咱们会在后面的故事中讲到)。这人一样也是个天才,他的门下弟子如齐巴鲁之流,没有他的天赋异禀,也只能靠着修行积累而逐步升级。齐巴鲁前次的升级,仰仗于优婆离如密宗灌顶式的加持,因此得以同岐伯等人本事相若,但在其自身门派中,也就是一个有积累的比丘,离上面的阿罗汉境界还远。这里要提到的是,佛门下虽然分灯立派者甚多,境界和级别也丰富(大小阿罗汉、十地菩萨、辟支佛等等,咱们在后面慢慢讲述),但宗旨却只有一个,只要没有实现自身觉悟而成佛,所有一切境界,皆视为幻境。而且佛门中的诸多境界,并不是按照道家这样一步一步修上去的,而更多的是用心去领悟。不少根慧器利的人,从凡人而顿然成佛,一口气跨过三界二十八天,也是有的。而其中地藏菩萨是极为特殊的一位修行者,其慈悲和神通不亚于佛祖,但因其“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诺言,一直奔忙在三千世界中,也不知道他累不累。

前时在作者留言中曾附上道家诸天,其实就是道家修行的诸多境界,现在也顺便附上佛门诸天,也是其眼中不同的境界所在。二十八层天,计分三界。初为“欲界”,有六层天,依次为:四王天、忉利天、夜摩天(时分天)、兜率天(知足天)、化乐天、他化自在天。据经上言,四王天居须弥山腰,忉利天居须弥山顶,五趣杂居众生则居须弥山下诸星球上,而总为欲界范围。此界众生,只要不修行,便有食­色­­性­的特征,故名欲界,修真者和仙人都在这六层天之内。中为“­色­界”,包括四禅十八层天,即初禅三天:梵众天、梵辅天、大梵天。二禅三天:少光天、无量光天、光净天。三禅三天:少净天、遍净天、无量净天。四禅九天:无云天、福生天、广果天、无想天、无烦天、无热天、善见天、善现天、­色­究竟天。此范围众生,具足禅定修为,虽依然有身有形,但已无有男女­阴­阳­性­别,但以禅悦滋养身心,故名­色­界。顶为“无­色­界”,包括四层天,曰空无边处天、识无边处天、无所有处天、非想非非想处天,这一界的修行者已彻底脱离形体,对具体的形象已不重要了。

算了算了,更多的东西,咱们在后面的故事中一步一步道来吧,不然肯定有人会骂道:“这混蛋憋了那么久,终于又找到一个凑字数的方便法门了……大家伙投票废了他!”偶……还是继续说故事吧。

上文说到欣悦禅刚刚调度完毕,那佩达霍豪根和耀月龙已来到刘迦和小阿菜身前。耀月龙心思极细,忽然疑道:“咦,先前还有戈帛、欣悦禅等人啊,这会儿怎么看不到了?”佩达霍豪根一听,先是一愣,但马上笑道:“定是死在曼怛罗神殿里面的哪个角落了,不自量力的东西。”话才出口,猛然眼前一闪,一股大力蓦地惊触而来,紧跟着刘迦和小阿菜的身体已向后飘出两丈有余。

那佩达霍豪根虽没脑子,可争斗起来却毫不含糊,对方能场陡然大起之时,他已知不妙,当即闪向一边。身后那耀月龙反应也是极快,立时闪向另一边。那能场竟直袭两人身后诸人,眼看金光已到,最前面的人已避无可避,却有一匹强劲刀光闪过,居然直接将来势化掉,正是佩达霍豪根扬手已将此力断下,同时高声叫道:“欣悦禅,多年不见了啊。嘿,好古怪的力道。”

来人正是欣悦禅。她一离刘迦身体,左掌全力挥出,右掌一股柔劲带过,已将刘迦和小阿菜的身体向后平推出两丈。她原为天幽宫中相,体内兼有极深的真元力和原力修为,后来与天极祖师等人被禁锢在冥界无乐天,被无乐天牖血池内的塍能狱火镇住,修为大受压制。但无乐天中的人个个都是有史以来的大­奸­大滑之徒,竟齐心协力地化悲痛为力量,想出办法反转牖血池,将塍能狱火炼进体内,个个修为变得既高且怪。那无乐天没了塍能狱火的支撑,立时被这欣悦禅和天极祖师等人打破。刘迦初见欣悦禅时,一样对其古怪修为而大惑不解,此时佩达霍豪根一刀接过,那回力之处,也立时感知。

欣悦禅刚一落地,紧跟着众人便如下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地鱼贯而出。不由分说地直扑自己分派的目标,捉对儿厮杀。当然,玉灵子和李照夕则是留在刘迦和小阿菜的身边,以备不测。各位知道玉灵子这人,眼看着别人呼啸而上,他也跟着热血沸腾,但想到自己重任在身,又不能随便离开,只能在原地独自地手舞足蹈,过过­干­瘾,口中“嘿哟嘿哟”地叫个不停。李照夕则一边观注战团,一边东张西望,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他那本传奇大作。

那欣悦禅与佩达霍豪根当年本就旗鼓相当,此时再次相遇,一招既过,能场相撞,两人都是微微向后一退,心中忍不住暗惊对手这些年修为提高之巨。当下不敢大意,运转诸力,攻守兼备。两人动作看似都极为缓慢,但每出一招必是沉厚磅礴,每过一念必是生死纠缠,瞬间已在二人身外逼出一个空间,没人能够靠近半分。佩达霍豪根的修为仅次于小阿菜,与欣悦禅的修为仅次于刘迦是同一个道理,加上此人没甚心思,也算单纯,那刀煞之凶猛狠辣,竟直追小阿菜。他双掌翻扬处,片片刀光去势虽缓,竟将四周能场砸得“咔嚓”作响。欣悦禅早将塍能狱火与原有修为融至一体,此时诡力陡出,一会儿光明正大地掀起惊天骇浪,一会儿又魑魈游移地­阴­击暗攻,那原力更在能场中或隐或现,一旦发现佩达霍豪根神识松懈,那狱火柔魄甲立时便会启动,顺势将对手魂魄融散。(不知各位记不记得,那曾经同被关在无乐天的厉鞅,在与刘迦对恃之时,其战甲的作用多少也与欣悦禅的相似,正是其修为的来源相同所致。)

两人正难分胜负,而战团中的其他人却遇到了完全没有想到的局面。众人在冲出去前,本来都紧盯着自己的对手,没想到一入战团,对手却不管你是谁,先前分派好的对阵,一时竟全乱了套。除了明正天坚决执行自己游走而不直接交手的计划外,其他人面对的对手全变了。非所言和瞻南山、袁让因尚来不及联手夹攻两人分派的目标,已分别被对手以极快极猛地修罗刀砍翻在地上,馨红儿失去了伙伴的援助,不得已与对手单挑,可来者皆是佩达霍豪根手下的八大修罗天将,最差的都能同岐伯单挑,其修为哪是她能抵挡的?两招即被对手震晕过去。

而蓝沁修为虽差,但心眼极多,事先对大熊猫威胁道:“倘若蓝姐被人伤了,你那小白脸主人不会放过你的,势必次次都将你推到最危险的地方。”又同时警告夜猫子:“如果你不能保护我,你知道我爹爹会怎么收拾你。”这一对禽兽被她拿住痛处,不得已全力以赴,一个化作一团勾阵恶雾,在蓝沁身外飞速旋转,找机会透穿敌人身体;另一个爪啄并用、翅膀翻飞,为蓝沁卸掉刀煞来势。蓝沁自己则躲在这小小的保护圈中频频向外发招。这一美女加禽兽的组合,虽然在对手的逼迫下,立时险象环生,但兽叫鸟鸣、毛落扇散、热闹非凡、煞是好看,一时竟没有落败。

而另一边,林思音拿着刘迦的镇界如意尺刚跳出来,便直接遇上本来该由戈、达二人共同对付的耀月龙。在林思音心中,刘迦是她最亲蜜的人,乍遇此背叛姐夫之辈,心中气不打一处来,立时将欣悦禅所分配的任务抛在脑后,挥尺直取耀月龙。这耀月龙心思极细,但修为却大不如佩达霍豪根。他见对手是一个年轻少女,正不以为意,没想到林思音体内的混元力直接源于刘迦,诸多属­性­具足,顷刻便铺天盖地地升起金木水火土极端力道。那耀月龙的修为之中,木­性­正是其弱势,一遇金­性­所克,体外防护圈破绽大现,当即便被林思音的混元力击中右臂。他大痛之余,神识松懈,念头纷飞而出,又被林思音用原力逮住念头,甩在一边,晕了过去。林思音尚觉不解气,兀自冲上去踩上两脚,同时叫道:“看你还敢不敢害我哥,快说,还敢不敢?”

而­干­玉的经验则丰富之极,人一出来,立时晃开身边之人,直取佐昭灵和佑天关。这两人都是大罗金仙的级别,修为既高,应变也快,见到曾经的顶头上司,哪敢大意?当即各自挥剑横过,封住身前,同时反手荡出剑影,直逼­干­玉。没想到­干­玉竟“啊”的一声低呼,身子向后一仰,作势欲倒,这两人以为其使诈诱敌,转念将计就计,直扑而上。

谁知­干­玉并非诱敌,而是在她出来之前,曾传音给混沌牒道:“混沌牒,想不想安全地冲出战团呢?”混沌牒闻言一喜,立时问道:“我该怎么做?”­干­玉笑道:“跟在我后边吧,只要看到我的暗号,立刻便闭着眼睛全力向前冲。”混沌牒大喜过望,开心道:“玉姐,你太好了,那暗号是什么?”­干­玉笑道:“听见我‘啊’的一声,同时向后倾倒,就表示我的前方安全得很,你别管三七二十一,闭着眼睛直冲过去就行。”她欲借混沌牒之力冲击对手,但一则担心对手先有防备,那大罗金仙的修为,不可能躲不开混沌牒没脑子的瞎撞;二则混沌牒惜身爱命,倘若知道她真实目的,必不会与之合作。她此招极为凶险,倘若混沌牒配合有误,她立时便会被对手顺势­干­掉。但这人与众,既敢犯大不讳地篡老板的位子,铤而走险地­干­此奇事,也在情理之中。

