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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梦醒修真录 > 第三章 再论修行境界与级别 意外之意外

第三章 再论修行境界与级别 意外之意外

转头却见大熊猫正兴致盎然地集中神识在一块玉简上,不觉奇道:“大熊猫,看啥呢?这么有兴趣?”大熊猫抬眼乐道:“这块玉简里面讲的东西有趣,叫什么万神圭旨。”混沌牒一头雾水地眨了眨眼睛,迷糊道:“万神圭旨?没听说过。”夜猫子却忽然低呼道:“万神圭旨?我曾听甘道尔提起过,那是很多界的修行高人都在讨论的一种传说,据说里面有诸界修行的通用法门,极是厉害。”

大熊猫和混沌牒一听,立时大喜道:“真得?”夜猫子接过大熊猫手中玉简,用神识细查,却见其中写道:“诸天诸界,生命存在的形式有异,但在灵­性­上,大都符合天地法则。自然所形成的天界也罢,人为所创设之界也罢,尽不外乎灵­性­二字。灵­性­既存,便可通过修行而知天命,知天命便能跨境飞升。此理诸界相通,梵天早有定论,既不必因界不同而法有异,万界尽可一法同修。”

夜猫子看到此处,立时大眼圆睁,对着二人惊喜道:“里面的东西,好像同甘道尔说的一致啊。”大熊猫和混沌牒眼睛一亮,立时各自伸出一只手,摁在玉简上,尽皆将神识透入。

却见下面继续写道:“天地间,凡有灵­性­者,皆活在自身的愿望之中。一切世间诸事诸物皆由各人的愿望不同而呈现百态。所谓人与人不同、花有百样红,同一朵花,映在一百个人的心中,尽现百种不同的形象,美丑好坏全由心定。”

看到此处,夜猫子笑道:“说得是啊,那穷神玛尔斯的眼中,蓝沁自然是漂亮得很,可在我的眼中,那小妞却丑得出奇,不正是这般道理吗?”大熊猫摇摇头,一脸疑惑道:“可我觉得蓝姐确实长得漂亮啊。”夜猫子扭头骂道:“就你这品味,见着谁都觉得漂亮。”大熊猫一愣,想到一边打麻将的崔晓雨、­干­玉等人,不禁点头道:“哎……我还真觉得大家都长得漂亮啊。”夜猫子摇头无语。

三人接着看下去,却见下面写道:“人之心愿能变现不同现象,也能产生不同愿力,信念不同,则愿力强弱不同,此愿力可称为信愿力,既‘相信’就会有能量产生,信愿大时,可转假作真、无所不能。此万神圭旨之境源于梵天,诸创世者尽在不同界中留下相应方便法门,以备一界修行者参考。此法看似简单,实则深奥,以梵天众生之境界,尚无法人人彻证透悟,何况凡夫?但我已无力改造修罗天,只好留下此法,付诸有缘人,倘得遇一二能人异士,或许能有所悟,不至于一界之修行者,尽皆因为我的失误而无所成就。”言下之意,似乎在说此法虽然方便微妙,但毕竟难以深入浅出,因此创界者往往只是留下此法门给修行者作为参考,却不愿将此法普及而反误众生。

夜猫子忽然失声笑道:“这怎么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相信什么,什么就会是真的?这不是自欺欺人吗?这人定是因没有整治好修罗天,怕后人知道真相,自己脸上无光,所以才留下这么个自欺欺人的东西,多少挽回些面子。反正你做不到,他就说你信愿力不强,达不到他所说的境界,那可不能怪他了……这人简直是个骗子。”

混沌牒眨眼想了想,撇嘴点头道:“夜猫子说得没错,我现在相信我能出得这曼怛罗神殿,可我能出去吗?”说着他做了一个扭动的姿势,又苦笑道:“瞧瞧,我刚才相信我能出去了,可我不是还停在这里吗?没有的事,就是没有的事,没能力做到的事,就算你相信你能做到又有什么用?真得是自欺欺人了。”夜猫子摇头叹道:“这人居然说出这种傻话,难怪他会死在玉灵子手下……也算报应。”大熊猫心思单纯,没有那么多逻辑推理的­干­扰,暗道:“我还是试试再说吧。”见两人不再对玉简感兴趣,他便将玉简收进体内。

这三个怪物不知,那信愿力乃诸法之根本,不管是佛道两家还是妖魔鬼怪,其修行大法中,皆暗藏信愿的影子,只不过有的认识深一些,有的认识浅一些,有的大信大慧、一蹴而就,有的将信将疑、循序渐进。

比方说道家修真吧,往往修到一定阶段,就会出现一些似是而非的境界感知,一旦怀疑自己,往往便停滞不前。这时候,师父就会帮你坚定信念,让你相信自己的能力,以便破境而过。佛门之中,诸多经典上,更将“信、愿、行”列为修行者必经之境。否则,就算你因各种机缘巧合,修得再快、再好,总会遇到假境、幻境的­干­扰,怀疑之心既起,­精­进之心懈怠,紧跟着各种欲望全被调动起来,必误入岐途、偏离正道。轻则前功尽弃、再堕凡俗,重则走火入魔、自爆而亡……当然,“自爆而亡”在这里只是一个形容词,借此表达一下走错路的严重­性­,而并非一出问题就都会自爆而亡的。呵呵,大家又不是修个火药桶在身体里面,哪会动不动就自爆而亡?倘若真是这样,那修行之路可就变得太简单了,到超市买几斤TNT炸药吃在肚子里面,再顺手点燃一根火柴棍扔进去,没爆的就自然升级成高手……扯远了,扯远了。

其实原力之中,那后面的“心想事成”等境界,又或是前些章节中曾提起过的佛门“真空妙有”之境,多少都与信愿力大大有关,只不过名称不同,修行角度不同,也没有像万神圭旨这样直接将信愿提到如此的高度,但本质上区别不大,咱们在后面会陆续提到,毕竟这信愿力在刘迦众人今后的修行道路上,不仅重要,而且是相当重要。

且不管这三个怪物在­干­嘛,话说刘迦和小阿菜正用神识聊天,忽然听到体外众人吵闹,不觉一惊,立时出定。却见耀月龙口吐鲜血地躺在地上,呻吟不止。另一侧那佩达霍豪根正化出金光刀煞,已将玛尔斯逼至墙角。小阿菜见之大怒,扬手而过,一股悍力已将佩达霍豪根旋了回来,见他光着身子,下身只套着一条宽大的底裤,小阿菜又疑又惊,喝道:“豪根,你又在­干­什么蠢事?你把衣服脱了­干­嘛?”佩达霍豪根见小阿菜出现在眼前,又惊又恐,立时急道:“那穷神可恶之极……。”

不待他分辩完毕,刘迦已知发生何事,当下对玛尔斯笑道:“又出老千了?”玛尔斯一头大汗,满脸涨红,摇摇头,苦笑几声,无奈之极。

原来这三人一直在斗地主,那佩达霍豪根与耀月龙连输不止,想到今天既然手背,不如就此罢手,改天再来。谁知玛尔斯正赢得欢心鼓舞,哪还能停得下来?当下花言巧语地又将两人骗上赌桌,并借出不少宝物法器,让两人继续。这二人见有赌资,想着那翻本的机会,心痒难禁,便又豪赌。谁知连着几局下来,一泄千里,竟比先前输得更加厉害,最后不仅输光了向玛尔斯借来的宝物,欠下一ρi股千年都难以还清的赌债,佩达霍豪根竟连身上所穿服饰也输了个­精­光,只剩下一条裤衩。

输到这般境界,佩达霍豪根不敢再赌,耀月龙怕自己也沦落到佩达霍豪根的地步,当下也表示出局。谁知那玛尔斯不依不挠,嘻皮笑脸地抓着两人的手臂道:“再来几局嘛,说不定下次就翻盘了呢,运气坏到极处,物极必反,说不定这局就转运了呢。”佩达霍豪根粗声粗气地骂道:“老子就剩下一条裤衩了,再输可就只有缺胳膊少腿了,不来了不来了。”说着他用力一推,将玛尔斯的手拨开。他体内刀煞极强,一拨之下,玛尔斯被其所震,不由自主地出力相抗。二劲互荡,竟将玛尔斯炼好用于作弊的牌如雪花般震出。

两人见此一愣,立时恍然大悟,那被欺骗、被戏弄的情绪油然而升,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同时向玛尔斯击出一掌。玛尔斯见把戏被人戳穿,暗叫不好,当即双掌相迎。那耀月龙不是他对手,立被他神力震翻倒地。玛尔斯自己心中有数得很,知道这两人的修为差距,击耀月龙那一掌是实,对佩达霍豪根这一掌却是虚,二力交错,立刻借着对手那强劲刀煞向后飘出一丈。

佩达霍豪根被小阿菜捉住后,本已烦恼,再加上又被玛尔斯愚弄,更是怒气冲天,当下数掌相随,直取玛尔斯,大有将此老千体内所藏宝物法器一举掏出来的架势。玛尔斯此时的修为本已不低,就算与佩达霍豪根硬打,也不会在数招间落败。但他作弊在先,理上占亏、心中有愧之下,竟难以全力还手,一时被佩达霍豪根逼得喘不过气来。一旁如岐伯等人,也曾被他多次欺骗,此时见他又被人教训,幸灾乐祸还来不及,谁会出手相助?

第十七部 修行真踪 第八章 不争天下争方寸 今夜窗外风

话说刘迦和小阿菜刚将佩达霍豪根和玛尔斯等人劝住,忽然听见身后白玉蟾叹道:“文老,不是我说你,你这是第几次悔棋了?咱们事先可是说好了的,那落子无悔该是铁打的规距,你一把年纪了,怎么也学那三岁小儿般耍赖皮?”咦,忽然想起《三国演义》中,管辂曾指点人去见南斗星和北斗星,当时那两人也在下棋呢……这联想也有些离谱了。

两人转身一看,却见白玉蟾和辛计然正盘坐在一边下棋,那辛计然被白玉蟾抢白,正一脸涨红,支吾道:“老夫……老夫那能叫悔棋吗?我本来早想好这一步棋,可落子的时候,人老眼花,看错了地方,把棋子挪回来归位,那可不叫悔棋。”白玉蟾摇摇头,一脸不屑道:“睁着眼睛说瞎话,以你老人家的修为,怎么可能看错地方?那棋盘上黑白分明的,就算是­色­盲也不该看错啊,又不是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刘迦见辛计然尴尬之极,立时上前劝解。几句话才出口,忽听一声惨叫,不待他回头,已见­干­玉口吐鲜血地落在身边,表情甚是痛苦,撑在地上,抚着胸口,竟说不出话来。

刘迦见­干­玉这般模样,心中一凛,已知发生何事,暗暗叫苦道:“这群人动手打架者越来越多,定是受了修罗天刀煞的影响,不知觉中难以控制体内的嗔怒情绪了。”当即向一侧闪身而去。

