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山本来要是从此以后天涯海角报仇,可这时却看到自己夫人可怜兮兮、哀求的拉着自己衣袖,随即苦笑、无奈的回道:“除了找回孩儿,萧某人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一下子死了这么多武士,回去必会受到惩处,而且以前我坚持的不和南朝正面冲突的诺言,也就不可能在达成。本来因为师傅、娘子,族人对我就多有怨言,如果发生此事我还不出面,想来会变成|人人鄙视、唾弃的懦夫。可要是从此兵戎相见,我又无法面对师傅的教导,娘子的一片情意,实在是天下无容身之地了。”
萧夫人闻言哀戚的抱住自己夫君道:“相公你放心,你还有我和峰儿。等咱们找回孩儿,就带着我爹娘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到时咱们不过问世事,只一家人快快活活在一起。”
听到萧夫人说道爹娘,萧远山随即不安道:“坏了,娘子咱们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找到峰儿,而是赶紧给岳父岳母换个地方。这次出了这么大的娄子,要是咱们逾期不回,族里人是一定会找到岳父家寻衅的,到时说不定会是整个镇子都会被血洗。”
见夫妻两个一脸焦急,李秋水说出了一个刚想好的主意道:“萧壮士,这次追根究底是慕容博为了天下大乱挑动是非,本来我以为助你夫妻、孩子团员就算是万事大吉,可没想到你在契丹原来是那么尴尬的境地。那么不如你夫妻两个就彻底脱离契丹,然后在中原之地另起一座山庄,凭萧壮士的武功,想来出人头地之时必不会太远。而且想来那慕容博经此一事必会失信于天下武林,也一定会就此沉寂下来,那么正好是壮士你脱颖而出的好时机。抢占慕容家的威风、夺取慕容家的名声,应该是最好的报仇方式。不如萧壮士考虑一下,看是否可行?”
萧远山闻言还在犹豫,觉得自己毕竟是契丹贵族,如果因此就彻底和族人断绝关系,那么是不是太决绝了一点。
可一直哀哀凄凄的萧夫人此时眼神一亮,神情兴奋道:“相公,峰儿因为我这个汉人母亲在族里一直被人忽视。前辈这个方法即可以从此让峰儿抬头挺胸、骄傲自信生活下去,又可以避免他长大以后所要面对的和母族手足相残的境地。这对我们夫妇来说可是最好的办法,相公你就答应吧。”
其实李秋水是想到天龙里萧峰一个顶天立地的硬汉,却自卑于自己小时候家庭穷困所做的事,然后生怕阿朱一个丫头小看他,想来也让人觉得心酸。如果萧峰出身良好,又进过教导拥有了宽厚、大气的性格,到时再和慕容复相比,那绝对是旗鼓相当,而不是微有自卑的那种想法,到时潇洒大方、豪爽厚道的北萧峰再和那南慕容相比,想来一定可以绝对获胜,那么心胸开阔的萧峰,最后也就不会再被人教导成为悲情英雄。至于丐帮,李秋水一直就没好感,你一个个不劳而获的人物,凭着些雕虫小技的倒是比正经的英雄豪杰都要自信、威风。可到底干了些什么,刺杀了些人物,然后惹来更大的报复。忘恩负义的,翻脸不认人,为了权势、利益,随时可以抛弃自己冲锋陷阵的原帮主,真不愧是一群乌合之众,所以脱离丐帮的萧峰,才会是更加耀眼的豪杰大侠。
既然决定了未来,那么萧远山就打算带着妻子先回岳父岳母家帮着搬家转移,然后在到少室山下找回孩子。李秋水等人闻言决定送佛到西天,一路相帮下来。
看到巫行云一脸的兴趣缺缺,李秋水突然问道:“萧壮士,你原来在契丹应该是有积蓄的吧?”
萧远山闻言感叹的回道:“那是当然,可惜我不再能回去,那些积蓄想来也拿不过来了。”
然后李秋水就笑看着巫行云道:“我这位师姐可是天下少有人能敌的绝顶前辈高手,只要你开口相求,这点小事绝对不在话下。”
闻言萧远山随即机灵的下跪相求巫行云道:“烦劳前辈了。”
巫行云闻言不耐的拉李秋水再一旁道:“师妹,你不是说只是一时的举手之劳吗,怎么看你的意思咱们好像要和这莽夫一直纠缠下去?”
听到莽夫这个词,李秋水不禁莞尔一笑。的确在逍遥派的审美观里,向萧远山这种长相是绝对看不上眼,连瞟都懒得瞟的,所以巫行云对此次事件的不耐烦李秋水绝对可以理解。
随即一脸窃笑的忽悠巫行云道:“师姐,他慕容家可是窃了咱们逍遥派的武功。你想光咱们在那里埋汰慕容家有什么乐趣,咱们逍遥派又是祖训不得出头,所以培养个可以出面绝对打击慕容家的对手,那才是大作为。等到萧家做到可以和慕容家相提并论,你想一心谋算复国的慕容家会怎么想,要我肯定是夜不能眠。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事,不如趁这机会好好为将来的江湖争霸做个引导,是不是非常有成就感。”
看到在一旁蹦跶的儿子黄远,巫行云突然补充道:“萧远山不是有个儿子吗,正好黄远要开始修炼九阴真经,不如就找个同伴一起练,那才更是又意思。”
打定主意,巫行云随即爽快的对萧远山承诺道:“小子,前辈我既然出手,那是一定会为你带回大笔财宝,所以你尽管选好地方,等前辈我的好消息就成。”
说完就带着相公黄裳、儿子黄远和死皮赖脸要跟着的王立一起往辽国而去。
而李秋水和王瑾夫妻则是和萧远山夫妻一起往萧夫人娘家行去。萧夫人说起来虽说是出身商家之家,但也是从小诗书双全的才女,因为身为独女,所以这次搬家之事非常容易的就成行。把萧夫人和父母安排在河北琢州后,萧远山随即和李秋水赶往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
因为搬家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此时的萧峰已经被少室山下的乔三槐夫妇收养。再探查了不少户农家后,三人终于找到已经一身农家婴儿装扮的小萧峰。
看到萧远山一脸沉痛的抱着萧峰离开时,露出的愤恨的眼神,李秋水知道所有参与雁门关埋伏事件的人要倒霉了,可这本来就是他们做错事的代价,所以李秋水并不打算阻止。而且对于天龙里萧远山把本来理直气壮报仇,弄成|人人喊打的龌龊事的本事也是佩服不已。你报仇就报仇,为什么是建立在破坏自己儿子名声的基础上,实在是不解。也因为这层担忧,李秋水决定要一直关注萧远山的报仇之旅,不然谁知道他会在何时何地脑袋秀逗。
而此时的萧远山也许是孩子离开时间不久,所以对于抚养萧峰的乔三槐夫妇并没有什么打算下手的意思,反而是在李秋水的注视下留下了一百两银子作为谢礼。
而对于少林寺、丐帮一直对萧峰进行的防范式教育,李秋水也觉得非常腻味。不管是什么民族、身份,你把人家好好的一家人弄得家破人亡,不说给予最好的补偿,反而是越发的小心隐匿起来。本来就是你们应该做的,却让人家反过来感激涕零,最后人家孩子努力做到做好了,你不说是放下成见说明真相,竟然是在传下权利的同时,埋下一枚定时炸弹,等到没利用价值了,就一脚踢开。这样总结起来,这些名义上的武林正派的宽大胸怀,真是还不如直接一刀灭门来的爽快。
这次因为有她这个异数的Сhā手,使得萧峰一开始就脱离了那些自以为正道的掌握。那么这些一直提心吊胆的人,想来不久就会发现萧峰的失踪,自然而然就会打草惊蛇。这番动作会引起什么连锁反应,李秋水倒是起了浓浓的兴趣。而且对于这些名门正派所作所为,李秋水是非常有兴趣在江湖上大肆宣扬一番。
流言的力量
在河北琢州一处有山有水的乡村,两个月之内就大兴土木修盖了一座萧家庄,这家有老有小,一派祥和、富裕之态。虽说萧家庄占地面积挺大,可对附近的村民却是有礼相待,谦和互让,使得萧家庄在附近人人称赞为仁义之地。不过这家出面行事的一般都是老太爷,作为正主的萧庄主,却是很少露面。
当涿州附近还在议论突起的萧家庄的气派时,巫行云、李秋水等人已经离开萧家庄,到达涿州城。恰好中午饭时,众人随即决定找家酒楼歇息,六人一行在酒楼找了个屏风遮挡的角落坐定。等上菜的功夫,酒楼里个人之间的谈话就都飘进了他们耳中。
只听其中一个声音粗犷的汉子,尽量压低嗓音但仍是清晰传来道:“哎,王家兄弟,告诉你件大事。听说江湖上有名的,就是那个姑苏慕容博,在半年前故意透露假消息给少林派,然后少林派那些秃驴就纠结了不少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人士,到那雁门关外埋伏攻击了一对契丹夫妻。最后好像那个契丹男的是抱着自家娘子跳崖殉情了,留下个小奶娃则被他们带了回去。可是又有人说那小奶娃其实也早就死了,说不定是被那些仇人给下暗手除掉了!”
听到这里,李秋水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看来手中的势力在儿子王煦的领导下运行的还不错。这才两个月,这消息就已经可以做到街闻巷知,的确够迅速。
见李秋水淡笑,巫行云等人随即也来了兴趣,觉得可是要好好听一下这些流言了,看看自己师妹耍的报复手段效果如何。
而正是活蹦乱跳的王立、黄远,则是忍耐不住的想要到大厅里直接套取消息,于是两小不禁眼巴巴的看向自家长辈。
巫行云见状莞尔道:“两个臭小子去吧,不过可不能太惹麻烦,不然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两小一听,行礼后立即蹦跶着往外行去,而且边走边嘀嘀咕咕,想来是有了什么鬼主意要实施。
然后接着就听到那个应该是王家兄弟的回话道:“兄弟你可是落后了,这事两天前我就听说了。还听我给你说个惊天消息吧,听说那慕容家其实就是原来燕国的皇族后裔,是胡人。你想他一个胡人后裔来掺和这些,会为什么?肯定是不怀好意,所以有人说那消息是他故意传错的,我想应该是真的。”
说完又感叹的说道:“说起来这次他们埋伏劫杀契丹人,那是天经地义、人人拍手称颂之事。可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连问都不问一下,就纠结那么多武林人士无故埋伏杀人,总是觉得有点心寒。你想要是咱们没事也这样被人栽赃一下,然后那些假模假样的武林正派之人就开始随便乱动手,岂不是让人有苦说不出?”
随即那个粗犷声音的汉子补充道:“谁说不是呢,他们那些大爷说一不二的,说你是盗匪你就是盗匪,可真是比官府之人都张狂。你说人家好好的一家三口,给人家弄得家破人亡,最后却连个奶娃娃都不肯放过的下杀手,可真是心狠。所以以后咱哥俩还是离那些江湖人士远点为好。”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一个孩童在酒楼门口对着正走进酒楼的丐帮弟子叫道:“丐帮,这就是丐帮弟子吗?不是说他们都是行侠仗义的好人吗,那怎么还会做那些为虎作伥的事?”
一旁的少年闻言接口道:“谁知道,他们一天说自己是天下消息最灵通的门派,那怎么还会相信错消息?要我看,肯定是他们套好了一起糊弄人的。”
见那位丐帮弟子脸色巨变,两个小孩子随即一溜烟跑回了酒楼里。而此时刚进酒楼的那位丐帮弟子,面对酒楼中众人怀疑、不屑的目光,顿时尴尬、脸红的呆立在那里。直到店小二迎过去,带着他往后堂去,酒楼里才又恢复正常。
通过这位丐帮弟子,酒楼里纷纷传起关于丐帮的话题,有人则大惊小怪道:“什么狗屁丐帮,老子以后一定不再搭理他们。想想就后怕,要是这些臭乞丐们随便胡说八道,谁知道咱们会被人怎么盯梢。”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过是一个江湖似是而非的消息,传过来传过去最后不知怎么的就翻起了一件件、一桩桩的,所谓名门正派曾经做过的行侠仗义之事,然后有心人就从中发现了不少的疑点。也因此使得民众看待那些武林正派人士,就再没那么神圣,反而是忌惮、小心起来。于是也使得以前动不动就会请武林名宿、江湖正派出面主持、评断的事情少了不少,反而是怀疑起来那些发生过的残忍灭门之事,说不定就有可能是这些人乔装改扮所为,最后使得正派人士得到的孝敬、红利骤然减少。
雁门关之事毕竟是少林派主张的,既然因此使得自己门派声誉、利益受损,那么怒火当然就都喷向了当初的始作俑者。因此少林寺猛然就面对了来自各门各派的非议、责骂,顿时武林地位下降不少。而作为同始作俑者的姑苏慕容家,更是被人们翻出胡人的血统,然后以前经过几代努力聚集起来的势力,也随之消散不少,许多被慕容家笼络、恩惠之人更是怀疑起了当初自己家发生事情的蹊跷,然后使得不少慕容家附属纷纷脱离。
最后论起来因这件事受损伤了根本的并不是带头的少林派、姑苏慕容家,因为他们两家都有固定的田产、门下弟子孝敬,就算是受了一点不便,也还能坚持下去不辍名声。因此事差点难以为继的,就是那号称门下弟子广布天下的丐帮中人。在人们的影响里,一直觉得丐帮是消息最灵通、为人最豪爽的江湖门派,所以对于丐帮众人,不管是谁都基本礼遇。可是当人们知道这冤假错案居然是号称光明磊落的丐帮也参加,并且是出了大力后,随即对于身边随时会出现的乞丐十分讨厌、忌惮开来,生怕他们要是乱传自家消息,让自家被人胡乱处置。也因此行事就故意避开这些丐帮中人,而丐帮就因为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使得收到的红利、施舍,一下子几乎断绝。丐帮可是没什么固定资产的清贫门派,这一没人管、没人愿意施舍,门下众人便都惶恐、左右摇摆起来,因此使得帮主汪剑通头疼不已,又无计可施。
等消息传了半年后,当初威名赫赫的丐帮早已经是元气大伤、风雨飘摇的厉害。可面对这些一,贯耳聪目明的丐帮却无法理直气壮的出面撇清,于是逼得汪帮主大病一场。最后实在是无法,只得找到少林、慕容家请求银钱支持。这一场江湖流言过后,当时的江湖顿时消沉不少,而当初那些自以为得意洋洋的江湖正派人士,也都夹起了尾巴过日子,再不复往日的嚣张,于是那十几年倒真是成了江湖上少有的太平时日。
随之时间消逝,萧峰慢慢长大,经过巫行云、李秋水的有意无意教导,再加上生性就豪爽、醇厚,性格逐渐朝宽厚温和方面发展,也因此完全成为了经常来萧庄的王立、黄远的跟班、好朋友。武功方面,更是开始学习九阴真经和萧远山传授的内功和朔风掌,看那修习的劲头,成为一代大侠指日可待。
而此时在慕容家的家将王家,李沧海的女儿李青萝也在慕容博的安排下,无奈又无计可施的嫁给了慕容博夫人的病秧子弟弟,成为了王夫人,使得一片闺情无处可诉。
而慕容博自雁门关事发后,因为不堪忍受江湖中人那带着控诉的眼神,自从窝在燕子坞努力休息武功,然后在烦闷时再带着夫人一起悄悄出外散心,顺便搜罗武功。也因此每当看到手中的小无相功,就一阵气闷,觉得真是烫手山芋般的拿不住主意,也找出家里只存有只言片语的凌波微步来研究,可最终忌惮于祖父、父亲走火入魔的情形,只能无奈放弃修习。也因自己名声就这么无意被损坏翻身无望,越发的把希望放在刚出生没几岁的儿子慕容复身上。为了实力,越发的开始趁机会偷偷来往于少林寺藏经阁,也因此好几次碰上了也是偷偷来少林寺偷盗武功秘籍的萧远山。
见萧峰没受到萧远山的秀逗遗传,而是变得越来越大气,李秋水随即放心的和王瑾到大理拜访故人。
等再见到当初的客栈小娘子玉梅、伙计阿山时,看着眼前面容越来越苍老的一对夫妻,心中不禁一阵黯然。因为这些年李秋水和王瑾来过好几次,所以对于李秋水夫妇的驻颜之术,他们也就没怎么惊讶。
当初的小梅,现在百夷族的大长老之妻,反而是笑着打趣道:“可真是一对神仙眷侣,怪不得永远这么年轻。这次来能多住几天了吧?”
李秋水笑迎上去道:“你要是不嫌麻烦,我们夫妇当然乐意。”
等到大家寒暄过后,玉梅老太太对李秋水嘀咕道:“你当初记挂的那个族长家的小丫头,过些日子就要出嫁了。”
李秋水闻言惊愕道:“是谁?”
玉梅老太太闻言无奈苦笑道:“除了当今大理皇上的弟弟段正淳,还有谁?”
李秋水随即追问道:“那你有没有对大酋长说那段正淳实在是风流的厉害?”
玉梅闻言仍是苦笑道:“怎么没说,毕竟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自从收到你的消息,我就通告了大酋长夫人,然后又对白凤那丫头细数那些男子花心害人之事。本来事情都快要成功,白凤也决定重选一位段氏子弟,可谁知那段正淳居然亲自跑来相看。然后被他这么一花言巧语的,白凤那丫头就死心塌地非他不嫁了。”
玉梅说完,一脸的愤恨神情,可见对段正淳实在是不喜的厉害。
原来自有一次来大理听到说原来的小酋长,现在的大酋长家女儿叫刀白凤以后,李秋水就对这个女孩子上了心,在以后和玉梅的通信中就时不时的提起这个女孩子。等到后来玉梅来信说大理皇室准备和百夷族联姻,巩固双方信任时,李秋水立即便对她特别申明了段正淳的风流花心,希望可以避免刀白凤的遭遇。可谁知道段正淳这厮勾引人的本事实在是高杆,都明明知道他花心了,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仍是选择赴汤蹈火的跳下去。
见此李秋水不禁劝导玉梅道:“算了,你已经尽了做长辈的责任,接下来的选择是她自己做的,那么就算是错了你也不用太过于忧虑。”
没想到玉梅反诉苦道:“我那里是为白凤丫头生气,我是气段正淳那个贼小子。说起来还真是不负你说的花心风流德性,他都和白凤丫头定下来了,竟然还敢在族里勾三搭四的骗小姑娘。我那小孙女今年十三了,就差点被他给迷晕了,要不是我防范及时,谁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接下来两人的谈话就在玉梅不断控诉段正淳的花心、风流中度过。
在离开大理前,李秋水和王瑾忍不住往无量山别院再跑了一趟。当看到其中的栩栩如生的玉像,玉像脚下的蒲团,李秋水不禁一阵乐呵,这可真是换汤不换药啊。不过此时的无量山别院里无崖子留下的藏书还全在,一排排的蔚为壮观。
对于李秋水这一系列的举动,相公王瑾虽说有点摸不着头脑,可见李秋水难得有兴致,随即也跟着高兴张罗。
而此时看到这些的李秋水,心中已经打起了萧峰的主意。在天龙里萧峰三十了都没娶亲,然后碰上一对不知所谓的姐妹随之一路悲剧下去。现在碰到了自己,可是一定要给他找个好娘子才行。
70、北萧峰
在一处荒野山路的拐弯处,一行五十多名壮硕的彪形大汉人正簇拥着十几辆马车小心前行,只见头一辆马车的车斗上赫然Сhā着虎威镖局的镖旗。鲜红色打底的旗子上绣着黑色的老虎,远远望去威风赫赫,让人生畏。
领路的总镖师在拐弯处振臂一挥,行进有素的队伍立即停了下来,转弯处为一处密林的,过了密林才又是开阔地带。这里虽说以前常走,可这次押送的可是运往京中钱庄的几十万两银子,所以总镖师不敢有丝毫放松之心,于是招来手下两个镖师前去探查。等两人打马来回巡视几趟安然无恙后,才又挥手示意开拔。
可等队伍行进到密林中央,突然一阵射箭的破空声传来,接着随着一阵喊打喊杀声出现了一群绿林强盗。随即双方展开了近身肉搏战,你一刀挥过来、我一剑刺过去、你一拳打到脸上,我一脚踹到腰上,打的是难舍难分。
不过其中最为激烈的即为总镖师和强盗头领的对决,两人经过一番刀剑相拼早已经体力透支,可却谁都无可奈何谁,但不幸的是总镖师这里的人手都陷于绿林强盗的纠缠,无再继之力,而强盗头领这边却是不时就会冲过来一个接力人手,使得总镖师疲于应战,同时也无暇□相救同伴。
等到最后总镖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下的镖师一个个被放倒,镖车被绿林强盗所夺,而他自己也因为身中数刀流血不止。正在他要放弃希望,决定和眼前的敌人同归于尽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响亮的马蹄声,同时这声音也引起了绿林强盗的注意,随即首领下令快速行事,于是双方血战顿时越加狠厉起来。
见强盗们有所忌惮的加快手中招数,总镖师随即知道这是救星来到,于是也重振精神开始上下翻飞的和敌人纠缠起来,并且高声呼喊道:“弟兄们再坚持一会,咱们的救星就要来了。”
果然随着总镖师的呼喊声,一队身穿深蓝色衣服,半蒙面的佩剑武士,在身穿银灰色衣服的年轻公子的带领下快速加入混乱现场。因为镖局的人都身穿土黄|色镖衣,所以非常好认的就能区别出敌我,于是绿林强盗本来就快成功的劫镖事件,就这样呈一边倒的彻底失败。
等蓝衣武士制住这伙强盗后,随即开始为受伤镖师就地疗伤。只要你的四肢还在身体上,不管多大的伤口,这队蓝衣武士都可确保你无恙,而对于那些受了重伤的镖师,武士们掏出随身携带着的白色瓷瓶,倒出一粒红色的丹药,即可让你再撑上三两日,到安稳地方看病喝药。所以说只要是有一口气在,这些武士就可以让你安然无恙直到痊愈。
总镖师虽说受伤颇重,但一等包扎完随即就要亲自起身查看手下的受伤情况,却被那位身穿银灰色衣服的年轻公子阻止。只见那位公子一扬手,立即就有一位蓝衣武士上前禀报道:“启禀公子,虎威镖局五十五名镖师,五人丧命,十人受重伤,五人残疾,三十五人受轻伤。大约得修养十日,镖局镖师才可再起身赶路。绿林强盗一百四十三人,三十人丧命,二十人受重伤,其余皆为轻伤。其中发现朝廷通令悬赏五人,可获赏银五百两。其余人等按人数也可每人的银五两。”
等他禀报完,随即又有一名武士上前禀报道:“启禀公子,这次救治虎威镖局用伤药一百瓶,还续丹十三颗,耗费银两八百五十两。”
接着没等穿银灰色衣服的年轻公子开口,总镖师即感激的表示道:“萧公子放心,这银子我们虎威镖局绝不拖延,而且强盗们送官府后的悬赏,也会和公子一半对分。”
说完又满脸沉重的请求道:“小的还有一件事请求,万望公子答应。”
那位萧公子闻言爽快的答应道:“总镖师客气了,这次是我萧峰得到的消息晚,才没能保你们镖局周全。本来就心有愧疚,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可行决不推辞。”
总镖师闻言感激的回道:“多谢萧公子的成全,这次镖银京城方面实在是催得急,我们实在是不能再耽搁下去。小的想着我们这些受轻伤的就不原地休养了,等到客栈整修后即出发。可我们伤的伤、残的残、又有死去的弟兄,所以就想委托萧公子帮忙转送重伤、死去的弟兄回虎威镖局,还有帮忙护送我们到京城。至于银钱方面,萧公子放心,虎威镖局绝不会亏待你们。”
萧峰闻言略一思索即爽快答应,并且设身处地为他着想道:“我们蓝衣武士的规矩想必总镖师你也知道,我们是不和官府打交道的。你们镖局这次想来也是损失惨重,如果过几天你能带着轻伤的镖师们,帮助官府剿灭这伙强盗的老巢,应该能得到不菲的花红,也可以让这些镖师们多些贴补。所以我想总镖师不如停留几天,等事情落下帷幕再赶路也不迟,而且还可以养养伤。至于因此耽误的时间,我想我们快马加鞭几日,就可以赶上。”
闻言,总镖师这个七尺男儿都不禁泪如雨下的对萧峰跪倒在地叩拜起来道:“不愧是北萧峰、萧大侠,我刘柱子服了!以后我这条命就交代给您了,但有所差,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原来别看刘柱子这位总镖师对萧峰承诺的爽快,可这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使得虎威镖局伤人破财。他又不是虎威镖局的什么亲戚子弟,只不过是武功还算是不错才被聘为总镖师的。被强盗们打劫觉得镖银要失时,他就存了必死之心,因为那样最起码镖局还会看在他一心维护镖银的份上,给他家老小发点抚慰金,而不是苟延残喘的回去被人责怪、鄙视,从而使得一家老小都被他拖累的被人唾弃。不过幸好萧峰这位大侠带人赶到,避免了镖银损失。可就是这样虎威镖局也是损失不少,赔偿死伤镖师的银两,付给萧峰这些蓝衣武士的药方、车马费,就算有擒获绿林强盗的七百多辆贴补,镖局也还是要负一千两银子出来的。到时就算是不用他出银贴补,想来也是会把他辞退。而失了脸面的镖师,是很难再找到同样的工作的,失了这份工作,他想起来都要为一家老小的生活发愁。
可没想到萧大侠竟然给他指了这么一条将功补过之路,冲这伙绿林强盗的人数来看,他们的的老巢想来也是规模庞大,等到官府剿灭时收获一定不少。到时不仅官府能凭此获功,他们同时也是可以分到不菲的花红,最少也可以得个一千两。有了这笔赏赐,回去就算是镖局辞退他,他也是可以凭此功劳另寻他处,而不被看不起、鄙视。
见刘柱子这番作为,萧峰赶忙上前扶起。然后一脸真诚的劝道:“总镖师千万不可如此,萧峰不过是收钱办事,当不得你如此大礼。既然总镖师同意,那么我就派人去搜寻强盗老巢。”
然后招来五名武士,吩咐道:“从这伙人携带的干粮、饮水来看,他们的老巢应该距离不太远,带一个耳目,让他领你们找到老巢。记住,一旦确定方位,就飞鸽传信。派一人回来报信即可,其他人在老巢附近等和总镖师、官兵汇合。”
派出武士以后,萧峰随机招呼其他人往附近有人的村落赶去。至于接下来和官府人士的接触,是他们这队人马不便Сhā手的,只能交由总镖师负伤亲自行动了。
说起来萧峰的命运已经被李秋水、巫行云等联手改变,那么脱离了丐帮的萧峰也就成不为北萧峰了。而且现在的萧峰,是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契丹人,然后自己家背负的事情也是一清二楚,所以也是不会再干那些刺杀契丹人等的宏大壮举。可故事偏偏有他的必然性,转过来转过去,七拐八绕,萧峰最后仍然是成为了闻名江湖的北萧峰,萧大侠。
这事情还要从李秋水身上说起,经过李秋水的悉心培养,儿子王煦接管了她手中的庞大资源。要说把门派发扬光大这件事,应该是李秋水的必然使命,可李秋水偏偏在交过儿子、女儿后就再也不肯费工夫教徒弟。于是这门使命就只能有儿子、女儿接受,使得兄妹两个只能费尽心思、千方百计的到处找徒弟。王煦方面还好说,背靠清泉书院这个大宝地,再加上他们背后的家族,轻轻松松的就找到了良材美玉。可女儿王旻方面就是为难了,谁家好好的女儿肯无缘无故离家,而且学成后还不能张扬。倒是有那主动贴上来的,可都是些有所图、心怀叵测之人,王旻实在是不敢接受,于是只能在各地的被弃女童中找寻。不过幸好她嫁的是一位到处行走的商人,于是夫妻两个便正好借机完成任务。
人找来了,可从中挑选亲传弟子又是一件难事,于是只得李秋水这个总教头亲自出马。在挑选出资质佳、品性佳的亲传弟子,并按他们各自的身体材质调理身体、选定武功后,李秋水随即做起了彻底的甩手掌柜。
可慢慢的这问题就出来了,王煦、王旻兄妹找来的弟子不多,可架不住这些人要长大,然后他们也要收徒呀。于是等到李秋水七十多岁,萧峰二十岁时,这些人手就发展了起来。萧峰因此和王立、黄远的相处,对李秋水、巫行云等人都熟悉起来,对王煦等的事情也是有所耳闻的。正当王煦等人慑于逍遥派不可出头的祖训,无法让门下弟子光明正大出外游历、增长见识时,对萧峰品性完全相信的李秋水出了主意下了决定。
怎么说呢,当初因为李秋水拆穿式的流言,因为人们的不相信、怀疑,除了那几个带头的,其他的江湖正派人士落魄不少,于是也使得各地行侠仗义的大侠很少出现。那么随之绿林道上的不少匪盗,也就无序的疯长起来,因此人们也就习惯了交银子赎人、破财免灾。既然人们愿意给盗匪银子,等你出现有偿的保护时,人们自然也就肯定会愿意出银子预约服务。
这样一来,既可以让萧峰充分发扬他的大侠精神,又可以使得李秋水这一派的逍遥门人可以得到实战练手机会,然后使得他们不管是武功,还是医术等得到长足发展。于是就有了半蒙面蓝衣武士、北萧峰的有偿出现。不过因为萧峰的爽快、大方胸怀,使得那些付了银子的人,最终都对萧峰反而感激涕零起来,也因此慢慢的北萧峰、萧大侠就名扬江湖起来。
71、南慕容(72章更了,点71最后的下一章就会出现)
既然有了北萧峰,那么南慕容自然也就百分百会出现。其实早在李秋水让人传播谣言,慕容家声威大受损失开始,慕容博就有心隐匿身份,让世人随着慕容家新一代家主的辉煌,慢慢忘却慕容家族以前的不名誉之事。可无奈与当时的慕容复年纪实在是太小,还不足以掌握慕容家的所有权利,无法只能是暂时的偃旗息鼓,等到慕容博二十岁通过了他所有的考验,假死金蝉脱壳之法便开始实施。
不过他绝对是个运筹帷幄于千里之人,知道只有在危机与战乱中才会出英雄,所以在死前赌一把的为他儿子慕容博千方百计设立了一个功成名就、立威与人前的机会,那就是把他所知道的逍遥派、少林等不少门派的武功,无偿的交给了偶然之交吐蕃的国师鸠摩智,并且还装作无意,其实是处心积虑的透露给鸠摩智少林寺藏经阁中有更加精妙武功的消息。因为他知道鸠摩智此人在武功方面,是个贪得无厌之人,而且野心极大。如果他得修炼成功那些武功秘籍,那么他就会毫不迟疑的鼓动吐蕃国王兴兵起事,到时天下打乱,自然就是他大燕国慕容氏再次兴起之时。而且就算是他到时没有鼓动成功吐蕃国王兴兵,那么自满的来中原找人比武、压制中原武林挑起事端,也总是会发生。小无相功经过他父祖两代的切身体会,那是绝对可以使人走火入魔的邪恶武功。只要掌握了鸠摩智这个罩门,等到他来中原寻衅滋事时,他就可以暗中调配,最终是儿子慕容博一局定乾坤的名言天下,成为统领武林的大头领。
对他来说复国大业高于一切,所以这件辛密除了他自己,就算是亲如妻子都没有吐露只言片语。在觉得时候到了时,瞒过所有人的开始假装虚弱,最后又龟息假死,一换一套都设计的天衣无缝。所以他的妻子才会因为他的英年早逝,一直耿耿于怀,于是在儿子慕容复打响名声后,觉得完成任务似的早早撒手人寰。怎么说呢,他的假死虽说对他妻子是个打击,对他儿子慕容复来说却是个磨练心智和重振慕容家的机会,说起来慕容复同样也是个十分乖觉,心智坚硬、狡诈之人。
中原名宿金老刀客,是朝廷鼎鼎有名的金牌捕头,在知府衙门兢兢业业三十年抓捕各类江湖败类无数,名望极高和武林众正道的关系、人脉更是宽广。五十五岁时觉得力所不及,随即金盆洗手,然后携带家眷、手下离开江南转回山东老家安度晚年。
这一日走到快到山东地界的一处茶寮,全家下来歇脚时却被蒙汗|药翻倒。等金老刀客醒来,看着全家人都落入贼手,捆绑成一团仍在地上。随即声音激愤的怒吼道:“你们是何人,于老夫有何仇怨,这样暗算于我全家?”