她一出手,立时用“龙盘虎踞”散出大片异光,遮住混沌牒的视线,同时“啊”声过后,竟真得向后倒下。那混沌牒正在­干­玉身后紧张地等着这一刻,他被­干­玉的异光挡住,看不清前面的状况,既听见­干­玉“啊”地一声,知道暗号来了,也不等­干­玉完成倒地的动作,竟紧闭着双眼直冲向前。其速度之快,直是拼了命一般,­干­玉身体刚仰过去,他已飞速旋转着冲了过来,其腹部居然距­干­玉的额头一寸而过,­干­玉反倒被他惊出一身冷汗。那佐昭灵和佑天关两人的身体已然前倾,剑已指向­干­玉,陡然被这大力猛撞,无法回手卸力,立时手忙脚乱、狼狈之极。佐昭灵修为较弱,当下便被­干­玉暗中­射­出“含沙­射­影”封了胸前正脉,晕倒在地上。佑天关修为稍高,躲过对手暗算,但自己却没信心独战­干­玉,因此退向一边,寻求他人相助。混沌牒却在与二人相撞后,歪歪斜斜地一路狂奔,和着体内白玉蟾和辛计然的叫骂声(也不知是在骂­干­玉还是在骂混沌牒),竟真得冲到了众人来时的外殿。

­干­玉­精­神一振,正待顺势向前将佑天关­干­掉,却猛地发现己方所有的人都在身边聚拢,而外围已被众阿修罗团团围住,阵阵刀煞化为刀光剑影共振而出,竟是越来越强,越来越猛。此时佩达霍豪根带来的人中,耀月龙和佐昭灵已倒下,还剩下八个修罗天将。欣悦禅这边的人已倒下四个,还剩下­干­玉、玛尔斯、林思音、戈帛、达摩克利斯、岐伯、大丑、齐巴鲁、明正天、蓝沁外加一对禽兽。倘若以人数和修为而言,­干­玉等人自是占了优势,但就是因为这群人没能在第一时间尽可能多打倒几个对手,众修罗天将体内的刀煞却在眨眼间已经共振相和,其势远远超过八人联手之力,竟然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巨大能场,将玛尔斯等人逼来连连后退,终于形成了以少围多的战阵。

另一边那李照夕一直东张西望地寻找地方藏自己的日记本,忽然神识探过,发现身后不远处有一个小房间,似无能场阻挡,心中一喜,立时将日记本扔了过去。那日记本一入而没,竟没有落地的声音。他心中诧异,便大起胆子走向那小屋,到得门口,发现屋外果然没有能场防护,立时抬脚而入。没想到脚一落下,地面竟空若无物,整个人立刻惨叫着掉了下去。玉灵子正在观战,隐隐听得李照夕的声音,恍眼一看,不见了李照夕。便顺着其声音所来处也走到小屋口,同样自以为是地抬脚而入……当然,也同样地惨叫着掉了进去。其他人都忙着生死拼斗,谁还注意这两个人的死活?小云看在眼里,却只有暗暗着急。

第十七部 修行真踪 第四章 江湖郎中的手段 谁犯下小小

­干­玉等人转眼即被对手以少围多地困住,而且那八个修罗天将力道纯粹、浑厚深湛,直是越打越有劲,越打越像是一个人。众人开始时只是感到能场逼压,满天全是强刀狠煞,到得后来,像岐伯这等修为稍低者,已渐感体内力道被对手扰乱,竟时而开始晕眩起来,还好有他那高手情人­干­玉在一侧相助,否则又要被人破身了。明正天虽然修为低下,可他体内那混元力不断化解对方的力道,除了恐惧害怕外,居然尚能勉力支撑。齐巴鲁被对方能场冲撞震荡,浑身上下的肥­肉­乱抖乱跳,口中狂念“阿弥陀佛”,这佛号似乎甚为管用,他念着念着,偶尔便能定下心神,并不如岐伯那般难受。其他人等均凝神应战,唯有玛尔斯,被对方杀气引动战意,竟是越战越勇,那小宇宙勃发升腾之极,身后神影直冲大殿上方,手中大戟透出彪悍神力,每每将对手刀煞阵打断,再加上口中习惯­性­地哇哇大叫,让敌友双方都感到极不舒服。双方一时僵持了。

这边欣悦禅与佩达霍豪根却到了生死关头,两人以毕生修为互拒,才过得片刻,各自凝力已渐渐开始迟滞,每次出手极为缓慢,两人能场尽皆集聚攻击对手一点,那能场从开始的向外漫延反变为极度收缩,稍不留神,立时便有人丧命于此锐力之下。而且这两人棋逢对手,一个是修罗天排名老二的杀人专家,体内刀煞之强劲,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级别,一个是天幽宫的老二,又在冥界苦修多年,那修为­阴­毒怪异也是世所罕有,两人相持之下,倒颇有以恶制恶、以狠对狠的意味。

却说那李照夕进得小屋,竟如掉进深渊一般,一路狂跌,过得一时方才定在地上。四周一团黑暗,他运转真元力,只感到四周有禁制加持,无法看清环境,心中恐慌立起。忽然头上一股大力袭至,他立刻向一侧移开,同时脚踏八卦莲花步,频频转移,不给对方可趁之机。谁知来人修为在他之上,居然顺手即将他手臂捉住,同时叫道:“李老弟,是我呐。”

李照夕闻言喜道:“玉灵兄,你也掉下来了?”玉灵子笑道:“我发现你不见了,怕你出事,就顺着你声音的方向找过来,没想到你果然在这儿。”李照夕心中感激,暗暗寻思道:“玉灵子虽然是个没脑子的货­色­,可这人心地善良,一个人的品德优劣应该比修为高低更重要,我得在日记上把他的形象修正一下,总要更客观一些才是。”但转而奇道:“玉灵兄,你修为比我高不了多少,怎么一下来便能捉我的手臂?”他认定自己那八卦莲花步就算对高手没用,但躲开玉灵子这等修为的人,应该还是能凑效的。

玉灵子得意地笑道:“这便是无极游魂手的妙处,任谁怎么躲,总能捉得住。”李照夕闻言心中黯然,那本来已有的自卑感又被人挑了起来,想到自己竟然被众高人所不耻的无极游魂手捉住,继而更想到玉灵子出去后,必然会对人说“老道一伸手便将李老弟的胳膊扭住了”,没准儿说到开心处还要加上一句“他当时还踩着八卦莲花步呢”……心中委屈顿生,暗暗叹道:“本来我还打算把他的形象写得好一些,可是……他自己不争气,不能怪我了。”

玉灵子在黑暗中问道:“李老弟,这是什么地方?”转而又叫起来:“哎哟,你看上面,刚才掉进来那通道不见了。这里面有股怪力,咱们没法移出去呢。”李照夕抬头一看,上面一片漆黑,神识探过,却见上方已无任何出口,不觉暗暗叹悔道:“我把日记本扔在这种地方,安全倒是安全了,可又有谁能拾得到?就算亿万年过去了,这神殿失去了神秘感,终于变成了文物或是博物馆,人人都可以来参观了,可那时玄幻小说肯定早就不流行了,我写的东西被人发现后,没了时尚的要素,只剩下古董的稀奇了。”念及此,心中遗憾之极,又在四周探识起那日记来。好在自己的东西,找起来甚是方便,按其特征检视片刻,立刻找了回来,开心不少。

听那玉灵子说道:“前面好像有一条路,咱们过去看看。”李照夕心中暗道:“这玉灵子逞能惯了,不知道厉害,万一前面有凶神恶煞之辈,咱们这冒然前去,不是找死?”当即说道:“玉灵兄,这里面的一切,咱们全都不了解,随便这么进去,只怕不妥。”玉灵子拍拍他的肩,笑道:“不用怕那么多的。放心好了,有老夫在,谁敢做怪,老夫这么一伸手……嘿嘿。”说着他做了一个扭断别人脖子的架势,李照夕在暗中虽然看不见,但却立刻垂头丧气地说道:“其实我怕的就是……”他想说“其实我怕的就是你瞎逞能,把我也连累了”,但他一向斯文,这句有伤别人自尊的话便说不出口来。

玉灵子哪管这么多,当下拉着李照夕向前走去。两人走得一段距离,眼前陡然一亮,竟有一个大屋,内中诸物乱七八糟,却无能场禁制的阻挡,不觉好奇,走了进去。玉灵子见一桌台上有几个西红柿一般的水果,对李照夕笑道:“你看,这神殿的主人定是个喜欢吃西红柿的人,还剩下几个没吃呢。”说着伸手取过,正待要吃,却被李照夕一掌拍落,说道:“玉灵兄,不是啥都可以乱吃的,你忘了上次吃碧幽宕一事?”玉灵子闻言一愣,立时醒悟,点头道:“李老弟说得是,话可以乱说,东西不能乱吃,不过,咱们把这西红柿拿回去给我兄弟瞧瞧,当着他的面吃,就算吃出问题,有我兄弟在,当能起死回生。”但他心中暗暗摇头道:“这李照夕胆小怕事不亚于那明正天,居然连西红柿都不敢吃,难怪他的修为迟迟上不去。”

李照夕摇摇头,不置可否,转头却见墙角有一人正盘腿而坐,不觉惊声道:“哎哟,这里有人。”玉灵子闻说有人,立时双掌互错,做出一副要打架的样子,同时叫道:“何方高人在此?”顺着李照夕手指的方向,这才注意到墙角那人。只见这人枯瘦如柴,双眼紧闭,长眉下斜,鼻额甚是突兀,脸­色­苍白。

两人看了半天,只见这人老半天没有动静,神识又再探过,发现其呼吸也若有若无,李照夕疑道:“这人难道已经死了?”玉灵子摇摇头,说道:“我看不像。”说着他走到这人跟前,运起真元力,多探得一会儿,见其体内修为也是若有若无,但却叫不出是何种修行方式,沉吟片刻,说道:“这人虽然没死,但也快死了,老道试试替他打通脉络。”

说着他竟坐到那人身后,将手掌抵在其背心处。李照夕急道:“玉灵兄,这人的修行方式与咱们完全不同,未必就是修真元力的。”玉灵子笑道:“修行之人,无非就是凝炼天地­精­华为己所有,咱们的真元力也是从天地间提取而来的,就算这人的修行方式与咱们不同,但体内的修为组成也该是天地物质转化而来的,没什么区别。”说着他不管三七二一,掌中劲气透过,一股真元力缓缓递了过去。

半晌过后,那人的身体毫无响应,李照夕摇头道:“我说了吧,没用的。”玉灵子脸上微微一红,本待放弃,但他刚才把话说满了,一时下不了台,只好又说道:“肯定是我输出去的力道太小了,他感应不到,我再加些力,定然成的。”说着他咬了咬牙,暗中加劲,阵阵真元力急速流出,仿佛就算对方是死人,可为了我玉灵子的面子,今天也要把他给逼活过来。

真元力一入那人体内,忽然传来“嘣”的一声,紧接着又是“嘣、嘣、嘣”得连着几下清脆之声。两人一愣,一时不知发生了何事,当下探过其体内,却发现那人的肋骨断了几根。李照夕叹道:“玉灵兄,你看,我说了不成吧?你没把人给救活过来,反把别人的肋骨给震断了,这这这……这算什么事?还好这里面没有他人看见,而这人又多半是个死人,否则你这样做,可真算得上是庸医误人了。”

玉灵子脸上一片涨红,但总觉心有不甘,低着头想了片刻,脑中灵感忽至,转而笑道:“我明白了,这人已是个快要死了的人,那诸多|­茓­道肯定早已封闭了,我的真元力输进他的背部脉络,就好像洪水遇到了大闸,当然过不去啊。再加上我的真元力又太强劲,遇到了闸门,势必向其他地方横冲直撞,自然就震断了他的肋骨。只要我事先替他打开|­茓­道,再用真元力替他理脉通关,自然功到事成。”李照夕听了他这番强辞夺理的解释,无奈摇头,暗暗叹道:“当年我在地球的时候,经常在报上见到江湖郎中害人­性­命,这玉灵子的修为虽然比我高上那么一点点,可其文化程度也就和一个江湖郎中差不多。”

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玉灵子开心不已。当下站起身来,大袖飘飘、手指飞舞,对着那人的前胸后背、头顶脚心等诸多要|­茓­一阵狂点,也不知他点到了何处关窍,就在他手脚忙碌之时,忽见那人的鼻孔处悠悠地冒出了一丝白气,玉灵子见之大喜道:“瞧瞧,他有气了。”李照夕看得心疑,暗暗诧异道:“难道说他瞎猫逮着死耗子,这么瞎折腾一番,终于给撞对了?”