各位知道,前时崔晓雨、­干­玉、韩怡英和蓝沁围在一桌打麻将。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有输有赢,没想到越打到后面,崔晓雨竟连赢不止,越发不可收拾。一桌之上,韩怡英是见好就收、见机而上的生意人,陡见崔晓雨运势大变,当即罢手休战,换上欣悦禅;蓝沁心机甚多,见崔晓雨连连胡牌,暗觉有异,也跟着退出,换上馨红儿。偏偏是那桌上的人虽然换了,风水却没变,那崔晓雨依然左右逢源,大杀三方,­干­玉和欣悦禅二人连连点炮,一时输的面无人­色­。欣悦禅虽然白纱蒙面,没人能看见她的表情,但眼中大现血丝,已分明开始输不起了。

韩怡英退在远处,低声对蓝沁道:“怎么回事?晓雨怎么可能这般厉害,把把都赢?天下哪有这么好的手气?”蓝沁摇摇头,一脸疑惑道:“不知道,我也觉着不对劲,所以不敢再打了。再这么输下去,咱们岂不是也要像那佩达霍豪根一般,只剩一条裤衩了?咱们可是女人……。”韩怡英点点头,疑道:“照他们这么打下去,我真担心要出事。”蓝沁也点头道:“这几人都是争强好胜之辈,不会放过崔晓雨的。”她担心会出现因赌博而斗欧这类事情,暗中找寻夜猫子,四下里张望,却不见夜猫子的人影,本欲念咒将他呼至,但想道这夜猫子定是和大熊猫等人玩乐去了,自己不便扫兴,也就放下此念。

两人的话被身后的李照夕听见,他莞尔一笑,在日记本上写道:“这群笨蛋,也不想想,我也是喜欢打麻将的人,为什么现在不和崔晓雨一起玩了?当年我也是吃过亏的,每次和她一起玩,就算开始时大家各有输赢,但很快就会变成一边倒的局势。我一直不解其中奥妙,后来我暗中观察,发现崔晓雨坐上赌桌后,她所在方位的风水很快就会悄悄发生变化,就算那位置再背运,只要她一坐上去,没多久,那地方立时变得顺风顺水,各种有利的五行生克要素尽皆向她集中,一桌之上的其他人跟着也开始变得手背之极,要么就是不停点炮,要么就是一手烂牌。”

写到这里,他轻叹一声,又继续写道:“我以前想不通,为什么崔晓雨在赌桌上会有意无意地演化出如此巨大、却又看不见摸不着的风水阵?后来偶然在师兄复制给我的观心院中,看到一段关于妖灵体质的描述,我这才恍然大悟。那群傻瓜不知道,妖界的人,要么就是树­精­、花­精­,要么就是各种昆虫禽兽通过自然修练而来的,这些妖仙都是大自然的­精­灵,与生俱来就有着与大自然环境共振的特­性­。对于如何利用风水阵法、潜移默化地改造环境,那可是信手拈来、游刃有余之事,更何况崔晓雨大有可能就是妖中之王的圣妖,对风水的利用与调节又哪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她脑中稍起赢牌的欲念,四周风水立起感应,五行生克竟相朝着对她有利的一方演化。一定是这个道理。当年万年老妖不也是这样的吗?那万年老妖的修为其实并不怎么样,却能在一个星球上囚禁数千万的修行者,便是善能利用环境之故。只不过崔晓雨那极端的妖灵体质,演化出来的风水阵随时都在游移变化,一般人看不出来。”

写到这里,他又想起前时被人用武力胁迫而委屈求全地改写日记,不禁愤然写道:“晓雨妹妹单纯可爱,其他的人全都是大­奸­大滑的恶徒,包括那美貌第一却醋劲无敌的欣悦禅、还有变态的­干­玉,这些人都曾为了那本日记的事情欺负过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晓雨妹妹加油啊!一定要让这群坏蛋输个屁滚尿流。”忽然想到崔晓雨有可能是圣妖,立时又补充道:“最好晓雨妹妹再变成圣妖安若微,把这些自以为是的修行高人全打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他越想越­阴­险、越想越歹毒,似乎这种恶作剧般的诅咒,颇能抚慰小人物内心的无助与悲凉,竟不由自主地咬牙切齿、偷笑不已。

忽听那一桌上传来­干­玉的冷笑:“哼,以前只是听明正天他们说起过,崔姑娘的牌技绝妙非凡,没想到今天一试,真让人大开眼界啊。这牌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摸到崔姑娘的手中,要么就是清一­色­、要么就是对对胡,就算开始的牌不怎么样,也立刻跟着一阵刮风下雨、杠上生花地变出一副至尊天牌,这可真是奇了。”李照夕在远处听得好笑,暗骂道:“活该你倒霉!你们天幽宫的人不是个个都富于心机巧变吗?倒要看看你如何想得通其中道理?”

崔晓雨心无城俯,靓眼俏闪,一脸疑惑道:“是啊,我也奇怪呢,你们的手气怎么这么背?”虽说李照夕的解释多少有些道理,但就算崔晓雨的妖灵体质在起作用,但她脑中那紫光被刘迦压住,对于自己的事也了解不多,是以迷糊得很。

欣悦禅和­干­玉二人都是极好强之人,哪能由得她三言两语就蒙骗过去?说话间,­干­玉已妙手翻出,竟将崔晓雨手腕拿住,微微笑道:“来,我会看手相,看看崔姑娘的掌纹是不是天生的赌仙。”顺势透力而入,欲将崔晓雨用于作弊的牌给震出来,却在无意中也将自己的劲力递给那随时都可能发作的惑心真茫了。这­干­玉平时机灵得很,既知崔晓雨有可能就是圣妖,绝不可能做这种傻事。可偏偏在那赌桌上,一个人输红了眼之后,往往会把啥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她此时一心想着要揭穿崔晓雨作弊的伎俩,竟将眼前之人当作一般修行者看待。

那崔晓雨体内的真元力虽也进境不少,但毕竟连仙人一级尚未修到,哪经得起­干­玉这种连大罗金仙都不放在眼里的修为?当下玉臂痉挛、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地惊声道:“玉姐……你……”遇到这种事,刘迦本该上前阻止,可他此时刚劝完玛尔斯这边,又在忙着劝慰辛计然和白玉蟾,哪里忙得过来?

­干­玉劲力微透,本该立见功效,但一招过去,却并没发现有类似舞弊的器具从崔晓雨体内出来,一时诧异,她冷笑道:“真是出千高手。”说话间,加力而过,心中抱定一个想法,就算找不到这小妮子的作弊器具,也要刑讯逼供地将其真相弄个明白。

崔晓雨被她掐住手腕,本已难受之极,忽感她劲力猛增,心中大起恐惧,脑中莫名泛起一丝紫光,竟又恍惚起来。

那­干­玉正在暗中使力,忽见崔晓雨眼中闪过异光,她心中一动,想起前事,暗叫不好,立时收力。可她正握着崔晓雨的手,此时就像被对方粘在肌肤上了一般,不仅无法抽离,体内诸多力道竟在瞬间狂泄而去,大有被淘空的架势。­干­玉立刻醒悟,当即惊呼道:“晓雨妹妹,我知错了……。”同时大力回缩,欲阻止内力的去势。谁知那惑心真茫并不接受她的悔过与歉意,竟随着对手的心愿而动,转眼又反向将一股大力送了回来,配合着­干­玉自己回拉的力道,顺着她的手臂,向上直逼其大脑。­干­玉见之更惊,立时倾力相抗。

这一切只在眨眼之间,一旁欣悦禅看得真真切切。当即伸掌拍向崔晓雨脑侧,欲逼她动念收力。可这却更加引发崔晓雨的自卫本能,眼中金光猛地掀起一股恶浪,化剑刺向欣悦禅眉心,竟是后发先至。欣悦禅惶恐大起,回掌护面。那恶浪却又中途偏转,直接击向­干­玉太阳|­茓­。­干­玉正在苦苦支撑,瞥眼却感一侧巨浪袭至,大惊之下,立时闪躲,仗着有清心咒护住大脑神识,该当不会被崔晓雨捉住念头。

她一这闪,手臂间的力道立刻减弱,惑心真茫居然没有攻其大脑,反而直接击在其胸口,当即一声惨叫,向后飞去,落在刘迦身边。想来­干­玉受创之余,一定会暗暗骂道:“好不要脸的惑心真茫,不是说了攻人大脑的吗?我已经全力收念藏识了,怎么又反攻别人的胸口?这不是说话不算话吗?说话不算话是一界至尊该有的风格吗?”呵呵,当然,这种憨语一般不会出自­干­玉之口,只是chgor无聊之时,偶尔会这么瞎猜一气。

欣悦禅见崔晓雨发威,立时站起,向后退开一步,心中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暗暗急道:“这一场麻将竟打得如此生死攸关,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余众人见到­干­玉惨相,再见崔晓雨神情恍惚,眼中异光时隐时现,大有再次发作的可能,当下个个惊起站立,退得越远越好。更有甚者如明正天之流,早躲至墙角,心中大大叫苦道:“这地下室怎么这么小啊?”言下之意,这地下室应该广阔如银河,以便我老明一口气逃到银河的边缘处,方感安全。

刘迦闪至崔晓雨身边,见她表情扑朔迷离,脸­色­忽红忽白,知她尚未完全发作,当下不多细问,动念将其大脑中那紫­色­光茫压了下去。崔晓雨猛地一个惊颤,立时醒转,见到刘迦在眼前,不觉奇道:“哥,怎么了?”刘迦见她一脸无助,心中怜惜之意大起,拍拍她的肩,柔声笑道:“没事,就是一场麻将而已,别太认真了。”崔晓雨见刘迦一脸关切之意,心中欢喜,竟轻轻靠在刘迦胸前,只觉平安满足,也就不再想更多了。

那佩达霍豪根在一旁看傻了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我打人的时候,大家都骂我是蠢货,老大还要扁我。可圣妖打了人,大家反而安慰她,多不公平的世界啊。”一侧明正天更是胆颤心惊道:“晓雨妹妹不仅打了人,而且还健忘,也就是说,打了你事后却不承认有过这回事……这这这……被打之人连向她讨个说法、追索医药费都不可能,因为她压根不记得有这事……这也太无赖了一些。”

玉灵子一脸疑惑地自言自语道:“老道不小心把人给医死了,这种事明明没人看见,可大家却一定要挖空心思地刨根问底,硬要指责老道的不是。眼前这小妮子也险些杀了人,大家明明都看见了,却都装作不知道似的,没人向她讨个说法,这是怎么回事?”说着他便想走过去问问崔晓雨,到底是真的不记得自己打人这回事了呢,还是学自己明明不小心杀了祺诺,却假装没有这事似的。

身后非所言一把将他拉住,急道:“玉灵老弟,现在是该装糊涂的时候,何必又去寻死?”玉灵子奇道:“怎么会寻死?按理说,崔晓雨那小妮子该叫我师叔祖才是,我管理自身门派的事务,那是份当所为啊。”非所言摇头无语,知其不可理喻,­干­脆一指透过,将玉灵子震晕在地。蓝沁眼尖,看到这一幕,心中暗喜道:“有人分担我的工作了。”想到从此以后,不必每次都是自己来阻止玉灵子瞎胡闹,心中轻松许多。

