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巫行云吃亏就吃亏在太高傲,太争强好胜,却仍然以老眼光自以为是看待对手。原来天龙里忽视了李秋水,这个和她跟无崖子年龄相差颇大小师妹。现在则是一心还以为李沧海是那个七八岁,虽然在她鼓动下有了点小心思,变得知道使劲讨好她和无崖子做靠山,那个温柔善良大家闺秀。而她又对无崖子感情太有信心,觉得凭借两人多年来青梅竹马情意,只要自己八荒**唯我独尊功大成,恢复正常身材、容貌,那逍遥派掌门夫人位置就绝无闪失。
就因为这些莫名自信,巫行云就算是听到盯梢无崖子手下汇报说,李沧海从早起就会和无崖子寸步不离,都没放在心上。反而是乐见其成觉得,越是这样将来等姐妹两人相遇,李沧海胜算就越大,而自己看笑话也就看得越乐。于是在吩咐手下看好哪些门中漂亮女弟子后,便到密洞中闭关修炼起来。
李沧海觉得既然现在无法在武功上有太大进益,那么提高一些琴棋书画上造诣,让人气质变得越来越高雅吸引人,倒是件不错主意。因此便缠着无崖子,从早到晚请教个不停。无崖子也因为对李沧海越来越喜欢,所以随之也放松了自己武功修习,纵容和李沧海每天讨教这些杂学。
要是事情一直这样发展,那巫行云就算是最后没有和无崖子结成连理,那么恢复正常却也是非常容易之事。可事情坏就坏在巫行云派来盯梢手下,正教训一个试图引起无崖子注意漂亮侍女时,让李沧海和奶娘刘氏碰了个正着。而这手下见李沧海和自己主子师姐、师妹叫着,比对正牌师妹李秋水都要亲近,李沧海又是一天跟在无崖子左右,便脑袋发烧以为给自己主子找到了同盟。于是便把巫行云再过三个月就可以恢复正常、完功出关,从此以后巫行云就会容颜不变,永远二八年华事大咧咧、详细透露了出来,并且嘱咐说要是发现有女弟子在无崖子身边晃悠,一定要给她报个信,等到巫行云出关和无崖子成亲后必有重谢。
李沧海见状满口答应,她奶娘刘氏又凑近那位手下,不停奉承巫行云和她跟了个好主子什么,最后又从那位手下得意口吻中探听到了巫行云出关大概日期。然后两人便回了住处焦急合计起来。
李沧海首先慌了手脚不安道:“奶娘,这巫师姐要是三个月后,真非要和无崖子师兄成亲,那咱们这一年来默算岂不是一场空?”
此时奶娘刘氏却是在担心另一件事,见李沧海着急上前倒茶安抚一番话。语重心长分析道:“小姐不必担心,只要无崖子掌门不同意,就算是巫姑娘再厉害,不过也只是一厢情愿单恋罢了。所以只要小姐你能紧紧抓住无崖子掌门心,那就什么都不必担心。咱们现在应该着急是巫姑娘神功大成后,那个容颜不变,永似二八年华那个消息。”
李沧海听了不悦责备道:“奶娘你都想什么呢,眼看着都火烧眉毛了,你反而琢磨这些无关紧要小事。咱们现在要想办法是,怎样才能断了巫师姐念想,不然要是让她发现我和师兄之间暧昧,以她性格那可是只有死路一条可走。”
说完又委屈瘪嘴道:“要是知道会这么危险,当初实在是不应该打巫师兄主意。毕竟和荣华富贵比起来,还是性命重要。不是,应该都怪逍遥派那个老头师傅,要是我七岁上山那次就收我为徒话,说不定现在我武功就算是没师姐、姐姐厉害,可要自保也是可以了。哪里像现在这样,基本都只是学了个大概,算是勉强入门。要是我当初也被逍遥派收入门墙,说不定家里也会像看重姐姐那样看重我,什么事都自动给安排到最好,那样哪里还用咱们绞尽脑自己谋划未来?”
刘氏听了声音落寞劝慰道:“小姐,算了。既然现在咱们已经走到这步,那就不能再回头,不然凭咱们私自逃婚离家行为,就算是大小姐给求了情,回去也只有吃苦受罪份,更别说大小姐又说那种人。这一年来经过奴婢私下观察,无崖子掌门对你那可是越来越纵容。而你又说他私下经常和你亲近,想来他应该是对小姐你情根深种了。所以对于巫姑娘出关逼婚这件事,小姐你是完全没必要担心。现在最要紧是千万不可让巫姑娘她神功练成,不然以后可就是不得安宁了!”
李沧海闻言不禁失笑道:“奶娘你是不是糊涂了,一会不必担心她神功大成逼婚,不会又说千万不可让她神功大成。再说,就算是我想,可就凭我现在那两下子,别说害她,没等走到她跟前,说不定就被她一掌拍死了。”
刘氏听了,不禁心情复杂叹道:“小姐,你还是年纪太小,不知人心险恶。这女人容貌,小时候觉得离老还远得多,可一旦你开始衰落,年轻时再好容貌就都会成为昨日黄花,不可挽留。别看现在无崖子掌门不喜欢巫姑娘,心里念着姑娘你,可过上那么二十年年,不,说不定十年,当他看见容颜永远二八年华巫姑娘,在和已经开始变化你一对比,那可就说不定会想什么了。”
见李沧海努嘴不乐,随即改口道:“好,就算是姑娘你驻颜有术能保持好容貌,无崖子掌门又对姑娘痴情不已,可总有那么一个永远年轻人在一旁虎视眈眈,又理直气壮缠着你们,你心里总是会不痛快吧?可要是她神功永远不成,你想,就算是她有脸怪物似地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缠着你们,可无崖子掌门为了面子也是不会答应,到时姑娘你可就是不用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彻底解决这个武功高强师姐。”
听了刘氏话,李沧海静静想了一晚上,第二天睁着一双布满血丝、肿胀眼睛,神情坚定开口回应道:“奶娘,我听你话。咱们现在已经是被逼到绝境了。逃婚私自离家,又得罪了长辈们都宝贝大小姐,我想就算是是我肯放弃逍遥派已经快得手这些,乖乖回家接受他们安排,想来也是妄想。既然这样,那我就只剩下逍遥派掌门夫人这一条路可行。要是因为心软,连这都失去,那么咱们主仆两个可就真是穷途末路了。”
既然下定决心,那两人就埋头谋划起来。不过就算是她们想钻空子动手,巫行云却是躲在密洞中直到神功大成才会出来。虽然密洞具体方位李沧海知道,可她却是从没进去过,只不过是在洞外送过无崖子而已。于是怎么才能在密洞中来去自如,就成了主仆两个头疼事。
就这样心神不宁苦思了几日,因为分心李沧海学习进度自然就又慢了下来。而教导他无崖子看到心上人魂不守舍,却以为是自己一下子教太深了,害李沧海理解吃力,随即体谅宽慰她道:“慢慢来,都是师兄错,忘了你才上山一年,不似我们从小就接触这些。这些日子辛苦了,你干脆休息些时日,反正师姐也在闭关,那我不如也闭关些日子。”
李沧海听了,眼神顿时一亮。她知道,无崖子和巫行云他们虽说是闭关,却不是那种不吃不喝型,而是不自己出来吃,改由贴身侍卫直接送到洞里,他们自取罢了。
想到这里,李沧海随即看到了解决巫行云希望。于是马上出身附和无崖子道:“师兄,该认错人是我。都是因为我要学习杂学,一天到晚问你问题,害你无法专心修炼武功,才不得不集中精力闭关。是在上对不起了,师兄你责罚我吧。”
无崖子听了,抬手摸了摸李沧海秀发,微笑着回道:“这是师兄心甘情愿,师妹你没必要这么自责。能亲自教授你,才是师兄幸运呢。”
李沧海听了,随即捉住无崖子手,强压下激动心情,温柔祈求道:“我为师兄你做一切也是心甘情愿,为了弥补我过失,师兄你闭关期间饭菜就由我亲自负责,可不可以?”
无崖子见李沧海明明是为自己着想、做事,却还是一副怯生生不安模样,不禁觉得是不是自己太严厉了。这样可不好,万一吓走了他好不容易找到解语花、红颜知己,那可是要后悔一生。不过是进洞送饭罢了,反正沧海现在也已经是逍遥派弟子,只要规避好禁忌,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么一想,于是便答应道:“可以,既然师妹你都愿意为师兄我操劳,我又怎么会不领情。不过师妹你进洞时可要记得,千万不可看洞壁上任何记号、图谱,那些都是逍遥派高深武功记录,只有武功有所大成时才可观看、学习,不然极易走火入魔而亡。”
李沧海听了不禁吓白了脸,不过为了达成目标仍是壮着胆子答应了下来。然后忽有所想问道:“师兄,姐姐进过洞里吗?算下来姐姐从上山到下山,不过才十年多时间,比起师兄和师姐可是差太远,想来她应该还没有练到武功大成吧?”
无崖子闻言脸色稍微一变,然后恢复正常,淡笑回应道:“师妹虽说入门晚,可贵在她习武年龄小,外加有小无相功辅助,所以武功虽说未到大成,可入洞修习却是绰绰有余。”
既然商定下来,那么随后两个多月无崖子饭菜就都由李沧海送来。有时碰到巫行云手下,李沧海也会装作顺道或是漫不经心接过,给巫行云也带进去。因为知道进山洞危险,所以李沧海举手之劳,巫行云手下不禁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是感激涕零。
看着李沧海每天举止优雅钻研琴棋书画,可其实她和奶娘刘氏早就如热锅上蚂蚁一般焦躁不安了。两人一直对何时下手才能万无一失,伤人却不伤己头疼不已,最后李沧海想起刚入逍遥派,巫行云和无崖子教授她入门基本功说过:当一个人第一次修炼或是修炼快要完成时,正好是一个人最脆弱、最容易走火入魔,出现闪失时候。所以那时都是应该在绝对安全、安静地方,集中精力、心无杂念专心修习,不然因为当时行功无还手之力,是自取灭亡极易被人攻击。为了以后荣华富贵、万人敬仰生活,李沧海决定赌这一场。而因为早就打听到了巫行云要在三月底出关,所以李沧海决定就在三月倒数第二天动手。
到了这天,李沧海早早带着无崖子饭菜就来到密洞附近,然后看到奶娘打手势说巫行云贴身侍女出现了,快要从远处拐过弯来时,马上装作慢悠悠往密洞口行去。
因为这几个月来已经习惯了,所以见到李沧海,那位侍女立即笑容满面赶上来,开口招呼道:“李姑娘,今天给掌门送什么好处?你看,这是我家主子饭菜。您是不是顺手一下?”
李沧海听了,停步下来,假装为难道:“这不好吧,师姐既然安排了你,想来也是不想被别人打扰。我看还是算了,你自己送去吧,我可不想让师姐觉得被打扰生我气”
那位侍女听了,忙奉承道:“绝对不会,我家主子可是喜欢李姑娘你呢。再说您以前带过几次,不是也没出任何事吗?”
然后露出一脸惧怕道:“您是知道这密洞恐怖,像我这种只是低级武功,实在是怕进里面,每次进去都提着一颗心,实在是心里发慌。而您反正要进去给掌门送饭,一个也是进,两个也是进,没什么差别。”
被侍女求了几次,李沧海才不情不愿接下食盒带进洞中。进到洞中李沧海也许是做贼心虚,也许是有点犹豫,走进通道时反正那抬脚走速度,都快赶上挪了。以往像这样情况,李沧海都是先给无崖子送,然后才到巫行云那里。
因为今天要动手,所以李沧海快到巫行云石室时,突然加快脚步,一鼓作气就疾步跨入巫行云石室中。因为巫行云是背对石室门,李沧海随即脚步连停都没停,直走到巫行云背后,伸手就往巫行云颈后大|茓推去。
手上做着害人动作,可嘴里却担忧惊叫道:“师姐,师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你全身骨头都突起来变位了,可是走火入魔了?师姐你快回答呀?”
至于李沧海嘴里说着巫行云变化,其实是她这几个月来偷瞧到事实。巫行云正在恢复本身年龄应该有身材,所以全身骨骼能看到在变大,要是胆小人看了确是会吓晕。而李沧海之所以这样惊叫,就是为了掩盖自己下手让巫行云走火入魔事实,把一切都说成是自己大惊小怪、被吓坏了下意识反应。这样一来,就算是巫行云醒过来发飙,她也是有足够理由辩解,让无崖子保护。
别看李沧海武功刚算得上是入门,可对于正在修炼最紧要关头巫行云来说,这样劈到颈部大|茓力道,也是最可以让她乱了筋脉走火入魔了。可巫行云不愧是逍遥派大师姐,就算是自己走火入魔了,也随手向身后劈自己之人挥了一掌,不过最终因为力竭晕倒,掌力刚接触李沧海变消散无踪。
巫行云是坐在地下蒲团上修炼,而李沧海是半站着弯腰暗算巫行云,所以巫行云勉力挥出掌力等于是劈到李沧海腹部。而被巫行云掌力劈到李沧海,本来以为自己这次小命休也,可刚觉得腹部窜入一股阴寒,巫行云随即就软软晕了过去,于是不由放下心松了口气。而随着听到李沧海惊叫无崖子赶来,李沧海光顾着怎样圆谎,对于刚才窜入腹部那股阴寒就彻底忽略了过去。
无崖子看着已经慌得六神无主李沧海只会念叨:师姐走火入魔了,师兄,师姐她走火入魔了。忙伸手把她转到自己面前,镇定解释道:“沧海没事了,师姐是走火入魔,可师兄是一定会把她救醒。所以你要现在要提起精神镇静出洞,然后吩咐弟子把师姐院子房间整理好,等过了一会危险过了,我自会带师姐回去。”
无崖子扶着自己肩膀说话时,李沧海一直是低头双眼半掩着双眼。现在见无崖子对自己出现在巫行云石室中没丝毫怀疑,直接就附和自己承认巫行云是走火入魔,双眼随即闪过一丝得色。
然后假装吓傻醒过来恍惚道:“好,我回去,我回去给师姐准备好房间。不过师兄你可答应我,一定要把师姐救回来。”
等李沧海步履蹒跚离开石室后,无崖子随即扶好巫行云,然后双手抵着巫行云背部用功探查起巫行云体内筋脉来。因为探查到巫行云内力在全身筋脉中乱窜,无崖子随即用功帮巫行云把内力逼回丹田。可直忙到无崖子满头大汗,都快力竭支撑不住了,巫行云内力都只是收好了一半,另一半仍是在全身筋脉内乱窜。如果再不制住这些乱窜内力,巫行云就有可能筋脉断绝、爆体而亡,那么到时就算是请来大罗神仙都无可奈何了。
这时无崖子随即狠了狠心,决定执行自己刚才犹豫不定那个办法:运用北冥神功,把巫行云那些在筋脉中乱窜内力吸到自己体内。因为两人同出一宗,所以无崖子吸取了巫行云一半功力后,不仅无任何不适,反而连刚才运功消耗到精力都得到了补充,全身轻松、舒适起来。见巫行云情况终于稳定下来,无崖子于是赶忙把巫行云背回了房间。
安置好巫行云好,无崖子随即询问起李沧海事情发生具体详情。而李沧海也就顺势把洞外侍女话,和自己早就想好应对,详细向无崖子复述了一遍。而且特别对无崖子强调自己见到巫行云时,她全身骨骼异变情况。
最后又不好意思低头,羞答答,声音惭愧小声认错道:“师兄对不起,都怪我学艺不精,武功一途进步太慢。见到师姐那个吓人样子,看着和得癔病一样,所以唯一想起来就是用力劈向她后颈部风府|茓。回过神来才想起师姐这是走火入魔,和癔症没任何关系,实在是用错办法了。”
说完本来坐在床头照顾巫行云李沧海,随即双膝跪地哭泣道:“一切都怨我,都是我做错了,师兄你责罚我吧,就算是要我拿命赔偿巫师姐,我都是愿意,只求巫师姐能早点醒来,恢复正常。”
此时李沧海还没练到铁石心肠,对于第一次出手害人,心中也是越想越后怕和羞愧,所以这跪地哭泣,倒有一半是真,当然那剩下一半就是要给无崖子造成自己刚做敢当,坦坦荡荡印象。而且这番作态,也是早就和奶娘商量好,以防巫行云命硬醒过来,反口指责她动手偷袭压制之词。反正李沧海又没见过巫行云运功过程,一口把她正常运功表现说成是癔症,也是没任何疑点和破绽。
无崖子本来就相信李沧海,现在又见到她哭得那么可怜,明明没有任何责任却甘愿以命相抵,就是为了让巫行云早点好转。至于李沧海出手之事,对于知道李沧海真实功力无崖子来说,觉得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小姑娘惊慌举措罢了。所以赶忙站起身把李沧海扶好,温言安慰起来。
第二天巫行云醒来,睁眼看到床前守护李沧海,随即怒火冲天,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艰难办爬起来,声音恶毒咆哮道:“你这个贱人,我巫行云那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卑鄙到背后偷袭我?看我不拍死你!”
李沧海虽然知道巫行云醒来,自己会面对她污言恶语,可还是被巫行云惨白面孔上狰狞表情,给吓倒退了几步,直碰到桌子才稳住身形。
听了巫行云怒吼,在外间无崖子赶忙闯了进来。然后就看见巫行云恶毒质问李沧海,李沧海则是楚楚可怜背靠着桌子瑟瑟发抖。随即上前劝导道:“师姐你这是干什么,师妹见你练功走火入魔昏迷过去,一步不离、不眠不休守护了你一天一夜了。有什么大不了怨恨,让你一醒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口出恶言?而且要不是师妹发现了你,惊叫起来引来我,你说不定什么时候才会被发现,照这样师妹反而是你救命恩人呢!”
巫行云见到无崖子,因为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恶毒狰狞表情,于是强自镇定下来。冷笑着反驳道:“谢了,这种救命恩人我可要不起。像她这种催命鬼,多来几次救命之举,说不定我会更早上西天!”
讽刺完,巫行云便把自己正修炼在紧要关头时,李沧海进来不发一言,就挥手向自己后颈部偷袭事,一五一十向无崖子说了出来。然后语气严厉要无崖子为自己伸冤,严惩李沧海这个卑鄙小人。
无崖子听了,不仅没像巫行云以为斥责李沧海,或是叫来刑堂人押走她,反而是顾左右而它言说道:“师姐,既然你醒了,那还是先探查一下自己内力,然后咱们在细说。”
巫行云闻言一惊,难道说自己内力全失了?于是赶忙起身支撑着坐好,盘腿调动体内内力。这一探查不要紧,突然发现自己虽然只有几条筋脉受到了破坏,大概修养上一年半载就可以恢复。可修炼了多年浑厚内力,现在却只剩了一半,而这一半也因为筋脉受损,暂时不能动用。巫行云本来医术和无崖子相差就不大,属于高手一流,对自己现在所处地步于是有了透彻了解,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要强时候,如果自己在受伤时冒然用功动手,那么是足有可能会筋脉断绝,再无机会修炼武功。
这样一想,整个人反而平静下来,看着无崖子,声音艰涩开口道:“我已经探查完了,师弟该说你细说了吧?”
无崖子闻言便把自己因为救巫行云性命,无法只能用北冥神功吸了她一半内力事说了出来。然后以此为例,把李沧海冒冒失失动手缘由也复述了一遍,然后总结说所有一切都是误会,根本没有任何人要偷袭巫行云。
巫行云想到因为李沧海卑鄙偷袭,害自己无法修成八荒**唯我独尊功,在以后有可能几十年里都只能保持半年正常、半年小孩怪异模样,不禁悲从中来。她虽然对无崖子因为救人吸了自己一半功力,没有任何怨言,可想到他竟然不相信自己这个陪他从小长大师姐,转而相信一个认识没几年外人,顿时又转悲为怒。
于是语气更为恶毒咆哮道:“李沧海这个贱人,你厉害,竟然把无崖子笼络只相信你一家之言。那好啊,既然你都不讲理了,那我也就放开了。”
说完大声喊道:“来人,都给我进来!没听见你家主子醒来了,还不进来,难道都死绝了?”
巫行云话一喊完,立马就冲进来几十个配剑侍女。看到巫行云,随即俯首听命下跪拜见。
巫行云然后厉声吩咐道:“给我把李沧海这个小贱人拿下,绑到外面柱子上,用蘸着盐水鞭子狠狠抽。不过别一下抽死了,要给我慢慢折磨,让她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后悔来到人世间。”
这些人随即便冲向李沧海,本来就在李沧海身边无崖子随即呵斥道:“反了,不要忘了我无崖子才是逍遥派掌门。我没开口,看你们谁敢动手?”
事情就这样僵持了下来,看着无崖子越来越暴怒样子,巫行云心里到底还是对他钟情,不忍两人变成这样剑拔弩张情形。随即打算以两人多年来情意,和无崖子这次无意吸取自己一半内力愧疚为突破口,感化无崖子让他交出李沧海。然后便语气哀怨淡淡道来这些,说话时几度哽咽表示自己绝不怨他,只要让李沧海受到处罚,他们就还是最亲密好同门。
没想到无崖子听了,虽然脸色不再暴怒,可最后仍是回应道:“师姐你让我好好想想,我先把沧海带回去,明天一定给你个准确答复。”
然后就见无崖子伸手牵着李沧海手,两人相携着出了巫行云房间。巫行云见了这样画面,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想不出。因为要用功疗伤,所以这件偶然冒出来猜疑,随之就被忘在了脑后。而此时巫行云觉得明天无崖子,一定会按自己意思交出李沧海,今天这样不过是维持掌门威严而已,所以随即高高兴兴疗伤开来。
而回到住处无崖子,把李沧海和她奶娘安排在自己院子后,说了句:放心,师兄一定会保护好你!然后就转头回了自己房间。
等房间只留下李沧海和奶娘刘氏后,看奶娘还是一副惶惶不可终日样子,李沧海随即扑哧取笑道:“奶娘快放你心吧!现在巫师姐走火入魔筋脉受损,大概一年半载都是不能动手了,而掌门师兄又吸了她一半内力。现在咱们要靠山有靠山,又不怕她巫行云凭武功高强硬动手,可说上是全盘皆握在手中,你就安心等着当掌门夫人大管家吧!”
这两人因为一切都按自己猜测发展,所以一觉到天明。却不知无崖子在房中来来回回,踱了一夜步。然后等李沧海醒来,一言不发带着她往巫行云那里行去。期间不经意问道:“沧海,要是师兄想要闯荡江湖,实现自己梦想,你可愿意永远跟随?”
李沧海此时看着缥缈峰上宏伟建筑,想着这一切都将要由自己掌握、支配,不由激动不已。听见无崖子问自己话,以为无崖子是在像自己表白,随即不迭点头道:“愿意,愿意,这世上只有师兄最疼我,我又最喜欢师兄你,所以当然是师兄你到那里我就会跟在那里。”
最后又低头害羞咕嘟道:“就像人家说夫唱妇随一样。”
听了李沧海话,无崖子郑重面容随即变得轻快起来。等进到巫行云房间,看到已经能坐在椅子上等候他们巫行云,随即躬身一揖,然后起身正色道:“师姐,这么些年来多谢你对我照顾和爱护。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容忍你指鹿为马,因为自己走火入魔牵连无辜沧海,而且说起来她还是你这次救命恩人。再加上我因为救人,虽然无奈可确是吸了你一半功力,愧疚不已。所以我决定把缥缈峰这个逍遥派大本营,让给师姐你。我带着沧海和弟子们到西域重新开始。”
无崖子这话一开口,不禁是巫行云听呆愣住,就连本来得意李沧海和房中众弟子也不禁傻了起来,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不然无崖子掌门怎么会说出分派这么匪夷所思、大逆不道话?
气氛凝结好一会后,巫行云像似下定决心般回应道:“好,既然师弟你爽快,那师姐我也不扭捏。不过刚才你说条件还不行,我不仅仅是要缥缈峰,我还要逍遥派一多半山下产业,和山上除了你贴身侍卫、弟子之外所以逍遥派门人。如果达不到我所说要求,那么只要师弟你交出李沧海这个小贱人,咱们还是一家人。”
巫行云之所以这样狮子大开口,就是要为难无崖子让他改变主意。而且觉得就算是失算,那么只要逍遥派大部分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么一心想要把逍遥派发扬光大无崖子,肯定就会和自己频繁接触,只要还有来往,没断了联系,自己不信就抓不到李沧海这个小贱人马脚,到那时自己就可以更是光明正大灭了这个小人,重新和师弟好好相处、亲近。
出了巫行云预料,也在她打算之中,无崖子只略思索一会,就干脆接受了条件。然后带着已经失魂落魄李沧海头也不回回院子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两袖清风
要说现在心里最失望、最憋屈非李沧海莫属,在她来说攀上无崖子,看重就是缥缈峰上奢华无比富贵、精致生活。想着等自己成为掌门夫人,下山面对李秋水和李家长辈,会是怎样耀武扬威、趾高气昂,到时看谁不得巴结她。可现在是怎样?无崖子竟然就这样灰溜溜吐出一多半产业被人赶下山,那她那些梦想该怎么办?一个空头掌门夫人,到时岂不更是会被人小看?
巫行云虽说是失望与无崖子强硬,可到底两人没最终撕破脸面,所以在她心里觉得以后两人还是可以在和好;无崖子现在是丢了逍遥派大部分根基,但他一来对这些身外之物并不太在乎,而且有种摆脱包袱轻松感觉。二来对他来说修炼好武功、然后逍遥天下重新创出一门大成之作,才是他最终理想目标。至于巫行云虽然强势、跋扈,但说到底也是他大师姐、同门,所以逍遥派大部分根基掌握在她手里,也没什么大不了。
当一直是失望状态李沧海和无崖子回到院中后,无崖子见状以为她是在难过将要离开事,于是亲密安抚她道:“沧海没必要这么难过,世上无不散之宴席,人大了都是要各奔前程。你没看你姐姐秋水师妹,就早早离开闯荡江湖了吗?现在师姐对你有误会,咱们正好趁此机会避其锋芒让她静静心,说不定等她想通了,大家又都可以把酒言欢、亲如一家。”
说完又摸索着李沧海秀发,用赞叹语气形容道:“咱们将来家西域星宿海,我小时候是和师父去过。那里大小湖泊星罗密布,风景秀丽,实在是个不可多得修生养性之所。等你去了,咱们再好好布置一番,一定可以像缥缈峰这样舒适。”
无崖子在憧憬以后逍遥生活,李沧海却在分心计算无崖子现在手中留下产业,到底有多大价值,能不能还让她撑起脸面,过上像现在奢华般生活。于是等无崖子说完,李沧海就迫不及待询问道:“师兄,听你刚才和师姐话,好像咱们逍遥派山下还有产业,那是什么意思?”
无崖子闻言回应道:“你年纪小,又入门时间短,不怨你不知道。不过这些除了掌门和辅助弟子,其他弟子也是不让Сhā手,所以就连秋水师妹都是不清楚。大师姐自从师傅去世后,就同我一起处理门中事务,因此对这些知之甚详。为了支撑门中开销,供养弟子,所以逍遥派师祖们早就在山下不管是中原,还是其它地方都开设了商行、医馆、镖局、客栈、钱庄等等,直接由门中弟子经营产业。缥缈峰上现在所有东西,就是都由他们负责供给。”|
李沧海听了,假装惊奇赞叹,其实是想让无崖子引起重视道:“那他们好有本事,好厉害!我自从上来缥缈峰,所见不管是摆设用品、衣服首饰,还是日常之物,都是要比我家那样官宦富裕人家要好、要来精致。虽然觉得惊讶,可想到也许是门派本来之物,就没在意,只不过是欣喜接受,没想到原来咱们逍遥派还有人专门负责供养。”
无崖子听了,反而是无所谓回道:“这有什么,逍遥派讲究是随性自然、天人合一,武林中人也都是直爽、朴素性格。缥缈峰上这些华丽、精致之物,在我看来倒是有点落于媚俗,失了雅意,大概只有像师姐、师妹、沧海你这种女孩子,才会觉得欣赏。”
见自己这样强调,无崖子都满不在乎,李沧海无法只能决定等和奶娘商量后,另想办法。
期间因为惧怕巫行云派人来偷袭,所以没有无崖子陪伴,李沧海和奶娘刘氏连无崖子院子都不敢出,更不要说是回到自己院子大肆收罗那些精致、华贵之物做私房了,只能让侍卫帮着去取些平常物事凑合着用。而对于无崖子视财富为无物想法,李沧海和刘氏实在是无法想招劝解。因为现在说到底,无崖子还没有迎娶李沧海,要是因为这个问题,让无崖子对李沧海温柔善良品质发生怀疑,那可就不只是能不能以后享受荣华富贵事,而是没了无崖子保护,立马就会血溅缥缈峰涉及性命大事。因为现在还无权过问分派之事,两人实在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能每天憋屈在房中面面相窥发呆,咒骂巫行云狡诈、贪财,祈祷无崖子能留些心眼分到好产业。虽然心中埋怨无崖子迂腐、可当无崖子抽空来见两人时,又都上赶着装温柔、赔小心,把个无崖子服侍体贴满意不已。
就在开始分派十天后,无崖子突然告诉李沧海说门下弟子发现李秋水行踪。而且驻守李家人也回禀说,李秋水往李家捎了信,随后李家开始大肆给李秋水张罗布置院落,看意思是她有回家常住打算。
李沧海本来听到李家为李秋水大肆布置院落时,心中不忿、憋屈不已。可当听到说李秋水有可能回李家常住时,脑中不知怎么就想起无崖子说,在大理有座师傅给了李秋水别院。想到这些天奶娘和自己,一想起将来要到荒凉、寒冷西域生活,就不禁后悔当初怎么就会认为跟了无崖子会荣华富贵呢、享受无比?到了那里就算是荣华富贵,可在荒无人烟之地,想置办东西没地方去,穿了好衣裳没人欣赏,连个让人炫耀机会都没有。那种生活可真是无异于坐牢,不过是吃好点、穿好点。虽然也许还是这种生活,可相比荒凉、寒冷西域,四季如春大理无异于是个上上选。
存了要向李秋水讨要别院、小无相功念头,李沧海随即对无崖子撒娇道:“师兄,我和姐姐、家人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实在是想慌。而且我不是像你保证过,为了早日让师兄你达成愿望,要三跪九叩像姐姐讨来,逍遥派掌门本来就应该有小无相功。所以咱们改变行程下山不要往西域星宿海去了,先跟我回苏州见姐姐,行不行?”
本来无崖子对于小无相功就是有点念想,后来经过李沧海不时念叨和挑拨,也觉得这门功夫本来就是自己这个掌门应该掌握,不然以后逍遥派岂不是就断绝了一门功夫?因此听了李沧海建议,没有多想就点头答应。回去后便安排自己侍卫和门人,下山后不用跟随他前往苏州,自行往西域星宿海即可。
经过半个多月盘点,无崖子和巫行云终于达成共识,安排好逍遥派事务。其中巫行云得到了逍遥派大部分挣钱产业和大部分门人,对此对身外之物不屑无崖子则是欣然接受。
等到事情终于落下帷幕,明天一早就要下山后,李沧海实在是忍不住对无崖子提出道:“师兄,我想和奶娘回我院子收拾一下东西。”
无崖子闻言好奇道:“侍卫们不是给你们东西都带过来了吗,难道还有什么落下?”
李沧海和奶娘刘氏闻言都在心中咆哮道:多着呢!屋子里还有那么多稀世珍宝没拿出来!这次下山有可能就再也上不来了,那还不得一次拿个够本。
这种话是不能对无崖子明说,没见他连挂在自己房中那些价值连城书画,都不屑于带走,可称得上是两袖清风离开缥缈峰。那他肯定不会赞成李沧海回屋收拾那些书画摆设、首饰衣物什么。
于是刘氏便假装忍耐不住为李沧海出头道:“普通东西是都拿过来了,可掌门你送我家小姐几件衣物和几套首饰没带过来,我家小姐对那些重视非常,说什么都要取过来。她本来是打算不告诉掌门你,自己冒险去拿,奴婢劝了半天说巫姑娘现在还没消气,正要虎视眈眈逮她报复,这才好不容易让她同意求掌门你陪伴着一起去。”
无崖子听了高兴不已,随即高高兴兴带着她们往自己院子行云。可没想到进到李沧海院子时,竟然看到了坐在房间正厅巫行云。
看到他们进来,巫行云随即笑道:“师弟好兴致,不知到此有何事?”
无崖子见状安慰拍了拍李沧海肩膀,然后微笑打招呼道:“师姐气色挺好,看来恢复不错,那我也就放心了。明天就要下山了,沧海她有点东西落在房中,想过来收拾一下。”
巫行云闻言刻薄讽刺道:“东西,什么东西?我记得这个小贱人逃婚上山时,她和她身边奴才,一共可是只拿着几件换洗衣物、几根破烂头钗。当日侍卫可是已经给她们收拾了五六个大包袱了,难道还没填够她胃口?这里本来是秋水师妹住所,其中所以摆设当然都是属于她,难道这个小贱人还想冒名顶替拿走不成?而且师弟咱们已经达成共识,缥缈峰归我,那后来从库房中添上东西,也就都在我名下。如果是秋水师妹来要,我会自动双手奉上。可这个小贱人暗算了我,现在又不要脸要来抢逍遥派东西?还真是当自己是个人物,可不要忘了,师傅承认弟子只有你、我和秋水师妹,并且是郑重其事拒绝收她为他。我后来叫她一声师妹,不过是可怜她,当养个宠物罢了,师弟你可不要糊涂到以为她真有权利继承逍遥派!”
无崖子闻言虽然气愤,想要为李沧海出头,可却知道师傅当初确是坚决不同意收李沧海入门。自己私传给她武功,本来就违反门规,巫行云那时不计较大家也就相安无事,这也是为什么他主动退让原因。这次要是因为那么几件身外之物惹得巫行云动了真格,找了一板一眼师妹李秋水出来评理,那自己这个掌门可就是真要颜面扫地了。
因为心中还是不打算和巫行云撕破脸面,于是无崖子淡然解释道:“师姐多虑了,沧海身份我自然清楚,而且她本性善良、凡事为人着想,是从没有过染指逍遥派财务想法。这次不过是因为有几样我亲手送她礼物,忘在了房中,所以才过来收拾。绝没有要拿任何逍遥派其他物件念头,请师姐体谅。”
李沧海见巫行云竟然对自己防备到这个地步,不禁着了急。其实无崖子给东西,侍卫们早就给她收拾了过去,留在房中都是巫行云送她一些珍贵衣物、首饰什么,这次回来她其实就是来取这些,顺道还想拿些小珍贵摆设当私房。要是让他们把话再说下去,进里屋当面对质,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看了一眼,也是急得六神无主奶娘。随即怯怯出言推脱道:“师兄算了,既然师姐不愿意,那我就不要了。师姐身体不好,咱们还是不要惹她生气了。”
没等无崖子开口回应,巫行云首先怒斥道:“你个贱人,谁是你师姐?少在那里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巫行云可没你这种阴险毒辣师妹。我师妹天底下只有李秋水一个人。”
见李沧海自动放弃,无崖子松一口气告辞离开。出了房门对李沧海安慰道:“沧海放心,虽然那两根明珠钗难得,却也不是再找不到,下山后师兄一定会给你补上。至于衣物,到时咱们多做上一些,一定比那几件都要好。”
说完又为难补充道:“虽然师姐她今天说话难听,不过有件事她确说对,那就是当初师傅拒绝收你为徒之事。我是怜惜你,才破例私自传授了你逍遥派武功、杂学,可这其实是违反门规之事。掌门带头破坏门规,如果此事宣扬出去,那以后可就是再无法以门规约束门人了。所以沧海你以后千万不可再自称为逍遥派门人,特别是回苏州见到秋水师妹时,万万不可说起你曾经学过门中武功、杂学之事。”
李沧海闻言不禁一阵心冷,就连刘氏都不禁停下了脚步,诧异望向无崖子。觉得这不过是一眨眼功夫,怎么小姐打算在李家人面前引以为傲,和大小姐一样逍遥派门徒身份就失去了。那她们这一年多来费心谋算,到底是为了什么?见李沧海已经被打击双眼呆愣,神情恍惚,刘氏赶忙托起她胳膊假装扶着她,其实是摇醒李沧海。
醒过来李沧海硬撑出笑脸回道:“多谢师兄提醒,沧海会牢记在心。绝不会让人有机会因为我,破坏师兄掌门威信。”
无崖子见李沧海苍白着脸,还努力对自己微笑,随即也黯然道:“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以后师兄一定会好好待你。等你以后武功高强了,咱们再骄傲告诉师姐、师妹,让她们名正言顺承认你为小师妹。”
回到房间,因为不能让无崖子发现自己不忿,所以尽管李沧海气愤快发疯了,都只能拿被子、衣服等,这类摔不坏、发不出声音东西出气。
刘氏见状一边流着眼泪弯腰收拾,一边委屈为李沧海抱怨道:“小姐你怎么就这么命苦,无崖子看着本来是个好好逍遥派掌门,这恍惚之间就变成了个空壳子。本来都是达成共识逍遥派小师妹名分,才几天就要这么藏着掖着起来。咱们明明就是为了向家里、向大小姐,表明您才是最好李家女儿,可却这么不得法。要是早知道会这样竹篮打水一场空,奴婢一定不会赞成你那么辛苦讨好无崖子掌门,又费劲精力学习武功、杂学什么。小姐你说,这无崖子掌门以后会不会让咱们过苦日子?”
李沧海闻言,强自硬撑着保证道:“不会,奶娘你相信我,就算是费尽心思我都不会让咱们再过那种被人忽视生活。”
其实刘氏这是多虑了,无崖子就算是再狼狈也是逍遥派掌门。他就算是再退让,从缥缈峰这个逍遥派大本营撤退,该带手下门徒都会带走,不然以后怎么继续发展门派。而且作为掌门,他手中也是有着那么一大笔逍遥派中,甚至是连巫行云都不知道秘密资金,所以才会这么潇洒两袖清风离开缥缈峰。可李沧海和刘氏却不了解,她们以为无崖子是真两袖清风,所以从现在开始就对以后生活提心吊胆开来。
从缥缈峰下来,因为无崖子嫌人多累赘,所以除了陪在身边李沧海和奶娘刘氏两人,只带了两个贴身门人。所以这一路上李沧海和刘氏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比当初两人逃婚来缥缈峰时都要狼狈。因为那时最起码护送她们人,还为她们找了两位仆妇伺候,使得两人一路上和在家时舒适生活没什么两样。两人以为这只不过是临时权宜之计,等安稳了,无崖子一定会找人来伺候她们,可却不知道在江湖出身无崖子看来,自己照顾自己是再正常不过平常事。所以李沧海和奶娘刘氏艰辛生活,从下缥缈峰时正式开始。
温馨
李秋水虽说没真正到过苏州李家,但因为有彼此来往信件,所以对李家地址那早就一清二楚。并且早在快抵达江南时,就给李家捎了信、准备了些土仪回去,所以对于李家会为自己准备好住处,那是有绝对把握。
因此当李秋水带着纱帽在李家门房通报自己名字时,没等看门小厮回去禀报,和小厮站在一起一个看着精干、利落婆子就殷勤躬身行礼,然后高兴开口道:“大小姐,您快请进。自从接到您消息,夫人便派老奴在门房迎接您,就怕府里人认不得您出个什么差错。”
看到小厮还在原地呆愣,赶忙拽了一下他衣摆,低声吩咐道:“想什么呢,还不机灵着点替小姐把马牵进去。”
提醒了小厮后,便顺手接过李秋水提着行礼,伴着李秋水进入李家大门。此时门房其他机灵小厮,已经撒腿往里跑,看样子是向李家老爷回禀去了。那位婆子一路上又小心对李秋水叨唠着李家人对她牵挂、思念什么,快到二门处时,见到个小丫头又赶忙让她小跑着通报李夫人李秋水回来事。
所以等到李秋水被引入内院,就见一个装扮淡雅,却浑身雍容、高贵中年美妇,带着一串丫头、婆子匆匆迎了出来。见到李秋水随即停下脚步,喜极而泣开口呼唤道:“我大姐儿,你可是回来了。你怎么就那么狠心,这么长时间都能忍住不回来看我们。”
李秋水看着李夫人对女儿一片思念之情,不由想到自己原来母亲,不由也红了眼眶,下跪拜见道:“女儿见过母亲,劳您为我担忧,实在是不孝。”
母女两这一番动作下来,跟随丫头婆子赶忙劝慰、搀扶起来。李夫人随之也止了失态,攥住李秋水手不放相携走回屋中。
因为李夫人强迫,等就坐时李秋水就和李夫人同塌,让李夫人细细打量自己。然后就见李夫人一边仔细看女儿容貌,一边流泪嘟囔道:“看这眉毛、眼睛、鼻子,像,实在是像。从你小时候,你祖母就说你和你姑姑一样,都是随了她容貌。当时娘还有点怀疑,是不是你祖母因为喜欢你,所以故意这么说。现在看来,这长辈就是眼光好。”
双手在李秋水脸上摩挲一会,又不放心把手细细抚摸了个遍后,大惊小怪批评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要强?就算你空手而回,难道我们做父母还会怪罪你不成。怎么就那么不放心、死心眼非要把事情捋顺了才肯回来。你看看,在外面受罪,这脸、这手都成什么了?不行,我看要多做点补品,好好给你补一下了。”
说完随即不悦转头责问身边丫头道:“这些日子不是让你们每天都多做点燕窝银耳,给大小姐预备着吗?怎么还没端过来。”
然后就见身边一位慈眉善目嬷嬷回禀道:“夫人放心,从听到大小姐进门,小雪就去厨房准备着了,想必一会就过来了。”
嬷嬷说完,就见李夫人神情满意点头,然后对李秋水介绍道:“还认不认,这是田嬷嬷,是娘亲奶娘。不管是你哥哥,还是你、你二弟都是她老人家接生。而且你小时候可是一天到晚都缠着田嬷嬷要桂花糖吃。”
李秋水闻言赶忙站起身,招呼道:“田嬷嬷好,这些年经常听母亲在信中念叨您好。我这些年不能在母亲膝下尽孝,还多亏您开导,才让母亲心情平复,真是多谢了。”
田嬷嬷见了赶忙推辞,不过仍是心情激动流泪道:“这都是老奴该做。不过真是委屈、辛苦了夫人了,每到大小姐你生日和过年、过节,夫人就会因为思念小姐你,郁郁寡欢、流泪不止,可面对众人还强颜欢笑,实在是辛苦。现在大小姐你平安回来就好了,夫人终于能放下心来,不怕您因为师门关系在外惹上江湖风波,对您安全产生影响。”
见田嬷嬷还要说下去,李夫人赶忙不好意思出声阻止道:“奶娘,快别说了,让大姐儿笑话,谁家母女不是这样。我不过是因为大姐儿不在身边多牵挂了几分罢了,那里有你说那么辛苦。”
说完便转移话题,指着引李秋水进门婆子道:“这个是李嬷嬷,她是你原来奶娘。当初你虽然被带走学艺,可娘亲想着你总归是要回家、嫁入,这李嬷嬷从小就对你上心,凡事又安排妥妥当当,就做主给你留了下来。这次给你重新规划院子,就由她负责了你丫头、婆子。我儿你对她还有没有映像,或是记着什么?”