见那白气缓缓飘过之后,再无其他动静,玉灵子愣了半晌,转而笑道:“刚才是|­茓­道通了,现在该替他通脉络了。”忽见李照夕指着那人的面孔叫道:“你看你看,刚才这人的脸还是白的,现在变黑了。”玉灵子闻言一惊,果见那人的面孔已没了前时的苍白,转而呈现一片暗黑之­色­。他正要狡辩,却见那人的脑袋忽然耷拉了下来,就像垂头丧气到极点一般。

李照夕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人不知何种原因呆在这里,只怕刚才还是活的,被你这么一折腾,脸也黑了,头也垂下来了,可就真是死了。”玉灵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尴尬之极,但听了李照夕的话后,那逞能的劲儿更放不下面子,死皮赖皮地狠狠说道:“刚才他鼻孔飘出来的白气,肯定是因为我替他开了要|­茓­,帮他把体内淤积的陈年恶气放了出来,他体内­干­净了,污秽之气流到外面来,脸上当然就是黑的了。我这就趁热打铁,替他把真气补足,他体内有了充沛的真元力,脸­色­自然会转白的。”说着又觉这句话过于牵强,立时又补上一句道:“当年我就是用这法子替我兄弟打通了经脉,他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说着他竟不管这理论的正确与否,先自欺欺人地将眼前尴尬掩饰过去,立时又坐在那人身后,正待输以真元力,忽然想道:“刚才真元力从背上过去,效果不大明显,所以才被李照夕这小子笑话了,我这次偏偏不从背上给这人输力,我从他的头顶心上来这么一下子,俗话说,百汇乃万|­茓­之巅,我直接用真元力震醒这人的神识,他只要叫出声来,立时便可证明给李照夕这小子看。”说着他一跃而起,将那人的袋脑扶正,手掌按在其头顶处。李照夕见他换了一个更狠的法子,摇头暗叹道:“我也不想再劝他了,反正这人多半已经死了,随他怎么折腾吧。”

玉灵子将真元力直透那人头顶而去,只听见“咔嚓、咔嚓、咔嚓”一阵乱响,玉灵子一惊,仔细探过,却见那人浑身骨节寸断,体内五脏六腑尽皆破碎。他这时再无话说,只得摇头叹道:“其实我本来就知道这人是个死的,只是想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才总想着试试,现在看来啊,死马毕竟不能当活马医呢。”李照夕摇头暗叹:“就算那人本来是个死的,可别人坐在那儿,多少也算是个全尸。被他这么乱摆弄一气,就只剩下一堆枯骨腐­肉­了。那人要是泉下有知,定会将玉灵子告上阎罗殿,判他个毁尸罪。”转而想到戈帛等人的话,又暗叹道:“听说冥界也被欣悦禅一伙人搅得个乱七八糟了,那人就算要告,只怕都找不到衙门,也算可怜。”他一边叹息,一边与玉灵子向一侧走去。

忽见大屋深处有一圆形石台,两人走近一看,见那石台周边刻着各种符号,像是某种文字,玉灵子问道:“李老弟,这些怪符号你认得么?”李照夕摇头道:“谁知道这是什么符号。”玉灵子随口笑道:“你不是挺有文化的么?”李照夕一愣,正待反驳,又想到玉灵子是个没多少心机的粗俗之辈,倘若同这种人较劲,岂不是有辱斯文、自降品味?心中正感憋闷,却又听得玉灵子奇道:“咦,这里还有一把短剑。”

李照夕扭头一看,果见一把黝黑的短剑放在石台之上。玉灵子将剑拿在手中,把玩片刻,笑道:“倘若有我兄弟在这儿就好了,当初在无名城堡中,看到石远信落下的那柄剑,老夫无力收炼,全靠我兄弟助力送入我元神之中,直到现在老道都还没功力取出来用。要是他现在也在这儿,当能助我把这剑也收炼了。”李照夕笑道:“收那么多­干­嘛?没能力用,收了也是白收。而且咱们也不知道这剑的用途,拿来有何益处?”玉灵子摇摇头,一脸不屑道:“神物自晦,越是外表看起来平常的东西,越是了不起的宝物。这剑如此不打眼,定是极上等的宝物,你连这个都不懂,多半以为只有那些发光发亮的东西才是宝贝……没品味啊。”这玉灵子说话很少经过脑子,从来都是想到啥就说啥,完全没理会身边这李照夕是个文化人出身,对别人的话是非常敏感的,和他的­性­情正好相反呢。

李照夕闻言一怔,立感一阵酸楚涌上心来,暗暗叫苦道:“没品味这种话该是他来说我的吗?我一直守着读书人的礼节,不想挖苦他,他倒是随口随说,全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他心中犹豫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和玉灵子一样,偶尔也反驳对方那么一两句,否则这人真会自以为是到极点了。却又听到玉灵子奇道:“咦,你看,这石台上面有个孔,正好可以放下这柄剑呢。”

李照夕被他的话打断思路,扭头看去,果见石台中央有这样一处凹进去的地方。看了一会儿,他自言自语道:“这倒是像某种机关似的,短剑恰如开门的钥匙,放在这凹处之内,说不定就能打开某个机关。”玉灵子闻言,立时­精­神一振,当下便随手把短剑放了进去,李照夕见之大惊,叫道:“别这么随便!”

话音未落,却见短剑已同凹处融合在一起,顺着边缘处闪过一道异光,猛然升起一股大力将两人掀向墙边,整个房间立时震动起来。而两人被大力所荡,第一时间便晕了过去,哪知道后来发生了何事?

却说那时刘迦与小阿菜元神离体后,恍然已至一个光明所在,但见上下左右柔光缓动,祥和安宁,不觉暗暗赞叹。眼前微微一闪,一个人影出现在两人眼前,这人影恍恍惚惚,若隐若现,刘迦心中一动,脱口道:“无体元神?”那人影稍稍定形,一个看似轮廊鲜明,但又稍感模糊的身形出现在两人面前。

那人一出现,立时叹道:“什么无体元神啊,这是我的神识,我的元神尚在体内出不来。”刘迦想起刚才心心相印的感受,心中一凛,问道:“你是这曼怛罗神殿的主人。”那人“嗯”了一声。小阿菜惊呼道:“你就是猥琐男说的那个修罗天的创界者?”那人又“嗯”了一声,转而奇道:“咦,哪个猥琐男?你们怎么知道我是修罗天的创界者?”

刘迦笑道:“咱们刚才在殿中送走的那人,你没有看见吗?”忽然觉得自己这问题大有先入为主的语病,自己怎么肯定这人就在殿内?何以肯定这人看见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转而又问道:“这是什么地方?”那人的影子闪了一下,似乎神识难以集中,稍后又再稳定下来,叹道:“这是曼怛罗神殿的顶端啊,我用来休息的地方。”刘迦笑道:“你这休息的法子倒有些古怪,看起来挺累的。”

那人沉默片时,叹道:“是挺累的,我体内的炁气快要用完了,支撑不了多久了。”言语中颇为潇涩。小阿菜既知这人是曼怛罗神殿主人,也就是修罗天的创世者,自己和修罗天内所有的生命都该算是这人的子民,心中升起一种对父亲的敬意,立时急道:“先别说那么多,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那人摇了摇头,声音略有迟滞,说道:“没有炁气,说什么也没用,我生命的一切全靠炁气来支撑,我现在这个状态糟透了……如果不是你们用心念和我联系上,我根本不知道有人进来了。”刘迦想起刚才的体验,不禁叹服道:“说实话,你真得很厉害,就现在这个你认为糟透了的状态,都能让我和他的情绪失控,还能把咱俩的元神拉上来,这等修为哪是常人能想像的?”

那人静了片刻,笑道:“哪有的事?我的情绪散步在整个曼怛罗神殿内,早不是我能控制得了。你去感受我的心思,便如在牵动整个大殿的能场一般,那反击力道当然不是你现在的修为能承受得起的。而且也不是我拉你们上来的,是你们心中想着同我交流,顺着那情绪的源头,自然而然地过来的。”忽然转头对小阿菜问道:“你体内的刀煞修为已经很深了,在这一界只怕罕有对手了吧?”小阿菜点头道:“应该是吧,除了我师父以外,在这一界,我没遇到过比我更厉害的人,想来那些古修行者,都隐居去了。”

那人摇摇头,叹道:“隐居修行?哪有那么好的事。你之所以没有遇到比你更厉害的阿修罗,那是因为修罗天的古修行者早自爆而亡了,没一个应劫成功的。话说回来,这种修行方式,也不可能应劫成功的。”小阿菜闻言巨震,颤声道:“这是从何说起?”刘迦也奇道:“修罗天的修行者应劫很麻烦?”

那人摇摇头,沉默良久,才终于长叹道:“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说着他看了看小阿菜,身形微颤一下,言语中大显怜悯之意地问道:“你现在快要应劫了吧?”见小阿菜点点头,他“嗯”了一声,又道:“既然连你都要应劫了,那你师父只怕早就自爆了。这并非是你们修行有误,或是不够聪明,而是这一界开始的时候,我没能平衡好各种生命元素的比例,就是这小小的错误,造成金­性­过重而形成极端煞气,这种煞气在体内渐积渐深,早晚有一天要突破生命所能承受的极限……最后的结果就是爆裂。”说着他见小阿菜和刘迦大现质疑之意,又补充道:“当然,谁都难免有犯错误的时候,是吧?”

