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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贾蔷的平淡人生 > 第五十二章的儿,不是和们起去贾蔷他家的庄子上去玩吗?怎么不高兴?

第五十二章的儿,不是和们起去贾蔷他家的庄子上去玩吗?怎么不高兴?

七八糟­干­什么的都有,虽依旧过容易流产的时候,可是,也不能真的就安全,万

哪位不小心,撞上,可是后悔都来不及!

袁子萱也没有拒绝贾蔷的好意,虽没有怀过孩子,可是没吃过猪­肉­,总看过

猪走吧!也听过方面的事情,自己的肚子实在是大得有些不正常!看着贾蔷在自

己面前总是很乐观,背地里却忧心不已,心里也是纠结,不知道是悲是喜,有的

时候甚至想着,有夫如此,辈子也就足够,只是心里暗底下决心,即使自己不行,

也要把孩子好好生下来,因此每日里不管脚疼得有多厉害,也要努力多走几圈,

争取有力气好好生下孩子,为夫君延续香火。

出生

赵夫人听得孙女怀了双胞胎,才过了正月半上元节,立马收拾东西,住进了

贾蔷家里,亲自来照看子萱了。好在袁府也没什么大事需要她­操­心,去年的时候,

袁子恒已经中了廪生,虽然名词偏后,不过,总算是中了!他也没有参加今年的

秋闱,打算再苦读三年,然后下场,如今正一门心思读书。袁安清年纪虽然已经

大了,不过,­精­神却很好,还能在户部为了国库里的银子跟老是来支钱的人吹胡

子瞪眼,袁府的家务事也有管家还有袁安清的一个姨娘帮着管着,几个月出不了

什么问题。

正月一过,春天的气息已经来了,花园里不复萧瑟景况,已经­嫩­芽初绽,花

蕾半放,满是生机勃勃之意,天气慢慢回暖,袁子萱每日里也能在丫环嬷嬷们的

搀扶下,在花园里走几步,累了,就直接在花园里坐下,晒晒太阳。

李诚很郁闷,贾蔷一心扑在自己的妻子和即将降生的孩子身上,已经很久没

有和他单独喝酒叙话了,他心里很多时候都有些恶意地想道,­干­脆让贾蔷他夫人

也难产死掉算了,毕竟,这手脚做起来还是很简单的,买通一下稳婆大夫,到时

候故意拖着时间,自然没事也能折腾出事情来。可是,回头想想又是一身冷汗,

纵然贾蔷看袁子萱的目光,在他看来,虽然温柔,可是并没有多少爱意,但是,

毕竟,那是他的结发妻子,他孩子的母亲。贾蔷本就是聪明之人,万一哪里出了

纰漏,岂不是他要恨上自己,从此之后,两人便只能行如陌路了!想道此节,本

来生出了恶念的李诚又蔫了,只能盼望时间快快过去,让贾蔷的夫人赶紧把孩子

生下来,两人便能恢复正常交往了。

贾蔷浑然不知道李诚心里的弯弯绕,要是知道,怕不是要立刻跟李诚绝交!

袁子萱这些日子身体已经安稳了许多,大夫两三天就要来请一次脉,确定状况,

为了孩子着想,并没有喝什么安胎药,所谓药补不如食补,贾蔷找擅于药膳的大

夫开了几张药膳单子,换着花样让厨房里做出来,给袁子萱吃。

孩子已经六七个月了,已经会在母亲肚子里伸胳膊踢腿,每每贴在袁子萱的

腹部,感受着她腹中胎儿的胎动,贾蔷心中油然生出几许感动来,这就是自己的

血脉啊!

袁子萱前两个月还在给孩子做小衣服,后来因为肚子大了,人也容易累,也

就只能让针线上的人帮着做,赵夫人虽然年纪大了,不过,一手针线活做得也利

落,也在一边帮着缝些肚兜什么的。孩子的预产期是在四月下旬,已经到了夏天,

衣服要轻薄透气,婴儿的皮肤最是娇­嫩­,做出来的衣服要摸不出线头,免得伤着

了孩子。

离临产的时间差不多还有不到一个月,下午的时候,阳光明媚,花园里的花

也开了大半。袁子萱挺着大肚子,照旧在两个嬷嬷的搀扶下,在花园里慢慢走了

几步,就觉得有些吃力,跟着的丫环赶紧端来了椅子,铺上了软垫和靠枕,扶着

袁子萱坐下。

袁子萱坐着歇了片刻,又吃了几个杨梅,觉得好些了,便起身打算再走几步,

哪知道,刚刚站起来,忽然觉得下腹一阵疼痛,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从下面流

了出来,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

一直跟着的赵夫人反应最快,叫道:“还不扶你们太太回房,看起来,是要

生了!”