李秋水闻言摇了一下头,然后重新又起身招呼道:“李嬷嬷好,以后秋水就劳您照顾了。”
李夫人还要再给李秋水介绍房中各位嬷嬷、丫头时,突然门外守着丫头出声道:“老爷好、大少爷好、二少爷好。”
然后就见一个气质儒雅、相貌清奇,浑身一股官威中年男子带头进来,随后而来两位男,大点年轻人看着和中年男子非常相似,小一点少年和李夫人倒是有几分相像。李秋水正在疑惑这是不是就是本尊父亲、兄弟,就感到李夫人拉着自己起身,满脸兴奋迎上去道:“老爷来了,玉松、玉山,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见你们妹妹、姐姐。”
李秋水闻言也赶忙下跪,行大礼道:“不孝女秋水,见过爹爹。”
李承礼见到为了家族,自五岁就被带到苦寒之地学艺大女儿终于回家,又行着大礼叫爹爹,不禁也感动红了眼眶。咳嗽一声,压下激动情绪,但声音仍带着颤抖道:“这孩子说什么呢,你能回家就是对我们长辈最大孝顺了。青娘,还不扶大姐儿起来?”
李秋水正疑惑青娘是谁时,就听李夫人娇嗔道:“行了,知道你疼大姐儿,知道她要回来,就推了所有事专心等在家里,现在又舍不得她下跪。不过这个礼你可是要受,也好弥补下这么多年大姐儿没尽到孝道,让孩子安安心。”
然后没等李夫人出手,就见两位少年郎走到李秋水身边,一左一右把李秋水搀扶了起来。李秋水知道比自己大一岁是大哥,叫李玉松;比自己小五岁是二弟,叫李玉山。想来应该就是眼前一个帅气、儒雅,一个活泼可爱但已经是有了文雅气质两人了。
接着就见哥哥李玉松,脸色欣慰出言道:“好妹妹,你可是回来了。咱们兄妹一别就是十几年,可是让为兄想厉害。这些年我为妹妹你留好东西都快攒一屋子了,一会就让她们给你送院子去。你好好瞧瞧,要是不满意或是有什么特别喜欢尽管开口,哥哥再给你掏弄去。”
说完还非常不合本身气质,像小孩子似地拍了拍胸脯保证,一副哥哥有钱,咱不差钱样子。逗得不管是李秋水,还是李家夫妇、房中众丫头、嬷嬷都笑出声。
李夫人笑完,怀念对李秋水感叹道:“大姐儿,小时候你哥哥带你玩,每次你刁难问他要些他自己都没有好东西时,他就是这样拍着胸脯大方保证。然后下来不管是撒泼耍赖,还是低声请求,都会给你捧回来讨你欢心。”
为了减少双方疏离,李秋水于是转向少年,声音愉悦开口道:“父亲、母亲、大哥,想来这个就是比我小五岁二弟了?”
然后就见少年羞涩点头,声音却是轻快感谢道:“玉山见过大姐,谢谢大姐给我捎来那些精巧礼物。大姐你不知道,你给我捎那个会走会动小人、小鸟什么,可是让我小时候在家塾里被众人羡慕不已。”
见兄弟姐妹之间已经见完礼,李夫人赶忙招呼大家就座聊天。随后就见李家众人对李秋水提出一个又一个问题,让李秋水这么反应灵敏人都觉得应接不暇。就连坐在那里装严肃官老爷爹爹,有时也忍不住Сhā嘴问上那么一两句。
等一个看着干净、清爽小丫头送来燕窝银耳后,众人这才停下来让李秋水有喘口气机会。
随即就见李家爹爹满意赞叹道:“大姐儿这些年离家受苦了,青娘你接下来多给孩子补补。今天刚有人送来一些贡品血燕和灵芝,除去送母亲那份,其它都给大姐儿留着用。”
李夫人高兴答应,然后略带责备看向送补品来小丫头,声音低沉询问道:“怎么耽误这么长时间,不是吩咐过你们,大小姐一回来就要奉上来。可是厨房人偷懒没准备?”
小丫头闻言赶忙摇头认错,不过却是带着点不好意思道:“不是,一听到大小姐回府消息奴婢就去厨房去取了,厨房人也早早就预备好了。耽搁到现在才送来,是因为一路上碰到人各房人,都高兴向奴婢追问大小姐回来消息,说一定要好好见一下这个老夫人一天到晚挂在嘴边,却只闻其声没见其人李家最聪明孙女,所以奴婢一一回答下来就耽搁了时间。对不起,都怨奴婢一时忘形了。”
李夫人、李家爹爹闻言脸色都变自豪、高兴起来,然后只是略微叮嘱了几句就让那位小丫头下去,没再责怪过丝毫。
李家小弟闻言假意一脸沮丧、声情俱茂抱怨道:“人家说祖母从小就最喜欢大姐、最偏心大姐,看来不假。我和哥哥每天都跑去陪她老人家请安、解闷,都没听她赞过我们什么,或是把我们挂在嘴边,实在是灰心啊!”
他这一番话,让房中气氛又是一阵温馨、轻松。李家爹爹闻言硬咳了一声,然后语含笑意对李夫人吩咐道:“大姐儿回来消息我已禀报了父亲、母亲,他们回信说下午各房都要在正厅集合,到时设宴为大姐儿接风洗尘。你一会让大姐儿好好休息一下,再把上次母亲给大姐儿那身衣服找出来,今晚就穿那身去赴宴。”
接下里大家又说笑一番后,李家爹爹这才带着两个儿子告辞出了内院。李夫人随即带着李秋水到专门为她翻修院中休息。等到了房中,李夫人安排李秋水洗漱沐浴,赶走伺候丫头、婆子,自己亲自动手为李秋水洗头发、搓澡,让李秋水觉得又感到又不好意思,脸红不已。
李夫人见了,好笑摸了摸李秋水脸蛋,取笑又感叹出言道:“你这孩子,亲母女之间都这么害羞,忘了你小时候直到离开都是娘亲亲自给你洗澡了?不过也不怨你这样,小小年纪才刚记事就离开家,一直由师傅教导,难怪你对我和你爹爹都生疏了,所以刚才都不太怎么说话。不过你放心,你是我和你爹爹亲骨肉、兄弟们亲妹妹、亲姐姐,就算你离家十几年,咱们之间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熟悉几天大家情意就都回来了。”
说完好像想起什么似地询问道:“大姐儿,因为信里不方便,所以娘亲有些话就没在里面说。六年前那个小贱人去你师门看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她回来到处煽风点火说你在师门不受宠,同门师姐、师兄对你情谊,都还不如她这个刚到了半年外人,后来就见你师门派了信使专门为她送信、收信。因为从你师傅来信知道你一些情况,所以大家就都没把她话当回事,又因为不想和你师门产生什么误会,所以我们就都当不知道信使这回事。可没想到最后她倒是大胆,居然敢通过那些信使私逃出府,实在是把李家女子脸面都丢尽了。幸亏是你后来来信让我们知道,不然府里可是要满江南找她们两个了。”
李秋水闻言没回答,反而是好奇提问道:“娘亲,这些我一会再给你解释。不过你还是先给我解释一下,沧海她被抱回来归入你名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她生生母亲到底是谁,又有什么利害关系,不然给个妾室身份让沧海做庶女就对了,怎么还弄得那么复杂?”
李夫人闻言恨恨叹道:“你母亲虽说不是什么良善人,可也算得上是贤良大度当家主母,你父亲那些小妾、子女我都没怎么为难他们,大家面子上都是和和气气。可就是这个和你长得可说是一模一样沧海和她贱人母亲,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李秋水闻言小声询问道:“可是因为爹爹对她母亲着迷不已,所以冷落了母亲你?可我看今天爹爹样子,不像是对母亲你刻薄寡恩呀,还是其中有什么内情?”
李夫人听了好笑点了一下李秋水鼻头,悻悻回道:“要只是这还好了,我是什么出身,你外祖家是什么人家,我就算是再不得你父亲喜欢,也是可以过得舒舒服服。因为她那个贱人母亲,你父亲可是差点被逼丢官入狱,就连李家名声都差点扫地。如果真让她得逞,当时你和你哥哥可就前途和出头之日,你说母亲能不恨她?”
李秋水听了这话顿时心里痒痒厉害,于是拽住李夫人正给自己搓洗手央求道:“娘亲你快点说吧,不然我实在是心里痒痒。”
母女两个虽然十几年没见面,可在相互信中经常说些私密话,所以相见一会母女两个便抛却了生疏,又亲密起来。于是李夫人也就不瞒着,实话实说道:“要说那女人也是厉害,官家出身因罪被罚入贱籍成为官妓后,都能努力成当地大行首。当时你父亲官职还不大在下面县城做县令,因为家中需要人留守,所以我当时就没跟着去,而是派了两个妾室去伺候。因为文人风气,所以他们相互来往就都挑那些地方聚会,这一来二往你父亲也就和她熟识。因为朝廷有禁令,官员不可留宿风尘之地,所以大部分人都是私下悄悄来往。
如果只是这样,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当不知道,可错就错在那个女人实在是心太大。她后来竟然偷偷怀了身孕,然后以此来要挟你父亲进门做正经滕妾二房,要是不答应那就大家撕破脸面、鱼死网破向你父亲政敌揭破此事,然后让你父亲入狱、让李家名声扫地。而当时也正是你父亲竞争升迁时候,所以无法只得派人接我去了解此事。逼于无奈我只得答应下来,不过因为她实在是名头太响不好脱籍,所以大家约定她先等着,等脱籍后再正经来苏州老宅敬茶。可她千算万算没想到老天不长眼,竟然在生产时难产,因为她临终时哀求,所以我和父亲答应把她女儿记在我名下,当做李家嫡出小姐对待。
对于她这个女儿我这么些年,也可称上问心无愧。我自己亲生女儿为了家族送出去受苦,让她在李家舒舒服服享受嫡小姐威风。虽说对她稍有冷漠,可不管是吃穿用度,还是家中地位都没克扣过她,可她却总是一副不甘样子。因为当初我是带着你哥哥同往,所以对她身份,你哥哥虽小却是知道一清二楚,也许就因为这样所以你哥哥对她从来不假辞色。而她因为你哥哥有什么好东西,都要给你留着收起来,却不给她丝毫,所以那个哭闹啊,好像你哥哥欺负了她一样。就因为这些不知道怎么回事原因,反正等到我们后来察觉出来时,她就已经变非常讨厌你,每当我们看着她说起你,就一副不高兴样子。”
李秋水听了,随即好奇又问道:“那给她选那门婚事,是不是真有她说那么不堪,像火坑一样?”
李夫人闻言随即火冒三丈起来,然后愤愤解释道:“你听那个小贱人胡说,现在这个世道出去打听一下,谁家豪门公子、官家子弟在成亲前没有通房什么。而且那里有她说那么凄惨,我和扬州王家早就达成协议,等到成亲时那些乱七八糟就都会处理了,到时一等让她风风光光嫁过去。她倒好,在你父亲面前哭哭啼啼,好像我就是个推她入火坑一样。哼,她以为她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还不是知道咱们和京城张家有门亲事要定,希望能让她入选,然后青云直上享受荣华富贵。可问题是,人家张家和李家是好几辈子关系,李家详细底细人家是知道一清二楚,对于她出身人家更是早就知道,所以明知道她和你祖母、姑姑长得像,是难得一见大美女也没有动心,把她列为候选过。至于你,那是人家直言来求,所以我也就起了成全心思。可她倒好,就以此告到你父亲那里、你祖母那里,说我偏心大女儿,一切都是你挑不挑了才会剩下给她,然后就离家出走了。”
知道了详细情况后,李秋水不禁也摇头,觉得李沧海也太衰了。以为自己是李家嫡女,所以万事和她这个正宗大小姐比,随即便觉得万事委屈,然后自然就要出头相争。可有个让李家不喜先天条件在那里,越争越让李夫人和李家人不喜,然后便要挟似地孤注一掷离家出走。可惜这样下来,更是让李家人对她讨厌,觉得她继承了她母亲那些让人讨厌地方,最终对她失望、放弃。不然怎么没见李家人写信说,让李秋水帮忙把她弄回李家来话,可见是当她不存在了般不在意了。
提亲、相见
沐浴完李夫人还要李秋水上床小休一会,自己则是坐在床边给她拍着背慢哄着。李秋水看着李夫人把自己当小孩哄样子,只能无奈强调道:“娘,我可是在逍遥派学了十几年武功,别说赶路累不着,就是一下子打倒一片都是手到擒来。看您自我回来就累,也上床来躺一会吧,捎也给我介绍介绍晚上要见各房人。还有哥哥,您不是说去年中了举人了吗,那定亲了没有?”
李秋水故意说起她哥哥亲事,其实也是想要顺势说出自己和王瑾事情来,不然一会晚宴开始后,万一要是哪个长辈不开眼要给她订亲,那她还不得悔死。虽说除了这具身体生生父母、同母兄弟,其他人并不被她看在眼里,就算是有人敢乱点鸳鸯谱也是不会得逞,可万事还是有商有量平和度过最好,也省她费口舌、费脑子浪费精力。
李秋水这一番话,可是让李夫人赵青娘找到了知音。关于儿女们前途、亲事她早就是有满肚子话,要和人交流交流,顺道给她下个决心。可这些话李家爹爹每次她一起个头,就嫌唠叨抱头就走;和妯娌们说说吧,又怕人家不怀好意给她下绊子;对底下嬷嬷们说吧,她们都是没什么见识,还怕因为她们眼界窄耽误了自家儿子。
女儿历来就是娘亲贴心小棉袄,母女之间可算得上是无话不说。李夫人早就想像当初自己和母亲那样,和女儿对家中万事都讨论出了主意什么。本来李夫人还怕女儿刚回来自己就唠唠叨叨,万一让女儿不喜岂不是糟糕。
现在见女儿自投罗网主动提起这些琐碎事,随即干脆爬上床和女儿并排躺下,然后开始诉苦道:“你不知道,你不在这些年可是把娘亲憋得厉害,想说句真心话都找不着人。就说你哥哥吧,这都多大了,举人也考上了,亲也订了,可就是死咬着不答应成亲。说什么不考中进士就不成亲混账话。你说咱们男方家倒是不在乎,反正儿子怎么都是自己。可人家女方不愿意呀,订了亲就是你李家人了,这都快十八了,还得赖在娘家不能出门。知道是因为男方家要靠进士,不知道还不知会怎么背后议论,她家女儿有什么毛病或是闪失,不然为什么就是不见男方家来迎娶?就因为这,人家陆家三天两头来找你娘亲我来理论,我再不停出面赔礼。你说说,我这还没当婆婆呢,就开始被媳妇娘家人生生压低了一头。要是以后嫁过来,我还怎么在媳妇面前摆婆婆谱,还怎么为你和你弟弟做主?
还有你,多大了还在外面疯?当初你回不来,是因为被师门长辈约束着,咱们李家既然把孩子交给人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可你师傅都过世了,你怎么还不赶紧回来。我和你爹爹难道说是那种见钱眼开刻薄父母不成,别说女儿你一天被师傅称赞资质好、进度快,是他最满意弟子。就算是你只学了个花拳绣腿,一分逍遥派产业没得,我和你爹爹也是会开心接受你回家来。还有,你真是白在外面见世面了,长脑子没有,不知道那小丫头一天到晚就想抢你东西,你还主动写信回来给她开脱,要我说继续让她丢脸才好呢。你也是虽说现在有你师傅给你留东西,就算是没爹娘给你陪嫁也可以风风光光,可要是你能在一年半前就回来,说不定那张家最后娶就是你了。到时做个轻轻省省、悠悠闲闲官夫人,不比在那随时关系性命江湖了闯荡强?既然你是我生出来,告诉你,要是还打算闯荡江湖话,你趁早死了那条心。除非我立马死了,不然你就只能给我安安分分做个良家妇人。”
李秋水见李夫人好像是真对她这一年半来私自在外闯荡生气不已,外加正好话题也说到她亲事上。赶忙顺杆子往上爬道:“是,一切都是女儿鲁莽,害娘亲你替我操碎了心。不过等我说了接下来事,相比肯定能让娘亲你高兴合不拢嘴,觉得女儿这一年半在外闯荡还是非常值得。”
李夫人听了,哭笑不得回嘴道:“呸,就你嘴甜。告诉你,除非你是给我找了个门当户对好女婿,不然说什么你娘亲我都是不会开心。你别跟我说什么这一年半都是在外巡视你那些产业,我可不是你爹爹、你祖父祖母,都李家势力那么上心。对我来说,只有靠那些东西让我儿子、女儿娶得好、嫁得好时,我才觉得它们有用。平时一天憋在家里相夫教子,那些东西对我能有什么用,我靠我自个嫁妆就足可以过舒舒服服了。”
李秋水听了,随即坐起身郑重其实道:“娘亲你听好了,我这一年半来还真是给你找着了一位门当户对好女婿。所以娘亲你从此以后,是可以松松心气,不必再绞尽脑汁为我亲事烦恼了。”
李夫人一听,噌一声就利落坐了起来。然后拽住李秋水肩膀,焦急语无伦次道:“此事可真,你不是和娘开玩笑或是被人骗了吧?你可要记住,你就算是入了江湖学艺,可也还是官家小姐好出身,可不能随随便便就给我们找个江湖莽夫回来做女婿。不然到时候是你养他还是他养你,可就是不得安宁了。”
李秋水见状,忙安抚李夫人情绪,然后详细解释道:“娘亲你放心,我不是说过你将来女婿是和咱们家门当户对吗,所以以后当然是他养我。他叫王瑾,比我大三岁,是杭州人士,家里也是世代书香门第,而且他家还在杭州开了座清泉书院。我们两个已经约好了,他回家就会向家里人宣布,然后一个月后就会派人来向咱们李家提亲。”
李夫人脸色巨变,语气怀疑再问了一遍:“你再说一遍他叫什么,家里是干什么。”
李秋水见李夫人听到王瑾名字以后就有点不对劲,随即郑重重复道:“王瑾,他家在杭州开了座清泉书院。”
李夫人听了,随即喜笑颜开,然后拉着李秋水下床。刚走出卧房,李夫人便对身边丫头吩咐道:“你让二门小厮赶紧把大少爷找来,就说我和小姐有事找他相询。”
吩咐完丫头,李夫人随即转过头来,兴奋对李秋水说道:“不愧是我大姐儿,看来确是李家最聪明、最有出息女儿。你大哥中举前就曾在清泉书院上过学,我说你怎么说起这个王瑾我就觉得耳熟,原来是你大哥曾经提过呀。你大哥当初好像还拿自跟人家比过,说王家既然能十四岁出个举人,十七岁出个进士,那么他也一定可以十六岁中举,二十岁前中进士。现在好了,没想到这个你哥哥一天挂在嘴边榜样,居然就要成我女婿了,大姐儿你实在是太给爹娘争气了。”
一会李家大哥李玉松来到,等听到母亲说清泉书院王瑾,将要来李家跟自己妹妹提亲,虽然心中高兴但仍是皱了眉头,提出疑惑道:“娘亲、大妹,你们可想清楚。这个王瑾倒确是个好人才,不过他却有些怪癖。你们不知道,我当初在清泉书院上学时,就见他一天独来独往,上完学就是礼佛、念经,除了他嫡亲弟弟谁都不搭理。而且我还打听一清二楚,说他中了进士后本来朝廷是要授官,可他却推辞不受。等到后来蜂拥而至提亲人家到来后,更是闹着要遁入佛门、出家为僧,好像后来还是动用家族和他父母怎么,他这才消停下来只是在家中做居士。然后在我还没离开书院时,他就被王家放出去游历了。现在他改了主意竟然要娶大妹,是不是有什么别念头?”
李玉松话一说完,然后便瞪着李秋水,让她好好解释。而李夫人听完,也是一脸不放心纠结起来,然后也开始眼巴巴瞅着李秋水,让她给说出个好歹来。
此时李秋水反而是放下心来,心中不无得意想到:王瑾那小样,没想到还挺厉害。竟然还是个进士及第人才,不过幸好他没想要做官,不然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把他考虑到夫婿人选里。
随后便淡定给李夫人和李家大哥,详细介绍了两人相识经历和王瑾为什么会想要出家缘由。因为知道了是王瑾自己先来对李秋水产生好感、追上来,所以李夫人和李家大哥随即也就放下心来。
这一放下心来,就见李夫人高兴对李家大哥吩咐道:“你看,一个月后你妹妹就要订亲了,那肯定用不了多久王家就会要求成亲。这长兄都没成亲,底下妹妹可是不能越过去先办。所以就算娘求你,你也为你妹妹着想一下,今年秋试后你就算是没考中,也先和陆家小姐成亲,不必非要遵守那个不考中就不成亲话,怎么样?”
李玉松闻言翻了个白眼,沉思一会妥协道:“好,不过也得王家来提亲,这件事才算完。不和你们说了,这可是件大喜事,我先出去告诉父亲大人,让他也得意得意。”
李夫人听了也笑着回应道:“好,快去,顺道再把你答应事也告诉你父亲。”
一下子把大儿子、大女儿事情都解决了下来,李夫人整个人顿时显得轻松无比。随即无比愉悦对李秋水说起自己小算盘来:“现在好了,你和你大哥该娶得娶、该嫁嫁。我和你爹爹还正打算说要把你二弟也送到清泉书院,像你大哥那样上几年学,不求少年就闻名,但早点考个举人什么也是求之不得。现在有了你这么婚事做依靠,可不就是皆大欢喜。”
说完正经事情,李夫人随即像李秋水交待你李家家事来。等到最后李秋水总算是弄明白了李家人员结构:李秋水祖父李老太爷,回家致仕前是个四品堂官,祖上也不乏做官之人。李家太爷一生有四个嫡子、一个嫡女,三个庶子、三个庶女,家族可称得上是枝繁叶茂。李家太爷虽然还健在,但仍是早早就让几个儿子分了家。所以大家现在虽然住还是环环相套几十进大院子,可早就关起门来各房为政。李家老大在外地为官,不过在嫡妻和几个未嫁女儿都留在苏州老宅陪伴李家二老。李秋水爹爹排行为二,因为现在在苏州老家做转运使,所以倒是能时常多照顾一些家族。因为其他儿子有只是中了个举人,有连举人都没中,所以便都留在苏州老家做了悠闲乡绅。现在李秋水这一房,除了他们嫡亲三个子女外,他爹爹还有二个庶女,年纪都比她二弟还要小,最小个庶妹才二岁。
因为李秋水容貌,在晚宴狠是出了一半威风,再加上她从小离家和高人学艺传奇经历,可以说整个宴席她都是被李家众人当稀世珍宝看。热闹李家晚宴后,在李家老太爷书房中,李家老太爷两口子、李秋水爹娘、李秋水,五人关门密谈。
只见李老夫人拉着李秋水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上下细细打量半天后,激动赞扬道:“看着孩子真不愧是咱们李家嫡出女儿、我亲孙女,这浑身上下气派和我年轻时,她姑姑年轻时那可是一模一样,而且相比我们当初更是多了股从容。好,好,好,就凭这番品貌,祖母一定给你找个可心人家,让你一辈子过安心无忧。让些子眼红人,再怎么上蹿下跳气死都赶不上。”
李老太爷听了咳嗽一声道:“孩子才刚回来,乱说什么呢。大姐儿,为了家里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其实家里当初答应你师傅带你进逍遥派,并没想到会让你一去这么多年。当初想既然那种世外高人能看中你,说不定真是大姐儿你好机缘。一来能学点武功,不仅是将来出门可以自保,说不定以后李家出个什么泼天大祸,也能因为你留下些血脉。二是你师傅对家里产业一直挺照顾,想着大家如果因为你关系更紧密一些,想来也是锦上添花之事。那时你回信说逍遥派换了掌门,可对李家无任何影响,到底详情为何?还有那个沧海逃到你师门之事到底是个什么妖蛾子,不会因此对你产生什么不好吧?”
李秋水虽然知道李家老太爷对自己没什么威胁,可仍是不想因为自己继承庞大产业之事惹人惦记,所以只含糊说道师傅给自己留了些产业,虽说不太多但要继续扶持李家是绝对绰绰有余。
至于李沧海之事,李秋水想了半天,决定对李家人直言相告:“自从那次沧海到缥缈峰来看我,我就察觉出她对我有些许敌意,因为不想生事,所以就当不知道任她表现。因为察觉出同门师姐和师兄都太强势了,为了自保所以我在缥缈峰一直是当隐形人般存在,不和任何一方交好或是交恶。但不知怎么回事,沧海却讨了他们欢喜,随后就一直保持联系。等到后来沧海逃婚上山,说家里硬逼着她跳火坑,而师姐、师兄又都站在她那边撑腰,师姐甚至打主意要用江湖手段解决扬州王家。我想不过是桩未定亲事而已,只要咱们李家没点头,就能推辞,所以便写信让长辈出面拒绝。至于为什么沧海知道现在都没转回,那我就实在是不知了,而且要是不出我预料,想来沧海一定卷入了师姐、师兄之间矛盾。不过因为那些师傅给产业都是不在逍遥派门下,所以师兄、师姐并不知道,也就不会打我主意。因此自我下山之后,等于就是游离于逍遥派之外,和他们再无利益瓜葛,想来就是沧海发生些什么,也是牵涉不到我或是李家。”
随着李秋水话,房中顿时一片寂静。然后就听李老夫人轻声对李家爹爹训斥道:“我当初说什么了,她们母女就是个祸害,给个庶女身份就足够优待了。要不是你家娘子会来事,说不定晚几步你就会落得丢职入狱下场。可你倒好,还非要遵守什么遗言,让她做嫡女。后来还因为她和我们大姐儿长像,就极力让她上山探亲。现在好了,小丫头自以为有了靠山就开始不服管教离家出走,要不是运行得当,说不得整个李氏家族女孩子都要被她毁了。”
李夫人见气氛凝重赶忙转移话题道:“母亲,媳妇我今天可是有个好消息通禀您。松哥儿一天挂在嘴边,他们清泉书院那个少年进士,再过一个月就要成您孙女婿了。”
李夫人这一番话,可算得上是石破天惊,李老太爷、老夫人立马就高兴又狐疑变了脸色。李老太爷随即就沉声对李家爹爹发问道:“怎么突然就有了这番好姻缘了,到底是个怎么样还不快点说。”
李家爹爹闻言便赶忙把李玉松和李夫人,外加李秋水告诉她话总结、复述了一遍。最后还得意展望说以后李家子弟可是有福了,有了李秋水这门亲事想来子弟们在清泉书院,一定可以学到更好学问。
李老太爷于是不禁边听边跟着点头,脸上同样是满意又得意样子,看向李秋水目光就更是柔和。等到最好更是忍不住开口道:“这件事先别宣扬出去,等到王家来提亲后再说。不过大姐儿嫁妆可就要开始好好准备了,有什么不凑手尽管来找你母亲寻。还有松哥儿不是快要秋试了吗,等到王家来提亲后就让孙女婿好好指点他一番,想来应该会受益良多。”
因为要开始为亲事做准备,所以李秋水回来后,虽然李家众人对她都好奇不已想要上门结识,可却都被李夫人以调养身体为由推辞。而李秋水本来就不耐烦交际,趁此倒是落得轻松自在。至于他父亲那些妾室孩子,就更是被李夫人隔离远远不让李秋水和她们打交道。
然后没等到一个月,二十多天就有个官媒代表苏州王家来李家提亲。李家答应媒婆闻声出来迎接时,只见四辆马车一字排开带着彩礼,在媒婆引导下大张旗鼓在李家门外摆了阵势。让看到李夫人、李大人都有点哭笑不得,觉得好好一门你情我愿亲事,怎么让王家人一这么摆弄,倒弄得抢亲、逼婚一样气势汹汹。
其实说到底这王家也是逼于无奈,王瑾虽然出息可就是死顶着要出家,现在好不容易他自己主动说看上一家闺女。一打听还是门当户对好姻缘,那自然就是喜不胜收满口应承。因为是早就准备好彩礼,所以再多加了几成后,王瑾父母便和王瑾快马加鞭赶来了苏州。王瑾父母虽说看到儿子下了决心要成亲,可又怕夜长梦多他再忽然改了主意,或是李家听了风言风语不愿结亲,所以在路上便私下商量好了。等到了苏州提亲时,一定要安排个大排场,让王瑾或是李家就算是想反悔不干都不成。
媒婆先带着王瑾庚帖进门,他们夫妻两个加上王瑾则在李家门外轿子上坐等。一会便见跟随媒婆小丫头出来报信说李家收下了王瑾庚帖,并交了李秋水庚帖出来互换。一听事情成了,王瑾父母赶忙吩咐在不远处等着四辆拉彩礼马车出来,一字排开在李家门前摆阵势。然后夫妻两个外加王瑾便也走出轿子准备进李府,一是见一下双方儿女,二十亲家只见商量一下订亲之事。
听闻王家人就等在门外,现在要进府相商具体事宜,李家夫妇随即赶忙出门迎接。等李家夫妇见到跟随在王家父母身后王瑾时,都不禁满意点头。不管学识怎么样,最起码这外貌、气质还算配得上自家女儿。
迎进李家,李夫人便带着王夫人到了内院,王瑾和王家老爷则是由李大人、李玉松、李玉山负责接待。
不说在外院李大人如何打量、考校女婿,光说等李夫人让丫头请李秋水出来,让见了王夫人心中直喊阿弥陀佛,想到不对赶紧改成祖宗保佑。原来虽然有王瑾保证,可一直见儿子只和相貌平常那些丫头、婆子打交道,王夫人生怕儿子王瑾看女人、选媳妇眼光也如此,那她以后孙子岂不是要丑死?现在见了李秋水不仅是非常漂亮,而且通身有种从容优雅、平静大方气质,想来足可以配得上儿子,当未来清泉书院掌院夫人。
也是天大地转,无崖子和觉得受了委屈巫李沧海也正好是这天到达苏州。因为王家是一早就来提亲,所以等到无崖子和因为有了靠山变得趾高气昂李沧海,没提任何礼物只是带着奶娘、两个侍卫到达李家门口时,正好看到门外那一字排开四辆马车。然后又听到路人兴奋嘀咕声:“看看人家李家大小姐就是得意!这还是刚提亲彩礼就有四辆马车,都快赶上富贵人家成亲时聘礼了。不过这李家大小姐还真是从没见过,能这样被婆家重视,想来应该是色天香。”
听闻此话不管是无崖子还是李沧海都是得一惊,无崖子则是认为李沧海白在师门学艺了,这还没有好好在江湖闯荡出点成绩,怎么就突然要嫁人做良家妇人了,实在是太让他失望和惋惜了。然后本来满含忸怩来要小无相功意图,突然觉得正大光明起来,觉得既然是李秋水自己要这么早退出江湖嫁人,那么小无相功对于她也就再无作用。既然对她是派不是用场东西,那他这个将会把小无相功运用发挥出来掌门,那当然就是无可厚非接受本来就应该他掌握东西。而李沧海则是觉得不甘心,自己还没打击到李秋水,向她炫耀自己将会成为执掌她生死逍遥派掌门夫人,怎么着李秋水就要销声匿迹嫁人了事。而且她也太好命了吧,这才回来几天,李家就为她找了这么一门看起来就是家世雄厚一门亲事。和她相比,自己以前在李家那实在是委屈厉害。自己连离家出走这种破釜沉舟招数都使出来了,也没见李家有什么牵挂、惋惜哀求自己回家之举。
被气一身怒火后,就见李沧海姿态高昂穿过看热闹众人,带着奶娘、无崖子走到了李家门房。小厮们本来还正在欣喜于王家人给赏钱,看到走近李沧海立即结巴道:“二小姐,你、你怎么回来了?”
李沧海还是摆着姿态不屑于开口,身后奶娘赶忙上前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回禀老爷、夫人说,二小姐和贵客逍遥派掌门到来,让他们赶紧出来迎接。”
小厮们听了随即结巴变好笑,李沧海逃婚这件事他们私下谁不知道。小小年纪就这么不守规矩,现在还又和个江湖人混在一起。虽说这什么逍遥派掌门看着一表人才、风度不凡,可毕竟是江湖草莽。他家老爷官居从四品,什么威风,哪里需要出门迎接他这个江湖人士,不怕折了福气受不起。因为不知道逍遥派和李家关系,所以小厮们闻言只是露出讥讽笑容,没一个人肯挪动脚步进去通传。
见奶娘好像要发火,一位觉得再怎么李沧海也是李家嫡女小厮,忙上前打圆场道:“刘嬷嬷,现在老爷、夫人正在招待来提亲大小姐婆家人,想来是没工夫出来迎接这位掌门了。要不咱们先进去到偏厅等会,等老爷夫人忙完了,我们一定让人回禀二小姐回来之事。”
刘氏闻言看了看不出声李沧海和无崖子,两人觉得这样干等在李府门外也不是什么好事,便默许点头。无崖子因为可以名正言顺拿到小无相功,对这种无人问津之事,倒没放在心上,脸色平静带着侍卫跟着小厮进门。可是带着刘氏无人搭理李沧海心中却是越来越愤怒,觉得李秋水就是天生和自己过不去、天生挡自己道人。长得和自己像,害自己成为她替身就罢了。自己现在千算万算,好不容易让无崖子这个逍遥派掌门陪自己回家,这么扬眉吐气办法,却硬生生被她莫名其妙婚事给搅合灰溜溜进门,看自己等一会不挑无崖子好好教训她一顿才怪。
见李沧海和奶娘刘氏心安理得进门,留在门房小厮们不禁呸了一声,看不顺眼道:“什么人呢,虽说李家二小姐,可也不过是个逃婚败德女子,和一个忘恩负义、胆大包天逃奴,以为靠上个不知所谓小白脸似地江湖草莽就了不起了?不说安安分分好好回家认错,竟然还敢耀武扬威让老爷、夫人出来迎接,可真是不知姓什么脑子烧糊涂了。看看人家大小姐是什么做派,夫人早早就派人守着门口迎接,老爷、少爷推了应酬在家坐等,一进家门连老太爷、老夫人都大摆宴席给接风洗尘。回家不到一个月,杭州城闻名清泉书院进士少爷就来提亲,人家那才叫得意、威风、了不起呢!”
所以说不要小看门房那些无关紧要小厮们,家中所有详情:来了什么、送来什么东西,任何风吹草动人家都是知道一清二楚、详详细细。
因为早就有机灵小厮,让丫头进二门通报李夫人身边田嬷嬷这回事,所以当丫头进来给续添茶水时便趁机隐蔽通知了李夫人,李沧海主仆带着个江湖人士回来之事。李秋水耳聪目明,所以自然也就听了个详细,于是等王夫人和李夫人再一论相互夸奖后,先是朝李夫人眨了下眼睛,然后起身有礼告辞。因为有些话正好不便当着李秋水面讨论,所以李秋水告辞,不管是王夫人还是李夫人都欣然接受。
而此时在外院偏厅等候李沧海和无崖子等人,也迎来了田嬷嬷到来。虽然知道从此以后李家不必在巴结、交好逍遥派,但田嬷嬷仍是谨慎有礼先对无崖子行了礼,然后温言淡笑解释道:“真是慢待贵客了,不过实在是不巧,现在老爷和夫人正在接待大小姐婆家人,所以实在是无法抽身相陪掌门,望您原谅。”
无崖子因为有所求,所以也大度回应道:“没什么,我这次来本来就是拜访秋水师妹,见不见李老爷和李夫人都没关系。”
看来无崖子这厮,早就忘了自己身边还拐着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事了。不过也不怨他,这李沧海本来就是自己跑过来,而且对于痴迷武功无崖子来说,现在能顺利得到小无相功,在他眼里比什么都重要。
李沧海听了无崖子这么无所谓,不替自己撑腰话。随即满含委屈、幽怨出声道:“师兄”
这一声师兄喊得,那个一个宛转悠扬、回肠荡气。让听了所有人不光是无崖子,就连田嬷嬷、无崖子两个侍卫,都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无崖子听了,随即不习惯皱了皱眉。还没等他出声询问,就听田嬷嬷语气严厉教训道:“二小姐,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狐媚子说话,实在是辱没你李家小姐身份。没经过老爷、夫人允许就私自离家两年,实在是太没有规矩了。进了家门不说是赶紧回内院向夫人请罪,反倒是在这里陪着外男,还有点女子应有品性吗?”
说完又指着奶娘刘氏恨声道:“刘氏你这个逃奴,你当初家贫夫人看着可怜才买你进府,还把二小姐交给你照顾。夫人对你这么信任,你可倒好,不说是好好教导小姐学规矩,竟然是撺掇着离家出走。亲事怎么了,门当户对一桩好姻缘,竟然让你说成个火坑。二小姐是李家小姐,有爹有娘、有祖父祖母,哪里需要你一个奴才操心。还磨蹭什么,不赶紧带二小姐回去梳洗、赔罪,倒在这里耍上威风了。”
不管是李沧海还是刘氏都知道,自己只要走进李家后院,一定就会被婆子、丫头看管起来,最后一定会被严厉处罚,厉害说不定就是从此被送入尼姑庙强迫出家。所以两人说什么都不会离开无崖子身边,于是就都眼巴巴、可怜兮兮望着无崖子。
无崖子虽然知道自己无权干涉李家家务事,可想到李沧海是自己好不容易找到解语花、红颜知己,是自己想要让陪一辈子人,所以无法只得硬着头皮阻止道:“这位嬷嬷请慢,你家二小姐既然已经叫了我师兄,那我自然就要为她负责到底。所以关于她私自离家之事,咱们还是等李老爷、李夫人和秋水师妹,都来了再讨论比较好。”
田嬷嬷闻言心里不禁鄙视道:“怪不得大小姐说,这丫头说不定已经掺和进了她师兄、师姐之间,看来还真没算错。小小年纪就把狐媚子耍那么利索,可真不愧是名妓汝儿。”
李秋水虽说可以现在就去面对无崖子、李沧海他们,可因为不想多和他们接触,所以只是在房内等田嬷嬷消息。打算等李老爷和李夫人休息了,三人一起去面对这两个应该已经凑成一对极品眷侣。虽说不知道李沧海和无崖子到底具体为什么来李家,可心里觉得除了无量山别院、小无相功,其他应该还请不动这两位高傲之人。
过了大概有一个时辰,李老爷和李夫人送完王家人回来,就听到丫头们回禀说是李沧海和一个叫无崖子逍遥派掌门来了。虽然李夫人早就知道,却仍是不发一言看着李老爷做决定。
李老爷虽说因为李沧海亲生母亲对自己逼迫,觉得恼火非常。可一想到她已经送了性命,外加确是对自己一片爱意,所以对李沧海有时候还是颇为照顾。可李沧海逃婚事件,却生生甩了他一个耳光,让他对自己以前对李沧海宽容、照顾怀疑不已,觉得自己可真是没记性。母亲就是个精于算计小人,女儿又能单纯到哪里去。因此现在对于李沧海早就没有了,那丝本来就单薄父女之情,所以现在听到李沧海和无崖子到来,在他脑海里冒出来居然是:李沧海这个女儿现在回来,是不是因为找了个好靠山,所以来李家耀武扬威教训自己这个父亲来了?
寻思一会,然后对李夫人、李秋水说道:“既然是逍遥派现任掌门、大姐儿师兄,那么也就不用讲究那些规矩了。让大姐儿和咱们一起去见客,不知青娘你觉得怎么样?”
李夫人闻言点头,不过仍是强调道:“见面倒是可以,不过我话先说到这里。大姐儿可是看着过几日就要订亲了,现在你这个二女儿虽说是自己回来了,可我是说什么都不能容她再待在李家了。她就算是真心认错,我也得把她禁闭在城外庄子上。不然要是万一有什么不好消息传出去,岂不是要让王家怀疑,让大姐儿也跟着被人指点?”
李老爷闻言同意点头,并宣布道:“一切随青娘你定夺,我绝不会再干涉。”
李秋水见李家夫妇这么紧张李沧海回来之事,随即指点下井落石道:“爹、娘,你们先别着急。要我看来,说不定沧海妹妹人家根本就没打算要回李家。不然都离家两年了,要回一百次都回来了,可却偏偏和师兄无崖子陪着才进门,看来里头学问可是利害。说不定一会你们见到,就不是什么李家二小姐,而是逍遥派掌门夫人了。”
被李秋水一席话震,李家夫妇两个一路上是忐忑不安来到外院偏厅。
而李沧海更绝,见到李家夫妇后,不仅没有任何羞愧,反而是拉着无崖子一起走到李家夫妇面前行礼。然后娇羞开口道:“父亲、母亲,这位是姐姐师兄、逍遥派掌门无崖子。我们、我们两个已经”
话没说完便看向无崖子,然后娇媚、羞涩说道:“师兄,接下来还是你对我爹娘说吧。”
无崖子听了,也是没有任何羞涩自然道:“伯父、伯母,我和沧海决定以后一起游历江湖,相互陪伴在一起,所以这次来是通知你们一声。”
李老爷听了,愕然道:“这就是提亲,连个媒婆都没有?而且你不觉得她还有点小?”
无崖子闻言反而是不在乎坦荡荡道:“我们江湖儿女,讲究是你情我愿、快意恩仇,只要我们两个相互喜欢,在一起就行了,何必讲究那些俗礼。我也知道沧海还小,所以我们并没要现在就在一起,只不过是先通知你们一声。”
李老爷听了,觉得反正已经放弃了这个女儿。于是答应道:“随你,无崖子掌门自己看着办即可。”
听了李老爷话,无崖子觉得事情本来就应该这么干脆利落。李沧海则是在那里得意非凡、眉飞色舞起来,觉得还是自己聪明知道让无崖子出面。你看现在多好,就连爹爹都不敢违逆逍遥派掌门,那等一会向李秋水要小无相功岂不是就更是容易。要是她识相交出来还好,不然可就有她好看。到时就可以让爹娘亲眼看看,他们引以为傲大女儿到底在逍遥派学了些什么,学了这么久还不是轻松就被人打倒,看她李秋水到时还怎么在李家威风。
存了这种心思,所以在李老爷说完话后,李沧海就走到李秋水面前,恭敬有礼叫道:“大姐,既然爹娘已经答应了我和师兄亲事,那我就将是逍遥派掌门夫人。不知大姐可认同?”
李秋水闻言在心里冷笑道:我倒要看你耍什么花招?不就是无量山别院和小无相功吗?一个已经让我搬得干干净净,一个可是你后来外遇好道具,所以我是一定会顺从双手奉上。
于是闻言淡笑点头道:“认同,所以师兄恭喜、妹妹恭喜,你们可真是一对天作之合。”
见李秋水按自己意思说了话,李沧海于是就仍是有礼问道:“逍遥派门徒都得听掌门指挥、安排,不知师姐可认同?”