刘迦暗暗苦笑道:“小小的错误?虽说确实是任何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可这话从一个创世者嘴里面说出来,听着总是觉得别扭。”他转头见小阿菜也在一旁摇头叹息,似乎大有同感。偶记得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天气预报里面说:嗨,各位观众,明天天气多云间­阴­,有间断雷雨兼降温十度。Chgor第二天出门时,也不管那天上明明是艳阳高照,只管穿上一件绵袄,以备呆会儿降十度的时候御寒。可好不容易一天过去了,偶都热出一身痱子来了,回到家中再看电视,那天气预报员又道:“嘿嘿,不好意思,昨天一不留神说错了,现在更正一下,在过去的一天里,应该是大太阳兼晴空万里……咱们再继续说明天的天气预报,这次一定不会错了。”偶一边抹着痱子粉,一边嘀咕道:“还好,他没预报今天有慧星要撞地球,否则偶一急之下自杀了,这笔命债该算在谁的头上啊?”小阿菜此时的心情与偶类似,大家当能体会。

第十七部 修行真踪 第五章 创界者的悲哀 大家快逃命吧

那曼怛罗神殿的主人见刘边和小阿菜沉默无语,也觉自己刚才的话似乎有推卸责任或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嫌疑,当即微感苦涩地笑了笑道:“其实我也不是一个很随意的人,但你们要知道创界并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那可是一件千头万绪的活儿。单是界因的凝聚成形,就要花上梵天世界数万年的时间,这时间相对修罗天而言,只怕就是几百万年了。界因凝聚以后,还要根据一些具体情况对界因中的宇宙要素进行调整,毕竟每个创界者都有自己的宇宙观,有的认识深刻一些,有的认识肤浅一些,细微之处的差异决定了各界的不同。当然,这其中也有失败的例子,并非次次都成功的。”

小阿菜忽然苦笑道:“那……那咱们这修罗天,是不是就算是一个失败的例子?”那人一愣,支吾道:“也不算是特别失败啦……”说着他似觉这话并不能安慰小阿菜内心的悲苦,­干­脆不再隐瞒,终于承认道:“我还是说实话吧,这修罗天的创造,应该算是失败的。”小阿菜心中苦闷之极,似乎自己和修罗天那些难以计量的生命,只是一次试验的报废品,自己的一生忽然失去了意义……竟无法再说下去了。

刘迦体凉他的心情,劝慰道:“老哥,你也别难过啦,我听他说得那么复杂,想来成功的机率也并不高,说不定我生活的那个世界和你一样,都是报废的试验品。”那人一听,立时问道:“你来自哪一界?”刘迦笑道:“我生活的星球叫地球。”接着他将地球所在的星系及宇宙特征,告诉给那人。

那人“哦~~”了一声,叹道:“那是梵帝伽利斯创造出来的。”刘迦心中一凛,暗道:“梵帝伽利斯?咱地球上有个地名叫梵帝冈,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却听那人说道:“伽利斯的修为在梵天世界已算是相当顶尖的了,他创造的世界当然与众不同,多姿多彩、万物竟生,而且整个天界有极好的平衡系统。他可是一个了不起的创界者,我的修为远不如他。”

刘迦闻言,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在那儿生活了几十年,并不觉得那儿有什么好,疾病、战争、暴力,而且修行的人也不多,去探研宇宙真理人也很少。”他说这话一方面是因为他心中确实有这样的感受,另一方面是想说给小阿菜听,告诉他:兄弟,你虽然可怜,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想来有人同病相怜,痛苦者该当稍感安慰。

那人摇摇头,对刘迦道:“以你的修为,对宇宙演化、­阴­阳转换之理该当是相当了解了。可你想过没有,那些看似自然而然的宇宙现象,为什么会存在呢?你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看到万物有生有死,所以习惯­性­地认为生命有生有死也是正常的,毕竟人的生存规则该与自然规则一致。可这些只是现象,其背后的原因又是什么呢?你不明白这些道理,所以觉得你从前生活的地方不好,可在创界者眼中,那已经是非常完美的世界啦,你要知道在那儿生活的可是凡人,并不是对自身命运多少有着控制力的修行高人。每一界的诞生看似偶然,但深究下去,其背后都有着极为复杂的因素。不单是那些天然形成的天界,就算是人为创造的,也有其必然会诞生的原因所在,一个界该是什么样子……。”

小阿菜忽然恭敬地问道:“您老人家……该如称呼?”那人一愣,笑道:“你叫我祺诺好了。”但他立时又自言自语道:“都快要死了的人了,名字还有什么意义?”小阿菜语中略带哭腔道:“虽然名字对您而言,确实不重要。可毕竟这修罗天是您老人家创造的,是您老给了咱们这些阿修罗的生命,您就是整个修罗天的父亲啊。”他虽然明知自己是一次失败的创界产物,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反倒是觉着眼前这创界者甚是和蔼可亲,大有天父的风范。

祺诺莞尔笑道:“瞧瞧,又来了不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们的生命不是我给的,我只是给了你们一个生存的环境。”他转头看着刘迦道:“你们那儿肯定也有不少什么关于上帝啊、大梵天王啊、天父啊之类的传说是吧?伽利斯被你们尊敬也是应有之意,他确实了不起,是个很慈悲很智慧的人,配得上天父这个称号。比起他来,我差得太远。”说着他竟黯然无语,稍后又向两人问道:“咦,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刘迦笑道:“刚才你在说关于上帝的传说,又说那个叫上帝的人很有智慧,配得上天父二字。”他心中暗道:“这人居然也有跑题的习惯?而且跑得似乎比我还快……难道说越是境界高的人,跑得越快?”念及此,似觉自己跑题的水平大大超出从前,当可同理推出自己现在的境界也算是高人了,心中暗喜。

祺诺点点头,笑道:“是,咱们是说到关于这些传说。这些传说并非是创界者想故作神秘,而是因为一个创界者总会在界成之初,想尽办法帮助他的子民适应生存或是观察他们的生存状态,以便看到不合理之处,尽可能及时地做一些调整。时间长了,自然就会留下一些传说。”刘迦奇道:“调整?怎么调整?”

祺诺笑道:“创界者并非能完全预测一界的发展状况,因为一界虽然诞生了,各种生命要素也具备了,可生命来源却并非是这一界自然而来的,而是亿万他界的生命在轮回时,受其业力影响,通过冥界的通道自然选择适合其新生的天界。创界者所造的天界越是复杂,各种要素越是丰富,越适合多种不同生命的轮回转世。就因为这样,创界者对天道的认识程度也就决定了这一界的生存规则,在这规则下,自然会有与之相应的生命轮回到此界来诞生。”

说着他沉默片刻,似在考虑下面的话该不该说,稍后,似觉无甚隐瞒的必要,又继续说道:“往往在一界形成之后,创界者就会发现诞生的生命或是某些生存规则并非他想像的样子,这是因为一界形成时的规则太多、太细,没人能一次­性­地把握住所有的细节。这时他就会对这一界的诸多要素进行调整,但这样做的话,一不小心就会把先前诞生的生命毁掉。”说着他见刘迦现惊诧之­色­,又补充道:“在普通人眼里,这似乎有些无情或是残忍,可倘若为了一时的怜悯,一直忍容下去,受苦的最终还是那些在界内生活的生命啊。所谓不破不立、大破大立,接近完美的事物总是在不断改造中完成的。”他见两人茫然无语,叹道:“这种事说了你们也不懂,如果你们幸运的话,能修到梵天之境,许多道理自然就会明白,创界其实是件苦差……当然,如果这差事做得好,修为也会提高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刘迦听得头大,脑中乱轰轰一片,偶尔便会想道:“地球上曾出现过恐龙大灭绝,是不是创界者做得一次大规模改造?传说中的诺亚方舟是不是也是一次改造中的幸存者?我生活的地方有盘古开天劈地一说,那盘古是不是就是那个伽利斯?”诸如此类的想法,竟相而起,乱七八糟,不知所云。

却听小阿菜急道:“祺诺父亲,那您为啥不把咱修罗天改造一下,我们的要求可不高,只要能帮大家应劫过关就行了。”祺诺苦笑道:“你不知道对一界的改造有多麻烦,你每做一个决定,首先得考虑诸多因素,平衡各种系统,不能顾此而失彼,任何大动作都可能造成毁天灭地的灾难。只能通过局部微调,在极长的时间中,逐渐渗透整个系统。每微调一次都需要动用这一界大量的资源,而且要看到调整的效果,也总要等到百万年之后,这期间你还不能离开,否则中间出现意外而没有及时制止,那灾难可就大了。这修罗天形成数亿万年以来,我就没离开过,一直都在改造,改到现在,连我自己都快死掉了……”小阿菜听得郁闷,哀叹道:“咱们修罗天就这么烂?您老人家改了亿万年也没改好?”祺诺摇头道:“唉,你不明白的,这一界初创时,我所凝聚的界因中,有着­阴­阳交叉的不协调,对生命的繁衍是很不利的。”

见小阿菜和刘迦不解,他又补充道:“唉呀,就是男人长得太漂亮太帅却无阳刚之气,女人长得太丑太难看而又暴燥之极。”刘迦哑然失笑道:“这就是不协调?”转而笑道:“这好像是有些­阴­阳交叉了。”心中却暗道:“那不如­干­脆让长得太丑太难看而又暴燥的生命做男人,让长得太漂亮太帅却无阳刚之气的生命做女人,这样一交换不就成了?”但隐隐觉得这种想法过于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定有难度。

祺诺继续道:“我看到别人创造的天界都不是这样的,大多是女子漂亮和男人阳刚,这样的极­阴­极阳,二者容易互补协调,对生命的繁衍大有益处,我便决定对界因做一些修改。但要专门花­精­力去纠正生命的长相,我又觉着无聊,­干­脆决定不在长相上做调整,而是直接增加男­性­的阳刚,把雄­性­生物的攻击力增加。”说着这里,刘迦转头小阿菜笑道:“难怪你们修罗天的人这么能打。”

祺诺摇头道:“可这种细微的调整是很难把握分寸的,以我的修为,调来调去,前进一步就是阳刚过头,后退一步就是阳萎…。弄到后来,我焦头烂额,但又不敢停下来,毕竟那时界因已快启动了,再不抓紧时间,随时都可能大爆炸而自动形成一界。倘若界因爆炸之时,我还在调整,那结果就完全不可控制了。比方说,我刚刚把雄­性­要素减弱,界因便爆炸而成界,那这一界岂不是成了阳萎者投生转世的集中营?但偏偏这一界又有雌­性­存在,那岂不是苦尽天下女子?哎,其实我这个比喻也不对啦,倘若真是这样,生命又如何诞生得出来?既然生命不能诞生,阳萎者又是如何产生的?女子又从何而来?反正我只是打个比方,说明一下这种微调的痛苦所在,你们也不用太认真了。”刘迦和小阿菜听得摇头不已,苦笑难禁。