两个嬷嬷也是灵醒的人,当下赶紧搀扶着袁子萱,袁子萱这会儿也不着力,

只能将浑身的重量都靠在两个嬷嬷身上,一边低声呻吟着,一边被送进了已经准

备好了的产房。因为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稳婆虽然已经预备好了,不过,没有

住在府里面侯着,两个下人飞快地跑出府去,一个去翰林院找贾蔷,一个去找稳

婆回来接生。

贾蔷得到消息,跟一­干­同仁告了罪,也不坐马车了,骑着马就赶了回府,到

家的时候,稳婆也刚刚进了产房。

因为早就做好了准备,府里的下人虽说行­色­匆匆,也不显得忙乱。产房里,

除了稳婆,还有几个嬷嬷伺候着,毕竟丫环们还都是未经人事的,在也帮不上什

么忙,只能做些烧水递毛巾之类的事情。

贾蔷搓着手,听着产房里传出来的撕心裂肺一般的叫声,在外面走来走去,

要不是被拉着,恨不得自己钻进产房,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说四月底才足月的吗?怎么提前生了!”贾蔷不知道自己在外面院子

里走了多久,反正天都黑了,月初的星光从天上落下,府里面已经都掌了灯,产

房里更是被几根粗大的蜡烛照得分外明亮,他心里急躁,狠狠地灌了一碗凉茶,

问道,“你们怎么伺候的?”

赵夫人正好出来,听得贾蔷的话,便说道:“蔷哥儿,你也不能怪她们!萱

儿怀的是双胞胎,双胞胎大多都要早产的,你也不必太着急了!”

“都已经几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好!”贾蔷也顾不上别的了,赶紧问道。

赵夫人叹了口气:“这是第一胎,哪有那么顺利呢?当初我生萱儿她父亲的

时候,足足折腾了两天呢!算了,你个大男人,生孩子也使不上劲,你就在外面

等着吧!”说罢,深吸了一口气,又进去了。

产房里,袁子萱喝了一小碗参汤,嘴里也含着一片参片,脸上已经是汗水淋

漓,把头发都打湿了。稳婆在一边指挥:“用力,再用力,快出来了,一会儿就

好了!”

袁子萱咬了咬下­唇­,再度提起一股子气来,两只纤细白皙的手都突起了青筋,

她肚子疼得厉害,每次才提起力气没多久,就因为疼痛,又散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袁子萱几乎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脑子里除了疼痛,几乎

一片空白,她机械地随着稳婆的话不停地用力,终于,耳边听到稳婆惊喜的声音

:“太太,头已经出来了,再用力啊!”

贾蔷在外面等了不知多久,终于听到产房里传出一声响亮的啼哭声,赵夫人

的声音里也满是喜气:“萱儿,是个胖小子啊!”

袁子萱还没来得及放松,就听见稳婆又说道:“头一个已经生出来了,下一

个就简单了,太太,再用力啊!”

的确,第二个比头一个要简单多了,袁子萱又喝了半碗参汤,总算恢复了一

些力气,紧紧攥着手底下的毛巾,没多久,又是一声啼哭传出来,袁子萱朦胧着

眼睛,看着自己的祖母抱着孩子喜滋滋地说道:“是个千金呢!这是龙凤胎啊!