李秋水听了也继续淡笑道:“只要是掌门亲口吩咐,我一定认同。”
李沧海闻言,随即坚定道:“那好,作为未来掌门夫人,我现在求姐姐你让出小无相功,不知你可答应。如果姐姐觉得我掌门夫人威信还不够,那我给你三跪九叩总可以了吧。”
说完便真对李秋水伏地跪拜起来,而且还边拜边哀求道:“求求姐姐你了,反正你现在也要嫁人,而且本来小无相功在你手里也无法发扬光大、为逍遥派争光,你行行好让出来吧。”
见李沧海如此可怜,无崖子立即怜惜扶她起来。然后声音强硬、正大光明道:“师妹,你现在既然要嫁人,那就不会再闯荡江湖。小无相功在你手里,那就等于是明珠暗投,所以还请你听从掌门命令交出小无相功。”
李秋水见了这二人一唱一和做派并没有举得意外,反而是有种放心感觉。可李家夫妇和一旁田嬷嬷,却已经是快要气炸了肺。他们都自以为见过不要脸、强横无礼,可还是被李沧海和无崖子理所当然给恶心到。可实在是忌惮无崖子逍遥派掌门身份,所以只能静默无声等李秋水回应。
李秋水于是仍是淡笑道:“可以,我当然可以答应掌门师兄命令,不过师妹我却是有个小小不情之请,希望师兄和妹妹答应。”
发誓
无崖子和李沧海听了都不禁心中一惊,在他们心里觉得按李秋水那种死板、严肃性格,要么干脆一口答应,要么死咬着不点头。这两样对他们来说都好办,李秋水顾及脸面干脆答应,他们随口感谢大家就互了了。李秋水敢死咬着不点他,那么更好,这样无崖子就可以用掌门身份,名正言顺教训李秋水一顿,然后她肯定会不得不双手奉上。可现在李秋水一副不愠不怒淡笑交换条件模样,使两人都摸不着头脑觉得没把握起来。
无崖子担心是李秋水想要用小无相功和他互换武功,所以在心中纠结是否应该下决心。而李沧海却想到却是巫行云分走逍遥派一多半产业事,要是李秋水交换小无相功条件也是这样话,那她还否应该推辞这个决定,李沧海于是陷入反复中。
见两人都不开口回应,于是李秋水便稳当当坐在椅子上让田嬷嬷续茶,然后又招呼气鼓鼓李家父母到:“爹、娘板着脸干什么?喝茶呀,今天可是好不容易双喜临门日子,您们应该高兴才对。我稳稳当当定亲不算,反正是名不见经传普通人。沧海二妹那才是厉害、了不得,给咱们李家长脸了。未来逍遥派掌门夫人,以后可是连我这个大姐性命都要由她说了算,您二老想想这得多大权力?”
李沧海一见李秋水服软,也顾不得再寻思,那些逍遥派剩下产业够不够养活她之事。转而上前向田嬷嬷接过茶壶,殷勤给李家父母添茶。然后又走到李家父母跟前,娇嗔顺着李秋水话开口道:“爹、娘,你们别听姐姐夸那么厉害。当初我知道扬州王家之事后,不懂事,一时着急就求师兄信使把我带了出去。后来上了缥缈峰后不管是师姐、师兄都对我嘘寒问暖、关心备至,再加上山上寂寞无聊,姐姐又一去不回,所以便不好意思留了下来。等到虽然觉得家里事情应该平息了,可又见师兄每天忙碌、刻苦修炼武功,实在是不忍他一个人孤单寂寞,所以便不再提及回家之事。我知道咱们李家多年来,多有依仗逍遥派之事,家中长辈也是因为这才把大姐送到山上学艺。因为大姐和师姐、师兄关系不怎么亲密,所以自从换了掌门,李家和逍遥派之间就有点隔阂。现在好了,师兄凡事体贴、爱怜我,想来就算是因为我,师兄以后也是会多加照顾咱们李家。”
说完便施施然走回无崖子身边,神情温柔可人、脉脉含情望着无崖子。无崖子此时也心中也对李秋水问题有了决断,反正北冥神功要不一开始就练、要不只有化去本身所有功力然后才练这两种办法。如果李秋水硬是要自己交换,那么就算是自己答应下来给了她北冥神功,对于她来说也是无济于事。
随即便安慰看了眼含情望向自己李沧海,然后神情和煦淡笑接受到:“咱们是同门师兄妹,你就是我,只要师妹答应让出小无相功,其他只要师兄有一定任凭师妹你挑选。还有李家,只要这次大家皆大欢喜,那么就算是为了沧海我也会出手相扶。”
李家父母听了,无语鄙视道:说好像你比天皇老子都要厉害,出手相扶?你都当了两年掌门了,你见我李家上门哀求、巴结过?连具体详情都不知道,在这里放什么厥词、充老大?就你这你就是我想法,我们还真怕你不凑手时,把我们李家产业也你就是我名正言顺吞掉。其实说起来,李家和逍遥派来往主要是其中在钱庄、古董字画生意上,因为当初李秋水师傅在这两方面非常有实力,所以李家相关产业,一直都是和他手下这方面互通有无、相互帮忙,大家挣钱。本来还担心万一换了新掌门拒绝和李家合作,那么就得开始辛苦重新找合作伙伴了。随后换了掌门本来还忐忑不安,可却见没什么动静,便开始耐心等待。后来李秋水捎来回信,大家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现在无崖子马后炮,又是防空炮来这么一番许诺,李家父母当然就只剩下鄙视份。
李沧海听了赶紧不放心撒娇道:“师兄说什么呢,你是逍遥派掌门,门下弟子不管是谁本来就应该安分守己执行命令。现在只不过是要让姐姐她履行一个门下弟子该负责任罢了,那里用你这么乱许诺,姐姐她真当不起。”
说完看向李秋水,挑衅反问道:“我说没错,是不是姐姐?”
李秋水听了,似笑非笑回应道:“掌门师兄、妹妹你们放心,我是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所以大可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向你们要求什么逍遥派武功、产业那些,不过别人我可就不能保证了。妹妹,你说是不是?”
李沧海听了,不禁焦急起来,难道说李秋水消息那么灵通,已经知道巫行云分走逍遥派一多半产业之事?见李秋水还是那样望着自己,随即强装镇定淡笑回应道:“姐姐在说什么,妹妹实在是不清楚。咱们现在讨论是姐姐你,要怎样才肯让出小无相功之事,还请姐姐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
李秋水听了,随即干脆开口道:“行,既然妹妹话说到这里,那我这个做姐姐也就敞开来说了。小无相功我可以让给掌门师兄,也不要什么补偿。不过师兄和妹妹你,却给我和李家发个重誓。”
这回无崖子亲自开口询问道:“什么重誓?”
李秋水于是起身环顾无崖子和李沧海一圈,无崖子随即便赶紧到一股无形压力向自己四周逼来,而四周空气都好像开始稀薄,使得他觉得有点呼吸苦难。此时本来和他并排站在一起李沧海,也觉得自己脑袋晕胀、喘不过起来,然后便软瘫瘫靠在无崖子肩膀上。
无崖子于是强自集中功力硬喝道:“秋水师妹,够了。”
李秋水闻言随即顺势收功,然后一本正经道:“掌门师兄可是看出来了,我并非是打不过你,才无奈妥协交出小无相功,而是不想破坏同门情谊让外人看笑话,这才顺水推舟答应。所以希望我提出条件,师兄和妹妹也能真心真意遵守。那就是从此以后师姐、师兄、李沧海你三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来找我,或是找借口牵连到我这个已经要相夫教子逍遥派三弟子和李家。而咱们师兄妹三个,各找各徒,谁都无权干涉别人师徒之事,特别是掌门师兄你,不要想用什么掌门命令来干涉。只要师兄对此发誓,那么小无相功我立马就可以双手奉上。”
无崖子闻言沉思一会,赞叹开口道:“真是小看师妹你了,师妹你这等于是用小无相功换来了自己和自己徒弟以后自由。可要是这样连门下弟子都指挥不动,我这个逍遥派掌门做还有什么意思,还请师妹指点。”
李秋水闻言挑眉道:“怎么没意思?我又没反出逍遥派门墙,师兄你虽然不能干涉我收徒之事,可不管是我还是我将来徒弟们,只要触犯了门规,就是在天涯海角,师兄你作为掌门都是可以来清理门户。有了师妹我这个保证,师兄你现在可下定决心了?不过我有个疑问,如果我们违反门规师兄你要处理,那不知师兄你也如果违反门规,那该怎么处置?”
无崖子听了自信反问道:“不劳师妹操心,你还是多祈求下将来自己徒弟争气吧。”
无崖子看意思是答应李秋水条件了,李沧海此时却越想越不对劲,看李秋水样子应该是知道了他们两个和巫行云之间秘密,可她现在是什么意思?她也是李家女儿,凭什么她李秋水一句话,就要逼她和李家断绝关系?
因此李沧海便满腹委屈看向无崖子和李家父母,声音凄惨哀戚道:“师兄、爹、娘,你们今天可得为沧海做主。姐姐她是什么意思,我和师兄相互有情又想要照顾家里,碍着她什么了。怎么还就逼着我和师兄发誓断绝关系?难道说只有她才可以做李家风光、做李家骄傲,我和师兄、师姐搞好关系让他们喜欢我就不行?”
李秋水闻言立马坐在那里不言不语起来,知道现在这个话题不是她该出头时候,也是该给李家父母一个表现机会了。
听到李沧海终于知道还有爹娘在这里坐镇,李老爷随即不忿开口呵斥道:“我们掌门夫人现在需要你爹我为你做主了,刚才不是挺得意吗?就算是你姐姐刚才不开口提那个条件,到最后我也会要求和你这掌门夫人断绝关系。我们李家不过是普通人,受不起你大恩,所以还望放过我们。”
李沧海闻言更是委屈起来:“我说什么了,同样是嫡亲女儿,她李秋水一走十几年你们都当宝贝似地,她不回家在外胡闹就是正经事。我不过是被逼无奈离家出走,你们就这么开始容不得,还硬要和我断绝关系?我不服,我要告诉祖父、祖母让所有李家人都来评评这个道理。”
李夫人闻言冷笑,心中幸灾乐祸起来,不过却也知道李家是不可能允许这件丑事闹大,所以李沧海必定是一会就会被大发出李家门。
李老爷听了,环顾四周见除了田嬷嬷都是自家人。于是声音沉痛道:“沧海我作为父亲,你嫡母作为母亲,你秋水姐姐作为大姐,可以说我们全家人都自觉绝对对得起你。你生生母亲当初不过是个贱籍官妓,以有身孕相逼硬是要进李家门,你嫡母大度答应下来,她却遭逢难产去世。后来我遵循她遗言,让你获得李家嫡女身份,让你享受一起不应该得到。可你倒好,不说回报家中对你好,反而是心态不平嫉妒起你大姐来。 你以为就你委屈,告诉你作为李家嫡亲子女,你可算得上是最悠闲、幸福了。你姐姐从小就为了家族被送出去受苦,你大哥也是小小年纪就为了家族离家上学。和你相比,他们那个不必你担子重,要论辛苦也是只有他们才可以抱怨。不过既然你是我女儿,那我也就认了,不过为了李家剩下所有女孩子着想,我是绝对不能再让你和李家有关系了。至于为什么,想来凭你聪明应该是知道一清二楚。”
李沧海被李老爷这个消息打击,随即便说不出话来。她想着自己终于风光了,回来是向所有人耀武扬威来了,怎么奋斗到现在反而是落得扫地出门境遇?老天爷实在是太不公了,不过还没到最后时刻,她就不信等她名扬天下了,李家都有胆子不接受她,所有现在最要紧是要让无崖子得到小无相功,然后再获得所有天下武功秘籍,最后出人头地。只有到那时,才是她彻底回李家夺回一切时候。
无崖子见场面弄成现到这个地步,不禁也尴尬不已。不过仍是镇定出声道:“李伯父,听了您讲述,我觉得还是一段挺美风月之事,不该因为沧海一时无心之过就把她驱逐出门,所有还望三思。”
李秋水闻言笑着询问道:“噢,那师兄意思是不想要小无相功了?”
无崖子闻言仍是风度翩翩沉着应对道:“师妹说笑了,咱们刚才不是已经达成共识,决定互不干涉了。难道说师妹你想反悔,舍不得小无相功了?”
李秋水从衣袖里掏出小无相功秘籍叫到田嬷嬷手里,让她交到无崖子手中,然后坦然道:“该我做,我已经做到,那师兄你是不是也该发了誓言了?”
无崖子接过小无相功连看都没看就放入怀中,然后便郑重发誓。因为对李秋水还算了解,知道她是一个怕麻烦人,所以对于小无相功真伪,他还是有绝对把握。
奴才
见无崖子顺利得到小无相功,李沧海随即再无顾忌,于是一脸悲伤对无崖子诉苦道:“师兄,我现在成了庶女,你还想要我陪着你吗?”
无崖子因为解决了心头大事,也开始有兴致好好和李家商谈一下李沧海话题,虽说他已经打算带走李沧海,可也不能这么狼狈悄悄离开,不然以后师兄妹见面李秋水岂不是永远都要压他一头。所以闻言坚定回道:“怎么会,你是我认定一生一世人,岂会因为你身份问题嫌弃你。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争个是非曲直。”
说完便一副正气凌然对李老爷说教道:“李伯父,虽说沧海出身不好,又被逼无奈离家出走,可她毕竟是你亲身女儿,这样一句话就断绝关系是否有点太儿戏了。”
李老爷听了虽然气愤不已,可凭官场上养成几十年涵养,仍是淡笑着轻声反驳道:“无崖子掌门好像忘了,刚才答应过我家大女儿什么事了?不会是东西一拿到手就要翻脸了吧?而且既然你也承认沧海是我女儿,那么你和她无媒无凭,只不过一句口头承诺,觉得就能出头管我李家家事不成?至于沧海,我已经说过不过是个官妓生背德庶女而已,我李家可是时代清白书香门第,实在是庙小容不下她这位掌门夫人。”
李老爷这一句话不可谓不毒,先把无崖子说成个不守信义、出尔反尔小儿,又接着以两人名不正言不顺为由,拒绝他替李沧海出头办法。所以这话一出来,无崖子和李沧海不禁就都窘然张口无言。
一旁听着李夫人和李秋水、田嬷嬷,则是在心中拍手称快,觉得不愧是当官,那张嘴就是刻薄,一下子就可以让人噎死。
李老爷先是被他们无耻恶心到,后来又见二女儿李沧海、无崖子那么逼迫自己大姐儿交出小无相功秘籍,所以在心中早就厌烦了这一对厚脸皮,而且对于二女儿李沧海更是深深地失望和气愤。对于李秋水那么痛快交出秘籍之事,他是知道一多半大概是为了李家平安才会那么做,所以对于这个大女儿隐忍实在是心疼。虽说他不是什么江湖人士,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知道独门武功秘籍对于一个武功高手代表着什么,大女儿师傅会单独只把这门功夫传给女儿,却连下任掌门弟子都不教,可见这么本武功秘籍在逍遥派也是了不起好东西。现在女儿把自己命根子交出去,那代表着就是把自己性命交了出去。
至于为什么大女儿要求二女儿李沧海彻底断绝和李家关系,从前些日子女儿语焉不详几句话里,他也算是知道了个大概。好像是逍遥派大师姐对这个无崖子掌门情根深种,而且武功极高、品性高傲激烈,想来二女儿这次因该是抢了人家碗里肉,那么说不定李家和大女儿都有可能成为被迁怒对象。只有千日做贼贼那里有千日防贼道理,就算不是现在大女儿也会有出嫁时候,到时没了武功高手护佑,李家岂能跳脱掉被那位大师姐毒害日子。所以一边是惹是生非、丢尽脸面弃子庶女,一边是为家族尽心尽力、忍辱负重希望嫡女,李老爷李大人当然是知道天平该往那么倾斜,所以也就不再有所顾忌开始直言直语起来。
李沧海见李老爷这么羞辱自己和无崖子关系,随即委屈辩护道:“爹爹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就算是我亲生母亲逼迫过你,可一个巴掌拍不响,不然又怎么会生下我。我又怎么背德了,不过是在快被你们逼入火坑时逼于无奈逃离开了而已,虽说我是离开了两年,可我去地方有名有姓,干了什么都是一清二楚。可不像有人,明明说是下山回家,却游历江湖两年,然后又突然让人上门提亲,说不定是干了什么丑事瞒不住要赶紧遮掩。”
李夫人闻言再也忍不住,先是算计硬逼自己女儿交出独门秘籍,现在有恶声恶气口出妄言,把人往坏名声里拽,看来不出手教训是不行了。于是断然呵斥道:“住口,你一个姑娘家说都是什么话,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龌龊,无媒无凭就和人媾和在一起?”
训斥完又对身边田嬷嬷吩咐道:“掌嘴二十个,也好替她洗干净嘴巴。”
虽然知道护在李沧海身边是个厉害江湖人士,可田嬷嬷实在是气愤李沧海污蔑自家大小姐,外加知道有大小姐在自己绝度吃不了亏,所以闻言毫不犹疑就迈步往李沧海方向走去。
无崖子虽然一时也被李沧海尖锐话语给震惊了一下,可一想到李沧海有可能是太激动失言了,所以仍是怜惜不已看着李沧海,并用宽容眼神安慰她。现在见李夫人竟然敢派人来处罚李沧海,想到李沧海以前说不定遭受过什么非人虐待。随即怒气冲天准备一掌拍飞上前田嬷嬷,可正要抬手时却感到一股冰寒视线冷冷盯着自己,随之望去只见李秋水虽然还是坐在椅子上,可手中却突然多了几把银白柳叶飞刀,并且正在手中山下把玩翻飞着。
无崖子无奈只得挥出一股气劲隔空点了田嬷嬷|茓道,把她定立在原地。然后语气不屑开口声明道:“怎么,看师妹意思好像是要同门切磋切磋了?”
李秋水闻言仍是山下把玩着飞刀,淡笑着客气道:“那里、那里,师兄应该知道我一直讲究是以和为贵。可是如果师兄你一时忍不住先动了手,那么就不要怪师妹我失手了。虽说不一定比得过师兄你,可我这飞刀却是有九把,要是万一准头没把握好,不小心飞去了我亲爱妹妹李沧海脸上毁了容,那可就是惋惜不已了。而且不知道巫行云师姐知道咱们师兄妹,因为沧海妹妹切磋在一起,会是个怎么反应,依她对沧海妹妹疼惜,说不定找我拼命都是有可能。”
李夫人吩咐田嬷嬷过来打自己时,李沧海心中纯粹没当回事,有身手那么厉害无崖子师兄在身边,李沧海自信没几个人能伤害到自己。可当李秋水玩笑似地,把玩那九把银白闪着寒光飞刀时,李沧海却无端感到一阵心悸。觉得李秋水这次绝对不是开玩笑,如果无崖子真敢动手,那她一定会毫不犹疑毁了自己容貌,再加上见李秋水拿巫行云作伐子,于是便不由胆小躲在了无崖子身后。此时从李老爷、李夫人进门开始就忐忑不安奶娘刘氏,看到大小姐李秋水望向二小姐李沧海时,顺道对自己瞟了一眼若有所思目光,随即也是感到一阵心悸和心慌,见李沧海躲在了无崖子身后,赶忙迈步紧紧跟随着也躲了过去。
无崖子闻言随即也淡笑着回道:“师妹多虑了,那按师妹意思今天这件事该怎么了解?”
李秋水闻言仍是笑着回道:“那就看师兄你是怎么个态度了?如果师兄非要让我李家接受李沧海,那么不管我们是打死、骂死,你都无权干涉。可就算是她李沧海自动解除和李家关系,事情也不是你们甩甩衣袖就能了结。”
无崖子闻言气极反笑起来,按自己师妹意思,这理岂不是都由他李家说了算。但话题涉及敏感巫行云,不由他不忍耐。于是忍气开口询问道:“那还望师妹指点迷津。”
李秋水于是笑容满面开口道:“其实也好解决,你看那个刘氏现在不是个逃奴吗,那么只要师兄你出银钱卖下她,不就是万事大吉、皆大欢喜?而沧海妹妹亲娘,说起来也是我李家买来,虽然人死了,可卖身契还是留着,所以要论起理来,沧海妹妹可也是奴籍。所以师兄干脆点,我李家也大方点,只要银钱谈好了,这两个李家奴才师兄尽管可以带走,我们绝不阻拦。”
了结
李水这一轻描淡写就彻底改变李水身份话一出,不管是李老爷夫妇、田嬷嬷还是崖子、李沧海,都不禁目瞪口呆傻望向她。
李老爷闻言虽然觉得有点太过于决绝,可想到他知道逍遥派行事狠绝,对李家威胁来说,用一张卖身契和李沧海彻底断绝关系,还真是目前最为安全、妥当办法。于是顺势赞成道:“水提议不错,当初沧海母亲确是我李家花重金赎买来。
李夫人听了女儿这一骂人不带脏字话,觉得真是十几年来最爽快一次。当初她就觉得不过是个贱籍出身官妓而已,没就没了,凭什么还要她忍气吞声抚养她留下来女儿,心中一只压着股邪气不得舒缓。现在好了,不愧是己亲身女儿,知道替亲娘既拔掉眼中刺,还正言顺狠狠出口气。
见到己夫君表态赞成女儿决定,随即煽风点火、落井下石道:“本来作为长辈,我一直是想要息事宁人。可是既然现在事情已经成了这样,那我得说句公道话。水刚才话虽说绝情了一点,可句句都是实情。沧海,你母亲当初虽然被我们李家赎买了出来,可因为她头实在是太响亮了,所以一直都还是挂靠在贱籍上。所以水刚才说以奴籍了断此事,还是挺温和办法,如果这还不行话,那么沧海你只能是随你母亲改贱籍了。想来等到那个时候,事情可就不只是李家关起来来就能解决了。
说起来不得不说李夫人是个眦睚必报人,当初因为怕牵连李老爷前途,所以急急从妓馆老鸨子手上花钱赎了李沧海生生母亲。虽说这样一来消除了把柄,可说到底那只是私下卖身契约,在官方档案上那位官妓还是属于贱籍,只不过是不再属于妓馆就不再属于**。等到后来李家正想办法她脱籍时,那位却难产而死,身份然就再没办理。李夫人当初可没算到她会难产而亡,想着必需留个把柄在己手里才能放心,那就是她孩子是在贱籍时所生,那么就算是她以后进了又笼络住李大人,是不敢翻出己手心。于是当她生产时便找来了妓馆老鸨子、接生婆、管户籍小官等,签字画押证明这孩子确是她生,而她生产时又属贱籍。这么一来,如果李沧海亲身母亲敢乱蹦跶,那么这样一封户籍出生证明就可以让她孩子立马继承贱籍,再出头之人。不过因为突然难产而亡,所以这个手段就没用上,可那画押签字证据,李夫人却是到现在还保存着。
李沧海本来已经被李水一毒话气七窍生烟、怒火冲天,正想着怎么可怜、忍辱负重哀求李老爷心软扳己地位,不让李水颠倒是非强词夺理决定己命运。可李老爷接下来赞同一话,顿时把她弄彻底傻眼。还等没接受己嫡出小姐变奴籍,又被李夫人这样一拗口又诡异贱籍理论,镇住。
于是再心力搜肠刮肚强调什么,被震惊脸色惨白,捎带结巴发问道:“夫人,你,你,你把话说清楚,什么贱籍?我堂堂李家女儿被你们冤枉成奴籍就够冤枉了,现在你又按一顶贱籍帽子,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心肠太狠毒了。
奴籍是可以消档,变成良身由婚娶。可贱籍却不一样,一入即为终身,除非花大力气疏通赦免了,不然生生世世、子子孙孙都是不能读书科举、不能当官、不能和良民婚配。如果有谁娶贱籍女子为妻话,那可是要吃官司被刑罚。李夫人这一话,不是要把她往死里整吗,李沧海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如果知道是这样结局,就算是意味着放弃小相功、放弃在李家耀武扬威机会,她都会宁愿己没过李家。有了这么一个疙瘩,代表着己在崖子面前永抬头机会,反而是得随时随地感谢他宽容、大度,这对内心极度高傲李沧海来说,比杀了她都要难受。
看到李沧海被李夫人一句话吓得面人色,李水虽然对她从好感,刚才又被她和崖子联手逼迫交出小相功,不禁感到一丝不忍。不过一想到巫行云那种火爆、迁怒张扬性格,一丝不忍随即消失。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只有和李沧海、崖子彻底斩断联系,那才是对她、对李家最好立场,所以这点妇人之仁是绝对不能有。
虽然看到李老爷、李水都拿惊奇目光望着己,可李夫人仍是镇定发挥当家主母气势道:“沧海姑娘,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想必你是聪明人,怎样对你己才最好,你应该知道。姑娘是打算痛痛快快按我家水说,让崖子掌按奴籍买呢,还是打算让我派田嬷嬷拿字据去改户籍?还请姑娘早点决定,等一会我们全家还要老宅禀水亲事,实在是没时间陪着二位唱戏。
不得不说李夫人是个合格趁你病要你命高手,见到丈夫脆决定放弃这个庶生女儿,立即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脆利落、快刀斩乱麻解决眼前烦心闹剧。
听了李夫人下最后通牒,李沧海随即眼含泪水看向身边低头不语崖子,希望他己撑腰下决定。
而此时低头不语崖子,其实已经被李沧海一天三变身份之谜,震撼彻底大脑瘫痪。觉得这平凡世俗生活实在是太杂乱、太莫其妙、太烦人了,看来还是潇洒快意江湖生活适合己。一路上被李沧海鼓动,本来就快答应她在繁华花花世界生活念头,这一下彻底否决。随即决定,就算是以后己武功大成,开始搜罗天下武功,是要隐于深山大泽定居。除非事情需要,轻易不会和世俗人相处相交。
既然有了这个念头,再加上想早日找个清静地方修炼小相功,让己武功融会贯通。所以听到再人开口说话,于是抬头准备一句话了结此事。见到李沧海眼泪汪汪、满含委屈望着己,随即安抚露了笑容。
知道这件事最后关键还是在李水身上,于是看向此时反而沉默起来,装辜坐一边李水,冷静询问道:“师妹我知道你意思了,所以个实在话吧。我替沧海保证,只要今天离开李家,以后不论生死都和李家、师妹你再瓜葛。
李水听了展颜道:“真是麻烦师兄了,你知道我性子,要是早点放手,那里会惹出这些麻烦。只要让出逍遥派在苏州产业,再写下断绝关系切结书,那么我们李家就会交出沧海在李家用物摆设之类所有行李,和师傅我量山别院。至于沧海姑娘和刘氏卖身契,就算是这些东西附送了,不要钱。这样师兄可满意?
李水觉得依李沧海凡事争强好胜性格,量山别院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得到。里头已经被己搬得一二净,深山老林里以后又不住在那,那么反正空着是空着,不如现在顺势讨点好东西。所以作为交换,李水就把量山别院送了出去。
你们要我什么,你们惦记着什么,我动拱手相送,李水顿时觉得己还是挺好说话、挺圣母。然后不禁替崖子和李沧海庆幸分析道:幸亏穿到李水身上是己这种好说话大方人,不然来个性格激烈,说不定宁肯让量山别院被水淹、被炸掉,都不会让出来。想完随即不禁为己这种大方、善良美好性格所以倾倒,然后完全忘了己当初之所以没把量山别院淹了,是还想要在以后天龙里Сhā花Сhā花、打打酱油。
李夫人听了李水促狭话,不禁低头忍笑。是,你买我们卖,至于李沧海那是我们卖东西赠送,既然是赠送那代表着就是比东西都不值。
要说李水向崖子要逍遥派在苏州产业这举动,并不是真为了那点产业,而是为了掩护师父暗传她那些产业。如果李家一下子就不再依靠逍遥派,崖子、巫行云一时觉得没什么,可时间长了总会发觉其它扶持李家那些产业,这样一来,李水手中势力说不定就会暴露。可如果现在己向崖子要下这些产业,那么他们就会觉得李家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切摆在明处,那么他们这两个事生非之人就觉得万事在心中,那李水平静生活就不会被打扰。
逍遥派在苏州掌握着不少商行、钱庄、店铺,可对于身怀巨产想要早点了结李沧海糊涂身世崖子来说,还没放在心上。又觉得反正李沧海和己是不会再踏足苏州了,那么舍弃这些所谓。用现在这些用身外之物,换取了一个好修炼之地,对崖子来说觉得非常满意,甚至是求之不得。
崖子随即痛快让手下出,叫来外等候逍遥派苏州负责人,让他当着众人面介绍了逍遥派产业分布。然后提笔写下转让书,并叮嘱负责人上官府改档,好好和李家人交接了结此事。至于切结书,则是一式两份,分别由李沧海、崖子各签署,声明从此李沧海和李家断绝关系,以后论生死崖子、李沧海都不会再牵连李家和李水。
忙完这一切,又等着李家人把李沧海曾经住过院子中所有东西打包,并己安排人手运走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不管是崖子,还是李沧海、刘氏看着缓缓关上李家大,再想想今天一天发生那些莫其妙之事,虽说是达成了所有来之前目,可己却被弄得狼狈非常丢尽脸面。特别是李沧海和她奶娘刘氏,一想到被崖子知道了那些不堪辛密,以后再法理直气壮,不禁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去信
要说无子虽然面对儿女情长时有点拎不清,可面对武学秘籍,那绝对称得上是痴迷和精通。在李家面对李秋水时,发现自己这个师妹不管是武功还是气势,感觉同缥缈峰上相比提高了太多。是越发相信只要小无相功在手,自己武功成指日可待。因为北冥神功致命缺点,无子明知道自己只要运功逮个人吸取,就可以平白增长无数功力,却裹足不前不敢有所行动,因为生怕吸取了和自己本身武功不同品性功力走火入魔。可无意之吸取了巫行云修炼几十年高深内力,却使得无子北冥真气瞬间提高了一个档次,这也是为什么无子那么痛快就让出缥缈峰主要原因。
是在离开李家后,无子就再无心思陪着李沧海游山玩水,而是一心想找个隐秘安全之处修炼武功。随即和李沧海商量道:“现在咱们事情了解,放心石,那还是早点星宿海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听说要往荒凉西域之地星宿海,李沧海顿时顾不得再感叹、气自己被李家人硬生生打压出身,而是全力开动脑筋想办法让无子改变主意,她可不想一天到晚吃沙子。想到李秋水自动交出无量山别院,念头一闪,然后满脸憧憬道:“师兄,姐不是把无量山别院抵给咱们了吗,那咱们是不是该去看看。要是真地杰人灵、四季如春之处,要我想来肯定比西域星宿海更适合师兄你修炼武功。”
知道无量山别院地处深谷,无子听了不禁也觉得这个主意可行,是欣然接受。随后就见无子、李沧海带着零星几个侍卫、奶娘刘氏,起程快马加鞭往理赶去。因为觉得被无子知道了痛脚,所以一路上虽然还是和来时一样辛苦,李沧海和刘氏却是毫无怨言自给自足收拾自己。而对无子什么时候发帖正式迎娶李沧海入门,这个敏感问题,不管是李沧海还是刘氏,都不敢在出声询问,只能就这样无名无份跟在无子身边。让随行几个知道她底细侍卫看了,虽然没在平常言行表现出来,其实在心里却早已是鄙夷不已。觉得自己英明、潇洒掌门,怎么就这样不开眼看了这样一个贱籍女子,就算是因练功每半年就会变得不正常巫行云,现在看来都要比这个假惺惺装可怜女人强得多。就因为这些,越发不搭理起李沧海、刘氏来,而少了侍卫们小意殷勤,一路上李沧海和刘氏举凡做饭、洗衣等等日常事务都开始亲力亲为起来。
缥缈峰上巫行云别看因为被李沧海暗算,无子无意吸取功力弄一年半载不能恢复,可该做、该管却是一样没落。因为本来手就掌握着逍遥派一批忠心手,所以自无子离开后缥缈峰不仅不见慌乱,反而是越加纪律严明、井井有条。可这舒适生活没过了半年,就被接到一封信给打乱。是巫行云近身侍女就有幸见到了他们一贯优雅、高傲师姐,摔桌子、砸东西、破口骂失态场面。
原来自把李沧海扫地出门后,李秋水就开始过上了悠闲待嫁生活。至整个李家,因为李老太爷夫妇、李家夫妇刻意淡化、混淆视听,众人所知道李沧海离家真相就变成了宁肯和家族断绝关系,也要和一个江湖草莽私奔。然后李家夫妇不忍,是把她所有在李家用过东西作为了陪嫁让她带出去过日子。用了这个虽然有毁名声,却是可以让李家所有人接受并忌惮理由,李沧海从此和李家再无关系之事胜利落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事情虽然解决,可李秋水因为不相信李沧海人格,觉得凭她性格只要稍缓过来,那么肯定就是再生事搅乱一湖池水。所以便打算来个烩菜,让事情变得更乱,让李沧海再一二十年内都无法脱身找自己麻烦。是便给巫行云深情并茂写了一份问候信,并在信言辞灼灼透露出无子、李沧海两人有相许一生意思。又声明不管是自己还是李家都是坚决反对此事,然后家一时谈不拢便写切结书相互断绝关系。来信则是知道巫行云和两人关系都好,所以希望她出面帮忙劝导一两不要那么冲动。
被李秋水这一封信炸,巫行云再也不敢打无子主动来求和主意,开始积极修炼恢复。每天除了拼命修复身体,就是不停咒骂李沧海无耻。心里更是打定主意道,只要自己武功恢复可以山,就算是走遍天涯海角都要找到这两个人,然后把无子从李沧海身边抢过来。至李沧海自己这次是一定会让她后悔生在世间,生不如死才行。
再说王瑾那头,从李家想看过李沧海,并和李夫人相谈甚欢说完两家订亲之事王夫人,一到王家在苏州暂居之地,就拉着王家老爷兴奋讲起了自己对未来儿媳妇、未来亲家喜欢之情。
最后又扬眉吐气为自己正名道:“老爷,俗话怎么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以前让瑾哥儿信佛,后来他孩子闹要出家,你们就都指责说是我过失,还因此砸了家佛堂。可你看看现在又是怎么个光景,不仅是媳妇有了,还是这么门当户对知书达理之人。而且亲家母还说了,就是知道我们瑾哥儿信佛、心善,那么必然就不会亏待自己女儿,所以他们才会这么爽快答应这么亲事。因此要我说,瑾哥儿这个事情根本就和信佛不信佛没关系,而是机缘问题。要是瑾哥儿不信佛,说不定就不会压制住暴躁脾气,那么也就不可能一心做学问。这样一来也就不可能因为了进士,拒绝做官而闹出家,最后破例早早放他游历天,从而碰上正好有事外出李家女儿。所以这一切是非,说不定是佛祖对咱们一家考验,只有心诚过了这一段,接来一定就会是合家欢喜好日子。”
王老爷见一贯对自己相敬如宾结发妻子,一改往日少言寡语温柔贤惠模样,扬眉吐气诉起这么些年委屈来,不禁突如其来一股好笑。看来自己当初砸了小佛堂之事,她这么些年来都是念念不忘、不平吧。
王老爷觉得今天和李老爷这个转运使亲家,会面结果实在是不错,再加有了李家公这个自己曾经学生在其鼓动气氛,使得不过一早上两家却都觉得相互交心,互有好感。既然儿子亲事算是得到完美解决,那么再等十日后双方吃了定亲酒,自己就可以放心杭州书院了。
想到给女方订亲礼物,外加十日后定亲酒,还需要自己夫人全力张罗。是王老爷开始有意讨好道:“夫人说对,以前是我错怪你和佛道了。所以夫人放心,这次订完亲去,我立马请人重新给你重修一座小佛堂,并亲到灵隐寺为你请一尊高僧开光佛像。不知这样可能挽为夫这些年来鲁莽,让夫人消气?”
王夫人想到这些年因为儿子一心向佛,使得夫君怪罪自己当初引错路,因而对自己逐渐冷落。虽说明面上还是会给应有尊重,可是却一年半载都宿在妾室偏房里。现在见到王老爷这么低声去讨好,随即满腔冤枉稍稍平复,是笑容满面应道:“那可真是要多谢老爷了。”
传授
订亲那天整个李府都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家中下人装扮一新李老爷为了表示隆重更是请来了族中长辈做主宾。然后就见在王家媒婆带领下王家下人一样一样把聘礼摆放在李家大厅中只见其中衣料、首饰、胭脂水粉每样都是精挑细选、上乘之物。金银则各台了几箱来算下来约莫二万两都不够。
李家欣然接受下王家小帖然后捧出回帖和由李秋水亲手制作衣服、鞋帽名贵房四宝、一对祖传福寿牌作为回礼。
情定下来那么两家就是可以频繁来往了。因为知道王家订亲后就要回家回杭州准备婚所以第二天李家夫妇便到王家住之处做客拜访。
李老爷虽说有王瑾这个女婿停留些时帮忙指点一下大儿子秋试时功课。但有不好思明说因王瑾字悠远于是拐弯抹角询问道:“悠远既无心于仕途那是不是就会子承父业回清泉书院为先生。这样一来亲家你可是后继有人了。”
王瑾之父闻言不禁苦笑摇头道:“儿女债、儿女债。我家悠远古怪想必亲家也是有所耳闻。就他这脾性不做官倒还真是长辈放心不少。可想要他乖乖回书院教书却也是不是一时能急得来。”
说完见李老爷皱眉以为他因王瑾不定性担心女儿嫁过去吃亏。忙又解释保证道:“不过亲家放心这孩子生性稳当所以是一定会妻儿无后顾之忧平和安乐生活。也许那天和令公子一见如故得知令公子将要秋试于是悠远便打算在苏州多停留三个月双方多交流一番说等令公子起程秋试后他才回杭州准备婚。”
听了王瑾之父话李老爷顿时高兴不已。虽然王瑾明面上说是双方交流可其实谁都知道他这是要给李玉松提点诀窍。因为这对李家、李玉松来说都是件莫大帮助李老爷随即拱手道谢起来然后热情提议道:“亲家你看悠远要是一个人在苏州身边既没伺候人又还得寻地方居住。你看这样好不好反正咱们两家已经订亲也不算外人不如就悠远住到我府上。玉松因为赴考在即早就搬到外院书房独居悠远搬过去正好可以相互做个伴。这样一来既两相方便又能玉松方便向悠远讨教学问。”
王家父母正好也在为王瑾要独居苏州之烦恼。这个儿子现在虽然同并积极张罗娶亲之可这些子以来仍是排斥女子服侍身边用都是些小厮、老妪之类。想到为了这三个月时居住既要张罗房子又要现买厨娘、家丁、护院等等一系列人手就算是掌握惯书院务王家夫妇都不禁觉得累得慌。现在李家提出把王瑾请过去住不易于解决了王家夫妇心头大麻烦于是王瑾之父闻言略微推辞一下便欣然接受提议。
这厢双方一见如故两个亲家母也正在讨论婚接下来情。
最后只见王瑾母亲略微抱歉开口道:“亲家母真是对不起了我家悠远就是那个怪性子。虽说考中了进士却仍是没个定性所以恐怕这辈子都无法你秋水做诰命夫人了。”
李夫人闻言并没有什么不快而且心中还满道:说安稳、平顺就算是官至师也不如这清泉书院这类保险。虽说女儿这些子看着温柔贤淑可看那天和她师兄说话时那个气势想来也不是个好相与。要是以后成了像自己这样官夫人每天面多那些个无聊又不能不做应酬应该会是不耐烦憋闷吧。所以将来女婿安安稳稳做个名满江南书院院长那么就算是女儿嚣张跋扈一些想来凭李家权势也是可以给女儿撑腰做主。因此不管是对女儿还是对自己这个一心希望女儿从此安稳、幸福母亲来说现在这个女婿都是最好选择。
然后就听李夫人真心实劝导道:“亲家母说是哪里话要我说悠远这个女婿不管是到了那里那可都是打着灯笼都没处找好人选真不知亲家你是怎么教育出来。不怕您笑话要是我家松哥儿能有悠远一半本我可就要烧高香了。女婿虽说不愿入官场可对于你们这样人家来说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反正回家可以接掌书院照样可以光宗耀祖、名满天下。说句真心话其实我也不想我家松哥儿入官场。这么些年官夫人坐下来官场那些门门道道、起伏跌宕不仅是见过、看过还不止一次经历过。可我们这样官宦人家你要是不子弟接着入仕途谁知道以后会被人怎么算计。这样一比我还真是要羡慕亲家你安稳、舒适生活了。”
见李夫人和自己敞开心扉交心相谈这些年因为王瑾古怪被逼谨言慎行王夫人不禁觉得真是找到了个志同道合之人于是便畅所欲言和李夫人聊起了王瑾和王家一些烦恼。
因为双方都着急所以当天下李家便派人来接王瑾过府住。于是等王家父母离开苏州后王瑾就正式在李家外院书房和李玉松同吃同住。
虽说因为两人订亲有所避讳可李家也知道自己女儿稳重性格外加也是有小两口加深感情。所以在李家父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和李玉松唯恐天下不乱掺和下王瑾和李秋水倒能七八天相见上一面大家聊聊天、说说话子过得好不惬。
李秋水一路上早就查看过王瑾根骨觉得他要是现在开始练武虽说因为年纪所限不可能成为自己这样顶尖高手可要是配合相应丹药调节身体最后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倒是真可以实现。因为抱着不想最后变成独身老人念头李秋水在王瑾来提亲那天后就开始着手准备药材、制药工具等等所以等到王瑾住到李家第三李秋水专门为王瑾所制洗髓丹即大功告成。
等到通过李玉松相约在花厅相见李秋水一等王瑾进门随即把一本逍遥派入门内功和洗髓丹交到王瑾手中。并郑重叮嘱道:“这是我师门基本内功你从现在开始每天修炼两个时辰然后每天睡前在服一颗瓶中药丸强身健体、长命百岁足可以实现。”@无限好尽在晋江学城
王瑾望着手中武功秘籍神色略带迟疑发问道:“虽然我不了解江湖之可这武功秘籍不可私传我还是知道一点。听说有门派规矩森严到没有师门长辈允许就是妻儿亲人都是不可以外传。你现在把师门武功秘籍给我会不会你自己受到惩处或是危险还请秋水你直言相告。”
李秋水见王瑾见到秘籍首先想到不是如何修炼而是先来担心自己会不会因此受牵连心中顿时觉得甜丝丝。觉得就冲他这句关心话就不枉自己这些子来费心为他炼制药丸辛苦。于是温言安抚道:“谢王大哥你关心不过你多虑了。传授武功之我早已禀告过掌门师兄并得到了可以自行收徒权利所以王大哥你尽可以放心学习。”
柳庄
听了李秋水不会有影响王瑾才放下心然后便兴致勃勃开始和李秋水商量两人后之事。于是只见王瑾絮絮叨叨道:“秋水等大哥赴考我也该打道回府了。前在家里因为我不耐烦人打扰就一直住在主院之外单独偏院里。这回咱们成亲家里准备翻新个院子做新房要是按我意思还是像原来那样住偏点比较但因为这是咱们两后一起家所还是你拿个主意吧。”
李秋水觉得王家虽然是书香门第比起李家这样官宦人家来说要相简单一点可那到底也是一个大家族自己嫁过去可不知是相夫教子可还是要努力发展势力最后自立门派。且自己又是习武之人修炼已经是每天必做功课要是和王家众人住近了难免不会受影响。
沉思一会后便善解人意先询问道:“我除了需要安静练功房外居住方倒是没什么特别要求不如王大哥你先说说你为什么仍是要住在偏点方?”