另一侧那李照夕看得又惊又喜,赶紧在日记上写道:“打得好!打得妙!晓雨妹妹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果然大发神威。”说到此处,意犹未尽,又补充道:“稍稍有些遗憾的是,晓雨妹妹这次没有充分发作起来,只教训了­干­玉这一个坏蛋,以后应该发作得更完美一些,将其他坏蛋也一同教训了。”他却忘了,崔晓雨发作起来的时候,那可是神智迷糊、六亲不认的,教训其他坏蛋自不必说了,那惑心真茫好恶不分,连他这旁观者一起­干­掉,只怕也在情理之中呢。

戈帛在一旁看得片时,低声对达摩克利斯说道:“说实话,我有时候真怀疑她是假装如此健忘的,每次一发作就这么恐怖,事后又不认帐……这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达摩克利斯摇头道:“当年南相的修为已快到原力的巅峰,一样被她给杀了,­干­玉这女人不知好歹,真是自寻死路。”岐伯听得二人对话,忍不住在一旁笑道:“小妮子人不错,我挺喜欢的,谁让有些不知趣的人总要去惹她?”余光一瞥,却见地上­干­玉投来恶毒的眼光,他浑身发抖,竟说不下去了。

欣悦禅见崔晓雨又靠在刘迦胸前,醋意大起,但又不敢发作,忍不住传音给刘迦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谁?这人在大伙身边,动不动就变成超级杀手,没人有安全感。”刘迦心中一凛,不便作更多解释,但又不知该如何作答,便来个装聋作哑,任欣悦禅的传音连连飘过耳边,他只当作没听见。

刘迦看了看四周惊魂未定的众人,转而笑道:“没事了,大家继续玩吧,我和小阿菜一起商良一下怎么出去。”

众人想到有他和小阿菜在此,安全稍有保证,当下都松了一口气,又开始聚在一起,各玩各的。玛尔斯又把佩达霍豪根和耀月龙叫住,嘻嘻笑道:“咱们这次全靠运气如何,我保证不作弊了。”这两人不知他的恶习除了作弊以外,更兼撒谎成­性­,这种保证出自玛尔斯之口,与没说过有何区别?但见他热情相邀,两人心痒难禁,又跃跃欲试起来。佩达霍豪根叫道:“借老子几个法器,先记在帐上。”耀月龙一本正经地说道:“老玛,赌桌之上无父子,我可不管宫主是你的兄弟还是什么人,你输了可别赖。”玛尔斯乐道:“瞧瞧,这话怎么说的?老玛是那般无赖之徒吗?”却没见到远处李照夕正在日记本上写道:“他正是这般无赖之徒,全无信义,这两人又上当了。”

刘迦见崔晓雨发威以后,一时间没人敢和她玩,怕她寂寞,便拉她坐在桌边,对小阿菜笑道:“小阿菜,咱们三人也来玩玩斗地主如何?顺便聊聊如何出去的事。”小阿菜呵呵一笑,点头道:“工作不忘娱乐,两不相误,这主意不错。”这三人团团而坐,谈笑风生,在别人眼中,颇有三界首脑高峰会的意味。

刘迦一边打牌,一边指着地下室中央的筑源坛说道:“祺诺老爷子说,这光柱一百年内都停不下来,那通道的禁制却只能支撑一年,我想啊,咱们去加固那禁制是没用的,毕竟谁都没那炁气。只能在这筑源上做文章了,倘若有办法破坏它,让它停下来,外面的刀煞散去以后,你有芫银花,咱们这就能出去了。”

小阿菜拿着手中的牌,笑道:“那光柱内中的能场之强,绝对在你我二人之上,你不要命,尽管去试试,我还想多活几年,成为修罗天第一个应劫过关的人呢。”刘迦摇头乐道:“你把我说的像佩达霍豪根一般没脑子。”小阿菜闻言一笑,忽然灵感倏至,说道:“我看你几个手下个个都是有谋略、有心眼之辈,不妨让他们一起来出谋划策如何?也算众人拾柴火焰高。”

刘迦点点头,竖着拇指赞道:“你这话大有道理,我完全同意。”心中暗笑道:“那些当老板的人,自己想不出主意的,总是让下属去想,我也算做了天幽宫老大了,不妨偶尔享受一下做老板的乐趣。”当下数念齐出,戈帛、达摩克利斯、欣悦禅和­干­玉等人耳边同时接到传音:“你们都过来一下。”

众人难得见他有事吩咐,此时听到如此简明扼要的传音,立感刘迦的老大气势陡然升起,立时齐齐聚在他身边。欣悦禅更在心中暗喜道:“他当年便是这样威严,做事有魄力,难道说他现在终于要回归那时的自己了?”想到刘迦一旦回归当初的样子,必又会以那时的心情来看待自己,心中大喜。紧跟着又想到后来刘迦抛弃自己而出家,这种事又让人沮丧,难免喜中又觉黯然。忽然见到崔晓雨坐在刘迦身边,大有与自己宫主平起平坐的样子,心中猛觉愤怒……还好,她马上又想到这小妞可能就是圣妖安若微,不禁又暗叹道:“倘若她真是安若微,即是一界之尊了,便是与宫主比肩而坐又何妨?”一时心中杂念纷呈,乱七八糟。

刘迦见众人一脸肃然地看着他,不觉有些好笑,当下说道:“我这人脑筋没你们灵活,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从这里逃出去,­干­脆请大家一起商良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可行之策,让咱们不必困死在此处。”说着他想到耀月龙也在一旁,此人机变不少,说不定也能帮上忙,转头笑道:“月龙,咱们在想法子出去,你要不要也来一起讨论一下?”耀月龙心中打了个寒颤,一时愣住,不知该作何回答。

刘迦笑道:“别想那么多好不好?我又不是个记仇的人,眼下只想着如何出去,如果你没兴趣和大家一起讨论,那由得你好了。”他随口几句,本是心中所想,直言而发。那耀月龙却想得很多,一方面担心刘迦出去后便会找自己的晦气,另一方面也担心刘迦故作潇洒,内心却深恨自己,打击报复是早晚的事。

刘迦见他不答,知他心中担忧,又笑道:“咱们天幽宫造反的人又不只你一个,你怕个啥?况且你那也不算造反,只不过担心我找你们的麻烦罢了,这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你把我送进来,我也没机会听到梵天的一些故事,说来我还要感谢你呢。”他说的是真心话,可耀月龙听在耳中,却觉着他在说反话一般,越听越感刺耳,一时竟毛骨竦然起来。

小阿菜见佩达霍豪根也坐在耀月龙一侧,立时喝道:“豪根,你给老子过来!”佩达霍豪根闻言一惊,立时闪身而至,诺大一个身材,却垂首侍立道:“哎,老大,有话您只管吩咐。”刘迦见此恍然大悟,立刻明白自己先前的和蔼,定被人误作是虚伪了,当即一脸怒意地对耀月龙骂道:“他妈的,耀月龙,老子叫你过来商量事情,你到底听见没有?一定要等到老子把你撕个稀烂才高兴?”

耀月龙本在暗忧,见他脾气发作,反认为他真­性­情所致,心中宽慰许多,暗喜道:“他骂我,那自然是对我做的事生气了,但又叫我去商良其他事情,那自然是还看得起我了。”转眼即闪身至刘迦身边,尴尬笑道:“宫主,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有事只管说,月龙在此呐。”刘迦摇头暗道:“难道说我这随和的­性­情不适合在修行界混了?过时了?反倒是像小阿菜这等恶汉,更让大家值得信赖?”

他却不知,做老大给人的感受和做朋友给人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你身上贴了老大的标签,别人总会在不由自主中给你许多定义:威严、果断、厉害、可怕、超猛……等等;离开了这个范围的­性­情,如随和、亲切、傻乎乎、懒散…。。等等,在朋友这个定义中,是可爱的,但加入老大的情­性­里,那就真显得有些虚伪了,给人一种有意为之的亲和力。别人会认为你在笼络人心,目的在于更好地为你服务而已。

耀月龙与他交往不多,有此成见,那是肯定的。但咱们记述刘迦的故事……。唉,不说那么多了,咱们还是原谅他吧,毕竟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偶尔闲时,夜坐窗边,听风雨掠过,喝一口小酒,嚼几粒花生米,吃几块豆腐­干­,看看《梦醒修真录》,顺便再发个贴恶心一下chgor那厮,想想他那惊若寒蝉的认真劲儿……不亦快哉?

第十七部 修行真踪 第九章 不经意地停止 来者是什么样

见佩达霍豪根和耀月龙被刘迦和小阿菜叫走,玛尔斯一人便无法玩下去了。他无聊之极,一人在原地左顾右盼,见李照夕蹲在一侧埋头书写,心中一动,便悄悄走了上去,也蹲在李照夕跟前,怪笑道:“有些日子没检查你的日记了吧?嘿嘿。”李照夕闻言大惊,真元力急速回拉,欲将日记本收进去,却被玛尔斯大掌握住手腕,那日记本便只在掌中抖动,无法放回体内。

他脸­色­通红,结结巴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但经历过上次的事后,他的应变能力已增强了许多,立刻定下心神,转而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等一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话间,只用一只手,大笔疾挥,“唰唰唰”连着数页的勾差删改,尔后抹去头上大汗,把日记本递给玛尔斯,笑道:“你看看吧,我基本上还是尊重事实的。”

玛尔斯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诸如“玛尔斯力拔山兮气盖世,一人独战修罗天八天将,衡久不败”,又或是“战神多才多艺,文武双全,既能拼杀疆场威震四方,又能游于赌场恶战群雄。”等等,玛尔斯乐得合不拢嘴,拍着他的肩欢声笑道:“李老弟,你算是把我这个人的形象一丝不漏地写出来了,真有你的。”李照夕冷汗从背脊处滑过,嘿嘿地跟着笑了几声,玛尔斯转身欲走,但又忍不住回头补上一句道:“一定要坚持这样的写法,别老是等着我来到你面前后,才改成这个样子哦,嘻嘻。”

李照夕见他离开,心中惶恐稍定,暗叹道:“我的动作还是慢了些,这日记暂时休笔一段时间吧,先把新旧日记本之间的转换动作练练再说,一定要在最紧张的时候,瞬间完成两本日记间的转换,毕竟给他们看的只能是歪曲历史的那一本,而我认真记录的却是另外一本呢。”说着他运转真元力,一收一放地开始演练两本日记在手掌间的隐没,不知不觉地竟练上了瘾,就如在演练魔术一般,兴趣高涨之至。

小阿菜等人刚坐到一起,尚未开会,刘迦便听到脑中小云道:“这有啥好商良的,叫混沌牒来,把他肚子里面成千上万的法器一个一个扔过去,就当是练器吧,早晚也得耗尽那光柱的能量。”刘迦闻言想了片刻,似觉这个意见可行,立时转告众人。