真是大喜呢!”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孩子的样子,已然疲惫地睡了过去。

产房外面,贾蔷听到稳婆说道呣子平安,也是长松了一口气,赵夫人已经将

孩子裹在了襁褓里,抱出来给贾蔷看,两个孩子才刚刚出生,都是一副皱巴巴的

猴子模样,眼睛也还没有睁开,却很­精­神地挥舞着胳膊,踢着两条腿,两个孩子

一男一女,女孩子明显瘦弱一些,不过看上去也还­精­神,也放下了心,笨拙地抱

着孩子,心里满是喜悦。

拒绝

袁子萱睡了两天三夜才醒来,差点就误了孩子的洗三礼。她看着两个孩子,

脸上满是喜悦,清秀的脸上似乎都放出光辉来,贾蔷没有告诉她的是,她这次生

孩子虽然有惊无险,可是,终究还是亏了身子,以后想要孩子却是有了难了。不

过,既然自己已经是儿女双全,也不在意是不是再生了,孩子太多,也是麻烦。

洗三礼很是繁琐,要请三姑六婆,麻烦的是,贾蔷和袁子萱,都是父母双亡

的,贾蔷是独子,袁子萱的兄弟还是个没成婚的弟弟,于是,只能请了一­干­族人

亲戚过来,主持的也就是赵夫人和稳婆,几家亲戚女眷都送了些荷包什么的做添

盆,不过,那其实是给稳婆的,也没什么人送什么贵重的,也不过是些银锞子,

­鸡­蛋喜果之类的。又给两个孩子送了什么长命锁,如意,项圈,手镯脚镯什么的,

又请亲戚们吃了面,也就结束了。

袁子萱的­奶­水不多,本来还想着贾蔷不反对,­干­脆自己喂孩子,毕竟,孩子

还是自己喂才跟自己亲,若是跟着­奶­娘,日后对做娘的,反而不怎么亲近了。可

是毕竟是身体不争气,喝了不知道多少发­奶­的汤水,可是,依旧只能喂得饱一个

孩子,好在原本也预备好了­奶­娘,袁子萱想了个主意,­干­脆让­奶­娘每次先将­奶­挤

到碗里,用开水一烫,凉一点后,便自己用勺子喂给孩子,这样的话,也不怕孩

子反而跟­奶­娘亲了。何况,做­奶­娘的,自己还有孩子呢,难免对孩子不够上心,

还是自己喂放心。

孩子的衣服准备得很多,都是有着各种吉祥图样的肚兜,被褥也都是上好的

丝绸的,为了防止宝宝因为尿布太粗不舒服,袁子萱把库房里的几匹素­色­的细棉

布都拿了出来,裁剪成尿布,用开水洗过晒过,给宝宝用上。

两个宝宝过了几天也都长开了,个个粉雕玉琢一般,后生的那个女孩儿也长

胖了,与她哥哥一般模样,若是不仔细看,便是袁子萱和贾蔷也认不出来,哪个

是哥哥,哪个是妹妹。两人都还没有起正式的大名,主要是贾家这一辈应该是木

字旁,很多字什么杨柳杏梅之类的,要么太俗,要么都用烂了,还有,再好听的

字眼,加上一个“贾”字,也就变了味道,这让贾蔷很是头疼。于是,贾蔷也就

只能先给两孩子起个小名先叫着,名字的事情,再慢慢来。

男孩取了个小名叫睿儿,意思就是聪明睿智,女孩子就叫笑儿,愿她一生快

乐,无忧无虑。

袁子萱对两个孩子疼爱非常,虽然还在坐月子,可是,还是将两个孩子的小

床放在自己房间里,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不离自己的视线。

贾蔷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每日里一回来,就要看看自己的一双儿女,看着他

们并排躺在那里,挥舞着藕节一般的小胳膊小腿,身上大红­色­的绸缎肚兜映得两

人更是肌肤如雪,粉­嫩­可爱。贾蔷伸手抱起笑儿,笑儿刚刚睡醒,喝饱了­奶­,这

会儿正­精­神着,靠在贾蔷臂弯上,两只手还在乱动,不时挥舞着小拳头,打到了

贾蔷的脸上身上,不过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气,打到人身上,不必挠痒痒强多少,

贾蔷笑嘻嘻地看着女儿睁着一双杏仁一般的眼睛,滴溜溜地四处看着,漂亮的小

嘴半张着,不时哼哼唧唧地叫两声,乐得贾蔷凑过去,狠狠地亲了笑儿的小脸一

下,在笑儿娇­嫩­的小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红印。笑儿愣了一下,大概是发觉自己被

吃了豆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然后,贾蔷就觉得自己胸前一下子潮湿了,

夏天的衣服本来就很薄,温热的液体似乎就在自己的皮肤上流淌,贾蔷呆了一下,

知道女儿这是尿了,一下子浑身都僵硬了,继而哭笑不得起来。

袁子萱赶紧过来接过笑儿,嗔道:“看你,别把笑儿吓着了!”然后便让人

又拿了一条尿布,用毛巾将笑儿的ρi股擦­干­净,换上新尿布,自己抱着笑儿,小

心哄着,笑儿很快便不哭了,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很是无辜地看着自己的父母。

贾蔷也是无奈,伸出手指,轻轻戳戳笑儿的额头,叹道:“你啊,真真是个

无齿之徒啊!唉,爹爹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再这样,爹爹就不抱你了!”笑儿

才两个月大,哪里知道他在说什么,咧着嘴,还在四处张望,一只手,还攥上了

袁子萱的头发,吓得袁子萱也不敢乱动了,慢慢哄着她松手。

贾蔷失笑,身上总觉得湿嗒嗒的,也不舒服,顾不上继续逗女儿了,赶紧命

人准备热水,给自己沐浴,再换了身衣服,才继续过来哄孩子。

李诚很是不能理解贾蔷的做法,他自己的孩子多半时间都是­奶­娘丫环还有教

养嬷嬷带着的,一年到头也不怎么在自己身边,其实这也是正常的事情,这个年

代,讲究一个“抱孙不抱子”,这可是《礼记》上的教导,对儿子严厉不亲近也

是正常的事情。不过,李诚倒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十五就娶了王妃,十六自己

还是个大孩子的时候,已经做了爹,还没来得及体会做父亲的喜悦的时候,王妃

也去世了。儿子是嫡长子,出生就被封了世子,前几年还不懂事的时候,也就只

有晨昏定省的时候见见,李诚也就是学着当年太上皇对他的模样,说几句勉励的

话,有的时候赏下些东西什么的。那孩子终究是没个母亲带着,做­奶­娘的,也没

什么见识,一直以来,跟李诚也客气得很,两人相处倒不像是父子了,李诚出身

皇家,本来父子亲情也不算深厚,跟儿子相处的时间也少,自然也摆不出什么慈

父模样来。尤其,前两年,那孩子虚岁到了六岁,又到宫中太学念书了,大多数

时间都是住在宫里,在太后那里养着的,两人之间更是见得少了,父子亲情自然

更是淡漠起来。

如今见着贾蔷的模样,李诚心里更是纳罕起来,甚至是有些嫉妒了。贾蔷不

知道他的心思,反而成天在李诚面前炫耀,自己的女儿多么漂亮伶俐,自己的儿

子多么聪明可爱,什么时候会笑了,什么时候会翻身了云云,听得李诚憋屈不已。

这日,又听贾蔷得意地说,自己的女儿已经能坐起来了,李诚忽然心中一动

:“你说咱们之间交情如何?”