王瑾听了一脸嫌弃道:“其实我也是为你打算你是不知道虽说我们王家是诗礼传家可后院里还是免不了那些龌龊。我前些年是一心向佛、不问世事可这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她们做那些小动作。当初我才刚中举人伯娘、婶娘就上赶着往我身边送丫头虽被我严词拒绝可等到后中了进士后仍是又来了一场。现在我主动要求成亲说不定会让她们又生了什么心思到时你嫁过去要是离得近点谁知道会被她们怎么烦扰、算计。前因为我执拗要求出家母亲大概也是死了心所倒是没在这方面多叨唠只不过是在别人凑热闹时不阻止罢了。不是说我母亲看不得儿子、媳妇感情不过看母亲给二弟准备房里人举动、二弟不时来找我诉苦样子就可猜出来不管儿子多大她都是需要一个人把儿子举动随时汇报。经过这么长日子相处我看出来你不是一个碎嘴、巴结之人那母亲需要你肯定就不会达成这样一来拿肯定就需要往咱们院子里安排个耳报神什么。可什么人能做耳报神?丫头们命都捏在你手里那是肯定不敢小厮们又进不来内院那也是打不上这样一来只能是硬往咱们身边塞个通房、妾室之类才行。所要我说除了孝敬父母外你只有一开始就和母亲拉开距离让她摸不透你性子不了解咱们两个相处情况那么自然也就不敢你随意指挥。到时她要是有什么破例要求你也就可推到我身上由我来出面推辞、解决。”
李秋水听了不禁王瑾二弟生出几分奇觉得幸亏是有了这么一个肯把自己血泪史拿出来做范例弟弟不然现在王瑾肯定不会后院琐事、争斗有这么不凡见识也等于是间接避免了自己嫁过去心机、手段让王瑾明白这些。
听完李秋水随即领情感谢道:“真是谢谢王大哥你为我想这么周到了那么咱们住处就按你意思选吧。我这里也有件事想要和你打听一下我把师父送我东西运出来事大哥你想必还记得。也许是命中注定那时我虽然还没和王大哥你定情可不知怎么下意识就选了杭作为后别院迁居处。我当时就选定了手上杭庄作为新址现在过了这么些日子应该动工建了不少想来等咱们成亲时应该早就是建完了吧。既然是我方那我后就算是成了亲也是要常去照顾、巡视因为我没到过杭所不知道庄和咱们后要住清泉书院间隔多远要是我常来常往会不会惹得长辈不耐?”
王瑾听了不禁得意眉开眼笑道:“秋水你怎么还叫我王大哥、王大哥就是冲着咱们两个这天生一、上一双巧合劲和已经订亲事你也该改口叫我悠远了。”
李秋水见他在那里少见眉飞色舞、得意非凡翻了个白眼让自己不和他一般见识后无奈开口道:“悠远你现在该告诉我庄和清泉书院相距多远了吧是不是得走上一天才能走到?”
王瑾听了一脸轻松回道:“你尽可把心放肚子里就庄和清泉书院别说是常来常往你就是一天去十几遍都是管够。庄和我们王家清泉书院那可是挨着、墙挨着墙几辈子邻居。这么多年来因为庄总是只有个总管打理不见正经主人出入所我们王家虽有心上门和睦邻里却不得其门入没想到居然会是你师门产业。怪不得我一见你就丧失了前十几年坚定你一见钟情、二见难忘情原来咱们是上天注定一。想来就算是咱们没在大理那里碰见只要你到了庄咱们也还是会见面钟情。”
见不过就几句话王瑾就说了这么一大堆甜言蜜语把个自为脸皮已经城墙厚李秋水都听羞窘不已。然后等王瑾说完自己脸色恢复正常后才也兴、轻松询问道:“悠远既然庄和清泉书院挨得那么近那你肯定那里有个大概了解。不如你现在就给我说说让我心中有个计量也预先安排后日程。”
王瑾听了随即开始讲述道:“王家前书院其实并没有现在这么大刚开始只不过是因为家中子弟众多所就请了些名宿做先生办起了家塾。后来随着王家和附近人家子弟来就学然后大多考中秀才、举人、进士王家私塾慢慢变有名。等到太祖父那一代干脆就加盖了房屋、院落把家塾扩建成了清泉书院。虽说家里扩建了书院可因为王家本来就是杭当大主王家主院一直到后面土和两座山都属于王家所书院是一直往后山那里扩建并没有打扰、影响主院安宁。这庄也和王家一样也是几辈子都在原没换过称呼他一开始就是和王家主院外墙接壤王家虽然经过几代扩建但主院并没有挪过方所直到现在两家都是比邻居。现在了只要咱们把院子选在挨庄后墙根那里到时再在两家墙上开个小门你就可随时出入庄了。”
李秋水听了不赞同摇头道:“这个主意不行庄说到底是我们师门产业要是咱们在两家之间开个小门万一家中那些亲戚见了也要去游玩或是居住一番那存放其中那些珍宝岂不是总有被人探知一天到时岂不是又要惹出麻烦?且我还有意重新开门立派收徒到时肯定是要把她们安排在离我近、照顾方那自然庄就是最合适。我情况你了解并且支持可这不代表所有王家人都接受要是因为开了小门让他们知道了详情多加指责、干涉什么那不又是一桩麻烦事?”@无限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王瑾听了随即赞同然后认错道:“是我考虑不周不过你要是总往庄去总找个过得去理由才行不然经常出门可是会让人嚼舌头。”
李秋水听了不由想起什么然后会心一笑道:“其实门禁什么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你是见识过我武功万丈悬崖我都差不多可安全上下两家不过是相隔一堵墙已稍微一发功就能轻轻松松越过去。且现在你也开始修习武功想来过不了多少日子这堵墙你来说也是如履平。我现在烦恼是该怎么才能既把庄摆在明面上又能有正大光明理由让你我出入且最后还要做到不被你家里人干涉。”
说到这里李秋水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悠远我理想是继承师傅遗愿重新开门立派把逍遥派精华长长久久传承下去然后偶尔随心所愿Сhā花一下江湖事。那么你呢你理想是什么?”
王瑾本来正纠结于怎么才能把庄摆在明面上听了李秋水询问随即一脸憧憬道:“我虽说王家算不上财力雄厚可咱们成亲后就可分到那一份只要咱们两个不是挥霍无度是足可舒舒服服过一生了。因为从小并且后都不为银钱操心所我打算一半时间来在书院教书育人另一半时间则是希望可逛遍天下风光。前觉得要是成亲有了家累那么一半理想就会被拖累无法达到。现在有了你这么个志同道合相陪想来另一半理想不仅能完成还可能更精彩。”
李秋水边听边点头等王瑾说完立即赞同道:“咱们两个确是志同道合悠远你想法我一定会相配相伴。那你有没有子承父业接受清泉书院念头?”
王瑾闻言随即郑重摇头道:“没有在书院里当先生是个不错选择可当院长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从父亲那里就可感觉出来不仅是要教学生还要精于应酬、笼络等等场面上事。所像我这种强硬性格是完全不可能胜任那种复杂位置。其实这事早在我中了进士要出家时就已经有了打算二弟虽说学问没我学得但性情开朗、为人豪爽是做院长最人选。我觉得我后虽说做了和尚但仍是可教书做先生然后让二弟接过父亲位子那么我们也算得上是各得其所、各有所成。现在虽说改变主意打算成亲可这个念头却仍是没变。”
说完真心话随即有点忐忑不安看向李秋水道:“我这人是不是太不知长进得过且过了?”
李秋水听个赶忙微笑否认道:“那里悠远你有这个想法我还正求之不得呢!你要是接过书院院长位子被那些琐事绑住手脚那咱们游山玩水想法还怎么实现?要我说咱们两个这叫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正是聪明人表现。”
王瑾见李秋水这么自自赞不禁也跟着笑起来。
后来进过几个月思量等到李玉松赴考离开、王瑾告辞回杭时两人终于庄处置达成共识决定到时当做陪嫁向王家众人正大光明宣布。王瑾那边则是回家后就表明自己不接受书院想法让王家长辈早日培养二弟做接班人。这样一来王家自然就会王瑾放松那么成亲后没了家主责任王瑾不管是在王家居住还是经常陪着妻子到陪嫁庄子放松、游玩、更甚至夫妻两个都出门游山玩水就都不会再那么惹人注意。
李秋水安心计划自己后生活王瑾满怀希望回家准备亲事两人虽然暂时分开但仍是满腹甜蜜、心情愉快。可一直相伴相守在一起无崖子、李沧海两人等到达无量山别院时却是随着时日见长开始慢慢离心离德起来。
郁闷
却说因为无崖子着急到地方安心修炼小无相功,所以一路上是快马加鞭赶路,这身体强健江湖人士说家常便饭般习惯,可对于刚学了点开头,武功连末流都不算李沧海和年纪颇大刘氏说,就有点勉强。但自觉手中被捏了把柄,所以两人只能强笑着硬撑。不过这种乖巧也让无崖子对她怜惜不已,一路上给李沧海置办了不少衣服、首饰,捎带着奶娘刘氏也所获不菲。于是这本该路上就爆发不满,就这样消弭于无形。
可终究是感念不同、行事作风不同,这暂时息下去分歧两人安居无量山别院后,慢慢又浮现了出。而且其中说起奶娘刘氏可是居功不少,要是李秋水知道自己当年一时不忍,给李沧海、无崖子中间无意埋下这一个祸害,肯定会得意不已。
几人刚到无量山时,李沧海被无崖子、刘氏被侍卫们背负着避过无量剑派,下到深谷之中。当他们一行下到谷底看见如玉龙悬空般瀑布、清澈异常又一如镜大湖、郁郁葱葱树木,都不禁觉得可真是个神仙府第。特别是无崖子见了这个既隐蔽又环境优美之地,觉得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缥缈峰和这一比,顿时多了股奢华、人为之气,还是这种返璞归真之地适合自己修炼。
这一想随即拉着李沧海信步环湖一圈,四下打量这个自己将要居住地方,还边走边感叹道:“还真是多亏有师妹提点,不然我是打算转回宿海定居修炼。这样一,岂不是要和这造化天成神仙美景失之交臂。所以师妹,现你是这当之无愧女主人”
说完停下脚步,用那双满含温柔、深情双眼,定定看向因为这些日子夜以继日赶路,脸色显得苍白、憔悴李沧海,伸手摸了摸她乌黑长发,郑重其事嘱托道:“以后这就是咱们两个家,我要加紧修炼,那一些琐碎之事便无法顾及,所以一切事务就都有劳师妹你操心了。”
说完看见不远处坐着休息刘氏,又想起什似地再次强调道:“幸好你身边还有个年长刘氏帮忙,所以你应该不至于太累。咱们两个和大师姐事,想必成了个死结,按大师姐那种傲慢、刚落性子,就算她最后知道自己冤枉了你,应该也是不会服软低头认错。最有可能说不定是错上加错继续打杀你,以其维护她面子。要是她真打定心思找碴,我或许有时会顾及不到你,所有就算是为了自身安全,你也得从此开始苦心修炼。正好秋水师妹给了小无相功,这种对武功融会贯通功效非常秘籍,对你说可是求之不得宝物。以后你处理完琐碎之事后,就和我一起修炼,至于那些杂学什,虽说现还得等宿海西搬,可只要你勤加练习应该也是会提高不少。”
无崖子说了半天,因为李沧海一心好奇着这个别院到底是那,怎自己四处都望过,仍是没看见过一半点宅院边角,所有一心二用只听了个让她也开始修习小无相功,其它就都没记心上。可就是她没记住这些,成了她日后最为讨厌事情。
见无崖子终于说完,李沧海随即兴奋有期盼询问道:“师兄,你快告诉我这别院到底那呀?你说,这别院既然是逍遥派产业,那是不是和缥缈峰上一样装饰?”
无崖子于是带着众人走到山壁下岩石边,摸索一番用力一推那岩石就缓缓转动起,最后露出了一个|茓。
见面黑漆漆无崖子随即和侍卫们点着了火折子照明,然后拉着李沧海手小心一步步往走。
无崖子见到这黑通道,心中涌起是一股探险般兴趣。而李沧海则是开始变了脸色,觉得自己可真是倒霉,还以为李秋水得到是什好地方、好宅院,没想到居然是这种荒郊野岭鬼石。好,就算是头再好,可以是不见天日耗子,于是李沧海从踏进这石开始就坏了心情、变得抵触起。@无限好文,尽晋江文学城
等到穿过两道石门,进到大厅中眼前陡然光亮。然后众人就看到了那几块巧夺天工水晶壁,和透过水晶逼正水中悠闲穿梭鱼虾水族。见到这样奇景,就算是见怪千奇百怪建筑无崖子,都不禁微张了嘴发出赞叹声。然后李沧海灰败心情,也稍微得到了一点补偿。
既然进了,那就自然要开始四下查看。可是他们五人把整个山翻了个彻底,也没见到除了石桌、石椅、石凳、石这些石质西外,其他任何一件摆设或是生活物品,于是众人只能面面相窥无语愣厅中。
李沧海看到自己费尽心机谋算,居然只是一个石头般空荡荡老鼠,就算是其中有几面巧夺天工水晶壁又怎样?又不能拆下当饭吃、当银子用。一想到自己从此以后,也许就要这一个家徒四壁石中终老,李沧海顿时觉得从没有过惶恐。当时李家虽然被拆穿了身份,从嫡女变成了贱籍庶女,可因为心中知道无崖子会给自己撑腰,所以还有那一丝底气。可现这光秃秃地下石中,李沧海好像看到了以后自己无望生活般开始绝望。
既然自己已经绝望了,那这一切罪魁祸首李秋水,李沧海也就没想放过。于是一连串挑拨离家话,就那不带寻思自然说了出:“师兄,你看着这石光秃秃,那可称得上别院?我说句不中听话,师兄可别怪我。咱们逍遥派是什做派,我就算是入门时间短、了解不多,也是知道个大概。看看缥缈峰上,就算是一件普通居室,都装饰雅致非凡。可这呢,除了石头做地下,就再无其他。你和大师姐,不是一天说你们师傅对大姐宠爱非常吗?那给宠爱非常徒弟特意留下别院,就算是没有缥缈峰那奢华,可也应该是看得过去,不太寒酸吧?再想想大姐下山后,不说是赶紧回家见十年没见家人亲戚全家团聚,反而写了几封信就消失无影无踪。后又咱们回家时,那爽快、主动把别院换给咱们。现见到这,我终于能明白当初为什觉得不对劲地方了。原大姐早就把这搬空、废弃了,那她自然也就不乎,所以才会那主动换给了咱们。”
无崖子听了,凑到石壁上观察那些坑坑洼洼丑陋小坑,然后得出结论为挖凿痕迹颇新,应该是这一两年时间所为。因此心中也就赞同了李沧海分析,可这毕竟是师傅给李秋水留下产业,按道理说自己和沧海就算是李秋水这个师妹提出,也是不能夺人所好答应交换,所以就算是吃了闷亏,也是自找怨不得人。
因为这些想法,无崖子于是故作不乎淡笑道:“师妹多虑了,说不定这本就是这个样子。再说就算是秋水师妹把西都搬走,那也是无可厚非之事,谁让这本就是师傅传给她私产。既然已成事实,那就不要感叹了。咱们手又不是没银钱、没西,只要咱们好好装扮一番,我相信这一定可以成为不逊于缥缈峰神仙府第。”
因为无量上别院前所未有干干净净,无崖子众人无奈,只能先到最近集市采买最基本生活所需。至于其他精致之物,则打算等安顿好后再派两名侍卫从宿海和大地方运。
见无崖子和那两个侍卫一副毫不意采买西样子,李沧海和刘氏当晚夜宿小镇客店时,忧虑吗谋算了起。
见吃过晚饭后,李沧海就皱眉坐椅子上不说话,刘氏首先憋不住开口道:“小姐,咱们将要住地方你也看到了,那可是个深山绝谷,出入极不方便,就算是后那有个出口,可也不是咱们这两个女子能走路。小姐你从小那曾这种寒酸、荒凉地方住过过,这不是委屈人吗?而且我看无崖子掌门意思,好像丝毫没有买几个下人,或是叫几个女弟子侍奉意思,那不就是代表着以后所有生活琐事都要咱们两个做?我本就是个下人,做那些也算是习惯了,所以就算是继续辛苦也无所谓。可小姐你不一样,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想到现却逼也要开始做饭、洗衣,那岂不是糟蹋了吗?所有小姐你还是和无崖子掌门说说,最好还是往那谷安排几个下人,不然辛苦只会是咱们。”
其实奶娘刘氏说这一切,李沧海从缥缈峰下后就深深地体会过。逼第一次动手洗衣、收拾房间后,就曾拿这个话题试探过无崖子。可得到却是无崖子这样回答:咱们现是江湖人,一切讲究是安全、稳当。这些随便找下人,哪能和缥缈峰上那些从小就培养门人相比。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别帮派奸细、探子,不过是一些随手琐碎小事,自己动一下手就做了,既然咱们已经决定一起就得改改这娇气毛病了。而且我历不喜身边有闲杂人等出没,所以咱们人手还是尽量简单一点为好。说完这些无崖子可能是看李沧海样子有点委屈,于是软化答应说等回了宿海一定给她配几个女弟子服侍。可谁让到无量山别院这件事是李沧海自己提出,现无崖子不开口说安排人手,李沧海就算是再不满,也是没那个胆子再要求一回。
现见刘氏不满嘀咕,于是只能没好气自贬又讽刺道:“让人服侍,不看我现是什身份?一个出身不好庶女,你老人家不以为意,师兄可是知道清清楚楚。要是现和他提出让人服侍理由,让人家一口顶回,我可就真是没脸到家了。再说现咱们已经决定住地方,那两个侍卫又是过几天就会离开,不过是我和师兄两个人,想做惯奴婢奶娘你,应该是能伺候吧?”
一年
李秋水接下来一年在李家生活,可以说一直是在欢喜、和乐气氛中度过。先是大哥李玉松金榜题名得中进士,虽说名次不太靠前,可到底是一击即中考上了。然后等李玉松荣归故里时,李家已经安排好一切成亲事宜,就等着他上陆家迎新娘了。再过了月,新娘陆氏便传出好消息,怀孕一月有余。这一连串好消息下来,李秋水这从进家门便让李家好事不断女儿,便越发让众人喜欢起来。
李秋水虽说秉持着低调、沉默寡言行事作风,可架不住她在李家越来越好名声,又因为她已经订亲,相对也就不会对李家未婚姑娘们造成任何威胁,所以李秋水院里经常有李氏家族小姑娘们慕名而来拜访。因此李秋水也就趁此机会跟着又是踏青、又是诗会、赏画、赏花,日过得是即热闹又精彩,可以说是确确实实过了把大宋官宦女儿美好、精致生活瘾,也让李秋水更好融合进宋朝生活,不再像刚李家时对一切都格格不入生疏。
其实一开始见李秋水平常一副冷淡面孔、皱起眉头时夺人心魄气势,外加一来就能得到杭州王家千求万求都讨不来亲事,是李家众人便把李秋水地位捧到了崇拜地步。所以敢来李秋水院拜访,只有想着趁机为未嫁女儿取点经伯娘、婶、嫂等李氏家族长辈们。可等到了李秋水那里大家一开口询问,李夫人就合不拢嘴开始炫耀自家女儿多才多艺,然后李秋水又听话执行命令表演一番。这样便使得众人觉得李秋水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最起码对她们这长辈是态度恭敬,无论何时说话做事都是规规矩矩,她们有时问什么也是不藏私老实答。
再加上李秋水将要嫁入杭州王家,可是掌握着江南最好清泉书院,看着李家大哥儿在未来妹夫指点下一举夺魁中进士,李家其他人谁不眼馋。因此随后就家鼓励自家女儿和李秋水多相处,也好能熏陶受点益什么。就算是得不到李秋水教导指点,最起码和李秋水搞好关系、混脸熟也行,这样等将来出嫁后生弟们要进书院,希望多关照时最起码可以说上话。
要说李秋水本来是六亲断绝格,最不耐烦就是应付这各有目亲戚。可现在一来这里是宋朝,是讲究宗族生活时代。现在这亲戚并没有对她,或是对她亲近人做出什么过分之举,因此她也乐配合做知书达理小辈。二来,前世时因为小时候不了解父母心意,在父母想要自豪、炫耀向众人展示自家女儿有多么争气、厉害时,厌烦断然拒绝,弄得以后长大懂得了父母千般辛苦只需要儿女争气便觉得收到报时,为自己当初任拒绝愧疚不已。而作为李秋水,小小年纪便离开,家待不了几天又要出嫁,完全没有孝顺过日日牵挂她李夫人。现在她这做母亲只是想要让人称赞、夸耀自己有了不起女儿而已,自己配合表现一番,不过是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
再说现在是自己家里,如果不喜欢了还有父母、兄弟为她出头、遮风挡雨。可要是以后嫁入王家就算是再不喜欢,也还是强撑着应付,那么现在这样络绎不绝这长辈们倒是可以为以后做练手,培养培养耐和说话心机。
等各位长辈们轮番来视察过后,探望李秋水便变成了李家未婚小姑娘大军。今天大房,三房,后天堂大伯家、大后天、堂叔父家,总之一天总有那么四五小姑娘来访。更过分是居然连三四岁小奶娃,也被长辈们派来和她搞好关系,把尽量忍耐、笑脸迎人李秋水弄得黑线不已。
本来按规矩订了亲姑娘家是要专心准备嫁妆,学规矩拘起来不见人,可李家从长辈到父母都体谅李秋水多年被带到荒凉之地苦修,不久又要出嫁伺候公婆,便有心让她在娘家多乐和时日,顺便为将来打算和族中姐妹搞好关系。是见人来人往不仅不阻止,反而是笑容满面欢迎。不过到底还是豆蔻年华少女,耐着和李秋水讨教了几天学问后,见李秋水态度温和,又好似不食人间烟火般对各种中消遣浑然不知,便开始忍耐不住自来熟向李秋水推荐起了她们平常时常消遣各种花样来。是本是派来向李秋水学习高雅艺术众位小姑娘们,反而摇身一变成了带领李秋水吃喝玩乐老师。
不过因为李秋水和李沧海实在是长太像了,人来人往就总是有人在李秋水面前提起李沧海。也许逃婚私自离家太过是丑闻,所以这未婚姑娘们倒是都没怎么听说。然后听众人评论,李沧海除了圆滑外在李家倒是没做过什么太出格事。是李秋水便也随水推舟、惋惜表明自己也挺想见这和自己几乎一摸一样妹妹,可惜等自己家时她已经出外修养身体,因此无缘相见。
等到李秋水嫂入门,李秋水又奉自家娘亲命令,偷偷摸摸、随时随地观察起了新媳妇为人行事起来,也算是过了一把无间道瘾。既然打探消息,那就免不了要飞檐走壁、听墙角,因为有时实在是受不了李夫人一句一盘问重复式骚扰,便大显身手带着李夫人一起行动。而看到李秋水精湛武功修为李夫人,顿时对李秋水这身手惊奇、稀罕不已,转而抛开新儿媳,一心缠着李秋水表演各种高难度动作。弄到最后,李秋水简直变成了李夫人专职杂耍班,因此可怜武功高手变街边艺人李秋水,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显摆展露过武功。
李秋水努力融入生活,又在一众年轻小姑娘带领下日过得精彩非凡。李沧海和刘氏那里,却是在每天努力忍受那种枯燥、单调乏味山居日。
原来自安排好一切生活所需后,无崖便开始专心致志修炼小无相功。因为有心让李沧海在巫行和李秋水面前正大光明成为逍遥派弟,所以便要求李沧海每天也必需修炼几时辰武功。这样一来除了每天在湖边透透气外,李沧海就彻底被拘束了起来。刚开始李沧海练完武功还有心种种花、散散步什么,可当被奶娘刘氏那种渴求目光一望,李沧海随即立即收心练起了武功。然后边练武边自我安慰、勉力道:没看为什么巫行、李秋水都说一不二,还不是因为她们都是武功高手。就算是没无崖这掌门厉害,可也不是无崖随随便便可以指挥动。想要过好生活,自己必须也要变得武功高强,才能有本钱和无崖讨价还价,不然只能像现在这样永远听命行事。
要说刘氏为什么会拿渴求目光望着李沧海,不得不说无崖实在是太理所当然把人都当有武功人用了。当初采买够大约够半年多东西,名侍卫帮忙运并自觉开辟了块菜地才离开。无崖、李沧海要修习武功,那洗衣、做饭、种菜浇水、这琐事自然就都得刘氏打理。而无崖习惯了缥缈峰上众弟彪悍本领,也就没觉得一四十多岁女人打理这么多事有什么辛苦。李沧海则是因为身份在无崖面前气短,外加生怕自己也跟着劳作,所以不敢在无崖面前为刘氏说话。
可怜刘氏,还是在十几年前未入李家时伺候过一点农活,入了李家也就是照顾照顾李沧海,其他连衣服都有专人负责换洗,等是再没怎么劳作过。之所以那么为李沧海打算、谋划,也是想要以后老了能多沾点光过富足、轻快日,谁知现在居然落得连当初没买入李家以前都要辛苦。是每天干起活来都是苦瓜着脸,既然在无崖面前不敢吭声,那么只能期盼着李沧海为自己出头说句公道话,所以才有了只要李沧海落单,刘氏就拿渴求目光望着她那一幕。
日便这样过去,等到李玉松被授官得了苏州附近知县,便打算带着妻合家一起上任。要说陆氏有了身孕就应该留在李家生、伺候公婆,可因为一是本来地离得就不太远,一路上又都是开阔、平坦官道;二是以前李家对陆家亏待,所以陆家便为女儿争取了同去资格,然后又和李家一起多准备了几老嬷嬷便决定了此事。
因为王家催得紧,外加也想让大儿在男方迎亲时多为妹撑一下腰,所以便决定在李玉松出发前半月为李秋水办喜事。
亲迎
确定了准确日期李家便开始风风火火准备女儿亲事来最新款、最奢华苏制家具、最漂亮苏州绸缎布匹、刺绣、瓷器、玉器等等众多陪嫁抬出来打包装箱让李家众多未嫁女儿看了都羡慕已可一想到李秋水之所以会获得这样殊荣是从小就被送到荒凉之地苦修来了好嫁妆和十几年好生活一相比顿时就心平气和来也再没人对这些陪嫁表示羡慕或是嫉妒了再联想到李秋水一开始那副食人间烟火懵懂样子对玩乐、玩意一窍通生疏模样那她离家十年生活枯燥也就可想而知然后部分人禁庆幸多亏自己天资平常然幸被高人选中带走就是自己了
从逍遥派那里换回来店铺们李家父母一商量觉得毕竟是女儿拿自己东西换来再说其中又牵涉到逍遥派内部纠纷那么还是让女儿作为陪嫁来得好于是商量陪嫁单子时李人就把这些和原来就给李秋水准备好陪嫁写在了一
李秋水正好也要把柳庄事和李人商量一下因此欣然接过陪嫁单子细看来等看到那些逍遥派店铺也要做陪嫁随即出声询问道:“娘亲我是说过给这些是要留给你们吗怎么做了我陪嫁了?”
李人闻言笑反驳道:“傻孩子我就你这一个女儿现在正是劲量给你多置办陪嫁让你一辈子在婆家抬头挺胸时候本来你拿自己东西换这些要留给家里我就觉得亏得慌还想说要怎么私下运作才能给你带上一些没想到你爹爹竟然主动开了口要给你作陪嫁既然你爹爹他都有心给你那我当然就会往外推了”
李秋水看到李人一副占了丈便宜得意模样禁失笑已随后摇头拒绝道:“多谢娘亲厚爱过师傅给我私产本来就挺多了再加上您给我陪嫁是足可以让我舒舒服服过上几辈子了所以这些店铺还是留给家里做贴补吧我知道爹爹是担心这些东西涉及逍遥派觉得扎手好留在李家其实我师兄是个说一二人他既然痛快交了出来那么绝对就会遵守协议所以家里是完全可以放心收下”
李人听了李秋水分析、保证沉思一会仍是坚持原来决定过最后却略带讥讽对李秋水解释道:“好孩子我知道你是觉得哥哥、弟弟做官家里将来要花销巨所以给我们留着做后手可你却忘了你爹爹孩子仅仅是你们兄妹个还有偏院那些庶子、庶女们呢!你嫡亲哥哥、弟弟可都是要做官那在苏州老家这些店铺自然就无暇照顾这些东西要是留下来做了李家财产将来还知道会被谁觊觎、私吞了既然你缺这点东西如就先做了嫁妆等到你哥哥、弟弟凑手时候你再拿这些贴补、帮忙什么倒是比现在直接给他们留下更能让人领情也能加深你们兄妹感情
说来虽然是一母同胞可你和他们毕竟相处时间长娘亲现在还在了好说有我给你们从中调和家肯定是恭敬友爱可我总有走那么一天到时又是嫂子又是弟媳妇里面加上了这些外人相处来自然就添上了猫腻如果你现在就把东西直接留下来人家可是会领情说定还以为是李家东西本来她们就该得与其让人家领情得了还如你慢慢给好处让她们什么时候都感念你方于是也就能少在你们兄妹之间掺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秋水听完随即对李人这些话敬佩已这就是典型吃了嘴软、拿了手软例子吗然后赶忙一脸敬佩恭维外加拍马道:“娘亲你好厉害我只是考虑一时痛快你可是连几十年后都算计到了娘亲你还有什么绝招快点和女儿说说吧”
李人听了也神采飞扬谈性发道:“这算什么你是没见你那些舅母们对我那个亲热劲可都要靠我这些手段维护来然各人有各人亲朋好友都希望跟着沾光岂还能对你一个嫁出去小姑子恭敬又贴心?其实这些也都是你外祖母教给我现在我又要教给你你可要用心记牢了以后可是要再转教给你女儿”
说完见李秋水没一丝好意思脸红、气喘安然做椅子上听着禁在心里对女儿镇定功佩服已觉得毕竟是经过世面涵养到底颇深当初自己听母亲传授这些时候可是脸红了好几天呢!等李人说口干舌燥连喝几杯茶水后终于是传授了个概剩下反正都是些小事决定在李秋水出嫁前教完即可
李秋水见李人说完随即开口拜托道:“娘亲我手里有座师门给叫柳庄产业天打地转正好在和王家是隔着道围墙邻居因为其中涉及到一些师门辛密所以我得经常出入那里可又想让人知道那里底细后来和王哥商量了半天决定把它作为陪嫁长光明摆到台面上来到时有他陪着便可以经常出入所以麻烦娘亲你把这柳庄也加在陪嫁单子上”
李人是知道逍遥派诡异和强所以没多问点头答应下来
李家嫁女喜事可说是准备一帆风顺可就在李秋水成亲前天喜气洋洋李府却迎来了一位身穿红衣裙满脸煞气、态度高傲妙龄少女
这人正是恢复了一半功力便迫及待下山打探无崖子、李沧海行踪巫行云因为觉得无崖子绝对会脱离自己势力范围而且跟踪人手已经引无崖子主意所以无崖子、李沧海等人从苏州离开后巫行云就没再派人手跟梢刚开始时还能从各地驻守人手那里接到点无崖子他们行踪报告可没过多久便再也找到无崖子任何行踪了巫行云随即便担心又焦躁安来可当时身体还没恢复外加还是孩童模样她可想顶着这一番怪异模样出行无奈只能咬牙硬忍耐下来
等到身体已恢复差多身材、模样也转为正常立马带着人手下山找寻来虽说心中觉得和无崖子、李沧海对头李秋水应该会知道二人行踪可当听到李秋水即将出嫁消息时仍是忍住稀奇过来凑个热闹外加探听消息
其实走到李府门口巫行云看见李家喜气洋洋嫁女装扮时心中涌出来居然是一种恨铁成钢复杂感觉虽然李秋水在缥缈峰那些年里巫行云从来就没看得这个论是天赋、还是资质都没自己和无崖子好师妹却得点头承认这个师妹刻苦、努力因为只要是师傅吩咐课程这位师妹就算是没日没夜都是会劲量完美无缺完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当李秋水下山时她还和无崖子兴致勃勃讨论过觉得按李秋水那种古板、冷漠性子是孤独一生追求武功最高境界就是最终找个武林同道中人一闯到江湖、修炼武功什么总之一定会乖乖回家做安分贤妻良母可李秋水这么干脆利落嫁人易于打了觉得自己是铁口直断巫行云一个巴掌再加上知道李秋水要嫁是祖宗八代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穷酸书生让巫行云顿时觉得李秋水真是辜负、可惜了师傅那么多年偏爱、教导要是从来就没打算混迹江湖或是为逍遥派发扬争光出力那么当初为什么要拜师学艺?就因为带着这些忿所以出现在李家门口巫行云才会满脸煞气
过总算巫行云还知道维持师姐妹面子所以到了李家门口时是按规矩投了拜帖安静等候着
当在后院专心整理东西李秋水接到巫行云精致奢华拜帖时随即微挑嘴角露出了个怀好意、看好戏诡异笑容心里欣然自我称赞道:这可怨我是你自己撞到枪口上来那么看白看、看了还想看江湖好戏可就要上演了作为前炮灰现在路人甲自己可就要做那适当火上浇油好事之徒了
找出无崖子、李沧海签切结书李秋水衣衫飘飘、神态轻松、脸带淡笑出门迎接巫行云一行其实李秋水倒是想按规矩在厅坐等巫行云到来可想到巫行云那高傲火爆性格要是万一因为自己没亲迎惹得她迁怒随手乱挥几下李家费劲心思安排、收拾场面岂是又得重新在装饰于是只能按江湖规矩乖乖亲自出门迎接同门师姐
和解(内有赔罪礼物)
在二门口碰上担心又是有找茬,放下手中事务匆匆赶李夫,李秋水赶忙安抚“娘亲多虑了,是我同门师姐想是知我要出嫁,所以特地赶恭喜吧”
李夫听了不安狐疑“那怎么门房汇报一副气势汹汹态度,像寻仇似地板着个脸”
李秋水听了,走到李夫身边拿出切结书,接着小声嘀咕“我这位师姐一直喜欢无子师兄,沧海抢了家中,咱李家又是沧海娘家,还不准家耍耍脾气、闹闹别扭不成?不过也就是那么回事,咱又早就和沧海断绝了关系,所以只要态度小心、谨慎一点,就没什么大不了”
李夫闻言更是担心起,觉得巫行既然是师门里最大大师姐,那么武功一定就是三中最一个,要是她真不分青红皂白动手,不知自己女儿能否抵挡得住于是忐忑不安焦急询问“两张纸就能顶事?她凭这就能相信咱真和李沧海断绝关系?”@无限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秋水淡笑着小声回“要是只有沧海一字迹,两张纸当然就不顶事,她也不可能凭此就相信咱李家可上面有她最熟悉无子师兄字迹,那么知无子师兄重承诺她,自然就会相信这轻飘飘两张纸了既然是我师门麻烦事,那么您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事情放心交给我自己即可而且我可以给您现在就保证,我一定会圆圆满满解决此事”
李夫见李秋水一脸轻松,而且隐约还可见一点促狭坏笑,便彻底放下心虽说这个女儿从小离家,回家也只和她相处了一年多,可从以往信件往,和这些日子对她孝顺、体贴等等,足可以知女儿是个有担当、有情义孩子就因为这从刚回家见面,就有莫名信任、喜欢,李夫才会在明知有些事李秋水瞒着没说情况下,仍是一如既往疼爱、帮持着,只要是女儿开口说事,不问为什么全盘接受
安抚李夫,李秋水立即出门迎接巫行走到门口,吩咐门房中门大开,小厮、跟随侍女分立两排以大礼迎接贵客然后自己走到巫行面前,恭恭敬敬行礼“恭迎师姐大驾,多年不见,师姐仍是那么风采依旧、娇艳如花”
巫行本是打算对李秋水冷冷淡淡,然后依李秋水古板、严肃性格,也就一定不怎么搭理自己,那么一会兴师问罪也就顺理成章可没想到才几年不见,原冷漠、严肃师妹,竟然这么有眼色大礼欢迎你自己了,顿时脸色就一阵尴尬无奈只得脸色僵硬稍露出点笑容“真是劳累师妹了,咱是同门师姐妹,又不是什么师门长辈,不用动用这种大礼相迎”
李秋水听了,脸带微笑恭维“谁说动用不得,当初我在缥缈峰时,多亏了师姐照顾才能万事无忧专心修习现在师姐你又专程参加我婚礼,岂能不用大礼相迎”
说完又冲巫行身后女弟子淡笑点头打招呼,然后便请巫行和跟随着十几名女弟子入内
一会大家就进到二门内大厅,等奴婢送上茶水、糕点,李秋水忙用恭喜气询问“我当初下山时师姐就快神功大成了,虽然迟了,但师妹我仍是要恭喜师姐神功大成、武功精进”
打不打脸,可李秋水这么说就是故要刺痛巫行,她把注力从自己身上挪到李沧海身上去不然凭巫行娇蛮、高傲性格,还真是有可能鸡蛋里找骨头找碴、发难
果然听了李秋水恭喜,巫行脸色那个难看哟变白、变红、变黑,深吸一口气后,才用平静声音开口“出了点差错,耽搁了,所以当不起师妹你恭喜上次你信说什么我劝解无子和你妹妹李沧海,现在咱师姐见面了,其中到底有何详情你不妨全部到,我只有知了大概才能答应你要求”
见巫行这么迫不及待就要了解无子和李沧海事,李秋水顿时加深了笑容然后不如愿转移话题“咱先别说那些扫兴事,师姐你这次恭贺我出嫁,可是在山下还有事办理?要是时间不赶话,不妨留下喝杯喜酒在走,然后趁此机会咱师姐还能多交流、相处几天其实说起也是我不对,咱是同门,要出嫁了当然是应该给你下子,可我想着缥缈峰路途遥远,咱师姐妹贵在相知,这些俗礼便可以能免则免没想到师姐你反而跋涉千里亲自恭贺,这样算下到时我做错了,还真是要请师姐原谅”
见李秋水顾左右而言不肯直接回答,巫行无奈也只得跟着绕圈子回“那里,缥缈峰据此千里之遥,师妹你怕我辛苦赶路体谅我也是知,所以怎么会怪罪于你其实这次我也并非是专门恭贺你,不过是有事下山,路过江南听说你要出嫁,这才转而恭贺因为有急事要办,所以大概是不能参加你婚礼了不过你将要嫁是什么样家,师妹还是给我介绍一下,也我心里有个谱”
李秋水听了,立即干脆介绍“师姐笑话了,我将婆家是在杭州开书院,家里世代书香门第,未相公也是打算子承父业做书院先生,和我李家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巫行随即询问“ 书香门第?那就是和江湖没一点关系了?”
李秋水闻言神色淡然点头
巫行于是不满重心长“秋水师妹,不是我这个做师姐挑剔,你这也太离谱了吧?你入逍遥派修习武功十几年,师傅对你另眼相看,又爱不已传授了独门武功你倒,不仅自己从没在江湖上闯荡出名号,现在更是要嫁入书香门第做个普通贤妻良母起,实在是太不给咱逍遥派争光了”
李秋水知巫行是个目标远大江湖狂,不看后就算是无子离开,她都可以凭一己之力收服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那么多武林高手所以自己这个尽管是她不怎么喜欢师妹脱离江湖式出嫁,她心中一定是觉得浪费、朽木不可雕
李秋水听了巫行劝告,声音淡然解释“多谢师姐看重,秋水你失望了不过咱目标不同,在我心里安安分分嫁生子是最重要至于武功,在我看只要学了就得学,所以才会在缥缈峰上时那么努力,而并不是因为想要扬名江湖、出头地什么”
巫行见李秋水一副镇静、自然模样,知这个师妹是铁了心要脱离江湖生活过自己日子,心中不禁五味杂陈起一方面是觉得没了这个师妹威胁,自己和无子就会是逍遥派最得、最风光弟子另一方面却又为李秋水白白糟蹋自己多年苦修,重归平凡生活觉得惋惜在想想自己和无子、李沧海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情形,而现在自己还要四处找寻,心中不由更是苦涩起
在这种患得患失情况下,那想要冲李家、李秋水发泄怒气心也就消了下去随后兴阑珊开口“各各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我这回下山还有事,你把无子事说说,然后我就打算告辞了”
李秋水见巫行刚时那怨气确是偃旗息鼓,便也就打算干脆解决这件随时能爆炸隐情于是就从袖中掏出那两张切结书,放到桌子上又推到巫行面前
巫行见李秋水不开口解释,只是拿出两张轻飘飘纸给自己,立即奇拿起查看等看到其中内容时,心中不由又是怒火冲天、又是后悔不已把两张纸重新拍在桌子后,心中不禁懊恼想着,要是自己当初不是一心想要李沧海那个贱和李秋水这个师妹鹬蚌相争,然后自己渔翁得利而是从她一开始逃婚上山,就和师妹一样严厉要求她回李家,那么说不定就不会她有机会挖自己墙角
李秋水虽说从没喜欢过巫行高调、跋,可想到自己刚上缥缈峰时她对自己那番照顾,所以实在是不忍见到巫行真变成天龙中那么古怪、孤僻性格随即心软出言相劝“师姐,我知因为师父对我爱,你和师兄有了怨气,然后生出了忌惮之心可在这里说句实在话,我真是喜欢安宁无忧平凡生活,你心中憧憬快江湖、恩怨情仇什么,我从就没打算参与过
至于你和师兄之间,别嫌我说到你痛脚,你都属于心高气傲之,就算是没有李沧海,也会有王沧海、张沧海出现你两个虽然平时表现一个温和、一个高傲,可其实都是那种自命不凡、清高无比之天涯何处无芳草,既然师兄看不到你,跟跑了那么我要是你,就会找个比一百倍相公,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起然后等到两有缘再相见时,看到自己优秀惭愧不已”
听到李秋水竟然说出这么一番后,巫行不信看了李秋水一会然后像放下什么开口“难为你终于说了句实在话,那我也就说几句大实话吧你以为我和无子为什么不喜欢你,只是因为师父对你爱吗?其实不是,要说爱,师父对每一个徒弟都是爱,不然也不会每个徒弟都教一门单独武功,这样为就是不想要师兄妹同门相残
我和无子对你越看越不顺眼,其实在于你对我态度你自己也许体会不到,可我却是能明明白白看出,那是一种怜悯、嫌麻烦、冷眼旁观冷漠、置身事外态度在你眼里,像我都是那种已经注定必死无疑,而且是惨死那种情形后等李沧海那个贱上了缥缈峰后,你态度有了点变化,不再是那么死气沉沉,而是多了几分注、多了几分量也许是你这种改变,我也为抓住了你痛脚,才会那么对李沧海上心,而后最终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听了巫行话,李秋水不禁真惭愧起细细想了自己那些年在缥缈峰上对态度,越想越觉得自己当时实在是太幼稚、太所以然了自己实在是不应该以为知了众结局,就怕麻烦不对用真心,自己这样对那么自然也就这么对自己而且无子、巫行是什么,那天资可都是万里挑一,自己自以为做滴水不漏,其实早就被看在了眼里
想到这里,李秋水走到巫行面前,真心真作揖行礼“对不起,是我做错了,现在我正式向师姐你赔罪”
巫行挥手示无妨,等李秋水就坐后,奇询问“师妹,既然咱现在把话都说透了,那么我能不能问一下,你当初不过是小小年纪,怎么就对我和无子那么不看,有时甚至目光中都露出怜悯?”
