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看得宝钗坐在床沿上,狠狠地绞着手里的帕子,不禁过来问道。
薛宝钗冷哼声:“那个袁子萱,算起来还是晚辈,居然话里话外都在刺,实
在是可恶!”
薛姨妈叹息起来,在薛宝钗身边坐下:“的儿,谁让没个好出身呢?唉,要
是咱们薛家不是商家,那该多好!以的品貌,便是做个王妃也是绰绰有余的。可
是到底,咱们家再有钱,还是只富不贵,大哥哥又是个不顶事的,所以,咱们在
那些官家小姐夫人眼里就是直不起腰来!”着,有些怨恨起来:“同样是王家的
嫡,当初姨母就嫁到贾家,虽然是次子,也是蒙恩荫,得官职的,可是,却被嫁
到薛家,成商户,是何等不公啊!”
些话早就想,本来嫁给薛家老爷,并没有什么不满,毕竟那时候,薛家乃是
顶级的商家,内务府的很多用具都是由薛家采买的,在金陵,就算不是第等的豪
门,也查不到哪里去。那时候心里还嘲笑王夫人,当初做姑娘的时候再厉害有什
么用呢,居然拿捏不住贾政那个书呆子的心,还让个姨娘生出儿子,有出息的长
子居然就那么走,想想还是自己有福气,儿双全,家有巨资,不愁吃穿,已经是
头等的好生活。然而,人都是不知足的,薛家老爷去,薛家的人脉下子削掉大半,
另外几房趁机要分家,个妇道人家,硬是想法子保住自己房的大半财产。后来,
薛蟠打死人,不得不求助于娘家和贾家,在外面躲两年风头,才敢露面,才深切
地体会到权势的好处,心中对王夫人更是嫉妒起来。尤其,后来,元春封妃,贾
家的势头更是如日中,而自己呢?因为儿子的连累,儿的小选泡汤,为双儿,不
得不寄住在贾家,成看人脸色。想到里,薛姨妈就怨恨上自己的父母,母同胞的
姐妹,凭什么姐姐就能有着诰命的身份,有个做贵妃的儿,而自己,却只有个只
会闯祸的儿子,好在,自己还有宝钗!是的,宝钗那么漂亮,那么知书达理,可
以嫁给公侯人家,从此不再受人轻贱。
薛姨妈心里想着,有些话不知不觉出口,抱住宝钗,泪水已经流下来:“的
儿,咱们娘俩就是命苦啊!哥哥那个样子,想要结门好亲事也是为难,如此,只
能指望宝玉!他是娘娘最喜欢的弟弟,只要娘娘受宠,若是能得个儿半的,他将
来就是正经的国舅,嫁给他,日后自然有品级高贵的诰命!将来,那些看不起的
人都要向行礼,可好?”
薛宝钗也是低声哭起来:“太太!可是,已经及笄,姨妈那里还是没有消息,
样拖下去,得拖到什么时候啊?”
“的儿,把眼泪擦擦干净,莫要哭坏眼睛!”薛姨妈怜爱地用帕子将薛宝钗
的泪水擦干净,冷笑声,“哼,姨妈拿们薛家的钱造园子,给娘娘在宫里打,自
然也是要回报二的!以的性子,以后很多事情还有求与咱们薛家呢!想要们出钱,
就得拿出诚意来,过些日子,咱们就想办法,逼找娘娘下个明旨,到时候,老太
太再怎么厉害,也没办法!不过,事很大程度上还得看宝玉的,宝玉心里总是惦
记着姓林的那个狐媚子,老太太又向着自己外孙,要是宝玉心里头没,怕是娘娘
也不会违逆他!”
薛宝钗默默地低下头,开始盘算起来。想到袁子萱看着的时候,眼睛里的不
屑与讥讽,很快下定决心。
贾蔷会儿还在和李诚在花园里喝酒,是上等的梨花白,清冽香醇,两人边喝
酒,边行着酒令,看起来倒是没什么醉意。花园的另边,几个漂亮的戏子正拿琵
琶牙板,细细地唱着曲子。
李诚给贾蔷又倒杯酒,笑道:“酒量,也该练练,般小杯子,还得小口小口
地喝,如同人家姑娘般,实在是不爽快!”
贾蔷白他眼:“明日还要去翰林院,要是喝醉,明日起不来,难不成去帮告
假,喝高?何况酒多伤身,也少喝,可不要喝成酒鬼!”
“酒鬼又怎么!”李诚撇撇嘴,“李白当年还是斗酒诗百篇呢!”
“所以他喝多掉水里!”贾蔷哼声,“再,有李白那能耐吗?不要斗酒诗百
篇,来个诗两篇就是!”
李诚尴尬地放下杯子:“得,又不是不知道,问些杂学还知道,让作诗,成
平平仄仄的,那还不要半条命!”