贾蔷一愣,继而毫不犹豫道:“自然是极好的!”心里却在嘀咕,李诚这样

的身份,难不成还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不成?

李诚笑道:“你也知道的,我儿子如今也快八岁了,不说别的,人品相貌还

算不错,咱们既然是好友,为什么不能再做个儿女亲家呢?”

贾蔷一愣,然后摇了摇头:“这话不对!若你不是什么王爷,你儿子也不是

世子,我倒是不介意自己女儿嫁过去,起码只要你我还在,我女儿就不会受什么

委屈!可是,你儿子将来起码也是个郡王,人说,一如侯门深似海,何况,你家

还是宗室王爷,不知道有多少规矩,还要和后宫后妃以及一­干­王侯的后宅打交道,

嫁到这样的人家,是何等辛苦,何等不自在!这事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我不要

我女儿走什么青云路,只要她将来一生平顺,无忧无虑就好!”

王熙凤来访

李诚上次的话被贾蔷拒绝了,回头就有了危机感。看着自己的女儿怎么看怎

么玉雪可爱,再想到,过上几年,就会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个黄鼠狼把自己的宝贝

女儿叼走了,心里就别扭得很,要不是知道女儿迟早要嫁人,恨不得让女儿一辈

子养在自己身边,敢于觊觎自己的宝贝的臭小子,都给我滚到天边去!

这年头,世界就这么大,不像以前,克林顿跟秘书之间有JQ都能嚷嚷的全世

界都知道。京城里也就这些事,升斗小民也不过是纠缠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

说米面的价钱,地里的收成,七大姑八大姨家里是不是吵架了等等,当然,若是

哪个权贵人家出了什么轰动的事情,更是值得这些小老百姓津津乐道几个月的。

对于权贵人家来说,当家的主人自然是更在意仕途上的事情,朝廷的风向,顶头

上司的喜好什么的,而内宅­妇­人也就是喜欢打探别人家后院里的事情,不外乎后

宅的争风吃醋,还有别人家的儿女方面的事情。于是,袁子萱生了一对龙凤胎的

事情很快便传得京城是个有能耐的人家都知道的事情了。有儿女的赞一声有福气,

还没有孩子的,不免要有些酸溜溜的。

王熙凤也是其中之一,她嫁给了贾琏已经近十年了,可是,至今不过一个女

儿,还总是身体不好,叫她好不忧心。她一向是要强拿尖的,在荣国府掌着管家

大权,别人看着风光无比,其实内里也只是虚撑着个光鲜的架子,不叫别人发现

丢了体面罢了。最让她烦心的不是别的,而是自己一直没能生一个儿子,贾琏这

人就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当初要不是王熙凤厉害,将身边几个陪嫁的通

房丫头都撵了走,如今只剩下个平儿,做了贾琏的妾。贾琏也是荤素不忌的,什

么香的臭的都往房里放,在家里碍着王熙凤还不会太出格,在外面不知道跟多少

粉头戏子添过妆,只是没人敢告诉王熙凤罢了!尤其,王熙凤与平儿一直生不出

儿子来,这就是无后,犯了七出的罪过,如今王熙凤风头正盛,老太太宠着,自

己又有手段,贾琏还忍住不发,日后,若是贾琏再也不能忍耐,那就有的瞧了。

王熙凤心里也着急,可这事不是着急就能行的,她这些年一味争权夺势,半

点不肯让人,心思用得太过,早就损了身子,她又是争强好胜的,身体不好,也

不肯跟别人说,就算是吃药养着,也得有时间调理才成啊!如此,自然是别指望

生得出孩子来的。

她听闻子萱生了一对龙凤胎,又不知道听什么人说,子萱是个有福气的,须

得沾点她的福气,方能解了她的无子之厄。王熙凤原本不信什么因果报应,神仙

佛祖,可是,为了孩子,她也不得不信了。于是,这日,便备了四­色­表礼,来到

了贾蔷府上。

袁子萱听闻王熙凤来访,很是疑惑,毕竟,两人之间并没有多少接触,一般

的人情往来,自然也无需王熙凤亲自来访,而且,她又是晚辈,王熙凤若有什么

事,差人说一声,她也是要上门拜见的,怎地王熙凤就亲自来了呢!心里想着,

脸上却没表现出来,赶紧地换了一身藕荷­色­的衣裳裙子,又戴了几样轻巧­精­致的

首饰,出了二门去迎接了。

“婶子怎地亲自来了,真是折煞了侄儿媳­妇­!”袁子萱看着王熙凤款款而来,

赶紧迎上前道。

“蔷儿媳­妇­真是客气,我来跟你说说家常话也不行吗?”王熙凤笑道。

“婶子这话说的,婶子要来,侄儿媳­妇­巴不得呢!”袁子萱也是一笑,引着

王熙凤往花厅走去。

两人说了一会子闲话,王熙凤也就进入了正题:“蔷儿媳­妇­不是刚刚生了一

对小儿女吗?怎地没看见!”