既然决定真心待,那么李秋水便不打算在说假话于是只得无奈苦笑“师姐,我不想说假话骗你,所以至于为什么,我现在真是不能告诉你不过请你听我一句劝,无子师兄真不值得你这样付出你现在要什么有什么,没必要为那种不值得伤心、奔波”
见李秋水虽然不能说出原因,可句句话都是对自己实在关心巫行也就满脸怀念加迷茫,放开心胸畅言“师妹你不必劝了,逍遥派所有亲传弟子,每个都是从小被培养惊艳绝伦、难有匹敌,可这其实也就变成了咱逍遥派所有弟子悲哀或是幸运你从师傅那里就可以看出,老家不管是容还是学识、武功,哪一样不是天下无双、个中翘首,可最后怎么还不少孤独终老你以为为什么,世上没女子相陪,心中没男女之情?其实都不是,而是因为一旦自己达到某种程度以后,就会不由自主孤芳自赏起当你不断进步时,你伴侣却是止步不前,那么最终不是你忍受不了,就是她自动放弃@无限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要是没有无子,也许我就会选择和师傅一样生,那么自由自在、无所顾忌过日子可老天我碰到了能和我匹配无子,那么我自然就想要过那种琴瑟和鸣传说生活,可谁知最终还是化为了乌有我这个生不是什么忍气吞声、逆顺受之从那里跌倒就要从那里爬起,无子背叛了我,那么我就要再背叛回,不然怎么消我心头之恨”
李秋水闻言想到天龙里,巫行不可能不知丁春秋和苏星河之事,可她却选择袖手旁观而无子明明知有个势力庞大,又对自己一往情深大师姐,可却不安排弟子去求救,巫行为自己讨回公、清理门户,反而是憋在小黑屋里呆了三十年找徒弟这样一分析,在结合巫行这番肺腑之话,李秋水不禁对当初天龙里两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奇不已
想到这里,李秋水随即奇发问“师姐,你也见到那两张切结书了,无子师兄现在可是对李沧海痴心不已呢,你真有把握把笼络回?”
巫行闻言冷哼一声“喜欢李沧海?你不了解无子,我是和一起长大,那点心和我没什么两样现在其实喜欢不是李沧海本,而是自己幻想出红颜知己、解花等到李沧海露出和幻想不一样神态,你看着吧,肯定会跑比兔子都快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不肯现在就和李沧海成亲?”
听完巫行分析,李秋水终于知逍遥派里巫行、无子爱情观是什么了那就是爱不是,而是自己幻想出爱情本身一旦觉得你这个和幻想爱情有冲突,那么就会毫不犹疑放弃掉
因为在切结书上注明了拿无量山别院换取逍遥派苏州产业事,所以此时巫行应该已经知无子、李沧海行踪所以李秋水不禁又奇询问“不知师姐你找到无子师兄和李沧海后打算怎么办?”
巫行闻言不禁得说“找到,那就开始猫捉老鼠和慢慢玩了反正我也没事,大家就一起耗着,我就不信我耗不到李沧海被抛弃那一天看你今天这么和我份上,告诉你一件秘密,李沧她自己都不知,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生出孩子了”
因为说到底现在李秋水和巫行,确是没有过任何冲突,以前有那点隔阂也在今天开诚布公谈话下化解,所以等到巫行准备告辞时,李秋水真心实邀请她参加自己婚礼
没想到巫行却不耐烦回“没兴趣,我说你也是个不争气跟着师傅学了那么多年武功,不说在江湖上威风八面一番,反而早早就跑去当什么受气小媳妇起我现在看着你就觉得窝囊,所以才不会参加你狗屁婚事呢”
走到门口时,又气高傲霸对李秋水宣扬“师妹你这小媳妇就等着吧,看你师姐如何在江湖上闯荡出一番天地,然后威风八面、说一不二至于无子、李沧海,我是一定要把二搅得天翻地覆、永无宁日”
见巫行气这么嚣张,已经展露真性情李秋水不禁打击她“大师姐,你就别在这里吹牛了这些年我可是都看着呢,等见了无子师兄,我看只要甜言蜜一哄,你说不定就开始迷迷糊糊变卦还搅得天翻地覆,只要你不被牵着鼻子走,我就要烧香拜佛还愿了”
听了李秋水分析,刚才还气势汹汹巫行不禁心虚起,然后规规矩矩和李秋水告辞离去和李秋水这么说话一番,巫行不知怎么也就看开了不少,虽然知了无子、李沧海行踪,现在却不着急找寻,而是快马加鞭转回缥缈峰闭关修炼武功起
让贤
瑾父亲这一房是家正宗嫡系,再加上他们父都文采非凡、识渊博,且身上大考有举人功,所以在家那是毫无争议掌管清泉书院之人虽说前些年瑾一直格僻古怪,可谁让人家习争气,先是举人后是进士,就算是最后不愿当官,脾气拗非要做和尚,整个家族人都是视他为接掌清泉书院不人选
而且在有些小心思家人眼里、心里,反而是恨不得让瑾早点出家,然后再接掌书院因为瑾虽然出家,仍是可以回书院当先生可当了和尚然就不会有女,那么等到瑾卸任时,那肯定就得从其他族人里挑选继任人选到那时瑾父亲这一房延续几辈嫡系传统就会被打破,那么作为本来有任何机会觊觎书院院长旁系弟,就等于是凭空出现了一个可以一步即利双收机会
本来都各打好算盘,在瑾父让他外出游历天下时,偷偷取笑过夫妻两个短视觉得这夫妻两个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在家拘束着瑾都想要剃度出家,现在把他放出去,要是他走到那个山大刹,一时激动就地出家,那岂不是连阻拦机会都有瑾快三年都往家里传回过消息,这些人便越来越欣喜、兴奋开来可刚高兴几天,瑾父就接到儿让准备提亲彩礼信,顿时把这些打小算盘气了个仰倒然后过半年,瑾就急匆匆赶回家要求父跟己到女方家提亲去
到此众人觉得有一丝希望,那就是以瑾认识姑娘行为不检点、门第不相配,不能做掌瑾脸面书院院长夫人为理由阻挠婚,那么说不定瑾皈依佛门或是在家做一辈居士,是有可能可当瑾父带着瑾在族中议厅宣布,未来儿媳妇出身苏州世代官宦李家,并为李家嫡长女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众人彻底偃旗息鼓开来然后起身,虽不情愿但仍强装笑颜恭喜瑾父
瑾从和弟弟达成协议后,便开始在家寻摸盖新房地址,想来想去觉得在家最偏北花园犄角比较合适因为那里是家和柳庄围墙相交地方,那么只要己把这一片围起来盖成房,然后再弄个夹墙、密室什么和柳庄相连起来,己和李秋水以后就算是频繁出入柳庄也不会让人知道或是发现什么
这么一打算,瑾便叫来弟弟商量工匠、人手配置,和花少时间才能挪走花园,尽快动工盖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城
想到等他心情澎湃发表完规划,弟瑜幸灾乐祸一盆冷水浇下来道:“大哥你做什么美梦呢,你忘了你长嫡孙身份了?因为你以前格僻、拗,爹娘怕逼得狠了,你跑出去直接出家了,这才破例答应你住在这偏僻犄角旮旯里现在好不容易你想开要娶亲了,又是娶得官宦人家嫡长女,所以他们早就给你选定好新房地址了而且为了配得上未来大嫂身份,选是离他们不远正房后院那一块就为了给你盖新房,把我喜欢后院花园都平了”
瑾闻言一愣,不解愕然道:“这是怎么回,爹娘从苏州离开时说让我好好寻思一下,他们可是等我意见修房呢”
弟闻言摇着扇,看笑话似地围了瑾转了一圈然后一副怨我、怨我责模样道:“哎,是我这做弟弟失责,往常尽是跟你唠叨些家长里短琐碎,却忘了和你说最重要了大哥你可是记牢了,据我这十九年来血泪奋斗史得出,不管是爹是娘,嘴里说征求你意见时候,其实已经有了打算,并且都是打算好要行时候了问你一声,不过是随嘴而已,你千万当不得真要是真当回郑重其考虑,或是想出和他们不一致办法来,那么等候你将就是残酷镇压啊、镇压”
见瑾在哪里脸色迟疑不相信,瑜立马声嘶力竭举例开来:“大哥你不知道,在这方面我可不只是吃亏上当一次、两次,那是无数次,然后才乖刚开始时,父亲明明嘴上说让我己挑选书童人选,可当我选了经常和我在一起玩小牧,父亲大人却板着个脸把现在雨墨硬塞了给我而亲哪里更是过分,嘴上说着我房里丫头可以随便选出一个做通房,可当我把温柔乖巧苗儿字说出口过一天,苗儿父就把女儿赎出去人,然后从亲哪里给我发配过来两个长得歪瓜裂枣老姑娘所以你和嫂住在那,是听爹娘安排就行了反正都在府里又逃脱不了爹娘掌控,那么住哪不一样”
瑾听了不禁瞪眼反驳道:“逃脱不了爹娘掌控是你,可不是我谁告诉你住哪都一样?要是你嫂和娘住近了,按你说娘,不得一天八趟派人来我们院查看,到时别说你嫂了,就是我都受不了所以说听了你血泪史,我打定主意必须要住在这远离主院犄角旮旯里了!”
说完看着一脸幸灾乐祸,觉得瑾这个主意肯定不会被爹娘接受弟,瑾突然笑眯眯柔声道:“弟,大哥和你未来大嫂能不能过舒服在,可就都在你一念之间了而且本来就是你答应做,现在只不过是把时间提前了而已所以,弟,就当大哥拜托你,你就成全了我和你嫂吧”
被瑾这么一温柔对待,瑜莫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瑾话说不明不白,无奈只得神情戒备开口道:“大哥,小弟人小言轻,可是担待不起你期望再说了,我答应你做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
瑾闻言并不立即回答,而是热情拽着瑜往父住主院方向行去因为瑾天生神力,所以虽然他只是稍微用力拽着瑜胳膊,可在本来打算‘你不说我就不走’瑜来说,却觉得是被一股大力拉扯住最后办法,与其被拽跄跄有损颜面,不如己主动配合着往前走
于是就见瑜认输叫道:“行、行、行,我认输大哥你说吧,你要带着我去那,不用你拽,我一定主动配合不过,大哥,咱们两个可是嫡亲兄弟,一胞,所以就算是跳火坑,你也得让弟弟我跳明白、死清楚呀!”
瑾闻言这才停下,上下打量穿着一袭白衣书生装俊秀弟,见己弟弟虽说年纪轻,可浑身上下已经透露出一股沉稳、冷静气度因为己从小僻只知道佛、读书,反而是做弟弟他替己承担起了嫡长本应该做情,去年更是已经考取了举人功为人即开朗温和,又圆滑机敏,相比己僻、冷漠,反而是作为弟弟他是清泉书院最好继承人
既然己已经决定让位,那么不如早早就为弟正,也让他能够正言顺得到族人尊重,开始继承人生活也省以后那些别有心思,在背后造谣说什么兄弟相残、弟抢兄位,给己这个嫡亲弟弟添堵
一直盯着瑜浑身发毛,瑾才神色郑重出声道:“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大哥现在郑重向你道谢”
瑜闻言越发觉得己大哥今天实在是不对劲,这么肉麻、感话他都能张口就来,看来一会己将要付出代价肯定是非常大这么一思量,就战战兢兢开口道:“大哥,咱们有好商量你是不是要我出面,就新房位置向爹娘提出反对意见,那可不行不是说弟弟我不帮忙,实在是这是你亲,你新房,我实在是资格、立场替你出头谁让你选地方实在是太偏了,要是我真这么做了,我敢给你打包票,爹娘不制我个不敬兄长之罪才怪呢!所以大哥你是己开口好”
见瑜这么诚惶诚恐劝导己,瑾不禁失笑起来,然后神情温煦回应道:“弟虑了,新房之属于我己私,我岂会那么担当推你出头?咱们现在去爹娘那里,我是准备为你正,然后正式通知父我退出书院继承人其实说起来,这么年里,都是弟你一直在替我承担着嫡长应该担当责任,我己反而是躲在一偶得其乐任行现在我也要成亲生了,既然从做过应做之,那么然也就应该物归其主,让真正做之人光明正大、正言顺起来,不然岂不是愧为明理读书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城
等瑾话说完,瑜就已经被感动呆愣起来他从小就知道己大哥与众不,然后又被父耳提面令,灌输以后要帮大哥撑起清泉书院思想长大以后知道己大哥不喜欢应酬、不喜欢和人相处,那么便开始逼着己,八面玲珑替大哥跟着父亲应酬往来大哥刚回来时和己说不想要继承书院,让他接手在瑜思想里,以为这是那种代书院长意思,是那种大哥挂着书院长头,然后让己出面替他和众人来往周旋本来从小就是被灌输要帮大哥思想,现在这种情况又是己早就准备接受,那他当然就当仁不让接了下来
可谁知道己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了,大哥那么光明磊落、骄傲清明之人,怎么会做这种沽钓誉之现在听了他话才明白,原来大哥从一开始就是打算让己正言顺接掌书院,而不是什么代院长
见家聪明伶俐又带点狡猾弟弟,被己一席话震得呆呆,瑾觉得是很有成就感于是也就不搭理他在哪里神游天外,拽着他胳膊继续往父主院行去
等走到主院门口时,瑜终于醒过神来,然后就神色迟疑、腼腆开口道:“大哥,你可想清楚了?这可不是玩笑话,要是我真接掌了书院,将来侄儿们可也就失去了接掌书院资格这牵连甚广,我看你是等嫂过来两人商量以后,再做决定为好”
听了瑜担心,瑾不由心里暗笑嘀咕道:问你嫂?要是儿可以不用继承书院,说不定最高兴反而会是秋水己就算是李秋水说,可作为对她了解颇瑾知道,李秋水愿望其实也是非常宏大到时不仅是他们女,说不定瑾得在书院里给她找些天资聪颖书生做徒弟呢
因为知道李秋水不在乎这些,所以瑾神色坚定回答道:“谢弟提醒,你嫂是个知情懂理豁达之人,对于我放弃书院继承人她也是知道一清楚,是完全有你说那些担忧所以弟你就把心放在肚里,这件等爹娘也答应了,明天咱们就开祠堂正式向所有族人宣布此”
说起来家是个家规非常严格家族,在家非常注重嫡长、嫡地位分家时,庶们只有继承家店铺和家财资格,家庞大土地,是只有嫡才可以继承而家居住主院、书院,却是只有嫡长才可以继承,剩下就算你是嫡,也是不可以继承而且家规规定只有嫡妻生下嫡长,那些妾室才可以开始生育如果男四十以后嫡妻都有生育,那妾室们就可以随便生了,不过就算是生出庶长,也是不能继承族中土地
等人见到家父,瑾把己决定详细述说一遍后,屋中随机一片寂静其实一直由瑜这个弟弟代替哥哥,出头露面做、负担责任,却不能得到应有认、身份,身为父也是觉得心疼、内疚可两个都是己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又有家规在那里摆着,他们是不能表现出任何偏心或是开口要求大儿为儿正所有只能不断鞭策大儿变得强大、手段圆滑,然后解脱出儿让他追寻己路,使得两个儿不至于得到付出不相称,而最终反目产生矛盾什么可也许就是心太急了或是方法不对,大儿不仅能成为他们期望那个样,反而是变得更为冷漠、厌世起来,然后最终更是闹到要出家地步现在大儿愿、主动要求成亲,让他们已经死心期望又冒了出来本来想着既然出家那么拗,都可以扭转过来,那么说不定在身为官家小姐大儿媳妇熏陶下,大儿也能按己期盼承担你书院院长重任来
家父亲沉思半天,然后神色平稳开口发问道:“你们兄弟两个之间可说明白了?这可不是想当然情,一旦决定了,代表着一方就会彻底失去庞大权利,而且不仅是他本身一人失去,妻、儿都失去那种权利”
瑜听了父亲话,觉得己不能趁人之危,因为大哥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和人应酬,己就趁势而为坐上继承人位下了决心,随机便走到父亲面前,准备出言拒绝
瑾见瑜好好突然挺身而出,便知道弟这是要推辞不受了就赶忙也走上前来,抢在瑜开口前郑重声明道:“父亲,儿有这个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秋水她既然给我,那么我做所有决定她也就会心甘情愿遵守,所有在我这边来说是有任何麻烦、异议本来该我负担责任,一直是由弟承担者,现在我不过是让弟副其实,所以请爹娘成全”
见瑾坚持,外加也觉得让大儿改变格实在是难以实现,与其到时因他掌书院惹出麻烦,不如现在就另选一个能驾驭书院院长之责儿所以思量半天后,夫妻两个便也意了瑾请求父作为族长,也打算明天通知族人开祠堂,变更继承人
既然最棘手都说了,并且得到赞,那么瑾接着就又提出新房地址问题来
听到儿要住在离主院最远犄角旮旯,家亲第一个浮现脑中,就是儿媳妇不喜欢住离己近于是便声音阴沉询问道:“这是谁主意,怎么我和你父亲离开苏州时候都听你提起过”
瑾闻言正要说是己和李秋水商量结果,突然见弟弟瑜在那里龇牙咧嘴做小动作,随即想起弟弟对己说,亲对所有接近己儿女人,就算那个女人是她亲挑选派过来,都有醋意话来
一反应过来,立即开口道:“什么谁主意,当然是我己主意一直以来我都是住在安静偏院,就算是成亲我也不打算改变这个决定,那么新房当然也就要符合这个条件再说了我本来就打算让弟接任继承人位,那爹娘你们选定新房然也就应该让弟使用而且我虽说仍是留在书院当先生,可却是打算一半时间要用来游历天下,那么我妻、儿当然也就要随着我一起行作为有可能几年都有主人居住宅,那么建在不起眼北花园那里,我觉得才是最好办法”
见瑾说头头是道,再加上他要退出继承人,那么现在为他和李家姑娘准备新房,就确是有点不合适了而且弄明白了这个决定和李家姑娘有任何关系,反而是李家姑娘一过来就要面对相公失去继承人地位这个难题,家亲便不禁为李秋水惋惜起来因此痛快就答应了瑾重新建新房要求,而且等瑾、瑜告退以后,和家父亲商量着要给李家去封信,然后送点礼物,也好作为己儿任而为赔罪不然等人家李家姑娘过来,才知道相公私放弃了继承人资格,那不是让人以为他们家蓄意说谎便亲家
等到第天开祠堂时,因为父是族长,再加上是瑾主动提出放弃继承人资格,所以就遇到大阻拦,轻轻松松就修改了族谱上记载继承人
作为嫡系这一派人,对此决定那是拍手称赞他们当初之所以坚决拥护瑾为继承人,一是家规所致,是瑾确是识好、头响,要是他能继承书院,那么作为榜样、招牌,说不定就能吸引更好生源、更好先生来清泉书院就读、教书可作为清泉书院院长,并不是识好、头响就可以胜任因为清泉书院并不是什么朝廷设定或是宿大家所办,而是由家主设立,那么然也就要全负盈亏
而为了让书院顺利办下去、书院书生能有资格参加各府、各院考试,作为院长是十分有必要和各路官员打好关系、打通人脉因为这些有得牵连,瑾那种僻格让他们确是担忧不已,可现在换成了瑜,这个小便随父亲出入应酬圆滑机敏之人,他们那些担心便完全可以打消而且听瑾意思,他是会留在清泉书院当先生,那么既有瑾声,又有瑜手段,那家清泉书院扬全日,那可就是指日可待作为弟大都在清泉书院做先生家嫡系来说,这个可以让他们利双收决定,他们要是不接受,那岂不是傻
顺利通过
出了苏州城,李秋水便由四个丫头陪着上了装饰喜气的马车赶路。其实从李秋水一回来,李夫人便为李秋水选了四个聪明伶俐但又极守规矩的李家家生子为贴身丫头,再加上以前曾经照顾过李秋水的李嬷嬷,又添了几户家生子,便组成了李秋水的陪嫁阵容。
这些人里头,其实最重要的就是李嬷嬷了,她是李夫人的奶娘田嬷嬷精心培养出来的接生、护理产妇的能手,为的就是要让李秋水平安生下孩子。
一路上在王瑾、弟弟李玉山的照顾下,安安稳稳、太太平平的到达了杭州清泉书院。因为这天是书院院长家办喜事,所以整个清泉书院放假一天,并招呼着他们所有人到前面王家住院吃流水席。再加上李家请来的或是有关系慕名而来的,把整个王家堆了个满满,凑成了一场热闹非凡的喜庆场面。
拜堂成亲、送入洞房,劳累又喜气、满足的一天终于落幕,李秋水和王瑾也过了一个痛并快乐着的洞房。
因为王瑾好好的继承人身份作废,王夫人面对李秋水便有点得有点心虚。这事给弄得,好像自家有意糊弄李家儿子的身份,骗婚似地,因此莫名的王夫人就觉得亏待了这个大儿媳妇。或许王书院长也有这种感觉,总之李秋水进门第一天的见面、敬茶都出奇的顺利,而收到的父母红包也就出奇的丰厚。至于其他的王家人,见王瑾不再是继承人,面对平凡下来的小夫妻两个便也觉得惋惜,因此那些挑剔、为难就统统都收了起来,而是一派祥和的让李秋水敬茶,然后自家在重重的送上了一份红包。
既然无任何人刁难,他们住的地方又离主院有段距离,李秋水除了每天早上向王家父母请安,剩下的时间就都可以自己任意支配。也因为嫁妆单子上标明了和王家隔墙而居的柳庄,为李秋水的陪嫁庄子。所以当婚后回门那天,李秋水提出到自家庄子上和弟弟一起过时,王家父母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而且还附送了众多礼物,让李家送亲的人带回苏州给李家父母。
有了尚方宝剑,王瑾、李秋水便正大光明的来柳庄巡视。虽说两家不过是隔墙而居,王瑾、李秋水夫妇仍是选择坐轿子出行。
王瑾和李秋水下轿后,就看见柳庄大门口,柳庄总管王贵,和一早就被李秋水派来准备宴席的李嬷嬷,带着柳庄山下所有的人列队欢迎主人第一次来柳庄视察。所有人虽然都在恭恭敬敬的行礼,可要是仔细注意,仍是可以从他们的神情里发现一丝紧张不安。
因为总管王贵早在半年前,就曾亲自到苏州向李秋水汇报过藏宝室的修建情况,所有两人并不陌生。
等王贵行过礼后,李秋水随即语带安抚的开口道:“王总管辛苦了,咱们庄子里的人看着都挺利落的吗,希望以后你能带着他们继续保持这种状态。”
说完便又拿出个红包,亲自交到王贵手中。其他人,则是安排贴身的四个丫头分别发放。
走进大门,映入眼帘是一排宽敞阔气的雕梁画柱房屋,整个建筑既有江南的秀气又见北方的浑厚、雄迈,说起来还的确的配得上逍遥派门面。穿过正堂门廊走进而二门,就见到一派精致优雅的江南典型花园建筑,小桥流水、假山怪石的点缀其中,更是让整个院子多了几分灵气。
进入二进大堂,已经在庄子里住了几天的李家小弟,见自己姐姐、姐夫到来,赶忙满脸笑容的迎了出来,然后声音热情、恭敬的问候道:“姐姐、姐夫安,你们来的可真早,我还以为你们的耽搁到中午才能过来呢,所以便没催着厨房准备宴席。”
在李家一年多的时间里,李秋水和李家小弟早就混熟,见他顶着一张娃娃脸说着恭敬、欢迎的冠冕堂皇话,不禁觉得好笑。调皮的伸手摸了他一下脑袋,然后调侃的出声道:“可真是改性了啊,已经怎么没觉得你对我和你姐夫怎么恭敬,还催着准备宴席?真是长大、出息了。可我怎么记得,我今天一早就吩咐了李嬷嬷过来准备回门宴。难道说李嬷嬷忘了,所以还得劳动咱们李二公子打理家事?”
见李秋水神情愉快的和李家小弟开玩笑,眼睛因此盈满笑意,这两天一直小心翼翼的精神也放松了下来,王瑾不禁露出了一丝宠溺的微笑。然后坐下来喝着茶,慢慢欣赏这对姐弟之间的对决。
被李秋水拆穿装样子、装老成的李玉山闻言,随即一本正经的抗议道:“大姐,人家过几天就要入清泉书院了。那样一来可就成了正式的学院书生,再然后便要考秀才、举人,所以咱们姐弟之间可不能再这样嬉戏,会让人看了笑话的。”
李秋水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因为实在是习惯捉弄这个弟弟,便又挑刺的开口道:“哦,我说嘛你今天这样会装,原来是因为要入书院为学生了。不知是不是知道要做你姐夫的学生了,所以故意在他跟前表现?”
见李秋水这样胡搅蛮缠,李玉山不禁急红了脸。王瑾在李家住下来的那三个月里,两人便早以熟悉,所以李玉山赶紧用正在变声的粗噶声音向王瑾求救道:“姐夫,你快来管管我大姐。我好心好意做娘家人招待她这个回门闺女,她倒好不仅不给我捧场,还故意砸场子,实在是太不分内外了。”
王瑾见李秋水似笑非笑的挑眉斜望着自己,随即淡笑回应道:“二弟,你找错人了。你姐姐嫁给了我,那么我们就成了一家人,也就是内人。现在你这个外人和我家的内人相争,你想我会帮谁。要是我出言帮你,岂不是真就变成了你口中砸自家场子,太不分内外之人。”
见连平时严肃、淡漠的王瑾都出言打趣自己,李家小弟李玉山便知道自己今天被欺负的命运是修改不了了,便开始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坐到椅子上吃喝起来。
吃过中午饭,安顿好李玉山、王嬷嬷等人。李秋水便和王瑾跟随着总管王贵,进到柳庄的第三进院子。
第三进院子看上去反而比第二进院子要素雅一些,整个建筑中规中矩的普通非凡,没显出任何一丝的古怪。
走进正房的书房内,掀起挂着的一副普通大尺寸山水画,便露出一堵平凡的白墙,离地几寸的地方就没上白灰,仍是简单的青砖。走到墙边,从地上数倒数第二的墙砖那里停下来,用手轻轻拽出墙砖,便露出一个黑漆漆的豁口。
十年
露出豁口后,王贵便起身让位。然后就见李秋水上前从头上拔下近期一直佩戴着的一根金钗,接着把金钗Сhā入豁口中的小机关内,左转右转几圈,拔出来又Сhā进去的,来回弄了半天才罢手。
等李秋水摆弄完后,稍等了一会就看见书房书桌后的地面慢慢移动出了一个通道口。通道口露出后,王贵便从怀里掏出三个面罩,准备给李秋水、王瑾一人发一个,然后自家佩戴一个。然后出言解释道:“东家你吩咐密室建好后通道里要布下迷烟,作为防范的第一关。所以花部的人撤离时就把里面布置了些可以让人眩晕、昏迷的花粉,这个面罩里面则是含有花粉的解药。您以后要是进去,只要佩戴好面罩,便可不惧那些花粉。”
李秋水见状摆手拒绝道:“王管家细心了,我们有了防身之物,这面罩就免了。”
说完就见李秋水从荷包里掏出两个,碧绿色龙眼大小的圆润珠子。塞给王瑾一个,叮嘱道:“这是避毒珠,拿手一直举在鼻子旁就可不惧仍和毒气、毒雾。”
见李秋水手中有避毒珠开道,王贵就没再做声,佩戴好面罩、点着火折子便走到最前开路起来。
向下走了几十级台阶后,路势才平坦起来。因为通道里已经有隐约可见的光亮,王贵便灭了火折子。然后指着头顶的光亮,为李秋水解释道:“密室的所有房间、通道,都遵东家您的命令在顶上镶嵌了夜明珠。这些夜明珠一部分是庄子里积攒下来的,一部分是从石部调来的,其中大厅里镶嵌的那个最大夜明珠,足足有几百斤重,可以称得上是石部的镇店之宝了。”
通道建造的非常长,而且在每隔一段距离修有一扇门,而这些门还都只有李秋水的金钗才能打开。出了通道引入眼帘的便是硕大的一个地下大厅,不过也许是布置有众多夜明珠的原因,大厅里并不显得昏暗,反倒是亮堂堂的。而且这大厅旁边还设计有活水环绕,凑近观看里面竟然还有些漂亮、颜色各异的小鱼在嬉戏。因为已经出了通道没有了迷|药,所以王瑾、李秋水就都放下了举着的避毒珠,王贵也摘下面罩神态自豪的为李秋水介绍起了密室所有的房间布置。等王贵介绍完,王瑾细数来,这地下密室居然差不多有三四十个房间,其中不仅所有生活用品完善,就连一些笔墨纸砚、药材、金银等都是各有房间存放。而李秋水从无量山别院用回来的那些木箱子,并没有人私自打来,还包装完好的单独存放在一个房间里。
查看完所有密室,王贵又领着王瑾、李秋水回到大厅里。走到一个装饰着图案的墙壁前,又伸手在一朵花的浮雕上摸索,转弄一番后露出在书房墙壁上同样的机关,然后又退开来。
李秋水上前照样Сhā进金钗摆弄,一会后那面装饰浮雕墙便松动开来。王贵接着又带起了面罩,李秋水和王瑾也继续觉着避毒珠。转动墙壁走进去,里面接着又是镶嵌夜明珠的通道。这个通道完全是向上的台阶,等通道走完,出现在面前的就是一个阳光明媚,种满奇花异草、珍稀药材的小花园。
李秋水抬头望上去,只见屋顶都是由硕大的水晶拼接而成,原理就和现代的玻璃花房一样。打量完这漂亮、奢华的布置,李秋水面上浮起满意的笑容。
王贵见李秋水点头微笑,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终于得到解脱。然后开始轻松的解说道:“当初东家说希望在密室里有个漂亮的小花园,所以花部的人就转门布置了这个。石部和筑部配合着给修了水晶屋顶。”
听了王贵的介绍,李秋水随即追问道:“这房顶能直接受到日头照射,那是不是在地面露出了端倪?”
王贵闻言赶忙摇头,然后详细解说道:“没有,咱们现在已经到了柳庄的后山,然后顶上是由筑部搭建的足可以乱真的一座石头山。咱们现在看到的光亮,实际只是通过石头山上的一个碗口大的缝隙折射到水晶顶上的。所以在外头,是完全看不出石头山里另有乾坤的。”
因为见不管是武侠还是玄幻里,一般密室都有两个出口、进口的,所以为了保险李秋水在修建这座密室时,也就同样要求了两个入口。进来既然走的是三进里书房的入口,那么出去偏要走走另一个,捎带也考察一下入口的合理性。
见王瑾还在细细打量花园里的植物,李秋水上前商量道:“谨哥,你看时辰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王瑾一想,他们入密室时就已经过了中午,现在又转悠了这么多地方,时辰的确是不早了。而且李秋水已经吩咐手下,从柳庄这面开始修建到他们院子的密道。那等密道修好了,这间密室他们夫妻想什么时候来就可以什么时候来,自己要研究这些花草也就不拘于此时,便点头应和李秋水出去的提议。
接着就看见王贵走到花园边的岩石那里,在一面墙壁那里轻轻推动后,由岩石砌成的墙壁就又松动开来。然后就见王贵边掏出一个瓷瓶,吃下一个红色的丹药,在带好两层面罩后举步带路开来。
王瑾虽然有疑问,但觉得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见李秋水仍是觉着避毒珠,便也有样学样的照做。走进墙壁里,出现的又是一截通道,而且还是一截富丽堂皇,两边放置众多珍宝的通道。走到通道尽头便可见隐约的光亮,等从里头出来发现竟然是身处一座密林中。而他们走出来的通道在外面看,不过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山洞。
等他们出来后,王贵不知从哪里找来个足可以堵住洞口的大石,轻轻松松搬过来堵在洞口,在把洞口上耷拉着的藤条植物往上扒拉,然后便伪装好了这个出口。
做完这些,王贵便在前大步领路带着两人往柳庄行去。
王瑾边走边向李秋水打听道:“娘子,其他的通道都得有你的金钗才能通行,怎么咱们出来的这个不仅不用,而且还放置了那么多的珍宝?而且我看王管家的样子,好像最是对这条通道忌惮,可是其中有什么古怪?”
李秋水闻言淡笑这发问道:“通道两边的珍宝,谨哥你可察觉出什么不对?”
王瑾闻言细细回想一遍,然后肯定的回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些珍宝看着好像都差不多大小、重量,醒来都是精心挑选过的吧?”
李秋水闻言点头,然后细细解释道:“这个通道之所以没有用金钗锁住,主要是想留个后手而已。万一我或者是后人被对手制住,逼于无奈的拿金钗开路,那么这条没金钗禁止的通道就是最后的希望。里面被布置了生生相克之毒,如果从大厅、花园那头过来,没有服用解药外加双层面罩,走在通道里不用一个刻钟就会毙命。至于那些通道里的珍宝,每个的分量都是经过计算的,要是有人从出口闯进通道,稀奇的拿上一件、两件的,然后再在花园逛上一圈都是没事的,是可以安安全全原路返回出来的。可要是有人贪心把东西都拿走,那么通道里地面布置的重量机关就会启动,到时通道地面机会变成陷阱,最后有命没命的就要看你的身后和天意了。”
其实李秋水知道,向野外这种洞口,再严密的布置也是有可能被人机缘巧合的闯进来。是人都会有贪念和探险精神,只要不太过分,那么都是可以全身而退的。可要是太贪心到要把所有东西都据为所有,那么只能赌那人的伸手和运气能否闯过通道里布置的机关了。
王瑾消化完李秋水的话,不禁提出疑问道:“要是有人和咱们一样有避毒珠,那么就算是他从书房那头的通道硬打进来,那不是照样可以全身而退?”
李秋水闻言不禁白了王瑾一眼,然后叹息的解释道:“相公,你还记得我给你吃的丹药吗,那里可是被我加了独门解药的。通道里的生生相克毒是我亲自研究出来,早就打算作为密室毒药用的,因为知道你会出入,所以便早早的让你有了防毒之。而且我这种毒性的妙处就在于,只要你不是把避毒珠吃入肚子里或是练成百毒不侵体质,那么就算你身上带着再多避毒之物,也都逃脱不掉中毒的下场。”
王瑾听后想了半天,然后才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肯定在大厅里也布置了东西,不过那种东西只要不遇到这生生相克毒,便没事。可要是两家遇上了,那么没有解药就得毙命。”
李秋水闻言笑容满面的恭维道:“相公厉害,娘子我的算计都让你猜到了。”
因为王瑾放弃了继承人资格,那么李秋水、王瑾夫妻在王家就成了普通的一员。王夫人那里不对李秋水挑刺,任由她悠闲度日,一是王瑾自小就性格孤僻、怪异,婚前又强硬的要求卸任继承人职责,因为这些说一不二的强硬性格,那么他婚后要求生活独立、少人打扰,也就无人敢有异议。连带着李秋水也就没人敢说什么,不然王瑾脾气一上来谁知道他会如何行事。二来,既然王家以后是由老二王瑜当家,那么作为从小就对王瑜生活指手画脚的王夫人,从此就更是变本加厉的操心开王瑜的一举一动起来。那么也就再无心关注已经娶妻,生活安顺平常的大儿子,那么作为不管事的大儿媳,自然也就不被王夫人关注。
在这样宽松的环境里,李秋水一晃眼就生活了十年,期间生下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巫行云那个爆碳性格,也少见的在这十年里收敛了起来,专心的在缥缈峰上修习武功,从没下山一步。让李秋水实实在在的感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那句话。
一点点
十年,事情改变了许多。李秋水的儿子九岁,女儿七岁,在此期间王瑾不仅带着李秋水呣子出外游离过两次。而且等女儿满周岁时,更是带着李秋水在苏州好好的住了一段时日,让李夫人对这个女婿满意不已,也因此消散了因女婿放弃继承人身份产生的那些怨气。
可当王瑾带着一双儿女走到他们的院子门口时,看到李秋水头发拿簪子松松的挽着,身穿淡青色的衣裙,坐在院中的藤椅上,用白皙如玉的手指翻看着信件,早晨明媚又柔和的阳光暖暖的照在她身上,使得她整个都笼罩在一圈光晕中时,却觉得自己的妻子怎么这么多年下来,尽管已经是成亲生子的三十岁妇人,可却仍是如自己初见般的清透干净,让人望之生羡。
北冥神功既然现在已经被李秋水改良,那么李秋水给儿子王煦,女儿王旻做的启蒙武功即为北冥神功。等到他们七岁北冥神功入门后,又传授了小无相功做辅助。因为王瑾自己就为书院书生,再加上李秋水从逍遥派继承的那些杂学精华,兄妹两个一直就由父母教导,并没有延请老师或是进入学堂。也因此让兄妹两个有足够的时间,修习逍遥派的武功和各种杂学。
李秋水虽然还在看信,其实早也就因为他们父子三个的脚步声、气息的运用分了心思。这些年经过李秋水的调养,不管是王瑾还是两个孩子,体质方面都得到大大的提升。两个孩子从四岁便习武,如无意外,那以后不管是寿命还是武功的,自然是翘首中的翘首。就连因为年岁大耽误了根基的王瑾,进过她的指点和北冥神功、小无相功的熏陶,现在已经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
高手,想到高手,李秋水随即心思不由就又转回手中的信件上来。手中这封信是巫行云派人送来的,在信中不仅自豪的宣布自创了一门武功,还语气高傲的向李秋水表明自己要开始出现江湖,搅得无崖子、李沧海永无宁日的同时,顺便在江湖上大大的捞上一笔,找些小喽啰、小傀儡什么的。
听到巫行云这种语气,李秋水知道天山童姥的时代即将开始。说起生死符,李秋水倒也曾经试着练过,可毕竟无法狠得下心来在活人身上试验,所以成效不大。再说相比这种阴狠的武功,她本人还是比较喜欢干脆利落的偷袭,觉得那样来的漂亮、省心,不至于惹来反噬。
当初看天龙时李秋水就有个疑问,段誉、王语嫣、慕容复他们碰到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那些万仙人聚会时,王语嫣随口就能道出他们个人的出身来历、武功招数的。为什么她会对此一清二楚,那当然是从家中的琅嬛福地中读到的武功秘籍,可这些人不是被天山童姥收复的吗。那是不是就可以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当初无崖子获取这些武功时,同步的巫行云也在收服这些门派。
武功秘籍,那是多么重要的东西!这些小门小派的,可不像少林寺那么嚣张到建幢藏经楼,明目张胆的把武功秘籍放入其中。这些门派里掌握秘籍的人,说不定是连儿女、妻子都没透露过的,自己悄悄的详记。别说是写成书那么明显,有可能是连只言片语、一招半式都不会留下痕迹的只记在脑中。
可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们为什么会那么心甘情愿的吐露给无崖子,那一定是生命受到了极度的威胁,逼于无奈只能交出这些保命。可从头到尾也没听闻过,无崖子有攻击任何门派的举动,而听说到的只有天上童姥的嚣张、跋扈,和把人当傀儡的邪恶名声。联想到一个得到武功秘籍,一个得到门派的双簧结果,那么无崖子、巫行云两人曾经联手的行为,就越来越可能。在联想到正是在此后的十几年间无崖子、李秋水产生矛盾,最终反目成仇,要说巫行云在其中没有动手掺和,现在十分了解巫行云高傲性格的李秋水,就是打死都不可能相信。
李秋水在这里思索着无崖子、巫行云的恩怨情仇,却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无量山别院中的李沧海美眉,已经在偶然之中觅得自己的第二春。不,和无崖子那场姻缘,对李沧海来说是争强好胜、逼于无奈的交易。现在的这场相遇、好感,才是她真正的爱恋,和情之所钟。
异心
如果这十年给李秋水的印象是悠闲自在,那么对李沧海来说,那就是困苦、枯燥生活的代名词。
每天除了被无崖子督促的修炼小无相功、杂学,吃着奶娘刘氏烧的千篇一律的饭菜,在深谷里看看早已经熟悉到一草一木都记得方位的风景外,再无其它活动。虽说无崖子不管是在衣物,还是首饰的都没亏待过他,在外出回来时是总会给她带些新样式,可却总是不准她跟着外出。而那几个从没把她当掌门夫人看的侍卫,更是在无崖子外出时把她守了个死紧。
相比这些规矩、琐事的,和无崖子的亲事,才是李沧海心中最大的怨尤、最深的那根刺。
那时正好是李沧海十八岁的生日,无崖子在那天送了她一套淡蓝珍珠的全套首饰并答应带她出去游玩一番。李沧海听了高兴不已,于是便在自己居住的那间石室里,就着墙上的水晶壁、桌子上摆的夜明珠的光芒,对镜梳妆起来。上百合粉、娥眉轻扫、朱唇慢点,贴云鬓,等觉得自己怎么看怎么标志、漂亮,才罢手。
做完这些,然后叫正在另一间石室给自己找衣服的刘氏道:“奶娘,衣服怎么还没有烫好,我一会可是要和师兄出去呢!”
