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心中大惊，他知道清风的意思，不过还是疑惑怎么会呢？“微臣实在想不出这其中缘由，还请吾皇明示！”

“你不用明白！”清风回过头断然地说道，“传令下去，厚葬国师！”又转过头来深深地在芳尘脸上停了一会儿，拧紧眉头，转身离开。

杜锡站在原地，思忖了半天才移动步子。却没注意怀中的芳尘早已滑到地上并朝清风追了上去，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芳尘已经跑到了清风面前，霸道地伸开双臂，清越地喊了一声：“皇上，等等！”杜锡顿觉浑身一凝，暗暗地咽了口唾沫。

清风恍若未闻，避开芳尘，朝另一侧走去。芳尘见状也不气馁又跟了上去，清风似乎故意放慢了脚步般，眨眼间，芳尘就又绕到他面前，同样霸道地伸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表情极度认真地望着他。

正当杜锡要开口制止芳尘的时候，清风却蹲下了身子，似乎在与芳尘对视。正待他要伸手抚摸她的小脸蛋的时候，芳尘的手早已触及他的眉心，让清风顿时愣在，杜锡也煞白了脸­色­，紧张地看着他们。只见芳尘轻轻在清风眉心按了按，揉了揉，直到抚平了，那些褶皱才对着清风苍白冰冷却又明显惶惑的脸，笑道：“这样才对嘛！别老皱着眉头！”

清风猝不及防地抓住芳尘还放在眉心的手，感受着柔软的手传来的温度，久久不语，过了一阵似乎苦笑了一下，放开手，起身冷冷道：“杜将军，请你照顾好你的妹妹，别让她乱跑！”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北边而去。

杜锡赶忙上前紧张地在芳尘身上检查了一番才叹道：“你知不知道，大哥都快被你吓死了！”

芳尘笑了下，不以为然道：“没事儿的大哥，皇上是好人！”

“你哟！”杜锡捏捏她的鼻子，拿她没办法，心想在孩子眼里应该人人都是好人吧，这样一想觉得芳尘越加可爱了，单纯得让人心疼。

芳尘突然停止了笑，指着被扎成刺猬的尸体道：“那是什么？好奇怪哦！”

杜锡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心中一惊，当即就反手把芳尘抱了起来，遮住她的眼睛，躲闪道：“没什么，别看了，我们回家吧！”

芳尘在他怀里挣扎着，喊道：“大哥，让我看嘛！让我看嘛！”

“别看啦，别看啦！”这时，杜锡真后悔当时怎么没把芳尘留在家里，如今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突然发现芳尘力气还不小，让他几乎招架不住。

好不容易，芳尘不再说要看那两具尸体，杜锡紧抱住她的手也松了松，低头宠溺地看静下来的芳尘。只见她靠在自己怀里，双眼若有所思地望着清风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杜锡被这个形容词吓住了，怎么能把这个词放在一个小孩子身上呢！随即下意识地摇摇头，匆匆忙忙地抱着凡尘离开虚太殿。

本想直接回府，可是到了中途他改变主意了，屏退了跟在身后的部下，来到一座搭建在河道上的楼台，坐在摆好的竹椅上面，朝对面的河道上的水榭望去，只见几名穿着夸张的演员，正在打着台步在舞台上来回走动着，配合着唱词、鼓乐声，让人看了有些惊叹但又觉得和整个榭台是如此的谐和，似乎那些人要跟着如同双翼的屋顶飞起来一般。乐得窝在杜锡怀里的芳尘不断拊掌称好。

一出戏完另一出戏又即将上演。一人首先上场打开一则卷轴，只见上面写着“秋窗记”三个字。接着演员就上台了。

只见一身黑­色­劲装打扮，手持长剑，白面脸的男演员走上台来舞了几个剑花，接着一个身着白面桃花胡诌长裙的女演员走上台来，粉脸含羞地跟在男演员后面，依依不舍，配合着后台洒下的金粉，竟也有了几分雪花飘飘，断人肠，秋风凄凄，催人怨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