袁子萱听到她提起孩子,脸上露出了慈爱的微笑,抿嘴道:“那两孩子皮得

很,一丁点大的人,就知道折腾我们这些做爹娘的!”嘴里这样说着,还是让嬷

嬷将孩子抱了出来。

睿儿和笑儿此刻都醒着,看见袁子萱,都伸出手要抱,袁子萱笑吟吟地伸手

抱过了笑儿,睿儿一下子扁了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袁子萱赶紧在他脸上亲

了一下:“娘的乖宝宝,娘先抱抱妹妹,再来抱你!”

笑儿很是得意地抓着袁子萱的头发,挥舞着胳膊不知道在咿咿呀呀说些什么。

“这两孩子,要是不看衣服,乍一看,真是一模一样!真真就像是观音座下

的金童玉女一般了!”王熙凤惊叹道,便想要上前抱一下睿儿,睿儿也不认生,

见到王熙凤,也很配合地张开了手臂,咧开了嘴,“啊啊”叫着,王熙凤越看越

欢喜,伸手将睿儿抱到了怀里,眼睛里几乎要放出光来。

袁子萱开始还担心睿儿不给面子,哭出来,让王熙凤脸上不好看,现在见得

睿儿的模样,也是松了一口气,笑道:“这孩子跟婶子倒也投缘!”

王熙凤欢喜地抱着睿儿,睿儿伸手抓住了王熙凤脖子上的一只项圈,也不松

手,就想往嘴里塞,袁子萱一下子有些尴尬起来,小孩子总是喜欢颜­色­鲜亮的东

西,王熙凤那只项圈是金的,上面还镶上了各­色­宝石玛瑙,端的文采辉煌,王熙

凤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摘下项圈,就塞到了睿儿手里,睿儿抓着那个项圈,更是

欢喜,拿在手上挥舞着,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婶子可别惯坏了他,这项圈太贵重了,别让孩子玩坏了!”袁子萱赶紧道。

王熙凤笑道:“这项圈值个什么,上次睿儿洗三,我正好有事,没来添盆,

这次就当补上洗三礼!”洗三礼可不能只送一个人,毕竟,还有一个笑儿呢,这

么说着,她用从腕上褪下一只红丝翡翠的镯子来,塞到了笑儿手里。

“婶子实在是太客气了,睿儿和笑儿还小,这么重的礼,怕要折了他们的福

气呢!”袁子萱看着一愣,这两样加起来,怕是五百两都买不到,实在是太贵重

了,赶紧道。

“不过是两件玩物,哪能就折了他们的福分呢!”王熙凤抱着睿儿不想撒手,

越看越爱,恨不得这就是自己的儿子了,镯子项圈算什么,与其迟早拿出去当掉

给贾琏胡乱花了,还不如送给这两可爱的孩子呢!她抱着睿儿好一会儿,直到睿

儿打了个呵欠,要睡觉了,方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那边,袁子萱也将同样有了

睡意的笑儿交给了嬷嬷,命她们把孩子带去休息,务必要好生看护。

王熙凤羡慕地看着嬷嬷将孩子抱走,叹了口气,看着袁子萱说道:“蔷儿媳

­妇­,你也是知道的,我这辈子争强好胜,万事不肯落于人后,可这辈子,还是有

件憾事!我嫁到贾家已经快十年了,至今只有巧姐儿一个,没个儿子傍身,我再

怎么能­干­,底气也不足啊!看到你年纪轻轻,便儿女双全了,我实在是羡慕得紧!”

袁子萱有些奇怪,这话说得什么意思呢?嘴上却道:“婶子也是有福气的人,

横竖婶子如今还年轻,孩子的事情,也不能急于一时!”说着,想了想,又道:

“侄儿媳­妇­当初出嫁,祖母给我找了个大夫,虽说名气不显,却的确是个­妇­科圣

手,蒙他帮侄儿媳­妇­开方调理了一段时日,也是颇具成效!婶子若是信得过侄儿

媳­妇­,不妨请那位大夫也帮婶子看看!”

王熙凤心中一喜,赶紧谢了,当下便打听清楚了那个大夫的姓名住处,打算

回去之后,就找那个大夫上门诊治一番,也好如愿以偿了。

贾琏挨打

王熙凤心满意足地回去了,虽然看她的模样,恨不得将睿儿一起抱回去。

刚回去,就听兴儿说:“二­奶­­奶­,二爷被大老爷打了!”

王熙凤吃了一惊,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兴儿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是因为什么扇子的事情!”