李诚当初在太学读书的时候,最擅长的不是什么四书五经,唐诗宋词,而是
各种各样的杂学游记,他当初能把《齐民要术》都背得字不差,可惜的是,他身
为宗室,些东西知道得再多,也没处实践去,也就只能当个乐子,消遣时间罢。
他出身不差,可惜生不逢时,晚出生十年,做皇子的时候,也没能积累多少政治
资本,否则的话,如今坐在那九重金銮殿上的,还不知道是谁呢!如今,他也只
能做个逍遥王爷,得过且过罢。毕竟,做皇帝的哥哥再疼他,也不会容许他威胁
到皇权的。
贾蔷嗤笑声,又夹筷子糟卤鹅掌送进嘴里。
“对,致中,那夫人还不错吧!上次都没能去给闹洞房,真是亏!”李诚笑
道。
贾蔷头:“自然是不错的!也是贤妻啊!”所谓爱情,永远比不上亲情可靠,
爱的时候恨不得要同生共死,可是,爱情种感情太过炽热,如同把火,长久的生
活会将燃料慢慢耗尽,届时便不是佳偶,而是怨侣,贾蔷愿意和袁子萱组成个家
庭,生儿育,如此相敬如宾,便可安安稳稳度过生。
李诚见贾蔷神色清明,心里蓦地松,神情更是自在起来,很好,贾蔷并没有
爱上自己的妻子,他心里不禁有些痒痒,或许,只要瞒得好,自己和贾蔷还是有
希望的,不禁殷勤地给贾蔷夹只小煎饺,弄得贾蔷有些莫名其妙。
又喝几杯酒,贾蔷觉得已经差不多,便道:“今日已经晚,明日还要做事,
还是早回城吧!”
李诚有些遗憾,好容易把人约出来喝酒,不过个下午,就要回去,心里幻想
着贾蔷喝醉后的潋滟风情,李诚恨不得明还是休沐,可是,他终究还是理智的人,
自然是命人收拾番,笑道:“那就起回去吧!上次送几坛好酒,次也送两坛,正
好起送到府上去,省得麻烦!”
贾蔷也不客气,两人交情到个地步,再推辞就有些做作。当下也不坐马车,
各自骑上马,打马往城门而去。
琪官/ “嘿,致中,听没有?最近有个新出道的唱小旦的叫琪官的,不到两
个月,就红透半边,那嗓子,那身段,实在是没得啊!”李诚兴冲冲地跑过来,
道。
贾蔷对听戏兴趣不大,戏曲玩意,对他来,拿本话本自己看看曲词也就差不
多,每次听到台上那些戏子“咿咿呀呀”地唱戏,他就觉得很郁闷,不能要求个
听惯流行歌曲的人习惯听那些戏曲,虽然如今的戏曲还不是什么京剧,可是,台
上那么闹,只看见堆脸上涂抹得花花绿绿,也穿得花花绿绿的人在晃动,加上旁
边还有伴奏的,般而言,不仔细听的话,连台上在唱什么都听不清楚。因此,他
就算是请戏子回来,也只是让们远远地清唱,免得不得清静。不过,琪官,名字
很耳熟啊!
大凡些官宦人家的公子,听戏听的多,往往很多时候喜欢自己吊两嗓子,甚
至,长安城里还有几个喜欢自己打扮成旦角上台唱戏的,如柳湘莲,卫若兰,都
有个习惯,在他们那帮圈子里是很出名的。
贾蔷最后还是没有拗得过李诚,便打算起过去看。
琪官真的很出名,他所在的戏班子因为他下子红火起来,几乎是马不停蹄地
奔波于各大权贵的府上,其中不乏王侯的府邸。日,却是“玉堂春”好不容易请
来琪官到戏台上唱上场《西厢记》,消息才传出,“玉堂春”的座位就被订购通,
或许,就是古时候的个人演唱会?
李诚自然是占到个包间,与贾蔷两人还有几个下人在包厢里听戏。因为脸上
的妆容的关系,贾蔷看不出琪官的真正面目来,不过,就像李诚的,琪官那身段,
的确没得,大抵楚腰纤细掌中轻便可以形容他,哪里是什么须眉儿,便是闺阁弱
质也比不上他身材袅娜,柔若无骨。种人,放在后世,就是标准的“伪娘”。
琪官的嗓子的确不错,贾蔷听着他在那里唱着什么“碧云,黄花地”,很快
便没兴趣,倒是戏园子里,每隔会儿,便是阵的掌声和喝彩声,跑堂的光赏钱都
收好几次。李诚倒是很感兴趣,边听,自己嘴里还在哼着调子,贾蔷也不打扰他,
直接坐在边,喝茶吃心。时候正是春夏之交,些水果已经上市,贾蔷慢悠悠地用
小刀将脆桃切成小块,再把果肉送到嘴里,漫不经心地看着台上的琪官眉目流转,
风情尽显。
显然,戏园子的包间隔音效果都是不怎么样的,隔壁传来话的声音。
“啧啧,琪官,可真是个尤物,瞧那模样身段,若是能陪爷个晚上,便是减
寿十年也不枉啊!”听着人话的YD口气,贾蔷几乎可以想象得出,那个话的人的
表情是什么模样。
“嘿嘿,小子下知道等事情的好处吧!”另个人嘿嘿笑两声,道,“起来,
学里的那香怜和玉爱也不知道便宜谁,要知道,那两个小东西,在床上可是骚得
很啊!”
