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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于是我就拿着电话对着宣琳说:“我爱你。”

宣琳一下子安静了,然后说:“什么?你刚说什么?对我说的?”

我说:“宣琳,我爱你。”

电话那边又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三个字:“真­肉­麻。”

我拿着电话说:“我是说真的。”

宣琳又是三个字:“我知道。”

这个时候我已经看不见乐珊的影子了,我总觉得人失恋了就会很奇怪,什么都会很怪异,不知道失恋是一种压力还是一种能量。我就这么一直拿着电话沿着江走,突然飘起了小雨,这时候人最感­性­的一面就爆发出来了,我和宣琳说着最缠绵的话语,挂了电话之后差点把自己都感动的眼眶湿润,然后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我拿着电话说:“其实我们这里正下着下雨,我一个人在江边,对岸灯火阑珊……”

那边静了两秒传来老文的声音:“我知道,可是妈的我这里雨已经很大了,你的*我来不及收了……”

我突然间感觉雨点像黄豆般打在我身上,然后飞一般地奔跑,淋湿的衣服都紧贴着我的­肉­体。我不知道有时候究竟是左脑造就了世界还是右脑造就了世界,好像一个感­性­的灵魂躲在­性­感的身体里,在一条条盛着理­性­的柏油马路上,为了*为了爱情为了理想而疯狂奔跑。

最xing感的表情(2)

我回到家,老文悠闲地坐在那边,而我就像刚从江里爬上来似的。我冲进卫生间冲了个澡,然后就躺倒床上,在百般无聊的情况下就玩起了连连看。边玩边和宣琳进行语聊,由于老文的存在我不敢把话说得太­肉­麻,但是老文每次和女友聊天都把我当作不存在,老文一般进入状态,把所有人都当作不存在,这点很具有艺术家的­性­格。

在我和宣琳聊了会儿之后,我就思量着该再去一趟上海了。我算了一下,身边大概一共还有两千来块钱,去个三四天还是没问题的。老问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就立刻赶写他那本《蓝­色­的爱着的你的我》,说顺便让我带到上海去,一定要那个文学出版社,拼了也要那个出版社,死了也要那个出版社……

我说:“老文,好了,我明天就去,你别激动。”

老文听了这话就盯着电脑开始噼噼啪啪敲起了键盘,这种认真劲倒挺让人感动,让人佩服,可是感动和佩服不能当饭吃。

我本来想和宣琳说去看她的,但是为了给她惊喜我就丝毫不露出痕迹。

我说:“你想我了吗?”

宣琳说:“不告诉你。”

我说:“为什么呢?”

她说:“等来了告诉你。”

假如把恋爱当作一门艺术,那么也应该谈得有点创意,所以我就选择去上海然后突然出现在她寝室楼下,但是当我想出这个想法十秒之后就觉得,其实这个行为也是挺俗的,不过很多人也是这么过来的,感情终究不像艺术品,学了后现代主义,忘了马列主义。

我就按耐住兴奋和宣琳继续聊天,假如拿掉“恋爱”这个词我们的对话是极其无聊的,其实天底下很多情侣也是如此,但是假如加上“恋爱”这个词,再无聊的对话也是如此生动缠绵。假如爱情是一门宗教,我们都是和尚和尼姑之类的人,至少也是花和尚­骚­尼姑。

我们一直聊到宣琳的寝室断电断网,然后我以断电断水的语气感慨学校寝室的不人道,最后习惯­性­地东逛西看一番了就把电脑给关了。此时老文还是一丝不苟地盯着屏幕,我突然发现老文写长篇小说和开车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说:“老文,你早点睡吧,我明天下午走,不急的。”

老文说:“没事,我再一局。”

我抬起头说:“你小说不是一章一章的,是一局一局的?”