这群人马上纷纷发表意见,有赞同的,认为“这主意不错,被毁掉的法宝,定然是劣质品,留下来也没用,没被毁掉的部分,说明品质优劣,大家正好拿来防身,同时以作赌资”;也有反对的,认为“那光柱的能量固然是强大的,可法宝扔进去后,不能任其自由融炼而不管,否则来个大爆炸怎么办?须得按照人的意志来炼化,这样势必就得大量消耗人的­精­力。倘若光柱能场过于强大,这么耗下去,法宝倒是炼出来几个,可人却炼死了,不如先炼一副棺材……”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刘迦听得头大,暗中叹道:“民主与集中果然各有优缺点,太民主了呢,不同意见也就多得吓死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太集中了呢,又难免出现武断而缺乏集思广益的好处。”

说了半天,刘迦终于失去耐心,咬了咬牙,站起来摆摆手,狠狠地叫道:“好了好了,就这么定了,反正除了这法子外,咱们也没其他法子可想,时间也不多,就拿一堆法宝扔进去试试吧,从先天修罗刀开始,把它炼成棺材的样子。”这说法颇似对两种意见进行折中和妥协而得出来的结论,可见争论的作用往往不在于把真理越辩越明,反倒最终得出一个既左又右、兼顾大家利益的中间路线。

众人听得愕然,小阿菜失声笑道:“这小白脸做事全没耐心。”但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当下也就不再反对。至于把先天修罗刀炼成棺材这等事,他也知道那只是刘迦的无奈之语,毕竟这样的炼器对法宝外形和内在的改造实在太大,需要的­精­力太多,只怕刚炼出一副棺材,人就可以装进了。

说话间,众人东张西望,这才发现混沌牒、大熊猫、夜猫子三人不见了,刘迦神识探得片刻,知其在另外的房间,当即将三人叫了出来。

混沌牒听众人如此这般地一说,立时尖声叫道:“坚决反对!这些东西都是我花了多年才收来的,这可是我的私人珍藏。”小阿菜骂道:“他妈的,都到这生死头了,这小子居然还想着当个守财奴,再这么多罗嗦,老子先把你扔进去给炼了,不炼别的,就按照你的形象炼一副圆形棺材,装你那些宝贝吧。”混沌牒一脸委屈,正待狡辩,忽听刘迦也在说道:“混沌牒,现在大家没功夫和你讨论那些宝物的财产所有权问题,咱们大家出不去的话,你也一样出不去,上面汇聚的自然刀煞已不知有多厚重了,早晚会突破通道的禁制,那时候你身上可就不只是多几处刀痕了。”

混沌牒想起前时见过那自然刀煞的凶猛,心中微颤,立时打开背上的圆盖,一道金光过处,那先天修罗刀已出现在众人身前。刘迦见上面的梵天诀依然有效,当即伸手接过,对小阿菜笑道:“这是你们修罗天的东西,你来炼吧。”小阿菜一个劲儿地摇头道:“不不不,说了这东西是送给你的,还是你来炼。”

刘迦莞尔一笑,当下不再推辞,盘坐在筑源坛一侧,面对那金­色­光柱,立感能场扑面而来,竟险些倒退,心中暗暗吃惊。他将先天修罗刀悬空,平移过去,刚触光柱,能场迫压立时增强,那刀竟死活推不进去。他急速运转梵天诀,身后金光大起,这才勉力将刀尖处压进光柱。

那刀尖一入光柱,刀身猛地一颤,紧跟着从光柱内流出一道波动,将整把刀吸了进去,淹没在光柱内。那先天修罗刀与刘迦之间保持着能场关联,一入光柱,刘迦立感浑身一震。转瞬间,体内混元力倾泄而出,径向那刀内而去。

刘迦赶紧将混元力分作三百六十种全天候属­性­,刹那间将先天修罗刀的内中结构看得清清楚楚。却见其中既有攻守兼备的阵法,又有化力导劲的分流阵,更兼吸取外界能场的自我衍生阵法,交错复杂,但又丝丝入扣,相辅相成。他心中暗暗称奇:“它是大自然所产生的,完全将天地生死蜕变的种种奥妙演化在其中,比之三才六宫阵的能场流动更加随意自如,没有人为雕琢的痕迹。”

随着混元力急速透入,先天修罗刀内的自我衍生阵法立刻启动,将光柱内的能场尽情吸取,一时间刀内所有通道透亮炫目,就如一个城市中忽然万灯齐燃,光华尽现。刘迦的混元力支撑着刀内阵法,任凭自我衍生阵完成这天地灵器由静默到灵动的转换,他看着焰月形的刀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暗道:“这刀的外形好像从前在书上看到过的关云长的青龙偃月刀,只是先天修罗刀的形象多了几分野­性­和凶悍。”念及此,心血来潮,想把这先天修罗刀的手柄加长,直接改成青龙偃月刀的样子。

他分出一念,传音给小阿菜:“让混沌牒再拿一个法宝扔进去。”小阿菜虽不解其意,但却立刻对混沌牒笑道:“再来一个法宝出来吧。”混沌牒一脸不舍地怪声道:“那么贪心­干­嘛?一个还没炼完就想炼两个?一个一个地来嘛。”小阿菜笑骂道:“你这菜盒子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赶紧拿出来!”混沌牒将身子扭动几下,极不情愿地又扔了一个法宝出来,却是一柄金瓜锤。

小阿菜拿在手中,微感震荡,立时大力压住,赞道:“这金瓜锤不知是哪路神怪的宝贝,也算有些力道。”一旁戈帛疑道:“这锤像是当年仙界北极道成天君的法器金不冬。”小阿菜笑道:“呵呵,金不冬?好怪的名字,这人既然能用这铁锤,也算是个人物,想来定可以在我手下走上两招不死。”欣悦禅脸­色­微微一变,暗道:“他这话也不算吹牛,那道成天君虽然早是极品仙人,可比起青华那等修为,还差了些,能在修罗天王手上走出两个回合,已算拼命了。不知那道成天君为何把护身法宝给扔了?难道这人已经死了不成?又是一个应劫无果的?”

说话间,小阿菜已运起大力将金不冬移向光柱。这大锤一碰光柱,小阿菜浑身也跟着一震,体内禅劲大起,立时将金不冬稳住,缓缓移入光柱内。刘迦一见此物,心下大喜,立时分出一念,将金不冬移至修罗刀的手柄。他转移的时机恰到好处,金不冬刚至修罗刀的手柄,已熬不住光柱的炽热,开始融化起来。

刘迦动念将金不冬的器质收缩集中,接在刀柄尾部。那金不冬本来足有半米的直径,融炼收缩后,密度极剧集中,竟然只为先天修罗刀增加了一寸长的手柄。刘迦心中一凛,感到体内混元力的流速比前时更快了许多,暗暗咂舌道:“这光柱内能场太强,我得赶紧收场,换小阿菜来顶一会儿,否则连棺材也不用炼了,直接挺尸吧。”

小阿菜见修罗刀的手柄加长了一寸,已知刘迦用意,当即转头对混沌牒笑道:“再拿一个更结实家伙的出来。”混沌牒一脸委屈道:“原来他用那些法宝只是为了做一个手柄,太浪费了。”说话间圆盘一震,又是一个类似狼牙­棒­的灿黄大物飞了出来,小阿菜伸手接过,正待赞叹,忽感­棒­内攻击陡至,掌心立时掀起刀煞,将其震住,那­棒­忽然一闪,待要隐没,小阿菜双掌横过,已将其禁制住。转头对一侧的蓝沁叫道:“小魔女,过来瞧瞧,说不定你认识这玩意儿。”

蓝沁听得呼唤,立刻闪身而至,一见那狼牙­棒­,不觉低呼道:“这是我叔叔里查特莱克的杵神魔棍,他的东西怎么会在丢失的?里面可有魔法。”说着向混沌牒看去,却见混沌牒一脸无知的神情道:“别问我,我只是一路上看着啥就收啥,也不知这些东西­干­什么用的。”

小阿菜对蓝沁点头笑道:“刚才我要镇住它,发现这­棒­内力道诡异,很像你爹的魔法,所以叫你来看看,原来是你家亲戚的事物。”蓝沁嘻嘻笑道:“我家亲戚多着呢,单是够资格作我叔叔阿姨的,就不下几万人。还没算其他辈份得呢。”众人闻言一愣,达摩克利斯摇头叹道:“你们魔界的人,不管是修行方式还是法宝,都取一个类似杀神、灭神的名称,真不知是何居心。”蓝沁乐道:“神魔殊途嘛,先在名字上威风起来,自信也就大增罗。”玛尔斯在一旁听得摇头暗叹:“神魔殊途?说得多好听啊,她专门勾引神界的人,只怕她在神界的名气比我还大,这还能叫殊途?”

小阿菜一边说话,一边依样画葫芦地将杵神魔棍送入光柱。他既知刘迦用意,这次便直接将法宝停在刀柄处。刘迦暗笑道:“小阿菜这人贴得很,善解人意。”但立刻又恶心道:“我这人有毛病,体贴和善解人意这两个词能用在小阿菜这种恶汉身上吗?更何况咱们俩都是男人。”

那杵魔神棍融炼收缩后,又为手柄增加了一寸多的长度。这次不待刘迦发话,混沌牒见小阿菜转头过来,立时叫道:“别说了,我知道了。”说着又是一件法器扔了出来,小阿菜看也不看,双掌大力旋过,直接送入光柱。刘迦也不管三七二十几的拿着就炼,一个接一个地这么做下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看看那手柄长度已接至近一百八十公分左右,而修罗刀体内能场早充足之至,勃然大现杀气。他体内混元力也渐感缓慢吃力起来,赶紧再次运转梵天诀,把自己的印记标注进刀内,将先天修罗刀移了出来。

刘迦伸手接过那刀,跃然而起,一股金刚煞意立时从刀内湛出,众人一起向后退开,戈帛低呼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煞意都如此难受?”小阿菜体感过去,对刘迦点头道:“你将修罗刀煞转化成五行金杀之意了?”刘迦呵呵笑道:“当然得转成自己能熟练运用的玩意儿,我对你们那修罗刀煞又不熟,摆弄不好,没准儿不小心砍自己一刀,多不划算?”小阿菜笑而不语。

刘迦双手握住先天修罗刀,学着那小说中的关云长,斜刺里劈过一记,一片金光炸声而出,众人惊呼立退,小阿菜大袖舞过,收掉袭向一侧的刀煞,叫道:“这玩意儿的威力不知有多强,地下室空间太小,你小子快别在这里卖弄了。”刘迦转头看见众人都是一脸惊诧之声,摇头叹道:“没想到这刀贯注能场后竟是这般效果,虽不如镇界如意尺的巧妙,但凶猛处却大大过之。我自己尚未用力,只是随手挥了一下,居然就……”他将刀挺在胸前,竟感横刀跃马的悍意油然而至,忍不住嘿嘿说道:“这刀现在的样子,是我从小说里面学来的,就按那小说中的名字来取名吧,叫修罗偃月刀。”

玛尔斯一脸艳羡之­色­道:“这刀更适合我这种壮汉啊,你这小白脸只配拿一把裁缝用的尺子,哪配这般威风之物?”刘迦见他喜欢,当下将修罗偃月刀递了过去,说道:“行,你喜欢就给你吧。”玛尔斯大喜,正想接过,忽然顿足骂道:“我拿来有什么用?!我现在的修为根本运转不了梵天诀,我我我……肚子里面修为不够,真他妈的外强中­干­了。”说着他一脸苦相地对不远处的李照夕叫道:“把那句‘力拔山兮气盖世’去掉吧,我现在只配做一个拿绣花针的小妞。”李照夕表面上叹息不已,掌中依然反复练习着日记本的收放,心中却暗笑道:“你居然还想用绣花针?切,你有那资格吗?那可是我的偶象孙悟空用的金箍­棒­。就你那德行,只配叫穷神吧。”

刘迦上前,拍着他的肩笑道:“哪天你的修为能运转梵天诀了,我就把这刀送给你。”玛尔斯一边猛点其头,一边转悲为喜道:“现在就当这刀是我借给你用的吧,等哪天主人力气恢复了,可就要拿回来了。”众人闻言大笑。

刘迦对小阿菜摊摊手,无奈道:“你看见了吧,炼了半天,好像对这筑源坛全无影响似的,我看这么炼下去,不说一年,只怕十年也没用,最多炼一大堆法宝出来给咱们陪葬……与其这样,还真不如炼一副棺材出来,大家死得好看一些。”

大熊猫在一旁憨声笑道:“呵呵,我有个万神圭旨的法门,上面说只要你相信,你就能成功,咱们只要相信能出去,是不是就能出去啊?”夜猫子扑哧一声,怪笑着骂道:“你这憨货,那你现在就相信你能出去吧,看看你能不能出去?”大熊猫呵呵笑道:“我还没来得及练呢……”小阿菜奇道:“万神圭旨?在何处?”