“被人玩烂的东西,哪里比得上琪官啊!”之前的人语气很是不屑,“那两
个模样还算齐整,当初可不是就整地巴着薛大傻子吗?薛大傻子素来又是个喜新
厌旧的,玩没两个月,就撒手!那两位尝到甜头,便在学里勾引人,随便哪个,
只要长得稍微入眼的,哪个没被他们勾搭上过!”
“他们整日里待在学里,能勾搭上薛大傻子才怪,谁不知道薛家那位大爷,
长到二十岁,连字都认不全,听那傻子得唐寅的画,结果把唐寅叫做庚黄的,要
是唐伯虎泉下有灵,怕不是要从地底下爬上来,找那大傻子算账!”另个人也是
嘲讽道,“不过,琪官是别想,听啊,已经有贵人看上他!”
“贵人!哪个贵人?”
“似乎是忠顺王爷!王府已经有人放话,估计过不多久,想要听琪官唱戏,
可就难!”
贾蔷兴致勃勃地听着八卦,而李诚显然也听到,他撇撇嘴:“那位王叔,也
老大年纪,居然般不修!唉,真真是好好朵鲜花,让牛给拱!”
忠顺王爷还是当今的王叔,是先皇的兄弟,当初也是个能干的,不过,自从
先皇登基,他手头的权利也开始被削减,不管是谁,大概都是不怎么服气的,于
是,忠顺王爷就跟义忠亲王亲近起来,义忠亲王后来坏事,他却不知道使什么法
子,把自己给摘出去,今上为表示自己不会刻薄宗室,虽然心里对他不是那么待
见,不过,也没有拿他怎么样,继续养着他么个亲王。
话间,已经唱完出,琪官已经下场,接下来,也不需要他亲自出马。很多人
都是冲着他块牌子过来的,所以,他走,人们也纷纷打算走人。
贾蔷他们自然也不例外,李诚很是遗憾地摊摊手:“过今,大概以后就不定
能听到琪官的戏!”
贾蔷撇撇嘴:“嗓子好的戏子肯定不止他个,不过,嗓子好,身段样貌都好
的的确不多见,难怪般被人追捧!”
李诚还没来得及搭话,那边,又有喧嚣声传来。
琪官那边传出呵斥声和东西落地碎裂的声音。
“走,去看看!”李诚下子来精神,贾蔷也差不多,两人起往声音传来的地
方走去。不管是什么年代,人们总是喜欢看热闹的,比起台上唱的戏,还是现实
中的戏更有趣些,何况,听声音,场戏的另个主角明显就是那位琪官呢!
琪官已经卸妆,果然是面若桃李,娇美如同花儿般,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更是
眼波流转,叫人心里痒痒的。不看别的,光看见如此美人,便是值。
琪官正在生气,他狠狠地拿条汗巾擦着自己的手,然后,将那条烟紫色撒花
的汗巾直接扔到地上,旁边,个喝得有些醉醺醺的人被几个人死命拉扯着往外拖
去,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着要琪官伺候他,跟着他吃香喝辣之类的话。
“把他给堵上嘴扔出去!”琪官气恼地横围观的众人眼,却也没有什么让他
们走的话,毕竟,京城实在是水太深,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会得罪什么不能得罪的
人。
“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薛大傻子!”有人已经认出那个醉汉,低声道。
“原来是那个夯货,难怪不长脑子呢!”干人都开始议论起来,话题已经谈
到薛蟠作出的种种荒唐的事情上。
琪官很是八面玲珑地给大家道歉,又承诺,会儿再上台唱出《游园》,干人
自然是拍手叫好,个个都赶紧回去,等着琪官开唱,而薛蟠会儿,已经被人几拳
头招呼上去,把人打得晕晕乎乎地,直接扔到后门巷子里,希望他酒醒之前,不
要遇到什么不幸吧!
刘姥姥
据后来薛蟠被人套麻袋,打成猪头,心疼得薛姨妈成诅咒着胆敢伤害自己儿
子的混帐!别看平日里老是自己生个孽障,还不如不生,可是心里面却是很疼个
独子的,便是薛宝钗,对个儿或许也疼爱,不过或多或少却是存将儿嫁出去,好
帮衬娘家的意思。
薛蟠的荒唐在贾家的下人还有些族人眼里从来不是秘密,偏生几个做主子的
却是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他整日里出去是为照看自家的生意,心里难免对“珍
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生出些心思来。
日子过去,贾蔷因着自己的工作出色,又会做人,到秋的时候,他的官阶又
升半级,以后也有些面圣的机会,翰林院的几位老前辈很是欣慰地看着他,眼神
慈祥如同看自己出息的孙子般,俨然已经打算将贾蔷当作未来的大学士来培养。
秋正是各种动物养得膘肥体壮,以此来熬过严冬的时候,因此,秋狩也是各
家子弟比较喜欢的活动,贾蔷也不例外。个年头,娱乐活动实在是太少,在后世,
有时间的话,尽可以出门旅游,若是不想出门,家里也是电视电脑,什么都全的,
不会让觉得无事可做。可是,在个年代,娱乐活动实在是太少,而秋狩却是难得
的可以好好放纵下的活动。皇帝心情好,恢复围猎的传统,跑到皇家的猎苑去打
猎,当然,身边还跟着干宗亲大臣,以贾蔷的级别,还是不够格参加皇家的围猎
的,自然只能留在京城,依旧每日里跟翰林院的公文还有故纸堆作伴。到休沐的
时候,李诚兴冲冲跑过来,建议起出城打猎。李诚次运气不怎么好,在圣上的銮
驾起驾之前,他病!于是,自然没能随行出京,好在他身体底子好,没几,就又
活蹦乱跳,精力十足!
