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民风淳朴,人们也大多忠厚老实,待我们说明来意之后,她没有丝毫怀疑,而且显得非常配合。
结果同样令人惊喜,齐一凡果真就住这里,而且已经两天了。看来孟老板的想法代表了大多数人,齐一凡也充分相信他侄子的智商,算准黑子会沿路找过来的。
左军问道:“这人现在在上面吗?”
女接待转身问了问身边的服务生,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男孩子。那服务生道:“这个客人上午便出去了。”
我有些奇怪,这里旅客这么多,他怎么会如此肯定?服务生答道:“来这里旅游的中国人本来就很稀少,再加上这位客人出门时还特意嘱咐要我将他房间打扫一下。”
左军接着问道,他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吗?我觉得纳闷,问这个干什么,但那服务生有问必答:“除了一地的垃圾,什么都没有,这个客人就只有随身的一个包。”
听到这里老五在一旁对左军道:“会不会咱来晚了?”
左军皱眉没说话,接着问齐一凡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女接待略带歉意地笑道,这里的旅客太多了,根本不可能特别注意哪一位,并且时常有游客会不辞而别,所以无法回答我们的问题。
左军想了半响,而后朝阿三道:“问清楚齐一凡住的那间房,然后开间离他最近的,最好是对门的房间。还有,若是他回来,就说他侄子来了。”
很快,我们便在齐一凡隔壁的房间里安顿了下来。
老五用力踩灭烟头,咳嗽了一声说:“咱在这儿安营扎寨,倘若姓齐的不回来怎么办?”
大猫也在一旁随声附和道:“就是,从加尔各答追到这儿,连这小子的一根毛都还没有见到,行踪如此隐秘,简直比他娘的耗子还精。”
左军摆了摆头:“我们得耐心些,不要轻举妄动。再则这里人生地疏,守株待兔总比胡乱去找要管用得多。”
然而事情没有想象的那样顺利,齐一凡似乎并不急于回来。老五显得有些烦躁,在屋里来回不停地踱步,左军起身拍了他一下,示意下去看看。这时正好我也觉得憋闷,便跟着他们一起下来了。
甘托克人好像对夜生活没多大兴趣,街上行人稀少,沿街的店面也已大多关门,不过这反倒给我们提供了优良的庇护地。我们站在一家店铺旁的阴暗角落里,从这个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宾馆的大门以及进出的人,而且绝不会被人发现。
从繁闹的大都会加尔各答到幽远的小城甘托克,从酷热难熬的波斯湾畔到寒意浓浓的喜马拉雅山脉脚下,无论是精神上还是气候上,变化都是巨大的,我甚至被空气中的湿冷惊得打了几个冷颤。
夜很凉,不由让人清醒不少。现在齐一凡可谓近在咫尺,该是盘算如何甩掉左军老五这帮人的时候了,然而在一个敌众我寡的队伍里面,这几乎需要有瞒天过海的伎俩,我能够成功吗?
一时间我异常想念欧阳和姚远,如果他俩在,起码还有出主意的人,可现在一切都要我自个掌控,万一在拿捏上有个偏差,齐一凡和我估计都得玩完。
不过欧阳也时常告诫,做事必需准备周全,若是没有详密计划,先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切莫急躁,仓促出手,否则定会悔之晚矣。
三人闷头抽了一地的烟,等了许久,仍旧没有目标的影子,老五道:“该不会是察觉到我们了吧?”
对这句话,左军只是未置可否的摆了摆手,随后举目远眺一言不发,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的是黑黝黝的山影,静静地环坐在四周。
左军看了一会,回过神来:“算了,没必要在这里等了,你俩先上去,我随处看看,摸一下环境。”说完,几大步便隐入了浓重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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