老文说:“我在玩*飞车,这局来好写。”

于是我就把被子想象成宣琳,然后抱着被子睡觉。睡了一个小时硬是没睡着,因为我脑子里总是本能地想着老文玩*飞车时的情景,更重要的是老文玩得不好。去年夏天我参加了浙江省第一届E世界游戏大赛,在*飞车项比赛中,我获得了高中组第三名。我原想会得到老师的一点表扬,说些“虽然学习不努力但这方面还不错”之类的话语,没想到班主任和我说,知道为什么得奖吗?那是因为你整天不读书就玩游戏,知道为什么在高中组得奖吗?那是因为高中生大多数在读书而你在玩游戏,知道你为什么得第三名吗?因为高中组就这么三个人参加比赛……

在我玩完*飞车之后,只能等着被*教师玩。

我转个身说:“老文,你现在在玩几?”

老文伸出两根手指说:“六六六。”

我说:“老文,你把音响开起来,让我听着声音。”

老文说:“这不行,会影响你睡觉的。”

我说:“你给我声音,我给你指导哪里转弯,哪里加速。”

老文瞪着眼睛说:“你他妈的这话怎么说得跟神仙一样,不过不行,会吵到人家的。”

我说:“你开小声点,让我听到就行。”

过了十秒钟老文说:“听到了没?”

我两只耳朵拼命寻找声音,但是只听到一些杂音,我说:“老文,这声音怎么有点变态?”

老文拿着耳机说:“我是Сhā了耳机让你听的。”

我说:“你开音响啊。”

老文拔出耳机说:“音响坏了……”然后说:“不玩了不玩了,我把稿子给弄完。”

于是我又转个身,抱着被子,看着墙壁说:“老文,你说我们这书能不能被出版社给看上了?”

老文打了个哈欠说:“拼了也要上,死了也要上……”

我说:“别这么暴力,我们又不是砸场子去。”

老文说:“你放心,我很相信文学出版社的品味的。”

我说:“他们相信你的品味吗?”

老文突然叫了声:“妈的,点习惯了,又进到*飞车里面去了……”

听按键盘的声音就知道老文又在飙车了,但是突然间又没声音了,只听见老文嘀咕了一句,妈的,又死机了。我就这么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在我看来我有许多事情要做,譬如明天突然和宣琳的碰面,把稿子送到上海的文学出版社……以及一系列在王素珍保罗大妈等人看起来极其不循规蹈矩的事情。

我突然以一个沉睡者的姿态思考起了一些哲学问题,譬如为什么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想完这个高深的问题,老文就在那边传来声音:“哈哈哈,原来不是死机,哈哈哈。”老文这笑声让我感觉毛骨悚然,并且觉得上帝他妈的就坐在我旁边对着电脑玩*飞车写长篇小说。

在迷迷糊糊中熬到了天亮,我就这么一直躺在床上,比起昨晚的癫狂样,老文现在正常了许多,于是透过窗户对着并不明朗的天空,我们又各自谈起了人生谈起了理想。我和老文都你一言我一句说出了最伤感最哲理最深奥的话,在说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时候,老文就动起了手动起了脚活动活动筋骨,最后感慨,我们之间的废话真是一天比一天少了。

我说:“老文,我们废话少了这是不好的趋势。”

老文用思想者的姿势说:“是啊,就像这世界少了废物废品,就不和谐了。”

我支起半截身体说:“你赶快去把我们的小说打印出来吧,我下午就去上海了。”

老文说:“我们把全部希望就投注到这上面了。”

我说:“我说别这样,那万一死了怎么办,我们连希望都没有了。”

老文起身走到床边仰着头沉思了一会儿,按照这姿势这动作老文又有佳句要脱口而出了,只见老文闭了闭眼睛又酝酿了一会儿说:“老子他妈的为什么听不懂这草泥马之歌?”

我听了这话忙边穿衣服边说:“那你问问孔子。”

接下来的时间,我把稿子又大致看了个遍,老文则用谷歌地球把文学出版社的目标给完全锁定了,并且告诉我可以乘几号线到达,其实这些事情我早就做过了,只不过我不能打击老文的信心,原因是这是他第一次用谷歌地球,我总不能让他对着地球失去信心,但是我发现老文接下来每次打开谷歌地球就会对着地球感慨一句,这他妈的就是地球你啊。

下午我准备出门的时候,马子进门,马子见我背着包说:“这是去哪呢?”