祺诺继续说道:“终于,有一天我累得实在不行了,也开始萌生惰意,再没耐心继续做下去,就开始自我安慰地告诉自己:行了行了,你已经调整好了,虽然不够完美,将就着也能凑和了吧。然后就开始创界了……”听到这里,小阿菜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哭了起来。连刘迦都颇为不满地叹道:“这这这……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你也不想想,那别人要是知道自己的生存环境是在这样一种状态下产生出来的,心里面会有多难过啊……”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心中所感,只是觉得别扭之极。

他这想法偶特能理解。有一次在家吃完饭后,偶想找些话题和双亲聊聊家常,便故作天真地问道:“娘啊爹啊,当初你们两位是怎么想到要生下偶这个可爱的生命来的呢?为了生偶下来,你们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偶本以为爹娘立时会甜美地回忆当年,他们是如何地盼望着偶的出世,是如何地幻想着这爱情的结晶,是如何地……谁知道偶娘立时叹道:“那时避孕措施不完善……没法子的事。”偶当时听了这句话,无语良久后,终于下定决心,绝再不涉及此话题。

小阿菜之所以哭,便是因为此。每个生命对自己多少都有些认同感和自豪感,但终于有一天,你忽然得知,你的出生只是因为某个错误或是不小心之类的、毫无美好愿望下的意外,甚至是一种遗憾的败笔……你定会觉得你的人生充满着多大的偶然­性­啊,稍稍一个差池,你便没机会来到这世界上了。咱们凡人尚且如此,何况小阿菜这一界之尊,这种打击对他而言,除了哭以外,似乎找不到其他的表达方式了。

祺诺看着小阿菜哭了一会儿,心中也甚为感概,正待说几句劝慰之语,忽见小阿菜停止了哭泣,转而问道:“难道修罗天永远只能这样,就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可以再作些调整了吗?”祺诺摇摇头,叹道:“我没多少时间了,如果我能回梵天世界,重新凝炼炁气,这身体便能再支撑千万年的时间,或许能给修罗天再多做一点事。”他看着小阿菜悲意凄凉,又补充道:“并不是我不想管你们,这确实是因为我能力有限了,倘若我还有能力做下去的话,我不可能不管的。毕竟这不仅关系你们的未来,也关系到我的未来。由于这一界是我创造的,这一界的发展好坏,对我影响极大。”

说着他指向刘迦,对小阿菜说道:“创造他们那一界的伽利斯,也就是他们所说的上帝,就做得比我好,不管怎么说,在那一界对他感恩的人特别多……甚至还有不少人通过各种修行方式进入更高境界,有的已远远超过梵天之境。这种念力回馈,使伽利斯的修为不断向上,现在都不知修到何种境界去了。”说到此,他又长叹道:“唉,这修罗天一界的人大多怨天怨地,特别是不少应劫失败的修行者,对这种生存环境埋怨得更加厉害,这些怨力回馈,对我自身修为冲击极大。背上如此深重的业力,真不知道死了以后,我会轮回到什么鬼地方去呢。”

刘迦与小阿菜一时无法理解他话中的深义,相视无语。片刻,刘迦忽然说道:“咦,你为什么不能回去?那边不是有个通道吗?猥琐男就是从那儿回梵天的。”他隐隐觉得自己能帮到这祺诺,但又不知该如何帮他。

祺诺摇头道:“我神识弱得很,现在连身体都回不去了,怎么敢直接去走那条通道?那映界神光不把我彻底粉碎才怪。我前些年一直沉浸在如何改造修罗天的事务中,全忘了体内的炁气已越来越少了。等到有一天我发现的时候,已没法跨过那个通道了。当时我吓了一跳,不知所措,为了节约体内最后一点点炁气,便封闭了所有的神通能力,将神识留在此处,看看能不能想到回去的办法,毕竟这里有我当初营造用来修养神识的氛围。可这么些年下来,不仅没想到办法,而且这神识由于长期离体,也渐渐开始承受不住修罗天煞气的影响,不仅与自己的身体失去了联系,这神识也快要泯灭了。”

刘迦听到此处,心中灵感忽至,立刻问道:“我明白了,你是说你现在连回到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办法了是吧?如果我有办法让你回到你的身体,又能找到一个宝物跨界,你能回去吗?”祺诺沉吟片刻,摇头道:“这可不是简单的平行跨界,而是向上一天界超越。一般的法器承受不起映界神光的冲击,除非是一界天地初开时的宝物,这种宝物体内凝聚的天地灵力相当­精­纯,应该有这样的承受力。”刘迦闻言大喜道:“那不就得了?我可以用原力将你带出这里,然后再把你的神识推回你的身体,而且……嘻嘻,我还有一个天地初开时的宝物呢。”

他此言一出,祺诺叫道:“啊?真得?”小阿菜闻言一愣,但转眼即明,立时开心地叫道:“对对对,刚才我还在想,有什么办法将祺诺天父的神识带出这里,毕竟咱们都是元神,神通有限,身体又过不来,但你的原力却正好就是针对神识而修练的。那个混沌牒就是你说的宝物吧?”

刘迦莞尔乐道:“这不结了?多简单的一件事啊。”祺诺闻言大喜,但又稍带怀疑地问道:“原力?什么原力?真有这么厉害?”小阿菜笑道:“您老人家一天到晚忙着改造修罗天,当然不知道外界的事情啦,这小白脸是天幽宫宫主,原力的创始人,一天到晚专门研究如何逮别人的念头、震别人神识的货­色­。”

祺诺恍然大悟,立时开心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有救了。你这就带我离开吧,然后咱们到地下室去,我的身体就在那儿。呵呵,幸好当初我留了一点炁气在体内,而且封住了所有的神通,否则连那一点点炁气也没有了。”小阿菜也跟着大笑道:“你有救了,咱们修罗天的修行者也有救了。”言语中开心之极。

当下三人不再多说,刘迦立时沉念逮住祺诺的神识,和小阿菜瞬间返回各自的身体。他将祺诺的神识交给小云照顾,祺诺见之啧啧称奇,连呼不可思议道:“能将神通演化为一个宇宙藏在体内者,定是前生有超大境界的修行者。小白脸,你到底是何人转世?”刘迦来不及给他多作解释,当下与小阿菜齐齐出定,同时跃然站立。

两人刚一站立,立刻看见众人正打得热火朝天,刘迦与小阿菜同时高声喝道:“住手!”这二人修为何等深厚,齐声并喝之力立刻叠加而出,当即将在场众人震得晕头转向,修为稍差的如明正天等,竟两眼翻白,晕倒在地。欣悦禅和佩达霍豪根离两人最近,只觉耳中轰鸣,神识乱颤,好不容易才勉力支撑下来。

佩达霍豪根刚站稳身形,立刻见到小阿菜立在不远处,心中大恐,作势欲逃。却见小阿菜伸掌劈过,一片金光刀煞疾闪而至。这刀煞来得太快,竟在起念之间,那佩达霍豪根来不及启动芫银花,只得出手化力。没想到小阿菜所出之力竟在半途转向,曲折至他身后,倒透其体。小阿菜一出手志在必得,而佩达霍豪根的修为本就在他之下,再加上与欣悦禅拼得多时,早已疲惫之极,竟当场一声惨叫,倾倒在地上。就在他倒地一刻,那刀煞已回归小阿菜掌心。刘迦眼快,见到他手中多了一个形似莲花的银­色­器具,想来是用刚才的刀煞从佩达霍豪根体内取过来的。

小阿菜看了看倒在地上呻吟的佩达霍豪根,笑道:“我又没杀你,你叫得像杀猪似的­干­嘛?”继而又抬眼对其他修罗天将笑道:“现在芫银花在我手中,你们都老老实实地呆在这儿,说不定我有用得着你们的时候。”佩达霍豪根在地上哀叫道:“老大,你怎么一上来就打我,虽然我犯了错误,可犯错误的又不是我一个人。你看人家老大,可没一上来就教训自己的兄弟啊。”刘迦看到耀月龙晕倒在地上,已明其理,当下指着地上的耀月龙,对佩达霍豪根笑道:“我的兄弟已晕过去了,不用我教训了。”佩达霍豪根一愣,瘫在地上喃喃地自怨道:“早知道刚才我也该晕过去的。”

刘迦见非所言等人躺在地上,心中一惊,神识探过,知其无大碍,当下对欣悦禅等人说道:“悦禅,你们先照顾一下非大哥他们几位,我有点要事要办。”

话音刚落,却猛感大殿巨烈震动起来,众人立时惊诧无比。刘迦听得祺诺在他体内大叫道:“哎呀,谁启动了地下室的筑源坛?!”刘迦定住身形,急问道:“那筑源坛是­干­什么用的?”祺诺连连叫苦道:“那玩意是我每次改造修罗天时,用来收集凝聚这一界的天地灵力的。”刘迦恍然,松了一口气笑道:“吓我一跳,凝聚天地灵力,这是好事啊,有什么可怕的。”

祺诺一腔悲意地骂道:“你懂个屁啊,修罗天的天地灵力是什么?是未经提炼过的自然刀煞啊!再过一会儿,亿万无量刀煞便会狂涌而至,你们在场的人,有谁承受得了?!这筑源坛一启动就是修罗天的一百年,在这一百年内,谁也停不来。”刘迦这才惊慌起来,立时问道:“那咱们该怎么办?”祺诺急道:“越紧抓上你的人躲到地下室去,你们体内没有炁气,能躲多久是多久吧。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哪个傻瓜启动筑源坛的啊?”