王熙凤见兴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追问了,急急忙忙地向着自己的院子

行去,她与贾琏少年夫妻,本来也是亲戚,小时候也是经常在一起玩耍的,虽说

外人眼里王熙凤简直就是个母夜叉,可是不管怎么样,她却是真心喜爱贾琏的。

贾琏正趴在炕上哼哼,旁边一个丫鬟正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疼得贾琏直抽

凉气。

“这是怎么了,怎么无缘无故惹恼了老爷?”王熙凤等到丫环上完了药,便

将那个丫环赶了出去,自己坐在炕沿上,取了丝被给贾琏盖上,一边问道。

贾琏一脸晦气:“还能怎么样!也不知道哪个跟老爷说的,说那个石呆子有

家传的几十把上好的扇子,结果老爷便要去强买了!那石呆子也是个倔的,居然

怎么也不肯卖!这倒也算了,偏偏那个贾雨村前些日子授了顺天府府尹,老爷跟

他那么一说,那贾雨村居然硬是说那个石呆子拖欠官银,把人家弄得家破人亡!

这简直就是作孽啊!我不过是跟老爷那么一说,老爷就生气了,觉得我没用,什

么事都­干­不成,自己动手打了我一顿……”

王熙凤呆了呆,苦笑起来:“这叫什么事啊!老爷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贾琏无­精­打采地说道:“他是我老子,我能有什么办法了!倒是那贾雨村,

实在是可恨!”

王熙凤叹了口气:“你就少说两句吧!记得上次宝玉挨打,薛姨妈那里倒是

有不错的跌打药的,我去唤人取一丸回来!”

说着,又吩咐小厨房熬了清淡的粥菜,王熙凤也就换了一身家常衣服,坐在

炕边,跟贾琏说话。

贾琏为了转移注意力,便问道:“听说,今儿你去了蔷哥儿府上?”

王熙凤脸上立刻露出了笑意:“是啊,蔷哥儿那两个孩子,真真是聪明伶俐

的,长得也好,也不认生,要不是隔了一辈,我都想把孩子抱回来做自己儿子了!”

提到儿子的话,贾琏也有些抑郁,他如今也是而立之年了,却只有一个女儿,

不说嫡子,因为王熙凤的厉害,自然是连庶子也没有一个。看着王熙凤眼里的渴

望,他也只好叹了口气,强笑着安慰道:“横竖咱们还年轻,不用太着急的!二

太太快四十才得了宝玉的呢,你才二十多一点呢!”

王熙凤端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说道:“蔷哥儿媳­妇­给我介绍了一个大夫,

说是­妇­科圣手,过两天得了闲,我就请他过来看看,把这身子好好调养一番!”

她叹了口气:“我也算想开了,女人啊,总得有个儿子傍身才好!我整日里为着

家里面的事情奔波劳累,又有谁肯说我一句好了!老太太倒是喜欢我,可是,毕

竟,老太太年纪也大了,我也靠不了她几年了!”

贾琏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王熙凤也会示弱了,他撑起半个身子,探头看看窗

外:“咦,今儿太阳难道从西边出来的?咱们二­奶­­奶­居然说这等丧气话了!”

王熙凤回过神来,一指头戳在贾琏额头上,嗔道:“你这是说什么话呢!真

是不正经!”

贾琏脸上也带出了笑意来,却是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丁点大的小丫头,总

是跟在自己身后,笑着叫着自己“二哥哥”,若是凤儿不是那么厉害泼辣,那也

是一个好妻子的啊!这么想着,心里便是一热,要不是刚刚受了伤,就准备开始

正常夫妻夜生活了。

王熙凤可不管贾琏在想什么,正好去薛姨妈那里取药的人回来了,她让人调

了药,自己坐在炕上帮贾琏抹药,她何曾这般伺候过谁,结果力道没个轻重,擦

得贾琏龇牙咧嘴的,刚才的旖旎想法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贾琏受了伤,于情于理,贾蔷也是要过来看望的。这日休沐,贾蔷提了一包

丸药补品,去了荣国府,先去拜见了老太太还有贾赦贾政他们,然后,便进了贾

琏的院子。

贾琏的伤其实并不严重,贾赦毕竟年纪大了,虽说保养得好,可是一想耽于

酒­色­,哪有多大力气,贾琏在家里也是当家的人,后来打贾琏的小厮自然不敢得

罪,板子总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真打实的没几下,才几天工夫,已经不需要

总是趴在床上,可以稍微爬起来走两步了。比起当初贾政发狠打贾宝玉,已经是

轻松多了。

“琏二叔看着气­色­还好,侄儿也就放心了!”寒暄了一下,贾蔷看着贾琏不

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便说道。

贾琏趴在那里,笑道:“不过是被老爷打了几板子,早就习惯了!咱们家的

人,有几个没被打过呢?”

贾蔷心中暗道,我就没被打过!他无父无母,想要有人教训,也难啊!

贾琏见贾蔷一派轻松自在模样,又笑道:“说起来,还要谢谢你!你媳­妇­上

次给你婶子荐了个大夫,果然是个有本事的!你婶子这两天身上倒是松快多了!”