老文说:“他去上补习班。”

被老文这么一说,我突然发现补习班还真是被我忘得够彻底的,自从我爸帮我弄了补习班之后,家里再也没对我有多大的管束,对外宣称完全属于自身自灭类型。后来我和老文专门在睡前讨论过“自身自灭”这个成语,老文的意思是,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真正想把自己的身体给灭掉的,然后我的意思是,其实这个世界上更没有人会真正想把自己的身体让别人给灭掉的,于是我们的结论是,其实这个世界上,自己的身体还是要靠自己来灭掉的,这样才伟大。

由此证明,对外宣称我是伟大,另一个条件是,外边的人都是老文这样的人。

在马子和老文用宝马公司研发新系列产品的口吻讨论那辆破夏利的维修问题时,我已经匆匆赶往宁波南站准备去上海这个让我有所挂念的城市。

爱你就像说废话一样美好(1)

快到收费站时,车子再次被堵住,于是我只能和宣琳发短信,我扯了个慌说,今晚和朋友一起出去吃饭。宣琳问我,男生女生,我说女生,宣琳问我几个,我说一个,她说为什么要吃饭,我说人家要去外面读书了,分别前再见我一面。

这个时候宣琳终于爆发了,每句话基本都可以加个感叹号,这也打破了我昏昏欲睡的状态,但是后来我发现玩笑开大了,宣琳就像一杆火枪一样走火了,于是我只能赶紧变水枪灭火,我犹豫了好久发了条短息,我差不多已经到上海了。

宣琳回道:什么?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说:想给你惊喜。

宣琳发了很长的一条短信,大概意思是她不要这样的惊喜。

我说:我以后会经常突然出现在你面前。

宣琳坚决的两个字:不要。

我回道:好吧,我知道了。

宣琳回道:既然来了就高兴点,我等你。

大巴在慢慢地往前挪动,已经十一月份了,车内放着的暖气使玻璃窗上蒙上了一层白茫茫的雾气。我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总是擦着玻璃,渐渐地玻璃就模糊了。两遍的灯光开始慢慢变得密集,在昏暗的车厢内,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就像我想要立刻冲出去站在十一月的上海街头却不知道要­干­什么,这种感觉让我的心里有点像玻璃那样潮湿。

下了车我和以往一样又花了一个小时跑到了她们的寝室楼下,过了两分钟,宣琳就下来了。我们互相凝视,拥抱,相互凝视,拥抱,最后就牵着手一起去吃晚饭,这些动作看起来是如此简单和轻描淡写,就如当初第一个拥抱那样,而我为了第一个拥抱写了整整两篇文章。

这次我和宣琳快速敲定了吃饭的地方,然后就坐在那边聊了起来。宣琳不小心将番茄加沾到了衣服上,她惊动不小,而我由于又累又饿还没反应过来,她擦完后看着我说:“你这么对我不闻不问?”

我此时才反应过来看着她说:“哦……我帮你擦一下吧。”

宣琳说:“你这什么反应?”

然后我就夹了一些东西给他吃,接着跑过去给她倒了一杯­奶­茶,我们俩就这么咬着吸管喝着­奶­茶。宣琳时不时在一股烟味飘过来时嘀咕一句,册那,讨厌。

宣琳突然把吸管从嘴巴拿开看着我说:“你说假如我们分手你会怎么样?”

我看着前面那位抽烟的大叔说:“我会抽烟的。”

宣琳说:“那悲伤也不就这么几天,过去了你就会好了。”

我听了这话就没说话,周围的位置渐渐变空,而我一直低头含着吸管。

宣琳说:“你是不是在想我们分手时的情景?”

我摇摇头说:“没想过。”

宣琳换了种口气说:“好了,别多想了,我们不会分手的。”

九点多的时候我们从餐馆里出来,然后就在五角场那一带闲逛,牵着宣琳的手,在温暖的灯光和微冷的秋风中,我心里感觉有点憋得慌,总感觉想表达些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

宣琳说:“你怎么不说话?”

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我被一首诗堵得慌,不管这是一首浪漫诗,朦胧诗,古体诗,现代诗,长诗,短诗,正诗,歪诗,似乎本能的要将这首诗脱口而出。

我紧紧拉着宣琳说:“不行,我要即兴给你一首诗。”

宣琳打了我一下说:“你以为你是唐伯虎啊。”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我顿时情不自禁地吐出一个字:“­操­。”

宣琳说:“诗呢?”