贼人闻言冷笑的讥讽道:“哟,我们金捕头也知道被人暗算的滋味了?我们还以为你永远是正气凛然、高高在上呢!废话少说,当初我爹飞燕子被你逮住杀了头,现在我们哥三是来找你报仇来的。现在有了你一家十五条人命做垫背的,我爹他老人家也不算亏。”
随后吩咐道:“老三,把地上的人都弄醒。当初咱爹是明白的被杀头,现在他金家老小也要明白的给陪葬。”
因为三十年来抓的人太多,金老刀客实在是记不得飞燕子是何人,于是眼睁睁的看着家人被冷水泼醒,然后连着自己都被摆弄成官府行刑时的姿态准备受死。
就在他闭眼不忍看着自己最小的孙子被那些贼人下手时,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宏亮的大喝声道:“尔等贼人还不束手就擒!”
随着他的睁眼,就看见一位俊秀、飘逸的温温公子带着四名手下出现。先是快速的出手打倒三名贼人,接着就解救他一家老小。
72、武林大会
金老刀客被解救后,看着一家人被稳当的安置好,感动的要跪下磕头道谢,却被那俊秀公子阻止。看这俊秀公子那年轻、亲切的面容,想着现在江湖道上流传着北萧峰的事情,觉得是不是自己遇到的有可能是这位萧公子。于是激动的鞠躬行礼感谢道:“多谢公子的大义,救了我金家老少上下。老夫感激涕零,以后一定给恩人供奉长明灯。不知能否赐知名姓?”
那位俊秀公子闻言谦虚的朝他拱手一拜,风姿潇洒道:“金老客气了,您正气凛然的风姿江湖上谁人不知。在下不过是江湖小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区区小事而已,实在没什么颜面留名。”
说完,见金家所有人已经安置好,金老和手下的几个青壮也已经恢复,随即招呼四名手下抱拳告退。
金老刀客见状赶忙向前追了几步扬声道:“公子是不是北萧峰,萧公子?”
此时的慕容复等人正在运用轻功离开,闻言身形不禁一滞。不过慕容复到底是有城府,一滞后只是眼神稍闪过一丝冷芒,然后接着头也不回的招手离开。可慕容复有城府,并不代表手下的人也有城府能忍住,于是就见一位比慕容复大点的,长的歪瓜裂枣的男子,停下脚步声音宏亮的反驳道:“非也,非也。”
接着还要说什么,却被慕容复伸手阻止,然后不忿的追随着慕容复消失在漫漫山路中。
然后的一两年内,这样救人不留名的事在江湖上发生了许多次,慢慢的关于俊秀公子的名声也渐渐的被宣扬开来。据被救的人形容,都是被一名俊秀公子带着疑似手下的四个男子,同样的都是救人以后不求回报,不留姓名。
在那些所谓讲究礼仪、无私奉献的江湖正派人士眼里,这位俊秀公子这样的做好事不留名做派,和北萧峰拿钱消灾的贪婪、失德做法一相比,形象陡然高大、耀眼起来。后来一统计那些被救的人都是些武林正道人士,于是大家猜来猜去觉得这位救人的公子,应该也是出自名门正派的正义侠士,经过武林正派风气的熏陶,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无私高尚胸怀。然后从此这位无名公子就和北萧峰一起,被尊称为武林新秀,江湖大侠之类的高手。
无名俊秀公子在江湖上的崭露头角,和越来越被正派人士称道的名望,慕容复一一打听得知后,那温文尔雅的俊秀面容上,随即露出和本人形象完全不符的邪魅笑容。其实论起来,这些计策都是慕容复为了重振慕容家名声,所做的抛砖引玉、欲先得知必先舍之的钓鱼手法。
因为他知道因当初父亲慕容博假传消息的事,使得江湖正派人士前些年名声大降,损失不小。要是他直接带着慕容家的名头去江湖上行侠仗义,不仅不能使得慕容家重振威望,说不定还会被冠以别有所图的名号。要想闯出一番名头,只有抛弃慕容家成名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隐姓埋名用其他武功先在江湖上竖立一个正派、无私的美好形象,然后再在适当的时候,让人无意之中发现真相。可以说只有这样缠缠绕绕、拐弯抹角一番,才能最后万无一失的美名扬天下。
顺着这个计划,等到少林派召开剿灭绿林匪徒的武林大会时,慕容复就带着包不同、风波恶、邓百川、公孙乾一起来到少林寺。因为此次可以算得上是自当初雁门关事件后,少林寺乃至是武林正道最大的一次集会,所以稍有点名望的正派人士,不管是刚出名的还是已经金盆洗手的武林名宿,都非常配合的来少林寺助威、盟誓,可以说此时的少林寺是人才济济、齐聚一堂。既然是齐聚一堂,那么以前慕容复救国的那些老少人物自然也就都露了面。这样一来,等慕容复带着四名家将一出现,理所当然的就被人纷纷认了出来。随之就是一番拜见救命恩人的煽情、狗血剧情,等这些人千恩万谢完,不用慕容复花费吹灰之力,慕容家乐善好施、救人于水火的好名声就这么的展现在整个武林正道面前。因为已经有了北萧峰,那么南慕容就这么顺顺当当的落在了慕容复头上,接着这次的武林大会慕容家也就再一次的排在了前面,成为继少林之后这场盛会又一个说了算的主持人物。
而之所以绿林匪徒会引得少林寺召开武林大会剿灭他们,不得不说是这些年来绿林道上实在是出了不少武功高强之徒,他们别的不做,故意有事没事的就找武林正道挑衅下绊子,对武林正道的财物进行洗劫,然而最令人受不了的是,这些绿林匪徒们所使的武功怎么看怎么像是出自少林。一起也许是受教的少林俗家弟子里出了那么个不肖的败类,可十起、百起都这样,就不得不使人怀疑这其中是否是和少林寺有什么牵连。本来就有雁门关前例的少林寺,这下子顿时百口莫辩的被众人指责、怀疑,于是为了辩驳自身清白、严惩匪徒,只得开武林大会带头招讨。
而绿林道上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武功高强之徒,不得不说和李秋水、巫行云脱不了关系。
以前的天龙中萧远山曾经说过,你少林怕我来盗取武功秘籍,那么我就偏要把你少林的武功都传到契丹去的大话。而真实的情形却是他不仅没这样做,反而是因为学的太多和慕容博一样走火入魔,被扫地僧出力救治之后竟然出家做了少林和尚。真是可以称之为赔了夫人又折兵,而最后萧峰跳崖自杀,也许也跟这世上再无牵挂的亲人情形有关。
李秋水、巫行云无聊到萧家庄训练萧峰时,正好萧远山从少林寺偷窥武功返回,得知二位前辈高人来访,随即赶上前来拜见。
看着风尘仆仆,一脸憔悴的萧远山,李秋水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你说你本来修习的一身武功就厉害,朔风掌更是飘忽不定、出其不意的让人防不胜防,好好修炼下去绝对也是可以名扬天下的绝世武功。那里还用那么辛苦的再到少林藏经阁躲躲藏藏、战战兢兢的偷窥武功秘籍,而且最后就算是全部学会了,也只是走火入魔的下场,可真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想到王瑾曾经劝过自己的一席话,李秋水深觉他和自己当初钻牛角尖的情形类似。再加上实在是不想让萧远山再秀逗的做出什么莽撞之举,拖累以后有可能成为大侠的萧峰,使他被人有可攻击的把柄,李秋水决定就开一次口,劝一次人。
于是等萧远山拜见过落座后,语气感叹的指明道:“萧庄主这次出门可是耗时不少,可是前往少林做了回梁上君子、偷书贼?不知可有受伤、不适?”
正在椅子上无聊陪坐的巫行云闻言来了兴致,随即语气调侃的说道:“好小子,不错嘛,竟然偷到中原第一门派的少林去了。说说,可有被那些秃驴发现或是擒住?”
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的萧远山闻言,淡然平稳的脸色顿时红窘起来。脸红尴尬半天,才语气诺诺的小声回道:“多谢两位前辈关心,远山没事。”
说完虽然脸色还是红窘一片,可神情却是坚定的郑重发言道:“不过就算是惹两位前辈生气,远山也不后悔前往少林偷窥经书一事。当初是慕容博那贼厮不怀好意假传消息,可少林寺要不是心怀鬼胎,觉得所有人都觊觎他少林武林武功,也不会就那么容易的上当。所以就算是为了出一口怨气,我萧远山也誓要学到他少林寺所有武功,然后再传到契丹,让少林寺真的做回噩梦。”
巫行云闻言,翘起大拇指,神情赞同的称赞道:“是条好汉,前辈我赞成。少林寺那些秃驴的确是欠揍的厉害,的确是该有人给他们来上这一手釜底抽薪之计了。”
见巫行云在那里唯恐天下不乱的起哄架秧子,李秋水赶忙无奈的出言阻止道:“师姐,多大的人了,可不要在那里教坏小孩子。你以为少林寺的武功是那么好练的?想想咱们逍遥派的武功,要是少林七十二绝技都练成,却没有配合修习相应的佛门典籍,那么最后也只有走火入魔一途。”
见李秋水言语郑重,巫行云随即正了脸色的问道:“此事可真?”
李秋水翻白眼的回应道:“确有其事,绝无假话。不然你以为少林寺多少代来只有一两名大德高僧练成过七十二绝技,还不是被这条规矩闹得。要是有人没有修习过相应的佛学典籍,只顾于一头埋于武功秘籍中,那么你最后就算是全部修习成功,也只是走火入魔的下场。说起来我怀疑少林寺那些秃驴每天坚持不懈的修习佛学典籍,说不定就是为了克制、消弭因为修习武功秘籍所带来的戾气。”
其实李秋水是故意把话说的这么严重,少林派传授的俗家弟子多了,也没见谁因为没有念经就走火入魔,产生戾气的。只要不是七十二绝技都练完,学上那么几门或是几十门的也是没什么大事的。
被李秋水这么一番话打击的,不管是看热闹的巫行云,还是本来信心满满誓学会少林七十二绝技的萧远山一时都蔫蔫起来。巫行云是对李秋水的话是半信半疑,觉得她是故意夸大,有吓唬萧远山之嫌。可萧远山却是真的被吓住了,觉得既然少林寺的武功秘籍有这么大的隐忧,那么他把这些传回契丹不就是陷自己族人于水火之中吗?虽说因为排挤,他带着妻儿离开契丹,可心里他还是不愿做什么对契丹有所损害之事。
就在萧远山觉得失望,李秋水觉得终于劝服萧远山时,巫行云突发奇想的一脸得意道:“有了,这少林寺的武功不是有隐忧,学多了会让人走火入魔吗?那好,就把这些武功发散给那些江湖上的恶人让他们学。到时即可以让他们在江湖上惹是生非,找那些江湖正派的麻烦为萧小子报仇出口怨气,也可以让他们最后走火入魔自取灭亡。这样绝妙的计策是不是聪明绝顶?”
没等李秋水开口,萧远山豁然开朗的点头如蒜道:“前辈妙计,远山佩服。”
见巫行云和萧远山都是一脸的欣喜,李秋水也只能无奈的沉默不语。萧远山这人脑筋有点秀逗,如果你不让他找到一处发泄的通道,谁知道他一气之下钻了牛角尖会干出什么匪夷所思之事。天龙里他都能干出故意破坏儿子萧峰名声,栽赃陷害的亲儿子成为过街人人喊打的老鼠这种损人不利己的糊涂事,现在他再出什么无法收拾之事,李秋水觉得也是百分之百可能的。既然巫行云给他找出了这么一条还算是不太过分的道路,也算是把事情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了,那么就算是为了萧峰的光明未来,也只能允许他这么胡闹下去,因此最后李秋水还是点头赞同。不过却是要萧远山给人武功秘籍以前声明,学成武功后要尽量少骚扰平民,多找正道之人麻烦。
其实这一点是李秋水多虑了,对于那些绿林之人来说,只有武功微末时才会做些盗匪之事。武功高强了,他们首先要做的就会是挑战以前看不起他们的,那些自以为是江湖正道的君子们,让他们头疼,最后俯首称臣,这些才是那些人最大的乐趣所在。因此萧远山的这一报复的到处发散少林武功秘籍的行为,最后产生的结果就是整个武林正道每天生活在鸡犬不宁之中,最后忍无可忍的召开武林大会声讨。
李秋水一知道少林开武林大会之事,随即和王瑾起身赶到萧家庄。看着正兴高采烈带着相公黄裳也同样赶来萧家庄,并已经和萧远山开始庆祝的巫行云,只能苦笑的摇头。见自家娘子这幅无奈的面容,深知其中来龙去脉的王瑾,随即拽着李秋水的手,温柔的轻拍她的手背道:“你呀,多操那些心干什么。反正又对咱们没影响,不妨放下心胸学着你师姐开心庆祝。”
李秋水闻言不禁豁然开朗,对呀,自家又不是什么心怀天下、泽被苍生的圣母。那些一天鼻孔朝天的武林正道头疼,自家该高兴才对。看来真是年纪大,老了,所以无故悲风伤秋,故作伤感起来了。
而一同赶到萧家庄的王立、黄远、萧峰这些小辈,看着长辈们都心情开朗,随即也跟着凑趣热闹一番。虽说他们心中对萧远山这么胡乱丢弃少林武功秘籍,然后引起江湖纷争之事略有微词,可见是长辈们的决定也只能按下心思的抛开那些稀少的良知。而这些小辈里心中良知最挣扎的,就要属宽厚仁善的萧峰萧大侠了。可这些事都是他自己老子亲手做的,再加想起父亲萧远山对自己讲的那些假仁假义的江湖正道之士,在雁门关外毫不迟疑的对手无寸铁的妇人下手的事情,随即也只能保持默然的跟着庆祝。
少林的武林大会经过几天的商量,还是没有什么进展。虽说都有心消灭那些刺头的绿林匪徒,可却是谁都不肯先出头的损失自己实力,去天涯海角追寻那些行踪飘忽的匪徒。
从已经被擒获过的绿林匪徒那里得知,他们是突然或者可以称得上是莫名其妙得到这些高深武功秘籍的,所以此事和少林寺还真就是有了千丝万缕的理不清关系,于是少林寺避嫌的半天都不了下决断。看少林寺磨磨蹭蹭的犹豫态度,那些被慕容复救过的,支持慕容复的人不禁推选他出来下决断。
其中金老刀客首先出言道:“慕容公子,虽说你救过我,但我比你年纪大,就舔着脸叫你一声慕容贤侄了。慕容贤侄行事作风堪称典范,家传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武功,又是神鬼莫测的精妙招数,不妨对此事做个评断,看看我们该怎么解决这些突然强大的绿林匪徒。”
接着又有不少人出言让慕容复做评断,见有人提议,其他门派觉得说不定这个美名远扬的少年侠士有什么好招,随即也赞同的附和。
对于那些绿林匪徒能获得少林寺的正宗绝世武功,慕容复心中也是羡慕不已,觉得这些人真是运气太好了,怎么自己就没碰上这等好事。虽说慕容家的还施水阁和表妹王语嫣家的琅嬛福地中,都有关于少林派武功的藏书。可毕竟心法、招数都不全,不是正宗的少林绝技,实在是让他抱憾不已。
其实不只是他抱憾,他爹慕容博对此也是揪心、不服多年,要不最后也不至于躲藏在少林藏经阁几十年,彻底、艰苦的修习少林七十二绝技。
见众人都推崇自己发言,慕容复随即略整仪容,收敛心神道:“既然各位江湖同道看得起,那么在下就多言了。既然已经确定是少林寺的武学流传了出去,被绿林道中人所学。那么在下觉得,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加强少林藏经阁的安全巡视,在源头上堵住这类事情的再次发生。”
听了慕容复的话,不少对少林寺武功秘籍早就别有所图之人,闻言不禁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纷纷抚着下巴,急转脑筋道:要是此举可以让少林寺答应,江湖同道一起守护少林藏经阁,对自家门派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机会摆在眼前,这位慕容公子的确是上道。
没等众人有所表示,少林戒律院的掌院首先出来低头称佛号,严肃出言声明道:“谢慕容施主的好意!我少林寺自知道这件事开始,就已经派出寺中弟子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对藏经阁进行巡视。而且依那些绿林匪徒的招供,这些事都是发生在十多年前的旧事,所以现在本寺的藏经阁并不是此事的要点。”
见少林寺态度坚决,慕容复随即识趣的出言道:“多谢大师提醒,是在下一叶障目了。不过虽说现在此事的要点不在寺中的藏经阁的武功秘籍上,可此事到底还是给少林脱不了关系。是由于少林没有管好自家武功秘籍,为江湖带来波澜,这放大师总是要承认的吧?”
见事情涉及到少林寺要承担的责任,戒律院掌院不便做主,于是少林方丈出面回答道:“慕容施主说的对,这件事我少林的确是有不可推脱的责任,所以我们愿意为此事做出补救。”
慕容复闻言笑着回应道:“有方丈的这句话,在下就放心了。既然此事是由少林寺武功秘籍所引起,那么解铃还需系铃人,少林的武功如何破解只有少林的人才知道。那么就有请方丈给各地同人派遣一些寺中高手,然后由他们坐镇,配合各地同人一起剿灭那些绿林匪徒。不知在下的提议各位同人和方丈,可能接受?”
由少林寺高手打头,自家配合,对于各门派来说不易于是个保存实力的好办法。闻言纷纷表示同意,而少林方丈那里也觉得除了这个没有再好的主意,于是也忍痛点头。经过慕容复的一番拿捏,这场招讨大会就这样顺利落下帷幕。因为这番不俗的表现,南慕容的威名从此更是声名远播,被越来越多的江湖人所熟知。
而此时慕容复的老爹慕容博,却是处在又喜又悲中。喜得是儿子慕容复从此正式扬名天下,不仅挽回了因为自己损伤的慕容家名声,而且使慕容家名望更进一层。悲的是不知哪个吃饱了撑的王八羔子做的疯狂事,拿着少林寺难得一见的精妙武功秘籍,不说是找个地方好好修炼提升自家武功,反而是发神经的到处散发,真是不可理喻之极。现在害的自己受到池鱼之殃,半年都没能在进入少林藏经阁偷窥武功秘籍。
开动脑筋自己回想这十几、二十年来在少林寺藏经阁的记忆,终于想起十几年前的确是经常能碰上一个和他同样目的的黑衣蒙面人,来少林寺藏经阁偷窥武功。因为自己本身就是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鬼魅行为,所以对于和自己一样的同道中人不由选择了容忍、避让。而且心中还不由幻想着,如果哪天事发被少林寺察觉有人进藏经阁偷窥武功,有了此人的加入,说不定反而能帮自己掩饰身份。于是就越发的忽视此人起来,而且有时还默契的故意和他错开进入藏经阁的时间。可谁能想到此人竟然是个疯子,他进入藏经阁不是为了自己修习,而是为了到处天女散花似的派发武功,可真是看走了眼。
带着荣誉而归的慕容复回到姑苏燕子坞,正好王家曼陀山庄李青萝外出,所以得知慕容复归来的王语嫣随即跑来参和庄为慕容复庆祝。看到王语嫣,慕容复随即想到曼陀山庄内琅嬛福地的那些少林秘籍藏本,于是笑容满面的招呼前来的表妹。等跟着王语嫣到达琅嬛福地后,更是边参详边和王语嫣讨论起来。
说起舅母李青萝,表妹王语嫣,慕容复也不知道自家父亲、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说不让来往吧,两家相互是互通往来,说来往吧,父亲慕容博在世时看他的态度,总觉得对舅母防范、讨厌多过于亲近,而母亲就更是对舅母不屑一顾。而且听母亲的话,好像对于表妹王语嫣的来历更是不屑,可不知为什么却是硬生生忍了下来,只是偶尔对舅母、表妹说上几句酸言讽语,却不足以使两家翻脸。
73、萧峰的婚事
萧峰长得浓眉大眼、高鼻阔口,又是一张四方脸,说起来实在是称不上英俊,只能说标准。可配上他这些年来建立的威势,再加上因为修炼武功所产生的那种说不出的气质,总之是有了那么骨子相貌堂堂、威风赫赫的上位者架势,就是江湖豪杰所有的那种威风,因为再怎么说也被逍遥派后人所熏陶过,所以浑身粗犷豪迈的气质中总算是多了那么点文雅,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更是踏实可信,让人觉得有依靠感。
这种相貌对完全接受逍遥派审美观的李秋水,和本来就喜欢清雅相貌的巫行云来说,都不讨好。因此历来喜欢给小辈张罗事情的巫行云,也从没说给堂堂被萧峰、萧大侠说门亲事什么的。
而李秋水方面原来看天龙时,喜欢倒是喜欢萧峰,可那仅在于旁观者崇拜英雄的观点上。对于萧峰的感情生活,却是从来没有赞同或是支持过,反而是觉得萧峰情商太低,然后一个好好的盖世英雄就那么样毁在一对不知所谓的姐妹手中。所以对于萧峰的低情商,也是有点不感冒的敬而远之。
对于阿朱怎么说呢,此人是温柔善良、容貌秀丽的可人儿,可对李秋水来说印象最深的却是她的调皮和自以为是,再相比阿紫的不可理喻、不着调,两人不愧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可以说天龙里没有她自以为是的倒帮忙,萧峰就算是被萧远山这个秀逗父亲栽赃,也是不至于落到那么凄惨、人人喊打的落魄境地。从她易容到少林盗取经书一事,就足可以看出这人的肆意妄为之心理,而且李秋水不相信她单纯到只是为了争一口闲气,就冒那么大的风险闯入少林。至于而后被萧峰所救,要不是别有心思,她完全是有无数次机会让萧峰送她回慕容复身边。至于爱情,不抛除她的确是对萧峰一见钟情、生死相许,可她明明知道自己慕容复贴身丫头的身份、萧峰被天下武林唾弃的尴尬身份。那么是完全可以用慕容家的身份或是联络慕容复让人救治,然后就避免了萧峰尴尬出头的不便,那么接下来的最让萧峰被人诟病的大屠杀就不会发生。
对于世人来说,相爱的人不都是尽量不为心爱的人添麻烦吗?可看人家阿朱,不仅事事让萧峰这个身份尴尬之人承受、出头,而且最后快死了,还要再利用一把的让接受阿紫这个惹祸头子。李秋水当时看完天龙实在是想问一句阿朱,你爹你妈都活的好好的,老子还是个大理王爷,就像阿紫说的‘羞也不羞?什么亲姐姐、亲姐夫了?’,用得着萧峰这个自身都难保的粗鲁男子来照顾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什么‘好妹妹以后萧大哥照顾你,你也照顾她’,别说是怕因为她的死萧峰想不开自杀,这种担心对于意志坚定,大仇未报、真相不明的萧峰来说完全不可能。那为什么?说到底还不是怕萧峰忘了她,再喜欢上其他人。有了阿紫这个自己的亲妹子放在萧峰身边,萧峰除了时时追忆她,哪里还有其他功夫风花雪月。
阿朱是什么身份,是慕容复的贴身丫头,是慕容博救回来的、慕容博夫人委以重任的丫头,不然怎么会专门为她和阿碧这两个小丫头配给那么秀丽的居处,可见她在慕容家也是下人中的翘首。既然在慕容家是不次于四位家将的重要人物,那么连王语嫣那么天真的人都知道慕容复一天想着都是重兴大燕,李秋水不信那么聪明周到的阿朱会不知道。说什么虽是丫鬟却是可以随时离开慕容家,难道说对救你性命的恩人家就这么薄情?鬼才相信。总之这么一翻来覆去深想,第一次看天龙时被感动到落泪的生死悲情恋歌,就这样华丽丽的产生了千疮百孔的破绽。
李秋水本人身处天龙世界经过几十年岁月的历练,倒是可以理解萧峰当初莽撞直接接受阿朱和随后对她的托付一心一意的情怀。当时的萧峰倒也不是对阿朱一见钟情,最起码刚开始只不过是把她当做自己神交南慕容的身边人来热心对待的。可等后来众叛亲离、一无所有,被江湖人都鄙视时,突然那么一个貌美如花、温柔体贴的娇俏佳人对你痴心一片,是人都会被感动,从而接受这段感情。别说后来阿朱又是因他而死,死前又说自己故意寻死是为了你,那就更是终身难忘、矢志不渝的坚持这段感情。所以说要一个人记住你,对你终身难忘,不是和他生活在一起,而是要悲情的死在他坏了,而且要貌美如花正青春年少时死去。那么就算是为了心中的不忍、愧意,那人都会对你念念不忘一辈子。
现在的萧峰父母双全,又有黄远、王立这两个实力雄厚的大哥哥做后盾,依靠自己本身的实力在江湖上站稳了脚步。而且经过逍遥派淡泊名利的思想的熏陶,本身对于外界的评价、江湖的名利,看淡了不少。是再也不会因为外力的影响,就心情激动、无法自主的那种冲动性格。李秋水对他从小看到大,又经过无数次心性的考验,终于相信现在的北萧峰是一个宜室宜家的好夫婿,那么自然就不再吝啬于把自家小辈介绍给他当娘子。
其实萧峰的娘子宝座,可以说是个烫手山芋,一般人还真是无法承受的了。倒不是非要肥水不流外人田,抢占找个大侠娘子宝座。实在是萧峰的身份尴尬,要是找个不知情的外人做娘子,等以后萧峰一家子契丹人的身份大白于天下,让那人怎么和萧峰相处,就算是她自家愿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她家里人总还是要觉得别扭,到时说不定又是一场悲剧。
而且天龙里李秋水寻摸了半天,还真是没找到可以匹配萧峰的好女人。倒是有心从段正淳魔爪下给萧峰抢上那么一个俏美人,可一算计这些女人竟然都比萧峰大了不少,而且她们既然能被段正淳勾搭上,说明就是欣赏段正淳那种调调。像王夫人李青萝那样,要是和萧峰成亲后再来上那么一段风风火火的浪漫之恋,那不就是明摆着要惹出一段江湖腥风血雨,因此李秋水绝对不敢冒这个险。
综合这些原因,加上不想硬拉郎配,所以李秋水就安排小辈们先以师兄妹的身份自然相处、相知,决定等他们日久生情,王八看绿豆相看上了,才出面主婚。别说,虽然萧峰的长相不在李秋水的审美观里,可小辈里还真有那瞎了眼对温温俊雅公子不感兴趣,偏爱粗犷豪迈猛男的女孩子,于是李秋水这个媒人还真就做成了。
而那位被巫行云讥笑为蛤蟆眼的小娘子,就是李秋水女儿王旻的孙女刘云梦。当初李秋水的女儿千挑万选的,居然给李秋水在江湖闯荡时看中了一个无父无母在跑单帮的木匠小子。经过李秋水、王瑾、儿子王煦等的考察,发觉这小子虽说现在身处微末,可天性纯良、为人宽厚又不失算计,对于刁蛮又为人霸道和巫行云那乖觉性子有的一拼的王旻来说,还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的正正好。就像是黄蓉陪郭靖似地,不过这个女婿却是被郭靖要顾家和机灵点,于是李秋水一家瞒过王家老宅人的答应了此事。成亲后王旻随着夫婿四处做木材生意,所以孩子们大点以后,自然就都托付给了哥哥王煦收入到手下习武锻炼,然后下一辈、下下一辈也就顺其自然成习惯的加入到了这股势力中。
后来萧峰带着门下弟子在江湖上历练,李秋水的这些小辈自己也就跟着一起行动。时间长了刘云梦这个小姑奶奶,不知怎么的就看上了粗狂、宽厚的萧峰。而萧峰那里,以王立、黄远的跟班自豪,对于刘云梦理所当然的做小辈看。
见休息下来,刘云梦就一天在自己身边晃悠端茶递水的,萧峰颇不好意思的推辞道:“大侄女你快去歇着吧,我这里有这些臭小子们照顾就行了。要是让你累着了,王大哥非得来找我算账不可!”
满腹春意、羞答答、粉嘟嘟的小美人刘云梦一听,随即火冒三丈的看着这个不解风情的二愣子,本来憧憬着一片深情的双眸,立即射出阵阵冷芒,恨恨的瞪了一眼萧峰萧大侠,声音清冷的出言讽刺道:“萧大侠好大的口气,你我年岁也没相差多少,我怎么就成了你大侄女了?我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个表叔。”
见刚才还温柔体贴、满脸含笑的小姑娘一下子翻脸不认人,萧峰不禁陡然愣在那里。挠了挠头,搜肠刮肚的琢磨半天都想不出自己那里惹出了这位大侄女姑奶奶,于是只得小声并小心翼翼的发问道:“你是不是嫌大侄女不好听,要不我就叫你云梦侄女或是刘侄女?”
刘云梅闻言,更是粉脸变白、神色凄楚,然后恼羞成怒的出言呵斥道:“我不是你侄女,你也不是我表叔,以后少叫我侄女。真是个木头愣子、带脑袋。”
说完又满脸含泪,委屈不已的哽咽着蹒跚离开。
看着婀娜少女那样梨花带雨的委屈样,摸不着头脑的萧峰只得委屈的小声自我辩驳道:“你明明就是王大哥的侄女,我叫王大哥大哥,自然也就跟着叫你侄女,那里出错了?你哭,我还委屈的想哭呢!”
然后两人就这样开始了别扭的冷战,你不搭理我我不搭理你的,弄得周围的人费解不已。后来还是王立来看情形不对,询问萧峰才知道原来是称呼上出了问题。王立是什么人,自小聪明伶俐、鬼主意不断的玲珑心窍。
萧峰一讲述,就开始满含笑容,等萧峰说完随即就拍着萧峰的肩膀得意道:“梦儿没说错,你的确是不能叫她大侄女。哎,看来也是该办喜事的时候了。”
说完又拿另萧峰毛骨悚然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半天,然后语重心长道:“看来该是叫祖母来考察你的时候了,祖母那里还好说,对人相貌要求不严。就是不知巫师祖知道了会怎样,你这种相貌她可是不喜。”
王立的这番话萧峰除了听出要请李秋水、巫行云两位师祖来,其他的都是摸不着头脑。于是无力的开口询问道:“大哥,你给小弟我说句明白话吧。你们现在都是怎么了,好好的我怎么就不能叫云梦大侄女,我已经这样叫你们不都是好好听着,也没听有什么不愿意呀?”