不过才两年的功夫,整天洗衣做饭、下地种菜的繁重劳作,使得刘氏整个人衰老的厉害。脸色不仅黑了许多,还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皱纹,头发飘上了零星白霜,手上从到李家就再没有过的老茧,现在也是越来越厚,这样翻天覆地的待遇,让当初自己下注到李沧海、无崖子身上的刘氏后悔不已,然后整个人越发的想要脱离这整天劳作的处境。
现在李沧海十八岁,要是无崖子能正大光明的迎娶她进门做掌门夫人,那么是不是就有可能改变她们现在隐匿的地位。到时那些侍女、丫头的也就顺势出现,那自己说不定就可以得到解脱。现在自己也不再奢望沾光荣华富贵之类的,只求无崖子、李沧海能把自己的卖身契还给自己,然后再给自己一笔丰厚的赏赐,最后让她衣锦还乡就可以了。
就因为这已经变得小小的要求,等伺候李沧海换衣时,刘氏就装作不在意的提点了几句道:“小姐这一打扮的可真是漂亮,可就是这头发的样式和发饰的搭配有点过时、老气了。奴婢老了,又多年不和那些富贵人家接触,所以在这上面也实在是无能为力。不过幸亏小姐你手巧、人本来又最是出挑,所以影响还不太大。”
听了奶娘刘氏的嘀咕,李沧海立即大惊失色的跑到镜子前左右观察起自己的发型、头饰起来。自己观察了班头,也不由自我怀疑的丧气道:“奶娘你说的不错,我这些日子也是觉得自己打扮的水平越来越差了。当初在府里时,大家姐妹们经常交流,又时常请外头来的梳头娘子教花样,等到上了缥缈峰又有侍女们定时换花样,所以也就没觉得有什么不便。可现在到了这鬼地方的,别说换花样,就连人都见不了几个,实在是晦气。”
见已经挑起李沧海的火气来,刘氏随即假装抱不平的愤然道:“小姐,不是奴婢要抱怨,你现在心里可是得有个打算了。我一个老婆子了,怎么都行,可小姐你才十八,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要是在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无崖子掌门,可就真是要李家人永远看不起了。”
刘氏的话一出口,李沧海随即怒斥道:“闭嘴,主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开口拿主意了。”
李沧海虽然嘴上呵斥着刘氏,其实心里早就因为她的话不平静起来。名分这件事,早在无崖子和她回李家时,就是她要落实下来的。可当时发生了那么多得事,她又被拆穿了贱籍身份,无奈只能偃旗息鼓的跟着无崖子走。来了这无量山别院后,虽然她在平时的话语中隐晦的多有提及,可无奈无崖子就是不开窍。本来她还想着反正自己一直和无崖子在一起,那么掌门夫人之位就算是不明示,也是无人能夺走的。可当无崖子身边的侍卫拿那种忽视、淡漠的态度对待她时,她才知道这名正言顺身份的重要。要是她真成了掌门夫人,她不信这些侍卫还敢对她甩脸色,而且就算是他们那样做了,到时她也是可以凭门规处置他们一个犯上之罪。可现在呢,她不过是个跟着无崖子的女人,论起来在逍遥派无任何地位,那么他们无论怎么对她,也是不烦忌讳的。
刘氏虽然被李沧海训斥,可见她一脸的阴沉,便壮着胆子进言道:“小姐,今天是你的生日,不妨你就和无崖子掌门把话说明白。要是她答应了,那就是皆大欢喜;要是他没答应,小姐你也好留后手或是另作打算的,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虚度年华的和他耗。”
李沧海闻言虽然没有开口,但和无崖子出外游逛时,仍是采纳了奶娘刘氏的意见,开门见山道:“师兄,我知道你怜惜我。你看我现在也已经十八岁了,姐姐这个时候,已经被人抬着彩礼上门求亲了,所以我想咱们两个的婚事是不是也该办一下了?”
无崖子闻言诧异道:“我不是说过吗,咱们都是江湖儿女,这些烦人的小结完全没必要在乎。再说了,你也知道你和大师姐的纠葛,和李家的纠葛。要是咱们大办婚事,是一定要通知大师姐、和你姐姐,可这两个人都对你深恶痛绝的。师妹也许还平和点,到时不过是冷言冷语几句,可大师姐就不一样了,她一直误会你是害她的人,想要取你性命。要是让她来参加婚礼,那还不得搞得天下大乱。与其到时让门下众弟子,看到我们逍遥派师兄妹间产生隔阂、内讧,还不如谁也别刺激谁的保持现状。反正你我一直在一起,好不好、成不成亲的,只要咱们两个心里明白就足可以了。等到我神功大成,创立一门博大精深的武功,成为江湖翘首,那时不管是师姐还是师妹的,自然也就会臣服于我,那么你自然也就会得到她们的重视。与其现在就搞得大家都不高兴、不安宁,还不如到时一鸣惊人来的好。”
无崖子的这番话一出口,李沧海顿时从心里发凉起来。等你神功大成?要是你无崖子一辈子不成功或是七老八十才成功,难不成我李沧海还陪你到死,到鸡皮鹤发都这样无名无份的委屈自己。
李沧海这样一想,脑中早就有点火苗的,另寻他路的意思,就如那燎原之火般的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不过吃一堑长一智,李沧海觉得当初李家那种后院起火的教训不能再重演。在自己没有足够的资本摆脱无崖子时,自己必须忍耐再忍耐。因为有了这种想法,李沧海随即一门心思的苦练开小无相功起来。
苍天不负有心人,差不多十年后,无崖子觉得自己运用小无相功,把逍遥派的武功融会贯通的熟练无比了,北冥神功本身也已达到大成,随即便决定开始闯荡江湖的搜集各家武功。
准备启程时,无崖子关心、兴奋的询问李沧海是否同行,没想到却被李沧海推拒道:“还是不要了,师兄你是要出去做大事的,我一个帮不上忙的人跟着你岂不是添麻烦?因此我想我还是留在无量山别院,在附近转悠转悠为好。再说我现在的小无相功也已经入了门道,勉强可以算得上高手,就算是碰上武林中人也是可以安全无忧的。所以师兄你的两个侍卫,就没必要留下来浪费精力,还是师兄你带着保护自己安全为好。”
无崖子见李沧海说的合情合理,再说这些年她也时常自己出去买些东西什么的,也没见发生什么危险,那么留下她安心的守在无量山别院,自己也能放心一些。再加上无崖子这次出去是要威风大发的在江湖上崭露头角,带着李沧海的确是不方便。因为这种种的原因,无崖子带着侍卫离开,单留下李沧海和刘氏守在别院中。
可是无崖子也许怎么都不会想到,他走了的第二天,这些年安分不少的李沧海随即就躁动起来。又是搜罗首饰、衣服,又是搜罗银钱、珍宝的,打发刘氏把个石室翻了个底朝天。
而李沧海的这一举动,也让本已认命的刘氏心中狐疑不已的有了一丝希望。然后边听命令收拾东西,边好奇的开口询问道:“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不留下来等无崖子掌门了?”
李沧海闻言冷冷的看了一眼刘氏道:“奶娘,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其他的不要多问。反正你只要知道我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抛下你就对了。”
等刘氏收拾好东西,李沧海从无崖子的房间里,拿了几本逍遥派武功精要记录,装在怀中。然后领着刘氏就往山洞后室的通道走去,等刘氏背着几个大包袱踉踉跄跄走到尽头时,却发现已然有一艘大船等在那里。见她们出现,从船舱里露出一个容貌俊美、潇洒倜傥的年轻男子身影来。
等李沧海夹着刘氏落到船甲板后,就见那位男子对李秋水一脸深情的诉说道:“沧海,你总算是肯和我见面了。你不知道,咱们分开的这半年,我有多想你。为了能见上你一面,我在咱们相见的那个酒楼足足等了三个月。正想着是不是咱们有缘无分,老天不允许你我在一起心,打算灰意冷转道回家时,你又让我惊喜的冒了出来,然后没等我说话的留下一句到今天这个地方接你,然后匆匆离去。你这不是让我牵肠挂肚、心惊胆战吗?”
李沧海听了,赶紧一脸的不忍道:“慕容,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也是想你的,可我当时还有没有摆脱的麻烦在那里,我不能让你受到牵连、拖累,所以只有平安无事了,才能和你见面。不过现在好了,我的事终于解决了,咱们可以放心的双宿双飞在一起了。”
两人的这一番互述衷肠,把个刘氏看的心惊不已。可看到李沧海望过来的阴沉目光,赶紧不发一言的低头走进船舱。后来三人同行一个月后,刘氏才对两人的相交了解了个明白。
原来这位俊美公子出身姑苏慕容,和李家同在苏州,拥有一大片的产业。这位慕容公子在大理游逛时,偶然在一家酒楼见到了偶尔出门采购东西的李沧海,因为两人口音的关系,大家就相互攀谈了起来。因为互有好感,两人就都有点不依不舍,然后便约定了下次再见的时间。两人这样相互来往了一年左右,李沧海突然半年都没有音信,然后再接着出现,最后便是刘氏看到的那个情形。
这些话是李沧海和那位慕容公子的冠冕堂皇之话,至于两人具体是何打算、何印象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刘氏
慕容的理想其实和无崖子真是有几分相同,那就是同样想要得到天下所有精深武功秘籍。可目的却是不同,无崖子是想要集各家所长自创一门绝世武功,然后名扬天下,所以就算是得到这些武功,他也是有那个底线,不会以此去施展或是做冒名、栽赃那些事的。可这慕容却是不同,他的长辈包括他自己,都是立志恢复他们祖先大燕朝的荣光。所以他搜寻天下武功的目的,就是为了配合家传的斗转星移绝技,对江湖中人实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然后凭借此扬名天下,纠结各路好汉积蓄慕容家的实力,最终达到复国的目的。
他是父亲慕容龙城快五十岁上才得的老来子,不过慕容氏历来子息单薄,所以能有他这个继承人,慕容龙城已经是欣慰不已。说起斗转星稀,其实也不是什么精妙绝伦的高深武功,不过是在熟悉对方用功路数、武功招数的基础上,借力打力的把劲道反施回发力者的身上。不过就是因为这种武功的神秘、独特之处,使得他和众多高深武功并列出名。而慕容龙城创立此武功的要素,就是他慕容家族历经几代搜罗的那些天下武林秘籍。可武林人士何其多,那同样的天下武功秘籍就何其多。为了保持住慕容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丝威望,慕容家父子只有不断地到各地搜罗武功秘籍,补充燕子坞参和庄里还施水阁的藏书。
他这番到云南来为的就是大理段氏的武功秘籍、天龙山中或许藏有的高深武功。可惜他在大理皇宫夜探了半年,都没发现任何武功秘籍的蛛丝马迹。至于逼迫段氏子弟抢夺武功,毕竟慕容氏羽翼未满,他又觉得还不是大家撕破脸面的时候,所以无奈的只得打道回府。
可就在他转回路上的一个小酒楼中,猛然被一个来买东西的,风华绝代的翩翩佳人给吸引了目光,然后便借机搭讪了起来。本来在他的印象里,大理这种荒蛮之地就连段氏皇族都是原本的江湖草莽而来,那其他人就更是不用说的粗浅无知,李沧海就算是话语中带点苏州乡音,也可能只是跟随父母继承罢了。而当时的李沧海也因为对他的不了解,生怕他是和李家有牵连的人家,所以便有意无意的避开了自己的身世。因此虽说他对李沧海着迷不已,可也只是打算发展一段露水姻缘而已,并没有带回姑苏慕容家的想法。
可随着两人相见的次数变多,谈话的深入,他却发觉这位身在大理的天仙美人不仅是个精通琴棋书画的才女,还是身怀绝世精妙武功的高手。虽说因开始习武的年岁所限,无法大成。可假以时日,武功的成就却是比他慕容家传武功都要深厚。这样一了解,慕容看李沧海的眼神就再不是刚开始的闪闪烁烁,办成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然后进过他的刻意引诱,两人自然水到渠成的越来越舍不得。
但慕容还是敏感的觉得李沧海有什么地方防着自己,或者说是隐瞒着自己。李沧海说起自己时,说自己是和师兄隐居在此修炼武功,可却总是不肯带她到自己的处所。而且问起她的师承来历、亲朋好友的,李沧海总是躲躲闪闪的不肯明说。不过虽说对此慕容深有不满,可想到自己只要得到李沧海一人,便可以让慕容氏发扬光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颠簸各地的四处搜寻武功,于是便忍耐下来。所以才在李沧海不告而别的那半年里,都能沉住气的气定神闲等人。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现在终于等到了李沧海的投怀送抱,而且据李沧海话里话外透露出的信息,她可是拿了门中武功精要出来的,想到以后自己就可以凭实力取胜,而不是专研其他武功门派秘籍投机取巧得胜,慕容就是一阵舒服。而因此带来的,就是自己可以超过父亲的成就,让慕容氏后代同样崇拜,那心中就是说不出的爽快。
而上了船跟随慕容转回姑苏的李沧海,此时也在烦恼自己该怎么跟慕容解释自己的身世和自身情况。当初和慕容的相遇,只不过是李沧海忍受不了无量山别院的枯燥生活而出去透气的偶遇。当时会和慕容搭话,也是看到了他眼中满满的倾慕,然后不禁产出虚荣心的想要再次证实一下自己魅力的一次试探,并没有什么深远的打算。可就是这番艳遇,使得李沧海在回到无量山面对只痴迷武功,对自己青春年少的面容、身材爱答不理的无崖子时,越发的觉得自己委屈。再一联想自己现在所处的幽闭环境、普通生活,和跟了无崖子十几年都没有得到的名分,便开始彻夜不眠的胡思乱想起来。
她和慕容的那个下次见面的约定,本来只是随口的客气话。可当李沧海彻夜不眠的胡思乱想后,不由自主的就到了那个酒楼晃了一下。然后心中渺茫的觉得要是慕容还在,那说明他和自己就是有缘人。虽说两人第一次见面相谈,并没有涉及什么家世、环境的内容。可李沧海毕竟是从小在李家那个富贵环境长大,对那些富豪之家或是官宦人家的气势、装扮的了解颇多,再加上缥缈峰上多年的奢华生活培养、各种杂学的学习,更是对此敏感之极。慕容身上,光是那个双鱼玉佩,就不是凡品。那是出自唐朝的古物价值连城,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是王公贵族们的最爱,然后普通的官员或是富豪的之家,都是没有能力或是银钱购买的。毕竟要是一个玉佩就达到千亩良田的价值,那些不是挥金如土的王公贵族是绝对不可能有此闲心的。然后慕容身上的扇子、衣服的无一不是精品,所以想来慕容就算不是王公贵族,也是那个豪富之家的子弟。而慕容说话举止中,那股从骨子里透露出的优雅,就更不是无崖子那种后天培养的气质所能比肩,所以还没怎么发展,李沧海的心就已经偏向了一边。
然后等李沧海无意识的到达那个酒楼时,就见到了在原地笑如春风的慕容,再然后两人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相互倾慕起来。因此那段时间李沧海时常找理由外出,而无崖子也恰好是那段时间武功到最后的融会贯通阶段,所以闭关半年多,而那两个一贯瞧不起李沧海的侍卫,没了掌门的吩咐,李沧海本身武功也大有精进,完全没必要担心她的安全,于是便也偷懒耍滑的推诿行事。要是放在以前,他们要是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不搭理自己,李沧海早就火冒三丈,可这次却是淡然的接受。
至于这次和慕容的相遇,李沧海则是一丝半缕的都没透露给奶娘刘氏过。因为和无崖子的相处就是听了太多刘氏的建议,结果落得现在这个不明不白的委屈处境。所以让李沧海认识到了刘氏没见过世面的不足。想到要是刘氏算盘打得精、眼光看得准,早就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那里还会沦落到李家做自己这个不受宠女儿的奶娘。因此也对以前自己一举一动,都要和刘氏商量,让刘氏出主意的幼稚举动失笑不已。再联想到不管是无崖子、巫行云还是自己那骄傲、冷漠的姐姐李秋水,都是自己独断专行的做事拿主意,然后一个个过的多滋润、多微风的,于是打定主意决定以后不管任何事,都要自己当家作主。
两人虽然频繁来往了半年多,可依据慕容透露出来的出身燕子坞参和庄的信息,李沧海从小到大都没在李家听说过,这一个忧虑。另外就是,不知慕容是会光明正大的迎娶自己,还是一段露水姻缘的,李沧海没有把握,这些就成了第二个忧虑。因为实在是害怕再次像无崖子一样落得个空壳待遇,所以这次和慕容的来往,李沧海是下足了功夫、耍尽了心机。可看到慕容对自己展露出来武功,那垂涎、震撼的目光时,李沧海对自己这次入主燕子坞慕容氏多了几分把握。
经过这些年和无崖子的相处,早让李沧海对武功秘籍的重要性了解的透彻到底。为了它,武林人士可以段亲绝爱、抛妻弃子。那么只要自己身怀绝世武功,她不相信慕容氏的大门不会为她开。而去她从慕容眼里,是真的看出了对自己的喜欢、爱慕。一方面是无崖子闭关出门,另一方面是想要再次考验慕容一番,于是李沧海万般忍耐的半年没有联系慕容。然后等半年后,慕容果然通过了自己的考验,无崖子那里也要开始他的江湖之旅。当这些好事都这么凑巧的摆在自己面前时,让李沧海不得不相信慕容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不然老天爷怎么会这么天大地转的给机会,和自己和慕容顺顺利利的双宿双飞。因为这些便出现了,无崖子一离开,李沧海就收拾包袱款款而去的情形。
可当李沧海顺利的上船以后,却发现自己实在是有个大难关矗立在那里,于是便在神情上带了出来,惹起了慕容的主意。慕容也是个城府颇深之人,知道李沧海有事瞒着自己没说,可她又是自己将要带回到燕子坞的重要人,那么这些事情就必须要得到个明确底细。李沧海那里不能打草惊蛇的硬探,那么那个总是用惊异、闪烁目光望着自己的奶娘刘氏,就不失为这件事最好的突破口。
有了这个想法,慕容就在平常对刘氏多多留心起来。当看到每当自己送给李沧海一些贵重之物或是自己身上佩戴着贵重之物时,刘氏瞟过来的眼里,就总是会流露出一股贪婪、羡慕的目光,慕容随即满意的点头。既然有了这么个把柄,那么就不愁自己不能得到李沧海所有的底细。
往苏州而去的路上,慕容打着刘氏的主意,而反应过来自己处境的李沧海也开始觉得刘氏对自己是个最大的威胁。因为每当她和慕容亲密相处时,刘氏就会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虽说刘氏极力低头掩饰,可怕刘氏泄了她的底,对她一直分神注意的李沧海还是看了个实实在在。那么对这样了解自己底细的奶娘刘氏,李沧海自然就起了忌惮之心。
其实这两个人都是看错刘氏了。对于李沧海的琵琶别抱,刘氏那是满心欢喜、举双手双脚的欢迎。因为这样一来就不只是李沧海脱离了没名没分的境地,代表着她自己也脱离了那繁重的劳作生活,她岂有不高兴的想法。而面对慕容的豪富,刘氏眼神里是露出贪婪、羡慕的目光,可这并不代表着她就会完全泄李沧海的底。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还是奴籍,卖身契现在就掌握在李沧海手里,那么李沧海就是自己的主子。要是主子被人捏住把柄抛弃了,自己这个跟着的奴仆岂不是还要遭殃,她可是再也不想过无量山别院的那种辛劳生活了。
可没人了解刘氏的想法,李沧海、慕容的只是把自己想到的所以然按在她身上。于是接下来的路上,背着慕容,李沧海对她就多有刁难,而且看向她的目光也就越来越阴狠。而背着李沧海,慕容对她却是越来越和蔼、亲切,打赏的也是越来越丰厚。
刘氏不傻,自李沧海和慕容交往一年多,都没对她透露过一丝半缕的口风,刘氏就知道李沧海现在是翅膀硬了,自己又因为知道她太多的隐秘之事,所以现在是看不顺眼要动手了。而慕容,刘氏也算是有点见识的,知道他对李沧海是不乏喜欢,可目的却是不纯。那话里话外的,她怎么看都觉得他更重视的是李沧海手里的武功秘籍。既然自己知道他要什么,那么顺从他倒是一个不错的保命之法。
李沧海为了自己能顺利入主慕容家,一番思量后,打算到江南即动手除掉刘氏这个自己最大的隐忧。可慕容却是已经等不及,在距离江南还有二个月行程的路上,趁李沧海到绸缎庄试衣服,确定自己和刘氏的谈话不会被李沧海听到时,和刘氏搭上了线。
没几日协议达成,你买我卖,在慕容砸下一大笔银钱并保证让她安然离开后,刘氏把李沧海的底和自己知道的所有逍遥派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对慕容和盘托出,然后在过几日的赶路中假装摔下悬崖过世。
见刘氏自己不慎送命,李沧海欣喜于不用自己动手就清理了麻烦的同时,也起了一丝疑惑。不过在慕容派手下下山探查,确认刘氏死亡的消息后,随即打消了自己疑惑的想法。
脱离李沧海、慕容的刘氏,本以为自己可以带着一笔丰厚的银钱,隐姓埋名的回老家生活。可当护送她的慕容手下,把她点晕了塞进辆马车后,才恍然记起自己原来是在与虎谋皮。
慕容深情款款的带着容光焕发、笑容满面的李沧海,行在回姑苏的路上。两人一路上游山玩水、深情不渝的,让李沧海觉得自己终于是得到了幸福,看慕容的目光也就越来越迷离。可她却是没料到,此时对她情深不寿的情郎慕容,已经在开始酝酿一个长达十几年的阴谋。而且精妙之处还在于,此阴谋是李沧海自愿执行,并且一辈子都在执行。
小兄妹
看见王瑾父子三个走进来,李秋水浑身略显清透、冷漠的气质一收,眼神柔和,神情带笑着面对他们几个。
见到李秋水,两个孩子随即声音清脆的向母亲问好,然后女儿王旻更是撒娇的扭捏进李秋水怀抱,用崇拜夸赞略带狡诈的语气道:“娘亲,你好漂亮,刚才在门口爹爹都看呆了。”
王瑾本来正神色温煦的看着妻儿,闻言立即红了脸。看到妻子闻言望过来的似笑非笑眼神,躲闪的怒瞪向口出祸言、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儿。
王旻见自家爹爹恼羞成怒,马上不怀好意的拉哥哥王煦下水道:“我又没说错,哥哥刚才你也看到了,是吧?”
王煦看着父亲被妹妹调侃的红中发黑的羞窘神色,忍耐住想要发笑的举动。一本正经、言辞灼灼的作证道:“的确,爹爹刚才在门口看着娘亲你,可是呆愣了不止一会。无奈我和妹妹两人只得陪着爹爹他一起呆愣。”
王瑾本来红中发黑的脸色,听了儿子更加详细、猛烈的形容,立马黑中发紫更加窘迫起来。扬声想要训斥两个居然敢调侃自家父亲的小兔崽子,可两个孩子说的又是真真正正的实在话,作为一直教导孩子刚正为人的王瑾顿时无语,于是只能指着两个狡诈无比的儿女愤怒道:“你,你们,好样的。”
李秋水看着这没几天就上演一番的父子、父女大战,不善言辞的王瑾又一次落败在两个小萝卜头手中,顿时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说起来这两个孩子精灵古怪的,和父母的冷静、沉稳性子都不像,反而是和王瑾的二弟王瑜那促狭德性有那么七分相似。不管是王煦还是王旻都继承了王瑾的天生神力,还是小婴儿就能掐的服侍的奶娘、丫头们一下一个青紫。不过两人比王瑾幸运,有李秋水这个良师慈母教导,四岁便开蒙教授武功,于是没过半年就差不多可以随心所欲,控制自己出手的力道,然后等到了和小伙伴们玩耍的年纪,便能无所顾忌的开心相处。
李秋水虽然也曾对王瑾取笑过,孩子们继承了自家老爹的闯祸天赋,可在心中却是对此满意、兴奋不少。也许这天赋对斯文的读书人来说是累赘,可对于修炼武功、讲究力量的江湖儿女来说,却是难能可贵的幸运,简直是金不换。
她自己因为得益于师傅的临终传功,所以现在武功是深不可测,无人能敌。可她私心里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也是可以继承这门优秀,然后等到长大被人称作少侠、侠女的,轰轰烈烈一把,反正有自己这个靠山在,他们应该吃不了大亏。有了天生神力做基础,在结合逍遥派经过修复完美无缺的北冥神功、可以融会贯通所有武功的小无相功打底,自己两个孩子的修为发展,李秋水那是可以预见的辉煌。想到天龙江湖武林里自己孩子这一辈,除了那几个勉强说得过去的人物,逍遥派居然落败到无人支撑门面的窘境,然后让个狼子野心的慕容博做了带头大哥,引的一片血腥、江湖大乱的造成乔峰和他父母的悲剧,就忍不住有点气愤。然后希望可以由自己的儿女,去挽救当初自己非常喜欢的萧大悲剧英雄。
但自己现在的生活过于安逸,当然对于自己这个信奉米虫、宅女生活的懒散人来说,是无可挑剔,可要是在这种温和、安逸环境培养武林豪侠,却是有点太宽厚了。因为江湖毕竟是波涛汹涌、尔虞我诈、生死攸关的搏命地,要是自己的孩子太过纯真、方正,难免以后会因为天真被人算计、欺骗或是经不得风浪。就像一直在象牙塔中修炼的无崖子、巫行云一样,受不得任何考验、挫折的,一个被李沧海柔情蜜意所骗,一个性情大变的成为天山童姥,说起来就是智商高、情商低的那种不解世事。他们现在外出,武功方面只要不是太过于炫耀让人盯上,作为小孩子来说还是可以来去自如、安稳无忧生活的。而且这些年自己和王瑾隔一段时间就带着他们外出游历一番,因此那些基本的行事准则,这两个孩子已经熟记心中、操作稳当了。
王瑾见自己娘子开怀大笑,顿时更是无奈,不过这种场面经的多了,也就练出了一张厚脸皮。于是平缓心情,重整脸色,一副为人师表的高雅姿态就坐院中的藤椅上。语气亲切、温和道:“能搏娘子你一笑,也算他们两个顽童的功德了,那么为夫也就宽宏大量饶过他们这一次的挑衅。刚才是谁的来信,其中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不然秋水你怎么会一副深思的样子?”
王旻见自家爹爹又来顾左右而言他这一招,便就朝王瑾做了个鬼脸,然后不依不饶的继续道:“爹爹,你倒是说呀,我说的对不对,娘亲是不是太漂亮了?”
王瑾被闹得无法,只能咳嗽一声,无奈的回道:“是,你娘亲的确是漂亮,旻儿现在满意了吧?”
王旻闻言随即不忿的质问道:“那为什么旻儿就没娘亲那么漂亮,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李秋水见女儿少见的刁蛮,不禁诧异,然后开口问儿子道:“煦儿,今早你们兄妹去哪了,怎么旻儿一番刺猬模样?”
王煦正对妹妹一副气炸肺的生气样子偷笑,见母亲开口询问,随即无所谓道:“娘亲,你别理她,豆丁点大就这么臭美、爱漂亮的,实在是要不得。”
王旻随即满腔怒火的喷向自己哥哥道:“哥,你怎么说话呢?人家是女孩子,理所当然就应该漂亮。豆丁点大怎么了?没看二婶家的文儿,比我还小半岁,二婶就开始给她打扮的开了。而且你自己还不是同样,娘亲、奶奶、二婶她们一说你穿淡蓝色衣服和人相配,让你显得更高、更挺拔,你就开始总是穿着那种颜色。”
王煦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淡蓝色衣服,顿时被说中痛脚的羞红了脸,然后无言反驳的静默下来。
王瑾闻言开心的朗声笑了起来,心里解恨道:真是活该,让你小子再跟她和起来算计自家父亲。我治不了你这个儿子,可你妹妹能治得了你这个哥哥,实在是一物降一物啊!
李秋水见自己女儿无理也要辩三分的骄横模样,不禁也失笑。然后出言干涉道:“旻儿你说什么呢,哪有这样和自家哥哥说话的道理。你哥哥可也是个伶牙俐齿的不让人,他不过是因为你是妹妹让着你,不然你早就被他欺负的死死的了。”
王旻闻言睁着大大的眼睛,神情懊恼的依偎到王煦身边,声音软软糯糯的赔罪道:“哥,哥哥,旻儿错了,我不应该讥讽你。以后咱们还是同盟、狼狈为奸怎么样?”
王煦随即被妹妹的话逗笑,然后和刚才做宽宏大量的王瑾一样,语气温和道:“行,我就原谅你一次。不过告诉你,我可是娘亲说的那种‘毒舌’,要是你再惹得我急了,可不要怪我嘴下不留情。”
王旻闻言马上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然后语气崇拜的赞同道:“我知道,我知道,上次你和书院的那些书生辩论,以一敌十的把他们都说的哑口无言,可是厉害呢。”
见到兄妹两个一会好一会坏的小儿女作派,李秋水和王瑾不由啼笑皆非的相视而笑。王煦则是笑骂的出声呵斥道:“旻儿,怎么说话呢,你和哥哥那是兄妹齐心、兄妹情深,可不是什么同盟、狼狈为奸,以后不许再这样形容。还有到底今早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让你像小刺猬一样的对爹爹、哥哥顶嘴?”
王旻闻言不禁变了脸色,红了眼眶委屈的走到李秋水身边,然后钻在自家娘亲怀里,瓮声瓮气道:“今早请过安,爹爹你就和娘亲从主院告退,然后我和哥哥就去找二叔家的妹妹、弟弟玩。玩了一会我们就打算向奶奶、二婶告辞,然后回来做功课。可谁知到了正房,却正好听到奶奶、二婶的在哪里议论娘亲。说娘亲实在是太漂亮、太会保养了,不知吃的什么、用的什么好的、密的,不然怎么进门十年都没见有一丝变化,永远像二八年华的姑娘一样娇嫩。然后就又感叹说,幸亏我长得像爹爹多一点,不然以后王家所有的姑娘们,都要成为我的陪衬,永无出头之日了。”
说完便又委屈的像李秋水撒娇道:“娘亲你说他们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没娘亲漂亮?可我明明就是娘亲的亲生女儿呀,为什么会和你不像。所以都怪爹爹,要不是长得像他,说不定就会是和娘亲一样漂亮的人了。”
李秋水听了女儿的稚言稚语,这才发觉女儿还真是小孩子、没长大。平时见她和哥哥王煦一块练武、一块学习,聪明、机警的不行,还以为又是两个早熟型的天才,可没想到还是童声童趣的时候。那么自己打算的两个小孩子的江湖之旅,看来要有改动了。想到王瑾现在又不太忙,那么等巫行云来了,不如全家跟着她出动,让孩子们了解了江湖,自己和王瑾顺便也凑凑热闹。不然这满身武功的,不经常用,可真是有点闲的骨头疼。
心思转回儿女的容貌上来,的确王家奶奶和二婶说的没错,她的这一双儿女都继承了父亲那略带冷硬的面庞,女儿因为中和了自己的一点基因,所以还算是个冷美人。就因为这,自己那种空灵、不知人间烟火的清透、飘渺气质,女儿没得到一丝一毫的遗传。不过想到以后那个娇娇弱弱、假模假样的王语嫣,李秋水不禁又幸运起自己家女儿,没有再遗传李家祖母的容貌。不然自己家后辈小姑娘,一天被人叫着‘神仙姐姐’的,还不得让她膈应死或是鸡皮疙瘩落满地。虽说巫行云说李沧海不可能再生育,可想到这是一切皆有可能的武侠世界,和尚都能成亲生子,还是爹是儿子继续的。而且自己这个巫行云的情敌退出,按理巫行云就应该练成八荒**唯我独尊功,可她不是照样走火入魔、功亏一篑,所以李秋水深刻怀疑王语嫣出现的可能。
自接到巫行云的信,就打算和王瑾、儿女解释清楚逍遥派内幕、自己和李沧海的恩怨。所以李秋水顺势开解女儿道:“旻儿你这就错了,母女两个不想像的大有人在。你二婶家的文儿,不就和你二婶同样不像吧?所以不一定亲母女就非要相像,而且今天你奶奶、二婶她们不过是随意聊天而已,是赞叹娘亲我的容貌。至于后面捎带到你的话,不过是一些善意的感叹罢了,并没有什么恶意。其实要论起来,第一个不喜欢你和娘亲相像的人,就是娘亲我自己。”
听了李秋水的话,王瑾父子两个都不禁一呆。李秋水这是什么意思,哪有自己娘亲不喜欢女儿和自己相像的,实在是不解。
王旻闻言更是不高兴的努起了嘴,然后小声嘀咕道:“娘亲不喜欢我吗,那为什么这样说?”
李秋水闻言点了一下王旻的额头,笑说道:“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喜不喜欢你、疼不疼你,你自己不知道?在这里做什么鬼样子糊弄人,看来是欠教训了,用不用为娘多给你加些功课?”
王旻闻言赶忙狗腿的舔着笑脸赔罪道:“是旻儿不对,是旻儿故意跟娘亲撒娇,所以娘亲你大人有大量,绕过我这一回吧。”
看着王旻那副极尽所能拍马屁的小人样,李秋水、王瑾父子都不禁被逗的笑了起来。
王瑾随即走过来,把王旻抱到自己这边放到腿上,然后凑趣道:“爹爹的好旻儿,既然咱们父女长的像,那爹爹就多喜欢旻儿一些,不知我们旻儿可满意?”
王旻闻言翻了个白眼,不搭理自家爹爹的转头朝向李秋水,一副我很乖很听话的表现模样。
王煦则是被娘亲的话勾起了好奇心,然后憋不住发问道:“娘亲你快说呀,你为什么不喜欢妹妹和你长的像?”
李秋水听了,支起下巴,神色悠远道:“怎么说呢,因为有一个娘亲我非常讨厌的人,就长得和我一模一样。要是娘亲我的后代再长成这样,那不是要和她的后代同个模样,想到这娘亲我就毛骨悚然。”
王旻听了满眼星星道:“和娘亲长的像?那不就只有娘亲的姐妹才可能吗?可没听外婆说,外公家有和娘亲长的像的人呀,只是听外婆偶尔说起过娘亲和太祖母长得像。”
听了女儿的猜测,李秋水淡然一笑道:“有,不过是你外婆不想提起罢了。”
说完扬了扬自己放在桌子上的信,开始详细解说道:“再过不久,娘亲的师姐就要来咱们家做客,所以娘亲有必要让你们和你们爹爹,知道一些娘亲师门的隐秘了,而这些隐秘里那个和娘亲几乎一模一样的娘亲同父异母妹妹,可称得上关键人物。??????”
李秋水说完以前的发生的恩恩怨怨,没等三人消化,就又补充道:“这里面有些事,有的是通过和娘亲的师姐通信,隐隐约约猜到的,涉及你师伯的**,所以等你们师伯来了,你们要装作不知道、不清楚,切记不可失言。不然依你们师伯的骄傲、跋扈性子,有可能就会重新记恨娘亲一辈子,捎带着你们也会被她迁怒。而娘亲说这些并不是感叹或是说古,而是要你们从中吸取教训,不可被人表面的温柔、和善所蒙蔽,然后放下心房的毫无保留。或是像你们师伯一样,以为那人好操控、好掌握,谁知却是阴沟里翻船,被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算计,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把自己赔上。还有你们要知道,你们身上的武功现在可是惊世骇俗,有些还是你们太师傅和娘亲的秘密,而你们现在年纪小还不能自保,所以必须执行我从一开始就叮嘱的规定。那就是在外只能运用出小无相功和其他一些不太紧要的逍遥派武功,而北冥神功、凌波微步是绝对不可以施展出来。”
听了李秋水这么一番惊心动魄的隐秘,王瑾父子三人不禁都动容,然后各自沉思起来。
王瑾想了一会总结道:“秋水,其实你在师门的经历可以总结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里指的是因为你师傅偏爱传授的武功。而你的那个同父异母妹妹对你的不满、怨恨,其实也是可以总结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过这里指的却变成了父母、家族的宠爱、地位、身份的不同,而她自以为和你同一个起点,便要求和你同一样的待遇,一旦达不到便开始不择手段的夺取。不过按你说的她后来对你师姐的暗算,看来就算是从一开始就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也是会同样不择手段的,因为这人实在是太喜欢高人一等了。只有她觉得比你们过的都好,才会停手,可一旦不再有领先的优势,想来就又会有所行动。”
王瑾不知道,他对李秋水评价、总结的这一席话,实在是对李沧海的一个预言和精准猜测。现在的李沧海的确是觉得,跟着无崖子无法达到自己的预期,然后便要毫不犹豫的摆脱。到了慕容家无法达到优势了,就又要重借无崖子做到。等到慕容家出了问题了,就又要借西夏王室达到目的,总之是一生都在争取做到最好、最高,却又总是成为悲剧。
而王煦听了,摇头晃脑一番后总结道:“我知道了,看来以后有好事、有好吃的都的藏着掖着的,不然可是会让人眼红,平白无故的惹来众多麻烦事。”
王旻本来还在消化这些高深的含义,可一听到哥哥的话,立马反对道:“哥哥你对我可不能这样,有好事、好吃的都要告诉我、给我留着,不然我可不依。”
王煦听了鄙视自己妹妹道:“笨哪,我说的是对外人。你是我亲妹妹,好事、好吃的不等着你,那就是没义气,我自己都不自在呢。”
王旻听了嘿嘿直笑,然后忽然想起什么的说道:“哥哥,你说咱们前两天在书院碰到的那个书生哥哥,是不是和娘亲说的小姨娘那种装样子的人非常像?”
李秋水和王瑾闻言,随即也专心听起小兄妹两个的说话来。
王煦听了妹妹的话,沉思一会点头道:“是有点像,你看咱们刚从叔叔房间出来时,他以为咱们是叔叔的孩子,所以又是亲切又是夸赞的,真是和蔼可亲。可当知道咱们是父亲的孩子以后,那脸色虽然没变,可语气却没那么亲切了。等咱们走出院门后,就又开始讥讽爹爹的让位和不当官,要不是咱们练了武功可就错过他的小声嘀咕了。然后等过一天再碰见他,他还是照样对咱们亲切有礼的,还说对爹爹非常敬仰呢,可真是会装。”
王瑾听了随即问道:“听他那么说,那你们是怎么应对的,对他的不满可有表示出来?”
王煦听了认认真真回道:“没有,爹爹和娘亲你们都教过,面对那些各怀心思的小人,要做到喜形不于色。没完全的把握时,不要和他树敌,不然就是给自己惹麻烦。我当时觉得他说的那些讥讽话,除了我和妹妹就再无人听到,要是我们面对他时愤然相对,反而会让他倒咬一口,说我和妹妹没礼数,所以跟平时一样和他应答,走的时候还有礼的跟他告辞。”
王旻听了也附和道:“就是,看他那假笑眯眯的哄人模样,就不像好人。要是我们对他失礼,说不定他就会更加多说爹爹的坏话。”
听了一对小儿女的回答,李秋水和王瑾都欣慰的点头。觉得自己儿子、女儿的虽然方正、耿直,可却是不乏机敏,现在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想来以后也是可以不让人担心。
到达
晚间李秋水洗漱好,正坐在凳子上拿布巾擦拭头发,也洗漱回来的王瑾看到了,面带温柔笑意的接手过来。边轻轻擦着,边和李秋水聊天道:“不是秋水你说起,我还不知道原来你们逍遥派这么厉害,门下三个弟子也是各有所长的绝顶高手。”
说完,走到李秋水身前,双眼定定的看着李秋水,神情郑重道:“你知道我对你师门的纠葛是怎么看的吗?”
李秋水闻言,声音带笑道:“哦,我们王大夫子可是有什么高见要发表,为妻洗耳恭听。”
王瑾于是向前把李秋水搂在怀中,把李秋水按压在自己心口,声音感慨道:“是幸亏,幸亏有她这个装模作样的出现,让你不被那俊逸非凡的师兄给注意。是幸运,因为她你改变主意的提前下山,不然我也不会幸运的在那里、那时相遇。说起来我还真是要感谢你那装模作样的妹妹,要不是她不择手段的离间,说不定你们师兄妹三个,到现在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在缥缈峰上修炼武功。而我,也会因为没有喜欢的人,遁入空门做了和尚。那这世上就不会再有咱们现在和乐的一家人,一双聪明伶俐的儿女。”
李秋水听了也是感叹道,说起来她也是要感谢李沧海的,要是没她在那里惹事生非,她和巫行云,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淡淡的客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开诚布公。而且说不定也就碰不到王瑾这个,对她来说最满意的相公。
两人一阵心灵交流,外加身体交流后,李秋水枕着王瑾的胳膊,脸色微红的商量道:“过几天大师姐就要来了,她打算找师兄一起在江湖上闹腾一番。你最近正好也没什么重要事,我想不如咱们一家也跟着凑凑热闹,顺带让孩子们长长见识。”
王瑾正抚摸着李秋水的肩膀,听李秋水说起两个孩子,随即收敛心思、语气无奈道:“就那两个小机灵鬼,和二弟学的一肚子坏水。今天下午你也看到了,把我这个做爹的都挤兑的无言,要是让他们再长长见识,那还不得成了混世魔王。”
李秋水闻言,不悦的伸手拧了一下王瑾的胸膛,看王瑾疼的龇牙咧嘴,才维护儿女的辩解道:“什么混世魔王?煦儿、旻儿那么聪明好学、谦虚有礼的,就是举止、言行再差劲,也是不会坏到那种程度,你少在这里污蔑他们两个。他们两个是机灵,可相比江湖上那些老奸巨猾、深谋远虑的居心叵测之人来说,还是太嫩、太方正。而且他们两个都身怀绝世武功,被有心人察觉了,还不知道会怎么谋算、利用。虽说你我足够做他们两个的靠山,可咱们不可能一辈子,都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们吧?所以还不如趁他们还小,就算出去闯荡也不怎么引人注意时,让他们好好体会一下江湖险恶、世态炎凉,那么长大了自然就可以躲过那些明枪暗箭,万事胸有成竹。知道什么是恩、什么是义、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不被那些表面的现象所迷惑。”
王瑾抚摸着李秋水的绵软酥手,心思早就不集中,闻言随意道:“娘子你说的也太深奥、太厉害了吧?咱们外出多少趟,也见识了不少江湖人士,可没见他们有多重的心思,是不是娘子你多虑了。不过既然是娘子你的主意,相公我就舍命陪君子的相随。不过,现在是不是也该娘子你舍命陪相公我了?”
说完,双手就四下活动,越来越不往正经地方放。李秋水见状,拍开他四处乱动的贼手,双颊绯红的笑骂道:“看你那点心思,听明白我刚才说的话了吗吗?”
王瑾摸了摸自己肯定被拍红的手备,语气委屈的像李秋水这个娘子控诉道:“娘子,你怎么能怀疑你相公我的人格呢,我是那种不好好听娘子说话的人吗?娘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不就是说江湖人士狡诈成性,孩子不知世事的说不定就会被人蒙蔽、利用。可我觉得他们还是比较直爽,那些心怀叵测的毕竟是少数,你没必要紧张成这样。”
李秋水听了,随即就准备拿慕容博做的,那些老谋深算、挑拨离间、借刀杀人之事做例子,可想到这些是再过几十年才会发生,如果自己现在提前说了出来,那到时还的费一番心思解释。便拿笑傲江湖、倚天屠龙记为参考,举例了起来。
李秋水的这番经典武侠剧一出,本来满怀暧昧心思的王瑾,随即聚精会神的专心听了起来。听完点评道:“哎,真是厉害。那成昆、岳不群的,要是把那狡诈心思放在官场上,别说是宰相,就是皇帝说不得也可以手到擒来。可真是可惜了那份心智了,就算是身在江湖,只要用对正途,说不得也是一代宗师、一代名宿的,那里会那样狼狈结局。不过听你这么一说,煦儿、旻儿的,倒真是该出去见见世面了,不然他们都被我教的为人方正,不知道、了解这些鬼魅伎俩,碰上那种心机深沉之辈,还真是会傻乎乎的被算计了。”
见王瑾重视了儿女的心智教育,李秋水随即放下心来。这一放下心来,刚才被自己硬生生推拒的暧昧之情,就都跑了出来。然后就挑逗的开口道:“说起这成昆、岳不群的,和相公你倒还真有点相通之处。”
王瑾听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于是傻傻的问道:“那里相通了,我为人忠厚老实的,怎么会和他们那种心机深沉之辈相似?”
