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对讲机、指北针,这些东西都极其重要,对我们来讲就是生命的延续,但现在全部拱手相让,也意味着我们和左军他们再联系上的几率几乎为零了,这场赌博,代价还真不算小。
待我和沃尔克将所有装备抛完,便上来两个尤西人,开始将满地的东西收走,这一刻我很是紧张,生怕他们捡完后还要搜身,因为进山前我便学着欧阳将军刺绑在了腿脖子那,为防不测,刚才故意没丢出来。
好在这俩尤西人像是根本不知道有搜身这一说,拾完后便退开了,我舒了口气,同时与沃尔克对望一眼,表示从即刻起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沃尔克却泰然一笑,像是并不在意。
此时阿三的紧张也明显缓解了不少,但却好像还是不太敢正视我,一下便躲到一旁去了,我顿时感到起疑,这家伙究竟在扮演什么角色,为何如此古怪?
不多久,那个救过我一命的尤西人对着我和沃尔克招了下手,起先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看这家伙一个转身,迈开步子便走,我才会意是要上路了。其余的尤西人包括阿三,这时也立即跟了上去。
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作“差距”,本以为卸掉全身负重会不至于那么狼狈,然而现实却是,我和沃尔克一路小跑都追不上尤西人走路的速度,阿三虽然要比我们强一些,但也是上气难接下气。
尤西人经常要停下来等我们,而且满眼充斥着嘲笑和疑惑,似乎是弄不懂我们何以这等虚弱。而我们自然也无力去改变什么,因为像这样一刻不停地跑,简直是在与生理的极限较劲。
我埋着头,跑得跌跌撞撞,突然看到前面的阿三收住了脚,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抬眼一望,果然不对劲,那群尤西人竟全都无影无踪了,沃尔克停下来喘道:“咦?那群野…野人怎……怎么跑不见了?”
阿三倒没有什么惊讶之态,只是舒了口气,接着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可以歇会儿了。
由于一直都在跑路,加上又有尤西人在,我根本不可能跟阿三说上话,但现在尤西人神秘消失,我绝没有理由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顾不得换气,上前一把拉住他,厉声将满腹疑问全倒了出来:“阿三,你老实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齐一凡真的没死?尤西人当真肯带我们去见他?还有你,跟尤西人是什么关系?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三幽幽望了我一眼,没有答我的话,而是叹了口气道:“你怎么又进来了?难道上次的教训不够深吗?”
我一看他转移话题就怒不可遏,骂道:“娘的,别扯其它的,先回答我的话。”
阿三仍旧充耳不闻,自顾自说道:“不过现在已经晚了,你们没法回头了,我刚才已给过你们警告,可你们偏偏……”这时他摇了摇头,神情颇显无奈。
“嗯?你什么时候曾给过我们警告?”一旁的沃尔克倒是对这话有了兴趣,追问起来。阿三苦笑一声,道:“你忘记刚才射你们的那一箭了?”
我回想了一下,怒道:“放屁,那一箭几乎要了我的命,这能算作警告吗?”
阿三看着我,竟一笑,伸出食拇指,比划了个长度:“尤西人射术的误差不会超过这么多,他们若真想要你的命,绝不会让你用几乎两字。”
那怎么成了你的警告呢?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不料阿三却站起身来,道:“这就要回到你的问题上去了,必须把这些天所发生的事讲清楚你们才能明白,不过我想我们还是边走边说为好,不然会很麻烦。”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精神抖擞起来,因为我知道,他将要讲述的肯定会十分不同寻常,而且更关键的是,如果齐一凡真的没死,那么我继续下去的动力会大得多。
于是我重重点了点头,然而就在扶起沃尔克,准备上路的那一瞬,我猛地意识到一个巨大的漏洞:“等一下,等一下,我差点忘了,那帮尤西人不是说带我们去见齐一凡吗?现在他们人都不见了,那怎么……”
“尤西人并没有说过带你们去见齐一凡,那是我为了救你们,故意那么说的。”话没说完,阿三便止住我,看表情,竟还有些洋洋自得。
什么?我一下被惊得通体冰凉,没错,尤西人并不懂中文,阿三在翻译时完全可以按自己的意思来说,这么说来……
难怪刚才他的神情古里古怪,原来竟真是有名堂,本以为可以用一身装备换取找到齐一凡这个关键人物的捷径,现在看来只怕要两头落空,顿时一股无明业火直窜脑门,我猛地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