王立闻言笑容神秘的回道:“你现在不用知道为什么,只要知道以后你就平白无故比我矮了一辈就行了。”
说完还惋惜的拍了拍萧峰的肩膀,扭头走时一副长辈的姿态嘀咕道:“不错,最起码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知王立后来对刘云梦小姑娘说了什么,反正小姑娘从此就对萧峰不离左右。然后时日长了,刘云梦有事没来,见不着她的萧峰不知怎么的就生了牵挂,然后就开始坐立不安的担心起来。等见着了,心里又痒痒的不知怎么开口说话,就这样两人的相处就越来越不对劲、越来越拘束、别扭开来。
见火候差不多了,一边观察详情的王立随即向李秋水汇报。因为当时李秋水夫妇正在天山缥缈峰巫行云夫妇那里做客,于是巫行云这位难伺候的祖宗随之也就跟着下山凑热闹。
说起来因为黄裳创立的武功,使得巫行云改变命运没有成为天山童姥那样的变态性格。可天山童姥的事业基础在原来的那些年已经打好,自然也就没有放弃的道理。所以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还是照样被管制,每年还继续的上供。而原来缥缈峰灵鹫宫各部女子,还是照样一一凑全,不过是多了个小主子黄远罢了。和天龙一样这些人都是苦命女子,巫行云对她们都爱护有加、情深意重。
黄远那里,因为和王立从小投缘,再加上缥缈峰部下里都是些女子,于是生活重心自然而然的就都转移到了由巫行云控制的逍遥派山下产业上。然后和王立一起,在中原把各自的产业互惠互利的扶持发展,有了这么带劲的事,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那里就都抛给了缥缈峰女部下和巫行云。因此现在的灵鹫宫格局,除了多了黄远这个变数,其他的都还和天龙里差不多。
来到萧峰那里的李秋水、巫行云,见小两口还处于暧昧阶段,随即推波助澜的使两人来了个感情大铺白,然后使得萧峰顺利娶得美娇娘。而刘云梦那里,从一开始就知道萧家所有底细,自然也就不介意萧峰契丹人的身份,于是两人婚事就这么顺顺当当的办了起来。因为萧峰已经闯出的北萧峰、萧大侠名号,二人的婚事办得也算是轰轰烈烈,场面宏大、惊动武林,让萧峰这个新郎官出尽了风头。
巫行云那里虽然不喜欢萧家男子相貌的那盘菜,可萧峰毕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所有只是稍作刁难就成全了这对有情人,让一旁看着的李秋水等人惊讶不已。就连黄远都私下和王立嘀咕,他老娘性情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好,然后被听见的巫行云敲了满头包。
74、友情客串
等到萧峰三十一岁,儿女双全、功成名就时,李秋水知道真正的天龙八部即将开始,而其中白痴到可爱的段誉,实则天真清纯其实却最是无情无义的神仙姐姐王语嫣,即将闪亮登陆。
说王语嫣无情无义,是说她相对慕容复和段誉的不同对待。在慕容复和段誉都碰到危险时,她每次都选择让段誉牺牲。最后在西夏的枯井边,段誉都被慕容复打落井中有可能丧命了,她除了一开始为段誉说了几句话,接下来仍然是和慕容复谈情说爱的要求他不要娶西夏公主。等慕容复明确表示会娶公主,不会再搭理她,才万念俱灰的投井,所以说对于她最后选择段誉,李秋水是一点都不喜欢。觉得要是段誉没有主角光环的打不死体质,说不定早就被王语嫣给推出去死的骨头都成渣了。
反而是木婉清,一直对段誉深情一片、不离不弃的,并且段誉对她也是动过心、有感情的,只不过以为她是自己亲妹妹,选择了避开放弃,才没能成一对,因此现在的李秋水是万分希望两人可以结为夫妻。不过,李秋水不能决定段誉的行为、思想,便只能随时关注事件进展,从而果断出手改变结局。于是李秋水就将这一艰巨的盯梢任务,交给了自己的曾孙王行小公子,而自己则是决定在必要的时候友情献身的出现在段誉身边做个牛皮糖指点江山,不过因为那张和神仙姐姐相似的面孔,李秋水只能带着易容面具出现。
等啊等,已经身在姑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李秋水,终于等到曾孙子王行来报说有一个番邦和尚和一位年轻公子模样的人在苏州城出现,随即李秋水摩拳擦掌准备开始行动。于是在鸠摩智带着段誉和崔百泉相遇时,三人身边出现了一个头发微白的,年纪虽大容貌却还算是秀丽的一个老妪。
因为当时鸠摩智、崔百泉、过彦之三人正斗起架势准备开战,只段誉一人在一旁担心的出言相劝,于是李秋水随即假装好奇的凑向向段誉开口询问道:“这位小公子,不知这三人为何交起手来了?看样子好像你是和这位番邦大和尚一道的,又怎么为旁的人担忧起来?”
段誉闻言抬头望向李秋水,见是一位不认识的老人家。虽说正在为崔百泉二人心焦不已,可见这位老人家虽说年纪大,可说话声音仍是柔美,而且穿衣打扮气度高雅、面容秀丽,想来年轻时一定是位风华绝代的翩翩佳人,于是坦言相告道:“这位老夫人你有所不知,我是和那个大和尚一道而来,可却并非自愿。而是被他劫持而来,那两位正在和他交手的汉子,有一位却是我爹的手下,他二人是为了救我才会和那个大和尚动手的。”
李秋水闻言随即叹息道:“这为小公子,老婆子我看你面善,觉得和你投缘,所以说句实在话你别不高兴。看现在的情形,救你的那两人和那位大和尚相比,实在是毫无胜算。”
段誉闻言沮丧的开口道:“我知道,所以我才叫他们快走。这番和尚可是武功可是厉害,我家长辈几人合力都拿他没办法,就更别说这两位了。”
见段誉沮丧的样子,李秋水继续落井下石道:“小公子,能看出你内力不俗呀,可是又怎的真气被封无法施展了?”
段誉随即更是垂头丧气道:“老夫人你别说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的武功时断时续的无法掌控,不然也不会被那番和尚趁乱给制住带到这里来。”
李秋水闻言微笑的保证道:“看你是个乖孩子,那婆婆我就保你一命如何?”
段誉闻言感激的道谢,接着却是盯着一旁的鸠摩智推辞道:“多谢婆婆的好意,不过是番僧凶神恶煞又武功高强,你肯定打不过他,还是不要为了我招惹他为好。”
随着段誉的话说完,崔百泉、过彦之二人被鸠摩智一下子就夺了手中兵器。李秋水随即飞快回应道:“别说了,就这么定了。婆婆我就看你顺眼,虽说现在救不了你,可一直看着你到紧要关头出手一把还是能做到的。”
对付完崔百泉二人,并有礼的要求二人引路的鸠摩智,随即不屑的望向在段誉身边的李秋水。其实早在李秋水出现时,鸠摩智就分了一部分心神去观察她,不过探查到李秋水只不过是武功中等,不足为惧后,随即无视之。而刚才二人的嘀嘀咕咕,鸠摩智也听了个一清二楚,不过自觉一切尽在掌握的他选择了一笑而过,于是就等于默认了李秋水这个突然出现的无名之辈,便不在意的问道:“这位老人家好口气,不知是哪位高人?”
李秋水闻言也笑着敷衍道:“老身不过是个乡野婆子,那里敢称什么高人。这位大和尚要是不嫌弃叫我一声李婆婆即可。”
鸠摩智又问道:“这位李婆婆出现在这里,可也是同样要到慕容家?”
李秋水闻言看着段誉笑眯眯回道:“不是,不过老身觉得跟着这位小公子有肉吃,所以决定一路相随,大和尚可是不愿意?”
鸠摩智闻言虽说不明白李秋水跟着段誉有肉吃的详细意思,但仍大笑道:“段公子好运气,早就听闻大理段王爷风流倜傥,红颜满天下,没想到段公子的风采也是不相上下。既然这位老夫人愿意,本僧自当成全。”
其实鸠摩智想说为,就你一个半吊子老太婆,本僧一挥手就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既然是你自己找死,现在先容你多活些时候,等到了慕容家再一起收拾你们。
接着便是阿碧划着小舟、唱着小曲,明媚纯真、娇柔无邪闪亮登场,温柔、秀气的几番殷勤探寻、软语商量后,五人便怀着对这美好、纯真女子的赞叹上了小舟。
看着阿碧的秀丽容颜、窈窕身段、芊芊素手和一段划利器为乐器的表演,别说段誉觉得江南女子一美如斯,就连老家苏州的李秋水都觉得这女子实在是让人甜到心里的舒爽、温柔,就像那江南温煦、清新的一股微风,让人深深陶醉其中,再无法生出别的心思。然后也不禁为慕容家培养人手的高段而赞叹,一朱一碧,可真是尽的天下女子精髓,要是这二位美人是一种利器的话,天下英雄应该大半难逃起手。而作为和她们朝夕相处的慕容复竟然可以视二人为无物般的不在意,可见慕容氏对复国的执念有多深。
在小舟上段誉一瞬不瞬盯着阿碧瞧个没完,等阿碧给他剥了个红菱后,更是甜言蜜语的称赞开来。阿碧脸上微微一红,扭头躲闪过去,段誉转回视线见李秋水笑眯眯的看着他,随即不好意思的但带着认同感道:“李婆婆,你也觉得这红菱和这位姑娘唱的小曲一样清而不腻,对吧?”
李秋水带着笑意点头道:“的确,这位姑娘的小曲真的非常好听,而且这位姑娘本人也应该是和这曲子一样极甜极清。”
李秋水这句话倒不是敷衍之语,而是真真正正的实在话。天龙里虽说不喜欢慕容复,可都阿碧这个忠心耿耿的小丫头倒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觉得她真是表里如一的纯真可爱,和阿朱那种随时随地无法捉摸的来一手闯祸相比,实在是难能可贵。
上了岸,仆人奉上清茶糕点,除了段誉就只有李秋水坦坦荡荡的照吃照喝,不过相对于段誉没见识的吃一件赞一件,李秋水倒是显得从容优雅非凡。相比鸠摩智、崔百泉、过彦之三人的谨慎小心,不由使阿碧对李秋水上心多瞧了几眼,而李秋水见阿碧打量自己,随即展露一抹真诚笑意,见此阿碧也随之真诚笑对。
阿朱易容打扮出场对众人嬉闹几番,李秋水都一直稳当的坐在那里,吃着点心、喝着茶不动声色看戏,最后眼看着阿朱激的鸠摩智这心思深沉之辈都给段誉解|茓,不禁对阿朱的本事深感佩服。平心而论,阿朱的易容术的确是出神入化、鬼斧神工,凭着自己小小的爱好就可以达到这么以假乱真的程度,不得不说阿朱对于此道是有天生的才能。不过对于从穿越过来就研究易容术的,又配以医道相辅相成的李秋水来说,阿朱的易容术还稍显稚嫩,是形似而神不似。而且让段誉发现的体香这个破绽,要是放在心思细密的老江湖身上,是立即就会被人识破,不过想到现在江湖人那马大哈,二百五的猪头性子,阿朱这些本事足是可以在他们面前顺利通关。
直到鸠摩智猛然间翻脸对阿朱、阿碧动手,李秋水才暴起打出一掌气道和段誉一起动手挡架了他的火焰刀招数,使得二人双双脱险。知道鸠摩智是有意让段誉在阿朱、阿碧跟前施展六脉神剑,好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所以在二人脱险后,李秋水随即收手静立一旁,然后欣赏段誉运用六脉神剑把门窗板壁上刺得一个个都是洞孔。心中则是越看越对大理段氏的老祖宗表现敬佩,觉得这人多牛呀,这要是混在现代,打孔的机器算是要无用武之地了。
对阿朱、阿碧的攻击,鸠摩智本来就只是试探之举,所以天龙里光凭段誉一个人出手就足可以搞定。现在李秋水为什么Сhā一脚,却是为了让阿朱、阿碧对她产生好感,然后在接下来的环节里能让她有和段誉一样的待遇,不然为什么崔百泉、过彦之会被二人和鸠摩智一起暗算落水。其实说到底是李秋水想要看看王夫人李青萝的曼陀山庄到底是个怎么模样,然后对于她的花肥生成也是有无限好奇,至于神仙姐姐王语嫣那张和自己年轻时差不多的面孔,李秋水却是一点都提不起兴趣。
接下来坐船到达听雨居,看到和阿碧迎客的阿朱清雅秀丽的面容,灵动可爱的气韵,李秋水不得赞道好一个古灵精怪美人,这番动人姿态怪不得能打动当时已经心如死灰的萧峰心怀。二人见到李秋水,虽不如段誉那么自然、殷勤,但也感激的含笑点头道谢。
安排各人就坐,相陪一会阿碧随即起身拿琴献艺,把段誉招过去后,也有礼的像李秋水提议道:“看这位老夫人气度雍容,想来也是见识不凡,不知可否为阿碧鉴赏一番?”
李秋水闻言起身,笑容淡淡的走过去道:“阿碧姑娘谬赞了,叫我李婆婆即可。老身不过一介乡野村妇,那里使得这风雅之物。不过客随主便,既然阿碧姑娘相邀,老身就献丑一番。”
其实相对于现在李秋水的武功而言,就算是阿碧、阿朱没准备带着她一起逃跑,李秋水也是可以顷刻之间追上她们的小船的。不过为了掩人耳目的掩饰自己武功,更好的看戏下去,李秋水是非常乐于接受二人的好意的。
随着阿朱的也起身前来,四人随即落在一只早就准备好的小船上,而其他做客的三人则是不幸的落水而去。看着从水里探出脑袋的鸠摩智三人,李秋水玩心突起的挥出一股气道,把三人脑袋硬是又按回水里一阵,等到阿朱、阿碧划出听雨居数十丈远,三人的脑袋才又一次从水里探出来。
见状阿朱、阿碧不由幸灾乐祸的得意取笑道:“这些人可真是旱鸭子,落到水里这么长时间才探出头。要是再迟点,说不定早就喘不过气淹死了。”
然后等鸠摩智气恨怒极的从湖里湿淋淋跃起,朝小船尾的阿碧急掷过来时,虽说呼呼声响、势道甚猛却是已无伤大雅,毫无危险。不过阿朱、阿碧对他忌惮不已,于是仍不住手的扳桨。鸠摩智虽说是盛怒之下,可仍是发觉自己刚才似被高手暗算,于是对于自己失算没有发现有高手在侧,不禁恼恨不已,于是更是破坏狂的打烂听雨居板壁,然后不住的将屋中物品投掷向四人的小船。可到底是有了时间差,大势所失,等他找到小船跳入其中追赶时,四人的小船已经远离危险地带,而等到他弄直小船掌握扳桨技巧加大马力时,就更是已经被四人隐入密密菱叶从中。
看着松一口气的阿朱、阿碧,李秋水出言称赞道:“两位小姑娘好计谋,老身这里多谢了。”
阿碧闻言不好意思的回道:“不过是权宜之计,让李婆婆笑话了。您刚才和段公子出手相救于我和阿朱,是我们得感谢您。”
阿朱也随之道谢道:“真是谢谢您了,不然我们非的要让那贼秃给打死不可。”
李秋水闻言看着段誉笑言道:“二位谢错人了,我只不过是拦了一下,救你们的可是这位段公子。”
段誉闻言忙推辞,并且不好意思的歉疚自己因为身上|茓道未解,而不能帮两位姑娘划船的错误。见状,李秋水也意思意思的表达了自己的无能为力。接着段誉又出言打破了鸠摩智的搜魂法,使得阿朱、阿碧更为感谢。
经过一番尴尬波折,四人终于踏足李青萝的曼陀山庄。看着山庄里种植的满满无序山茶花,精通花艺的李秋水也不禁觉得这李青萝可真是暴敛天物、不懂装懂的别扭之人。特别是想起她暴虐的对待那些在各地随意虏获的花心人,却没胆量正面相对当初抛弃自己的负心人段正淳,可真是个窝里横的狠心绝情之徒。再拿王语嫣对段誉的狠心态度和对慕容复的不悔追随,两人对待感情还真是惊人的相似,所以真不愧是亲母女,的确是一脉相承。
离家出走
上岸后阿朱、阿碧跟着那位调皮的幽草姐姐暂时离开,请段誉和李秋水稍等一会。段誉憋不住找地方解手去了,而知道三人就算是走了也是会被王夫人李青萝堵回来的李秋水则是掩藏行踪的在曼陀山庄逛游开来。
看着曼陀山庄富丽堂皇的建筑,在取名云锦楼的小楼边连扶手栏杆都是顶级和田美玉,再看看满坑满谷的下品山茶花,李秋水不禁感叹这李青萝不愧是李沧海的女儿,这品味的确是独特。逛完庭院,李秋水接着又开始找寻传说中让王语嫣得意不已的琅嬛福地起来。
过了许久,等李秋水从那琅嬛福地逛游出来,正好在背阴处看到了费力讨好王语嫣的段誉,随即隐身听了起来。直等到那位幽草和小茗赶来通报王语嫣,阿朱、阿碧要被王夫人手下的严婆婆动刑,王语嫣急匆匆找王夫人求情,段誉怔怔的站在原地痴想时才现身。
因为段誉已经陷入自己和神仙姐姐的交谈中,就算是李秋水现身走到跟前,都没醒过神来。
无奈李秋水只得开口打断这呆小子道:“段公子再想什么,可是在感叹刚才遇到的那位王语嫣姑娘真是如花美眷、情深意重?”
被李秋水开口惊醒的段誉见李秋水,忙惊喜的出言道:“李婆婆你去哪了?刚才我和阿朱、阿碧姐姐要离开时半天都没等到你,找了半天结果,就被这曼陀山庄的主人给堵了个正着。”
闻言李秋水才知道因为自己事情的发展竟然有了变动,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也就没在意。不过见段誉对自己露出真心真意的担忧,随即出言解释道:“那可真是对不起连累你们了,老身见这曼陀山庄种植的都是山茶花,一时好奇就闲逛了起来,没想到竟然迷了路,然后到现在才碰到段公子你。”
说完为了引出段誉的话,随即惋惜道:“说起来这山庄还真是不靠谱,山茶花的种植真是一塌糊涂的厉害,可真是糟蹋了曼陀这好名字了。”
段誉闻言不禁觉得找到知音的,大声对李秋水抱怨起自己今天的不幸遭遇起来。说着说着又对李秋水谈论道:“婆婆你是不知道,虽说这里的主人阴狠毒辣,可我却碰到了一位神仙姐姐般的姑娘,真是不枉此生。”
见段誉已经陷入情网,李秋水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不可能让段誉清醒过来,不过只要自己跟在段誉、王语嫣身边,就总是能有机会。闻言笑眯眯的取笑道:“噢,竟然有这么一位姑娘,老身倒是要开开眼界。不知那位姑娘在那里,段公子可否引见一番?”
段誉本来就是想要追随王语嫣而去,闻言随即带着李秋水朝王语嫣走的地方追赶而去。
追到王夫人附近没等一会,就见王语嫣失魂落魄、一脸惨然的从里头晃悠悠走出来。段誉一见怜香惜玉之心大起,也顾不得给李秋水相互介绍,赶忙上前安慰道:“就算是夫人不同意,咱们也得想过法子。”
等王语嫣委屈的不停掉眼泪后,就更是绞尽脑汁的想起了办法,最后结合自身遭遇的出了个离家出走的馊点子。和王语嫣商量了半天,准备起身救阿朱、阿碧去时,才猛然看到自己身边含笑而立的李秋水,随即急忙赔罪道:“我光顾着着急王姑娘了,真是对不起竟然忘了婆婆。”
王语嫣也恍然大悟才看到李秋水似的睁大了眼睛,然后狐疑的出声询问道:“她是谁,怎么会在我家出现?”
段誉闻言忙解释道:“这位是在路上碰到的一位前辈,也救过阿朱、阿碧姐姐。是刚才和我们一起来的,不过半路迷了路这才相交。你放心李婆婆是好人,而且有武功,说不定能帮咱们救阿朱、阿碧姐姐。”
王语嫣此时的心思都在救下阿朱、阿碧,别让慕容复因此埋怨自己身上,闻言也就无暇他顾的再追问什么,转身急急的带着段誉、李秋水赶往花费房。
跟着的李秋水看到段誉在闻言花肥后的恍然大悟的气愤表情,随即觉得自己找到了解除段誉对神仙姐姐迷雾的引子,于是心中开怀不少。
王语嫣进去敷衍那位严婆婆,后来段誉忍不住冲进去救人,李秋水都慢悠悠的看戏,直到段誉被严婆婆擒住,李秋水才闪身进了房中。本已经吸取严婆婆武功的段誉见此,也顾不得在逼问严婆婆,赶忙出言求救道:“李婆婆,你快救救王姑娘,她被这老叟婆给困住了。”
李秋水闻言走到被段誉吸取内力已经神情萎靡的严婆婆跟前,询问道:“说,机关在那里?”
那位严婆婆闻言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让这个小子先放手。”
等段誉放开手,李秋水在那位严婆婆的指点下把段誉放了开来,然后又被王语嫣也放了出来。段誉见状大喜,刚忙拿刀跳开阿碧、阿朱手上的束缚。
面对王语嫣鄙夷的指责,李秋水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段誉在那里巧舌如簧的坑蒙拐骗。阿朱、阿碧谢过李秋水、段誉的救命之恩,众人随即躲躲闪闪的离开曼陀山庄逃命去也。
当阿朱发现不对要给众人易容改装时,李秋水笑眯眯却是断然拒绝道:“劳阿朱姑娘费心了,凭身上的微末武功想来老身应该能自保。”
阿朱本来还要开口相劝说会影响众人行动,可当李秋水笑眯眯的望着她后,不知怎么的阿朱陡然感觉到一直喘不过起来的憋闷,然后要说的话就这么被压了回去。本能感到的危险过去后,阿朱也就忌惮的不敢再对李秋水说什么,然后默认了李秋水的我行我素。
一番大乱后包不同闪亮登场,看着包不同嚣张肆无忌惮的言行,隐身在一旁的李秋水顿觉一阵腻味,觉得慕容复可真是瞎了眼,不然怎么身边竟然收罗了这么一个惹祸头子、丧门星,就凭他那张惹是生非的嘴,也要让人对慕容家怨恨几分。
直到众人退去包不同对段誉动手,李秋水才现身。轻轻一掌拂过,包不同猛然就觉一股劲力迎面扑来,赶忙放开扭着段誉胳膊的手,闪身跳到一旁。
一拍两散
见猛然冒出头的李秋水,包不同脸色顿时紧绷的如临大敌道:“你是何人,为何就这小子?”
李秋水闻言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没开口,李秋水心中最讨厌这种有点本事就不着调的惹是生非之人,你一个包不同有何本事在众人面前大放厥词,还不是以为背靠慕容家众人拿你不得。
段誉对李秋水道谢后,冲着包不同冷笑道:“这位前辈就是和我一起来的人,你要怎样,难不成还要把我们当犯人审问不成?”
见状阿朱、阿碧都赶忙出言解围。李秋水见状询问尴尬非常的段誉道:“段公子可是还要留下?”
段誉闻言望向王语嫣,见王语嫣的脸色好似也要自己留下,外加也想要和神仙姐姐多多相处,于是忍了怒火勉强对李秋水点头。
没想到一会谈话后,包不同再一次看不起、恶狠狠叫嚣这让段誉滚蛋,而王语嫣也是在那里毫无诚意的出言留人,一时气不过终于开口要离去。
然后又对着李秋水道:“段誉多谢婆婆的维护,我现在要离开不知婆婆有什么打算?”
站在一旁看尽段誉被人奚落冷待的李秋水,闻言笑道:“段公子忘了,老身说过既然看你面善和你有缘,那么紧要关头定会救你一命。虽说今天这个诺言没用上,可老身现在有时间,所以不介意对这句话继续执行下去。”
段誉闻言知道李秋水的意思是和自己共进退,于是随即提脚就要走。阿碧等要派人送他都被愤然拒绝,而李秋水本来就要趁段誉心神不宁、倍觉委屈的机会加以破坏他对王语嫣的迷恋,随即就默不作声的跟在段誉身后,随他和自己较劲。
等段誉发泄过心里憋得那股郁闷之气,缓过神来才发现居然天已经蒙蒙亮,再看着坐在小船里一直默不作声的李秋水,随即羞愧的出言赔罪道:“实在是小可放肆,让婆婆受惊了。”
李秋水闻言淡笑着出声道:“段公子可是想明白了?老身比你多活了这么些年,也算是对世情多了几分感触,见段公子你对那位曼陀山庄的王姑娘好似不只是第一次见面的情分,其中可是有什么隐情,段公子可否能告知?”
段誉虽说为人单纯,可也知道李秋水对自己无恶意,并且从李秋水身上赶紧出那种淡薄名利的气息,随即坦然对李秋水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和偶然之间碰到个山洞,见到个神仙姐姐雕像,从而学的武功之事。也许是王语嫣、包不同、阿朱、阿碧等人对他的毫不在乎,触动了他的某跟神经,面对李秋水温和、关心的神情,进到山洞的前后碰到钟灵、木婉清的一些情形,不由自主的也就都对李秋水一一翔实到来。
说完不由沮丧的感叹道:“婉妹从前爱我甚深,可我们现在却是兄妹的身份,不然我也会和那慕容公子一样,有一个对我牵肠挂肚的意中人。”
想什么来什么,既然这话头是段誉起的,李秋水要是不趁机说点什么,可就是白费了埋伏在段誉身边的机会了。反正王语嫣也是段正淳的女儿,自己现在先透露点内情,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想到这,李秋水随即郑重出言道:“段公子,既然你肯放心的对老身道明身份,话到这里老身就猜测的一事不得不说了。在咱们来那听香水榭的路上,你曾经和老身详细说过碰到那曼陀山庄的主人、王姑娘的母亲的事情,再加上老身见到听到的一些事,那时就起了一点怀疑,不过当时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觉得不过是些捕风捉影之事,就没当回事。可刚刚你说到钟灵、木婉清两个姑娘,老身觉得还是要把话对你说说清楚,不然说不定又是一场重蹈覆辙的憾事。”
段誉见李秋水这么郑重其事,说话的语气又那么危言耸听,赶忙催促道:“有什么话请婆婆直言。”
李秋水闻言带着提点道:“那王姑娘的母亲王夫人,可是讨厌大理人?”
段誉闻言点头道:“是,就是大理附近的撞到她手里都要活埋。”
李秋水于是又提点道:“可还讨厌姓段得?”
段誉接着点头道:“是,姓段的和大理的她都要活埋。”
李秋水接着又说道:“那她可是喜欢山茶花?”
段誉闻言奇怪道:“是,这件事婆婆你是亲眼所见,那曼陀山庄除了山茶花,再无其他花卉,这件事当然毋庸置疑。”
李秋水闻言叹道:“段公子,事情分析到这里,再结合那王夫人的行事手段,你还不明白这王夫人的禁忌和曾经发生的事吗?”
段誉闻言呆呆的看着李秋水,不解的皱眉道:“这有什么,这些不过是那王夫人的行事手段罢了,我怎么能知道曾经发生过的事?”
李秋水闻言惋惜的看着段誉,摇头叹息道:“可真是个痴儿!你父亲大理镇南王的花心风流名声誉满江湖,连我这老太婆都如雷贯耳,你身为他亲儿却一无所知,实在是匪夷所思之事。”
见李秋水说到自己父亲的花心名声,段誉不禁羞窘的涨红了脸道:“好好的婆婆怎的又说到我父亲身上了,段誉实在是不明白?”
李秋水闻言详细分析道:“你没听这王姑娘说她是遗腹子,而那慕容太太又曾经说过她娘偷人的闲话。你想想那慕容太太可是慕容家当家主母,王姑娘的姑母,要是没真凭实据她会把脏水往自己弟弟的唯一血脉身上泼?而那王姑娘的母亲王夫人就更是奇怪了,她家在苏州,她为什么会那么讨厌大理人和姓段得?而说起山茶花,谁都知道是大理居首,而大理又也你们镇南王府之最。再加上那王夫人的行事,什么杀了家中的原配娶外头认识的相好,这种种结合起来,难道段公子还没体会到什么熟悉之事?”
段誉死命压抑口中呼之欲出的猜测,神情灰败不相信的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这里是苏州和大理千里之遥,不可能发生那种事,一切说不定都是巧合。”
李秋水闻言继续落井下石道:“噢,那真的希望这世上有那么巧合之事,不然说不定又是要重演你和那位木姑娘的憾事。”
段誉闻言神情落寞的反驳道:“怎么会,就算王姑娘和我有关系,也不可能再发生我和婉妹那种事,她心心念念的可都是她表哥慕容公子。我段誉在她眼里,说不定是那痴心妄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李秋水闻言随即被逗的哈哈大笑起来,见段誉被自己笑得越发不自在的样子,随即忍笑劝导道:“段公子你是多虑了。老身倒觉得刚才在慕容家除了那位包不同说话不着调惹人嫌外,其他的人都还在情理之中。毕竟慕容公子对三位姑娘来说,一个是她们的主人,一个是她的表哥,全副心神都扑在慕容公子身上忽略了咱们,反而是正常事。但是就算是那位王姑娘不喜欢他表哥,对段公子你钟情,老身也不看好她。”
段誉闻言惊奇的道:“为什么,王姑娘是我见过性情最温和、容貌最美得姑娘,婆婆你为什么不看好她?”
李秋水闻言严肃道:“公子你曾经说过,这位王姑娘和你在山洞里见过的玉像一摸一样,所以觉得她是神仙姐姐,是吧?”
段誉闻言点头道:“是,虽说王夫人也和玉像有点相似,可只有王姑娘和玉像相比却是一摸一样。”
李秋水闻言询问道:“那你觉得王姑娘将来老了,容貌和她母亲王夫人可会一样?”
见段誉要不赞同的出言反驳,李秋水随即补充道:“段公子可别说什么王姑娘永远都那么漂亮,这话就有点假了。要是世上有容貌永远不变的人,那她就不是神仙而是妖怪了。”
段誉闻言这才好像恍然大悟的不相信道:“不会的,王姑娘那么温柔贤惠,是不会和王夫人那阴毒之人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李秋水闻言冷笑道:“哼,照你这么一说那王姑娘还真是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仙子了?”
段誉闻言不禁恼怒起来,觉得李秋水侮辱了他心目中的神仙姐姐,随即语气不忿道:“前辈你和王姑娘有何仇怨,为何这么诋毁她?”