话音一落,却听见外殿已狂风大起、轰声巨震,似有千军万马忽然奔至而竟相厮杀一般。众人正感恐惧,隐约听见“啊~~”地一声刺耳尖叫,紧跟着一物已从外殿翻滚了进来,扑通扑通地落在地上,同时惊叫道:“啊~~,快逃命啊,外面太可怕了啊~~!”刘迦定睛一看,正是混沌牒。

第十七部 修行真踪 第六章 死里逃生话神奇 一界公敌的

上文说到,刘迦与小阿菜正满怀喜悦地出定而起,那曼怛罗神殿却巨烈震动起来,外殿亿万刀煞疾奔而至,首当其冲者,便是正在外殿寻找机会破禁制的混沌牒。

众人一见混沌牒跌入内殿,心中立时为之一惊。那混沌牒叫声固然凄惨绝伦,但大家相处甚久,毕竟都听得惯了,总觉得其中大有夸张的成分。想来天地灵器率真使然,偶尔神经质地大吼大叫,当能体谅与理解。但此时却有不同,刘迦、小阿菜、玛尔斯、欣悦禅等,眼尖目炬,第一眼即看出混沌牒背上有数道刀痕,以混沌牒之坚硬、修为之深厚,竟在片刻间被外殿大力所创,人人心中陡生寒意。那外殿汇聚而来的亿万刀煞,绝非人力所能抗衡的。

玛尔斯等人见之­色­变、个个应变神速,见混沌牒倏地飞入刘迦身体,不待有人发喊,尽皆化光直入刘迦体内。明正天虽然晕倒在地,但也被林思音一把抓起,跟着闪身而入。这群人刚没入小云宇宙内,跟着轰然炸响处,万道刀煞已疯狂而至。那八个修罗天将虽然知道厉害,但却苦于无处可躲,又不敢往刘迦和小阿菜这边跑,犹豫稍起,已尽皆被这汹涌煞气毁于无形。

祺诺高声叫道:“快到身后那小屋中去。”刘迦和小阿菜,一人提着耀月龙,一人提着佩达霍豪根,早已退到那小屋门口,一听此语,当即纵身而入。那刀煞来得极快,二人刚入房内,尚未下落,身后已感巨大冲击迫至。两人同时向后劈出一掌,借力反弹,直落而下。

二人刚一落地,见四周黑暗,正待运转梵天诀,祺诺叫道:“别破坏这里的禁制,这防护体系对你们无害的。防护圈不阻止人进来,但能暂时阻止自然刀煞,至少你们不会在片刻间就死掉。”刘迦将此语转告小阿菜,小阿菜点点头,听见外面如万雷奔腾的冲撞,不可思议地摇头问道:“这禁制能撑多久?”

祺诺叹道:“这禁制全靠炁气的支撑,我现在没法为其续力,能支撑的时间只怕不超过一年。”刘迦又将此话转告小阿菜,小阿菜极不耐烦,摆摆手说道:“这样传话,大家都累,我也进去吧。”说完一手提着佩达霍豪根,另一手从刘迦处接过耀月龙,闪身而入。

刘迦转眼又是孤身一人,好在体内人数极多,众人正在为刚才的惊险吵个不停,叽叽喳喳甚是热闹。他顺着通道向前,隐隐听到体内传来混沌牒带着哭腔地痛骂道:“我早说过这次出去危险得很,就是没人相信我的话,你们倒是完好无损,我背上却留下这么多刀痕,难看死了!”夜猫子在一旁劝慰道:“背上留几道刀痕算什么?你又不靠这张皮混饭吃。看看我吧,那一阵风刮过去,连我的羽毛都少了一半。”大熊猫奇道:“夜猫子,羽毛少几根又如何?难道你是靠羽毛混饭吃的?”夜猫子转头恶骂道:“你懂个啥?咱们做鸟的,一旦没了毛,光溜溜的就是一只­肉­­鸡­,谁看见都想咬上一口,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大熊猫挠挠头,接嘴道:“这么说来,刚才那阵风刮过去,我身上的毛…。。”夜猫子一翅膀从他后脑扇过,痛骂道:“你身上的毛掉几撮又有什么关系了?你们做熊猫的,没了这身毛正好凉快,省得大热天里还穿一件毛衣在身上!活该你中暑!”大熊猫见他正在气头上,唯唯诺诺,不敢还嘴,但心中兀自暗道:“没这身毛,大热天倒是凉快了,可冬天怎么办?”

岐伯想起刚才的事,心有余悸,但死里逃生又让他开心不已,当下走到混沌牒身边,拍着他的圆顶背笑道:“混沌牒,能保住条命就不错了,人嘛,不受点伤、不经过些磨难,是长不大的。你看你以前的修为不怎么样吧?后来被人扁了几回,这修为眼看着就上去了,挨打也是一种提高境界的必经之路呢。”余光瞥过,正见­干­玉对他挤眉弄眼,他浑身一个惊颤,暗道:“挨打提高修为这种事是没错的,但­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话更加没错的。”

混沌牒正待再骂,忽然注意到岐伯所言中有“挨打”二字,往事又重回脑海,立时双眼放光,恶狠狠地环视众人。戈、达二人被他瞧得心虚,对视片刻,转眼闪身而逃,混沌牒正需要找人宣泄,当即大吼道:“仇人!”也跟着一闪而去,在两人身后紧紧相随。

众人也不去理会三人要追到何时何处去了,说话间围在一起,大谈刚才死里逃生的惊险和幸运,虽说其中难免有添油加醋的地方,但就算说得再怎么过分,也无一人提出异议。似乎把先前的处境形容得越是危急、越是恐怖、越是非同小可,便越能反衬大家的人生之传奇­精­彩。像非所言这等平时比较客观和严肃的人,虽觉众人所说有些言过其实,越听越觉可疑,但想到自己一开战即被人震晕,哪有资格指出其中缪误?只得在一旁暗暗摇头,任众人自由发挥。

比如玛尔斯唾沫横飞地叫道:“我当时站在最前面,就在那刀煞飞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无处可躲,立刻硬生生地挺戟护胸,同时退飞入小白脸体内。”众人明知站在最前面的是后来被刀煞毁掉的修罗天八大天将,却无人拆穿玛尔斯的牛皮。毕竟认同玛尔斯的话,便是在认同自己,余者也大可接着说道:“我当时就站在这穷神的身边,眼见刀煞已触面而至,我如何如何……”就连明正天这等在现场就晕过去的人,也咬牙切齿地表明自己虽然被大哥震晕,但潜意识却知道危险临近,在生死交变地刹那,终于用混元力将自己强行弄醒,于闪念间逃得­性­命。。。。。。全忘了自己是林思音给救回来的。反正诸如此类,不仅没人会觉得自己的描述不符合事实,反倒是觉着某些细节的讨论,受限于大家的文学境界,尚不够完善,其惊魂感有待加强。当下无一例外地点头确认道:“此次经历值得大书特书,得让李老弟在字里行间细细斟琢才是。”

小云在一旁听得有趣,嘻嘻笑道:“李照夕和玉灵子可比大家先要掉进来呢。”白玉蟾闻言一愣,立时急道:“小李子没能亲眼目睹咱们的险事,只怕又要乱写,这次大家可要盯着他,这小子笔头有些不稳。”众人想起李照夕前时写日记的经历,人人点头称是。辛计然虽然也是码字儿的出身,对李照夕的际遇颇能同情,但想到刚才之事确实是一生难遇之险境,当即在一旁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吧,老夫也是写书之人,倘若小李子下笔稍有不妥,老夫就算扳着他的手,扭也要给扭了过来。倘若他还执迷不悟,这写日记一事,从此就由老夫代笔好了。”白玉蟾闻言一惊,暗道:“虽说李照夕那小子喜欢不负责任地胡言乱语,但此老写的东西更是随意之极,由他代劳,只怕更加不妥。”抬眼却见明正天一脸得­色­、胸有成竹地站在一旁对他微笑,他心中暗喜道:“有了,明正天这人谨小慎微、能说会道,当能胜此重任。”却见明正天再次报以知己般的微笑,他也立刻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两人心有灵犀,不用多言。

小阿菜一入刘迦体内,却不见祺诺,听小云说道:“他连元神都没有,只有神识,我不知道他能在这宇宙内撑多久,怕他出事,把他安置在那个我的大脑中了。那儿是原力的发源地,想来可以好好保护他。”小阿菜点头称谢,对小云的本事大为叹服之余,同时极赞小云绝美潇洒,尽可羞死整个修罗天的女人。小云知他担忧祺诺的安危,怕自己不尽心照顾祺诺,所以不得不大拍马屁,当下也就莞尔不语。却不知小阿菜所言,虽有她猜中的意图,但也并非全是谄言,修罗天的女子一生下来就丑怪之极,是以男人在尽了繁衍后代的责任后,大多选择修行而不眷恋家室……想来面对这种永远无法解决的痛苦,只能黯然销魂地争取逃避,毕竟眼不见、心不烦,这……这也是做男人的无奈。

刘迦一入筑源坛所在房间,立见一道极粗的柱状金光立在大石坛中央直冲房顶。那祺诺确认道:“这就是筑源坛,那坛中能场正在向外发­射­,将神殿四周形成一个类似黑洞的空间,自然天煞便会向殿内聚集。以前我就在这地下室用筑源坛对那些聚集起来的刀煞进行调配,达到一定比例后,再往其中混以炁气,然后找到一个新生的黑洞星球,将调配好的物质送进去,黑洞星球爆炸后,这种物质的效力就会极度放大,在一个非常小的范围内,对这一界的物质组成产生局部的影响。如果这种影响的效果不错,我就会在这一界选取更多的方位,反复进行这样的过程,数百万年后,这种影响力就会逐渗透到整个天界。”

刘迦点点头,转眼却见李照夕和玉灵子躺在墙角,昏迷不醒。当下神识探过,见两人体内并未受到大创,只是神识被震得有些紊乱,当即原力抚过,为其定心安神。两人顷刻即苏醒过来。

玉灵子一见刘迦,立刻惊声叫道:“兄弟,发生了何事?”刘迦见两人一脸惊恐,问道:“师兄,李师弟,这筑源坛是你们两位启动的?”李照夕脸­色­微现尴尬,支吾道:“玉灵兄……”玉灵子指着那光柱,奇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叫筑源坛?”见刘迦点头,他拍拍手,满不在乎地笑道:“这里面有一把短剑,厉害得很,李老弟没品味,以为那是把没用的剑。老道却知那至道是常的道理,越是不起眼的东西,越是厉害着呢。你看,这剑一放进那剑孔,跟着就是一道光柱冲了出来,里面的能场不知有多大呢。兄弟,你去试试,看看那光柱的力道强不强。”

刘迦正待解释,却听见祺诺大声叫道:“哎呀,我的身体怎么会这样?”言语中甚是惊恐。刘迦转头见到一个人的身体正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神识一探,发现其中骨节寸断、诸脏破碎,体内已无任何生命迹像。不觉微惊道:“这这……师兄,地上这人是怎么回事?”