贾蔷点点头,说道:“那大夫的确厉害,虽说名声不显,可是,论起­妇­科上

的手段,便是宫里的太医,还真不一定比得上他!听说那大夫家祖上还出过太医

令呢!不过,不知道为了什么缘故,好几代人之前,就没人出仕进太医院了!”

“市井当中多奇人,便是这个道理了!”贾琏也是一笑,“蔷哥儿能认识这

样的人物,也是缘法!”

贾蔷想起贾琏挨打的起因,想了想,他对贾琏并无恶感,便想要提醒他一番,

于是便道:“琏二叔这次怎生惹恼了大老爷,落得如此光景?”

贾琏也知道瞒不了他,便粗粗将事情说了一遍,叹道:“不过是几个扇子,

有什么打紧的,老爷却是逼迫太甚了!”

贾蔷也是一叹:“大老爷怎地找上了贾雨村呢?那人虽说升职做了顺天府府

尹,学问也好,也很善于钻营,可是总归人品有些低劣,并无多少读书人的气节!

十足小人一个,这样的人物,若是贾家一直昌盛,他自然就是一条最称职的狗,

可是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他也是第一个落井下石的!”

贾琏一愣,他何曾想过,如此煊赫的贾府,怎么会败呢,不过是杞人忧天罢

了!当下也不当回事,很快又把事情扯到了别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贾蔷见时间不早了,他还约了李诚去城外游玩,当下

也懒得跟贾琏多说什么,很快其身告辞了。

醉酒石呆子的事情在长安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顶多那些贩夫走卒有了下酒

的谈资,一些清流叹一声贾府的嚣张跋扈,贾雨村的小人行径罢了!贾家依旧做

他们的外戚,贾雨村在顺天府府尹的位置上也做得稳当,便是有两个­性­子耿直的

御史上了弹劾的折子,也被内阁压了下去,毕竟,此时还没到时机。

贾蔷压根不乐意理会贾家的事情,随便说了几句,也就不讨人嫌了,自去赴

李诚的约。

这时候已经是秋天了,李诚那边准备了陈年的桂花酒,又有很是肥美的螃蟹,

正好可以持螯赏菊为乐!

李诚早早就在等候,听得门房传话,说是看见贾公子骑着马已经到了路口了,

便忙忙地出了门,看着贾蔷从马上下来,迎上去笑道:“致中可来了,叫我好等!”

贾蔷也是笑道:“实在是有事,还望赎罪则个!”

李诚笑道:“那也要有诚意,待会儿,必要先罚你三杯才是!”

贾蔷也不推脱,连连应是。

两人说笑片刻,便一道往花园里去了。

这会儿正是掬花盛开的时候,院子里高高低低,满是各­色­掬花,其中不乏绿

荷、春水绿波、烟环点翠之流的名种,个个争奇斗艳,好不热闹。

贾蔷看着那一盆盆掬花,叹道:“你倒是花了大心思,这许多名品,想要都

养出来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李诚得意道:“我这庄子上侍弄这些花的花匠就有好些个,专门养着掬花的

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有一个是专门从开封府找来的,还有两个是从扬州找来的,

对养掬花最是­精­通不过!不是我夸口,便是皇宫大内,掬花品种也未必比得上我

这里的齐全。可惜的是,有几样掬花品种在战乱中失传了,我找人四处寻访,还

是没找到!”

贾蔷撇撇嘴,笑道:“我偶然听闻,我那位衔玉而生的二叔曾经自诩富贵闲

人,依我说,这名号,你倒也担得上!唯有你这等富贵闲人,方才有这个心思,

琢磨这些富贵玩意呢!”

李诚抚掌笑道:“不错不错!我可不就是一富贵闲人吗!”说到这里,心里

也有些黯然,他如今也不过二十多岁,还是个年轻人,有几个年轻人没点雄心壮

志的!当初,李诚也曾想过自己要做什么,想着金戈铁马,辟土开疆,若他是皇

子的时候,还有这可能,可是,如今他却是皇帝的弟弟,再也没有了这机会了!

贾蔷也觉得自己刚刚说得有些冒昧,赶紧岔开了话题:“说起来,你今日说

是请我喝酒,莫不是就让我站在这风口里,闻闻酒香,权当喝过了?”

李诚也很快收拾了心情,笑道:“又说这些促狭话,今儿个,倒真要你见识

见识,我这王府里酿的桂花酒,那可是极品!”

李诚引着贾蔷顺着小径往园子深处行去,一边说道:“我那桂花酒,用的是

陈年的女儿红,然后收集上等的桂花,­阴­­干­之后,用细纱包好,放入酒坛中,密

封之后,再埋入百年桂花树下,历经三年,方能启封。”

说话间,两人已经迈步入了凉亭中,各自入座,李诚一招手,自有俏丽的丫

环持着酒壶上前来,给两人斟酒,这桂花酒果然与寻常不同,酒液粘稠,自壶中

倾泻留下,就如细丝一般,半点不断,倒在酒杯中,­色­泽如琥珀,又有馥郁的酒

香弥漫开来,贾蔷虽然不是酒鬼,也不免赞叹一声:“果然是极品好酒!”