李秋水闻言不禁气怒,这个傻小子,要不是看在你白痴到可爱的份上。再加上看天龙里实在觉得你是对人最真诚的一个,欣赏不已,所以不忍让你再被那王语嫣利用、伤心,鬼才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再入江湖为你指点迷津。不过让段誉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有点圣母发作,管的太宽了。反正人家段誉是主角,打不死、伤不了,就算是历尽生死,最终也都能抱得美人归,成为最终的胜利者,至于以后厌烦了王语嫣,按他将来大理国王的身份,也是可以再怀抱美人。在一旁看戏就好,自己现在操的是哪门子心,真是吃饱了撑的、杞人忧天的傻瓜。
被段誉的不识好歹气的有了这番决定,那么李秋水的神色随即也就转为淡漠。定定的看了一眼段誉,语气冰冷的最后出言道:“那王姑娘真是温柔善良,在一个随时随地毁尸灭迹当花肥用的地方长大,还能那么无辜、可怜,可真是天下奇闻。心心念念的表哥的丫头要做花肥了,就知道去求人去救,那其他被她母亲王夫人逮过来的人怎么没见她觉得有什么不自在?段公子我今天话给你放在这里,这王姑娘可是了不得,如果身边只有你一人,对你那觉对是依赖、温和,可要是她表哥和你同时在她身边,老身敢在这里打赌,到时遇到危险,肯定是推你出去受死。反正段公子你怜香惜玉,只要人家王姑娘泪眼蒙蒙的瞅你一眼,立时替她去死都愿意,更别说是推出去顶事。可惜就算是你死在人家王姑娘面前,她都说不定纠结的她表哥对她的态度如何。至于段公子你,最好记住一句话,那就是强扭的瓜不甜,就算是最后王姑娘被你感动,可人家心底到底想谁,那就是不得而知了。”
说完该说的话,李秋水随即神色淡漠的闭目不言。而段誉那里刚才情绪激动之下说了句话,其实刚一说完就已经后悔不已,见李秋水神色冷冷的说完一席话就再不搭理自己,不禁神色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
两人就这么气氛沉闷的继续相处,将近午时终于划到一处山脚下,李秋水用功上岸话不说的掉头离去,没一会就不见踪影。随后跟着上岸的段誉见状追赶了半天,都没赶上,随即扼腕惋惜不已,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大傻瓜,人家李婆婆好心好意为自己打算,自己却是不识好歹的出言顶撞、怀疑。现在好了,把人气走了,自己又成了孤孤单单一人闯荡江湖,也再也没有人在危急关头出来搭救自己。
康敏和马大元
愤而离开小舟的李秋水一上岸,飞速行走半天才觉得心情平复。想到自己刚才的怒极攻心,不由失笑,自己现在多大年纪了,又明知道段誉的性子,却想不开的和他较真。自我检讨完想起人家说的老小孩,不由承认自己的确是已经迈入老小孩的行列里了。走到镇上找了间酒楼一打听,知道这里离无锡不远,随即决定到那天龙闻名的杏子林转一圈,要是有缘再和段誉碰上,那也只能说明自己和他就是有孽缘,不然那就只能大家说拜拜了。说起来主角路线就是永恒的,没追赶上李秋水的段誉,也同样选择了往无锡而去,于是这两人鬼使神差的又碰了一回面。
说起杏子林就不能不说一下丐帮,现在的丐帮即在三十年前名声扫地、势力大降,又在原来的汪帮主去世后没有再找到像天龙萧峰那样豪气云天、武艺高强的继任者,于是汪剑通无法只能按资排历的在死前任命马大元为丐帮的新一任帮主。虽说马大元开拓的力度不行,可要是安安分分守下去就算是丐帮无法恢复,但维持现状却是足可以做到的。而马大元也的确是遵守了稳妥的行事作风,再加上早在汪剑通时期丐帮中就有的十几位长老,继位这八年丐帮倒也平平安安的过来了。
但这事情毁就毁在马大元仍然是娶了康敏那个攻计于心,又自诩为天下第一美人的蛇蝎妇人。外加汪剑通临终时不甘于丐帮就这么落魄下去,所留下的一封亲笔信。但此时的信中装的却不再是什么萧峰身世之谜、密令不择手段刺杀萧峰,等那些冠冕堂皇、过河拆桥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自言自语。而变成了吩咐马大元要是他继位多年,丐帮仍然无法恢复过去的辉煌,那么只要邀请当初雁门关埋伏杀人的几位幸存高手、江湖上丐帮关系亲密的武林翘首,外加汪剑通去世前就看出必非池中之物的北萧峰齐聚一堂,那么自然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使的丐帮再次名言天下。汪剑通这番吩咐说的含糊不清、神神叨叨,马大元一来摸不着头脑怕最后行事得不偿失,二来也不想承认自己这任丐帮帮主是个毫无建树的窝囊废,当上帮主那么多年了,还得依靠前任帮主的临终吩咐行事,才能使丐帮再次有出头之日,所以一直刻意忽视这封信的存在。
这马大元虽说是丐帮的帮主,可却和萧峰脾性完全不同,不爱说笑、不爱喝酒、爱算计等等,可以说也是个面粗心细的有点心眼之人。他家好几辈都是在丐帮里混出来的油子,又历来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丐帮高级份子吧,所以家财颇丰,当然这家财都是隐匿不出、不可让人知道的暗财。至于为什么不能露富,那当然是因为这些钱财大部分都是来路不明的无主东西。不然你想一个不经常乞讨的乞丐世家,能从哪里得来那么多钱财,除了别人孝敬的,当然就只能是外出顺手牵羊得来的。
当时天龙里的萧峰觉得自己不过是个两袖清风的乞丐头子,所以面对只是南慕容的手下时都觉得心生佩服,对慕容复就更是神交已久。觉得乞丐穷,这是萧峰的自贬意识了,他生性豪爽、洒脱,因此不聚财,可算起来丐帮其实才是江湖上最有财的武林门派。不过人家别的门派有财就的确是门派有财,而在丐帮这有财却指的是丐帮里的帮众各人,而且越是长老、舵主、小头目的越是有钱,反而是作为丐帮这个帮派却是穷的叮当响,然后一有事就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和和尚、道士一样去向富户、富裕门派化缘,可人家说的好听是赞助、相帮。而因为丐帮上下本来就是一天到处舍下脸面像人伸手要钱,所以这番作为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丢脸的,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因为谁让他们丐帮为朝廷、为江湖武林、为天下所有苍生,不辞辛劳、不畏艰辛、不惜性命的去探听敌国消息、刺杀敌国大将、阻止敌国进攻,可以说整个丐帮是比朝廷都辛苦的门派,而丐帮的帮众是比朝廷大将、士兵都了不起的英勇之士,是完全受得起江湖中人的膜拜、称赞的。
但丐帮为什么办了这么多为国为民的大事,却不敢光明正大的到朝廷里邀功领赏,可别说是不稀罕,那可是光宗耀祖、改换门庭的最好时机,是再清高的人都不忍拒绝的诱惑。而人家丐帮却大义凛然的做无名英雄,可是让江湖众好汉佩服不已。哼,嘴上说的好听,不过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说到底其实是怕被调查祖宗八代。因为他们把大部分都是些亡命之徒,一领赏、一调查,还没得好处先就成了朝廷钦犯,被人天涯海角的追捕,所以怕了不敢声张而已。说起丐帮的良莠不齐,在天龙杏子林中那位长老身上就可见一斑,他杀了家中长辈然后才改名换姓的投到丐帮来的。这还是位高权重的长老,都这么见不得人,那那些丐帮的众多帮众,其中作奸犯科的就更是不甚枚举。不然在宋朝历史上最富裕的朝代,别说稍有点武功的人,就是身体强壮有把子力气的人,都可以找个好活计养活一家人。既然他们身怀高深武功,又深明大义的,于是放着体面富足的日子不过,宁愿每天胡子拉碴、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到处不要脸面向人伸手乞讨,再不时的被人嫌弃、鄙视或是放狗咬人,觉得这才是好日子,只要有脑子的都觉得不可能。或许世上是有这种喜欢放荡不羁生活的怪人、高人,可这毕竟只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偶然之事,丐帮手下众多弟子,不见得谁都这么有风趣的不拘一格,所以大部分人都是被生活所逼的走投无路之人,于是这走投无路里的水分就实在是让人分辨不清了。
这康敏嫁给马大元时他还不是丐帮帮主而是副帮主,不过见他对自己难分难舍、一心一意、出手大方的,而她也是三教九流里混出来的,知道些这些乞丐油子的些内幕,觉得这马大元肯定身家颇丰,再加上知道段正淳段二那里肯定是做了负心人,别说是带自己回大理享福,说不定从此是迫不及待的躲得连面都不想见才对,又觉得除了这马大元说不定再攀不上这等可以做人上人的好事,于是咬牙把自己这朵自认天下最娇媚的鲜花,Сhā在了马大元这个乞丐牛粪上。
康敏满心算计,可这马大元是谁,几辈子都是天下消息最灵通的丐帮重要人物,就算是当时名扬天下、豪爽无惧的乔峰,都的忌惮的人物,并且又是个有谋算不缺心眼的细心人,其实早在和康敏勾搭上没几天,就吩咐手下丐帮的报马仔们把康敏祖宗八代都查得一清二楚,说不定比康敏和他爹自己知道的都多,所以她和段正淳那大理风流王爷纠缠多年的风流艳史那是一清二楚。最后因为康敏实在是个娇媚可人,加上也知道段正淳看不上,并且已经和她断了关系、躲着不见面,这才娶了康敏入门。而且为了让康敏不至于让人顺藤摸瓜查到真正底细,而给他马大元面子上抹黑,还在康敏出嫁前左绕右拐的让康敏认了户温氏人家做父母,然后等嫁给马大元好好的马门康氏,就变成了马门温氏掩人耳目。
对康敏底细知道的一清二楚的马大元,对她言听计从是言听计从,也从头到尾宠爱非凡,给的零花钱也是厚厚的足够康敏过好日子。可一旦涉及到家底、家财这种大事,就开始顾左右而她,反正就是不不说实话、不交底,弄得自诩天下都得拜在她石榴裙下的康敏,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不自在。因此夫妻这么多年来,一找到机会就会在不管是家中或是马大元的临时居处,上下翻飞、四处腾挪的找寻关于家底的蛛丝马迹。也是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其实是马家就那么大,康敏嫁过来这么多年闭着眼睛都摸索清楚,所以在马大元不知不觉中收藏重要东西,藏在暗处的宝贝匣子终于被康敏所挖出来。于是在这匣子中,康敏不仅发现了马家房契、地契、银票、珠宝首饰等这些马家暗财,居然还发现了火漆封口的丐帮前任帮主汪剑通的书信。知道马大元谨慎性子的康敏,一见到这封书信,就知道这一定是不亚于这匣子里所有东西的重要物件,不然马大元不会把这封书信和家底藏在一起。
这样一来本来就想掌握马大元所有事情的康敏,那当然是迫不及待、刻不容缓的就小心开了火漆取出里头的信件,然后自然而然的就看到了由汪剑通那个得瑟小人写的,关于让丐帮恢复辉煌、名声再起的缺德主意。别看当初康敏嫁马大元时觉得自己是攀到了高枝,可等马大元继任丐帮帮主,带着她出席江湖武林重要场合后,她才知道现在的丐帮在江湖上早就属于一流帮派的末尾跟梢,要不是丐帮致力于打击敌国、暗杀敌将等等,在江湖上算得上是大义、英雄似的作为,说不定早就被人踢到了二流帮派里。既然属于一流里的末尾,那么康敏在那些江湖人士的夫人行列里,自然就没得到什么追捧,这让心高气傲的康敏自然是恨恨不已、咬牙切齿的厉害。虽说有来自那些江湖人士的好色、仰慕、赞赏目光做信心,可仍是让康敏觉得被忽视、被压抑,于是早就成天在马大元耳朵边、枕头边吹风,让他把丐帮重新发扬光大,然后让她自己这个丐帮帮主夫人得到整个江湖武林的膜拜。当然后面这个愿望、要求,是七绕八拐的拍了马大元无数个马屁后的委婉、小小的请求。
现在通过手里的信知道自己发光、发亮,只需要一件微不足道、举手之劳的聚会就可以做到,康敏当然是立马就奉为神谕的找到马大元要求他快快执行。可马大元是谁,要是按这封信上的计划行事,不就明摆着告诉天下人他是个窝囊废,继任丐帮帮主多年毫无建树的只能凭着死去前帮主的主意带领丐帮出头。丐帮里有几个省油的灯、吃素的好人?整天没事都想着惹事生非的叛乱、夺权的,挑战一下帮主权威,要是等以后丐帮再次辉煌的名扬武林,有了底气,而他们又知道了东山再起真相,那这丐帮众好鸟们还能消停?凭他这中不溜的武功,只要几个长老一联合,那还不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的一拿一个准。到时丐帮倒是起来了,可他这个费尽心机、任劳任怨的帮主,可就要不知道躺在那个土坑里享福了,所以对他来说现在这一流里的末尾,中不溜才是他这个中不溜帮主发挥才能的好天地、好场合。至于重振丐帮,对不起既然他现在是丐帮帮主,那么只能按他的行事作风、谋算来安排。别说是死了的前任帮主,就算是活着的前任帮主也是无权过问和指手划脚的。
于是在康敏碰撞这自以为的救命仙丹,贤惠的来劝导马大元做一番大事业时,却想都没想到的遭遇了马大元冷言冷语、拳脚相加,让一直把自己当个了不起人物看待康敏怀恨在心、没齿难忘。假装改过,又多次委婉提示无果,被马大元恨恨再教训了一顿的康敏,再确认马大元不会依计行事,就像当初确认段正淳不会再来找她一样,果断、狠辣、迅速、毫不迟疑的开始找寻备胎。先是和马大元最亲近,经常可以出入马宅的白世镜进入视线,先是言语暧昧,接着动作暧昧,然后在下血本的以身饲虎,几番你来我往、你情我愿的偷偷摸摸来往后,终于套住了这丐帮威名赫赫的白长老。可这厮是谁,能坐到长老位子上也是有几把刷子、几分谋算的老油子,你几次浓情蜜意就想让他放弃安逸的长老位子,跟着你和帮主作对,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自觉掌握不了白世镜,外加被他光占便宜不干活的事气的,康敏无奈只得找那年轻禁不住勾引,又本事就野心勃勃的全冠清上钩,于是最后还是造成了马大元被杀事件。
虽说不知道汪剑通那封信里,非要指名道姓让北萧峰参与的目的,康敏和白世镜、全冠清等人,却先是决定了利用马大元被他们害死这个机会嫁祸于姑苏慕容,然后接着再找来当初雁门关事件参与人和萧峰本人,那么就是最后有个闪失,也是可以二选一的来个双保险。哪怕就算是双保险都失效,此次聚会一无所获,那么最起码把马大元的死因来了个混淆视听,不至于让人产生疑惑怀疑到他们身上。
至于嫁祸于姑苏慕容身上,这次却是康敏坚持提议要求的。而之所以会这样,不得不说是萧峰的幸运、慕容复的霉运。
原来经过李秋水这个蝴蝶翅膀煽动的萧峰,对自己的身世那是从小就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么自然不会对那些所谓的江湖正派们有好感。长大后虽说出了名成了名扬天下的北萧峰,可经过李秋水等人的坑蒙拐骗,虽说还是那么豪爽大方、义薄云天,却再没那份名利之心去受邀参加什么武林聚会。每天忙于守护、救人,剩下的时间带着老婆孩子云游天下,日子过得赛神仙。萧峰这么配合,那么娇媚入骨的康敏自然也就没机会见到他,从而引起不忿之心千方百计去谋算是陷害。可这康敏的抽风劲总是要发作的,然后时时想着出风头的慕容复就好死不死的让康敏见到他不看忽视自己、不被自己的无边魅力所倾倒,于是理所当然的来了个不忿,然后埋下怨恨的种子。这次马大元至死,康敏脑子里第一个跳出来的替死鬼就是慕容复,于是可怜的慕容复催悲娃,就这样狠狠的背了回大黑锅。
风波恶连环偷袭
可现在的萧峰是谁,明知道自家和丐帮有血海深仇,不主动出手攻击他们,就已经是萧峰度量大、心胸开阔的不计较了,岂还会搭理丐帮的邀请?丐帮人一上门就直接让人叉了出去。
可这消息已经放了出去,虽说其中一位主角不配合,可还涉及其他在江湖上德高望重的人物,这康敏、白世镜、全冠清无法,只得顺势把这聚会改成为马大元伸冤的动员会,再重点的商量一下下任丐帮帮主的继承问题。而且对于白世镜、全冠清来说,这后面的丐帮帮主才是他们仍然答应康敏举行聚会的主要原因。
于是这原本的杏子林声讨萧峰身世之谜事件,就诡异的变成了声讨马大元冤死、讨论丐帮继任帮主这方面。丐帮是变了,可姑苏慕容家的包不同,除了慕容复那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狂妄性子却没变,于是仍然莽撞的带着王语嫣、阿朱、阿碧这三个弱女子,大模大样、无所畏惧外加理直气壮的打到了丐帮头上。
李秋水是有目的性的直奔杏子林,可到了段誉那里却是误打误撞,其实要追根究底起来,也可以说的段誉对神仙姐姐的一见钟情所带领的。原来段誉到达无锡自然要找个地方吃饭,然后酒饱饭足了就放开手脚的在无锡城逛游起来。可这死孩子你逛游就逛游吧,却偏偏喜欢往那没人愿意去的犄角旮旯里走,然后自然就好巧不巧的,听到同样喜欢在没人去的犄角旮旯里说悄悄话的丐帮中人。加上他现在吸了那么多人的武功,内力早已达到一流高手的修为,然后那些悄悄话就这样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于是当知道有为叫包不同的姑苏慕容家的人,带着三位漂亮姑娘在丐帮大义分舵杏子林那里叫嚣、挑战。
段誉是谁,也许其他事懒怠搭理,可一听到包不同三个字,脑中立马就闪现出姑苏慕容家听到的,王语嫣要同他一起出门找慕容复的事。等到后来那几个乞丐说到带着三个漂亮姑娘,立马就忍不住的拔脚往大街上走。随便找了个人询问到杏子林的大概方位,就急冲冲而去,可出了城面对曲曲折折的乡下小路,这傻孩子顿时傻眼,不过好在发现前面有赶路的乞丐,随即掩人耳目、偷悄悄的跟踪而上。也是他练武以后腿脚灵活,这一带河港交叉的稻田居然没能难得住他,极其顺利的就跟着前面的几个乞丐到达杏子林。
刚小心翼翼靠近,就传出一阵叫嚷道:“你们丐帮死了帮主关我慕容兄弟什么事?我慕容兄弟好心好意去洛阳找你们澄清,你们倒好不好好在那乞丐窝里,跑到无锡的这乡下地方鬼鬼祟祟聚会,可见不是胆小怕事避而不见,就是商量什么鬼魅伎俩又来栽赃陷害人。岂有此理,真的岂有此理!”
段誉闻言知道是那非也非也的包不同,心中担忧神仙姐姐,于是随即大步流星的奔了过去。然后果然看见包不同带着王语嫣、阿朱、阿碧三女,正在和丐帮众人对峙。而且看架势,双方是一触即发,已到沸点。
段誉和王语嫣打过招呼,便目中无人的痴痴凝望着自己心目里的神仙姐姐。而王语嫣也心下暗喜、双颊嫣红的面露羞涩之情。其实说起来段誉对王语嫣痴情不已,一是王语嫣的确是清新脱俗的漂亮非凡,二来大概是受玉像所惑,觉得终于找到神仙姐姐的那种专注之情。而段誉的中痴情之态,王语嫣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要是她从一开始就冷若冰霜的,不管是从言辞还是行动上拒绝,段誉是不可能那么厚脸皮的一而再的死贴上去不放。可王语嫣却因为心喜于段誉的这种喜欢、崇拜,而在一开始只是嘴上略作推辞,而行动、表情上却是暗示的纵容段誉的这种喜欢,于是让段誉越陷越深。虽说后来因为害怕段誉胡说八道,破坏自己和慕容复的情缘,选择郑重拒绝,但此时段誉却已经情根深种,再无法自拔。所以说,段誉对王语嫣的喜欢、痴情,并不是他一个人的痴心妄想,实在是有人给了他暗示,让他有了希望继续下去。
而此时大概因为帮主新丧,所以丐帮众人脸色都非常难看,听到包不同的狂妄之言,随即一位看着是头目的人出来回话道:“哼,听你包不同的话,你们慕容家好威风,我们丐帮就得原地待着,俯首称臣的来拜见不成?我们帮主被你们主子害死,我们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是倒打一耙的诉起委屈来了。不亏是胡裔后人,不懂规矩。”
包不同闻言愤怒道:“谁倒打一耙了?不过是个没落的丐帮,我慕容兄弟威名赫赫的,江湖人谁不称赞,用得着暗算你们那中不溜的帮主?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那人闻言不屑的大声回道:“可真是会盖遮羞布,你们慕容家好,好的故意传假消息糊弄江湖众人。然后乱杀无辜的,使得我们丐帮也平白跟着名声受损。你们慕容家当时就是肆意行事,既然那时能带领着众人无缘无故的埋伏杀人,谁知道现在会不会为了那谁都不知道的事情,暗算我们帮主?呸,现在倒是威名赫赫,像你们慕容家这种假惺惺的败类,什么时候不是踏着武林同道的血泪往上爬?还有脸在哪里叫嚣,我们丐帮因为你们慕容家被人嫌弃,你们记性不好忘了,我们丐帮众人可是铭记在心,永不敢望。说不定这次是我们帮主又发现什么你们慕容家的龌龊事,所以才会被你们那假惺惺的慕容公子给暗算灭口。”
包不同闻言气愤不已,一旁的阿朱、阿碧、王语嫣也气得花容失色,恨恨盯着刚才说话的人。可就段誉神色不变的仍然痴情的,用眼神灼灼盯着王语嫣不放。让一旁的包不同扫见了,心中顿时更是火冒三丈,随即决定管他什么阿朱、阿碧的救命恩人,一会完事非要修理这色迷迷的小子一顿不可。
到了被人指着鼻子骂的地步,包不同也顾不上卖弄口舌之利,气冲冲的出言叫嚣道:“好,今天你们丐帮还有什么见教,尽管放马过来,你包爷爷都收了。不就是想打架吗,有本事一起上来大家打个痛快,反正谁都知道包三先生最爱打架。别不会是想偷偷埋伏一旁,横施暗算吧?”
没等丐帮的人回话,首先半空中一位相貌丑陋、猥琐的中年人Сhā嘴说自己风波恶才是最爱打架的。然后也不管阿碧的提问,直接朝丐帮一个肥胖老者扑去,双方随即开打。而且此人完全不讲规矩,这直扑的态势,要是丐帮要说他偷袭,也是完全可以站住脚的说法。可这人就是这样无赖,偷袭的和肥胖老者开打,可人家还手攻击两招后,他又斜身闪过扑到东首的红脸老者身边。接着白光耀眼,他突然拿出一柄单刀,对人横砍而至,人家拿手中的鬼头刀硬碰抵挡。随即他又故技重施的倒纵丈许,反手一刀,忽然看向南边的白须老者。
这白须老者或许有点身份,见自己要是动手,那便和刚才的红脸老者变成了合力以二敌一,对一个小辈联手合击传出去有碍自己名声,于是飘身避让,让了这风波恶一招。可这人是谁,连着三下的偷袭事件都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岂会把这白须老者的相让放在眼里,反而是无耻的趁有机可乘,刷刷刷刷接连对白须老者补了四刀,还都用的是进攻招数,迅猛非常。可这白须老者飘身避让,毕竟已经使自己失了先招,等挥锏招架时,身形连退几步才算是避过风波恶的这一得理不让人的无赖之招。
可等这位白须老者努而动手攻击使出杀手锏时,这风波恶又再一次故技重施的,偷袭旋削到了丐帮的第四名长臂老者那里。可是这回风波恶算是耍赖到了尽头,这位老者不仅使得是奇门兵刃里的粗麻布袋,而且还精通通臂拳功夫。虽说一开始不慎被风波恶咬中拳头,可重振旗鼓后,便将麻袋舞成一团黄影,并且将风波恶笼罩于内,使其不得脱身而出再耍花招。不过这风波恶也是有两下底子的,两人你来我往的恶斗百余招都不见落败,使得丐帮众人都凝神观斗起来。
包不同在风波恶耍赖咬丐帮长臂老者时,出言讥笑。阿朱、阿碧、王语嫣不知死活的也跟着哄笑不已,再加上段誉的跟风说笑,就已经使得杏子林中众丐帮弟子愤怒非常。一旁隐身在树上观察情形,并一直以来都喜欢偷袭、暗算完成事情的李秋水,见状不禁也对风波恶的无赖行径摇头不已。再看看一旁慕容家众人的嚣张情形,觉得段誉没见过世面,傻乎乎的跟着凑趣,也算是懵懂不知、情有可原。可这慕容家一个个的可都是见多识广,要不是养傻了,就是被慕容复的虚幻得意名声给炫傻了,觉得有了慕容家这个牌子天下众人就都得让着、敬她们,不然怎么就那么放心的在别人地盘上如此张狂得意。现在杏子林里这么多丐帮人,不说那些小头目,就光是四个老者一对一的出手,你们这些人就得乖乖束手就擒。而且是你们慕容家自己人,先不讲江湖规矩偷袭出手的,难道说一会还想要丐帮众人遵守规矩的乖乖放你们安然离开不成。
好,就算是王语嫣天下武功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可她毕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一会大家开打,一个丐帮的小兵兵就能直接出手制住她。到时她自身都难保,哪里还能抽出功夫在那里卖弄的指点江山。而且一旦她露出这种本事,说不定到时反而会引起丐帮的注意,让人起了觊觎之心的非要把她擒住。
可事情就是这么想什么来什么,李秋水刚一不屑完,阿碧随即招摇的当众询问起王语嫣长臂老者的武功路数来,使得李秋水再一旁听了为慕容家这几个人惋惜不已。现在可不是原来有萧峰主持大局、公平评断的天龙杏子林了,现在丐帮马大元去世,正是群龙无首各人努力争取往上爬的好机会。既然王语嫣有这等尽止天下武功的人形秘籍在,丐帮这里心思活动之人,岂能放过她,说不得这次露脸就成为王语嫣七灾八难的开始。
再斗一会果然风波恶被毒蝎所咬败下阵来,虽说已经立即服下一颗慕容家炼制的解毒丸,可仍是中招倒地。包不同见状悲愤难当,大吼一声,偏向长臂老者扑去。矮胖老者看不过,奔上前和包不同交起手来。
一旁的丐帮弟子见状,也出言大声讥笑道:“不是吕洞宾咬狗吗,怎么吕洞宾没事,你们这条狗反是让我们长老的小小蝎子给蛰了?你们姓包的还有脸出来讨公道,你们的人刚才耍无赖到处偷袭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出声?怎么不得意的笑了,继续笑呀?我们长老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你们倒是蹬鼻子上脸的哪自己当盘菜了。偷袭,凭我们几位长老的本事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哼!手下人这么卑鄙无耻,怪不得那慕容复会做出暗算我们帮主的事,可见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被我们帮主识破了。”
此时场中的阿朱、阿碧都是目中含泪的,看着风波恶哀戚叫喊,王语嫣也是眼圈红红,可包不同也就那么两下子,和那矮长老一时半会绝对是难分胜负。而且就算是他打过了这个,场中还有那么多丐帮中人等着他,就算是累死,他都不可能取胜。
看到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形,阿朱这才明白了自己众人的危险处境。眼看着风波恶越来越虚弱,连声音都无法在发出,便有心求饶让丐帮赐解药。可看着场中丐帮众人的愤怒表情,再加上人家刚刚直言不讳说到的,是风波恶自寻死路的首先不断偷袭的,人家反击是光明正大。
打狗阵启动
正在阿朱手足无措真正感到恐惧,再也不觉得慕容家天下最大,她们可以毫无顾忌横行时,王语嫣那里病急乱投医的像段誉求救道:“段公子,你不是会六阳融雪功吗,不知能不能救救风四哥?风四哥和我表哥情同兄弟,他要是死了我表哥岂不是要伤心死。”
段誉闻言实在也是手足无措,他连武功都是时有时没有的不灵通,对这解毒之术就更是毫无涉猎了。可看到王语嫣的泫然而泣的楚楚面容,又不忍心说出拒绝之言,然后想起自己曾经中过万毒之毒,要不试试以毒攻毒的替风波恶吸一下,说不得能瞎碰上。
这么一想随即软言安慰王语嫣道:“王姑娘,我这里有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要不我试一试?”
阿朱闻言抢先追问道:“段公子,你快说是什么法子?”
段誉闻言期期艾艾道:“我以前中过毒,是那种最厉害的毒然后没死,要不我以毒攻毒的试着给风大哥吸一下毒,说不定有用。”
阿碧闻言皱眉担心道:“可看着蝎子毒这么厉害,连我家公子专门炼制的解毒丸都不顶事,要是你吸毒不小心再被毒着了,那可真是要愧对于你了。”
段誉闻言痴痴的看向王语嫣,觉得自己要是因为救风波恶而死,说不定神仙姐姐反而能从此记住他,那样比现在她一心只牵挂着她表哥慕容复要强一百倍。
就在段誉正准备要问王语嫣,他要是因此死了会不会永远记住他时,王语嫣急切的抢先催促道:“风四哥快不行了,段公子你倒是快试呀。要是风四哥有什么事,表哥知道了非迁怒于我不行。”
说完一脸担心的继续盯着风波恶流眼泪,连一点余光都没施舍给阿碧明明说有可能会因此也丧命的段誉。
而段誉虽说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心态,可见王语嫣明明听见阿碧说的自己有可能会死,都还口口声声的只关心慕容复对她态度如何。脑中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和自己不欢而散的那位前辈李婆婆说的‘老身敢在这里打赌,到时遇到危险,肯定是推你出去受死。反正段公子你怜香惜玉,只要人家王姑娘泪眼蒙蒙的瞅你一眼,立时替她去死都愿意,更别说是推出去顶事。可惜就算是你死在人家王姑娘面前,她都说不定纠结的她表哥对她的态度如何’的话,然后脑中就开始不断的回放,李婆婆在船上和自己说起的所有关于对于王语嫣的评价,然后那丝心中一直认为神仙姐姐可亲可爱的坚定信念,不知怎么的就产生了一丝裂痕。不过段誉也是个执着之人,既然已经答应要救风波恶,就算是心里不舒服,仍然没想要反悔。
可就在段誉要迈步往风波恶身边走时,一旁的阿朱也声音尖锐的催促道:“段公子你还磨蹭什么,风四哥可是撑不住了。你不是说中了那种最厉害的毒都没死吗,现在应该也不会有事。”
闻言段誉一言不发的走到风波恶身旁,跪下低头替风波恶吸去手上毒液。而心中却不知怎么的浮现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然后再联想包不同的出言不逊、风波恶刚才的卑鄙偷袭,然后心中随即对慕容复的形象也失望起来。
风波恶在被段誉吸出一口毒血后,手上的伤口就开始自动流血不止,而流出来的也都是黑墨色的毒血,于是阿朱、阿碧、王语嫣都心情激动的屏息静气。等伤口流出正常鲜红血液后,风波恶也从一开始的受伤手掌全黑、浑身僵硬,恢复到能动一下的开口道谢。
阿朱见状刚忙对一旁还和丐帮矮老者打斗正酣的包不同,高声呼喊道:“三哥,四哥能说话了,他毒血都流出来,没事了。你快回来给他解|茓吧。”
可此时的包不同却已是处在进退不得的危险境地,那丐帮矮老者虽说一时半会奈何不了他,可他自己却也是无法顺利脱身的危险境地。无奈只得边打边吩咐阿朱道:“阿朱你给四弟解|茓吧,用咱们平时解|茓经常用的招数就行。”
闻言阿朱、阿碧、王语嫣都凑到风波恶身边,而完成使命的段誉,这么长时间却是没一个人分神询问过他身体可安好。不过也许是心中对这些人包括神仙姐姐,都起了嫌隙,段誉一开始以为的自己会再次失落、难过的情形却没发生,脑中只淡淡的一酸就恢复正常。
其实这是段誉不了解自己,他这人虽说没向段正淳那样见一个风流一个,可也差不多学到了见一个爱一个。见到王语嫣后就自然而然的把自己对山洞中玉像的那份情意,都一股脑的转嫁到了她身上,那么自然就开始觉得王语嫣是天下无双的完美无缺之人,也就是这种挑剔的想法,使得他看到和玉像有几分像,行事却是阴毒狠辣的王夫人时才会那么厌恶。接着李秋水又早早的给他上了一课,虽说不愿承认,可其实怀疑的种子早就已经埋下,并且此时他还没有和王语嫣经过那么多的生死历险,对王语嫣的痴迷还只是在表面上,所以正是遇事便极易动摇之时。而王语嫣、阿朱等人对他性命的毫不在乎,却正好使得天时地利人和里的人和,发作开来。等到三个要素都凑齐,想来就算是王语嫣再和山洞里的玉像相似,段誉都会从痴迷中解脱。
解|茓后的风波恶虽手上的伤口还有点肿胀,不过却也无碍。随即向段誉深深一揖道:“多谢公子爷救命之恩。”
段誉闻言冷淡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再说这事是我答应王姑娘的,你要谢,谢她好了。”
风波恶闻实在是不知怎么个情形,只能看看一旁的阿朱、阿碧和王语嫣,然后视线在转回段誉身上。而王语嫣见风波恶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自己,赶忙撇清道:“我和这位段公子什么都没有,不过是偶然相遇打过一次交道而已。不信你问阿朱、阿碧姐姐,当初还是她们带着段公子到曼陀山庄的。”
风波恶对于吃了暗亏不甘心的厉害,此时恢复过来就还想要和丐帮人再斗上一斗,闻言也不再纠缠,再一次对段誉感谢后便直接持刀砍向当初偷袭的第二位白眉老者。
见状丐帮众人随即更是愤怒不已,刚才风波恶中毒他们已经保持江湖规矩的没有乘人之急继续动手,可这慕容家手下倒好,没脸没皮的又一声不吭的偷袭。而且其中特别是那位长臂长老,先是被王语嫣和破来历、招数,后又被段誉轻而易举的轻轻一吸就接了他的蝎子毒,顿时对这二人忌惮不已,随即决定非要把此二人留下弄个一清二楚不行。
接着这位长臂长老退后几步,长声开唱起丐帮的讨饭调。而这种调子其实是丐帮施行进攻的号令,随着他的长调声,杏子林中的所有丐帮帮众都凝神聚气各举兵刃准备起来。于是场中除了风波恶、包不同和丐帮两位长老的打斗声,长臂长老的长调声,再无其他声响。
正在一旁观战的阿朱、阿碧、王语嫣,就连一向迟钝的段誉见到丐帮这么一下子凝聚的气氛,都发觉出不对来,猛然间突然感到一阵危险。机灵的阿朱于是不由向包不同、风波恶求援道:“三哥、四哥,你们快回来,这些乞丐不对劲了。”
其实包不同、风波恶也已经开始觉出不对劲,因为虽说对手还在和自己接连不断的交手,可他们却发觉自己正在被带的,越来越朝阿朱她们站立的地方而去。稍一联想就知道丐帮这是要合而围之,把他们一锅端了。可这二人是谁,自觉慕容家天下无敌,他们也都是能开国建业的大能臣,岂会把区区这些臭乞丐放在眼里,要不也不会就这么闯到丐帮地盘上。不过阿朱、阿碧、王语嫣,毕竟没什么武功抵挡不了丐帮的进攻,这么一想两人随即顺势而为的靠近阿朱她们。
长臂长老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包不同、风波恶二人刚一和阿朱他们汇合,他的长调就立即落下,大喝一声:“打狗阵结!。”
两位正和包不同二人交手的长老,闻言便迅速抽身飘到一旁和已经发动的丐帮帮众汇合。然后就看见丐帮帮众把段誉、王语嫣等六人团团围住,形成了一个圆形包围圈。
见状包不同等人也迅速行动,把不会武功的王语嫣包在五人中间,也拼成一个圆形防御。可毕竟四面八方都是举着兵刃的丐帮帮众,不禁都有点担心。
不过好在此时丐帮打狗阵还没有开动,只是结阵,在一旁指挥的长臂长老于是出言劝降道:“慕容家众人听着,只要你们束手就擒、乖乖投降,我丐帮可暂时保你们性命,等你们慕容公子来赔罪!”