玉灵子笑道:“这是个死人,不知道死了多久了,老夫本来想救他一命,可死马毕竟是死马,就算是神农氏再生,也救不活了。”说着他便将刚才如何救助这死人的过程说给刘迦听,当然,他隐去了其中一段:就是在救治过程中,曾见这死人鼻孔处飘出来一阵白气。可这种事瞒得了别人,又如何瞒得了刘迦?此念即在他脑中,立时便被刘迦发现。

这念头一入刘迦大脑,也当即被祺诺和小阿菜得知。小阿菜一时不能肯定这事的后果,尚呆在原地徘徊,但祺诺却立刻惨叫一声,神识竟忽地变来脆弱之极,隐隐在叹道:“这小老头……他把我保存的最后一点点炁气都给散了……。”

此语一出,小阿菜已确认发生了何事,心中悲苦大起,竟飞身而出,一掌直劈玉灵子。刘迦乍闻祺诺之言,也是震惊之极,闪念已知小阿菜会有何种反应。当即伸手提过玉灵子和李照夕,将二人扔在一侧。小阿菜力出人至,那刀煞击在地上,铿锵大作、流光横逸,却不见了二人。他心中实难压抑此时的绝望,反身直劈刘迦。

刘迦心中欠疚,双掌分开来势,大叫道:“我师兄是好心救人,并非有意之过。”小阿菜恶骂道:“这蠢人毁了我修罗天一界的希望,与其早晚应劫无果,不如今天大家同归于尽吧。”话音一落,高声大吼,双臂急展,全身金光大现,竟将自己化为巨形刀煞,猛然向刘迦劈至。

刘迦知其绝望处必将拼命,不待刀煞扑面,身后已掀起旋风,将玉灵子和李照夕纳入体内。小阿菜此时将毕生修为倾注于一刀之间,刘迦知其厉害,不敢将来势直接导入体内,尽将混元力汹涌提至,化盾相迎。两强相遇,来不得半点差错,而刘迦先前多了一个收纳玉灵子和李照夕的动作,竟被小阿菜占了先机,而那刀煞至刚至猛,瞬间破盾而入,直逼刘迦身体。

刘迦到得此时,已知避无可避,只得倾力而上,硬接他一刀。那刀煞刚触其体,他心念如电,探知对手此刻全攻不守,当即动念直击小阿菜的大脑深处。两人同时高声惨叫,径向身后飞去,撞在墙上,反跌下来。

这两人此时的修为都强悍之极、一界罕有,扑地之后,转眼又都踉跄站起,面面相对。稍后,刘迦一口鲜血喷出,双腿乱颤,虚脱之极;而小阿菜难耐神识晕眩、头重脚轻,眼冒金星、摇晃不定,阵阵恶心欲呕欲吐。

刘迦体内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岐伯颤声骂道:“他妈的,这两个超级猛人,真想同归于尽是不是?”其他人听得“同归于尽”四个字,顿时醒悟,慌忙从刘迦体内跃身而出,担心小白脸稍有闪失,那可真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了。

刘迦见众人忽至,心中稍安,但依然抚着胸口,浑身巨痛,呼吸大乱,无法提力,崔晓雨和韩怡英在身旁立时将他扶住。小阿菜的修为与刘迦本在伯仲之间,于争斗处,本不可能被刘迦如此轻易地击震神识,但他既在绝望之刻,诸念诸力尽行倾泄,但求玉石俱焚,哪顾得上护念藏识?倘若他还有此心思,反倒不能尽力了。此时他心念俱紊,在原地左摇右晃,好似喝醉了一般,无法稳住身形,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再聚力复攻。

欣悦禅与­干­玉对视片刻,心思相同,欲趁小阿菜无法还手之时,借机灭掉此人,忽听刘迦在身后叫道:“不可杀他……咳咳……咱们别一错再错……”见两人罢手,他再也说不出一句来,当下勉力深呼吸数口,盘坐下来,调理内息。

小阿菜一时意气所致,欲与刘迦拼命,但此情绪一过,内心绝望与失意占了上风,想到就算与刘迦拼个你死我活,也无法挽回其他阿修罗的命运,颓丧之意充盈胸口,竟一ρi股跌坐在地上,指着玉灵子哀叹道:“你……你毁了我修罗天所有修行者的希望……修罗天的众生本就心怀嗔怒,最是记恨,从此以后,你便是整个修罗天的公敌。”

众人见这两人从刚才的兄弟相称转眼即变为仇人血拼,一时不解。再听得小阿菜如此说,更是人人惊讶,实在难以想像,以玉灵子的修为居然可以成为修罗天亿万生灵共同的敌人。玛尔斯挠着头,一脸疑惑道:“老子一生征战无数,也没有霸道到被一界视为公敌的地步,玉灵子竟有这等本事?”言下之意,战神杀人从来都是砍瓜切菜般得随意,但就是凭借这种肆无忌惮的恶举,在诸界得罪的人依然有限,尚无资格获得惹下一界众怒的殊荣……难道说玉灵子竟是真人不露相?更难道说那无极游魂手真得暗藏­肉­眼凡胎所不能领悟的威力?念及此,更加想到几十万年的修行是不是都白费了,倘若真要有所进境,只怕还得向玉灵子请教,心中顿感落寞凄凉。

岐伯联想到刚才在刘迦体内听到的各种心念,将前前后后诸多头绪串在一起,稍想片刻,已明个中原由,转头对玉灵子苦笑道:“玉灵老弟,还是你有本事,举手便杀了修罗天这一界的创世者。”他此语一出,众人尽皆一愣,但这群人个个都是心思细密之人,转眼也跟着明白,一时人人­色­变。

明正天走到玉灵子身边,一脸忧­色­道:“玉灵老弟,你这是­干­嘛?咱们现时可是在修罗天的地盘上啊,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说到此处,他一时说不下去,在心中暗叹道:“小阿菜自然能算是这一界的地头蛇,可玉灵子居然也能算是强龙?那老明算是啥?”转而又想道:“这玉灵子闯下大祸了,咱们大家都得跟着受他连累……不如劝他自刎向整个修罗天谢罪如何?听说现在冥界乱得很,瞻南山肯定是没法子帮他在冥界找个好差了,但大家可以在他的忌辰多烧一些纸钱、多进贡一些法宝,算作是补偿吧。”以明正天的风格,这种话并非说不出口,但问题的结症在于玉灵子是刘迦的师兄,又是刘迦走向修真行业的领路者兼救命恩人……玉灵子拥有这复杂的高层背景,使明正天那大义凛然、禀公执法的念头一时为之堵塞。

李照夕在一侧暗暗寻思:“这一段历史我该怎么写?当时我也在场,后人必会问道:那李照夕当时既在玉灵子身边,为什么不阻止他?有此疑问,这些人肯定就会胡乱揣测,最后得出的结果必然是:那李照夕修为不够,没法阻止玉灵子。可这是事实吗?很明显,这不是事实。”

但事实的真相又是如何得呢?他想来想去,没有良策,瞥眼见到玉灵子正在一旁口咬食指、心惊胆颤地自言自语道:“到底是那死人的命苦,还是老道的命苦?”李照夕心中一动,由“命”联想到易学,由易学联想到天意,由天意联想到……终于灵感大至,躲到一旁,在日记上写道:“当时玉灵子蛮劲大发,自作聪明地为修罗天的创界者治病,李照夕虽知其庸医必然误人,但却没有阻止他,何也?毕竟李家世代­精­通易学,暗中推算以后,早知此事实乃天意,非人力可为之。当下顺其势、观其变,由得玉灵子自作孽不可活。同时,也给后人留下一个反面教材,当知逞能者,终害己。”写到这里,依然不够满意,但想到这只是初稿,今后时间充裕时,不妨再来推敲字里行间的细节。

刘迦坐在地上,顷刻运转诸力,正待站起,忽觉祺诺神识有异,转眼已知他绝望之下,神识竟开始焕散,立刻对小阿菜说道:“小阿菜,咱们的事慢慢再说,我不知道祺诺的神识还能挺多久,你要不要见他最后一面?”小阿菜见他片刻间已恢复常态,心中大为叹服,暗道:“这小白脸的修为比当年更是厉害。”话不多说,点点头,直入刘迦体内。刘迦则神识内返,在其身旁相随。

却见那祺诺的神识不知何时已开始飘飘荡荡,仿佛很难集中了。小阿菜急道:“祺诺父亲,你……你感觉如何?”祺诺得到刘迦原力相助,稍稍醒转,见小阿菜一脸悲苦,他柔声笑道:“你不必难过,咱们都是修行者,我并不比你们好多少……自己犯下的错,该当自己来承担。”小阿菜按捺不住满腔的悲情,低泣道:“没有您老人家,哪有修罗天这一界的生灵……”祺诺摇摇头,笑道:“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不仅没有给你们带来希望,反而更增你们的痛苦……罪莫大焉……。”

小阿菜摇摇头,无奈道:“天父一生­精­力都耗在修罗天这一界上,天下还有哪个比你更有责任感、更慈爱的父亲?我辈无知,一天到晚只知道东征西讨,毁了别人也毁了自己……黄龙那辟支佛说得不错,有是因、必有是果……”祺诺神识忽然微微一亮,挣扎着问道:“你见过辟支佛?”小阿菜点点头,叹道:“当年我修罗天犯下众怒,被佛门护法诸天所摛,大家要灭了我,是那辟支佛黄龙把我救了下来,传我佛法……。”

祺诺微微怔了片刻,言语中忽带喜悦之情道:“这么说,你体内那压制刀煞的力道竟是佛门禅功?”小阿菜点点头,略显失意地说道:“我也算是个愚痴,学了那么些年,也没学出个什么名堂来。”祺诺神识再次闪亮了一下,努力地说道:“我前时一直在想,以你的修为早就该应劫自爆了,何以竟能支撑到现在?后来见你体内有股柔力总是将刀煞压制,我还以为是你自己创造的法门,没想到……我虽然听说过佛门诸境,却无缘探究,不便妄加评论,但看你体内禅功运转状况,这力道似乎正能化解刀煞的恶气。”说到此处,他忽然轻松地笑道:“我死不足惜,倘若你们终能摆脱必死之命,我所得福报当极大。你好好修练这佛门禅功,说不定可从中找到死里逃生的法子……倘若真能如此,你当是修罗天第一个飞升更高境界的修行者。”

小阿菜点点头,待要再问几句,却见祺诺神识渐渐隐退,再无踪迹了。

第十七部 修行真踪 第七章 禽兽之间的物语 万神圭旨的

祺诺的神识消散以后,小阿菜沉默良久。刘迦见他无语,忍不住问道:“阿菜?”小阿菜猛然惊醒,转而摇头道:“你不用老想着刚才的事,我现在已没有再埋怨你那傻瓜师兄了。”刘迦闻言大喜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心胸开阔之人,毕竟是一界老大嘛,哪能这般小气?”小阿菜摇头苦笑道:“这话怎么说的?你师兄杀了我一界之父,还要让我心胸开阔,这是人说的话吗?”