现在我终于明白这是一首短诗,即兴发挥的往往是对情感最真实的写照,我感慨自己能把“­操­”这个字念得如此具有诗意,当然任何的艺术家和科学家都难以理解我的意思,不是我有多么聪明,只是这种“诗意的­操­”是我的私人密码,独家拥有。

宣琳摇着我的手说:“诗呢诗呢?”

我看着宣琳说:“诗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宣琳显然有点莫名其妙,在我暗示之下仍然一头雾水,于是我­干­脆进行解释,但是宣琳仍旧模棱两可,搞得我差点再次作诗一首。

我说:“宣琳,你要做我多长时间的女友呢?”

这个时候宣琳的短信来了,她边看边说:“只要你愿意,那我也愿意。

我看着她手机说:“谁的短信呢?”

宣琳将手机放进包里说:“是便民短信。”

我边走边说:“哦。”

宣琳说:“哦你个头。”

我们沿着邯郸路朝着复旦那个大门走,权当散步,虽然宣琳很不喜欢散步,但是这个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大家都不会平白无故是喜欢恋爱,但是大家确实平白无故地热衷恋爱,热衷男人,热衷女人。

我看了看沿街的商铺说:“对了,你生日快到了,你想要什么礼物呢?”

宣琳看着我说:“傻瓜,今天就是我的生日……”

我说:“哦,我知道知道……”

宣琳突然一笑说:“没事,其实我自己也忘记了。”

宣琳说完这句话我就把她拉进了一家饰品店,我心里是一直想这么对宣琳说,虽然我现在没钱,但是我可以给你买这里的戒指项链耳环,但是你必须相信我,应该等我一点时间,我现在给你买10块钱一个戒指,你要相信我,我以后不会辜负你,我们以后会回忆起这段时光,觉得尤其美好,尤其值得,你会笑得很灿烂,但你现在必须相信我,相信我……”

在宣琳选了一个戒指走出来之后,我才说出来:“虽然我现在没钱,但是我可以给你买这里的戒指项链和耳环……”之后我就吐不出半个字了。

宣琳拿着那只假的不能再假的戒指说:“然后呢,说啊。”

我看着那只戒指说:“生日快乐。”

宣琳说:“还有呢?”

我看着地面说:“没有了。”

宣琳说:“你假什么假,明显还有话。”

我承认我这个时候比这只戒指还假。我只是快速地走着。

宣琳说:“你赶集啊,走这么快,能不能稍微搞得有点情调。”

我朝着天空叹了口气说:“好吧,我知道了。

我和宣琳坐在学校的长登上,宣琳用一根手指戳着我的脸说:“你明天下午就走吗?”

我点点头。

宣琳就像看着一幅画一样看着我的脸说:“你知道永远有多远吗?”

我说:“你就别琼瑶了。”

宣琳说:“那你知道我们会走多远吗?”

我说:“你就别宣琳了。”

宣琳继续说:“你会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情况下喜欢上别的女生吗?”

我对着夜空中一架飞机的灯光摇摇头说:“不会的,你呢?”

宣琳端详着我说:“我也不会的。”

然后宣琳就突然吻了一下我的脸,然后我们两个的脸就紧贴在了一气,宣琳以前一直说我的脸有股香味,她很喜欢吻,我说那是洗发水的味道。后来我发现我的这个解释不够浪漫和具有情调,我应该说,亲爱的这是恋爱的味道。所以现在这个时候,我就附在她耳边说:“亲爱的,这个是恋爱的味道。”

宣琳说:“你也别琼瑶了。”然后抱着我说:“我想抱着你。”

我说:“你这句是废话。”

但是很久以后,我们也许都会记住这些废话,背弃这些废话,理解这些废话,最终又爱上这些废话。

最新公告

本书全书已经完成,由于某些原因,暂停了一段时间连载。

希望大家继续关注此书,体验到本书阅读的快乐。

谢谢

爱你就像说废话一样美好(2)

第二天下午,宣琳翘课和我一起乘地铁去文学出版社,我让她坐在很远的一家店里喝饮料,然后又走了很远的路揣着我和老文的书稿走进文学出版社所在的大楼。等出了电梯突然有种盲目的感觉,随后就被自己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暗示给激励了,随便走进一个编辑办公室,背着双肩包就像犯错误的学生走进老师办公室那样战战兢兢地对准一个人说:“你好,王老师在吗?”