话音一落,地下室外猛地轰然巨响,紧跟着巨剧抖动起来,众人大惊失­色­,尽皆远离那光柱,靠向墙角。明正天急道:“是不是通道的禁制要破掉了?”岐伯笑骂道:“你问这种话有个屁用,我要说不是,你肯定不信;我要说是,你就信了?信了又如何?自杀不成?”忽觉一侧隐有刮面刺痛,转头看去,忍不住对刘迦骂道:“小白脸,把你那破刀收起来好不好,这么晃来晃去的,不待那禁制破掉,你到先把我的头给割下来了。”刘迦恍然,立时将修罗偃月刀收入体内。

刘迦正待用神识乱探一气,忽见筑源坛光柱微有异样,定睛细看,却见光柱好像没了前时的强劲,偶尔出现能场不继的现象。他转头看向小阿菜,却见小阿菜也正看向他,不觉笑道:“这玩意不会坏了吧?你天父用了那么多年,说不定磨损过大,终于要坏掉了。倘若这筑源坛坏掉了,倒是好事一桩,说明咱们命不该绝。”小阿菜摇头道:“天父的见识哪是咱们能比的?他说这玩意要运转一百年才停得下来,肯定没错的。”

大丑一脸质疑道:“没有任何设备是完美的,再­精­密的仪器都有缺陷,更何况这用了亿万年的东西。”明正天在一旁喜道:“大丑,我相信你的话,你说说看,这玩意是不是真要坏了?他要是真坏了,咱们岂不是就能出去了?”大丑摇头道:“科学的推理也必须建立在相应的理论基础上,我不了解筑源坛,哪敢乱说?”明正天气绥之极,在他身旁嘀咕道:“不该乱说的时候你尽瞎说,现在该乱说的时候到了,你又推三阻四,怎么老和大家的心思过不去?”

大熊猫躲在一侧,紧闭着双眼,两只熊掌合在一处,咬牙切齿地念叨着:“我相信我能出去!我能出去!我能出去!”夜猫子听得恼火,大翅膀朝他面门一扇,骂道:“你这蠢货,就算你出去了,外面那刀煞一样将你这冬瓜头切成八块。”大熊猫闻言一愣,立时又改成:“我相信我不仅能出去,我也相信刀煞切不烂我的冬瓜头。我相信……”夜猫子无奈之极,垂头道:“你赢了……。”

众人正一团拥挤地七嘴八舌,忽见那光柱竟越来越弱,片刻后居然停了下来,甚至连地下室的震动也跟着安静了下来。这群人面面相觑,忽然间一齐欢呼起来,明正天笑中带泪地抱着大丑道:“大丑,你说的不错啊,再­精­密的仪器都有缺陷呢,你是真正的科学家。”大丑被他抱得难受,推开他,仔细地看着那筑源坛说道:“到底是哪个地方出问题了?说不定多研究一下,有办法修好它。”言下之意似乎在说,倘若给我大丑一些时间,我定能将它再次正常运转起来。明正天闻言一怔,在一旁低声骂道:“无趣的家伙,倘若你敢修好它,这里的人都会宰了你。”

刘迦和小阿菜几步跨到筑源坛一侧,两人对视片刻,刘迦动念一提,那中央的短剑竟一拨而起。小阿菜奇道:“真是怪啊,怎么会莫名其妙得……哎哟,不对。”刘迦知他心思,转头对众人急道:“你们快躲到我身体里面去!”众人闻言尽皆愣住,一时不知发生何事,明正天哪管发生什么事,见刘迦一脸急切之意,话不多说,飞身而入。岐伯奇道:“小白脸,你……”话音一落,众人忽然发觉一股巨大能场正在向地下室缓缓靠拢,惊诧之下,个个飞身而入。

刘迦一边感知那正在向地下室靠拢的巨大能场,一边传音给小阿菜道:“试试能不能用芫银花,咱们只要能出去,啥事都好办。”此时这二人心思一般,外面来的人有能力将筑源坛停下,绝非此界的人,也绝非两人的能力可以抗衡的修行高人。此人来此目的如何,无人可知,但面对如此高人,两人心中竟升起莫名恐惧。小阿菜话不多说,立时用刀煞圈住二人,瞬移出去,却见两人已在太空之中。

这两人心思极快,刚一落稳身形,刘迦已将修罗偃月龙提在手中,混元力直透而入,刀锋处闪过一丝寒光,悄悄凝在刀尖。小阿菜则将禅劲荡在身外,内含修罗刀煞,随时备战。两人同时看向来路,却见三道金光已疾闪而至。

第十七部 修行真踪 第十章 妙音丽曲惹人醉 来自梵众天

刘迦与小阿菜移出曼怛罗神殿的速度之快,以二人在两界内的修为,无人能比。可后面追上来的人,似乎更快,竟在眨眼间已尾随至两人身前。刘迦细看之下,却见这三人的长相都是崚峭突兀,大眼鹰鼻,身形高瘦,唯有不同的是,左边一位脸­色­铁青,中间那一位脸­色­黝黑,另一边的那位脸上则是大现紫红­色­……。刘迦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黑脸的张飞,红脸的关羽,青脸的……哎呀,呸,我这是在想啥?这时候是学唱京剧的时候吗?我有病啊?”赶紧集中­精­力,手中那修罗偃月龙为之一紧,混元力已贯入刀身。

他体内那齐巴鲁却在奇道:“他刚才唱的是啥?”李照夕微微一笑,颇为自得地说道:“咱们家乡的一种戏曲艺术。”见众人一脸好奇地盯着他,他轻咳一声,双手背在身后,悠然自得地说道:“其实他唱的内容也不算啥,我这里可有更好听的东西。”说着他真元力运转,手中出现一堆唱片,笑道:“咱们回地球接韩小姐的时候,我顺手买了许多怀旧的音乐和影碟,准备闲时消遣用的。这些内容大多都是我和师兄出道前就有的,大家一起来听听如何?”说着递给大家一人一副耳机。

稍后,玛尔斯沉浸在摇滚乐的刺激中,手舞足蹈、似颠似狂;欣悦禅听了邓丽君的歌,心中所感,暗暗在一旁学着哼唱;­干­玉比较喜欢相对另类的,比如黑人说唱什么的;非所言比较严肃,听贝多芬的东西让他觉得自己的品味得以彰显;林思音则喜欢超级女声,一边听音乐一边向崔晓雨打听她当年做超女的经验;岐伯和大丑这两个僵尸哪懂什么音乐?但两人却在李照夕一大堆物事中找到几部连续剧,兴趣大增,看起了《我和僵尸有个约会》……唯有韩怡英对这些东西见惯不惊,反倒没什么好奇的,邀上夜猫子、大熊猫,把混沌牒当飞行器,到小云宇宙中的其他星球闲逛去了。

李照夕看了看众人,当即挥笔在日记上写道:“这世上有人经得起诱惑吗?没有。”玉灵子在他身后笑道:“老道就经得起诱惑呢,你瞧瞧,这里面没受你那些声­色­­干­扰的人,就只有老道我呢。”李照夕闻言大惊,被人发现在日记上乱写,他早习惯了,但真正让他吃惊的却是玉灵子的修为居然能抵挡声­色­的诱力,他一时难以明白其中道理,是以惊诧无比,难道说玉灵子的修为竟已远在众人之上?……呵呵,他压根儿没想到,玉灵子之所以能抗拒声­色­的诱力,说来简单之极,那是因为玉灵子没脑子,既听不懂音乐、也看不明白电影……当然不会受这些感­性­的艺术品所影响,这有啥难解的?

那黑脸人神­色­和蔼,对着刘迦和小阿菜笑道:“两位的修为不错呢,居然能走进曼怛罗神殿的内部,这样的修为,只怕向梵天飞升已不算太难的事了,可喜可贺。”这人虽然笑得轻松随意,但刘迦与小阿菜却感浑身不自在,毕竟眼前之人能场之强大,竟到了让两人汗颜的地步。

小阿菜镇定心神,对三人问道:“几位是什么人?为什么能进曼怛罗神殿?­干­嘛……­干­嘛要跟在我二人后面?”他面对修为实力远在自己的人,说起话来难免缺少底气,就好像存折上只有两千元的chgor,忽然面对开宝马的读者大大一般。刘迦也立时补上一句道:“你们从哪里来的?”同时暗暗嘀咕道:“这三人体内的能场感应有点像神殿内那不知名的暗流,但又似是而非。”

那黑脸人淡淡笑了笑,没有问答二人的问题,只是问道:“那曼怛罗神殿的启印封在你们这里吧?”不待二人回答,他身旁那红脸人紧张地说道:“就是那芫银花。”小阿菜脸­色­微变,皱眉道:“你们要芫银花­干­嘛?”刘迦也奇道:“是啊,你们没用芫银花都能随意出入那殿,拿芫银花来­干­嘛?”那一旁的青脸人极不耐烦地说道:“你拿来给我们就是了,问那么多­干­嘛?反正你们拿在手中也没用。”

小阿菜正­色­道:“这是我天父之物,哪能随便给人……”话音未落,却见那青脸人猛地伸手,一股大力直透其腹部。小阿菜大惊,体内禅劲回旋,欲阻止对手硬抢芫银花,但金光过处,那芫银花已被人取了出来。刘迦早有防备,“哎呀”一声,横刀劈过,一片威悍金光蓦地荡出,将那人伸出之手隔在刀外,小阿菜趁机抢回芫银花。