李秋水听了,意味深长道:“相公你再想想,他们两个有什么一样的?”
王瑾听了立即反驳道:“一个最后是和尚,一个最后挥刀自宫成阉人,怎么可能有一样的地方。”
话音刚落,随即咬牙切齿的恍然大悟道:“好你个李秋水,在这里等着我呢。我今晚还非要你看看,我是不是和他们有相通之处!”
说完立马饿虎扑羊的把李秋水摁在身下,就地正法起来。
李秋水则是一边躲闪着王瑾的滚烫唇舌,一边气息急促的嬉笑道:“谁说没相通之处的,你以前不是一直打算做和尚吗,那和挥刀自宫又有什么不同?”
王瑾闻言,边含着李秋水的耳垂,边含糊嘟囔道:“和尚,就算是做了和尚,碰到你这个魔星,也会变成花和尚的。”
没过一月,巫行云果然依约前来。因为担心她言语实在是高傲尖刻、直白豪爽,李秋水选择在柳庄迎接她。
看到从马车上下来,头戴羊脂玉玲珑步摇,身穿绯红冰蚕衣裙,头发乌黑柔顺、脸色白皙细腻、峨眉淡描、身材窈窕,整个装扮红白相印、人比花娇的巫行云。怎么看,怎么是个二八年华的未嫁少女,那里能让人猜到,她已经是个已经四十岁的老姑婆了,李秋水不禁惊叹的佩服起来。
而巫行云打量着眼前,穿着淡青色衣裙,头发用青簪微挽,越显清透、飘逸的师妹李秋水,也是一脸的感叹。觉得老天对李秋水还真是厚爱,生了两个孩子,都是孩子她娘了,都和当初在缥缈峰一样的容颜,而且还越发让人看了舒服起来。
说起来,巫行云是有点不想看到李秋水面容的,因为她和李沧海那个小贱人,实在是太相像了。这次下山,自己是要找到无崖子,边挑拨离间他和李沧海,边一起合力在江湖上有所建树、有所收获。可自己毕竟是只有半年是时间身形正常,然后半年时间成为幼童,如果只是这样,她自己也还是不会通知李秋水,让她出手相随的。可经过缥缈峰十年来的多次经历,让她体会出在两者变化的中间,总有那么几天、一月的,一开始会全身功力全失,然后随着天数的增长,一天天的恢复起来。其实倒是可以让无崖子为自己保驾护航,而她也确信无崖子不会趁机偷袭,可无崖子身边的李沧海却是她的劲敌,两人恨不得斗得你死我活,她不信李沧海不会趁机做手脚,而作为还没看清李沧海本性的无崖子,此时就显得不那么可靠了。可要是让已经和她解除误会、和平相处,并退出江湖纷争,相夫教子的李秋水做自己的守护,巫行云却是放一百个心。
本来巫行云觉得自己恐怕要忍受,李秋水和李沧海相像的容貌。可今天见了,李秋水给她的感觉却是和李沧海完全不同,她根本感受不到任何一丝两人的相似,随即放开心怀高兴起来。
巫行云打量庄子半天,评价道:“什么人住什么地方,这屋子怎么跟你一样,都是中规中矩的让人发闷。”
中厅就坐后,又打量王瑾半天,叹气摇头道:“哎,这个更是。我说师妹,你本来就够冷漠、严肃的了,怎么千挑万选找的相公也是和你一个德性。这两尊佛的,矗在一起,有什么意思,肯定是闷死个人了。”
李秋水闻言含笑道:“妙不可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等师姐你成亲了,自有体会,到时咱们再讨论。”
巫行云听了,不屑的冷哼道:“看你得意的,谁稀罕。”
李秋水和巫行云无所顾忌的说话,神色都平淡、沉静,倒是把旁边听着的王瑾,给弄了个大红脸。说了句‘接孩子拜见师伯’,就红着脸落荒而逃。李秋水因为习惯了王瑾的偶尔羞涩,所以神色平静。可巫行云却觉得稀奇,寻思半天得出结论,于是就对李秋水挤眉眨眼道:“师妹大才,咱们师姐妹的十几年,师姐我才知道师妹你喜欢这种调调,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李秋水知道巫行云误会她品味奇怪,可这不是一句两句话可以解释清楚的,随即翻了个白眼做回答,没想到却更是让巫行云诡笑开来。
一会两个孩子来拜见巫行云,从两人刚进门,巫行云就一瞬不瞬的盯着不放。等两人给她行礼后,才大笑着称赞道:“好一对金童玉女,师妹好福气。刚才还觉得师妹你挑人的眼光独特,现在却是佩服了,师妹你的确是没挑错人。”
安排自己儿女就坐后,李秋水好奇的询问道:“师姐你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怎么见了孩子,才表扬起我来,可是和我家相公有关?”
巫行云听了,神色欣慰的高兴道:“你知不知道,我得知你生了孩子后,最担心的是什么?”
看见王煦、王旻在一旁睁着好奇、不解的眼光望着自己,随即和颜悦色道:“两位小师侄,你们也猜,猜中了师伯有好东西给你们。”
李秋水闻言笑骂道:“师姐你还真是,我不知道,我可没你那说风就是雨的本事,谁知道你会想到哪里去。”
其实李秋水心里明白,巫行云和自己一样,生怕她的儿女再遗传了她和李沧海的容貌。本来打算亲近的晚辈,却长得和自己仇人一摸一样,谁会喜欢的起来。不过她本来就跟李沧海长得一摸一样,要是她先提起这个话题,谁知道巫行云又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王煦、王旻小兄妹两个嘀咕半天,想到昨天娘亲说的不喜他们像她的解释,再联想到娘亲讲过的,他们师兄妹和那个叫李沧海的恩恩怨怨,随即觉得自己没猜错。然后由哥哥王煦为代表发言道:“谢谢师伯,不用给我们好东西。我们猜师伯您最担心的,是不是我们会和娘亲长得像?”
巫行云闻言满意的点头,然后道:“聪明,猜对了,可是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王旻闻言答话道:“因为娘亲就不喜欢我和她长得像,你是娘亲的师姐,那么喜欢、讨厌的事应该一样。”
巫行云从袖中拿出一对龙凤玉佩,走到两兄妹身边要给他们带上。两兄妹赶忙推辞道:“不用,娘亲教过无功不受禄,所以我们不能要师伯你的东西。”
李秋水见了出言道:“收下吧,这是你们师伯给的见面礼,是可以接受的。”
低头让巫行云给戴在脖子上,好奇的上手摸,两兄妹就觉出这是少见的暖玉,和上次娘亲给他们的玉佩材质一样。
只剩两人时,巫行云询问李秋水出手相随的意愿。李秋水点头答应道:“可以,我很愿意跟随师姐你见见世面。不过却不是我一个人,而是全家跟随,而且全程我都不会出面。只有在师姐你需要我护功时,才会动手。这样不知师姐你可接受?”
巫行云知道李秋水的意思是,不想沾染江湖是非,她现在已经嫁人生子,如果跟上他们大肆出手的,现在的平静、安逸生活就会被打破。但是会顾及同门情谊,在她有需要时,尽力守护。其实这些是巫行云早就想到,并且就算是李秋水不提,她都会提出来的条件。这次她的江湖之行,为的就是和无崖子相处,然后体现出自己的不凡来。如果其中倒Сhā了个李秋水,那还有什么搞头?至于说让李秋水跟着,被无崖子发现的事,巫行云就完全不担心了。并且还是打算一开始就直言相告无崖子。而无崖子那里,因为曾经签下切结书的缘故,就算是知道李秋水就在身边,也是不会主动上前搭讪的,所以跟着的李秋水和他们两个,有时是完全成为两个独立的个体,相互不打扰。现在李秋水那里虽然多了几个人,可却是没任何影响、干扰的,于是巫行云欣然接受。
关注
等巫行云、李秋水、王瑾三人带着俩个小不点上路后,接到消息说无崖子在山东出现,众人随即赶往山东。一路上,巫行云这个天山童姥还顺便练手的,收服好几个刺头门派和嚣张高手。在不远处观看的王家四口人,第一次见识到生死符的威力。李秋水因为早就知道这么一回事,表现的还比较平稳,而王瑾父子三个,则是被惊得目瞪口呆,觉得实在是想不到,居然会有人创造出这么毒辣的武功,真是不可思议。也让王家父子三人深刻体会到,原来世上不只是生死那么简单,还有想生不能生、想死不能死,那种不生不死境遇。随之王家父子三人,对混迹江湖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快到山东境内时,派去盯梢李沧海的弟子回信说,李沧海和她奶娘刘氏下落不明。她们大胆下到无量山谷底密洞中探查,却发觉空无一人,而且据灰尘的分析,应该走了一段时间了,想来和无崖子离开的时间不相上下。
李秋水虽说不知道李沧海,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可联想到原来李秋水因为无崖子的冷淡,出轨之事,再加上冥冥之中的轨迹修复能力,隐约知道李沧海应该是给无崖子戴有色帽子和人私奔了。
看着正绞尽脑汁、剥茧抽丝,找寻李沧海失踪之谜的巫行云。忍不住说道:“师姐,我是说如果,如果李沧海是和人私奔了,你会怎么做?是将此事告诉师兄,重新追回他,还是就此罢手各过各的?”
巫行云闻言呆愣住,沉思一会神情坚定道:“什么都不是,是继续执行现在的计划。”
李秋水听了不解道:“可李沧海已经没了,退出了,你还怎么打击她?”
巫行云闻言诡笑道:“没了,退出了才更好。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会把她找出来,然后用她最在意的人,威胁她重新回到无量山别院,做无崖子的红颜知己、解语花。接着继续执行原计划,让无崖子厌弃她,两人反目成仇。”
李秋水听了苦笑道:“何苦那么麻烦,耽误自己时间,告诉师兄李沧海和人私奔的事,让师兄直接厌弃她不就得了,干什么还要劳心劳力的找她、威胁她。费那么多劲,师姐你真是吃饱了撑的。”
巫行云闻言好笑的发问道:“师妹,你不是到现在还以为我喜欢无崖子吧?”
李秋水闻言反问道:“难道不是?”
李秋水说完就细细回想,天龙里天山童姥知道无崖子死时的表现。对了,刚开始时天山童姥是红了眼眶,流了几滴眼泪。可是后来虚竹解说清楚后,全副精神就都只注意那个七宝掌门指环了。再后来激动,好像是看了她以为的李秋水画像之事,接着就是和李秋水的义气、生死之争。相比这些激动反应,无崖子的死讯倒是没怎么在意。
巫行云听了郑重道:“当然不是!在我巫行云的性格里,就没有捡别人穿过的破鞋的道理。无崖子他既然选择了李沧海,那么他就算是回头倒贴回来,我都是不会再搭理的。你知道吗,刚开始李沧海害我走火入魔时,我最痛恨的是李沧海。可是进过这十几年的积累,我现在最恨的反而是无崖子。你道为什么?”
李秋水以己度人想自己遇事的反应,说起来巫行云和无崖子,那是比自己都要亲近,相处既早又长的两师姐弟。想必在巫行云心里,不仅仅是拿他当喜欢的人,是和师傅一样,当做亲人对待的,而李沧海,不过是和他们相处不过几年的外人。大家从小相依相伴长大,巫行云的行事作风,无崖子应该是完全了解的,可就是这个巫行云觉得完全了解自己的亲人、同伴,却在发生事情后,不相信自己相处了十几年的亲人,转而相信相处不过才几年的外人。被喜欢的人背叛了,可以再找个喜欢的人,可是被自己的亲人、同伴背叛了,却是无法再找一个的。
刚开始发生事情的时候,巫行云还在喜欢无崖子,所以矛头就都转向了李沧海。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爱已消散,留下的只剩亲情。就是在越来越觉的无崖子是自己的亲人时,那股被亲人背叛、抛弃的怨气就越来越盛,然后最恨的对象,也就从李沧海变成了无崖子。这就跟因外人被父母冤枉,被最好的朋友抢了男朋友,气的不是那外人、男朋友,而是父母、好朋友,而且是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委屈。然后那口气不管什么时候想起来,都是针扎般的疼痛。
李秋水于是感叹的回道:“因为你不再喜欢他,所以最恨的人反而是变成了他。”
巫行云听了,脸色阴狠的宣誓道:“既然是我最恨的人,那么我自然就要拿最虐心的办法对他,而且是要变着花样的玩。我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李沧海,反正他选择了李沧海,那么就算是他不喜欢了,我都要让他一直面对那个,说不定已经怀有私心、移情别恋的解语花。然后在慢慢相处的岁月里,一点一滴的了解事情真相,了解那个他选择相信的外人,是多么的不堪。而李沧海,要是她真的跟人私奔了,那么逼着她和一个自己已经不想要的男人日日相对,想必也是件恶心事。可如果没事,那么她每天对着一个对自己开始怀疑、讨厌的爱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幸事。而且依李沧海那种性格,私奔、逃离,想来也是早早晚晚的事。”
说完脸色缓和的补充道:“至于和无崖子一起闯荡江湖之事,反正我都是要做的,和谁一起都没差别。而且相比我一个人,或是和其他人合作,无崖子反而是最合适的,因为就算是看在同门的情谊上,他也不会背后暗算我什么。”
李秋水听完巫行云的讲述,只有一个感觉,牛!太牛也太狠了。不光是报仇雪恨,这是连无崖子的最后一丝利用价值都算计到了。真不愧是创造了生死符,那种变态武功的天山童姥,实在是太让人佩服了。李秋水现在想来,天龙里无崖子那么悲惨的下场,一定跟天山童姥有关系,而且还是有大关系。
为了更加了解巫行云的想法,李秋水接着问道:“那要是李沧海真的有意中人,而且这意中人还被你抓到了,师姐你会怎么做?送枚生死符控制在手里,还是威胁完就放了?”
巫行云闻言笑容满面道:“师妹一个劲的提到私奔、意中人的,看来是对李沧海完全没信心,坚定她会让无崖子后院着火。如果我找到那个人,除了用他威胁一下,让李沧海安分守己待在无崖子身边,我是不会碰他一个指头的。而且我还会时时给他们创造机会相会,倾诉衷情什么的,绝对是温柔、宽厚的好人。”
李秋水听了,翻白眼道:“是,是好人,是让无崖子师兄时常戴绿帽子的好人。师姐,有句话就是形容你的,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我希望不要有那个男子再被你看上,不然可就是无法醒来的噩梦,因为你不只是会照顾他,是连他祖宗八代、亲朋故友都是会照顾到的。”
巫行云听了,随即昂头挺胸的得意道:“多谢师妹的谬赞!如果真的碰到了那个人,我会告诉他,是师妹你让我照顾他祖宗八代、亲朋好友的。”
等到大家在山东和无崖子汇合,巫行云果然没有透露过一丝李沧海失踪的消息。等到了山东蓬莱派所在,师姐弟两个联手,小的杀大的留,几百人的中等门派瞬间就被制服、掌握。然后无崖子逼问武功,巫行云逼问钱财、宝物,分工明确、配合默契,一点都不像分开十几年的师姐弟。
两人如行云流水般的流畅动手场面,让看了的李秋水,不由回想起刚上缥缈峰时,两人的那番练剑,也是这种默契极高的感觉。可现在两人的心态却已经是分道扬镳。而王煦、王旻小兄妹看了,虽觉得血腥残忍,可对无崖子、巫行云的相互配合,却是赞不绝口,然后立志两人之间也要练到那种程度。不同于在那里各有所思的妻儿,王瑾则是在心里念起了往生咒。
巫行云和无崖子两人,就这样联手扫荡了一片州府之地,碰到大的、有些名望的门派,便软硬兼施的达成目的,而那家也因为不想失了面子,所以保持沉默、闭口不言。碰到小的、名声不好的门派,则就是武力直接解决,然后既得到武功秘籍又得到门派的永远孝敬。
期间无崖子见到两个良材美玉,面容俊秀的小童,遂决定收为弟子。因为无量山那里,是他研究各家所长的隐秘之所,不便于让太多人踏足,所以传授基本功后,即让人把他们送到了星宿海的老巢。
巫行云这里,经过这段时间的密集探查,终于得知李沧海在大理时,曾经和姑苏慕容家的一位公子,暧昧约会了多半年,最近那位慕容公子也巧合的同一时间消失,想来两人最有可能落脚的地方,就是姑苏慕容家的燕子坞参和庄。于是便派人手赶赴姑苏,准备强压李沧海回无量山,而且是务必要在无崖子转回时,看到她好好的待在无量山别院。
巫行云在那里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怎么才能软硬兼施的让慕容家放人,毕竟她现在还要跟无崖子配合着,一起扫荡武林门派,不可能亲自到燕子坞参和庄压人。最后决定,要是慕容家态度强硬不愿放人,那只好自己找借口亲自跑一趟苏州。因此和无崖子的扫荡方向,也就慢慢往南方向转移。
可她却不知道,此时的慕容家燕子坞参和庄中,慕容父子也正在想办法,让李沧海自愿转回无量山,为慕容家搜罗无崖子将要找回的,各门、各派武功秘籍,和逍遥派的详细武功秘籍。最后下决定,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有抛出慕容家当家主母的身份,才能让李沧海彻底为慕容家忠心办事,而且慕容龙城发现的一件李沧海身上的事,还可以让这件事对慕容家来说两全其美、相辅相成。
可李沧海并不知道这些,此时她带着两个侍女,正坐着小船在慕容家所属几百里水路上各处游逛。看着湖中的荷叶、菱叶、芦苇、茭白,再配上偶有点缀的清雅荷花,心情非常舒畅。再想起自己这些日子所见所闻慕容家生活之富足、势力之宽广,觉得自己脱离无崖子,下注慕容的决定非常正确。而且这百里湖面里,弯弯绕绕、忽隐忽现的水路,别说是外人,就是在这里住了几年的自己人,要是没有熟练的人手带领,也是走不对方向。那么就算是无崖子最后追踪到自己的行迹,面对这百里湖面也只得望洋兴叹,无法下手。
她对于和无崖子、李家的关系,并没有全盘隐瞒慕容家,是选择半真半假的,透露出对自己有利的那一面,而且还让慕容家父子都知道,自己身怀逍遥派绝世武功小无相功,而其他逍遥派的精妙武功,她手上也掌握有武功精要记录。那么只要她点头同意,慕容家立即就可按此修炼,而让她点头同意其实也非常简单,那就是让她和慕容有情人终成眷属,做慕容家的当家主母。
计谋
因为已经打定主意,所以等李沧海外游玩回来,几被慕容父子传入正堂。
见李沧海身姿优美、仪态沉稳的含笑走进来。慕容龙城面色和煦的开口:“李姑娘快坐,今天去哪里玩了,底下人可伺候的满意?”
李沧海闻言恭敬有礼的回道:“满意,今天她们带我去了公冶家,他家人又热情的带着我把庄子转了个遍,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慕容龙城听了理所当然的一笑道:“这有什么,公冶家是慕容氏的家将,你这个慕容家未来主母过去游玩,他们当然应该热情欢迎。”
李沧海听了随即不信的眨眨眼,觉得慕容龙城这反应也太快了吧?她还想着依慕容家的威望,自己说不定得付出许多努力才能嫁进来,正打算坚持上那么一年半载的,向慕容家展示自己的重要性。没想到慕容龙城这么容易就让自己过关,自己可是坦诚过曾经和师兄无崖子有过一段情,难道慕容家这么短时间就不介意起来?
想到这里就震惊的望向慕容,见他含笑点头。随即热泪盈眶道:“谢谢慕容庄主,您放心,我是一定会好好做慕容家媳妇的。”
慕容闻言含笑训斥道:“沧海你怎么还叫慕容庄主,我爹他都承认你是儿媳妇、未来主母了,你也应该改口叫爹了吧。”
李沧海闻言赶紧含羞带怯的跪拜磕头道:“媳妇沧海拜见爹爹,谢您的成全。”
慕容随之也给慕容龙城跪拜磕头道:“爹爹,既然您已经承认了沧海,咱们慕容氏当家主母的资格,那是不是也该让家将、手下们来拜见一下,然后再把咱们慕容家的渊源和她讲明白。”
慕容龙城闻言点头允诺,却在李沧海起身就坐后,面容严肃的陈述道:“沧海,你以前的事我们慕容家可以不计较,慕容和你之间我们也可以不干涉,但有件事我却得叮嘱一番。我们慕容家历来人丁单薄,所以对子嗣之事极为讲究。你生为我慕容家的媳妇,最要紧的是为我慕容家生下继承人,在这件事上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的。”
李沧海听了立即恭敬道:“爹你放心,这件事是沧海该做的,我和慕容一定会让慕容家枝繁叶茂、子孙满堂。”
慕容龙城随即满意的点头,然后提议道:“既然你也赞同,大夫也来了,咱们就让她给你把把脉。”
李沧海闻言点头,然后静等大夫来。然后自家也在等大夫的空闲里,细细回想自己这些年来的一些事情。说到子嗣,当初她和无崖子在一起的时候,奶娘刘氏就曾出主意,说让她赶紧生个一儿半女的,到时无崖子就算是不在乎自己,为了孩子也会为李沧海正名。她当时也同意了这个建议,可谁知十年都快过去了,她却总是生不出来。其实她也就自己生不出孩子之事,近些年曾和无崖子隐晦的谈过,可无崖子却毫不在乎,反而说就算是没有亲生骨肉又怎么样,他师父也没自己的孩子,不照样招收了三个徒弟继成衣钵。让李沧海听了,顿时觉得就算是自己为他生下孩子,他也不见得就会为自己正名,于是就下定决心的决定另寻他路。碰到翩翩少年郎慕容,又知道他对自己有意,也有意正大光明娶回家,这就干脆利落的斩断了自己和无崖子,虚无缥缈的夫妻情分。
其实李沧海误会了,无崖子有些话没和她说。无崖子精通医术,虽说对妇科不太擅长,但还是隐约诊断出了,李沧海因为腹部受过阴寒之力,大概会影响生育,所以他们两个不一定会有孩子,于是这才故意说出不在乎血脉之事。再加上他也知道李沧海之所以会受阴寒之力,应该和巫行云上次的走火入魔事情有关,可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又没听李沧海抱怨过,所以觉得应该是大家相互无意之间的误会。既然有心让李沧海和巫行云恢复交情,那么这些虚无的猜疑,也就不打算说出来,省的李沧海怨恨巫行云。而且无崖子觉得说不定李沧海可以恢复过来,那么到时自然就无事。
等擅长妇科的老大夫进来诊脉,宣布李沧海因为受到阴寒之力,极难受孕,那么生出孩子的几率相对的也就为零后,慕容家的大堂中顿时一片静悄悄。
李沧海见慕容龙城和慕容都沉着脸,不禁真的慌起神来。慕容家当家主母的位子,可是自己舍弃有可能的逍遥派掌门夫人位子换来的,而且自己对慕容那也是两情相悦,动了真心、真意的,和无崖子的找靠山、无奈的选择,两个人在她心里的地位,那完全是天壤之别。如果就因为自己有可能生不出孩子,而化为乌有,她是真的不甘心。
想到这里,随即泪流满面的上前跪拜在慕容龙城面前道:“爹,媳妇是真的喜欢慕容。大夫只说我是极难受孕,并不代表着没法生孩子,而且他又不是那种名医,我想知道神医之类的高人,我是一定会被治好的,所以请您允许我入门。我发誓,以后就算是寻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医术高明之人治好自己。”
李沧海说完,便又拿柔情似水的目光,哀哀凄凄的看向慕容。
慕容随即便也跪在慕容龙城面前,恳求自己父亲答应自己和李沧海的婚事,并且说就算是李沧海生不出孩子,自己也依然要定她。
慕容龙城面对两人的苦苦哀求,终于开口讲出了慕容家的渊源。然后语气沉痛的训斥慕容道:“沧海她不知道咱们慕容家的抱负,难道你也不知道?咱们身负富国之重责,岂能因你各人意愿耽搁了慕容家的传承。如果这样,你让我有何脸面见慕容家列祖列宗?咱们慕容氏的复国意愿,又有谁去执行下去?”
慕容被这一席话说的,顿时就满脸羞愧的沮丧低头。李沧海见慕容败北下来,心中随即绝望起来,没了慕容的支持,就算是她再愿意延医请药治好身体,也白费功力、无济于事。就在整个人要丧气的瘫倒之时,脑中忽然闪出李家的事情。想起自己和李秋水的嫡庶之别,想起李家老爷众多叫李夫人母亲,叫自己亲娘姨娘的庶子、庶女。自己先找个人给慕容家生下孩子,要是怕那孩子养不熟,大不了去母留子的,让那女人消失。凭她现在的本事,是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了结此事。而且要是自己以后再生下孩子,大不了故技重施让那个孩子也消失立,也就可以解决麻烦。想到有这些可以婉转的法子,李沧海马上就又精神起来。
然后急中生智的对慕容龙城恳求道:“爹爹,虽然我有可能无法生育,可这并不代表着慕容就会后继无人。我们成亲后,我立即就会给慕容寻一妾室,让她早日为慕容家生下子嗣,到时不就也可以达成慕容氏的传承。”
没等慕容龙城开口,慕容首先激烈的反对道:“不,我只喜欢沧海你一个人,我是绝不会再娶任何其他的女人的。”
李沧海听了慕容的深情之言,立马被感动的又是泪流满面。
慕容龙城此时开口道:“真是一对傻孩子,虽说我挺欣赏你们之间的深情厚意,但是为了慕容氏的传承和未来,却不得不同意沧海这个办法。”
李沧海见慕容龙城点头答应,随即又磕头跪拜起来。在李沧海低头的瞬间,慕容氏父子达成目的的,默契相互微笑了一下。其实在李沧海石头似的,咬住自己会找到神医医治时,慕容龙城差点忍不住自己说出纳妾这个主意,但看到儿子示意的眼色,终是忍了下来。没想到还是儿子了解李沧海,知道她是那种能软能硬、能进能退的聪明人,而非那种玉石俱焚的刚硬性子。
然后慕容龙城又接着说道:“虽说我不是大夫,对医生也不太精通,可也知道一点,解铃还需系铃人。你是被人用阴寒之力伤了腹部,那么需要恢复身体就必须要找到那个伤了你的人,然后请他为你用内力医治,或是找到和他同门又同样武功路数的人,请那人为你医治也是可以的。不知沧海你是被何人所伤,可是能找到此人,或是他的同门?”
其实对这些慕容和慕容龙城,早就从刘氏的嘴里知道的一清二楚。李沧海来到燕子坞的第二天,刘氏也被秘密押送进来。慕容龙城之所以会探出李沧海无法生育,一是在和李沧海交流武功时从她的脉相里察觉出,二来就是从刘氏嘴中挖出来的怀疑。原来因为慕容家子嗣稀少,慕容龙城为此没少翻查医书、学习医术的,所以对于李沧海这种情形,倒是见识过。而刘氏那里,之所以会私下怀疑,却是从平时的观察中得出。
当时暗算巫行云时,感受到一股阴寒之力,李沧海倒是对刘氏提过,但因为没有任何伤情,也就再没注意。而刘氏又不了解武功方面的事情,于是也只是听听就算了的。可是见李沧海跟了无崖子多年,都没生下一儿半女的,刘氏不由起了疑惑。可逍遥派、无崖子的医术之高,刘氏在缥缈峰上是亲眼见过无崖子、巫行云,医死人、肉白骨的,所以是绝对相信的。要是无崖子有问题,他不会也不可能还那样轻松,而且在李沧海跟无崖子提过孩子的问题后,刘氏看见过无崖子,看着李沧海的背影感叹‘你和师姐之间真是一笔糊涂账,她走火入魔,你又成了这样,那天你们到底发生了何事。’
李沧海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无崖子却说她成了这样,联想李沧海这几天刚说过的孩子之事,和曾经说过的被巫行云扫到过的那阴寒之力,刘氏聪明的猜出了答案,那就是李沧海无法再生育。虽然知道答案,可见李沧海越来越对自己冷淡,刘氏怕说出此事让李沧海更加怨恨自己,就一直闷在心里。因为当初暗算巫行云之事,毕竟是她刘氏先撺掇、先起意的,如果李沧海知道这个举动,有可能让自己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按李沧海越来越功计于心的性格,一定会迁怒的想尽办法折磨死她,所以就算是为了自保,刘氏也是不会告诉李沧海这件大事的。可慕容家氏实在是太善于拷问口供了,所以刘氏无奈的把自己最大的秘密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于是也让慕容家父子找到了李沧海的突破口。
而慕容龙城此时说这一番话,目的就是为了让李沧海主动回到无崖子身边。逍遥派的三个同门,姐姐李秋水和她从来不对盘,后来更是找出了她是贱籍生子女的证据,把她赶出了李家;巫行云曾经被她暗算,恨不得杀了她解恨。那么算来算去,为了恢复身体、医治隐疾,李沧海也只有回转大理找无崖子一途。至于慕容家主母的位子,那就是把李沧海的心牢牢挂在慕容家的诱饵,所以他慕容家是一定会达成她李沧海这个愿望的。而且说起来,慕容氏是不怎么和外人结亲的,娶得也大多是世代跟随或是臣服已久的家将家女儿。对于慕容的婚事,慕容龙城本来也这么打算,现在虽说出了李沧海这个意外,可仍然不影响这件事的发展。这些家将入了慕容家,那么慕容家就是他们的主子,所以他们的女儿为了慕容家的复国大业牺牲一下名分,也就并非是不可行之事。
慕容家果然没有再委屈、刁难李沧海,一月后等慕容家所有家将、门人赶来,在手下的注视下,李沧海名正言顺的成为了慕容氏的新一代当家夫人。然后没过几天,李沧海又大度的在慕容龙城挑选的人里,挑选了一位极漂亮、极贤惠、沉稳的女子为慕容的妾室。再然后不知慕容使了什么手段,李沧海竟然高兴的传授了慕容小无相功、北冥神功,然后又被慕容一路护送的返回了无量山别院。因为无崖子等还没转回,慕容和李沧海狠是快活的在大理亲热甜蜜的逍遥了一段时日。
慕容家正欣喜于得到了两种神功,可却不知道这并非是什么原版,而是李沧海自无崖子武功精要上抄录下来的。既然是随手的武功精要大集,那么上面自然就没写什么禁忌,然后慕容家幸运的从现在开始悲剧了。
自创武功
李秋水、巫行云、李秋水、王瑾这一行历时两年,逍遥派两狂人一股脑的收服了十几个虽小但潜力、财力都还不错的门派,而且说起来巫行云的动手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这个门派牵连甚广、以后也炸不出什么油水,那么就算是他门派里拥有的武功再怪异难懂,巫行云也不会大包大揽的收服他们,帮无崖子威逼利诱得到武功秘籍后,就会干脆的罢手任他们自生自灭或是重起炉灶。
其实说起来巫行云收服这些门派所花时间并不多,他们这一行人的时间主要花在了无崖子身上。无崖子和巫行云不同,他唯一关注的就是武功秘籍,对他来说手中掌握的银钱已足够他安排,对于那些缴获的东西,一般都是连看都懒得看。可这厮一面对武功,那就绝对疯狂起来,哪怕这人只是路上偶尔所见的路人甲,只要让他觉得你如了眼,那么就会天涯海角的追下去,就因为无崖子的这一种偏执,其他人跟着他没少探访、跟踪,然后在集体出动夺取武功。当然碰到那种完全无任何劣迹的江湖人,无崖子便会使出逍遥派的独家秘药,让这人老老实实吐露武功,醒来却是把这一段忘得一干二净,那么即达到目的,也不惹事端。后来也许是用得多了,觉出好处来,再碰到对巫行云毫无用处的名门正派,逍遥派两狂人便不屑于用什么威逼利诱了,转而一把逍遥散直接放倒带走,审讯出结果后,在放回去弄醒,然后那早已经把祖宗八代都交代清楚之人,却以为自己不过是刚睡醒头有点晕。
一直紧跟二人的李秋水一家看了,大大小小的都是受益匪浅。仔细默想巫行云这一番收服的门派地理位置,李秋水再联想到天龙里天山童姥向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所要求的东西,不禁觉得巫行云这妞就是厉害,这才几下就知道因地制宜的让人上供。靠海的给珍珠、海味,靠山的给山珍,总之你这里有什么,她就要什么。而且知道暂避锋芒的不强出头,对于那些根基深厚之派,是绝不犯秋毫。
当李秋水好奇的询问巫行云这番目的,巫行云简洁的回道:“咱们逍遥派行事历来讲究快、狠、准,就是让人听去了派中名字,都要想法设法灭了此人。那些名门正派的都些吃饱了没事干的长舌妇,要是你和他们纠缠在一起,还没怎么的,他就恨不得嚷嚷的全天下都知道他受了冤枉,然后不依不饶的黏上你。你要是不理,就自以为得势,然后得寸进尺的再闹下去。你要是忍不住教训了他,那可就坏了,你就变成了歪门邪道,然后就自以为可怜的要求全天下人为他讨公道。我历来随心所欲惯了,可受不了这种黏黏糊糊,到时肯定一掌把他们都灭个干净,然后就会生出无穷无尽的麻烦。所以就算是为了以后的亲近、悠闲生活,我现在就惹不起、躲得起的离他们远点。”
见巫行云对武林正派的不屑一顾,李秋水抿嘴一笑,觉得这点倒是所有逍遥派门人的通病。自己就不用说了,历来不喜欢假模假样、仗势欺人的那些正派之人,师傅也是从嘴里就没说过那些自以为得意的正派之人任何好话,见他们不过一些三脚猫功夫,就吹得自己天下无敌的,怕到时自家门派被人和他们相同比较、谈论的混为一流,就更是不肯在江湖上把逍遥派的名声宣扬开来。巫行云看来和自己一样的想法,而且还是那种悄悄吃饱喝足,打枪的不要的精通之人。可无崖子的行为就让她不了解了,他这样自创武功的,不就是要名言天下,到时逍遥派必定也会天下皆知。
等李秋水说出自己的想法,巫行云失笑不已的取笑道:“真是个笨师妹,谁说无崖子自创武功后就非得打逍遥派的名号了?咱们逍遥派的武功何等精深,一个人就算是穷其一生都不可能说学完、学好了,无崖子他作为掌门难道不知道这点?可他为什么还这么执着于自创武功?”
说完这些,巫行云语气转为嘲讽道:“说来说去还不是太自傲了,觉得自己靠师傅指点、靠逍遥派武功扬名,都不能显示出他无崖子自己有多聪明、多威武,会让人说不过是守成罢了。可他自己创了武功就不一样,到时逍遥派徒子徒孙的,膜拜的人除了开山鼻祖就又多了一个他!”
见巫行云一副我最知道的老大样,因为自己知道以后的结果,所以李秋水忍不住开玩笑道:“师姐,师兄他不是挑了两个徒弟吗?不如咱们就打赌他会教这些徒弟什么,是咱们逍遥派武功,还是他自创的高深武功?”
巫行云闻言白了李秋水一眼道:“你当我傻啊,就无崖子那一根筋德性,从小就恨不得做一代宗师,现在好不容易选了两个宝贝徒弟,又觉得自己聪明绝顶的肯定可以自创武功,那么连猜都不用肯定是先打些基础,然后那些高深的武功等他自创出来才会教。而且咱们逍遥派武功的特性你也了解,他学的北冥神功,我学的八荒**唯我独尊功,那可都是一学即终身。而你的小无相功,虽说无此特性,还对学任何武功多有帮助,可毕竟也是逍遥派的武功。并且最特别、最令他受不了的,就是这武功还是他从你手里巧取夺来的,这当然会让他受不了,那么自然就也不会传给他的宝贝徒弟了。”
听了巫行云的分析,再联想天龙里无崖子死活不教自己徒弟高深武功的事,觉得丁春秋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无崖子手里那么多精深武功,就算是他不教你逍遥派的,你也可以学成个一流高手,何苦要那么铤而走险的暗算师傅、叛出师门做个让人不耻的罪人。
经过这两年的东奔西跑,不管是王瑾还是王煦、王旻的都是长进不少,看着无崖子、巫行云因为一招半式武功,就翻云覆雨的把人命耍弄在指尖,更是知道了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也知道了当初李秋水叮嘱自己藏拙的深意。
等大家快分手时,巫行云悄悄的告诉李秋水一个讯息道:“李沧海那贱人又回去了,看来等咱们的掌门满载而归时,就又是贤良淑德的好知己。不过据我手下传来的信息看,慕容家应该已经从李沧海手里,得到咱们逍遥派的武功了。看来咱们这掌门对这个小知己倒是挺看重的吗,竟然连这种机密都让她执掌。”
李秋水闻言幸灾乐祸哀叹道:“是吗,那慕容家看来快办丧事了!不过从一般情形看来,应该是老的那个最先办吧。”
巫行云闻言不解的看向李秋水,李秋水则反问道:“师姐,北冥神功和小无相功同时摆在你眼前,你会选那个?”
巫行云闻言恍然大悟的击掌而笑道:“是了,咱们知道北冥神功的厉害,当然会选小无相功。可对于那些无知之人来说,能迅速吸收别人内力,让人瞬间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北冥神功才是难能可贵的珍宝。慕容龙城那老贼,得到这样宝贝那当然是会迫不及待的修炼,然后在迫不及待的验收战果。可他哪知道,越是本身内力高深的,学习北冥神功越是容易走火入魔,如果再强硬吸收阴阳不同内力,那么不易于催死符般的灵验。”
巫行云、李秋水预测的不错,正当慕容和李沧海难分难舍的快活时,突然家将传来慕容龙城身体不好,卧病在床的消息。孝顺的慕容闻言,再也顾不得和李沧海黏糊,安抚住要和他一同回家的李沧海,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姑苏慕容家。
说起来慕容龙城会这么快完蛋,也怨他贪心。当看到北冥神功和小无相功时,他脑中瞬间想到,要是能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时候,再同时吸走那人全身的功力,那么是不是就代表着他慕容家的斗转星稀,可以更是风光一把。要是可以让慕容家的威望更上一层,那么那些投奔而来的手下也就会更多,更广。而且自己以后碰到那武功高强,又或是没学过他武功的那种人,也就可以不用再束手无策的避开。
就因为这,慕容龙城在熟练掌握北冥神功后,就迫不及待的外出耍威风,不过也许是他的幸运,刚开始了结的几人都还是阴柔内力,于是让慕容龙城好好的尝了一把甜头。这么几次都没什么不适,让慕容龙城越发看重北冥神功,然后便加倍的练习起来。可这之后的事就开始走了下坡路,慕容龙城吸收的内力越多、越频繁,他自己的内息就越不平稳。到最后慕容龙城不得不使用全部功力,压制自己紊乱的内息。可这样一来却更是适得其反,自己本身的内力、吸收的阴柔内力、吸收的阳刚内力,这三种内力在筋脉中乱窜,让慕容龙城终于只得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等慕容赶回姑苏时,只来得及说了句‘明年一定要给慕容家留下血脉,慎练北冥神功’,就撒手人寰。可慕容龙城却不知道,慕容早已经也开始修炼了北冥神功,而且他又没说是不能练,所以慕容除了不敢再吸人内力外,仍是继续错了下去。然后终于给巫行云找准了机会,来了个一击而中。也因此一年后慕容博快速的出生,然后让远在大理正陪着无崖子整理各家秘籍的李沧海知道了,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于是一边加大输送慕容家武功秘籍的次数,一边越发缠着无崖子给自己调理身体。
因为搜集武功秘籍这种行动,不是一次两次就可以完成的,所以接下来的十二年李秋水一家和无崖子、巫行云又是一起行动了几回。而慕容家那里,却是因为李沧海的无私赞助越发的让还施水阁丰富起来。慕容也趁这些机会和李沧海偷偷幽会了不少时日,可李沧海却还是倒霉的无法生育。
玉像
说起这十二年,也并非是一片平静。首先巫行云就在自己四十几岁时,突然的找到自己的意中人,不过也许是因为自己身体怪异的缘故,巫行云每次都只和人家幽会半年,便急急抽身离去,然后过了自己变身的半年再出现。不过这个黄裳也是个好的,虽说巫行云一年里有半年都不在自己身边,可仍是做到了洁身自好,也就凭这一点让巫行云对他越来越放不下。
李秋水知道这件事情时,已经是这两人在一起三四年后了,于是赶忙送了恭贺礼物。并且等到再次碰面时,好奇不已的询问道:“师姐,你和师妹透个底,你和大姐夫是怎么碰上的。按我对你的了解,你可是不会轻易搭理人的。”
巫行云闻言甜蜜的回忆道:“你也知道我每半年就会变成七八岁的女童,那次咱们分手,我因为知道慕容老头幸运的走火入魔,于是心情不错的穿戴成小孩子独自逛游。谁知却被他以为是跟家中长辈走失的小孩,给带回了家中照顾。那半年里我知道了他不管是学识、见解,都和咱们逍遥派有的一拼,而且别看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在武功论述上也是难能可贵的一点就通,后来实在是到了变功期,我才不舍的叫来手下装作亲人领了回去。恢复正常的我,后来又以女童的姐姐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大家相互了解,最后在一起。”
李秋水闻言不禁担心道:“师姐,你这样毫无理由的离开半年,他就不起疑心?还有你们成亲了没有,他会不会因为子嗣问题失信于你?”
李秋水闻言骄傲的回道:“你师姐我看中的人有那么差,而且他要真是那种三心二意之人,没等他胡搞,我就先出手灭了。我是江湖人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的,所以就没提成亲的事,而他又是独身一人,说了几次见我没当回事,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至于我离开的那半年,刚开始一两年的时候他还追问,等到后来我说是师门规矩什么的,就也不再纠缠。至于子嗣方面,他本来就是养父养母养大的,所以对那些并不在意。”
说完又凑到李秋水跟前小声道:“半年时间,你师姐我虽然人不再,可该盯着的、防着点的,可是一样都没落下。他也争气,我不在就更是绝不再搭理其他女人,有时就是家里的丫头们,都不让在身边多伺候。而且说起他钻研学识、武功的那份劲,还真是和无崖子一样拼命。”
而李秋水那里,也做了慈祥的婆婆和岳母,儿女婚嫁后没几年,就又做了奶奶、外婆。所以每当李秋水顶着二十来许的面容,被人称呼为奶奶、外婆的,嘴角就止不住的一阵抽抽。而王瑾那里,也因为休习逍遥派武功的缘故,整个人也是保持了二十来许年轻人的模样。他们这一番青春永葆,不禁是自己不习惯,整个王家同辈人看了,也是不习惯加妒恨。特别是李秋水的婆婆、二弟妹,看李秋水的眼神,是恨不得拔下李秋水的脸皮安自己身上的那种恶狠狠,于是让本来就不怎么出院子的李秋水更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宅了起来。而王瑾,一方面被自己弟弟讨要秘方的问题给逼迫的顾左右而言他,一方面又被清泉书院的全体书生评价为不老夫子,让他自己也是哭笑不得,然后被迫无奈的跟李秋水一起宅在家中。
夫妻两个在书房面面相窥时,李秋水看着王瑾突然感叹道:“相公,你看咱们现在也是有孙子的人了。等到孙子大了,咱们还是这幅模样,你说爹娘、二弟他们是不是得把咱们两个当妖怪看?”