闻言包不同咬牙切齿道:“放狗屁,什么束手就擒、乖乖投降,包三先生今天倒要打的你们乖乖投降。”
风波恶闻言也接口道:“要打就打,说这些废话干什么。要我家公子来赔罪,还是先过了我风波恶这一关再说。”
风波恶话一说完,随即突然闪身扑向前方和自己对峙的丐帮帮众。可那长臂长老早就知道他的恶习,等他一完话,立即便高声大喝道:“动!”
然后可以说是同一时刻,双方开始了决斗。
过河拆桥
虽说地上双方已经你死我活开打,可李秋水觉得还不到自己出手的时候,而且对于天龙主角段誉的主角光环来说,那是绝对顽强的生命力,是不需要她这等小配角去干扰的。可李秋水不动,并不代表同样在杏子林里偷窥的人也无动于衷。李秋水突然发现在离自己几米远的地方,刚才好像有人发出轻轻的惊讶声,随即不动声色运用轻功悄声离开自己静立的树上。
等停在一处树梢就近观察同道中人为何人时,却发现来人居然是自己最为熟悉的两个人。于是好笑的绕道两人身后,轻拍两人肩膀,和二人并排立在同一树梢上。
可李秋水的这一举动却只引得其中一人吃惊,然后迅速扭头,见到是李秋水,赶忙小声的殷勤打招呼道:“太祖母,您也来了。”
一旁同样看戏的中年书生模样的男子闻言轻嗤道:“人家当然要来了,不然她看中的小辈吃了亏,岂不要心疼死?不过这小辈眼看着就要被乱刀分尸了,却不过去照应了,还真是随心所欲!”
闻言李秋水脸色倒是没怎么变,仍然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可一旁听着的萧峰却是一脸的尴尬。心里也不断诽谤道,怪不得世人说人老了就多作怪,这太祖父都八十多快九十岁的人精了,都还跟小孩子一样闹脾气。不就是和太祖母分开了一段时间,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冷言冷语、指桑骂槐。他们倒是闹闹就开心了,可真是苦了我这当陪客的小辈了,跟着被无缘无故牵连的硬拖来看这场破戏。
原来跟萧峰在一起的是王瑾老先生,当初李秋水决定易容跟随段誉,实地体验天龙主角经历,外加尽力发挥作用拆散段誉、王语嫣这对官配,可这事又不实在不宜人多,只能自己一个人独自行动,所以便决定甩脱王瑾这个越老越粘人的跟屁虫相公。正好听到萧峰那里接了一笔护送生意,而且听说护送的人里头还有几个中毒的,好似是苗疆的蛊毒,于是便连蒙带骗的糊弄着,正好近几年对医道感兴趣非常的王瑾和萧峰一起出门,而自己则是由曾孙王行陪着下江南,到姑苏守株待兔的恭候鸠摩智携段誉到来。可李秋水又不是神仙知道段誉那月那天准时到来,于是直守了一个月才恭候到段誉的大驾,可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王瑾、萧峰解决事情回来,并接连催促李秋水返家。
可李秋水是谁,安安分分活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等来了精彩的天龙情节,并且有可能亲身参与其中,怎么可能事到临头抽身退缩,于是硬是逼得曾孙王行隐瞒自己的行踪,和故意报假消息拖延王瑾赶来的时间,然后等李秋水一蹭到段誉身边,立即抱头鼠窜躲避自家太祖父。这王瑾也是个执拗脾气,到了苏州知道李秋水竟然为了个莫名其妙的小辈,隐姓埋名的和自己分开,随即怒气冲冲的决定自己也要跑江湖里涮涮。刚好想起自己和萧峰出发前,丐帮来下帖子通知萧峰到无锡杏子林聚会,被萧峰无所谓的驱逐出去的事,于是一发脾气硬逼着萧峰这个曾外孙女婿陪着自己到杏子林里,掺和掺和丐帮弄得这鬼祟事情。
刚才其实段誉一出现,王瑾就差不多猜到了他的身份。因为自知道李秋水是为了段誉这个小辈和自己耍心眼时,立即吩咐儿子拿出一份关于段誉的所有消息,然后怕被自家老子迁怒的王煦,又逮出来王行这个夹心饼干出来送死的解释所有事情,因此其实这件事里头最无辜的路人甲王行,就这样被自家太祖父狠狠的修理了一顿。知道李秋水是定会跟在段誉身边的,见段誉出现,便有点怀疑李秋水也隐藏在此处。等段誉的一番言行举动后,本来就对段誉印象不佳的王瑾,就更是对李秋水这次的眼光挑剔不已。
这什么重要人物啊,不过是个呆呆的傻小子而已。自家老太婆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怎么就会死磕住这根歪脖子树了,还想要一直跟着他,就凭这小子见了漂亮小姑娘就失魂落魄的劲,那不是得一路自找麻烦?
李秋水闻言也不搭理自家别扭耍小孩子脾气的老头子,语气和蔼的跟萧峰说话道:“峰儿,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听说你没搭理丐帮的邀约吗?”
萧峰虽说现在已经在江湖上是豪气云天的北萧峰了,可面对李秋水、王瑾这些从小教导他长大的长辈们,还是挺拘束的。而且就他所知,李秋水是一个对丐帮从没好感,极力反对小辈们和丐帮打交道的人。虽说不知道李秋水为什么那么不喜欢丐帮,可从他自家的经历来说也是对丐帮毫无好感,所以对李秋水这个态度倒是意外的非常配合的从不和丐帮人打交道。
现在见李秋水询问自己来此的目的,却是不敢说出自己是被太祖父硬逼着来的。因为他可是见识到了太祖父修理王行时的厉害,于是只能干笑的小声回道:“好奇而已,突然觉得想看看丐帮到底耍什么花招。”
看萧峰的样子,李秋水知道这事一定是自家老头子硬逼着人家孩子来的,于是重启话题的询问道:“峰儿,要是你是丐帮主事的人,刚才那个风波恶中了蝎子毒,你会怎么做?”
萧峰闻言理所当然的坦言道:“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是丐帮帮主是那慕容复害死的,也和他这些手下无关。要是我是主事的,会立马在比试完后命令那位丐帮长老交出解药,大家再有事说事的等慕容复这个当事人出来说理,而不会因为这些人的一些挑衅话语、行为的,就发动打狗阵围杀。”
李秋水闻言知道萧峰看来是那种天生的豪爽大气、恩怨分明的那种大侠人物,不然不会在明知道自己一家是被中原武林袭击过的,仍然不计前嫌的帮助与人。于是接着又问道:“那对于风波恶此人,峰儿你有什么感想?”
萧峰闻言仔细思索了一会回道:“这人我以前也听说过,好像是个好打架的武疯子,痴迷于和各式人物动手。不过就算是他是这种天性,可刚才和丐帮众人动手时,却还是有点无赖了。要是丐帮那几位长老像他那样,想偷袭谁就偷袭谁、想跟谁动手就跟谁动手,那人家四个打他一个也是说的过去的,到时他那里还能有还手的地步。所以他也应该清清楚楚的知道人家是按江湖规矩礼让了他,可他却仍然是不罢休的,现在惹得丐帮动了真怒,对他们用了打狗阵,也不算是太过分。”
王瑾见李秋水光顾着和萧峰说话,把自己放一边不搭理,于是沉不住气的提醒道:“你不是紧张那呆小子吗,他现在可是危险了,你怎么还不出手?”
李秋水闻言看向场中,原来被丐帮打狗阵包围是六人里,最轻松的应该是段誉,因为他身怀凌波微步,只要尽力躲闪是谁都无法伤了他的。可现在他却为了保护不会武功的王语嫣,不得不随时补上其它四人因为抵挡丐帮人攻击,所对王语嫣四周产生的嫌隙。不过幸而他那时有时无的六脉神剑还算是能救场,每每在丐帮人攻过来的刹那,电光火石的躲过一劫。可毕竟这丐帮打狗阵名不虚传,所以哪怕是段誉再机敏,身上也仍然是受了几处刀伤。
见状李秋水毫不在乎的回道:“没事还死不了,等他被人逼入绝境,死到临头再救也来得及。”
说完从怀中掏出个小瓷瓶扬了扬,表示救人的法宝再这里。
王瑾见状知道自家老婆子这是对段誉的兴趣减少了,不然也不会懒怠动手的打算用悲酥清风一了百了。便不计前嫌的对李秋水笑眯眯拍马道:“就是,不过是群臭叫花子罢了,怎么可能受得起我家老太婆这高手的动手。一瓶悲酥清风让他们睡一觉,已经是看得起他们了。我说的对吧,老太婆?”
李秋水闻言似笑非笑的挑眉询问道:“不生气了?”
王瑾闻言假装从没小心眼的豁然道:“生气,生什么气?咱们都老头、老太婆了,当然是平心静气才好吗。”
其实李秋水手中的毒药虽说还叫悲酥清风,可其实却别悲酥清风多了一重功效,那就是可以让人在浑身僵硬的状态下无知无觉的昏迷,然后连暗算你的是谁都不知道。
萧峰闻言暗暗在心中感叹这老两口的肉麻,同时又对李秋水的散漫性子加深了印象。原来他还以为这位一直懒散的太祖母,这次终于能勤快一回的,决定自己亲自打打杀杀掺和江湖事了,没想到还是那么喜欢不费吹灰之力的最简单解决事情,真是让他白期待会有一场打斗场面了。
而此时场中的情况却有了变化,只见段誉飞快的在阵中腾挪闪跃,没一会功夫就有好几个丐帮弟子被他捉住萎顿了下来,接着手中举着的兵器自然也就掉落在地下。不过好像是段誉有手下留情或是来不及下狠手,反正这些人只是失去了战斗力并没有瘫在地上起不来,于是这些人在其它丐帮弟子的掩护下撤出打狗阵前锋后,仍然是顽强的排在打狗阵里起点维护阵势的作用。
原来刚才王语嫣眼见阿朱、阿碧、风波恶、包不同四人,在丐帮密不透风的打狗阵的攻击下越来越力不从心,而且每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见了红,可自己这里却是因为面对丐帮的太多人,无法一一指出他们的武功路数帮助大家。然后她突然就想起段誉用过的六阳融雪功,能片刻间就使武功高强的严妈妈无还手之力,如果现在段誉能使出这门功夫,说不定就能解了他们现在的性命之危,使得众人有机会杀出重围。
于是王语嫣赶忙扬声对护在自己身边的段誉,吩咐道:“段公子,快用你家的六阳融雪功。”
段誉眼见要是王语嫣没了自己的保护,在其他五人闪身还击时就有可能被丐帮弟子伤到。于是边继续笨拙的用着六脉神剑御敌,边为难回道:“不行呀,要是我离开你身边,你被人伤着了怎么办?”
王语嫣闻言气急败坏道:“不是还有阿朱姐姐他们吗!到时他们围在我身边护卫,段公子你用凌波微步闪出去,再配合的用六阳融雪功一一吸了那些丐帮人的功力,我们不就都安全了吗?”
接着王语嫣就又对阿朱等四人吩咐道:“风四哥、包三哥,阿朱、阿碧姐姐,你们快趁机朝我靠过来。你们四个都挨着我,把段公子让出去,他有办法制住那些丐帮人。”
本来包不同还边打边骂骂咧咧的,可身上挨了几刀流血后,也觉得有点力不从心。而风波恶那里,其实早就开始无力了。因为他刚才被咬的伤口上经过现在大力的活动,早已经又是血流不止,而且身上又是受了好几刀。又因为刚才数他惹得丐帮中人痛恨,所以自打斗开始,每每对他发动的攻势最狠,所以他是四人中受伤最重的一个。
至于阿碧、阿朱那里,虽说她们武功没包不同、风波恶厉害,可因为两人不时的相助,加段誉时不时的救场,受伤还算是中等。
对于王语嫣的见识广大,他们四人还是有所了解的,闻言毫不迟疑的就团团围靠住王语嫣,把段誉立时就排挤在了五人外面。于是段誉虽说对于自己一下子被推出来有点不舒服,可也无法只能就这么无奈的、赶鸭子上架的,被逼直接面对丐帮中人。因为段誉是运用凌波微步,环绕五人游走着捕获丐帮弟子吸取内力,所以围着王语嫣四人面对的压力陡然下降不少。
可见到被段誉吸过功力的丐帮弟子,还能继续呆在阵里起作用。王语嫣指责道:“段公子,现在什么关头了,你怎么还在那里婆婆妈妈的?逮住一个吸完功力,顺手就能结果了,可你看看他们怎么还在那里活蹦乱跳的?真不知你一个男子汉却还在哪里犹豫顾虑什么。你看我母亲和包三哥他们,那个不是说干就干、干脆利落。不过是杀个把人,做惯了就不在乎了,你还是快点一下子了解了他们性命为好,不然磨磨蹭蹭的什么时候才能闯出去?”
其实这是王语嫣冤枉段誉了,因为丐帮中人是呈圆形对他们几人形成包围阵势的。而段誉看见他四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所以便打算都照顾的,运用凌波微步围着四人吸取对面的丐帮中人的功力。可毕竟他们四个是四面八方都受敌,段誉这样都要照顾,不免就有点顾此失彼。刚拽住一个对面的吸取功力,就看见四人中另一个人身边又出现了几个强敌,于是又赶过去吸取那人对面人的功力为他分忧。这样疲于奔命,就难免出现吸取不完全的情况,所以他吸取过功力的大部分人,因此就还能保持体力的继续有用。
被王语嫣这样呵斥,段誉虽说没有还口仍是努力御敌,可心中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曼陀山庄的王夫人随便杀人做花肥的事,和李秋水对自己说过的,王语嫣不可能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然后就在李秋水觉得段誉有可能不支,准备用悲酥清风趁丐帮其他人没到来前解决事情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和马蹄声,于是就又凝神静气等待起来。
而打狗阵中,丐帮弟子因为忌惮段誉的邪门武功,只要段誉过来就都纷纷躲闪,于是一时两方倒是出现了诡异的对峙情形。
然后就在这时,丐帮的几位长老也接到弟子迅速奔过来报信道:“启禀各位长老,执法长老带着徐长老、泰山单家父子、太行山冲霄洞谭公谭婆到了。”
陈长老见帮中大头到来,赶忙挥手吩咐弟子暂缓攻击。接着没一会,就见白世镜带着徐长老和谭公谭婆、单家五雄出现。
谭婆到来,看到被丐帮围在中间,身上好些伤口的慕容家众人,随即不解的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是几个小女娃,你们倒也能下得去手。”
陈长老见状随即上前拜见,并详细向白世镜、徐长老等,禀告了启动打狗阵攻击慕容家手下的原因。
闻言谭婆不赞同的出言道:“就算是慕容复杀了你们帮主,可关这几个人什么事?你们不说找慕容复算账,却来为难些小兵小将的,可真是本事。”
单家五雄闻言虽说觉得风波恶有点可恶,但也不赞成丐帮这样围攻几个弱女子,于是也有点不高兴的皱眉。
徐长老和白世镜看到谭婆、单家五雄不高兴了,觉得一会还要有大事需要他们的地方,再加上也不想让江湖人举得丐帮仗势欺人,于是示意陈长老解除打狗阵。
见慕容家众人身上都带有伤口,谭婆看不惯的掏出瓶伤药扔了过去。此时一贯嚣张的包不同也不敢再说什么风凉话了,接过伤药说声多谢,然后赶忙给伤势最重的风波恶上药包扎。
一会丐帮徐长老询问道:“你们家主慕容复呢,他涉嫌暗算我们丐帮马帮主,大家总的见个面把话说清楚吧?”
见是丐帮的人询问,包不同随即阴阳怪气的回道:“你们还来怪罪我慕容兄弟,明明他为了弄清楚这件事专门赶到你们洛阳总舵去了。你们倒好,却都赶到这鬼地方来聚会,这是谁不想把话讲清楚?”
看看身体虚弱的风波恶和憔悴狼狈的阿朱、阿碧二人,包不同又不服气的说道:“现在我们能走了吧,你们有本事和我慕容兄弟当面对质去,留下我们几个算什么意思?”
因为刚才陈长老已经把包不同、风波恶等人的,胡搅蛮缠详细禀告了,所以现在见他又开始不讲理,徐长老等人也就没多做理会。虽说今天是要讨论慕容复暗算马大元的事,可慕容复本人不在场,什么都弄不明白,再说现在更重要的却是先就丐帮帮主的继任人选做个重要筛选。既然慕容复已经赶到洛阳总舵,那追查暗算马大元的凶手、决定丐帮下任帮主的事,倒是可以缓到丐帮到总舵集会时,当着天下众英雄的面光明正大解决。
想到这里,徐长老和白世镜把在场的各位长老招了过来,大家一顿分析,随即决定暂时先放慕容家这几人走,等到了洛阳时再一起算账。
接着徐长老宣布道:“行了,你们可以走了。记着赶紧通知慕容复,我们丐帮在洛阳总舵等着他大驾光临,到时有怨有仇大家见个真章。”
闻言包不同一脸忿忿轻扶着风波恶,段誉、王语嫣照顾着阿朱、阿碧,就要迈步往外走。
见状陈长老突然指着段誉出声道:“慢着,慕容家几位可以走,可这位后面来的公子却得留下。”
闻言众人都不解的望向陈长老,陈长老也随即解释道:“各位长老、前辈您们有所不知,这位公子身怀邪派化功**。刚才和他对战,帮中不少好手都被他化去了功力。此人阴险狠毒,万万不可放虎归山留后患的,让他再去残害其他武林同道。”
说完叫来不少被段誉吸取内力的弟子,让他们上前给徐长老、白世镜和谭公谭婆、单家五雄查看。
这些被吸取内力的弟子一上前,众人从他们虚浮的脚步里就能看出他们内力已经稀少。等再上手查看时,顿时心中一惊,这些人里筋脉中的内力只留下了一点点,刚够支持他们正常行动。虽说其他人不如徐长老、白世镜了解这些丐帮弟子,可从他们身上的麻袋数上看来,这些人应该是丐帮的个中好手。能混到这个地步,武功修为想来应该不差,可现在他们却都如此同出一辙的内力尽失,实在是令人恐惧,于是看向段誉的目光不由都带着几丝鄙夷和忌惮。
徐长老见状随即不悦的向包不同怒问道:“此人可是你们慕容家的门下,难道说慕容家已经和星宿老怪那卑鄙之人同流合污了?要是这样老夫人就是坏了江湖规矩,也不能放你们离开。”
闻言刚才已经散开的丐帮众人,又都高度戒备的举起兵刃对准了段誉、包不同、风波恶等人。
包不同闻言厌恶的看向段誉,语气鄙夷不悦道:“谁和这邪派小子有关系了,我今天可是第二次见他。这次可不是我们找他过来的,是他自己死皮赖脸硬跟过来的,至于他用是什么化功**,我慕容家就更是不知道了。”
风波恶闻言也怀疑的望向段誉,虽说没说什么话,可眼神里的排斥却表露无疑。
阿朱、阿碧等人见此虽说担忧的望向段誉,但这事关慕容家名声,她们也是不敢承担责任的为段誉说什么。
王语嫣见状诺诺的向包不同辩解道:“包三哥,段公子说这不是化功**,是他大理和一阳指、六脉神剑里换化出来的六阳融雪功。”
包不同闻言不悦道:“王姑娘,我一开始就说这小子油头粉面不是好人,让你离他远点。你又没出过门、见识过化功**,谁知道他是不是胡说八道的?现在要是因为他害的慕容家、慕容兄弟被人误会,王姑娘可别怪我包三翻脸。”
王语嫣闻言赶忙着急摇头道:“我不说这个意思,我怎么会故意损害表哥的名声。包三哥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不搭理他了,刚才的事你千万别告诉表哥。表哥一天在江湖上做大事,最不喜欢有人让慕容家名声受损了。”
说完便好像保证似地,把头扭在一旁的连点余光都不再施舍给段誉。
风度和怀疑
段誉冷眼旁观着慕容家四人和王语嫣对自己的处置,等到最后看到他们所有人都撇清的连点眼神都不再望向自己,不由淡淡的笑了起来。然后姿态高雅的风淡云轻道:“五位走好,一路顺风。”
又最后一次对这王语嫣打量半天,接着出言祝福道:“王姑娘,祝你和慕容公子百年好合。”
说完毫不迟疑的潇洒扭头对丐帮众人道:“我和他们的确是萍水相逢,可以说是素不相识的陌路人。既然是我出手伤人,我自当留下来作个交代。至于这些人,还麻烦贵帮放行。”
说完温文尔雅的作揖行礼,虽说他的样子是在恳求人,可在场的众人看了,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觉得这绣花枕头似的年轻人,突然高贵大方的让人不敢对视。
从心里觉得段誉此举,实在是在故作大方的为他们求情,其实心里还是想要以此讨王语嫣的欢心。包不同随即不耐的讥诮道:“这是摆什么样子呢,我们本来就是被你拖累的,用的着你在这里装好人。你也少在那里假惺惺故作大方了,还不是肖想王姑娘能看得上你。就你小子这脓包样,就算是今天有幸逃出生天,也是连给我慕容兄弟提鞋也不配的油头粉面,小白脸。”
风波恶闻言也鄙视道:“小子,就算是你救过我,可也别想让我慕容家替你背黑锅。”
没等他说完,包不同就边扶着他往前走,边阻止道:“你和这小子还啰嗦什么,他救你也没怀什么好心思。”
见状王语嫣、阿朱、阿碧等人也急忙快步跟上。相比阿朱、阿碧还算是稍微扭头怜悯的看了眼段誉,王语嫣则就是像躲瘟疫似地疾步快走。
等慕容家众人走了,段誉强装的镇定便垮了下来,然后略带疲惫的出言叙述道:“我的的确确是不认识什么星宿老怪,至于所使武功就更不是化功**那种邪门害人武功。我父为大理镇南王段正淳,你们丐帮不是耳目通天下吗,只要派人联系大理镇南王府,自然会有人出面为我证明身份。”
说完便一派不管不顾、无所谓的闭目席地而坐。
见状一直在树梢上紧盯着事态发展的李秋水三人,不由都被这段誉陡然间耍的无赖,给晃得愣了一下。
半天萧峰才略带迟疑的像李秋水说道:“太祖母,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陪在他身边了,这整个一没长大的孩子吗,要是没人护着,被人坑了都会反过来谢谢。亏得我刚才见他那么潇洒有风度的,和那些过河拆桥的慕容家小人叙话,觉得此人可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真是走了眼了!”
李秋水闻言在心中嘀咕道:人家可是主角命运,就算是没我,也是会遇难成祥、否极泰来的风光无限。
不过想到要是萧峰因此对他看不上眼,不再搭理段誉,那自己不是要毁掉一段真诚的友谊,于是赶忙失笑的接口道:“你以为呢,刚才他会那样大度,不过是对那位王姑娘失望之下的故作高姿态而已,其实本省不过是个刚出家门的书呆子才对。不过别看他呆头呆脑的,又有点花痴,可是从刚才的事里头,还是能看出这小子天性善良,有点义薄云天的潜质,适合做兄弟。”
闻言萧峰低头沉思半天回道:“的确,要是我碰上这样以怨报德的龌龊事,就算是不翻脸,也没他这么好风度的毫不在乎。这段誉倒的确是个只得相交的人物。”
李秋水听了心中暗自偷笑的得意起来,怎么说呢,要是萧峰的命运不被自己中途Сhā一脚,说不定又是会在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教导下,成为那种他们自己本身都做不到的,大慈大悲、老好人似的凯子老大。永远把道义、责任放在第一位,每每以怨报德也不悔,然后却是被所有人背叛的亡命江湖。最后倒是找到个不嫌弃他的人,可惜萧峰的悲剧本身就有这人肆意妄为的推波助澜,然后这人有私心太重的到死都不放萧峰自由,接着最终造成了萧峰被逼自杀的惨剧。再看看现在的萧峰,虽说仍然是急公好义、义薄云天,可却知道尽力而为。最为重要的是,能分清楚了什么人能仁慈,什么人却是必须残忍的一次援手都不能使出来。
地上丐帮的人见段誉毫不反抗的,乖乖任由他们处置,再加上听到段誉的自报家门,一时还真的不好动段誉动用什么残酷手段,于是不由都看向现在辈分最高的徐长老。
而徐长老见自己邀请来的几位江湖人物,也都对段誉刚才的光明磊落,也可以说是以怨报德形象欣赏不已,随即大手一挥决定道:“既然这位段公子如此配合,那咱们丐帮倒是不能咄咄逼人让人笑话。只要他不耍别的心眼,乖乖等咱们派人和大理联系证明身份,你们就要对他以礼相待。”
闻言一旁闭目养神,其实是在检讨自己的有眼不识珠愚蠢行为的段誉听了,心中立即轻松起来。别看他说的那么好听,其实一直在担心丐帮给他来个屈打成招或是严刑审问什么的,到时说不得他逼于无奈的就得反抗伤人,所以刚才其实也有积蓄力量趁机逃跑的一丝意思在里头。
而对于王语嫣的观感,此时的段誉却是五味杂陈的不知道说什么,不过从此以后再不会痴迷神仙姐姐这个念头,却是清晰不已的记在心中再不敢忘。而且不知怎么的,他竟然想起当初秘籍上记载的要杀光逍遥派所有人的话,在心里不仅对神仙姐姐的形象也多了几分怀疑。开始检讨那一切美好的神仙形象,是不是自己梦想出来的,而其实她不过是个心狠手辣的江湖人。
信件谜团
接下来发生是事相比天龙里,李秋水觉得就有点太普通、太平淡,一点都不激动人心了,实在是浪费了她这特意赶过来看热闹的一番心意了。
把段誉扔树下一会,康敏也就是所谓的马夫人便大驾光临。仍是话中略带呜咽,微微啜泣,令人闻之生怜,但是可惜没了原来萧峰身世那么大的惊天秘密,光是就慕容复对马大元的暗算之事,就算是谭公谭婆、赵钱孙、智光大师、单家众人这些人齐聚,都不敢断然下结论。等康敏说完,众人虽说都变了脸色,却是没一个出言说要诛灭慕容复。
不过因为三十年前慕容博害的自己背负了一生的悔恨,赵钱孙倒是对康敏的怀疑赞同了几分道:“这慕容家历来就没好人,以前以为他老子是好人,结果听了他的假消息,害的那么多武林同道被千夫所指。我和小娟没成,也是他害的。现在虽说不知道是不是慕容家那小子干的,可我觉得凭他家的德性,这事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说完又小意温柔的舔着脸对谭婆道:“小娟,你说是不是?”
谭婆闻言神色担忧的回道:“师哥,咱们还是听徐长老怎么说吧。而且这事就算咱们几个有了结论,可这慕容复现在毕竟是闻名天下的南慕容,这等大事可是得开武林大会解决的。”
闻言徐长老也面露难色,虽说他是丐帮的前辈人物,可已经不管丐帮事物已久,这回马夫人和白世镜等请他出山,说事关马大元之死的内幕和丐帮的千秋大计,这等大事他自然得出面来主持。可现在的丐帮毕竟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已经不是他们振臂一挥就可以肆无忌惮召集天下英雄的时候了。相比慕容家的再次辉煌和英名远播,丐帮现在要不是还有哪些抗击外敌的功劳撑着,名声说不定早就破落到低谷了。所以就算是他们尽全帮之力追击慕容复,说不得也不可能动摇慕容复的地位,现在唯一的办法还真就是谭婆说的联络各派举行武林大会,然后让天下武林同道一起定慕容复的罪,那才能彻底解决此事。
想到这里,看着在一旁哀哀凄凄仍然楚楚可怜的马夫人叹气道:“的确,虽说我也怀疑大元之死和慕容复有关,可是这不是咱们可以解决的。还是谭夫人说的对,等开了武林大会谁是谁非自然会有公道。现在咱们还是说说大元死了,马夫人你发现的那封信吧。”
说完从怀中取出康敏叫给他的那封信,然后对着谭公谭婆、赵钱孙等说道:“这封信的确是汪帮主的笔迹,现在这封信中的和雁门关事件有关的人物我也找来了。大家现在来讨论一下,咱们这些人凑到一起对丐帮有何关系,还望大家帮着多想想。”
闻言众人面面相窥,其实徐长老找他们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摸不着头脑。这雁门关事件当年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使得参与其中的武林同道都大失脸面。这汪帮主当年也因此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过了不少时日,现在死了还要留下这封信,难道说当年是事情还有什么隐情没有探查出来?