贾蔷有些犹豫,他虽然学过射箭,毕竟,射也是君子六艺之,不过,成绩只
能算是般。他臂力不怎么样,准头也是般,真要去打猎,大概要出丑!不过,他
最终还是没能抗拒李诚描绘的打猎的有趣之处,又想着若是能打到两只兔子狐狸
什么的,正好用毛皮做个坎肩,送给袁子萱。于是他还是吩咐下人准备张石的漆
弓,外加两壶箭镞,跟着李诚,带上猎犬,身后跟着长队的下人,李诚还带两只
猎鹰,起往城外跑去。
李诚应该在射箭上花不少功夫,出城不久,就打下两只很不幸地正在随着大
部队往南方飞去的大雁,还都是箭致命。贾蔷就不行,好不容易看见只黄|色的兔
子,还没等他瞄准,那只兔子就溜烟跑走,不知道钻进哪个洞里面,再也没有冒
头。
李诚还算厚道,没有像贾蔷上辈子的那些损友样大肆嘲讽自己番,让贾蔷心
底松口气,握着弓箭,开始继续寻找猎物去。
好在贾蔷带来的下人中,倒是有几个好手,没过多久,便射倒几只獐子还有
兔子什么的,贾蔷在他们的帮助下,也成功地几箭射死只野兔,不过那只野兔也
差变成刺猬,那皮毛显然是弄坏,只能裁剪成小块,不能整张地用来做衣服。
行人直折腾大半,中午也只是吃些干粮和清水罢。贾蔷最终收获几只野兔还
有只獐子只山鸡,又在个野兔窝里找到四只小小的野兔,装在笼子里打算带回去
养着。而李诚还打到两只火红的狐狸,让贾蔷看得很是眼红。不过,行人在马上
待那么长时间,也都累,便打算在附近找个人家歇息片刻,让人收拾几样猎物好
好吃顿,再返回城去。
行人顺着大道奔走会儿,便看到个小村庄,几个人便过去找村口的人家,给
几两银子,请他们帮忙拾掇几样猎物,做几个菜,再打几斤酒。既然有银子,那
户人家当家的人很是欢喜地应下,当即叫自己的婆娘出来帮忙收拾。个五六岁的
孩从家里面跑出来,好奇又有些畏惧地看着群人,眼睛渴望地看着那匹匹雄健的
马,似乎想要上前摸摸。
“板儿,回来,莫要冲撞贵客!”个老妇人从屋子里走出来,喊道。
那孩含着手指,犹豫半,还是依依不舍得向那个老妇人走过去,牵住老妇人
的衣角,站在边,怯生生地看着坐在院子里的众人。
贾蔷看着那孩子,轻轻笑,顺手从荷包里取出几个锞子,走过去塞到那个孩
手里,笑道:“拿去吧,回头好好念书,将来也有大马骑!”
“板儿,快谢谢位爷!”那老妇人很显然是有几分见识的,也不见害怕,话
也很利索。
板儿胆小,不敢话,那老妇人赶紧赔罪道:“小孩子不懂事,公子不必计较!
还请公子留个名姓下来,也好让咱们时常念叨着!”
贾蔷笑道:“姓贾!”
那老妇人眼里闪过喜色来,张脸笑成朵掬花,嘴上道:“原来是贾府里的公
子,难怪般怜贫惜弱的,果然是大家风范!起来,府上的两位姑奶奶算起来还是
咱家亲戚呢!”
“?原来还是亲戚啊!”贾蔷想想,得,位大概就是那位刘姥姥,嘴上还是
问道,“那,老太太,您贵姓啊?”
“庄稼人,什么贵姓啊!”果然,那老妇人摆手道,“姓刘,大家都叫刘姥
姥!儿是婿家,婿姓王,小名狗儿,祖上也是做过官的,和王家也算家!前两年,
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只好领着板儿,厚着脸皮往荣国府去找姑奶奶凤姐儿,姑奶
奶是个心慈的,给二十两银子回来,又买几亩地,两年日子是越过越好!乡下人
家,也没什么好东西,就只有自家地里长的什么菜蔬瓜果,送过去,给府上尝个
新鲜也是好的!”
