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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唐瑭没头没脑地问:"有一次,我问恩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除了相互利用外,还有什么吗?"
这回,宋品禛终于开口答:"你若问的是恩慈,她一定会说还有真情,还有爱。"
"可张允和说:除了利用,便再无其他了,甚至包括爱。"唐瑭低下头,忽然淡淡地笑了。"其实细想想人们间还真不外如她所说只是利用,她说这利用只不过是关系,不一定是动机,又或者是动机不在利用他人,而关系却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利用。例如孝道,例如爱情……"
宋品禛抬起眼来看她,有丝诧异,瞬息复平静下来轻轻地说:"女孩子聪明些犀利些自然是好事,但只怕太过洞明,事事心知肚明,如隔岸观火,太早看穿,人生便无多大乐趣了。"
轮到唐瑭沉默,但只片刻,她便以一惯的潇洒耸耸肩道:"这座城市,车来人往看似热闹,可人的内心一但寂寞,会令心如长草般坐立不安。可唯一能慰疗的爱情这玩意又是个顶大麻烦,没有它,似乎生命都无意义,但它出现时,不是时机不对成了彼此负累,就是令人遗恨不已。"
宋品禛看她一眼,时髦又独立的女郎,可她美丽的眼角为何仍有深深倦意?是,又能有几人是不寂寞的呢?
绿灯又一次亮起,宋品禛随着人流穿过马路。
第二十一章
唐家丽的二十岁生日宴派对,最动听的音乐,最好喝的香槟,一切都应有尽有,绅士淑女们喝酒谈天,
气氛愉悦。
只除了宋恩慈一直冷眼旁观。
但见唐家丽如只花蝴蝶般穿梭。
蝴蝶穿到她面前问:"品禛哥送的泰迪熊,我找了好久,没想到真能如愿。恩慈,我帮品禛哥选了件礼物,你说他会喜欢吗?"手打开盒子伸到宋恩慈面前,里面静静躺着只超薄精致的云石绿瓷漆都彭打火机。
宋恩慈连眼角望都不望她,只是冷冷地说:"他不会用的。"
唐家丽一呆,讪讪的笑。"是嘛。"
隔会便听见她跑去对着宋品禛娇憨地叹气:"你都还没有说到底喜不喜欢?"她的手臂自然地圈入他的臂弯,状甚亲昵。
宋恩慈斜望着宋品禛,他似感应到,眼神与她的同样复杂。
他轻轻挣脱开身边人的亲密束缚,宋恩慈已低下头划着脚尖并未看见。
只一会,便听见咕咕咕地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