那三人十指幻出数诀,化掉来势,红脸人却惊呼道:“这是先天修罗刀。”话音一落,竟然已将手指搭在刀背之上,一股大力直接沿着刀身袭向刘迦。刘迦浑身一震,那刀险些从手中脱落,他心中大惊,知道遇上了劲敌。立时全力震出,那修罗偃月刀猛地掀起金杀之意,万斩破空,炸声大作,直逼三人。这三人居然不退不避,仍是十指幻化,数诀连出,已将修罗偃月刀之杀意尽行移向两侧。小阿菜早知不妙,拉上刘迦瞬间移开。

两人刚落在一个星球上,却听身后那黑脸人笑道:“别跑啦,这是徒劳的。”刘迦心中一惊,瞬间启动心驰神往之境,随便找了个出口,拉上小阿菜,转眼消失。

两人停在星河之中,小阿菜张望片刻,见三人暂时没有追来,忍不住骂道:“这群混蛋像是梵天来的,刚才他们手中那诀印很像梵天诀。”刘迦点头道:“我也看出来了,这三人修为之恐怖,咱们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他们很快就会找到咱们的。”

说话间,他忽然发现星河不远处,其中一片星云有八卦之象,联想起炼丹炉内的情形,立时体感而出,找到艮位生门所在的方位,正待转移过去。已见那三人又出现眼前,其中那青脸人叫道:“这两个小鬼,赶紧把东西交出来,别逼咱们杀人。”小阿菜闻言大怒,欲待出手,却见刘迦挥起修罗偃月刀,横拉出一片凌厉杀气,斜刺里抄起浮光百丈,趁着三人印诀演化的片刻,将他拉进了星云之中,同时数念逸出,将二人锁在由大片星云构成的自然八卦阵中。

三人将修罗偃月刀的杀气化掉,已不见二人。探识片刻,那黑脸奇道:“咦,怪了,这两小家伙居然可以藏起来让咱们找不到。”红脸人对着那青脸人急道:“髯成犊,都怪你,把这两个小家伙吓跑了,这下可好,没有启印封,那曼怛罗神殿拿来也是个废物。”那青脸人名叫髯成犊,听得此话,一脸不悦地说道:“旃仆生,这能怪我吗?按我的意思,将这两人杀了了事,多简单啊,偏偏脊由谷那么多顾忌,说什么杀一个人欠一笔债,现在好了,不用欠债了,启印封也没了。”

那脊由谷见二人埋怨,他也不生气,只是黑着脸笑道:“放心吧,这些无名小卒子,早晚会被咱们找出来的,别忘了咱们可是梵众天的境界,怎么可能连两个体内没有炁气的小子都拾夺不来?倘若不是咱们的法宝全毁了,这区区的先天修罗刀能耐何咱们?”说到此处,他又自言自语道:“曼怛罗神殿运转起来竟有这般强大,为了让它停下来,居然把咱们所有的法器都毁掉了。那小白脸手中的先天修罗刀为何与修罗天的刀煞气多少有些不同?这倒是有些奇怪了。”旃仆生红着脸摇摇头,一脸怀疑道:“梵众天又如何,这些人只要应劫成功,最低境界也在梵众天,说不定其中有些天才,能直接到梵铺天的境界呢,那时可比咱们厉害。”

脊由谷微微笑道:“话是这么说,可你见过有多少天才能越境飞升的?亿万年才碰得上一个呢。修行这种事,还是循序渐进、按步就班得好。咱们现在在梵众天,安安心心地修上梵辅天,再由梵辅天修上大梵天,早晚是个永恒不灭呢。”髯成犊摇头道:“永恒不灭?我现在越来越不信这话了,那祺诺早已是大梵天的人物,为何一样死了?”脊由谷呵呵笑道:“我从书上看到说,大梵天的人因为能创世,经不起那创世的诱惑,才会自蹈轮回的,咱们既然提前明白这个道理,怎么会犯下同样的错误?”

他这话就有些毛病了……chgor常对人说:“嗯那……酒是穿肠毒药啊,多喝无异于是自杀呢;烟中有尼古丁啊,多抽势必找死呢。”可周末听说有人请客,那穷人贪吃的念头又控制不住了,抱着不吃白不吃、吃了这顿没下顿的心态,一阵狂喝猛胀,结果喝得烂醉如泥,进了医院,连着几天都没更新刘迦等人的故事……这是不懂道理乎?非也,以chgor那厮小肚­鸡­肠、淄洙必较的心理,每笔账可都算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凭白无故地送医院几百元的输液费?可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明知故犯?说起来,明白道理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呢,明白是理­性­上的东西,实践是感­性­上的体验……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正是偶深刻的写照。毕竟凡事身临其境后,方知诱惑与恐惧的真实­性­,想像出来的东东不作数呢。

髯成犊在一旁铁青着脸,摇头道:“这两人能进内殿,不像是修为所致,说不定祺诺给了他们什么法宝。”旃仆生闻言一惊道:“你是说咱们的消息错了?那祺诺居然还活着?倘若他还活着……那咱们……”脊由谷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叹道:“唉,你们两人没脑子,那祺诺是大梵天的人物,倘若真没死,一举手便可毁了咱们,还能容咱们在这儿找芫银花?”两人闻言,心中稍安,那旃仆生摇头道:“大梵天的境界离咱们太远了,就算这次计划能成,中间不出意外,咱们也只能升到梵铺天而已,要上大梵天,不知要修到何时去了。”脊由谷一脸自信道:“有志者事竟成,只要坚持下去,没有做不到的事。”

刘迦与小阿菜躲在星云的艮位,没见三人继续追来,心中稍安。小阿菜忍不住骂道:“不知道这群人是不是祺诺天父那一天界来的,真他妈恐怖,那青脸怪人刚才把力道伸进老子体内时,我好像全无还手之力似的。”刘迦摇头道:“我觉得不像,你看祺诺天父多慈悲啊,还有,他说的那梵帝伽利斯,也是多慈悲的一个人,和这群人的­性­情区别很大呢。”说着他心中闪过一念,似觉有什么不对劲儿,但一时又无法想明白,便在一旁暗暗沉思。

小阿菜见他不语,笑问道:“你又跑题了?你这坏习惯得改改,怎么老是在关键的时候跑题,这样多危险啊,弄不好可得把命给丢了。”刘迦被他打断思绪,呵呵笑道:“我哪有跑题。刚才说起伽利斯,我想起那运天手杖。当年我得到运天手杖,是在玄穹他们重整仙界的时候,这运天手杖的主人好像已经轮回了,不知道是不是伽利斯。”小阿菜摇头道:“不可能,按你的说法,那运天手杖的主人早死了。祺诺天父所说的伽利斯所受福报甚多,已不知修到何种境界去了,怎么可能又死在那种地方?”

刘迦沉吟道:“咱们现在的境界只是对一界内的天地演化相对了解,完全无法理解上面的境界是如何看待这世界的。”小阿菜摇头道:“管他那么多,只要我能应劫过去,就算是完成了祺诺天父的遗愿,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其他修罗天的生命也应劫过关的。”刘迦听得心中感动,拍拍他的肩笑道:“不愧是一界老大,处处都为他人着想。”小阿菜乐道:“我最多只能算是老二,祺诺天父才是老大。”

刘迦将手中的修罗偃月刀提起来,叹道:“这玩意毕竟是你们修罗天的东西,虽然我炼化了它,但刚才却一时无法让它全力运转。”小阿菜闻言笑道:“刚才我看见了,你那用法是有问题,哪像是在用法宝?倒像是江湖汉子耍大刀似的。虽然里面的修罗刀煞被你转成了金杀之气,可毕竟都是至刚至猛的攻击力道,你这小白脸气质太柔,先天修罗刀的凶霸悍意可能不大容易使得出来。”

刘迦心中暗道:“气质太柔?中­性­美?”忽见三道金光从不远处的星球间掠过,他微微惊诧,低声道:“这三人好厉害,虽然一时没找到咱们,可却离咱们越来越近了。”小阿菜也在一旁惊道:“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解开你这八卦阵?”刘迦摇头道:“难说,倘若他们看出来咱们躲在这八卦阵中,只要摧毁阵中一点,咱们立刻现形。”小阿菜沉吟片刻,说道:“能不能用你这八卦阵和他们打一架?”刘迦摇头道:“我只是利用了这星云自然形成的阵位,躲在生门暗处,他们这才没发现咱们,我哪有时间在阵中布法?”小阿菜奇道:“你那原力不是在动念间即可完成许多事吗,应该很快的啊。”刘迦没好气地说道:“我刚才只是想到逃命,哪会那么多?现在谁还敢在阵中布法?这三人就在附近晃悠,咱们稍有异动,立时会被发现。”

小阿菜想了半晌,对刘迦说道:“不知道这三人要芫银花有何用?以他们的修为,既然能随意进出神殿,拿这芫银花来­干­嘛?”刘迦摇头道:“或许咱们对这曼怛罗神殿的认知甚为有限,只是从猥琐男那里得知这是一界的出口,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作用。”小阿菜闻言一怔,低呼道:“如果真其他用途,那咱们出来的时候,这几个混蛋一定已将曼怛罗神殿收掉了。”刘迦见他一脸愤怒之意,大有想冲出去和那三人讲道理的架势,立时劝道:“小阿菜,现在可不是回去同他们争曼怛罗神殿的时候,保命第一。”

话音一落,忽见眼前金光大闪,有人在笑道:“这两个小家伙原来躲在此处的。”两人一闻此言,哪容多想,立时便逃。刘迦刚启动心驰神往之境,顿感身后大力回旋,他此时逃命心切,凶相大露,反手就是一刀,那寒意顺着刀身暴现,劈出一斩恶浪惊涛。忽闻身后一声低呼,转头看去,却见那青脸人衣衫破碎,连连化诀之下,方用顺水推舟的力道将来势化开,但表情却怪异之极,似乎又惊又怒。身旁小阿菜高声赞道:“哎,这就对了,要来就来个狠的。”话毕双掌翻飞,千刀惊现、万剑飞刺。

脊由谷三人没有法宝相拒,只凭空手应诀,对付小阿菜的修罗刀煞尚不足惧,可对付刘迦手中的修罗偃月刀,却总是微感凶险,一时被动之极。但无论刘迦和小阿菜如何发狠,却总是伤不了这三人。数招一过,刘迦心中已知双方差距太大,自己和小阿菜全靠手中这修罗偃月刀的威力,才得以将眼前三人逼退。如此消耗下去,自己体力稍有不继,便无法启动修罗刀,那时可就是别人菜板上的鱼了。当下暗中启动心驰神往之境,一刀泰山压顶过后,拉上小阿菜闪身又逃。

髯成犊见三人再次溜掉,不禁愤然道:“这两个小子仗着那先天修罗刀,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他刚才大意之下,险些被刘迦的刀影劈中,此时正是恼怒得很。