刘姥姥边絮絮叨叨,边更是热情起来。吩咐儿婿收拾东西,又到地里摘瓜菜,
从自家酒窖里拿几坛子米酒,很快便张罗出好几个菜,分量十足,让群已经饥肠
辘辘的人吃得心满意足,连连赞叹。
刘姥姥的确厚道,贾蔷与李诚都是心中感慨,临走贾蔷干脆将荷包里的散碎
金银都留下来,让刘姥姥更是连连道谢不已。
子萱有孕
过几日,刘姥姥念及贾家的照顾,又收拾几大袋野菜倭瓜枣子之类的土产,
打算送去荣国府,给荣国府的人尝个鲜,表表心意。几十两银子在贾家人眼里甚
至都不够吃顿饭的,不过,在刘姥姥心里就是大的恩惠,加上前些日子贾蔷还留
下几十两银子给板儿念书用,心中更是感恩戴德,因此,也没有直接带给贾家的
管事,而是自己找辆牛车,带着板儿路往荣国府而去。
贾家人也是不以为意,不过是以为是个来打秋风的穷亲戚,不过,刘姥姥倒
是投老太太的缘,在大观园里好好逛圈,又在王熙凤与鸳鸯的捉弄下,不知道闹
多少笑话,第二,又带着老太太还有几个主子赏的银两绸缎衣物什么的,回家去。
袁子萱在家里慢慢地翻着账本,已经到发月钱的时候,丫环婆子们拿着对牌
过来领钱,厨房花园里采买的东西也要结清账目,还有庄子铺子上送来的东西也
要清入库,在那边仔细核对着账目,拿着个象牙打造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地算着帐,
算会儿,不免有些累,便将账本放到遍,靠在椅背上寻思起来,想着还有过段时
间便是九九重阳,那些相熟的人家的节礼都要好生预备番的,还是要问下许管家
才是。
银铃从外面喜滋滋地过来,笑道:“太太,吴家娘子送来新的首饰式样,让
挑选呢!”
袁子萱便吩咐吴家娘子进来。吴家娘子已经三十多岁,面貌温和,人也是老
实本分的,跟着小丫环们走进来,给袁子萱行礼,又道:“太太,里新出的首饰
样子,太太好生看看,回头便打造好,给太太送过来!”
“拿来看看!”袁子萱笑着接过画着样式的册子,“也坐吧,里,没那么多
大规矩!”
“怎么使得!”吴家娘子有些诚惶诚恐地推辞半,最后在脚踏上坐下。
袁子萱慢悠悠地翻看着手里的册子,圈定几个新奇的式样,又把册子顺手放
到银铃的手上,银铃赶紧接过,将册子还还给吴家娘子,又听袁子萱笑道:“吴
家的,来次府里也不容易,今儿就留下来吃饭吧!”又让雪鹤拿荷包赏。
吴家娘子接过荷包,稍稍捏,就知道里面应该是银锞子,大概也有两的样子,
心中更是喜,赶紧谢,自跟着小丫环下去。
金铃在边笑道:“太太,老爷可真是疼您,什么好东西都往您儿送!”
“贫嘴!”袁子萱想着贾蔷的温柔体贴,嘴角也露出笑意,伸手轻轻捏捏金
铃的腮帮子,嗔道,“就会胡八道!”
雪鹤在边有些酸溜溜的,与雪月两个人都是形容俏丽的人,比起袁子萱还要
强上几分,当初跟着袁子萱出嫁,就是为给贾蔷做通房丫头的,哪知道,贾蔷与
袁子萱自新婚至今,直好得蜜里调油般,又听闻自家老爷是个洁身自好的,虽然
直以来身边有好些个丫环,不乏姿容出色的,可是,他硬是没沾过半便宜,实在
是个异数。贾蔷不提,心中已经深爱他的袁子萱自然不会没事给贾蔷纳个通房,
暗地里,早就想着把雪鹤和雪月两个长得漂亮,心也不安分的陪嫁丫环早嫁出去。
只是两人虽然心里对贾蔷都有那么意思,但是言语行动之处,并没有半逾礼的迹
象,袁子萱自然也抓不到由头发作。好在贾蔷的确不是什么好色之辈,对也是向
温和宠溺的,在眼里,就是个完美的夫君,何况两人新婚不久,也没有立时就纳
妾的道理,袁子萱就想着么拖着,等到过上段时间,雪月和雪鹤年纪也大,正好
可以配出去,若是老实本分,配个管事庄头也无妨,若是不安分,袁子萱眼中厉
色闪,那就怪不得不讲情面,将们随便配个小厮。
袁子萱脸上神情依旧是笑盈盈的,刚刚将丫环婆子们的月钱都发下去,会儿
正坐在那里翻看着绸缎铺子上送来的绸缎样式。
“匹宝蓝色还有匹石青色的缎子要给爷做身袍子,里子用那匹纱。嗯,还有
个,可以拿来给爷缝两条腰带!”袁子萱看着单子上粘贴的小块绸缎样品,样样
地吩咐道,“几匹留着,要做几件袄子!几匹兰草纹的,还有绿柳纹的,给几个
大丫环每人匹做衣裳!还有几匹蓝色的缎子,给丫环们每人做件坎肩吧!气也冷
下来,府里面各人的两套冬衣是否备好,要是好,便都发下去!”