见众人都一副不解的样子,徐长老继续提点道:“信中强调说要请北萧峰来,可是这萧峰一贯对我们丐帮人等不假辞色。这次我们派人去传信,也被他赶了出来。现在没了他的配合,不知对汪帮主所说之事可有影响?”
闻言智光大师开口道:“既然是汪帮主说托,那咱们还是先把当初雁门关之事重新整理一遍为好,说不定能从其中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说完智光大师便对场中众人缓缓叙述开,当年发生的惨烈之事,说到最后又赵钱孙出言补充完毕。
接着智光大师又对最后他们的行为详细解说道:“后来我们于心不忍,决定带回那个契丹孩子,又因为不想养虎为患,商量后随即将他交由少室山下的一户贫寒农家抚养。想着这户人家居住在少室山下,那么极方便少林僧众随时监视。而那户人家家庭贫寒,正是可以抑制这契丹孩子出息后反咬一口。而且这么做还有一层用意,就是如果这孩子长大了的确是个有资质的,那么正好可以拿他来反制契丹人,让他们自相残杀岂不是对那些暴虐的契丹人最好的报复。”
说完又感叹道:“可惜这孩子抱到那户人家没几天便突然失踪,大家寻遍四处都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闻言就算是狠辣如康敏,对智光大师透露出来的当年之事都不禁心惊。拿仇人的血脉对付仇人,这事情也太断子绝孙。等到事情大白于天下,当初这个孩子可就是只有自绝一条路可走。她虽说恨死了当初对自己始乱终弃的段正淳,可也没阴损到拿孩子报复他亲爹的地步,只是做到恩断义绝。她康敏一向相信只要她运筹帷幄相当,别说是段正淳,就算是慕容复都会栽在她手中。既然现在徐长老这老匹夫,不敢就这么和慕容复撕破脸皮,那就算是为了自保,她现在也务必的出面搅混了现在这摊水,然后逼着这些人出头。因为既然当初雁门关之事是慕容复之父慕容博所误传,那么这样阴险的主意当然也非慕容博莫属。
一直和李秋水、王瑾隐身于树上的萧峰听闻这番密事,随即满脸怒容的咬牙切齿起来。本来他对于父亲萧远山矢志不渝的报复当初雁门关之事,觉得既然自家人都安然无恙,就没必要再那么不依不饶的追寻下去。可现在听了智光的这一番话,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把人性想的太好、太光明磊落了。既然人家能那么千方百计算计于无辜之人,那么自然就能够恨得下心肠的做出这番阴毒之事。接着定然会在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时,揭穿真相的逼的那人自绝与天下。而且就凭这番身世,那人就算是不自绝于天下,也是无法再存于世上。
只要想到要是太祖母、太师伯当初没有救下自己父母,或是从少室山下寻回自己,自己的命运说不定就会成为智光口中,养大了去做自相残杀的工具,那样的自己会如何选择?现在这样自由、磊落、欢乐、阳光的生活,别说是拥有,说不定就是连做梦说不定都不敢想。而且一想到自己会将杀父仇人当做恩人似地报答、对待,可人家却是时时刻刻不再想着利用完自己便抛弃,那股心中的怒气就止不住的要发泄出来。
见萧峰变了脸色似乎要忍不住出手,李秋水赶忙伸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唤醒已经有点失神的萧峰。等萧峰掉头过来,眼圈发红的委屈看着自己时,李秋水微笑安抚道:“既然一切都没发生,峰儿何必在乎他人是怎样的恶意。只要你心中光明磊落,你在我们这些亲友眼中就是最大的英雄和最大的自豪所在。”
王瑾此时也才算是明白为,什么李秋水历来讨厌少林、丐帮这些所谓的正经门派,原来这些人所谓的仁义不过是嘴上说说,拿来装点门面的好听话而已。其实骨子里却是比那种杀人越货的邪派、强盗都阴狠,最起码人家不会想到用这种绝户计谋,来算计一个本来就是被他们亏待有所歉疚的无辜婴儿。
看到萧峰愤恨不平的这个样子,王瑾也被自己心中设想到的,要是自己夫妇没出手的萧峰命运所震撼。于是出言道:“峰儿不必难过,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的鬼魅伎俩罢了。等以后太祖父一定带着你找回场子,让这些卑鄙之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大侠。”
闻言李秋水嗤笑道:“找回场子,人家现在还恨不得你们早点出现呢!”
闻言萧峰、王瑾都不解的望向李秋水,觉得这些人不是应该惧怕别人的复仇吗,怎么又变成了恨不得他早点发现。
闻言李秋水终于能先知的吐出憋在心中的话道:“你们以为汪剑通这老匹夫为什么写这封信,难道说真是为了让丐帮人从中再发现什么隐情?他为什么会强调要峰儿也在场,还不就是因为峰儿和他父亲当初张的一模一样。只要峰儿一来,再加上这些当初雁门关的亲历之人,峰儿契丹人的身份自然就会大白于天下。而他丐帮也就可以从发现北萧峰身世之谜中获得莫大的好处,到时他们就可以以此对峰儿进行讨伐,他丐帮自然而然就可以再次回到武林一流门派之中。”
李秋水分析完,康敏那里就听她声音清脆、娇柔的开口叙述道:“大师,小妇人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闻言智光大师温和回道:“马夫人尽管问,老衲一定知无不言。”
闻言康敏心中冷笑,然后声音说不出的蛊惑道:“大师刚才所说的这般精密计策,不知是谁提出的?小妇人听了半天,想来当初的事也只有这点没有传扬于江湖。”
闻言智光大师觉得既然慕容博名声早已经被损坏,自己说出此事也不算是什么落井下石之举。随即淡然道:“这事和雁门关埋伏截杀一样,都是出自当初的带头大哥慕容博之手。可这不过是一条没有来得及实施的计策,想来应该和汪帮主信中之事无关。”
帮主人选
智光大师一说完,在场中众人还都在惊叹慕容博的心计之毒辣,筹谋之久时,康敏首先婉转出言道:“这慕容家父子真是太厉害了,爹爹想出这等毒计做筹谋,儿子做尽善事扬名天下,使得我夫君明明就是死于他慕容复之手,却无法讨回公道。我夫君马大元接任丐帮帮主之后,虽说没使丐帮恢复以前的荣光,可他却也是兢兢业业的在为丐帮谋福祉,没一日敢松懈。可毕竟丐帮在汪帮主时就已经名声扫地,而且我夫君习得打狗棒、降龙掌时日又短,一时不察就被奸人所害,落得死不瞑目之地。各位武林前辈、豪杰高风亮节,麻烦各位帮忙推选出丐帮的继任人选,也好使我夫君之仇有个名正言顺的讨伐人,也使得丐帮能早日结束群龙无首的境况。妾身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以前也时常听闻先夫对丐帮帮众的情深意重,现在他没了,妾身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让他一直放心不下的帮众们,能找到个妥当的继任者继承亡夫遗志。”
说完眼神盈盈,明亮满是信任的看向在场的所有人,使得众人不禁都生出好一个情深意重、深明大义好女人的印象。然后那些对于马大元之死,准备再探究一番的心思随即也都放下,而且在场众人中有不少人反而是坚定了必会为马大元向慕容复讨个公道的决心。
看到这里隐身树上,已经从刚才的愤恨中平复心情的萧峰感叹道:“这位马夫人看样子还算是个好的,心心念念自己的夫君的遗志,倒是难得。”
说完又觉得有点忽略什么的向王瑾、李秋水低喃道:“太祖父、太祖母,可我怎么总觉得这马夫人神情有点不对,好像太像样子了。”
王瑾闻言摸了一下自己的长须,看穿的出言讽刺道:“是太完美、太像个忠烈的未亡人,也脑筋太清楚了。谁家死了人不是哀哀凄凄、神智混乱的只会哀悼自己家的不幸,可这个女子却是心怀天下泽被苍生的,实在是让人敬佩。要说她是混迹江湖的侠女,这点还算是能说得过去,毕竟经过的事多了历练出来了。可看她的样子,明明就是个小家子气的后宅内眷而已,这份镇定从何而来?面对这么多男子,却可以如此有理有据的侃侃而谈,说明此人城府极深,说不得这马大元之死就会有什么内幕。”
萧峰闻言笑言道:“是的,太祖父说的对,这人就是太无懈可击、太完美,所以就显得有点假,说明此人不是大善就是大恶。”
李秋水面对萧峰此时遇事的眼光,却是感到分外安慰。天龙里的萧峰豪气万千、为人仗义,对男子还好说,可对女人方面却是连连走眼,并且是分外心软。要是他哪怕狠下一份心思来对待阿朱,就像萧远山说的不过是个低三下四的丫头罢了,他的结局就不会被连累的那么惨。
不过李秋水还是忍不住严肃的,对萧峰叮嘱了一句武侠名言道:“峰儿你记住一句话,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骗人。而且越是柔弱、可怜、无辜的女人,说不得做事就会是最恨、最毒辣的那个。你在江湖上一天闯荡,要是那一天怜香惜玉之心大盛下,给我们家梦儿带个妹妹回去,那可不要怪我这个太祖母清理门户。”
闻言不管是萧峰还是王瑾的,都拿不解、惊异的目光看向李秋水。觉得就马夫人那个样子,就算是萧峰瞎了眼也不可能瞧她一下,更别说带到家里去了,李秋水这个话嘱咐的实在是有点莫名其妙。而且就萧峰那老实、情有独钟的性子,怎么可能背叛自己妻子。
于是就听王瑾安慰萧峰道:“峰儿别介意,你太祖母有点糊涂了。”
闻言李秋水立即一个眼刀子扫了过去,王瑾见状立即改口道:“不过,这些事还是要注意一点的好。毕竟你是闻名天下的北萧峰,打你注意的人不少,说不得就有人用这一招。要是因此阴沟里翻了船,那可就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说完王瑾满脸堆笑的看向李秋水,见李秋水神色缓和,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在心里嘀咕道:哎,其实让人笑掉大牙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家里的母老虎会因此让你生不如死。联想李秋水传给家里所有女性的行事准则,王瑾就是一阵不由自主的打冷颤。接着在心中再一次的感叹,李秋水的师傅到底是个怎样惊艳绝伦的人物,其实王瑾更想说的是怎样一个诡异无比的人物。因为不管是巫行云,还是无崖子,甚至于自家老太婆,都是那种让人无法捉摸的头疼人物。那么教出他们三个奇特徒弟的师傅,想来应该是更甚一筹的鬼魅。本来王瑾还觉得自家娘子相比她疯狂带点疯子气息的师姐、师兄,那绝对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好人。可是自从她当着自己的面传授女儿行事准则后,王瑾不得不点头承认,这逍遥派上下的确是没正常人,而自己会认为自家娘子贤良淑德,那是因为没有触犯到她的那根反骨筋。
李秋水到底传授了自家女儿什么行事准则,会让王瑾不由自主打冷颤。这不的不说是有一天李秋水突然意识到自家儿女,也是到了那情窦初开的懵懂年纪了,然后又想到了天龙里那该死的剧情轨迹,于是觉得该是自己做出努力的时候了。
于是特意让老公王瑾、儿子王煦也特意出席了,自己对女儿王旻传授行事准则的现场。并且当着他们两个的面讲述道:“作为我李秋水的女儿,不怕爱错人,也不怕嫁错人,就怕不知悔改的忍气吞声下去。爱错了,咱扔了重爱一个。嫁错了,虽说有点难,不过咱也可以休了他重嫁一个。要是脾气、性格不和,那就尽量做到好聚好散。可要是碰上那种不自爱的,可是要给他留一个终身难忘的憾事,那就是阉了他。”
说完又看着被惊得目瞪口呆的老公、儿子道:“这句话我想应该写入咱们家的祖训里,和武功一起流传下去。”
然后又笑眯眯的看了看仍然没缓过来劲的老公、儿子道:“记住哟,这条家规还适合王家的儿媳妇。到时不管是谁,只要犯了这条,可就不要怪我这个规定的人心狠。
本康敏这一番话煽动的,一旁一直统领场面的徐长老闻言,也突然生出自己虽说在丐帮地位高崇,此时却有点不和适宜的、地位尴尬的想法。本来他是打算等事情都了解了,再说继任帮主之事,可现在却突然觉得事情还真就是像马夫人说的那样,的确是先选出一个新任丐帮帮主或是代理帮主,让马大元之事和丐帮因帮主遇害所产生的动荡找打个好的切合点,不然还真是辜负了马大元多年来对丐帮的拳拳之心了。
于是就见徐长老朝请来的几位武林同道拱手道:“各位,是老夫疏忽了。马夫人话说的对,现在真是要劳烦各位给做个见证,我丐帮现在的确是只有选出个掌事人出来,事情才能名正言顺的解决。”
听了徐长老的话,说完话就站在一旁低头不语的康敏,随即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心中也不无得意的讥讽道:不过是个老不死的糟老头子,却顶着个大长老的名头一天在那里装模作样。虽说不管事,可却也没怎么安分,这不丐帮一有什么事还就得找他出面,让他说了算,不然就是大逆不道的不遵规矩。本来按她和白世镜、全冠清都打算好了,这才聚会直接由他们几人出面就对了,到时就算是抹黑不了慕容复,也要顺势直接让白世镜接任丐帮帮主之位。可等他们向帮中长老们通报此事时,众人却是按规矩的请出了徐长老,借口就是只有徐长老才能联系到那些雁门关事件的参与者,不然说不得汪帮主的信就无法解开。
雁门关事件的参与者、丐帮的东山再起,也许马大元死之前她对这件事还是执着不已的。可等马大元被她放倒后,这些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失去了吸引力,她所能想到的就是该怎么样才能掩盖马大元之死的真心,和该用何种办法保住自己现在呼风唤雨的丐帮帮主夫人位子。要是继任的丐帮帮主不是她的自己人,那么她岂不是就又成了一文不名,只是个丐帮前任帮主遗孀的那种卑微地位。而和嫁给马大元之前相比,她不过是多了点防身的钱财,可失去的却是花样年华,和有可能再也找不到马大元这样地位的担忧。可只要继任的是白世镜、全冠清这样的自己人,那她不仅可以继续享受原来的风光,还没人能再约束的自由生活。到时别说的一个段正淳,就算是慕容复、萧峰她都可以随便沾染却不敢有人说闲话。谁让她把持着白世镜、全冠清的把柄,而这两人又可以让丐帮帮众去把持其它人的把柄,这样下来最终获益的人便是她。
徐长老话一说完,白世镜、全冠清暗中对视一眼。接着先是白世镜满脸真诚的推荐道:“徐长老您是丐帮辈分最高之人,这丐帮的继任人选当然是非您莫属。”
闻言丐帮在场的几位长老也点头表示赞同,由徐长老出面的确是最令众人信服的事。
徐长老见众人都拿赞同的眼光看自己,忙推辞道:“不行,这可不行。老朽早就退出帮中事务,这次出山也是为了给大元讨回个公道。而且我年纪也大了,实在是不适合再天南地北的来回奔波。要是因此耽误了帮中事务,倒真是得不偿失了。”
闻言丐帮其他人虽觉得失望,可却也知道的确是实情。可让他们提议其他人,却都有点不情愿,毕竟这可是帮主之位,谁心中都有那么点小算盘的。而一旁等待的谭公谭婆等人,因此事事关丐帮私事,实不是他们可以出言参与的,所以无一例外的都选择了
就在众人犹豫之时,只见全冠清站出来提议道:“启禀徐长老,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推选执法长老白长老为咱们丐帮新帮主。白长老向来对帮众一视同仁、为人正直,在帮中也是德高望重之人。想来由他继任,咱们丐帮一定能声威大振。”
听见全冠清推荐白世镜,丐帮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这执法长老白世镜,只要是丐帮帮众,不管是犯事的还是没犯事的,见了他比见了帮主都还老实。谁让面对帮主还能讲个面子、求个情的,可面对执法长老那可是几十年如一日的铁面无私、秉公执法,不管是何种地位,只要落他手里那都别想轻松。
虽说全冠清提议白世镜让众人惊了一下子,可反应过后大家却都觉得这个提议还真是不错。现在群龙无首的丐帮还真就是需要白世镜这种雷霆之人,因为最起码凭着他多年积攒下来的威势,帮中那些别有心思、蠢蠢欲动的人,是绝对会歇了心思安分下来。而且白世镜和马大元帮主关系还不错,这些年一直是尽心竭力辅佐于左右,对帮中事务也极是熟悉,一接任便可顺利、平稳带领丐帮,省了不少前后交接的麻烦。这样一想,众人不由都对全冠清这个提议表示赞同,于是就听到在场各位长老纷纷出言附和。
在众人都赞同时,白世镜却严肃的摆手推辞道:“不成,不成,我不过是个执法长老罢了。帮里比我德高望重,而且功劳卓著之人多了去了,最起码在场的几位长老的本事我就比不过,所以这帮主之位我实在是不敢受。”
徐长老见众人都赞成,至于白世镜的推辞,他觉得不过是白世镜生性拘谨、严肃,对自己要求太高的挑剔罢了,而他自己也觉得这是当下最好的解决办法。不过为了表示公平、尊重,他仍是出言对场中的谭公谭婆等,包括马夫人都询问道:“既然麻烦各位做见证,那就劳烦各位对此事说说自己的看法。各位不管有什么看法,都可以直言。”
闻言众人都觉得这是丐帮的私事,人家尊重给你个面子当见证,难道你还真就是把自己当盘菜的,在那里Сhā上一脚不成?再说了,这白世镜如何,人家丐帮的人都愿意,明显决定的事不过是现在走个过场,自己这些外人何必上赶着惹人生气的乱说话。
众人都这么想,不过却是没人会说出来,只是都微笑点头恭喜。只有赵钱孙阴阳怪气出声道:“看法、直言个屁,我知道这白世镜是谁?让我说话,你们丐帮的事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做主了。有事快做、有话快说,要不是小娟在这里,我早就不耐烦,岂会留在这里听你们啰嗦。”
闻言谭婆柔声劝慰道:“师哥,徐长老让咱们作见证是江湖规矩,你何必这样说话。”
被谭婆这么一说,赵钱孙随即笑眯眯的不再开口。
盘腿坐在众人最边上的段誉此时却在心里叫苦,脑中不时冒出趁机逃跑的念头。觉得要是丐帮解决了自家的乱事,那么接下来一定就是要开始整治他这个歪门邪道了。虽说有可能会派人到大理了解情况,可等待的这些日子自己肯定会受苦。要是自己还在迷恋神仙姐姐王姑娘,别说是受苦就算是挨打送命都觉得甘之如饴。可现在自己这么一寻思,越想越觉得不甘,自己当初是撞了什么鬼了,怎么就会觉得一个要自己杀人的玉像会是神仙姐姐?再想想自己碰到的和神仙姐姐想的人,先是王夫人,那个杀人如麻、草芥人命,再然后是清纯的王姑娘,看着温温柔柔、不食人间烟火,其实却也是视人命如草芥的狠辣之人,眼中除了她表哥和他表哥的身边人,其他人都是过河拆桥的踏板。和她这样表面不解世事、温柔美貌内力却是颇有成算相比,婉妹却好似成了那凶巴巴的纸老虎,一点威胁都没有。
想到婉妹,段誉随之想起当时那位李婆婆的话。明明是出于好意提点自己,给自己一个当头棒喝,可自己当时却被那美色给蒙蔽的给人家硬顶了回去。现在一切得到了证实,王姑娘的却不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仙子。再想到那位李婆婆分析的,这位王姑娘也有可能会是自己妹妹的事,段誉不禁一阵头疼。
段誉因为头疼歪了一下头,正好瞧见康敏。对于康敏虽说她表现的贞烈、贤淑,段誉不知怎么的,想起的就是伯父宫中那些无所不用其极争宠的皇妃们,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觉得她好像比没心没肺的王姑娘都令人讨厌,随即不屑的又闭上了眼。
见众人都恭喜的表示赞同,徐长老例行其事的向马夫人询问道:“你是大元的夫人,对此可赞同?”
闻言康敏温温柔柔的半抬头温顺回道:“只要是为了丐帮好,完成先夫的遗志,怎样妾身都赞同。”
既然在场众人都没异议,便决定白世镜暂时代理丐帮帮主,等回到洛阳总舵解决了马大元之事后,再广邀武林同道进行接任仪式。
既然事情暂时都解决了,在场众人便打算各归各位或是赶往洛阳总舵。可就在这时场外传来阴测测的声音道:“这样就想走,我们可是还想要讨教一下贵帮新帮主的本事呢!”
借刀杀人
这说话之人和随后的大队人马,怎么说呢仍然是西夏一品堂和那位赫连铁树将军。可是这次和天龙不同的是这次丐帮光顾着内乱,这可是帮主死了,谁知道帮主的位子会不会掉到头上,所以无人再有心顾及这些情报。而西夏剿灭丐帮的理由也不再是原来的威胁论,而是变成了不胜其扰之下的发泄。
丐帮在马大元的领导下,致力于消灭异族各种有生力量,只要你冒出一个好一点的将军,丐帮就会派出人手全力刺杀。虽说不一定有用,可总有那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时候,所以也有那么一两个倒霉蛋被丐帮刺杀成功,而更多的人则是从此加强了戒备。可只有千日做贼那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所以西夏一品堂在不胜其扰之下,决定出动堂中好手一举消除这个隐患。
西夏一品堂的人已经听了个差不多,此时现身随即指名道姓道:“西夏国征东大将军驾到,丐帮帮主白世镜还不快来拜见?”
闻言丐帮群情激昂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异族鞑虏,居然敢让我们白帮主拜见。客随主便,你们将军来拜见我们帮主还差不多。”
毕竟现在已经推选白世镜为帮主,而且西夏人也指明了要和白世镜对话,徐长老随即退后一步,让白世镜出来对话。
见西夏人倨傲的样子,白世镜强忍怒气有礼询问道:“在下丐帮代理帮主,不知贵客来我丐帮聚会之地有何见教?”
闻言那阴测测的人不耐道:“没长耳朵吗,我们不是早说了要讨教你这丐帮新帮主的本事。”
说完看见康敏手中握着的丐帮帮主信物绿竹杖,眼神一闪给了身后之人一个提示。于是就见从西夏众人中一人纵跃而出,去势迅猛的直扑向康敏。瞬息间康敏手中的绿竹棒便被那人抓在手中,而且顺势还摸了一下康敏的脸蛋。然后贼兮兮笑出声道:“不错,小娘们脸蛋滑溜溜的,够风骚,可真是便宜了那丐帮死鬼了。小娘子可愿意跟在下春风一度,包管你回味无穷。”
因为这瘦竹竿云中鹤轻功实在是了得,虽说在看到他行动后,丐帮几位武功高强的长老随即扑过去阻拦,可却没人能沾到他的衣角,眼看着他轻飘飘回到了西夏人阵营。
而康敏那里,要是云中鹤是个俊俏郎君,说不得还对他的勾引起那么点心思。看见是个瘦竹竿似地,一张脸也长得吓人,随即心中一阵嫌弃。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调戏,康敏随即怒极的涨红了一张脸,见丐帮众人扑过来自己又失了绿竹棒,随即流泪满面的小声哭泣起来。
见丐帮中人朝西夏这面扑了过来,随即便闪出一人粗声粗气道:“好、好、好,你们的小竹棒子没了,那接下来咱们再打一架,看看谁是龟孙子。”
听这声音,席地就坐被丐帮人遮挡住的段誉,赶忙站起身来凑着向前探看。见他有所动作,四周紧盯着他的丐帮弟子随即一阵紧张,于是亮出兵器如临大敌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要段誉敢出手,他们即刻便冲上去。
段誉从丐帮众人肩膀的缝隙里,终于看清了说话的人就是他的便宜徒弟,南海鳄神岳老三,于是一阵欣喜。正要出言招呼岳老三罢手,可一瞧四周拿他当死敌看的丐帮弟子,随即一阵心灰意冷,觉得真是干他什么事。岳老三他们和丐帮打起来才好呢,说不得到时他自己却是可以趁乱脱身。这么一想,段誉随即整个人轻松下来,随即就又慵懒的安然做回地下打坐。
怎么说呢,段誉虽说悲天悯人、心怀善意,可他毕竟是大理段氏皇族,对于宋朝的普通老百姓还算是温和,可对于大宋却是没那么忠心。要是换了其他的大宋武林人士在场,就算是对丐帮不满,但到了此时也是会竭尽全力和西夏人纠缠到底,而不是这样不管不问。
一直专注于段誉的李秋水见段誉居然选择了沉默,随即莫名感叹道:“看来情伤的确是让人快速成长的捷径。”
闻言王瑾、萧峰都不解的看向李秋水,觉得这不是要开始一场大战吗,怎么又和情伤联系上了?
见状李秋水出言解释,觉得就算是说了,这两个呆头鹅也理解不了。干脆转移话题道:“悲酥清风解药都拿着吧,最好现在就先塞到鼻子里。”
见王瑾闻言不解的望向自己,于是找理由道:“我那师妹什么人你也知道,她手里出来的一品堂你还指望着会用正大光明的手段?”
闻言想起现在越老越不择手段的李沧海,王瑾和萧峰都了然的点头。
果然岳老三、云中鹤等人和丐帮几位打斗了一番后,场中丐帮众人突觉眼睛刺痛,泪水长流,然后众人便纷纷倒地。
这回西夏人也狠,上去几个武士便把丐帮看着重要的人物给捆绑了起来。云中鹤则是兴趣盎然的凑到康敏跟前,不顾丐帮众人对他的谩骂,轻佻的摸着康敏的下巴道:“美人跟了我怎么样,放心像你这等风骚入骨的美人,那可是我的最爱,我一定不会太快厌烦了你。”
看见云中鹤的采花贼样子,在看看丐帮所有人都被制住的境遇,康敏这回是真的怕了,随即一副豁出去、顽抗到底的装贞烈道:“你杀了我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你得逞。”
为什么是装贞烈,因为在康敏的心目中觉得她自己那可是天下第一的美人,谁不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所以只要这个云中鹤对她起了心思,就不愁被她康敏手到擒来。这个贞烈的样子,一是要让丐帮的人觉得她是无辜的,就算是被云中鹤劫走,只要回来丐帮以后仍会把她当前任帮主夫人的供起来。二来,对于云中鹤这等色鬼的德性她还是略知一二的,知道这种人就喜欢这个调调,你要是主动贴上去反而不如这贞烈的样子吃香。
见了康敏这个样子,云中鹤心中反而更是痒痒,随即抱起美人几个纵欲便消失不见。而叶二娘、岳老三见事情已经了解,于是也跟在云中鹤身后离去。
因为四大恶人在一品堂地位超然,只要他们在行动时出面,就算是赫连铁树都不怎么拘束他们。至于被云中鹤劫走的康敏,在赫连铁树眼里不过是和小寡妇罢了,就算是丐帮前任帮主的夫人,可手无缚鸡之力的也是没了利用价值。这等掳劫俘虏女子的行为,在赫连铁树的眼里反而是非常正常。
众人都觉得正常之事,可其中有个脸色蜡黄,神情木木的西夏武士,却是眼神微变的闪了一下,接着又装起来木头人来。
见场中众人都倒了下来,段誉本来要趁乱逃跑,可见西夏那里高手太多,觉得没把握一下子逃脱成功。正好他附近都是些低级的丐帮弟子,西夏人得好一会才能过来捆绑他们,于是段誉脑子一转,也跟着别人一样装作无力中毒倒在地上。
树上埋伏的萧峰见状,随即不忍的询问道:“太祖母,现在该轮到咱们放毒了吧?”
王瑾闻言含笑问道:“哦,丐帮可是和峰儿你萧家有血海深仇,峰儿你不怨?”
萧峰闻言无奈笑道:“那些事情早已经过去了,再说当初的罪魁祸首汪剑通,也被父亲给偷袭得逞,最后缠绵病榻而亡。虽说我现在仍是不喜欢丐帮,可却也不能眼看着一场屠杀发生在眼前,总是要能救便救的。”
李秋水闻言取笑道:“那你不怕从此被丐帮给缠上,或是让他们从你面貌上察觉出什么?”
萧峰闻言辩驳道:“如果事情是那样我便会选择蒙面救人,可现在有太祖母的悲酥清风,他们都睡得跟死人一样,怎么可能会发现是谁救的人。”
见萧峰、王瑾这两都忍不住要出手,李秋水随即装神秘道:“不急,不急,最多死一个带头的。最后肯定会有人出来当英雄,咱们三个还是省省吧。”
李秋水为什么会这么肯定,那是因为早就知道了慕容复肯定会装英雄的大义出场,所以从西夏人一出现,李秋水就全神贯注的打量他们。不过这慕容复装扮的李延宗也算是位置靠前,没一会便被李秋水发现其中还真有一个人是带着人皮面具的,于是便肯定了此人就是慕容复。既然有人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当救世主,李秋水对丐帮又没好感,自然乐得清闲。而且据她刚才观察段誉的机敏表现,非常肯定的认为段誉一会定会半路逃跑。自己关注的正主都没事的可以自行逃脱,李秋水现在已经变成完完全全的看戏状态了,所以自然力阻王瑾、萧峰打断戏目。
见李秋水说的这样神秘,王瑾不由心痒道:“老太婆你倒是给个提示,没看我和峰儿这里正着急呢?”
李秋水嫣然一笑道:“好,我就给你们个提示,慕容复也在下面。你们想凭着慕容复那享誉江湖的侠骨仁心,他会白白放过这个再次成名,并且洗清谋害丐帮帮主罪名的机会?”
被李秋水这么一提示,王瑾、萧峰随即全神贯注的关注开场中所有人来,一个一个的对比,以期早点看出哪个人是慕容复。
看着场中的丐帮帮主白世镜、徐长老、传功长老、谭公谭婆等众武林高手,由慕容复装扮的西夏武士李延宗举步走到了,刚才一开始阴测测说话的将军亲信努儿海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闻言那位努儿海随即走到了赫连铁树身边汇报道:“启禀将军,这丐帮中人奸诈狡猾,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他们寻来援军。反正咱们本来就是要剿灭丐帮,刚才又探知了他们的面貌,以免夜长梦多,那几个丐帮的头目最好是先下手为强,现在就结果了。”
赫连铁树寻思一会道:“甚好,你去办理,不过还是留几个耳目以便查问丐帮在西夏的探子。”
闻言努儿海回道:“遵命,只结果几个厉害的,杀鸡给猴看其他的自然就会归顺。”
说完一挥手便有四个属下领命,然后由李延宗带领着先是挑出了白世镜,然后是徐长老、传功长老等,丐帮在场的所有大长老都被押了出来。
因为这些人都已经中毒浑身僵硬,西夏武士等于是半脱半拽的给弄到赫连铁树跟前。
丐帮众人随即怒骂道:“你个鞑子,有本事杀了我们,不然我丐帮定要见一个西夏人杀一个。”
白世镜现在心中虽说正在后悔,听了康敏的馊主意开这个倒霉的聚会,帮主之位倒是得到了,可这时间也太短了吧。不过他总算是老谋深算,于是开口怒骂出一番让人深思的话道:“西夏鞑子你们把我们带过来干什么,告诉你们我们丐帮都是英雄好汉,就算是丢了性命也不会吐一个字,你们休想从我们嘴里探听大宋的军青军情。”
闻言一旁的慕容复眼中闪过一缕讥讽的光芒,然后手中再无迟疑的招来几个持刀武士。最后随着赫连铁树无所谓的一挥手,丐帮连新任帮主带长老的都被一刀毙命。
看着惨死的丐帮头目,剩下的丐帮众人、谭公谭婆等武林同道,都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红了眼眶,悲愤不已,接着开始死命咒骂西夏人不得好死。就连装模作样跌倒在地的段誉,不由也被触动的心情低落,怀疑自己是不是该出来搏杀几个西夏人。
杀鸡给猴看立威后,西夏武士把在场人放在马背上,赫连铁树一转马头众人随即出了杏子林。
见状李秋水等人施展轻功悄悄跟在西夏人后面,打算看戏看全场的死盯下去。
路上捎的跟随,三人捎带着聊天。首先是王瑾出言道:“秋水,那个跟阴测测说话的咬耳朵的,是不是慕容复?”
