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齐一凡这次神秘的南亚之旅,也与那位历史学家的亚洲古老图腾说不谋而合,印度作为次大陆上的文明发祥地,历史璀璨悠久,从这点上来说,齐一凡的确有可能已悟出了布纹的奥秘。
我对沃尔克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布上的符号绘的是锡金的图腾?”
沃尔克重重地点了点头,肯定不已。缓了一下,又问道:“你们对锡金有了解多少?他们信奉图腾文化吗?”
他这么一问,我们倒都有些面露愧色,显然我们平时对这个喜马拉雅山脚下的小国没怎么注意,除了知道当地盛行佛教外,其它方面几乎可以说一无所知。
我叹道:“这个恐怕得等找到齐一凡之后才能告诉你。”
姚远提出疑问道:“你说齐一凡生死不明,那万一他已经死了怎么办?我们还要不要继续?”
姚远这话也是问得妙,按道理来说,我们仨的任务只是找到齐一凡为止,至于布上的纹路及符号,那是希尔和沃尔克他们的游戏,我们犯不着跟着掺乎。但进过月锋山的我很清楚,就算我们四个一起进去都很难保证可以全身而退,更不要说沃尔克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叟了,而且齐一凡兴许还活着,所以我们还真不能就此撒手。
沃尔克倒是没听出意思,依旧兴致勃勃:“当然要继续下去,这么大的谜团被解开了,怎么说也不能放弃。”
看来这老头还真是一典型的儒雅学士,以为这里跟在制度健全法律完善的不列颠半岛上一样,可以无所拘束心无旁骛地做想做的研究,科学家能得到政府的全力支持。可这里毕竟不是英国,况且这场游戏并非普通的科学研究,而是源于内心的猎奇欲望,根本不可能寻求到政府的帮助。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绝不希望欧阳和姚远出现任何意外。
欧阳看我闷不作声,心里已明白了*,他对沃尔克道:“已经死了一个人了,我们不能再莽撞,即便非去不可,也得想出万全之策,做好充分准备。”
我点了点头:“是啊,当初那个阿三也曾力劝过我们,现在想起来真是太鲁莽了,完全低估了尤西族人。”
沃尔克冷静了下来,问道:“得准备些什么?全副武装吗?”
我苦笑道:“在那种环境下,全副武装都不见得有十足胜算。不过我认为,现在的关键是要找一个向导,否则我们进山后若连目标都没有,那等于是去送死。”
到哪去找一个进山的向导呢,这还真是一个难题。知道月锋山的人有多少?敢带我们进去的又能有几个呢?我差不多完全忘记了去月锋山的路,指望我是不行的,难不成去找左军?这个突兀的想法让我感到好笑,即使我愿意只怕沃尔克也不会答应。
不过左军倒当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一者凭他不仅能带我逃出月锋山,续而辨清幽暗雷同的山路,便足可证明他记忆力惊人。二来这家伙心理素质极佳,临危不乱,擅长谋定而后出手,这些欧阳虽也具备,但若真正比较起来,恐怕左军还是会更胜一筹。
正好,这时姚远见我面色有异,问是不是有主意了,我便顺水推舟,将话表了出来。沃尔克果然吃了一惊,欧阳姚远也是颇为意外。
我对沃尔克道:“教授,恕我直言,和这个左军待的这段时间,我感觉此人秉性同刀四一伙截然不同,全然没有凶残无道的一面,否则他也不会轻易放了我,至于那个希尔,我也有同感,所以我想,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虽说他这几年穷凶极恶地追踪你,但好像也未曾伤害过你啊。”
沃尔克默默闭上眼,双手交织,握紧又松开,像是内心在做什么挣扎。我心说坏了,不会是这句话刺激到老头了吧?
缓了好半天,老头才睁开眼,舒了口气,语气轻缓但却决绝:“我虽说是名科学家,可毕竟年纪大了,探索和冒险的劲头本不该如此强烈,而这次令我执着的原因,其实是为了我的兄长威廉沃尔克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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