旁边针线上的个丫环碧荷赶紧蹲蹲身,回道:“回太太的话,冬衣本来都已
经裁剪过,做好,不过刚发现有几个因为身量比春的时候高不少,还需要改改,
因此,最早也得后才能都发下去!”
“那就样吧,以后要小心些!”袁子萱头,又道,“还有,铺子上还送些硝
制好的皮子过来,那几张大的皮子,回头裁剪好,给爷做身皮裘。还有爷往年穿
的那身红色的猩猩毡看着也旧,还得再做身!”
那个绸缎铺子上来的管事娘子赶紧道:“太太的是,爷冬的大氅已经预备下,
和太太的样,都是从云南采集的孔雀身上的毛,捻成的丝线,织两件孔雀裘,穿
着也鲜亮,只是还有些地方尺寸要改改,过两才能送过来!”
袁子萱头,又道:“剩下的几块皮子,做几副护膝,袖筒。还有那块白色的
兔皮给做条围脖!今年冷得早,什么都得早预备下来。”
针线上的人都头应。袁子萱想想,又吩咐道:“还有,冬用的炭也要早准备,
看账上,家里用的炭是西山庄子上自己烧的银丝炭,让他们先烧些送过来!”袁
子萱从出生之后,就直住在南方,不太能适应京城的气,如今才到九月,就已经
觉得很冷,管事的自然是赶紧头,答应过两就把炭送过来。
几件事都吩咐下来,也到中午吃饭的时候。
贾蔷向讲究生活质量,对于饮食还是很考究的。几个丫环提着食盒过来,在
炕桌上摆四个菜,个汤,外加碗碧莹莹的粳米饭。菜都做得很精致,色香味俱全,
碗酒酿清蒸鸭子,碗火腿炖肘子,碗凉拌的萝卜缨子,还有碟子糟鸭掌,汤是鲜
笋|乳鸽汤,外加碟子蟹黄小饺。袁子萱漱口,金铃帮盛碗汤,袁子萱喝两口,陡
然觉得阵恶心,当下捂着嘴,扭过头去,将汤股脑儿吐在漱口的茶碗里,看着桌
子上的菜,更是半胃口都没有。
几个丫环都是大吃惊,赶紧端碗茶过来给袁子萱漱口,又连声地叫人去请大
夫。
等到贾蔷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人都喜气洋洋的,有些疑惑,进房间看,袁
子萱正坐在张软椅上,满脸欣悦之意,便问道:“今儿可是有什么好事吗?”
旁边银铃笑道:“恭喜老爷,太太有喜啦!”
有喜?贾蔷愣下,继而脸上也露出大大的笑容来,他欣喜地看着袁子萱:
“,要做爹爹?”
袁子萱娇羞地头,贾蔷大笑两声,恨不得直接抱住袁子萱亲两口,心中欢喜
无限,个世界上,有个真正和他血脉相连的人要出生啊!
盘算
子萱既然是有身孕,贾蔷也紧张起来,年头,生孩子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直就是鬼门关,不得就喜事变丧事。贾蔷也从来没遇到种事,尤其,子萱年纪太
小,才十六七岁,放到后世,还是中学生呢!身体也没有完全发育,如此更加要
小心!于是,便去找擅长妇科的大夫,每隔几日便来请脉,连同应忌口之物也都
记下来,小厨房更是全开火,省得让子萱想吃什么东西时吃不上。赵夫人听闻孙
有孕,赶紧地将家里的几个经验丰富的嬷嬷送过来,子萱才怀两个多月,赵夫人
已经在四处查访着奶娘的事情。管家的事虽然不能撒手丢下,但是些比较费事的
工作已经移交给几个大丫环,只要袁子萱拿个主意就是。
子萱胎很折腾人,孕吐非常严重,哪怕喝口水都会干呕半,吃什么都觉得没
胃口,只是成吃着些酸梅杏脯之类的蜜饯,贾蔷又请两个岭南那边的厨子,想着
花样给子萱做吃的,哪怕多吃口,都是好的。
李诚郁闷地看着贾蔷为袁子萱忙得焦头烂额,心里很是酸溜溜的,可是也不
好什么,毕竟,虽然还不知道是是,可是,袁子萱胎就是贾蔷的头个孩子,大多
数人,对自己的第个孩子都有着不同于旁人的感情,如此紧张也是正常的事情。
如此折腾两个多月,总算消停下来。已经到冬,为让袁子萱住得舒服,贾蔷
之前就请人重新收拾屋子,里面也不烧炭,而是在墙壁里都埋铜管,旁边建锅炉
房,每日里将铜管里不间断地通入热水,如此便能让屋子里保温,又不会因为烧
炭而显得太干燥,而且,哪怕是上好的木炭,烧得时间长,屋子里难免有些烟气,
若是门窗再关得太严实,弄出煤气中毒可就不好。
“孙婿真不错,知道心疼人!”赵夫人过来陪袁子萱话,仔细看看屋子,窗
子上新糊银红色的纱,看着就喜气舒服,所有的家具的硬角都用缎子包起来,地
上铺柔软厚实的羊毛地毯,窗前的桌子上摆着果盘,放着些柑橘之类的有香味的
果子,旁边的花瓶里也Сhā着几朵新鲜的花,屋子里便有淡淡的花香和果香,没有
用什么香料,样也显得清爽。
袁子萱摸摸已经有些显淮的肚子,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嗯,他对很好!”