王瑾闻言不在乎道:“那又有什么,等孙子大点,咱们就和儿子一起回柳庄住,反正不过是一墙之隔,有什么事也来得及赶回来。”
原来李秋水的儿子王煦,不喜欢当夫子的王家人身,反而是更喜欢做李秋水继承人的逍遥派人生。于是在娶妻后,就搬到了隔壁的柳庄居住开来。而他的妻子说起来也是不俗,爷爷曾经是朝廷武将,她是家里唯一的嫡女,不过因为家中人在爷爷之后再没踏足武将之路,所以慢慢没落下来。可也许是遗传的缘故,轮到她却是个生下来就好武的,于是在选购好武器的店里和来店里视察的王煦碰了个正着,随后相互看对眼的成就姻缘。儿子能自由搬离,可作为长子长媳的李秋水、王瑾夫妇,却无奈得只能留守王家尽孝。
李沧海那里觉得自己的瞒天过海之计精妙非法,要不怎么十几年过去了,无崖子都没察觉到一点,而慕容家李沧海也觉得自己是成功的,眼见无崖子外出的间隔越来越长,寻到的秘籍也越来越少,那么这一切就代表着自己脱离他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快。然后等她脱身回到姑苏,第一件事就是先处理了那个生下慕容博的小贱人,接着再把慕容博笼络过来,那么以后的慕容家还不就是她的天下。可她却忘了,这位妾室是慕容家的家将之女,是慕容家本来就预定好的媳妇人选。当初被李沧海抢先一步成为当家主母,自己委屈就全成为妾室,心中也早就记恨不已,等慕容博长大时,早就对他灌输了厌恶李沧海的思想。又趁着慕容家还施水阁秘籍不断增加的机会,下苦心修炼武功,然后凭着过硬的修为,在没有李沧海的十二年里,牢牢的掌握住了慕容家所有人的忠心,让人们承认她是毫无疑问的慕容家好主母人选。而慕容,也因为父亲慕容龙城的蹊跷死亡,心中对李沧海埋了一根刺,虽然看到、感觉到慕容博生母的种种小动作,但都一言不发的默许下来,然后让慕容博生母在慕容家的气焰越发嚣张、强大起来。
无量别院那里,无崖子和李沧海的话越来越少,有时就算是李沧海自己靠过来,也会装作无意的躲闪开来。不过因为无崖子本来就略为冷淡,所以李沧海就疏忽了无崖子已经好几年都没碰她一根指头的事,以为无崖子又是一心钻到了武功秘籍里。可当无崖子偶尔下水从湖中找到一块玉石做成雕像后,却发觉到事情的不对之处。明明这个雕像就是她李沧海的样子,可无崖子却是宁肯一天痴痴的望着雕像,也不肯搭理她一下。问他为什么也不开口,只是淡漠的瞟她一眼,接着连话都懒得说的掉头再看雕像。
其实李沧海不知道的是,无崖子早在三四年前就发现了他和慕容的奸情,可因为毕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知己红颜,所以每每都舍不得下手,盼着她能幡然醒悟的转回来,可后来见李沧海仍是执迷不悟,随即死心的不再期盼。虽说梦想幻灭,可心中仍然觉得自己没错,于是就在找到玉石后,依照心中的模样雕刻了出来。等和李沧海一模一样的雕像出现,无崖子顿时觉得这才是自己的追求,这才是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红颜知己,于是便越发的爱上了自己创造出来的人物。
剧情前奏
李沧海见无崖子对自己越来越冷淡,再加上自觉武功秘籍搜集的也差不多,是时候回到慕容家掌握大局了。便开始挑明的对无崖子道:“师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了,我也不是那种纠缠不放的人。我自己的身体,这么些年来你虽然不说,可我也知道是被巫行云那股阴柔之力所伤,所以只要你治好我的隐疾,我立即离开。不过好歹咱们也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也许在你心里我并不是你的妻子,那就算是师兄妹情分吧。我陪了你这么些年,师兄是不是该给点补偿?”
无崖子此时的心,早就已经都到了玉像身上,对李沧海便忽视的厉害。见李沧海竟然主动求去不免惊讶,她留在自己身边,不就是为了替慕容家偷取各派武功秘籍吗,现在为什么突然舍得了?等听到李沧海要求的两个条件时,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是要弄好身体回去争宠了,顺道为了巩固在慕容家的地位,还想要带回一大笔的嫁妆钱。见李沧海这么苦心为慕容家争取,本来心意转移的无崖子,心中还是一痛,但为了早点斩断孽缘,仍是爽快答应下来。
因此无崖子便催动内力为李沧海疗伤,为了保证李沧海的康复度,更是传信给巫行云询问当初的下手劲道,以便根据此掌握治疗进展。
其实大家都不是傻子,无崖子对李沧海如何,巫行云、李秋水的慢慢的也觉出不对来。因此猜测无崖子说不定早就了解了李沧海红杏出墙之事,不过为了面子再那里隐忍罢了。见无崖子来信询问,巫行云随即觉得一举摧毁李沧海的时候到来了,因为无崖子连这种事都肯来求她,可见是对李沧海真的死心放手了,那么以后不论巫行云对她是任何手段,无崖子都不会再出面。
对巫行云来说,最擅长的就是让人不死不活,要摧毁李沧海,并不是要杀了她,而是夺取她最在乎的,让她的每一个希望成为泡沫,那才会让巫行云觉得舒心。她不是要生孩子巩固慕容家的当家主母身份吗,她不是要慕容这个潜力夫君吗,她巫行云别的本事没有,让曲曲慕容家翻天覆地的手段还是可以的,而且这件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谁让慕容倒霉的肯定学了北冥神功呢?要是李沧海侥幸有了身孕,那么那个来生下的孩子,就将会是一个没有父亲、族人承认血脉的遗腹子。加上她提供给慕容家的消息,或者根本不用她提供,慕容家现在那个女主人说不定自己就会出手栽赃,到时有嘴说不清的李沧海,她巫行云倒是要看她如何再风光得意。
于是给无崖子回信后不长时间,巫行云便再次提出游历江湖的想法,正好无崖子那里算是治好了李沧海的隐疾,剩下的只是一些例行调养,收到巫行云的信,随即迫不及待的离开无量山。按无崖子的意思,自己这次一走就会是一二年,那么等自己回来,李沧海应该早已经自动离开。可他不知道,当他再次转回时,面对的居然会是那么一个李沧海,愤然拂袖而去后,李沧海居然还还敢不要脸的追到了星宿海。
无崖子一离开,李沧海随即给慕容传信,让他尽快赶到无量山别院来和自己汇合。要说李沧海为什么不自己回姑苏慕容家,还非要慕容亲自来接她,就不得不说这是李沧海的正名之举。自己悄悄溜回去的来的重要,还是被家主亲自不远千里迎接回去来的正式、重要?这个决定的李沧海回慕容家的响亮第一步。她现在调养好了身体,等生下嫡系慕容家继承人,那么就会开始回慕容家的第二步,铲除那个妾室生的慕容博。
接到李沧海的传信,慕容坐在红木椅子上,皱着眉头、微眯眼、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来回弹着。脑海中则是想着,自己到底该不该接不接李沧海回来。说起李沧海的容颜、风情,那也称得上是尤物,自己每次和她相会总是有股欲罢不能的念头。可现在的慕容家经过父亲的过世,自己执掌家主之位后,已经保持了相对的稳定,要是她这个当家主母突然转回,那也就代表着慕容家各派势力的重新划分。但现在李沧海对慕容家的好处越来越少,是不是值得自己为她承受这个变动?正当他难以下决心时,儿子慕容博进来回话。
抬眼只见十二岁的挺拔少年,容貌虽然略显稚嫩,但已经显示出清俊的轮廓。虽然看着眼神坚定,薄唇紧抿,但如果自己观察少年此时的神态绝对是兴奋的。
拜见过慕容后,慕容博随即朗声回禀道:“启禀父亲,五峰派的铁甲功孩儿已经练会了。”
说完整个人透出一股希望得到肯定、赞扬的神态,可当眼神转到慕容手中的信件上时,脸色突然黯淡下来。然后小声的问道:“父亲,大夫人是不是要回来了?”
慕容闻言神情莫测的挑眉道:“哦,为父记得我也才是刚拆开信,博儿你是从何得知的?说你母亲告诉你的?”
见慕容神情莫测,慕容博赶忙倔强的躬身请罪道:“不关母亲的事,是孩儿自己猜的。这两年每当父亲你接到大夫人的来信,母亲就开始提心吊胆,然后就敦促我修习还施水阁的武功秘籍,说只有这样我才会是慕容家的继承人,不然我们呣子在慕容家再无立足之地,而且还说大夫人可称得上是绝世美女,等她回来父亲说不定是连看母亲一眼都吝啬的。”
慕容见状满意的笑道:“不愧是出身跟着慕容家几辈子的老人家里,你母亲倒是个明白人。的确,在我们慕容家里要的只有最优秀的继承人。如果你没有任何武学天赋,为父倒是不妨再生几个继承人来培养。”
说完慕容接着神色严厉道:“真真是妇人之仁,就算是大夫人回来,那也是我这个做父亲和你母亲的事,你在那里操什么心?难道你忘了我慕容家的祖训?为了复国大业可以抛弃任何事。你生为慕容家的下一代继承人,不说是勤练武功、谋略,却来和妇人掺和后院之事。”
慕容博闻言赶忙下跪谢罪。慕容静静的看了一会跪着的慕容博,最后神色晦暗不明的从怀中掏出一本武功秘籍道:“这是─本道家门派的小无相功,记熟即行销毁。记住,这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的,就连你母亲都不得透露。”
慕容博听了,沉静的点头道:“孩儿记得,不过只是熟记,不用练习吗?”
慕容听了无奈苦笑道:“说起来这武功来自大夫人,你嫡母。她一共传了为父两种半,一个是小无相功,一个是北冥神功,还有只知道只言片语的凌波微步。可这些武功是否和咱们慕容家心法相忌,我却是不知。你祖父当初去世的蹊跷,他临终说不可练习北冥神功,所以它我暂时就不打算传授于你了。至于这小无相功,你祖父没练过,为父却是练了十几年,发觉的确是能更加好的驾驭咱们慕容家的斗转星移,可是否有妨碍,还的这次和你嫡母商讨后才能得知。”
随后没几日,慕容便出发往大理无量山赶去,要说慕容是急的接大老婆回家,那就大错特错了。经过这十几年来的潜移默化,慕容早就已经习惯了现在这个慕容当家主母的行事作风,而且见儿子慕容博被他母亲培养的,小小年纪就武功非法、聪明机灵,就更是感觉欣慰,然后越发的不想要他面对将要有的身份差别。而且到底是不是李沧海交给自己的逍遥派的武功有出入,慕容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所以对李沧海还是存有防心,那么自然就不乐意李沧海的回归。所以这次慕容一方面是要阻止李沧海回姑苏,一方面也是想要从李沧海嘴里得出北冥神功和小无相功的禁忌,然后要是李沧海识相愿意继续为慕容家服务,倒是可以保持她慕容家的媳妇身份,要是死缠烂打,那就不要怪他慕容心狠手辣了。
可就在慕容满怀心事的去往大理的路上,不断地出现挑衅他武功高手。因为这些高手所使用的武功,是他并不了解的怪异路数,所以光凭慕容家的斗转星稀是无法自保的,逼于无奈慕容只得交替使出小无相功、斗转星稀来查看对方的弱点。然后在对方疏忽时,游走间使用北冥神功吸取对方武功,消减对方的战斗力。不过这伙人是训练有素的,见慕容使出北冥神功,随即便多出几个帮手来对他实施突袭,然后逼得慕容不得不放开手中正被北冥神功吸取功力之人。当那伙人终于退散后,慕容赶忙检查自己的内力、筋脉,在体内私下探查见无妨,对北冥神功的喜爱就又上升了不少,相对的对北冥神功的忌惮也就减退了不少。有一就有二,等到后来再遇上偷袭他的武林高手,慕容随即三种功夫交替使用的吸取别人武功。然后没过几个月身体的内力就凭空多了几十年,攻击力、反应力,也随即大有不同,可是说是瞬间就达到了江湖一流高手的境界。
等到赶到和李沧海约定好的客店时,只见仍是二十来许少妇的李沧海笑容满面的迎了出来。两人一顿腻味,慕容随即提出道:“沧海,我来回多少趟了,都没到你住的地方看看。既然现在哪里只剩你一人,不如咱们就先回去逛逛,让我也开开眼界。”
到了无量山别院,慕容也不禁为石洞的巧夺天工赞叹,再看到那尊和李沧海一般无二的玉像时,慕容好像更加有把握劝李沧海继续留下。既然心中有了决断,慕容随即放心的在别院里观摩各家各派武功秘籍,而李沧海见慕容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对自己热情如火的,也就放下心来的专心等慕容看完武功秘籍一起回姑苏。
而此时的巫行云和李秋水,却已经脱离无崖子们的大队人马,两人同行的到达无量山别院。被巫行云强迫跟随隐身在山谷中的大树上,观察两人的李秋水终于忍无可忍的出言道:“师姐你是不是有点太无聊了,我家煦儿可是跟着无崖子师兄那个武疯子呢,要是你实在是没事,我可就要离开了。”
被巫行云强迫而来的李秋水,以为能看到什么好戏,可没想到日复一日见到的只有慕容和李沧海腻味的相处情形,眼看着巫行云越看越有意思,还有再继续下去的意图,赶忙出言声明。
巫行云闻言赶忙拉住要发动轻功遁走的李秋水,神情得意的解释道:“师妹你还是不够狠心,这报仇的最高境界是看着她自己一步步的陷进去。你看到那个慕容了吗,这一路上我可是派手下喂了他五六十年的功力,再加上他自己的内力,想来不出几日就应该要发作了吧。你想让李沧海那个贱人看着自己的靠山死在自己面前,而我的证据也已经传给姑苏慕容家的那位妾室夫人,然后等她带着慕容的尸体转回姑苏时,又得不到慕容家的承认,那你说她会怎么做?”
以前李秋水听了巫行云的话,以为王夫人应该不会出生了,当时还为煽没了神仙姐姐觉得有点愧疚。可这次见面,巫行云又突然告诉她说自己向无崖子透露了打伤李沧海的细节,李沧海有可能痊愈,李秋水随即觉得混乱起来,觉得进过这样一番波折,实在是不知道王夫人会是谁生的了。
李秋水闻言于是没好气的回道:“你既然知道她的下场,那怎么还期盼她怀上身孕?”
巫行云闻言冷笑道:“我是要看看她会无耻到何种程度,是不是会在慕容家的靠山倒了以后,又回来缠着无崖子。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倒要看看他无崖子面对自己讨厌的人,会是个怎么情形。看着他无崖子狼狈不堪、深陷泥足,才能报我当初被背叛之仇。”
见巫行云实在是态度坚决,李秋水无奈只能舍命陪君子的继续偷窥下去。
可过了几日,两人没等来慕容的走火入魔,却等来了李沧海的泼妇发疯。原来李沧海实在是归心似箭的要回姑苏,可慕容去世每天都含含糊糊的不愿说准话。于是李沧海无奈的只能下最后通牒道:“相公,咱们还是快点回姑苏吧。这里毕竟是无崖子师兄的地盘,咱们在这里久留,实在是不妥。”
慕容闻言含笑讽刺道:“沧海怎么了,你和无崖子在这里住了十几年都没事,我只不过是来看一看就这么小心提防的,可是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秘密?既然沧海你提起了,那我倒是有件事要说,我父亲去世的事你也知道,家中家将们都怀疑是你给的北冥神功有问题,对你颇多怨言。所以我想你最好还是拿到北冥神功全本,和凌波微步全本以后再回转姑苏比较好,而且这次我来的路上碰到一些高手,他们所使用的武功招数都是我不了解的,想来这次无崖子回来一定可以再带回不少武功秘籍,那就实在是要再辛苦你几年了。”
李沧海闻言气得不行,她好心好意为慕容家谋算无崖子的逍遥派武功,到最后不说声辛苦,反而是扣屎盆子来了。家中家将们,还不是那个同样出身的妾室挑拨的,就知道她是个祸害,现在儿子也十几岁了,这是要开始夺权夺位了。看来她是必须要回去正正名头了,不然可就要鸠占鹊巢的让那贱人得意下去了。说道北冥神功、凌波微步,不知是无崖子早就发现了或是怎么了,反正后来的这些年无崖子都没怎么让她接触过,现在慕容居然让她得到全部,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于是李沧海光明正大的回道:“相公,我看不是家将们不让我回去,是你那位妾室不希望我这个当家主母回去吧?至于北冥神功、凌波微步,相公你还是不要想了,我给你的就是全部,如果还要更详细的,那么只能是从咱们的儿子身上的来。”
其实李沧海并不打算现在就暴露自己已经调理好身体的事,本来要等回到姑苏解决了慕容那个妾室和儿子慕容博以后才说。可看慕容现在的样子,如果她不说,说不定连慕容家都回不去了,所以只能逼于无奈的提前暴露底牌。
慕容听了仍是不答应,李沧海随即又威胁道:“相公,你说如果无崖子师兄知道自己的女人、武功都被你姑苏慕容家窃取,不知到时会做什么。至于慕容家,不知能不能抵挡得住逍遥派的报复呢?”
慕容闻言恨恨的只能收拾行装,带着李沧海赶回姑苏。
见二人双双把家还,跟在后面的李秋水随即对巫行云幸灾乐祸道:“师姐,怎么样,你这神算子这回可是栽了。可别等到他们回到姑苏,李沧海正了名才发作,那可就不好玩了。”
巫行云闻言苦思冥想道:“不对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他慕容有什么独到之处可以克制北冥神功的副作用?”
想完,随即传来手下让继续骚扰李沧海、慕容,这回她倒要看个清楚。
果然不出巫行云预料,经过手下的不停挑衅,出了大理慕容便开始出现问题,然后李沧海不得不停下来照顾他。一直等待着的巫行云没了兴趣,在这时出现在两人面前,劫走李沧海和内息已经紊乱的慕容,然后给姑苏慕容家传信,让他们到天山脚下奔丧。
至于巫行云为什么突然现身,还要劫走他们两人,不能不说是慕容拖延发作的事,让巫行云来了兴趣,想要研究一番。李秋水见状,也只能无奈着跟着回到天山。
等到带着两人回到天山研究了些时日,得到小无相功可以延缓北冥神功发作的结果,然后姑苏慕容家的呣子二人连带着家将也终于赶到。而此时李沧海不幸的也被诊断出怀有身孕,于是巫行云又一次出人意表的把二人放了回去,而且还是放到了慕容家投宿的地方,然后让双方来了个激|情四射的见面。
见到奄奄一息的慕容和精神抖擞的李沧海,在那位妾室带领下的慕容家众家将们,随即目标一致的对李沧海怒目而视,然后把李沧海的底来了个大揭露,让本来理直气壮的李沧海噎得说不出话。
而压倒李沧海的最后一根稻草,却是接下来慕容的遗言。只见慕容招手让慕容博呣子进前道:“博儿,我临走时让你背的那种武功切记不可修习,那是个害人的东西,咱们慕容家都是让它给害了,不然说不定你祖父现在还活着。现在你就是慕容家新一代的家主,以后整个慕容家的复国大业都要你来承担,??????”
说完又对那位妾室道吩咐:“以后你就是慕容家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博儿就拜托你了。”
没等他说完,李沧海随即怒火冲天道:“慕容,你忘了我才是慕容家当家主母了?当初我可是被所有慕容家家将和这个女人都拜见过的,而且你没听到巫行云说我已经有了身孕吗?如果你让这个女人成为当家主母,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什么名分?”
慕容听了强撑着精神,抬起手指着李沧海道:“你这个蛇蝎女人,你还有脸说是我慕容家的当家主母?你那个巫师姐都告诉我了,你为什么明明知道北冥神功却自己不练的推给我慕容家父子?还不是为了搞垮我慕容家,然后你好名正言顺的取而代之,再然后拿着我慕容家的东西讨好无崖子,让他娶你为掌门夫人。你明明知道修炼过别的武功,就不可以再修炼这些,你却还非要热心的拿出来给我慕容家,实在是好算计。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慕容家的还难说,而且就算是又怎样,我慕容家已经有了博儿这个优秀的继承人,不稀罕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生的。”
然后郑重对慕容博交待道:“博儿记住,这个女人生的孩子以后不可以入慕容家的门。”
为什么慕容会这么讨厌李沧海,不得不说巫行云几个月来的洗脑功之成功。巫行云只是在他面前不断的说起李沧海小小年纪就和无崖子情深意重的,无崖子又对她从来不设防,要说她不知道北冥神功的禁忌,那简直是笑话。不要小看这些洗脑的话,这可是配合着逍遥派的迷香一起进行的,等到最后让你觉得这些都是事实是自己实实在在想出来的。
面对这么绝情的慕容和对她怒目而视的慕容家众人,李沧海只能装着强硬放话道:“不就是个亡国之人吗,我李沧海没嫌你落魄诚意下嫁,倒是被你嫌弃了。好啊,不就是个王族,我李沧海就不信了,凭我的本事,我嫁不进去!”
李沧海说完,随即潇洒的转身离去。走出去好远,才想到自己还能到哪里,想到无崖子的包容,看来只能回无量山别院了。
慕容当天晚上断气,慕容家人决定明天装棺后即启程回姑苏,可谁想到半夜慕容的尸身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盗。众人搜寻多日无果,慕容博呣子急需赶回姑苏主持大局,只能留下家将们继续搜寻。虽说众人都没说,可在心中谁都觉得李沧海的嫌疑最大,说不定就是她因为不忿,盗走了慕容的尸身泄愤。慕容博呣子在赶回姑苏的路上碰上了黄眉僧,于是就发生了大力金刚事件。
而被众人以为李沧海盗走的慕容尸身,此时却已经走在了去往少林寺的路上,而且是慕容自己用双脚走的,不过此时的慕容已经是全身功力尽失的普通人。事情能发展到这一步,不得不说巫行云、李秋水功力高深、医术高明,两人用金针封脉,让慕容定时断气,其实是龟息休眠。而对于巫行云为什么会有这个主意,李秋水就实在是不得而知。等两人到了少林寺时,少林灵门大师迎接了三人。对于这灵门大师,李秋水到不是第一次见,以前无崖子、巫行云在此地搜集武功时,就曾经和这位灵门大师交过手,得知无崖子他们并不是夺取武功称霸江湖,兼之他们又拿出不少的武功秘籍大家相互交流后,少林寺藏经阁除了特定的武功,其它都向无崖子开放,不过无崖子要发下重誓不可将少林寺武功手书出来,只能记于脑中自己揣摩。巫行云将慕容交给灵门大师后,随即和李秋水赶往无崖子、王瑾、王煦所在之处。
李沧海回到无量山产下一女,却名青萝,然后母女两个一起等着无崖子回来。至于说辞,狡诈、心思细密的李沧海早已经想了个透彻。然后等到无崖子回来看到仍然留着的李沧海,而且是带着个一岁女儿的李沧海,没等李沧海说出解释之语,就愤怒的拂袖而去。这一愤怒,就把搜罗多年的武功秘籍和钟情玉像都没来得及带走。而就是这两样东西,让李沧海又有了去星宿海找无崖子的借口,也就是因为这每年都有的星宿海之行,让李沧海最终和西夏国王勾搭在了一起,然后又凭着手中掌握着的武功秘籍,最终让西夏国王最终成立一品堂,娶她为妃。
既然她要嫁进西夏王室,那么就无法再照顾李青萝,那么只能把李青萝送回姑苏慕容家。而姑苏慕容家的当今主母对这个讨厌的情敌之女所能做的,也只是把她送到和慕容家关系密切的王家抚养。要说慕容家为什么还会答应接受李青萝,不得不说李沧海西夏王妃的身份,是一个莫大的压力和引诱。
就在李沧海高高兴兴终于要做王妃的当天晚上,巫行云神兵天降的来到西夏王宫划花了她的脸,毁容时还用内力逼入伤痕中,让李沧海就算是找来神仙密药都不可能复原。而且还对李沧海放话道:“小师妹感觉如何?掌门夫人没成功,家主夫人不被承认,那么现在毁了容的王妃,就不知还会不会还有人要了。要说还有人要,师姐我倒是不吝于再赐教。”
星宿海、雁门关之事
对于无崖子的两个徒弟,巫行云还算是见过几面,可等到她和无崖子彻底闹翻后,两家就再没任何联系。李秋水则因为是一直隐身跟在无崖子其后的关系,所以李秋水认得他们,他们却没见过李秋水,自然也就不知道李秋水和李沧海一摸一样的事。而对于两人来说,最熟悉的反而是什么都不是的李沧海。因为在李沧海没嫁给西夏国王的那五六年里,她可是一年两次的到星宿海纠缠无崖子,而无崖子不愿她当众说出自己曾经被戴绿帽子的事,所以每次她来了,还是肯让她进门说话的,不过是态度坚决的不肯复合罢了,可就是趁这个机会,让他的两个徒弟以为李沧海和无崖子关系密切。不过李沧海也不是一无所获,最起码在她哭诉慕容死于北冥神功,提出想要彻底了解和北冥神功有关的武功时,无崖子鉴于她也不可能再外传,爽快的把北冥神功、凌波微步毫无保留的都对她和盘托出。
要说李沧海也是个厚脸皮的,虽说早就另结新欢的和西夏国王勾搭上,在星宿海那里上对无崖子,下对苏星河、丁春秋都表现出一副对无崖子情深不悔的痴情模样,就连要嫁给西夏国王以前,都还信誓旦旦的对众人说自己会一辈子在两人逍遥之地等着无崖子回头。本来事情发展到这里,就是个你走阳关道、我走独木桥的互不搭理状态,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仇怨,可偏偏有个对李沧海紧追不舍的巫行云跳出来捣乱,然后最终使得李沧海连无崖子都恨之入骨,最终在大理无量山别院留下‘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的决绝话。
原来李沧海被巫行云毁容后,曾经急不可待的来到星宿海找无崖子寻医。虽说此时的无崖子已经和巫行云撕破了脸皮,可早已经表明不会再Сhā手两人恩怨的话仍然有效,于是无崖子坦然的拒绝为李沧海医治。李沧海打又打不过,求也没人搭理,无奈只得含恨转回西夏独自疗伤,因此也留了一脸疤。虽说因为一品堂的缘故,西夏国王没有抛弃李沧海,可冷落却是难免的,李沧海也因此变成了深宫怨妇。然后越想越不甘,最终连整个逍遥派都怨恨起来,于是在无量山别院留言,也因此当慕容博找上门时,毫不犹豫的放弃前嫌,双方合作挑动丁春秋暗算于无崖子。
而巫行云会和无崖子彻底翻脸,却是和巫行云的相公黄裳有关。巫行云每半年就离开一次,然后留下和无崖子一起搜集的武功让黄裳钻研牵制他的精力。她以为黄裳不知道原因,只是书呆子气的墨守诺言不勾三搭四,却不知道黄裳早在娶她的那一刻,就知道她是曾经的那个小女童。然后凭自己浅显的医术觉得,巫行会这样一定和内力修炼有关,于是才会开始那么注意巫行云带回来的武功秘籍和逍遥派修炼精要。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下定决心,一定要治好巫行云。
功夫不负有心人,等慕容送到少林寺那次巫行云转回,黄裳终于整理出了一篇武学疗伤章。然后等巫行云回到两人的居处时,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宣告道:“娘子,咱们以后终于可以长相厮守了。”
听了黄裳的话,巫行云欲言又止的看着面前一表人才、儒雅清俊的相公,觉得难道自己天生就不应得到幸福,不然怎么一直保持沉默的相公,会突然发表这种宣言。如果自己告诉他原因,他会不会把自己当怪物,从此再不相见?
见自家娘子神色忐忑不安,黄裳安抚的搂住巫行云道:“娘子你就别再瞒我了,我知道你每半年的离开并非自愿,而是有难言之隐。其实从要娶你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便是当初的小女孩。说起来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现在好了,为夫我结合你带回来的各家武功和医术,终于研究出了一门武学疗伤篇。只要咱们坚持下去,娘子你因为练功带来的身体异变,也许就可以得到缓解。”
说完这些,黄裳看着一直二八年华容貌、风姿的巫行云,略带不好意的询问道:“还有娘子,为夫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等你身体好了,咱们是不是也该生个孩子了?”
巫行云在年龄上,是一直对黄裳有所隐瞒的,使得黄裳以为她才三十多岁,其实她早就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不过自持医术高明,只要身体恢复,那么她是绝对有机会生下孩子的,所以闻言无任何担忧的高兴接受。
可巫行云是个什么德性,历来就是得意张狂型的,等到两三年后黄裳自创的武功疗伤篇发挥作用,每年改变身形的时间从半年变成了四个月、两个月、最终变成了身形不再改变,只是面容一年里有一个月的从小变老、从老变小的变化。既然有了效果,随即就急不可耐的向李秋水、无崖子通报了过去,而且为了气死无崖子,还故意得意的亲自到星宿海向无崖子通报,自己相公轻轻松松就自创疗伤武功的伟大壮举。这一番宣扬,立马让正苦恼于自己多年来毫无进益的无崖子气炸了肺,又加上巫行云的刻薄态度,两人随即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翻脸。因此也使深受打击的无崖子,再无心自创武功和教授徒弟们学武,每天沉迷于杂学不可自拔,也开始要求徒弟们多多学习杂学。
在李秋水五十七岁这一年,儿子王煦已经全面负责了手中势力,相公王瑾也早从王家彻底脱身,于是夫妻两个便带着十三四的孙子开始了踏遍千山万水的游历生活。而此时儿子才六岁的巫行云,也带着相公黄裳跟着李秋水夫妇一起游玩起来。因为这一行人的外形实在是有欺骗性,所以世人看到了都以为是夫妻两个带着儿子外出,一路上闹了不少笑话。
李秋水记得就在这一年,无崖子会被徒弟丁春秋暗算、萧远山夫妻会因慕容博的故意丢失性命,然后铸成一代大侠乔峰。所以游玩时便故意选择在了雁门关一带,想着一定要救下萧远山的妻子,让他不至于因为痛失爱妻而变态,至于乔峰,那就要看萧远山的态度了。而且李秋水一直以为,离开了环境铸造的萧峰,说不定就再也不会成为一代大侠乔峰,所以救萧远山是非常肯定,而救乔峰却有点迟疑。而无崖子那里,李秋水以担心无崖子两个徒弟品行为由详细询问了巫行云的态度,被巫行云一句‘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打了回来。而且听巫行云的意思,无崖子那里不是他们Сhā手就可以解决了的,还说据她对丁春秋的了解,最后说不定会引火烧身。
李秋水自然不是那种圣母型的烂好人,之所以会说起无崖子那里,也是顾及巫行云的态度,见巫行云对此保持幸灾乐祸,那么自然也乐于隔岸观火。因为觉得嫁人生子后的巫行云越来越宽和,不想等以后事情暴露出来让她对自己心存怨意,于是略漏口风道:“师姐,要是以后有人跳过无崖子师兄,重新出来执掌逍遥派,你可会反对?”
可对此巫行云似笑非笑的坦言道:“秋水师妹,你以为我以前为什么对你穷追不舍的,我可不是对外物毫不在乎的无崖子,我一直怀疑师傅给你留了后招,可就是想不到是什么,所以就算是你下山我都没放过心。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是我身体没恢复时,说不定还会出山争上一争,可现在我也和你一样只想安稳过平常日子。所以以后有事尽管吩咐,我是一定会鼎力支持的。”
解决了以后的隐忧,李秋水随即安下心来,觉得自己对一切有个大概了解,那么大事上应该尽在把握。可她却不知道,无崖子被暗算这件事,并非只是丁春秋一人不忿所为,慕容博、李沧海在其中也大有作用。
因为以前多次出入星宿海,所以对于丁春秋、苏星河所学李沧海也是知道个大概的。不过她知道无崖子的目标是自创武功,于是对于无崖子不传授弟子逍遥派武功也没太当回事,不过还是看出了丁春秋对于学习杂牌武功的不满。
可是等被毁容,二十几岁的慕容博又出现在她面前询问自己祖父、父亲走火入魔真相时,便带着挑拨离间的歪曲道:“我也是无心之失,这一切你要怨恨,就去怨逍遥派的无崖子。是他故意不让我知道北冥神功的禁忌,是他故意把我留在身边麻痹慕容家,为的就是要报你父亲对他的夺妻之恨。”
慕容博其实是非常怨恨李沧海的,可现在李沧海手下统领着西夏一品堂,要是和她搞好关系,那么对慕容家有说不尽的好吃。也是可以凭此挑动几国内乱让慕容家脱颖而出的好依靠,所以知道利害关系的慕容博对于李沧海这个不再是嫡母的女人,选择了合作。见李沧海对无崖子那么怨恨,再加上自己祖父、父亲之仇,两个人随即狼狈为奸的开始密谋挑动无崖子门下叛乱。想来想去,最后由李沧海出面私下对丁春秋宣扬逍遥派的绝世武功,让丁春秋对无崖子产生怨恨之情,因为怕养虎为患所以李沧海只是说说,并没有真的教授他任何逍遥派武功。可就是说说,知道师父武功精妙的丁春秋,心中早已经波涛汹涌、不可自制。先是厌烦学习杂学,再躲过师兄苏星河偷偷练习武功,最后更是在星宿海大肆搜寻武功秘籍。然后终有一天被半夜外出的无崖子发现,然后丁春秋就借着下跪赔罪的机会,暗算于对他毫无防备的无崖子,把无崖子打落山崖后悄然离去。没想到这一切都被在无崖子身后出来的苏星河发现,等丁春秋离去,随即下山救人,再然后把无崖子转移,自己也避开彻底心性大变的丁春秋。
留在雁门关外的李秋水等人,收到雁门关外有武林人士集结的消息,随即隐身跟随。看着慕容博在那里慷慨激昂的奋力表演,下面众人不分好赖的盲目跟随,李秋水、巫行云随即来了兴趣,觉得真是一群空有其志的江湖莽夫。
李秋水实在是不便于对巫行云直说自己要干什么,于是对等巫行云提出由她掌握大局,保证那一对夫妻不死后,李秋水随即带着王瑾到崖底准备接应跳崖萧远山夫妇。
等一切尘埃落定,看着晕过去无大碍的萧远山夫妇,李秋水终于完成任务的长叹一声。说起来萧远山的夫人真是个美艳妇人,而且并非辽人,而是宋人。萧远山能这样对一个人宋人ℚi子,实在是不合辽国贵族行事作风。再联想萧远山明明早早的就知道自己儿子是谁,自己武功也早就成就非凡,就算是自己一人报仇也是足可以。却不说安排儿子回辽国继承大位,而是选择拖着乔峰一起捣乱江湖,可见辽国早就已经无他的立足之地,或是他们父子的牵挂之处,所以有个宋人师傅,又有个宋人ℚi子的萧远山,在萧氏部族中地位想来早已是尴尬不已的。
从他们落下来就一直张大眼睛看着的,李秋水的孙子王立、巫行云儿子黄远,对二人好奇不已,见萧远山浓眉大眼、高鼻阔口、四方国字脸,身材高壮,虽说已经昏迷,但仍是紧紧抱着怀中的娇弱美丽妻子,两人显示出一种生死相依的脉脉深情。
环顾掰都掰不开的夫妻两个一周,一脸古灵精怪的王立下评论道:“伉俪情深。”
年纪小小却一副斯文装的黄远摇头道:“头上小辫太怪,我不喜欢。”
看着萧远山夫妇这副模样,李秋水不禁好奇询问巫行云道:“师姐,你是怎么救人的?”
巫行云闻言嗤笑道:“这有什么难!不过因为我不喜欢辽人,所以隔空点|茓让那个女子落地晕过去后,就再没搭理。于是那个辽人就以为他夫人被人用掌力打死了,最后就想不开的跳崖了。你跳就跳吧,把个孩子扔上去算什么,难道还指望着杀人之人帮你养活不成?”
李秋水对此也不了解,于是只得感叹于萧远山的奇异思想,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乔峰的去处,等萧远山夫妇醒来,看他们怎么决定,自己实在是不便Сhā手。
成立萧庄找回萧峰(内有赔罪礼物)
因为懒得再等,李秋水金针Сhā|茓把萧远山夫妇弄清醒。而醒过来的萧远山,也不看看四周情形,光是不管不顾的摇起怀中还未全部清醒的夫人来。看那一个劲的摇法,就算是死人也会被惊得诈尸,何况是已经被刺激醒的萧夫人。因为萧远山喊得叫的的都是契丹话,所以李秋水等人都没听明白,只得一脸无奈的看他在那里做咆哮状。
倒是刚清醒过来的萧夫人,和自家夫君激动相对后,看到自己身处的环境和四周一脸兴味看热闹的众人,随即反应过来的开口道:“麻烦各位,请问是你们救了我们夫妇二人吗?”
然后又用契丹话对萧远山说了几句,然后就见萧远山扶起妻子向众人跪拜,然后萧远山又用汉话缓缓向众人道谢道:“多谢各位对我夫妇二人的搭救之恩。”
毕竟他的妻子和师傅都是汉人,所以萧远山是会说汉话的,不过是不太流利罢了。刚才在雁门关外和众江湖人打斗时因为心情激愤,所以自然而然只说了契丹话。现在见妻子没死,心情平缓下来汉话随即也可以表达。
这理智一恢复,那么对李秋水众人的出现随即也就产生怀疑,于是道谢过后,随即又神情忌惮的追问道:“敢问各位,你们为什么这么凑巧的救了我们夫妻,可是早就知道会有这场埋伏?”
巫行云闻言看死人似的白了一眼萧远山,黄裳则是对儿子黄远叮嘱道:“你以后遇事可千万不要这么鲁莽,不然很有可能让人气愤之下失手来一刀。”
拉住准备开口的王立,王瑾神情温煦的含笑开口道:“的确是如此,我们夫妇在追踪故人消息时无意之中发现了此事,便决定出手搭救你们。不过因为咱们毕竟所属不同,我们不能太明目张胆的出手,于是决定暗中行事,可谁知你竟然会在半空抛走怀中的孩子,所以只搭救了你夫妇二人。”
萧远山想到孩子这才心中一慌的心痛起来,而早就牵挂孩子的萧夫人此时也放声大哭起来。安慰了夫人半天,萧远山神情诚恳的向王瑾请求道:“这位兄台。”
没等萧远山说下去,王立随即神情愉悦的打断道:“错了,这是我爷爷,你的叫前辈。”
闻言萧远山看着眼前的年轻、帅气的王瑾,不禁一阵错愕,觉得他和自己年纪大不了多少,怎么就成长辈了?不过转头一想自己师傅曾经说过的,那么高人前辈都是驻颜有术之人,那么这不就代表着自己遇到了这种人,那么自己为什么会遇到埋伏,背后到底有何阴谋,是不是就代表着一定可以得到答案。而且他们要是和那些埋伏自己的人是一伙的话,也是没必要再费心演这么一出戏,只要趁自己昏迷时直接了解了自己即可。
萧远山于是立即跪地请求道:“请前辈为我们夫妇指点迷津,让我们知道仇人所谋和到底是谁在谋算我们夫妇?”
一旁低声哭泣的萧夫人闻言也跪倒在地,哀求道:“各位前辈求求你们了,我们夫妇从没和人结怨,这次只不过是到妾身的娘家去探亲,没想到却突遭此横祸。我们实在是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惹着了那些凶神恶煞,求前辈们给我们夫妇指点一下迷津,找回孩儿。”
闻言众人都看向一直引导此事的李秋水,巫行云更是不耐烦道:“师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快说吧。”
李秋水闻言却先问反问萧远山道:“不知萧壮士你在契丹是和身份、地位?”
萧远山闻言毕恭毕敬道:“我虽说出身萧氏后族,但从小父母双亡,一直由族人扶持长大。孩童时有幸拜得南朝来的一位高人为师,于是武功一途大有进益,也因此在比武时脱颖而出成为北院大王手下的武士统领、千户长。”
李秋水于是又追问道:“如果说你不是夫妻情深自愿跳崖殉葬,而是选择转回契丹调动人手返回寻仇,那么是不是就代表着契丹武士会和南朝武林人士不死不休的纠缠下去,或是两朝刀兵相见?”
没等萧远山回答,一旁的萧夫人首先哽咽表态道:“前辈放心,我家相公即向授业恩师发誓不故意伤害任何南朝人,也向我表态过绝不会像南朝发动挑衅,所以他是从来没有参与过契丹人的打草谷那些烧淫掳掠的坏事的,他绝对是一个绝对铁骨铮铮,不愧于天地的英雄好汉。你说的那些别说是我们没事,就算是我们不幸遇难,他也绝对不会纠结族人向南朝复仇的。”
听了萧夫人的话,李秋水不仅豁然开朗的点头。以前就觉得这萧远山有点脑袋秀逗,既然自己在契丹身处高位,那么家破人亡后带着契丹武士正大光明的报仇,那是绝对无可厚非的,所以慕容博当初设计这个阴谋的初衷应该就能达到。可谁知偏偏出现了诺言这种慕容博所不知道的隐秘,于是萧远山选择了跳崖,后来就算没死也只是选择了孤身报仇,想来慕容博也一定为自己的失算懊恼、不解之极。
想通了这些,李秋水随即对众人解释道:“慕容这个姓氏是以前燕国的国姓知道吧?”
见萧远山一脸茫然,巫行云随即不耐烦的Сhā嘴道:“现在的江湖上的那个慕容氏,就是原来燕国王室后裔,贼心不死一直梦想改朝换代、重新称霸。”
见萧远山夫妇眼神清明,李秋水淡笑继续道:“这一切都是慕容家现在的家主慕容博所为,他为了达到自己家趁乱而起的目的,假意传信于江湖翘首少林派,说你们契丹武士要在今日突袭南朝武林人士、夺取少林秘籍,所以由少林派出面组织了人手设下了此次埋伏。想来他知道萧壮士你武功非凡,足可以抵挡这些武林人士的攻击,然后必会返回契丹带领人手寻仇,可惜他错估了你情形,没想到你会自缢。而你的孩儿,想来为了表达他的假仁假义,也是会好好对待的,因此我想只要你到少室山下的农家相寻,应该就能找到。”
巫行云、王瑾、黄裳等人听了,随即摇头。就连小王立都出言讽刺道:“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不得不说萧远山此人就是有点奇思异想、脑袋秀逗,听完李秋水的陈诉,他竟然激愤道:“这一群乱听乱信的小人,我萧远山本来就身怀高深武功,那里还会去夺他什么少林寺的破烂武功。好啊,他们不是怕吗,那我以后定要去夺来看看。”
李秋水闻言无奈的提醒道:“萧壮士,你没听我说吗,他们是被慕容博挑动、蒙蔽的。”
萧远山闻言不服的回道:“什么蒙蔽、挑动,他们要是没有借此扬名立万的心思,会无缘无故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什么民族大义,两国交兵打仗时怎么不见那些江湖人士出头?我们契丹人每次到你们南朝打草谷时,他们怎么不出面?”
李秋水于是询问道:“那壮士接下来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