王老师是我和老文以及很多文学青年所熟悉的文学出版社社长,很多人都把稿子投向文学出版社,也希望能得到王老师的赏识。不过我的这个举动就好像到了一个市政府,站在门卫处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市长在吗?”这种臭屁的问题和行为,就让人感觉很不可思议,但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臭屁。

那个中年男人抬头看着我说:“您是哪位?”

我本能地说:“我姓赵,名叫赵少,是个作者。”

那中年男子从头到脚打量我一番说:“找王社长是吧,你们有预约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没有预约。”

那中年男子继续说:“你认识王社长?”

我点点头说:“认识。”

“哦……”他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突然又问了一句:“王社长认识你?”

我摇摇头说:“不认识。”然后我拿着两叠厚厚的稿子说:“我是来投稿的。”

这个时候中年男子仿佛恍然大悟,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以打CS被人连爆几轮的姿态说:“放着吧放着吧,我们会仔细看的。”

我放好稿子见没什么话说了就走到门边,突然又回头说:“老师,我应该留个联系方式吧。”

那人盯着屏幕说:“哦,留一个吧。”

我想了想说:“对了,稿子里面已经留了。”

那人拿着鼠标就像握着AK47那样没说话,于是我走出了门,但是马上感觉不对劲又退了几步回头对着他说:“老师,那什么时候会有回复呢?”

那人过了五秒之后说:“嗯,一个星期半个月或者一个月左右吧。”

我说:“那倒底是一个星期,半个月,还是一个月啊?”

那人以嫌我比保罗大妈还啰嗦的口吻说:“这个是我们的程序问题,我们每天都要收到海量的稿子,同学,我们会认真看你的作品的,OK?”

他这意思是我不能再烦他了,不然稿纸被当草纸都有可能了,于是我最后说了一句:“这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作者,你们看了就知道。”

说完我就一溜烟跑了,不过隐约看到那家伙的表情和姿势,好像又被人爆头了,在游戏中别人把你头爆了,在现实中表现为自己把自己的头抱了。

我回到楼下,十分难以捉摸这件事情的最后结果。按照正常的逻辑,我和老文是绝对没戏了,可是我的逻辑向来不正常,所以大舒一口气,然后发短信给老文:一切都搞定了。老问立即回道:终于成功了。看得出来老文比我还不正常。

我走到那家店里,宣琳说:“这么久,看样子很不错哦。”

我要了杯饮料说:“还行吧。”其实来回就走了半小时。

我和宣琳聊了一会儿之后,这次她把我送到了上海南站,此时时间是下午四点,于是我买了七点开的票子,然后就坐在肯德基里聊天,反正希望能一起待的时间长一点,可越是这么想,时间就越快,大家都觉得才开始说话,时间就快七点了,于是宣琳把我送到候车口,我们是不到分离的时候绝对不分离,几乎是看着秒针靠着候车口说再见的。

我抱着宣琳的时候拿在手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老文的短息,他说,那具体你再说说。我估计老文刚才一直在上跳下窜然后现在情绪才平缓过来。

宣琳说:“是不是女生发给你的。”

我用力地抱了抱宣琳说:“是老文。”

宣琳靠着我的头看着我不说话。

我说:“就是那个传说中很有特点很有特­色­很有特长的男人。”

宣琳几乎看着我的瞳孔说:“你该走了。”

我说:“我马上又会来的。”

然后我进了候车室,边走边回头,而宣琳一直站在那边看着我,那种一动不动的姿势让我感觉很复杂,好像此时她整个人就只剩下那双眼睛,最不动声­色­却最令人心绪不平。

宣琳就是一直这么看着我,到看不见我为止,然后才缓过神来慢慢离开,这点和电影里面一样落寞不舍,而更落寞不舍的是我还看见她,她却看不见我而离开了,这比电影里更加黯然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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