赵夫人满意地头,又道:“如今身上不方便,他是歇在哪里的?”
袁子萱脸红:“有的时候就歇在里陪,不过,前些日子,他怕晚上踢到,就
歇在书房!”
赵夫人有些惊讶,压低声音,问道:“没给他身边安排个人?”
袁子萱脸有些白:“祖母!”
赵夫人叹口气,道:“萱儿,知道的心思,人啊,都是个样子,生怕自己的
丈夫被别人抢去!可是,人啊,大多喜新厌旧,何况,要近半年都不能伺候他,
他还年轻,又是血气方刚的,只要哪个不安分的狐媚子动心思,那么勾引,哪有
不成的道理!再者,他如今也是官场上的新贵,若是不纳妾,别人不会他深情无
悔,反而会凶悍善妒,容不下人,而他,也会被人耻笑,成惧内,名声上不好听!”
袁子萱咬咬下唇,有些哀求地看向赵夫人。
赵夫人伸手拍拍袁子萱的手背,感慨道:“萱儿,仔细思量下吧!与其不知
道是哪个狐媚的勾引丈夫,让他移心,还不如自己选个知根知底的,带过来的四
个陪嫁丫环都是签死契的,卖身契日在手上,们就不敢生出什么别的心思来,只
要不满意,尽可以将们打发,只不过,要注意,别让们生下孩子来!即使要让们
有孩子,起码也得等嫡子长到五六岁才成,以后也就不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来!”
赵夫人自己也叹息起来:“还是运气好的!祖母十四岁就嫁给祖父,那时候
他已经中举,订婚的时候,他还是个童生,两家可以是门当户对,可后来祖父做
孝廉,那婆婆就觉得配不上祖父,要不是怕被人成嫌贫爱富,早就想法子悔门婚
事。等嫁进来之后,婆婆更是百般刁难,还买两个长得漂亮的丫头给祖父做通房,
头年没怀上,个通房就怀上,只好想法子,让另个通房起嫉妒之心,将那个孩子
给弄掉,事情发之后,那个通房因为事被赶出去,怀孕的那个也伤身子,几年里
也不会有什么消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婆婆又把自己身边的丫环给赏下来,那
丫环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很快就把祖父给哄过去,那年刚刚怀孕,那个丫环居
然就在面前指桑骂槐的,可怜那孩子,没几个月就流掉……”
赵夫人想到伤心事,不禁擦擦眼角,继续道:“祖父还好,是个明理的人,
当下就把那个丫环卖给人牙子,婆婆更是明里暗里地嫉妒,犯七出的罪过,恨不
得要祖父休!没奈何,拼着还没好的身子,又怀胎,便是父亲!生父亲的时候伤
身子,父亲身子也不算好,而也再也不能生育!好在直到婆婆过世,事情都瞒着,
要不然,又没安宁日子过!祖父人厚道,不曾嫌弃,哪怕后来有几房妾室,也总
是给留足够的体面,只要哪个妾室对不敬,尽可以将处理,如此才顺顺当当到今!”
袁子萱有些怔怔,自家祖父祖母素来都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没想到年
轻的时候,也有许多不顺心的事情,难道,真的要给致中纳妾吗?
赵夫人又安慰番,让先好好想想,免得被人抢先机。袁子萱琢磨半,心里也
有成算。雪月雪鹤是进京之后才配给自己的,人长得漂亮,又是玲珑剔透的心肝,
都是不那么安分的,倒是金铃银铃,都是家生子,全家的卖身契都在自己手上,
金铃跟着自己学过几个字,又会管家算账,只是是个有志气的,不想与人为妾,
自己自然不能太难为。至于银铃,向对自己忠心耿耿,人也老实忠厚,长得也好
看,也会话,回头便跟致中下吧!心里般盘算着,子萱不由又觉得心酸起来。
意外
于是,贾蔷回到家之后,换身家常衣服,便去看子萱,子萱依然有些神思不
属,几次看向贾蔷欲言又止,贾蔷觉得奇怪,便问道:“萱儿,可是有什么为难
之事,咱们夫妻体,不妨与!”
袁子萱鼓起勇气,道:“致中,如今怀有身孕,不能再伺候,银铃丫头也算
秀丽可人,致中若是喜欢,便将收做通房吧!”