李诚命下人将酒菜布好,便让他们退下,不必在跟前伺候,嘴里笑道:“致

中刚刚说要自罚三杯,正是应诺的时候啊!”

贾蔷也不推辞,直接拿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酒入口有些绵软,喝

着很是甜香,似乎度数不高,贾蔷也就放下了心,很爽快地连喝了三杯,李诚殷

勤地又帮他把空杯子满上,笑道:“致中就是爽快,来,吃螃蟹!”

贾蔷夹了一只红通通的大螃蟹,爽利地剥开壳,用勺子挖着里面的蟹膏,看

着对面李诚也很是熟练地吃着螃蟹,不禁笑道:“说起来,前两年你吃螃蟹还笨

手笨脚的呢,如今看起来,也像模像样了!”

李诚笑道:“这也没什么难的,不过,以前是没弄过,后来自己吃了几次,

也就会了!吃螃蟹,若是让下人在一边帮忙,实在也是没了趣味!”心里又补上

一句,若是你肯为我剥螃蟹,便是加了穿肠毒药,我也甘之如饴啊!他偷眼看着

贾蔷的手,皮肤白皙,近乎透明,可以看见里面淡青的血管,他心里便有些痒痒

的,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只螃蟹,可以跟那只白皙修长的手亲密接触了。

贾蔷浑然不知他的心思,只顾着专心吃着螃蟹,感觉到李诚时不时看过来的

视线,不禁有些奇怪,抬头看去,正好抓个正着,李诚掩饰了尴尬,笑道:“听

说贾家那边又出什么事情了?”

贾蔷也不多心,不以为然道:“还有什么事情,无非是仗势欺人之类的事情!

荣国府那位大老爷荒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更是跋扈,不知道进退了!”

李诚叹息道:“可不是!倒是那个什么贾雨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知

道皇兄怎么想的,居然又要提拔他了!”

贾蔷喝了一口酒,说道:“圣心难测,我们也不必多想!倒是那两个府里,

宁国府还好,听说荣国府已经只能维持表面的光鲜了!”

贾蔷挑了挑­唇­角,轻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个花钱法,如今听说

那府里都惦记上老太太的私房钱了!”

李诚笑道:“这关中今年很是出了不少问题,夏天的时候,下了几场暴雨,

还有老大的冰雹,不知多少人家颗粒无收,南边汛期又发了水,好在不算严重,

到底也影响了收成!贾家的庄子要么在京城附近,要么就在金陵那边,再好的庄

子也收不上多少银子,贾府那边排场又大,原本就是寅吃卯粮,要不是还放着印

子钱,早就撑不住了!”

贾蔷默然,听李诚的意思,贾家的那些龌龊事半点也没瞒得过上面,看样子,

上面是等着秋后算账呢!贾家那些人都被表面上的富贵蒙了心,半点不知道收敛,

眼看着就要树倒猢狲散了!心中不禁有些怅然起来,这个时代,即便是权势滔天,

生死荣辱也不过系于一人之手,皇权至高无上,这让他很缺乏安全感!这年头,

还是要安安分分过日子才好啊!

两人也就不再说贾家的那些龌龊,又说起了别的事情,比如说书肆里面又出

了什么有趣的志异杂记啊,哪家酒楼有什么新鲜菜式,哪个御史又就着什么­鸡­毛

蒜皮的小事死咬着某某人不放啊什么的,不要以为男人不八卦,这年头,没有什

么娱乐活动,邸报也都是些千篇一律的东西,自然要找点别的乐子。

酒很好,螃蟹很肥,那些佐餐的小菜也很­精­致,两人说话也很投机,贾蔷兴

致非常好,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这桂花酒别看喝起来绵软甜香,实际上度数实在不在一些烈酒之下,开始喝

的时候不觉得,等过了这段时间,便是酒仙,也得醉了。贾蔷不是酒仙,所以醉

得更早。

李诚酒量要好一些,还没有醉。眼见贾蔷­精­致的脸因为酒意变得通红,眼神

也有些迷糊懵懂,如同幼童一般,他心里更是一荡,吩咐下人扶着贾蔷去了客房,

自己亲自动手,帮贾蔷宽衣解带,打算帮他擦擦脸,再扶他上床歇息。贾蔷酒品

很好,醉了之后也不吵闹,乖乖的任由李诚摆布,让他抬手就抬手,转身就转身,

虽然有些跌跌撞撞,不过,李诚还是顺利地将贾蔷的外衣和中衣脱了下来,扶他

在一边坐下,自己拧了一条温热的毛巾,给贾蔷擦着脸,贾蔷如同小猫一般,靠

在他身上,擦过脸之后,迷迷糊糊地用脸蹭了蹭李诚的胸脯,他的眼神很­干­净,

如同初生稚子一般,却让李诚感觉小腹一阵热气腾起,下/ 身也有了动静,李诚

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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