萧峰则是一路皱着眉头在那里猜想,见王瑾这太祖父找到线索,随即抬头眼神灼灼的看向李秋水。
李秋水闻言并不宣布答案,只是好奇的询问道:“为什么这么猜?”
王瑾闻言脸色落寞叹息道:“其实从一开始你告诉我慕容复在场时,我就隐约觉得有点危险。这慕容复为什么要跟着西夏一品堂剿灭丐帮,那肯定不是为了好玩。再联想他的出道,哪次不是正好救人于危难,虽说不报家门的无所求,可却为什么频繁出现于各个武林聚会中?等那些人找到他要报恩时,他不也顺水推舟的收为门人、手下。既然他惯于干这等沽名钓誉之事,想来这次也是要给丐帮设个埋伏,最后再当好人的解救丐帮于危难之中。”
说完声音转为厌恶道:“虽说我对易容术不算是太精通,可毕竟跟着你耳濡目染了那么些年,于是瞧出那位的面貌略有点僵硬、死板。这只是怀疑,可等他咬过耳朵后,丐帮几位头目就被压过来一刀毙命,便十分有把握的肯定此人必为慕容复所扮。”
闻言李秋水也觉得叹息,丐帮那些人被一刀毙命时,李秋水也是吓了一跳的。天龙里慕容复可没这么狠,不过也许是乔峰、段誉、阿朱、王语嫣等坏了他的谋算。不过现在和天龙里的区别是丐帮已经选下了新帮主,而天龙里却是没定论。如果慕容复真是打着小算盘想要掌控丐帮的话,想来是不喜欢有什么重量级人物碍手碍脚的在那里杵着。
消化完王瑾的话,萧峰也不禁感叹道:“看来这慕容复是起了吞并丐帮之心了,他这一借刀杀人,丐帮剩下的就都是些中等人物。就算是硕果仅存的留下几个,可和他这整个丐帮救命恩人相比,还是他坐上丐帮帮主之位的成算大点。这样一想怪不得他不肯留下那几位的姓名,应该有他们在就不会有他慕容复Сhā手、发话的余地。”
闻言李秋水不信道:“这也太胆大了点,他慕容复最多是遥控丐帮为他当打手,不可能明目张胆到要当丐帮帮主吧?”
闻言王瑾看着李秋水叹道:“你以为有几个人甘于像咱们这样平淡,这些武林枭雄的只要有机会都是恨不得站在最高的地方。”
萧峰也出言赞同道:“的确,这慕容家不是一心想着复国吗?只要他当了丐帮帮主,这可是一下子凭空能得多少人手叫钱财,按慕容复的性子绝不可能放过。而且只要当了丐帮帮主,那天下多少消息要被他掌握,因此又有多少人能被他收服,这些都是慕容复一定会出手的原因。”
说完这些,见段誉还在托着他们几人的那匹马上装样子,李秋水随即笑骂道:“这个段小子,倒是能装,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萧峰不知道段誉已经是百毒不侵,于是好奇道:“太祖母您不给他解药,段誉他怎么可能恢复,太祖母您真的不出手?”
闻言李秋水笑着解释道:“你可别以为他呆头呆脑的,就被他骗了。他早已经是百毒不侵的金刚体质了,别说是悲酥清风这小小毒气,你就是给他喂了毒药,他也照样活蹦乱跳。”
说完又想起什么的失笑道:“哎,我差点忘了。想来这小子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了,恐怕对于自己为什么没中毒,他现在也是迷迷糊糊吧。”
李秋水在这里嗔怪段誉不逃跑,可其实在马背上装样子的段誉自己也是着急的不行,正在私下偷瞄的观察可乘之机。但这西夏人给他弄得位置实在是添堵的不适合逃跑,因为这西夏人的马队是呈五骑并行,段誉前后左右的都被西夏人包围的严严实实,就算是段誉抢了马强行冲关,也是没确实的把握冲出去,于是便只能趴在马背上等机会出现。
要说天龙里段誉不是挺英勇的吗,看看和王语嫣在一起时,又是抢马快行,又是杀人毁尸、在众人包围时挺身而出,等等都可算得上是没脑子、莽撞而行。怎么到了这里却是左思右想、观察四周的犹豫不前?其实说起来这才是段誉的本性,他和王语嫣在一起所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表现不管不顾,就是那种所谓的人来疯。现在即走出了迷恋,身边又没有可以表现的人,段誉当然就开始步步小心、精心注意的用脑行事了。
李秋水解疑
不过天公作美,没一会就下起雨来,于是西夏人无奈只能分开找地方避雨,然后再集合。而段誉也许是有文弱的外表作掩护,总之被归入了小喽啰里被随便几个西夏武士带往路上,而谭公谭婆等几位武林同道丐帮的几位舵主,则是仍由赫连铁树等亲自押解。
对李秋水来说自然是段誉第一,于是便选择了段誉这条路继续盯梢。段誉也算是机灵,这路人马走开没多长时间,段誉翻身一坐便骑在了马上。随手把同在马上的一个丐帮小喽啰,往西夏武士身上一扔,段誉趁此机会调转马头便往小路上疾驰而去。带头的西夏武士见状追了半天仍没追上,后来一想不过是个没名号的小喽啰罢了,不值得自己抛下好几十号人单追他,于是不忿的打马转回。
这一带都是些树林子,见段誉骑马逃走,李秋水等人便运用轻功奋起直追。那位西夏武士没追上,他们三个没骑马的倒是赶上了段誉。
见段誉还在那里没头没脑的拼命骑马逃跑,李秋水随即运用传音之密道:“段小子行了,不用逃了,那西夏武士不追了。我是李婆婆,你还不停下。”
闻言只见段誉陡然驾马停下,然后欣喜的站在路边看着后面运用轻功赶过来的三个人影。等李秋水等人到了近前一打照面,段誉随即疑惑道:“怎么是你们,刚才不是李婆婆和我说话吗?”
说完没等李秋水开口,仔细看清楚李秋水面容的段誉已经痴了,觉得怎么又出现了一个和神仙姐姐长得像的人。可看她的年纪明显和王夫人差不多,难道是王夫人的姐妹、王语嫣的姨妈?
见段誉那呆愣的样子,王瑾、萧峰不解的看向李秋水,觉得这人犯什么毛病了?李秋水无奈暗叹一声,知道这孩子是又在神仙姐姐的问题上短路了。现在还正下着大雨,她可没想陪着这呆小子一起淋雨。于是李秋水提议道:“段小子,咱们移步到树下,边躲雨边说话怎么样?”
听到李秋水的说话声,段誉这才反应过来的知道,眼前的这位中年美妇的确是以前那位李婆婆。随即满脸笑容的兴奋道:“你就是李婆婆?我知道了,你那会是和阿朱姐姐一样用了易容术。前辈你长得和我见过的神仙姐姐好像,你和王夫人、王姑娘是亲戚吗?”
李秋水闻言懒怠搭理回答这些幼稚问题,抬脚和王瑾、萧峰直接往树下躲雨。
见状段誉这才反应过来的跟到树下打招呼道:“段誉见过前辈,不知这两位怎么称呼?”
闻言李秋水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家夫君,你也称前辈即可。这是我家曾外孙女婿,你们平辈相称就行,对了他叫萧峰。”
不管是听到曾外孙女婿,还是接下来的萧峰,都把段誉那颗迷糊脑袋震得更是迷糊。于是段誉不禁双眼直勾勾、狐疑看着李秋水,失礼的出言询问道:“敢问两位前辈贵庚?”
这下子连王瑾也不禁被段誉的呆头呆脑给逗乐,于是含笑回道:“老朽八十八,内子八十六了。”
闻言段誉吓一跳,不信的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王瑾、李秋水夫妇。然后出言评价道:“真是天下奇闻,难不成两位练了什么长生不老功或是服了长生不老药?”
而李秋水则是开玩笑道:“你个傻小子,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容颜不变说不定我们不是神仙而是妖怪。”
闻言段誉也不由被逗笑,然后弯腰郑重其事向李秋水道歉:“对不起,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前辈一心为我着想,我却听不见去,还跟您顶撞、生气,实在是太不该、太惭愧了。”
听了段誉的话,萧峰倒是不敢开口询问什么,王瑾却是肆无忌惮的盯着李秋水微笑。看见自己夫君嘴边的那抹坏笑,李秋水无视之的含笑对段誉叮嘱道:“也不光是你的问题,我当初也是太心急了,一时没注意说话分寸,你听不进去也情有可原。不过现在可是想通了没有,是否还觉得你的神仙姐姐完美无缺?”
闻言段誉苦笑不已却是不开口抱怨什么,见段誉这样子,看到所有事发经过的萧峰出言安慰道:“这算什么,世上比你这惨的事多了。不过是个过河拆桥的女人罢了,段公子你放宽心,大丈夫何患无妻。”
段誉闻言好奇的询问道:“不知大哥你这个萧峰,和名扬江湖的北萧峰可是一人?”
萧峰闻言豪爽承认道:“的确是我,不过名扬江湖什么的,不过是江湖同道们的谬赞罢了。”
段誉闻言随即惊喜道:“今天在下可真是三生有幸,先是见识了两位前辈的长生不老容颜,又亲眼见到了北萧峰,看来我段誉也不是个倒霉蛋吗。”
这江南的天气也是时晴时阴的,这才说话的功夫大雨便停了下来,太阳升起。李秋水和王瑾都想起慕容复和丐帮那里,于是两人心有灵犀的互看一眼,然后由李秋水提议道:“段小子,既然你现在也没事可做,不如跟着我们去看场好戏如何?”
段誉刚才急于逃命,是因为觉得自己打不过丐帮或是西夏一品堂的人,那么只能选择逃离。现在有了李秋水这两位长生不老的前辈做靠山,再加上个北萧峰萧大侠,别说是去看场好戏,就算是重新返回西夏一品堂众武士那里,段誉觉得自己都不会再犹豫、害怕。
见段誉点头而且还有点跃跃欲试,李秋水等人随即发动轻功往回走,而段誉也选择了弃马和萧峰并排而行。要说天龙里段誉能和萧峰脚力拼个不分上下,现在却是的修习了九阴真经的萧峰故意放慢脚力配合,段誉才能勉强赶上。
路上段誉实在是忍不住询问道:“萧大侠,咱们这是要去那里?”
萧峰闻言谦虚道:“快别大侠、大侠的叫,我最不耐烦听这个。太祖母不是说了,让咱们平辈相称,我比你大,叫我萧大哥就行。至于去那里,咱们当然是却西夏一品堂关押丐帮的地方去瞧好戏。”
闻言段誉心中不禁打嘴道:让你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不过比较有人撑腰了,便胡思乱想的询问道:“去那干什么,难不成去救丐帮那些人?那我可不现身,不然又是甩不掉的麻烦,说不定还会连累你们。”
闻言萧峰冷笑道:“要是咱们自己动手,那里还能说是看好戏。至于救人,有人早就前前后后谋算好了,到时一个救命之恩的幌子,丐帮上下就得全栽进去。”
说完又笑对段誉道:“我们不觉得什么,可是到时说不定段公子你会心里不高兴。”
段誉闻言随即追问道:“萧大哥,到底是什么事,你就说清楚吧。前辈刚才那样说话,想来我狼狈的样子你们都看见了,这么惨我都没事挺过来了,还能有什么事让我不高兴。”
萧峰见李秋水那么特殊对待段誉,觉得这些反正他一会也会知道,倒不如先透露给他。使他一会心里也有个成算,别再傻呼呼的真以为慕容复是好人。接着便详细对段誉讲述了慕容复乔装打扮混入西夏一品堂,并且撺掇着努儿海借刀杀人除掉丐帮主要头目的事,最后又详细阐述了李秋水、王瑾和自己三人对慕容复形式目的的猜测、推断。
听了萧峰的话,段誉随即怒斥道:“真是太卑鄙无耻了,这慕容复为了复国都能这样不择手段,看来真是太执着了。看来江湖传言还真是不可尽信,慕容复这么卑鄙无耻、奸诈狡猾,可江湖上却都说他是个乐善好施、侠义无比的青年才俊,可真是糊涂人。”
见段誉这么气愤,一直再前面留心的李秋水取笑道:“段小子可是寻思好了,你要是出面揭露了慕容复的真面目,说不得你那过河拆桥的王姑娘就会回心转意哟。”
闻言在心里确定姑苏慕容、曼陀山庄王家是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人的段誉出言承诺道:“前辈别讽刺我了,我段誉不过一个凡夫俗子而已,可配不上人家神仙姐姐似的王姑娘。倒是这慕容公子,和王姑娘一比,还真真是天作之合、半斤八两。”
说完这,段誉想起一开始的话题询问道:“前辈,您和这王夫人、王姑娘到底有没有关系,毕竟你们长得可真像。”
李秋水知道不说点什么,段誉这个牛皮糖是一定会缠着自己不放。自己已经是老太婆了,可不喜欢身边有个唐僧不停念经,于是严肃回道:“错,应该是她们,包括你那王姑娘的外祖母都和我长的像,不过我们却是水火不容情的仇家。我问你一件事,你可要老实回答。你在山洞里习得武功秘籍时,上面可有什么叮嘱?”
段誉闻言吃惊不已,自己虽说对原来的李婆婆说过山洞里拜玉像、习武功之事,可却一定没有说过上面叮嘱的恶毒话,因为这些自己可是连父母、伯父都隐瞒不报,打算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的。这么一想,再加上李秋水和玉像相似的容貌,顿时觉得李秋水这位前辈神秘不已,随即恭恭敬敬回道:“启禀前辈,上面留言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不过我觉得这可能是她逍遥派的师兄弟、师姐妹害苦了她,因此她要报仇。不过这事已经过去多年,就算是她师兄弟、师姐妹是恶人,也早就死了,而且我根本在江湖上就没听说过逍遥派这个名字过,想来这门派说不得早就没了。”
闻言李秋水淡笑道:“你没猜错,她的确是觉得自己被师兄弟、师姐们害苦了。可在逍遥派里她却是根本不被列入门墙的弟子,而她会习得逍遥派武功,不过是因为和当时的逍遥派掌门有了私情,那位掌门私心作祟偷偷提点的她罢了。可惜这人机关算尽太聪明,最后惹怒了维护她的逍遥派掌门,于是被逐出了逍遥派,也彻底和整个逍遥派成为敌人,所以才会在留下武功秘籍的同时说出那等狠话。”
段誉闻言停下脚步,满脸苍白的颤声道:“前辈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说你。”
没等段誉说完,李秋水也停下来面对段誉坦然道:“我就是逍遥派之人,而且还是你看到玉像的姐姐。不过她已经被逐出家门,所以我们之间不仅没有姐妹情反而是仇敌。”
见段誉脸色越来越难看,李秋水觉得也是吓唬的差不多了,随即安抚道:“不过你也别有什么负担,这些话你就当没看见。因为你看到的玉像神仙姐姐现在还活着,而且活得挺滋润。要论报仇,她是完全有实力,自己上门来找所有逍遥派弟子的。咱们一会要见的西夏一品堂就是她的手笔,因为她现在是西夏的皇太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闻言段誉总算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他既然学了人家的武功自然要有所回报,可前辈李婆婆对他也好,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选择。现在好了,既然那位玉像神仙姐姐自己还活着,而且还是皇太妃,那她们之间的仇怨根本就轮不到自己掺和。
结拜
段誉心中有了决断随即向李秋水躬身行礼道:“谢前辈直言相告,贵门派之事段誉是万不敢干涉的。”
李秋水闻言扭头继续赶路,其实段誉就是不答应,李秋水也知道凭他那石头脑袋,是绝对不会记起这等恶毒吩咐的。毕竟原来天龙里段誉明知道虚竹已经成了逍遥派的人,还不是照样跟他结拜交好。
看着前面赶路的李秋水,段誉心中则是想着前辈多好的人,萍水相逢而已却是对他不离不弃,又多方提点的,现在更是坦荡荡直言相告。要是这样的人都不是好人,那世上可真就没好人了。别说只是武功秘籍上记载着得恶毒要求,就算是那位玉像神仙姐姐现在亲临,他也是宁肯让她夺回武功,也不会和前辈动手的。而且这是什么破武功,要不是因为这武功他现在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其实怎么说呢,段誉别看大部分时间是唯唯诺诺的带点优柔寡断,可其实也是有那种王公贵族的骄傲性子的。就拿看人的左性子来说,只要是他认为好的,不管发生任何事他都会不问青红皂白,不由自主的护短。天龙里不管是岳老三,还是王语嫣、萧峰、虚竹等人他都从始至终维护不动摇。这回要不是李秋水在他还没情根深种时就先下了埋伏,也不会斩断他对王语嫣无条件的纵容。不过现在他先认定了李秋水,所以那性子又犯了的认为李秋水这个前辈就是那种最好、最棒的。
本来段誉还有心向身旁的萧峰打探些内情,可见众人都焦急赶路,决定还是先去看看那慕容复是怎样的卑鄙吧。
四人紧赶慢赶的找到赫连铁树关押丐帮众人的寺庙时,慕容复已经大功告成。这次不仅在寺庙殿中写下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毒人迷风原璧归君’,而且还派出了手下安抚丐帮众人。
李秋水等人隐藏身形藏在殿上往里头探听,只见殿中一位身材魁伟之人,胡子花白的富态说话道:“各位稍安勿躁,我家公子不是不愿意露面,实在是不想引起两方的误会。”
闻言丐帮有位舵主模样的便嘀咕道:“别是暗算了我们马帮主,做贼心虚不敢见我们丐帮人吧?”
而另一位五十上下年纪的儒生闻言不屑道:“我们早就解释过此事乃恶人栽赃,要是我们公子真的做贼心虚,现在岂会冒着这么大风险救你丐帮与危难之中?”
闻言那位魁梧汉子谦逊拱手道:“在下邓百川,刚才这位是我二弟公冶乾。我家公子吩咐我们带各位到大殿见这些被擒住的西夏人,事情既然已经办成,那我们两兄弟也该告辞了。”
闻言丐帮高级一点的这些弟子,看着反中毒萎缩在地西夏一品堂的高手们,心中不禁一阵解气。脑中也已经转了一百种方法,折磨他们为帮助死去的新帮主、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报仇。
丐帮可以这么冷淡,谁让人家是激愤之下,情有可原。但在场的江湖同道却是不能这么忘恩负义。于是就见智光大师出言挽留道:“两位同道见谅,丐帮刚才遭逢大难,心情不免激动,老衲再次代替他们赔罪了。慕容公子高义,我们都铭感五内,实盼见一面让我们能当面道谢。”
智光大师说完,其他江湖同道也都附和,纷纷请求当面感谢慕容复。而刚才反应冷淡的丐帮众人,也被智光大师一席话说得羞愧。大家商议一番后,其中年纪大点的一位舵主躬身赔罪道:“两位见谅,刚才实是我们丐帮莽撞了。慕容公子在我们丐帮众人陷入危难时都能出手相救,想来马帮主之死应该是有什么隐情,是我们丐帮误会慕容公子了。还请两位转告慕容公子,我丐帮愿负荆请罪,望慕容公子通融大家见一面。”
闻言邓百川、公冶乾不禁在心中暗赞自家公子就是英明神武。不说借刀杀人结果了丐帮的大头目,使得丐帮群龙无首,就连救人后各人的反应都猜的一丝不差,看来公子说的入主丐帮也并非什么难事了。
于是邓百川更是谦逊道:“各位言重了,此事不过是我家公子作为武林同道的举手之劳,当不得各位这样感谢。至于见面什么的,大家此时应该都有要事处理,还是免了等以后有缘再见吧。”
见邓百川这样推辞,众人就更是强烈请求要见慕容复起来。武林同道四个字可是厉害,要是让武林同道知道他们这些人对待救命恩人,薄情寡义到连一个当面道谢的小事都不做,那他们这些年的名声算是毁了,至于以后也别想再让人信任、看得起。毕竟连救命恩人都不感谢的人,大家谁还敢跟他来往?
在邓百川推辞数次都无法拒绝时,一旁的公冶乾装作不忍,按慕容复预先吩咐的求情道:“大哥,你就答应了吧。我看公子也不是非要躲开不见他们,不过是怕丐帮还在误会马帮主之事,大家见了一言不合打起来对两家都不好,这才避而不见的。可刚才丐帮已经表态知道此事有误会,我看让他们和公子见一面,大家尽快握手言和才是上策。”
闻言丐帮刚才表态的舵主赶忙附和道:“这位说的对,这件事咱们两家见面尽快说清楚,对大家也算是见幸事。”
接着众人便都劝导开邓百川起来,最后邓百川似无奈的妥协道:“好,这回我就替公子做回主,就算是他怪罪我老邓也受着。其实我家公子对西夏一品堂的人施放毒药,交给我们解药后,就已经返回无锡城暂住的客栈了。其实这次公子能恰逢其时的救了各位,主要是听家中传信说我家表小姐、三弟、四弟的,要跑到无锡城找丐帮评理,怕他们惹出什么祸事,这才中途改变方向朝无锡奔来。当赶到杏子林各位聚会的地方时,发现了几具丐帮长老的尸体,觉得不对赶快带着我们顺路追寻,这才发现各位处境。一番搜寻后,发现没有我家表小姐他们,觉得对各位不便打扰,于是就转回去。其实等我们兄弟二人一返回,我家公子就要离开继续追寻表小姐他们了。”
听完邓百川的这一席话,不管是丐帮还是几位武林同道的都脸红不已。刚才他们对慕容家几人还真是没留什么情面,不过幸好没有伤及性命,不然两家的关系可就再难挽回了。这些话丐帮不好说,于是几位舵主就眼巴巴的看向智光大师,希望他出面打个圆场。
无奈智光大师只能接话道:“其实不久前施主说的几位的确是和丐帮众人交过手,虽说双方各有损伤,但与性命无碍,施主还请放心。具体详情,还是等见了面再由丐帮和老衲对慕容公子分说。”
既然事情谈妥了,而众人所中的毒也已经解开,体力早已恢复,外头又有西夏人的坐骑,上马就可以回到无锡城拜访慕容复。可看着大殿中让众人越发咬牙切齿的西夏人,大家又有了分歧。按武林同道的意思,以防夜长梦多,而且又有走了的三大恶人的威胁,最好就地解决。可丐帮却认为要带回洛阳总舵,在丐帮开公审大公布他们的恶行会后解决为好。
想到慕容复离开时吩咐的,一定要让丐帮就地解决这批西夏一品堂之人。一来是断了线索,使得再无人能查到慕容复身上。二来丐帮这样明目张胆的对西夏一品堂连窝端,那惹出的事端就会极大,到时定要找个声望极大之人才能过关,这样自然慕容复统领丐帮的机会就能增大不少。
见两家相持,公冶乾装作迟疑的开口道:“我看各位最好还是速速解决为好,不然让别有用心的人追查下来,恐对丐帮不利。”
闻言丐帮中也有人好像想起什么道:“对了,这西夏人是打着出使的旗号来的咱们宋地,还朝见了皇上、太后。要是咱们一路把他们押解到洛阳,朝廷那些不顶事的,说不得就会下令让丐帮放了这批杂种,那岂不是一场空。我看各位前辈说的对,现在结果了这批杂种比什么都强,不然说不得还会惹出什么岔子。”
此时缩在房顶上的众人闻言脑中闪现过的都是慕容复好厉害、好周全的心思,西夏一品堂这一覆灭,慕容复假扮西夏武士之事就永远成了秘密。
丐帮人众人手起刀落,西夏一品堂包括赫赫有名的东征将军赫连铁树在内的所有人,随即一命呜呼。而从此丐帮也就和西夏结下了解不开的仇怨,使得创建一品堂的李沧海气愤不已,最终打破誓言动手灭了慕容家这根独苗。
在丐帮众人动手时,李秋水等人就已经撤离。走在路上,看着身上粘上的泥水,王瑾无奈的叹道:“你着老太婆我怎么发觉越来越活回去了,这才多会,我就跟着你做了几回这偷鸡摸狗的事?可真是有损威严啊。”
闻言李秋水知道王瑾是不想她再掺和这些江湖事,想要两人清清静静游玩。可这事情才发展到精彩的地方,她可不想错过这百年难遇的精彩故事。她已经派人联系巫行云,等苏星河一旦发帖子邀请众人破解珍珑棋局,她们二人就要汇合一起去找找无崖子的晦气,然后让他死不瞑目。可这其中空闲的时间,李秋水也不想闲闲没事,她早已经指示人手引木婉清到苏州,等带着段誉回苏州和木婉清汇合后,她可是要看这两人一路打情骂俏的好戏呢。依那木婉清三句话不对,就对段誉非打即骂的脾气,再加上段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包容样,这两人相处那肯定会是火花四射、精彩非凡。而且两人现在还都自以为是兄妹,到时那种欲亲不能,欲远不舍的感情纠葛,想来要比任何一部虐心言情小说都要来的催人泪下,正好适合她这样冷情的老人家观看。至于慕容复那里,不过就是争权夺利的狗血剧,李秋水实在是没兴趣参观,反正到最后这类炮灰都会被消灭,她就等着看这次会由谁出面代表月亮消灭你。
等四人找到间客栈休息,王瑾、李秋水两人独处时听了李秋水的这一番言论,王瑾佩服不已的感叹道:“秋水,你的确是逍遥派的高足,不然这等变态之事其他门派弟子还真是想不出来。本来我以为是段小子连累了你,可我现在却是要为段小子不忍起来。有你这种唯恐天下不乱之人的存在,那小子不被折腾的肝肠寸断才怪!”
听了王瑾的赞叹,李秋水得意的哼道:“你知道什么,这打酱油得路人甲角色,可是我盼了好多年的夙愿。你这老头子要是不愿意,赶紧走,说不得只我一个人盯着这戏还能更精彩点。”
王瑾虽说觉得看小辈笑话有点丢人,可不愧是被李秋水熏陶了多年的路人乙,闻言立马立场坚定的要和李秋水厮守到底。
而段誉和萧峰那里,两人却是正在大堂里八卦关于李沧海的一些旧事。为什么萧峰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不得不说跟他学的九阴真经有关系。李沧海被算计的无还手之力,自己夫君黄裳又压过无崖子另辟蹊径的独创武功,使得巫行云的心结早已经解开。等到了教授萧峰九阴真经时,巫行云已经能大度的把这些恩恩怨怨当故事讲得眉飞色舞了,再加上李秋水的只言片语,于是萧峰对于逍遥派和李沧海的纠葛那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等段誉听到李沧海是如何温柔娴淑逼走李秋水,后来又栽赃巫行云时,不禁心有所触的感叹道:“这万物都有迹可寻,我说怎么王姑娘会那么向神仙姐姐,没想到两人不禁是容貌像,就连着过河拆桥的行径,都是一模一样。”
闻言萧峰不赞同,因为李秋水也是出自李家,要是都怪李沧海岂不是连李秋水都要牵连上。于是出言道:“事情也不能这样说,我觉得这王姑娘大部分应该承袭于她的外祖父,也就是慕容复的爷爷。段公子不知道吧,这李沧海是因为和慕容复的爷爷有沾染,这才会被逍遥派掌门逐出逍遥派门墙的。至于她成为西夏皇太妃,那是和慕容家闹翻了以后的再次贪图富贵,可没成想还是被我太师叔给破坏了。因为容颜受损无法争宠,她这才会另辟蹊径的为西夏创立一品堂保持自己在西夏的尊荣地位。”
段誉闻言可是被这个惊天丑闻震得厉害,弄明白以后也不禁感谢起王语嫣对自己的过河拆桥行为来。觉得要是王语嫣真要是彻底的温温柔柔、恍如仙子般得清纯,那自己说不得一头栽下去就永不会再醒来。自己要是个凡夫俗子,王姑娘就算是再不妥当娶了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自己一人受点罪罢了。可自己已经知道这王姑娘的表哥慕容复的抱负为何,再加上现在王姑娘又和西夏有了斩不断的联系,依王姑娘对他表哥的刻骨铭心,要是自己真娶了她和这些人有了扯不断的关系,到时祸害、危及到大理段氏基业,那说不得就会成为段氏的千古罪人。想想伯父、伯母对自己的深情厚意、盈盈期盼,段誉不禁一阵后怕,觉得自己以后务必要离这王姑娘远远的才好,她就是那亡国的苏妲己、褒姒,谁知道自己会何时被算计。
其实这是段誉被慕容复心机深沉的谋划,吓坏了的防御过火了。就王语嫣那性子,岂会是那种上赶着算计人的,人家高傲着呢,是要让你自虐的追着她算计,才会心情好的搭理一番。
段誉这番连蒙带吓的自我恐吓一番后,心情郁闷的对萧峰建议道:“萧大哥,陪小弟我借酒消愁一番如何?”
萧峰其实早就对段誉感叹不已了,觉得这兄弟也太不走运了,喜欢的人不是变成了自己妹子,就是喜欢别人的别有心机之人,说起来可真是情路坎坷。再联想到自己,要是没有二十年前太祖母、太祖父、太师叔他们的伸出援手,说不得自己现在就被培养成了里外不是人的冤大头,等到无用了便会被卸磨杀驴、过河拆桥,那里有现在娇妻幼子的快活生活,算起来还真是和段誉有点相似。
因为这些感触,萧峰随即也略带愁怨的端起酒道:“好,你萧大哥我今天舍命陪君子,咱们不醉不归,一酒解千愁。”
两人就这样喝起酒来,可两人的水平还真就不在一条线上。一个是北地豪爽汉子,一个是王公贵族家的文弱公子,一会后,萧峰还没喝起劲头,只是捎带时,段誉就已经有点眼花胸闷。看萧峰的样子好像也有什么不如意的心事,想起他说的舍命陪君子,那就应该是两个人相互陪着,自己怎么能早早醉过去留他一人独酌。这么一想,便依着刚才丹田涌起的真气路线运行起来,本来是想精神精神,没成想最后竟然暗合了六脉神剑中的一脉少泽剑,从小指中徐徐流出酒水来。无意之中窥到此诀窍,段誉随即起了玩心,边喝边顺着窗户往外排酒。
而萧峰那里本来觉得段誉酒量不行,自己意思意思说不得他就醉了,可谁承想这段誉竟然稳如泰山。这酒量可真是出乎他的预料,于是也来了兴味的和段誉拼酒道:“好,痛快,咱们接着喝,换大碗和怎么样?”
段誉本来这是玩心突起这才坚持到现在,可见萧峰一副爽口颇有兴致的样子,便决定舍命陪君子。闻言也豪气的说道:“行,咱们继续来,都拿大碗。”
两人连拼了快四十碗,这萧峰看着段誉丝毫未变的样子觉得有点不对劲。看看自己被酒撑起来的肚皮,再斜眼看看段誉那纹丝不变的肚子。随即伸手阻止狐疑道:“停,停,段兄弟我怎么觉得这事有点不对。你看我的肚子,咱们喝了同样多的酒,你却不见长,你酒喝那里去了?”
看着萧峰虽说无碍,到底有了一丝红晕的面容,段誉失笑又得意的抬起自己的手掌,让萧峰看着酒水从小指流出来的异象道:“怎么样?我这本事萧大哥没见过吧?”