贾蔷疑惑道:“怎么会突然想起个?咱们新婚不足年,于情于理,也没到纳
妾的时候,何况,有身孕,怎能让伤心难过!咱们夫妻两个之间,为什么要Сhā入
别人呢?生世双人不可以吗?”贾蔷可不相信是袁子萱的真心实意,毕竟,起来,
没有哪个人愿意与别人起分享自己的丈夫,除非都不爱他!三妻四妾,左拥右抱
虽然是很多人的梦想,可是,贾蔷当初看多后宅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并不想让自
己的内院也变成那种模样。袁子萱虽然不是什么绝世美,可是,按照个时代的主
流观来看,是正经的贤内助,足以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他不想因为些事情,与
袁子萱之间起间隙。
袁子萱心中不觉生出欢喜之意,几乎要欢呼起来,可是想起祖母的话,还是
道:“可是,致中,若是只有个,别人善妒不容人不怕,可是,就怕别人惧内啊!”
贾蔷有些啼笑皆非,没错,年头似乎就是样子,哪怕贾政那个假道学,成骂
贾宝玉在脂粉堆里厮混,不学好,也是有两个姨娘的,赵姨娘之所以极度惹王夫
人不高兴,还不是因为贾政很有宠妾灭妻的迹象,年到头,几乎不去王夫人屋里,
倒是大多数时间,都歇在赵姨娘那儿,看那个周姨娘,如今在贾府几乎就是个透
明人,要不是还每个月要拿上二两银子吊钱的月钱,还有谁记得啊!
贾蔷叹口气,伸手揽住袁子萱,道:“萱儿无需烦恼,咱们家的事情,也不
需要别人去管!吹皱池春水,干卿何事!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养胎,把咱们的
儿子养得健健壮壮的,就可以!别的事情,就不要多操心!”
袁子萱才稍稍放心,然后又有些担心起来,小声问道:“那致中,万胎不是
儿子呢?”
哪,袁子萱大概已经有孕期焦燥症,贾蔷赶紧安慰道:“儿也是好的!到时
候,咱们把养得知书达礼,美丽动人,再给备份大大的嫁妆,让想要娶咱们儿的
人家直排到城门口去!”
袁子萱听他得有趣,不禁噗哧声笑起来。
贾蔷温言安慰袁子萱番,晚上也没去书房睡,就歇在袁子萱里。袁子萱肚子
也大,贾蔷生怕自己不小心碰到的肚子,晚上都小心翼翼地不敢随便翻身,自然
直没有睡实,朦朦胧胧合眼眯会儿,青萝已经过来将他叫起,准备洗漱更衣,用
过早餐,便要出门。
子萱放下大半的心,毕竟自己的丈夫心中总是念着自己,无论如何都是叫人
高兴的,不过,心里还是有些矛盾,不过,很快不需要多想。的肚子如同吹皮球
般涨起来,虽然已经不会再孕吐,可是,依旧非常辛苦。老嬷嬷们要每日里多走
两圈,保证将来生孩子有力气,可是,来气寒冷,只能在屋子周围走廊上走几步,
二来,肚子实在是太过沉重,的腿都有些浮肿,还时常抽筋,又次要不是金铃银
铃直扶着,差就摔倒。贾蔷对此也是没办法,只好找几个力气大的嬷嬷每日里扶
着子萱在走廊上走走,又找大夫,教几个丫环如何按摩,每日里给袁子萱按脚。
很快就要过年,因为袁子萱的样子,显然是不能太劳累,贾蔷终于还是没能
闲的下来,不得不依旧跟着大堆年礼的礼单打交道,忙得焦头烂额。
“山东那边送来极品的阿胶,对孕妇再好不过的!”贾蔷看着各地庄子上送
来的东西,部分暂时用不上的贵重的入库,部分要么直接用掉,要么赏人,正好
看到东阿那边送来的几十盒子阿胶,便吩咐道,“正好给太太用上!另外,补品
什么的,还是少喝!太太胎本来就太大,不能再多补,免得到时候不容易生下来!”
贾蔷直很头疼,自从袁子萱怀孕,认识的人都拼命往他家送补品,可玩意能乱吃
吗?贾蔷忧心地想着袁子萱已经如同皮球般的肚子,实在不像是三四个月大的样
子啊!请不知道几个大夫,都是语焉不详,贾蔷通过李诚,请到宫里面的太医,
结果那个太医诊断半,才有些不确定地道,胎大概是双胞胎,需要更加谨慎才是。
年头生孩子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也没有谁有本事做剖腹产的,放到后世,
别双胞胎,人家怀着三胞胎,四胞胎,都能顺顺利利生下来,可是,如今可是只
能靠产妇自己生的,稳婆再有经验,也代替不产妇啊!第胎就是双胞胎,稍不注
意,就是要人命的事情!贾蔷不敢告诉袁子萱,生怕担心害怕,只是在饮食上更
加花大功夫,别的方面也更加仔细起来,生怕出意外。
个年贾蔷过得有些欢喜,又有些不安,虽然依旧去贾府过年,可是,只是吃
年夜饭,就告罪,带着袁子萱回来,毕竟,贾府历年来过年的时候都太热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