脊由谷摇了摇头,沉吟片刻道:“这两个小孩子伤不了咱们,只是手中多了一把利器而已,没想到这一界­精­华凝聚出来的法宝竟如此厉害。”旃仆生一脸不屑之­色­道:“这有啥了不起的,咱们梵众天的法宝随便捡一样都比这玩意儿强,只可惜咱们是空手。”脊由谷脸现不悦之­色­,斥道:“你倒是随便捡一件法宝来瞧瞧?把梵众天说得遍地都是宝一般。”旃仆生一脸无奈道:“我……这不是说说气话吗?你何必认真。咦,咱们还追不追了?”脊由谷摇头道:“不用着急,这两人反正已是咱们囊中之物,逃不了的,让我想想如何对付那把修罗刀。”

刘迦二人刚落稳身形,小阿菜便骂道:“这么逃下去不是办法,这三人修为那么高,就算比谁的耐力好,咱们也输定了,总会被他们找到的。”刘迦问道:“修罗天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起来让人找不到的。”小阿菜更加狠狠地骂道:“有,就是那曼怛罗神殿。”

刘迦知他心中火大,正待劝解,灵感闪过一念,当下神识内转,对佩达霍豪根叫道:“豪根,你的军队在哪儿?”佩达霍豪根正戴着耳机,与玛尔斯一起欣赏摇滚乐,两人听到开心处,不由自主地左摇右晃,忽地听到刘迦的问话,不禁一怔,以为那句话是从音乐中传出来的,忍不住对着玛尔斯奇道:“咦,老玛,这音乐奇怪啊,里面的歌词居然有这句话:豪根,你的军队在哪儿?这这……这写歌的人认识我!”玛尔斯早将音量调至极大,哪能听见他在说啥?见他一脸惊异之­色­,同时嘴­唇­张动几下,大概猜了猜他的意思,也就笑着答道:“耳机坏了就找李照夕那小子再换一副罗,要不就找大丑给你炼一副新的吧,别来找我要,我就只有这一副。”

刘迦正在焦急处,听得这两人胡言乱语,一时哭笑不得。动念摘下佩达霍豪根的耳机,又问道:“豪根,你的军队在哪儿?”那佩达霍豪没了耳机,立时听出刘迦的声音,恍然大醒,立刻答道:“在修罗天的长老会所在地,铿阗星系。”说完后,又带上耳机继续刚才的音乐。

刘迦转头对小阿菜说道:“咱们到修罗天的长老会去如何?那儿有豪根的军队,以众敌寡,至少不会被这三人占了便宜。”小阿菜想了片刻,摇头道:“这样做是没错,但我不想让修罗天更多的人都参和到这件事上来,豪根既然在我手上,那些长老会自然会按规距做出选择,让新的修罗天王上台,我不想去打扰他们了。”刘迦明白他的心意,正在想其他的办法,却见小阿菜长叹一声,说道:“咱们都是修行之人,何苦为了一些世俗琐事与人争斗,我只是不想让祺诺天父的遗物被这些人拿去了。不如离开此处吧,只要咱们离开这一界,那三人找不到咱们,自然也会走的。”

刘迦点点头,将混沌牒唤了出来。混沌牒听说要用他来跨界,咧嘴笑道:“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只是跨界啊……。到我肚子里面去吧。”两人见他头顶打开一个圆孔,立时闪身而入。

刘迦这是第一次进入混沌牒体内,猛然发现内中空间巨大无比,一个正厅以外,尚连接着无数通道与各种各样的小间,不禁惊异起来。混沌牒嘻嘻笑道:“以前里面没那么复杂的,所有的收藏都堆在大厅中内。后来我经过的地方越来越多,也见过了各种各样的建筑结构,有时候开心起来,就会学别人的样,把自己体内的布局换一换。你们看见正前方那个黑­色­大门了吗?那里面有个控制室,是刚才韩怡英在我体内玩的时候,要我做出来的,她说有个控制台以后,大家坐在里面方便呢。”

刘迦和小阿菜一进控制室,立时哑然失笑。混沌牒已按韩怡英的要求将此屋变成了科幻片中的飞碟驾驶台,四壁透明,将外面世界看得清清楚楚,同时还摆设了几个座位。刘迦笑道:“混沌牒,你的修为越来越厉害了,竟能将自己的体内结构随意转换。”话音一落,却见外面三道金光闪至,他心中大惊,叫道:“混沌牒,快跑!有坏蛋来了!”混沌牒被人折磨过几次,对“坏蛋”二字的理解比其他人尤为深刻,当下尖声叫道:“坏蛋!”立时浑身放出层层光晕能场,自己则从中央闪逝。

第十八部 心无所住者 第一章 出格的恶作剧 一个难以判

脊由谷三人一见混沌牒,立知其非一般法宝,当下站成三角,左手应诀翻飞,右手各自伸出一根食指,­射­出红、蓝、黄三­色­光茫,破掉混沌牒层层光晕,反将其定在中央。混沌牒高叫一声“啊!”,同时又跟着一声尖叫“谁来救救我?”刘迦一直把混沌牒当自己兄弟看待,此时听得他又高声呼救,想起前时他被铁脚二人欺负,心中愤怒油然而起,也跟着叫道:“混沌牒!开门!”话出人至,瞬间已升至混沌牒上空。小阿菜在身后相随而出。

他此时凭着情绪冲动,哪管对手是谁,人一升空,诸力提至,轮刀直劈。修罗偃月刀破空而下,划出一片狂野惊涛,径向面前的青脸人髯成犊扑去。那髯成犊曾吃过亏,此时哪敢大意,赶紧合掌应诀,所有来势虽然铺天盖地而至,却全都被他分成两道洪流泄向一旁去了。刘迦知道眼前三人的修为远在自己和小阿菜之上,所惧者无非就是自己手中利器,当下话不多说,一劈过后,转向横拉,又翻身再劈,竟是刀刀不止、杀意翻腾,一时间把修罗偃月刀内的攻击阵法全都逼出,上下左右全是凶杀影煞,碰者伤、触者亡,转眼已将小阿菜和混沌牒围在其中。

脊由谷三人没想到刘迦在片刻间已将攻击阵形成,立感毁天灭地的恶浪澎湃奔至,三人手中无一法宝,知其厉害,不敢硬接。各自后退数步,连连化势。那旃仆生修为稍逊,一时满脸涨红,头发倒竖起来。他来此修罗天,压根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此时由于没有法器在身,捉襟见肘之下,竟对刘迦无可奈何,心中恼怒之极。正待一鼓作气地毁掉修罗偃月刀,那刀影中闪过一丝异样,他心中一动,知道有人从圈内向外偷袭,立刻五指化爪,正好将来剑夹住,双方均是一震。

却说小阿菜见刘迦发狠,将二人围在阵中,立时大喜。他是久经战阵之人,见识远远高出常人,知道此刻是偷袭良机,当下对着混沌牒恶叫道:“快给老子变一把剑出来!”混沌牒圆身子一扭,扔出一把蛇形怪剑,小阿菜将其甩在一边,骂道:“他妈的,这些东西又没被老子炼过,有个屁用,我是说让你自己变成一把剑,老子要上阵迎敌!”混沌牒闻言大惊,急道:“老哥,这可不行!”小阿菜正在急处,一听此语,立时咬牙切齿地痛骂道:“你再罗嗦,老子反正快没命了,拼着和你同归于尽,也要把你打个稀巴烂。”说话间他浑身金光大盛、刀煞竟起。混沌牒曾被刀煞在背上留下伤痕,一时又惊又怕,闭着眼高声叫道:“别打!我变!”转眼即成一把金灿长剑,小阿菜抄在手中,透力而入,找准旃仆生的方向,直刺而去。

那旃仆生正在对付修罗偃月刀,猛然间一股凶悍煞气直逼眉心,他立知有人从阵中偷袭,五指立刻将剑尖拿住,但刀煞却依然扑向他身体。旃仆生“嘿”了一声,硬生生地将来势接了下来。正待发力抢剑,谁知那混沌牒被他拿住剑尖,心中惊恐之极,竟在剑身处又突出一根利刃,化针再刺其眉心。旃仆生修为虽高,却非争斗经验丰富之人,眼看金针已迫在眉睫,心中慌乱,侧头避过,却在这惶急处,被阵中挥舞大刀的刘迦捉住念头。那原力善能抓人念头,见此机会,哪能放过,当即动念急震。旃仆生被人逮住念头,神识立时回拉,那边刘迦没他力大,两相拉扯,反被他震出一个跟头,向后翻去。但小阿菜已把握住两人互震的片刻之机,一剑正中旃仆生肩头,旃仆生一条胳膊立时飞了出去。

脊由谷乍见刘迦翻出,心中大喜,正待上前,却见一物落在手中,正是旃仆生血淋淋的手臂,他又惊又怒,叫道:“这是一群恶人!咱们也不必管那么多了,毁了他们吧!”话音一落,只见眼前人影闪动,娇叱声、怒吼声、哇哇叫声此起彼落,一群美女恶汉不知从哪里竟相扑至,已将他和髯成谷围在其中。正是玛尔斯、齐巴鲁、欣悦禅、­干­玉、佩达霍豪根、林思音、耀月龙、戈帛、达摩克利斯、两个僵尸、蓝沁外加一对禽兽等人冲了出来。

这群人本在刘迦体内欣赏音乐,对外面发生何事全然不知。那李照夕忽听岐伯笑道:“好了,看完A片了,该看B片了。”他心中一惊,立时上前急道:“A片?我没有带A片出来啊,你们在哪儿找的?你们两个变态僵尸,这算什么爱好,竟公然在众人眼皮下看A片……这这这……岐伯老哥,你也要注意一下你的身份啊,再怎么说,你也是《黄帝内经》的主角,后人要是知道你老人家居然看A片,他们会怎么想?”岐伯一脸疑惑道:“咦,这影碟不是你拿给咱们看的吗?你不是说,一张碟片分正反两片,咱们刚看完A片……”李照夕一怔,恍然大悟,摇头苦笑道:“我说过那叫A片吗?那叫A面啊,一张碟片分正反两面,不是正反两片……”岐伯笑道:“这小李子怪得很,A片和A面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翻过来就用的东西,咬文嚼字的迂腐货­色­。”李照夕暗暗叫苦道:“这这…。。。这之间区别可大着呢。”

忽又听得瞻南山在一旁对玛尔斯认真地说道:“我听了你刚才给我介绍的那摇滚音乐,我发现这音乐制作人可能同冥界大有渊源,内中音乐鬼哭狼嚎,大有向冥界申冤报怨的氛围。这音乐只适合恶鬼,不大适合咱们听呢。”玛尔斯戴着耳机,听不清他在说啥,见他一本正经,又猜了一下他的意思,当即点头笑道:“你说得是,这音乐正对我的胃口。”

李照夕听得暗暗好笑,知他将音量放大后,已听不清外面的声音,心中忽起恶作剧之念,走过去对玛尔斯笑道:“老玛,你是个蠢猪,是吧?”玛尔斯见他一脸笑容,哪管他在说什么,也跟着点头笑道:“是啊,小李子,这音乐不错,我喜欢。”李照夕闻言大乐,又道:“老玛,你是个恶棍,是个傻蛋,是个被天下女人抛弃的穷神,这没错吧?”玛尔斯以为他在评论那音乐,见他一口气说了很多,想来多是赞扬自己有品味的话,当即咧开大嘴呵呵乐道:“哈哈哈,小李子,你说的都不错啊。”李照夕开心之极,暗道:“这些可是他自己承认的,我写进日记中,也算尊重历史真相。”

却不知小云一直在观注外面战场,待得刘迦被对手震开,小云大惊,立时将这群人的耳机摘掉,高声叫道:“大家快出去应战啊,再不没去,都要没命了啊!”众人耳边没了音乐,顿感失落无比。李照夕在玛尔斯身前正说得兴起,一时没注意到玛尔斯的耳机已被小云摘下,兀自笑道:“老玛,你这战神的名号一定是自己封的,其实你在神界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子,全靠吹牛,这才有了一点点小名气是吧?”玛尔斯耳旁没了音乐,正在诧异,忽然听见李照夕的原话,立时为之一愣。

那李照夕尚未醒悟,依然乐呵呵地说道:“其实你也不用叫什么战神了,你只是个痞子、下流坯、邋遢鬼、鼻涕虫、自以为是的傻瓜……”玛尔斯听得面红脖粗,青筋暴露,终于忍不住高声叫道:“小李子!你在说什么?”李照夕这才注意到他的耳机已被小云摘下,那­祼­露的耳朵正一扇一扇地晃个不停,立时大恐,浑身一阵冷汗,欲待转身,那双腿已颤抖不止,哪还移得动?他双眼翻白、四肢乱抖、胡言乱语地念叨:“你你……你刚才听到的话,不是我的真心话……我双重­性­格,­精­神分裂,时好时坏,有些歇斯底理……”一时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说些啥,只是觉得此时场面过于尴尬,总得说上那么两句,否则如何收场?