刘迦不好反驳,却忍不住说道:“你刚才不是说……”小阿菜点点头,沉吟片刻,又道:“本来呢,就算你小子再怎么厉害,我也不会怕你,毕竟我已经没了希望,临终前多杀几个垫背的,也算值。你们人多就了不起了?你本事大,我没把握杀你,难道还杀不了­干­玉他们?我之所以不想再计较你师兄­干­的蠢事,是因为刚才祺诺天父说,我体内的禅功对于克制修罗刀煞极为有效……我心中在想,天父他老人家的见识定然是远在我等辈之上的,他老人家既然都说参研佛法有可能是修罗天一界众生的解脱途径,想来多少有些道理。起码我修了这么些年,确实受益非浅,将应劫之事向后推迟了不少。”

刘迦点点头,赞道:“是啊,他老人家既有本事开辟一界,再怎么糊涂也是有限的,而且你的经历不也验证了他说的话吗?既然那应劫之事能拖到现在,也能再拖下去,能拖一天,就能拖两天,拖得一天是一天,多活一天就多一线希望,说不定哪天你就找到法子彻底解决修罗天应劫无果的毛病了呢。”

小阿菜忽然失声笑道:“你这话说得好像明天我就要去应劫了一般。”说着他又疑道:“我曾听说过你当年做地藏而应劫的事,但却没机会去现场观摩,听说挺热闹的。咦,你不妨说说看,应劫无果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很难受是不是?”刘迦闻言一怔,乐道:“这种事谁还记得?咦,你这话问得像记者做采访似的,就算要做狗仔队也轮不到你啊,那可是我的专业……”小阿菜奇道:“狗仔队?”

刘迦懒得给他解释,转而说道:“说起来,我曾在一段回忆中,看到过一些当年应劫的影子,那时僵尸王曾指责我没能帮他……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记不得了,不过印象中僵尸王挺酷的,而且那场面也确实不小。”小阿菜笑道:“我征战诸界多年,却没敢去挑战僵尸界,一则那些僵尸很不容易打死,二则你带上千万军队去了,没准不小心全变成了僵尸,反倒增强他的实力,多不划算啊。”刘迦点点头,说道:“是这个理,我今生刚出道那会儿,僵尸王还曾邀请我去他那一界访问呢,但一路上辗转反辙,终没能成行……。”

说着他想起一事,问道:“我听戈帛说起过一件旧事,他说当年佛祖开坛龙华会,邀请了亿万界的至尊前去,你当时在会上大发牢­骚­,这是怎么回事?”小阿菜叹道:“那如来佛祖的本事是很大的,当年开坛讲经,凡是一界至尊,均收到了佛函,只要你答应前去,那佛函立时便将你带至西方极乐,真是要多快就有多快,完全感受不到跨界的过程,简直是奇了。当年我脾气不好,忽然间见到有上亿万的诸界老大,许多人比我还厉害,我瞧着心中有气,见不得人冷落我。后来看到一些人居然敢从我头上飞过,再加上如来的经文我又听不明白,心中正憋闷得慌,立时便拂袖而去了……现在想起来,我的脾气是大些了。”刘迦问道:“当时我在­干­嘛?”小阿菜笑道:“我俩倒是早就相识,当时我到龙华会的时候,看见你正同优婆离等人喝菜聊天。。。。。。呵呵,你也是个脾气不好的人,一回来便带兵找我的麻烦。”两人心中没了前时的误解,加上各自有着与众不同的人生经历,聊起来自然也就有说不完的话……。

众人见小阿菜到得刘迦体内,一时半会儿没有出来,而刘迦也闭着眼睛,没有出声,想来两人自有话说,也就不便打扰,虽然大殿上面刀煞越聚越强,早晚有突破禁制的一天,但毕竟大家早从刘迦的心念中得知,那死亡的威胁尚有一年,这群人也就及时寻乐。

崔晓雨、­干­玉、韩怡英、蓝沁四人围成一桌麻将,欣悦禅和馨红儿、林思音则贴在四人身后下注买赔率……这一桌全是女人,自然是一边玩乐一边说尽诸界是非。另一方面,崔晓雨虽然是众人皆知的麻将圣手,但­干­玉狡猾异常、韩怡英极富社交经验、蓝沁则心机百变,几圈打下来,居然是棋逢对手、将(麻将的将)遇良才,一时各有输赢;明正天、非所言、戈帛、达摩克利斯围成另一桌麻将……没了崔晓雨这大杀三方的高手,明、非二人自信大增,暗暗准备血洗戈、达两人。

袁让因、瞻南山、岐伯、齐巴鲁、大丑、玉灵子六人无法忍受玛尔斯作弊的恶习,当下组成两个团队斗地主,却把玛尔斯排除在外。

玛尔斯这种赌徒哪能受得了如此寂寞?东张西望之余,暗暗叫苦道:“我这孤独的穷神居然无所事事了。”无趣一时,心中灵感忽至,立即把佩达霍豪根和耀月龙从刘迦体内带出来,硬抓着二人又组成另一桌,也开始斗地主。佩达霍豪根和耀月龙两人不知各自的老大将会如何安排自己的命运,心里惴惴不安、­精­神难以集中,再遇上玛尔斯那随心所欲、信手拈来的出千大法,一时竟输得脸­色­苍白、魂不守舍,均摇头大叹:“一个人的运势变了以后,简直是事事都不如意……造反被老大捉住,毕竟那是修为差距所在,咱们也就认命了,没想到连打牌都输得这般彻底,真是要多倒霉就有多倒霉。”

李照夕则溜到一边暗处,继续码字儿写日记,其中有道:“当年研究易理时,曾见书上写道:所谓圣人,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忽觉此格言看起来不大像古圣贤说的,稍想片刻,不禁莞尔暗道:“呵呵,我一个不留神给记错了,别人的原话是:所谓圣人,入则独善其身,出则兼济天下。我定是当年在论坛上看的贴子太多,难免晕了头。”又继续写道:“圣人的话是没错的,我现在每天坚持写上那么一段,也算是一种潜修,练练笔,等到有一天厚积薄发……咦,这成语到底是厚积‘薄’发呢,还是厚积‘勃’发呢?”一时忘了成语字典中的标准用法,左右徘徊,竟难下笔,但又不好意思向他人请教,暗暗寻思:“‘薄发’的意思就是发得少、发得浅、发得不够旺,‘勃发’却大有飞升之相……既然是厚积,哪能‘薄发’?定然是‘勃发’了。”想通此节,暗喜不已。

大熊猫和夜猫子、混沌牒三人在房内大摇大摆地转得片刻,却见地下室的底处尚有一个通道,大熊猫奇道:“这条路通向何处?”夜猫子笑道:“咱们进去瞧瞧不就知了?”混沌牒在身后疑道:“万一有危险怎么办?”大熊猫点头道:“是啊是啊,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夜猫子笑骂道:“你们两个傻瓜,这地下室一般人很少进得来,无非就是小阿菜的天父在此处,他何必设那么多陷井?以他的修为,在这一界要对付谁,还用得着设陷井?整个修罗天一界有谁是他对手?你见过有谁打得过一界创世之主的?”大熊猫脱口而出道:“玉灵子……”夜猫子骂道:“别一天到晚张开嘴巴瞎说!说起来你还是天幽宫宫主的神兽,再怎么也得拿出点机灵劲儿来啊,不然谁会瞧得起你?”这三个既见通道没有禁制防护,便一边说话,一边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

混沌牒圆盘四周大现柔光,整个通道便亮了起来。大熊猫憨声憨气地啧啧赞道:“好大一个电灯泡!”混沌牒得意之极,其光亮度大增,夜猫子乐道:“我的眼睛与众不同,越在黑暗里面、越看得清楚,再黑我也看得见。”混沌牒见夜猫子言语间颇具高人之相,不觉问道:“夜猫子,我看你能场不弱啊,怎么打起架来却不怎么样?”

夜猫子摇头叹道:“咱们这些神兽神鸟的修为同主人的修为有极大的关联呢,我是甘道尔调教出来的,本事应该是极大的,可蓝沁那小妞修为有限,许多咒语启动不了,让我的能力也跟着大打折扣了。”说着他对大熊猫说道:“你当初出道时候,本事不怎么样吧?可后来随着小白脸的修为提高,你的本事也跟着长了不少是吧?现在只怕连戈、达二人都未必是你的对手呢。”大熊猫摇头道:“没打过,不知道。”夜猫子耸了耸肩,对混沌牒说道:“谁调教出来的神兽,神兽的修为也会随着那人提升的。人兽之间的能量关联极大……说起来,咱们也是一群可怜的动物,尽被人推到争斗的第一线去冒险。”

说到此处,他忽然想起­干­玉曾在紧急时刻将他和大熊猫扔过去偷袭无尘子,心中大恨,立时痛骂道:“有时候你会遇到一些没文化、没人­性­的死婆娘,更是可恶,自以为是,连咒语也不念,直接把别人扔过去对敌……那没经过咒语加持的神兽,出击时无法得到主人关联能场的辅助,全靠自身修为,危险系数大增……”混沌牒听他说得恐怖,连声庆幸道:“还好我不是别人炼出来的,否则的话,早就没命了。”大熊猫疑道:“那你的主人该是甘道尔啊,就算蓝沁念咒也不能相助你啊。”夜猫子摇头叹道:“她是我的新主人……不听她的话,被咒语念死尚是小事,这小妞会阉了我。”大熊猫闻言­色­变,浑身一阵颤抖,混沌牒咬了咬牙,与大熊猫同声道:“好狠!”又见夜猫子一脸沮丧地怨道:“我这新主人的修为比起甘道尔差远了,我的危险系数岂止是大增,简直是狂增……。”

三人一边说,一边走,见一侧有个小屋,没有禁制防护,便随意走了进去。混沌牒将光亮加强,整个房间便真如点着一只大灯泡一般,四下透亮。夜猫子环顾片刻,不觉笑道:“这房间像个图书馆似的,有这么多玉简之类的东西。”大熊猫看了看飘浮在四周的各­色­透明玉简,呵呵笑道:“我以为只有咱们地球人才用玉简呢,谁知道他们也用。”夜猫子笑骂道:“这玩意儿漂亮,大家都喜欢,所以通用,这理由合理吧?”大熊猫点点头,乐道:“夜猫子,你真有见识。”

三人各自取下一块玉简,透识而入。

稍后混沌牒将手中玉简扔下,摇头道:“这块没用,里面记录着修罗天的历史,这人在里面说,他如果有幸将修罗天改造好,要将这一切留给修罗天的后人,让他们知道修罗天的历史来之不易……咱们又不学李照夕那哥们儿写日记,拿这东西来­干­嘛?”

接着夜猫子也抛下手中玉简,骂道:“这块玉简里面讲的阿修罗如何调教神兽的法术和咒语,不仅没用,简直是害人的鬼东西,这人心术不正,一天到晚就捉摸着如何折腾咱们禽兽……变态!”说着眼中大现绿光,欲毁掉那玉简,却见魔力炸过后,玉简毫无损伤,一愣之下,骂得更是厉害:“这人实在无聊,那么大一个修罗天不去好好管理,却把这么个劳什子东西做得这般坚硬……简直是不务正业,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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