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元渭瞟了他一眼。
看來淩逐流還不清楚,自己昨夜對柏嘯青,具體做的那些事情。否則,不知會驚慌失措成什麽樣子。
“陛下的心情,微臣可以理解。但按照我朝律法,此事須交由刑部審理……聖上貴為一國之君,治理天下,如此意氣用事,終究不妥……”
“卿來此,如果只為這件事的話,就不必再提,朕自有主意。”元渭打斷他後面的話,笑道,“什麽妥不妥的?朕坐擁天下,難道這點兒小事,也不能稱心?”
淩逐流訥訥地沈默片刻,又忽然開口:“聖上英明仁德,柏嘯青雖罪無可赦,從前與國也有功勳,給他個痛快了斷,也就罷了,用那等酷刑折磨羞辱他,未免有些過……”
看來淩逐流,雖不知道武瑤宮內發生的一切,卻對天牢內的事情非常清楚。
元渭眯起眼睛:“聽這話,卿倒像是和柏嘯青有私交的?”
淩逐流連忙起身離椅,在元渭面前跪下:“臣不曾……臣只是希望陛下,能夠行忠恕仁德之正道……”
“得了、得了,朕知道你的意思,下去吧……總之,朕會給你們一個交待。”
元渭不耐煩聽他往下說,揮了揮手。
淩逐流無可奈何,只得起身,朝元渭行過禮後,退出了勤政殿。
外面值守的小太監,悄無聲息地,再度將殿門掩好。
淩逐流來過這趟後,元渭開始心亂煩躁,坐都坐不住,越發惦記起寢宮的那個人。
他的斷腿和身上傷口,應該已經被御醫處理好了吧?
只是不知那具身子,阮娃調弄的究竟怎樣。
元渭把龍案上的十幾道奏摺,都草草看過一遍,發覺沒什麽緊急大事,便決定留到晚上再批。
他想見柏嘯青,幾乎是迫不及待。
清洗身體、接骨、上夾板、塗藥包紮……這一系列過程中,柏嘯青都處於昏迷狀態。
等到處理完傷情,御醫和周圍的幾個使喚內侍,全部退出了武瑤宮,只留下阮娃,和昏迷的柏嘯青兩兩相對。
元渭臨走之前沒吩咐,誰也沒敢將柏嘯青抬到龍床上治療。他就側躺在一個臨時搬進來的小錦榻上,眼眸緊閉,呼吸微微有些濁重。
阮娃一步步走近他,在錦榻旁的圓凳坐下,執起他滿是傷痕的手臂,慢慢將自己的唇,貼在他手腕的青紫痕跡上。
只蜻蜓點水似地一瞬,就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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