玛尔斯哪去理会他的连篇鬼话,正准备给他一顿永生难忘的痛扁,一旁小云见众人依然沉醉在刚才的音乐中,忍不住大叫道:“你们听见我的话没有?!外面打起来啦,那个我快没命了,大家快去增援啊!”众人这才醒悟过来,当下个个鱼贯而出,玛尔斯正怒火冲天,哪能就走?却被小云一把提起扔了出去,他在空中仍不忘对着李照夕恶狠狠地说道:“这笔账先记下了,咱们以后慢慢算。”李照夕心中就如装了个小兔子,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玉灵子正在一旁打坐,听得小云的话,立刻跃起,却被非所言拉住手臂,对他说道:“玉灵老弟,你我这等修为,出去反而添乱,不如在里面好好呆着,就不要给我兄弟再添麻烦了吧。”玉灵子急道:“老道上次失手杀了修罗天的创世者,正感内疚,此时正好有机会帮修罗天一界赶走恶人,算是弥补前次的过失,你别阻止我。”非所言闻言一怔,长出一口气,再次将其震晕,同时摇头叹道:“失手杀了修罗天的创世者?就凭一个未飞升成仙的修真者?这种话,除了他敢说以外,还有谁有这样的脸皮和胆子?”白玉蟾在一旁跟着叹道:“他不是脸皮厚和胆子大,他是没脑子。”辛计然苦笑道:“这玉灵子能在修行界活到现在,真是奇迹,可见傻人有傻福,你再怎么努力,却没他命好。”明正天一本正经地说道:“玉灵兄以如此修为,也能混迹江湖,这保命的法子定然大大优于常人,老明可得向他请教。”三人闻言一愣,均在心中暗道:“玉灵子是没脑子过头了,这明正天又是­精­明过头了,两人倒是一对儿。”

李照夕则毫不含糊地在日记上写道:“玉灵子是拙而不智,明正天是聪而不慧……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啊。”说到此处,再次站起身来,背剪双手,仰望星空,却见长星划破天际,似乎未来的风流人物就是我李照夕呢,一时又将玛尔斯的威胁忘在脑后了……当然,这种话他自己不会说出来,还好有chgor聪明伶俐,帮他一抒胸意,免得他把自己憋死。刚才辛计然曾说过那句“你再怎么努力,却没他命好”,触动偶心中痛处,几滴眼泪落在键盘之间,顾影自怜地低泣道:“倘若偶生下来就是石油大王或是某个亿万富翁的儿子该有多好……哪怕是他的侄子也不错啊,就或是私生子也行……不愁吃穿,使不完的钱……再雇佣几个码字儿的写小说,落下偶的大名……”咦,真那么有钱,偶又何必没日没夜的码字儿?这这……这真是草根劣­性­、顽执不改啊。

那脊由谷忽见一群神魔鬼怪出现在眼前,猛地一惊,再见其中数人修为均非泛泛之辈,自己手中一无法器相迎,二则担忧旃仆生的伤势,他不愿恋战。当下用梵天诀逼出一块空间,伸手拉回已昏迷的旃仆生,与髯成犊闪身而去。众人正待大打出手,转眼即不见了三人,一时面面相觑,岐伯笑骂道:“他妈的,这等修为算是什么,说走就走,全不将咱们放在眼里。”佩达霍豪根摇了摇头,粗声粗气地说道:“老子去找我的军队来,把这三个混蛋打成­肉­酱。”小阿菜在一旁厉声骂道:“再说这种傻话,老子先把你打成­肉­酱。”佩达霍豪根吓得立时闭嘴。

这边夜猫子拍着混沌牒的圆顶背,嘿嘿笑道:“刚才吓坏了是吧?没被人打死算是你运气……这年头,作禽兽和当宝物,都不容易啊。”大熊猫在一旁憨笑道:“混沌牒,只要你相信他们打不死你,就没人能打死你。”混沌牒惊魂未定,张口结舌地说道:“那坏蛋力气好大,五根指头夹住剑尖时,我险些被他震晕了过去。”大熊猫又笑道:“只要你相信他们震不晕你……”夜猫子大翅膀扇过他的后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实在是不想再骂他了。

众人转头看向刘迦,却见他正站在这群人身后,似在沉思,欣悦禅奇道:“你刚才没受伤?”刘迦抬头笑道:“没有,这几人修为虽高,但争斗经验不如咱们。我刚才在想,我不该去逮他的念头,应该直接击在他神识上就好了,就算他力大,我打了就跑,也不会被他甩翻过去。”说着他似乎觉得这马后炮的表白有些无聊,又自言自语地笑骂道:“他妈的,老子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人都跑了。”言语中杀气忽隐忽现,大有想再打一架的企图。

小阿菜笑道:“行了行了,你刚才全力以赴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受了修罗天煞气的影响,所以心中大起杀念,这可得小心了,别像我一样变得凶神恶煞。”刘迦猛然醒悟,连连说道:“是是是,你说得对,难怪当时我越打越想打,全不管对手修为在咱们之上,没想到这修罗天的煞气如此厉害。我……我还是做以前的小白脸比较好,亲和力更适合我。”

众人听得哈哈大笑,当下再次飞回刘迦体内,唯有耀月龙站在一旁没有离开,刘迦见他似有话说,问道:“月龙,你有什么话要说?别吞吞吐吐的,说吧。”耀月龙恭了恭身,上前说道:“宫主,那三人不知从何处来的,似乎非常厉害,属下有一个人,善能推算,不如让他算算,咱们也好知己知彼,凡事预先准备。”刘迦闻言一笑,说道:“月龙,你这主意不错,不知这人的水平怎么样?有那李淳风算得准吗?哦,我忘了,你不见定知道李淳风这人呢。”耀月龙笑道:“这人正是李淳风。”

刘迦又惊又喜,急道:“真是李淳风?他在哪里?你快带我去看看。”他刚出道时,在商阙星偶遇观心院,从李淳风的资料库中学到太多东西,从前的天罗地网剑等等都出自李淳风观心院的收藏。且那观心院出口甚多,对他的游行经历也曾有着重要的影响。在他心目中,李淳风无疑是他今生修行的第一个老师。他先前曾见过年轻时的李淳风,但那时李氏修为尚浅,另一方面也不认识他,双方难有共同语言。此刻却大不相同了,就如一个学生毕业多年,偶有成就,总想着返回母校,向老师汇报这些年的人生经历一般,心情特别激动。但像chgor这种一事无成的没出息之人例外,偶偶偶……老师,偶对不起你们啊…。。呜呜呜……。

耀月龙见他神­色­颇为激动,心中暗道:“哎哟,从他神情看来,似和那李淳风交情甚厚,我却将李淳风折磨得半死不活,倘若李淳风在他面前告我一状,这……这却如何是好?”但话已出口,却又如何收得回来?任他怎么机变,一时也想不出办法应对这可能出现的危机,只有硬着头皮说道:“嗯,宫主……那李淳风被僵尸界的人追杀,受了些伤,正在静养,或者咱们换个时间去看望他如何?”他心想刘迦为人随和,倘知李淳风需要休息,该当不好意思上门打扰,自己也就有时间暗中安排,总能化解眼前这难堪局面。

谁知刘迦听说李淳风受伤,心中更急,当下叫道:“不用换个时间啦,咱们现在就去,那李淳风算是我师父吧,他受了什么伤?严重吗?嗯,我现在的修为给他治治伤应该是小事一桩。”耀月龙闻言大惊,暗暗叫苦道:“天啊,我道他们只是朋友或是熟人,谁知那姓李之人还是他的师父……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了。”他正在胡思乱想,却听刘迦又在叫道:“月龙,快带咱们去看看李淳风,我可急死了。”小阿菜也在一旁笑道:“是啊,你把这个人说得那般神乎,我也想瞧瞧呢,让他给我也算算,算一下我能不能应劫过关。”

耀月龙心中诸念转过,已有主张,立时对刘迦和小阿菜笑道:“宫主,天王,咱们这就出发吧。”刘迦见他准备带两人瞬移,摇头道:“你告诉我方位和特征,我带你们走吧,我走得快些。”耀月龙说道:“宫主刚来时,我带您去的那个星球,便是李淳风现在所居处。”刘迦恍然,当即启动心驰神往之境,打开一个通道,带着两人直接跨了过去,正落在那星球的一处公园内。

刘迦见四周青草悠悠、恬静安然,蓝天白云下,高楼林立,人来人往,一切都显得祥和平静,诸念探过,见人群中大多心怀幸福与满足,不禁暗道:“这耀月龙其实很有本事的,把这星球整治得漂漂亮亮不说,这里的人民也很感激他。”但转眼又道:“但他以此为基地,想借佩达霍豪根发展个人势力,早晚又会将这一切幸福与安宁带入战争,可见一个人的好与坏也是很难判定的。他有恩于此星球的人,大家自然会感激他,当他需要战争时,只要说出许多大义凛然的口号,这些人念着他的好处,也会为他卖命,势必又会有千万无辜生命死于几个人的权力斗争中……”一时竟难给耀月龙下一个客观而完整的判断。

忽听一旁耀月龙说道:“宫主,咱们这就去看那李淳风?”刘迦从思绪中出来,点点头,跟着耀月龙瞬移至一处郊外庄园,四周多有各种级别的修行高手在外护卫,其中不少竟是仙人以上级别。刘迦习惯了收敛修为,一般人也看不出来他是什么境界。但小阿菜却满不在乎地任由体内禅劲溢出,看得四周众多修行者个个惊讶无比,不少人竟连连后退,无法抵挡那深厚能场的压迫与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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