见状萧峰也又是好奇又是失笑道:“你这鬼小子,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要借酒消愁吗,怎么又玩起这把戏了?”
闻言段誉随即来了兴致道:“萧大哥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这本事以前我也不知道。这是刚才喝酒觉得烟云胸闷,丹田里自己涌起的一股真气,我想着精神精神就按所习过的六脉神剑真气运转了起来,谁知竟然从小指里排出酒水来。我一时好奇就继续观察,谁承想萧大哥你却来了兴致要大碗喝酒,我这做兄弟的自然要舍命陪君子了。”
见段誉这的样子,萧峰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他投了自己脾性。再想想他那呆头呆脑、见人说真话的书呆样,也想要以后提点他,不至于使他被人暗算。于是萧峰提议道:“难得咱们兄弟两意气相投、一见如故,义结金兰如何?”
段誉自出江湖以来,萧峰是第一个对自己另眼相待的人,随即兴奋的答应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萧峰闻言也高兴道:“那好,一会咱们去找太祖父、太祖母,让他们两个长辈给咱们主持仪式,也显得郑重点。”
说完这些便对段誉高兴的讲起家里的妻子、儿女来,间件桩桩听得段誉不禁向往。然后不迭声的出言道:“嫂子真是厉害,侄子侄女好可爱,等我回了大理你可一定要带他们来玩。大理好去处挺多的,到时我带着他们好好逛游逛游。”
甜甜蜜蜜
等萧峰、段誉联手来找李秋水、王瑾,请他们帮忙主持结拜事宜时,李秋水不由惊叹道:“你们真的要结拜,这样就结拜了?”
闻言萧峰不解道:“可是有什么不对?太祖母不妨直说。”
段誉也焦急出言道:“我和萧大哥性情相投,结拜为兄弟应该没什么事吧?”
闻言李秋水只能胡乱牵扯道:“没什么,我是觉得段小子你是大理皇族,怕和峰儿结拜之事会惹你家长辈不忿,这才问一下的”
闻言段誉松口气保证道:“前辈放心,我家长辈都是开明之人,知道我和萧大哥这等英雄结拜,高兴都来不及又岂会不忿。”
让店家准备东西,一番祷告焚香后,萧峰、段誉仍然是按原样结拜为兄弟。而李秋水也摸出了一个规律,那就是如果没有她的强势介入,那么追根究底故事仍会是照原样发展下去。
没了身世之谜,到达苏州后,萧峰便返回家中陪伴娇妻弱子。而见到活生生、俏生生木婉清的段誉,则又一次陷入神魂颠倒外加痴痴呆呆的短路状态。
闻着木婉清身上传来的丝丝香气,段誉红了眼眶道:“木姑娘,婉清,妹子!你怎么来了,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木婉清闻言眼眶一红,但神情冷漠道:“我过得好不好,你担心过吗?你不是成了我哥哥,不再想搭理我了吗?”
闻言段誉苦笑道:“我怎么会不担心你,咱们经历过同生共死,你早就映在了我心里。而且这些日子,我是真的想你想的厉害。”
这话段誉没有说错,没见到王语嫣前他心里最想的就是木婉清,虽说见了王语嫣后沉迷其中,到后来被当头棒喝,再到看清王语嫣的冷漠、自私,虽说感受颇深,但其实这些都只是两三日发生的事。接着他后来又是不停拿木婉清和王语嫣对比,使得心中越来越看重、想着木婉清。要不是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清明,在强调木婉清是自己的亲妹妹这件事,说不得早就扑过去缠着木婉清了。
闻言木婉清纠结不已,听到段誉这一番虽不是甜言蜜语但足见真心的话,她心里是非常高兴的,代表段誉和她一样忘不了他们之间的那份情。可段誉是他的亲哥哥,这是谁都无法推翻的事实,要是段誉再和她这样情深意重下去,那可是要被天下人唾弃的**,她怎么可能让段誉陷入那样的不看境地。
于是木婉清狠下心肠,脸一沉道:“你是我兄长,可别跟我说这些话。因你被番僧劫走,我看在兄妹之情上不放心这才出来寻找,有人透消息说你在苏州,因此我便过来察看。既然你现在没事,那我便可放心告辞了。还有爹爹他们都牵挂着你,你要是没事还是早点回大理吧。”
说完木婉清便要起身要离开,段誉见状忙疾步上前拽住木婉清的胳膊,而木婉清则是倔强的使劲甩开。段誉再握,木婉清再甩,接连几次来回,后来还是段誉改为拉住木婉清的衣袖,木婉清这才肯安静下来。
而看了两人这番小儿女动作,李秋水却是不知怎么的想起看过的雷人剧情:你讨厌、你才讨厌,还是你讨厌,就是我讨厌;你无耻,你可恶,你才可恶,就我无耻、我可恶。没等回忆完,浑身就被雷起一身鸡皮疙瘩,还不由自主的打了几个冷颤。惹得一旁看到此等弱智情节,早就闭目养神的王瑾不禁睁开眼看过来。李秋水于是笑着摇头,示意没事,见状王瑾就又接着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起来。
段誉是谁,史上最大牛皮糖。天龙里就连那心有所属的王语嫣,都能让他死缠烂打的撬墙角挖了过来,何况是本来就对他有情,两人有过一段浓情蜜意的木婉清。
段誉于是便拽着木婉清的衣袖摇着,然后一脸的讨好道:“好妹妹,咱们好不容易到一回中原,你就陪哥哥游玩些日子吧。我还有许多心理话要对你说,你就别走,答应和我在一起吧。”
闻言木婉清也觉得这段日子也算是两人最后的相处时间,等以后回了大理,面对长辈、名分,说不得两人连说话都的客客气气,再不敢像这样亲密。
于是木婉清心情动摇,声音转软道:“可爹爹他们还在担心你,说不得也和我一样出外到处寻你。咱们要是为了游玩回去,岂不是有愧?”
闻言段誉不在乎道:“这有什么,咱们让人给爹爹他们捎信回去告知平安,让他们安心即可。至于咱们边走边游玩,又不是不回去,不过是推迟回去的时间罢了。”
闻言木婉清再无异议的点头不语,而习惯顺杆往上爬的段誉见状,则赶紧拉着木婉清到李秋水跟前拜见道:“前辈,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婉妹。既然事情已经了解,晚辈想带着她一路游玩回大理,说不得现在就要跟前辈告辞。前辈对我的大恩实在是无以为报,以后有事尽管吩咐,段誉一定效力。”
闻言李秋水微笑道:“段小子你说的什么话,既然你已经和峰儿结拜,也就是我老婆子的晚辈,帮一点小忙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你不必记在心上。不过我们老两口最近打算到河南游玩些日子,赏赏风景、拜拜佛寺,不知段小子你和你妹子可愿意同往?”
李秋水这话一出口,没等段誉接话,闭目养神的王瑾先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老太婆。这两小辈刚才的那黏糊样,王瑾就算是有那么多儿孙,都没见识过有比这更腻人的。刚才见李秋水不自在的样子,王瑾以为李秋水和他一样恨不得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等木婉清和段誉商量要走时,王瑾还感叹总算是能放心看世界了,谁承想自家老太婆居然要邀请他们同行,这不是在找不不自在自虐吗?
段誉闻言却是联想到那卑鄙无耻的慕容复,不就是打算到丐帮洛阳总舵吗,说不定自己这次可以带着婉妹见识一下什么叫衣冠禽兽,使婉妹以后离这些人远点免得被骗了,闻言立即兴高采烈的答应了李秋水的邀请。
段誉光顾着要带木婉清来个现场教学,却忘了慕容复有个表妹叫王语嫣,慕容复参选丐帮帮主这么大的事,人家亲表妹的岂会不出面支持,于是倒霉的段誉等到了洛阳后终于知道了什么叫醋海翻波。
事情决定下来,带着段誉、木婉清把苏州美景、美食逛了个遍、吃了个够,李秋水和不情不愿的王瑾带着二人终于开始一路游玩的逍遥日子。
不过欢喜冤家就是欢喜冤家,其中又涉及到两人都不愿面对的兄妹关系,于是这一路上两人没少闹别扭。段誉还好说,看着木婉清就算是让喝毒药都会一口闷。可木婉清却是个性子别扭的,有时她和段誉两人手拉手逛游的正美,突然想起什么的就是一阵发作。不是冷言冷语,就是扭头就走,让段誉急的跟在ρi股后面直讨好,接着两人说上几句话,就都开始装忧郁青年。
刚开始王瑾就受不了的直躲,可李秋水却是看的津津有味。这都多少年没看过爱情狗血剧,这回可是自己亲自打造的天龙男女主角倾情演出,就算是为了人气也得有两个观众。可架不住这戏码频繁上演,让人看了眼晕呀。
于是在有一天两人又一次故技重施时,李秋水终于忍不住的出言劝阻道:“段小子、婉姑娘,你们两个别闹了,我这老太婆看的眼晕。”
早就躲在一旁眼不见为净的王瑾闻言,大感爽快,随之不厚道的笑眯了眼。
劝阻完李秋水接着装神棍道:“我这里有一言相告,我所在的门派精于占卜,据老身这些日子来多次以相面之术观察,虽说不能十分确认,却是有九成半的把握,肯定你们两个绝无血缘关系,也就是你们不是亲兄妹是可以成亲的。”
要是其他人说这些话,段誉说不得还有几分怀疑,可这些话出自李秋水这个他十分敬仰的前辈之口,段誉一听便觉得这是事实。随即兴奋、放松不已,觉得他可真是全天下最幸运的人,眼看着便要再无希望,没想到却是山重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见木婉清还在身边盯着李秋水,满脸的欣喜,却还带点怀疑的忐忑样子,随即抱着木婉清兴奋道:“婉妹,别怀疑了,既然前辈说咱们不是亲兄妹,咱们就不是亲兄妹。你不知道,前辈的本事可大了,我以前的事就算是从没告诉过任何人的,前辈都能一清二楚的讲出来,可见她的占卜之术的厉害。”
闻言木婉清这才眼眶微红,满脸放松的开口道:“这是真的,你真不是我的亲哥哥,我真的可以嫁给你做娘子?”
话说完,木婉清终于忍不住的泪流满面。段誉不知道,这些日子她为了和段誉在一起花费了多大的勇气。本来想着反正是最后的相处了,那自己就尽量依着他、顺着他,也好使以后两人再无相见之日时,段誉回想起来都是自己微笑、欢乐的模样。可她只要一想到两人的关系和回到大理以后两人就再不能这样亲密,就忍不住要自厌,于是不由自主的就会朝段誉撒气。觉得要是现在能气的段誉厌了自己或和自己闹翻了各自上路,说不得以后两人就都能好过一点。可现在有人明明白白,这么肯定的告诉自己和段誉不是亲兄妹,这实在是让木婉清一下子承受不了,却也是甜蜜非凡。
两人心情平静下来,又一番你侬我侬后,段誉总算是想起什么的询问道:“前辈,既然你能算出这些来,那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木婉清也附和的点头,她也想要知道,难道说是娘亲哄了自己和段誉的爹爹。其实自己根本就不是娘亲生的,或是不是和段誉的爹爹段王爷生的?
闻言李秋水觉得现在还不是把话说透的时候,而且这里头涉及到刀白凤的难言之隐,最后还是由当事人自己来说比较好。于是装神秘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我这里也是不到时候、不到时候。你们想要知道真相,等回到大理见到段小子的娘亲,事情自然一清二楚。”
二人闻言,以为木婉清的娘亲秦红棉不忍两人受相思之苦,于是把事情真相告诉了镇南王妃刀白凤,让她为二人做主。这么一理解便都自以为了解真相的点头,觉得既然这事长辈都知道了,那二人成亲之事便是板上钉钉再无担忧。那么等二人痛快游玩一番,返回大理再找长辈谈这件事即可。
没了心里负担,接下来的行程,段誉、木婉清二人可说是甜甜蜜蜜、蔫蔫乎乎了一路。让看了大感吃不消的李秋水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不应该那么早说出真相,不然别扭的两人总比目中无人的两人要好看一些吧?
阿紫的调皮
李秋水、段誉这里悠悠闲闲,马夫人康敏那里却是水深火热。在康敏半推半就、半贞烈半放荡之下,云中鹤倒还真就对她生出几分不舍,但这康敏却是仍然表现的不逊和高傲,没事就要寻个死闹一场。总之使云中鹤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经过的女人里,这温氏还真是最特别、最让人有兴致的,所以对于她提出的要到洛阳拜祭亡夫马帮主的要求,也欣然答应。
此时三大恶人早已经知道西夏一品堂被慕容复、丐帮联手消灭的事,而他们本来也不过就是个领银子办事的客卿,只有段延庆还算是拿西夏人当回事,所以知道西夏一品堂覆灭时,这三大恶人也没想过讨回公道什么的,照样该干嘛干嘛,吃饭喷香。
不过一路走来这康敏却是被叶二娘盯得发毛,于是每当叶二娘看过来,就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而叶二娘心里,其实早就看出康敏的假模假样来,不过正好顺路见见少林方丈,她也就懒得开口说什么,反正依照云中鹤的习惯,用不来多久这个女人就会玩腻了被灭口。
早在段誉被鸠摩智挟持走以后,段正淳就带着手下赶到苏州慕容家寻人。可惜他们却是早到了些时日,正好和鸠摩智错开,于是段正淳就打着到河南找慕容复的旗号,到信阳小镜湖和阮星竹幽会一番。
等段誉脱困后,随即通过李秋水向大理传回平安信,而知道段正淳行踪的李秋水便也向他发出了消息。因此当大恶人段延庆得到段正淳行踪,找上门时小镜湖除了那位褚万里留在段正淳身边,其他二公四卫的都被段正淳派出去接应段誉这个世子了。
阿紫就算是没有萧峰、阿朱,照样仍是摸到了小镜湖。正好看到了褚万里在钓鱼,一时好玩出手打断了褚万里的鱼丝,两人一番冲突后褚万里被俘。见此段正淳随即出手,一番折腾后阿紫被阮星竹认出,父女、母女相见。
没了其他护卫,也没了萧峰的出现,面对段延庆的攻击就算是褚万里尽全力出手,仍是丢了性命。等轮到段正淳面对段延庆,两人棍、剑相持下,虽说段延庆负伤离去,可段正淳也被打的受了内伤。
看着口吐鲜血的段正淳,阮星竹支撑不住的对阿紫求助道:“阿紫,怎么办,你爹爹他受伤了,咱们该怎么办?”
闻言已经知道自己身世的阿紫看了段正淳一眼,毫不在乎的说道:“像这种负心汉,死了才好。妈妈你哭什么,他不是害的你有家归不得,还把我和姐姐送人吗?”
闻言阮星竹哽咽道:“就算他是负心汉,就算他骗我我都愿意。阿紫你要是能就你爹爹就帮妈妈救一下吧,算是妈妈求你了。”
闻言阿紫看着躺在地上受伤昏迷不醒的段正淳,突然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道:“妈妈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救他,而且还会让他永永远远都陪着你。”
见段正淳有救,松一口气的阮星竹破涕为笑道:“傻孩子,那是不可能的。他是大理镇南王,家里还有王妃、世子,只要他能隔几年想起来到小镜湖住段日子,妈妈就开心了。”
说完边和阿紫把段正淳抬到房里,边感叹道:“老天有眼让我们找到了你,阿紫你就留在妈妈身边,等再找到你姐姐,咱们一家人就团圆了。”
其实说起来段正淳这些女人了,除了康敏狠毒,接下来性子凉薄的就数阮星竹了。她是因未婚生子赶出家门,可这些女人里段正淳对她却是最上心、最好的。最起码给她安排下了小镜湖容身,有时隔上几年、有时隔上几月的就会过来和她幽会,相比其他人的十八年不相见,她最长才隔了个五六年,还真是段正淳最宠爱的一个。可就是最宠爱的这一个,相比那些把女儿带在身边,当宝贝似地养大的几个女子,她却是宁肯花费五六年的死守在原地静等段正淳的垂怜,却不肯花时间外出好好找找自己失散了的两个亲身女儿。所以在她心里就算是两个女儿加起来,都不如段正淳的一半重要。不过既然现在阿紫自动出现,她也就乐得阖家欢乐让段正淳开心。
可阿紫是什么人,一肚子歪主意,其实对于段正淳、阮星竹对于自己的抛弃,她并不是不在意,不过是觉得反正没爹妈都长这么大了,现在有就有了吧,就当好玩说不定以后还能是个靠山什么的。听到阮星竹说她是因为段正淳不在身边,迫于无奈才送走的他们姐妹,那好,她现在就让段正淳永远留下来陪她。于是在阮星竹忙里忙外的张罗时,阿紫给了床上还昏迷的段正淳一根碧磷针。不过阿紫还是挺小心、谨慎的,刺了段正淳一针,赶忙又喂了他些七七八八的解药什么的,务必要使段正淳虽说是瘫痪了,却是脑子、说话的仍然清楚、明了。可怜一代情圣大理镇南王段正淳,就这样从此瘫痪在床的没了尊严,算起来也算是玩弄女性、用情不专的合理报应。
一等段正淳醒来,阿紫便扔下他和阮星竹自己躲在外面修炼毒功去了。这时虽说感觉到自己不能动弹,但以为只是受伤的后遗症,养一阵子就好了。看到阮星竹为自己提心吊胆哭泣的样子,段正淳于是忍不住发挥大众情人魅力的哄劝道:“阿星,我这不是醒过来好了,你怎么还哭呢?你不知道一看见你哭,我的心都快碎了。”
闻言阮星竹娇嗔的不依道:“你就会甜言蜜语哄人,嘴里里没句实话的。这话对多少人说过,今天又用来哄我。以前让你多陪我些日子,你总是不肯,现在受伤了,趁你疗伤这段日子,咱们总算是能多厮守些日子了。”
段正淳于是温柔笑着答应道:“好,这段日子咱们就当对好夫妻,带着阿紫一家三口好好过段日子。”
段正淳还算是沉稳,浑身动不得他也没慌张,可等到三天后都还是没丝毫进展,除了脑袋能转动外,全身都是没知觉,这下子也忍不住惊慌失措起来。
阮星竹见状赶忙请来大夫给段正淳诊脉,但这大夫又不是了解江湖门道的高手,诊断来诊断去的,只诊断出了个全身瘫痪、无药可医的境况。
听闻此话就算是风流倜傥、厚脸皮如段正淳都不禁高声惊叫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段正淳怎会落到这种境地?这些都是庸医,我要回大理,招大理最好的太医、天龙寺的高僧给我诊断,我绝对不会有事。”
见状阮星竹泪如雨下的赶忙过来安慰段正淳,哄着他平复心情道:“好,我现在就让人给大理捎信,或是咱们起身到大理都由你。不过段郎,就算是为了你身上的内伤,你现在也得喝药,不然身体虚弱怎么能赶回大理。”
闻言段正淳想起什么道:“誉儿快到河南了,等二公四卫接到他自然会来小镜湖找我,到时我们一起回大理,你和阿紫还是留在小镜湖安生度日。等我病好了,自然会来看你们。”
一旁扮孝女的阿紫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大理那头听说毒物挺多的正好适合她练功。要是去大理她勉强还会跟着这个便宜王爷爹,可要是让她就此留下小镜湖,既没热闹看,也不能捉弄人,她阿紫可是没兴趣。
正在段正淳发疯不相信自己瘫痪了的事实时,苦苦找寻段正淳的秦红棉,也终于寻到了小镜湖。本来是想埋伏暗算阮星竹泄心头恨的,可当接近屋子听到这番言语后,秦红棉忍不住激动起来。
于是就见秦红棉猛然献身,手举钢刀指着阮星竹痛斥道:“阮星竹你这个贱人,段郎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你害的他?”
阿紫见状一伸手便要往秦红棉脸上扇去,阮星竹怕女儿不敌,忙阻止道:“阿紫,不可动粗。”
而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段正淳也发挥怜香惜玉品质道:“阿紫,住手,她是自己人。”
然后看着秦红棉含情脉脉的开口道:“红棉,你来了。”
见状阿紫停了水,笑嘻嘻的看着段正淳道:“自己人,我看她和我妈妈一样,又是你的一个情人吧?”
说完对阮星竹提议道:“妈妈,既然这女人是爹爹的情人,用不用我帮你杀了她,没了人和你抢爹爹,你们不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要是在平时,为了段正淳的注意,阮星竹说不定也是早就对秦红棉起了杀意。可现在段正淳全身瘫痪,正是需要人帮忙照顾的时候,她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节外生枝,惹得段正淳不高兴。
于是只见阮星竹阻止阿紫的再次生事后,盈盈上前对秦红棉询问道:“你是修罗刀秦红棉,秦姐姐吧?”
秦红棉看见阮星竹就腻味、妒恨的不行,相比她们几个段正淳和这阮星竹一直是勾勾缠的藕断丝连。见阮星竹来和自己相认,随即怒喝道:“不错,我是秦红棉,不过谁要你这贱人叫我姐姐?”
阮星竹现在有求于人,自然放低姿态,而且在段正淳跟前她可以要表现的大度,于是柔柔认错道:“是我说错了,你看着比我年纪,容貌又好,当然你是妹妹,我是姐姐。”
说完含泪叹息道:“姐姐,你看段郎现在被段延庆那贼人害成这样,咱们还是和平相处帮着段郎养伤吧。其实你不知道,段郎这些日子虽说和我在一起,其他对你们也是牵肠挂肚的。”
秦红棉闻言虽说有些意动,但仍是板着脸道:“对我们牵肠挂肚的,我们是谁,我秦红棉可没那个本事。”
阿紫见两人为个瘫在床上的废人都能争风吃醋,随即厌烦鄙视道:“妈妈,人家才不稀罕你的好心呢。”
说完便不耐的走了出去,随便他们三人在房里争个你死我活。
见阮星竹主动上前和秦红棉求和,段正淳一阵欣慰,觉得不愧是她不愧是自己这些女人里最让人牵挂的。不然怎么其他人春风一度后就各自散去,她自己反而是隔些日子便来看看。
见秦红棉还是不肯软化,又想起差点和段誉成亲的那个女儿木婉清,随即柔声道:“红棉,你何苦和阿星较劲,我现在都成这个样子了,实在羞于见你。”
闻言秦红棉红了眼眶朝段正淳扑过去道:“段郎,你说的是什么话,我秦红棉岂是那种你落难就离开的小人。你告诉我是谁害了你,我带女儿替你报仇去。”
阮星竹跟着走到段正淳床边,边哭边向秦红棉叙述了段正淳和段延庆打斗的事。秦红棉于是边听边哭,等阮星竹说完,两人都悲痛难忍的扑到了段正淳身上开始哭泣。
段正淳见两个情人哭的惨不忍睹,随即强忍悲伤道:“你们别哭了,这里没什么好大夫都是些乡下庸医。等我回了大理,让宫中的太医和天龙寺的高僧帮忙救治,肯定能恢复。再不行也可以广招天下名医,总有一天是会治好的。”
闻言在屋外发呆的阿紫闻言不屑道:“想的到美,广招天下名医,太医、高僧,你就是请来大罗菩萨下凡,你这辈子最多也就是能动动胳膊了。”
这碧磷针刚中了也许找人解毒或许还能复原,可段正淳现在距离中毒却已经半月有余,再加上他受了颇重的内伤,那毒性早就布满他的五脏六腑。要不是阿紫下毒后给他塞了些缓和毒性的药,说不定段正淳早就见阎王了。丁春秋因为不满无崖子不传授自己逍遥派精要武功,这才反出门墙的。但就算是暗算无崖子后,他仍然是没得到那些武功,于是凭着自己当时学到的一星半点,再结合他在逍遥派学的最好的毒术,硬是让他闯出了一条路。星宿派也因为精于毒功,而被人武林人士忌惮。这碧磷针既然是阿紫从丁春秋手中习得,那毒性威力,自然是有品质保证的,而且丁春秋性格历来偏激做事不留后路,所以就算是现在丁春秋亲临解毒,段正淳也是无望复原的。
珍珑棋局
快到河南地界时,巫行云和黄裳终于也赶了过来和李秋水汇合。说起现在的天山童姥、灵鹫宫,虽说统领仍然是严厉,但却是没人敢反抗什么的。至于天山童姥那也是早些年流传江湖的称号,自从巫行云嫁人后慢慢的就弃之不用,统一改口为主人。
李秋水夫妇和巫行云夫妇往那里一站,明显就能看出来还是李秋水夫妇年轻一些,不过就算这样看起来也不过四十来许年纪。看到这里,段誉不禁在心里嘀咕道:这李前辈夫妻八十多了,要是按这个样子推算,这巫前辈、黄前辈的不得一百岁了。猜到这里正想要和木婉清嘀咕一下,见李秋水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随即脸红低头。
其实自巫行云出现,李秋水就注意到段誉听到她是逍遥派的大师姐后,双目就骨溜溜的上下打量,接着就是一副惊叹的表情。见他有意和木婉清八卦此事,不想因为段誉提起黄裳的年纪引得巫行云不忿,李秋水这才以目光阻止。
然后李秋水为巫行云介绍到:“师姐,这个段少侠说起来跟咱们也算是半个同门。我觉得这小子呆头呆脑的还不错,以后见了多看顾着点。”
逍遥派都是外貌协会的,见段誉、木婉清一个俊秀文雅,一个眉清目秀又带点英气,巫行云从一见面就多几分好感。现在听到李秋水这样形容,随即来了兴趣道:“哦,这话怎么说的,难不成他是师妹你的外传弟子?”
李秋水闻言摇头道:“那里,门里的事我早就交给煦儿他们,也从无收徒的兴趣。这段小子的师傅要论起来,其实就是李沧海,不过他是自己看秘籍修炼的武功,所以只能算是个半拉子徒弟。”
见巫行云望着段誉的目光已经不善,李秋水忙详细对她解释了段誉习武的过程。然后带着笑意提问道:“师姐,你可知这李沧海她在秘籍最后吩咐了什么?”
闻言巫行云知道自己和李沧海的恩怨算不到段誉身上,于是目光缓和的冷哼道:“段小子你说,李沧海那贱人在我们逍遥派的秘籍上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知道这些是逍遥派的内务,段誉觉得自己只要实话实说即可,于是便把对李秋水说的再重复了一遍。
闻言巫行云和李秋水当初的反应居然一样,都是失笑道:“这个李沧海不愧是贱人,明明活得好好的,偏在那里装神弄鬼的蛊惑人,而自己本人却是缩头乌龟般得在西夏享富贵,真是个害人精。”
然后巫行云笑着对段誉吩咐道:“段小子,既然她秘籍上说是遗命,可她自己却还活着,你就当没看见少搭理那些。”
闻言段誉赶忙点头,再次坚决表明自己不掺和逍遥派家务事的决心。见状早就听段誉讲述过李沧海和逍遥派事情的木婉清,终于忍不住阴测测的开口道:“段大哥,你可要记着,以后离那些故意讨好你的姑娘远点,不然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我可不要让这种事情重演一遍,你要是敢凭外人一句话就怀疑我,看我不打你一顿。要是惹得我火大了,咱们不妨来个同归于尽。”
听了木婉清这番话,巫行云、李秋水同时叫好,而王瑾和黄裳则是同时苦笑对视一眼,然后纵容的看着各自的娘子。
巫行云满脸笑容的赞赏木婉清道:“小姑娘你对我的脾气,这个晚辈我认了。你放心,以后这段小子要是敢委屈你,前辈我定然叫他求生不行求死不能。”
闻言木婉清也不推辞,知道这些对自己来说是多了一重筹码,随即淡笑接受道:“多谢前辈,对于灵鹫宫的生死符小辈早就声闻大名,以后有事定会相求。”
木婉清说完便似笑非笑的看着段誉道:“段大哥,希望我以后不会有求到前辈的那一天。”
在巫行云说出有事她会帮忙时,段誉其实已经汗流浃背。他可是早就从李前辈哪里知道了这位巫前辈的身份,现在听到这虽说自己还没被教训,却已经是头皮发麻起来。等听了木婉清的话,加上他本身也厌恶段正淳见一个爱一个的闹得不可开交,于是忙不迭的点头保证道:“婉妹放心,我定不会负你。”
木婉清闻言冷哼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谁知道你会不会像你爹爹那样?我还是先看着吧。”
看见小两口又开始不自觉打情骂俏,李秋水不禁莞尔,其实她有份大礼要送给木婉清,不过得等见到秦红棉、刀白凤后才能最后决定,看能否劝动二人。
等到歇息后,巫行云、李秋水二人散步聊天,李秋水和盘托出道:“说起来这两个孩子也情路坎坷,两人相识相恋了,却被告知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弄得两人都不自在的不知该怎么办。这段小子一开始也是混蛋,差点就被李沧海那个外孙女给迷住,做了二百五、垫背的。要不是早一步埋下钉子,说不定现在他早就被迷得五迷三道无法脱身。”
闻言巫行云大量李秋水半天,然后失笑道:“师妹,你以前可不是这性子,待我们这些同门都是冷冷淡淡的,可没想到老了却是心肠软的开始悲天悯人起来。先是峰小子、现在又是这段小子,看来师妹还真是返老还童成喜欢管闲事、热闹的老小孩了。”
闻言李秋水不禁笑斥道:“师姐你说什么呢,要说返老还童我可没办法跟你比,你以前可是返了不少回。”
说完想起巫行云被迫返老还童的样子,李秋水不由被逗笑。说她以前对同门冷冷淡淡,拜托,你们可都是天龙主角,而她李秋水却不过是个无辜的反派炮灰路人甲角色,当然要先保命的离你们远点,不然哪来今天这样悠闲指点江山的好日子。
两人说笑一阵,巫行云好奇询问道:“师妹那你说句实话,他们两个到底是不亲兄妹?”
闻言李秋水绕圈子道:“怎么说呢,段小子的确是段正淳的王妃刀白凤亲生的,而木小姑娘也的确是段正淳亲生的。”
巫行云闻言叹道:“那他们两个不还是亲兄妹。”
刚说完巫行云随即转为惊讶道:“等等,一个是王妃亲生的,一个是段正淳亲生的,师妹你的意思是这段小子不是段正淳亲生的?”
闻言李秋水恭维道:“师姐还是那么聪明,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的确,这木婉清是段正淳亲生女儿无疑。可这段世子,却是王妃刀白凤和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所生。不过算起来这延庆太子才是大理正统继承人,所以段誉这个世子之位还算是名副其实。”
闻言巫行云更是好奇道:“那师妹你准备怎么办?这要是公开了可就是大理皇室丑闻,到时段小子就算是名副其实,可也是再无立足之地。”
闻言李秋水狡黠的笑道:“为什么要公开,善意的谎言也不错呀。木婉清的娘亲秦红棉,生木婉清时可是没人看见或是知道的,而且连木婉清本人以前也以为秦红棉只是她的师傅。既然已经有人说过一次谎,那么不妨让她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再重复一次,到时只要她和刀白凤两人达成共识,那岂不就是合家欢喜的大好事?”
此时李秋水据埋伏在小镜湖的手下人汇报,已经知道段正淳瘫痪在床的消息。虽说大出李秋水之预料,不过倒也是高兴这样的结果。等到秦红棉、刀白凤见到这样的段正淳,想来应该能死了那你死我活的争斗之心,几个痴心女子和平相处。所以李秋水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在秦红棉、刀白凤出现之前拖住段誉,不让他跟木婉清出现在段正淳面前,省的拆穿西洋镜。等秦红棉、刀白凤出面,自己和她们达成共识,到时也就是段誉和木婉清花好月圆之时,那么自己出手干预的天龙也就该圆满落幕了。想到再看不到这样鸡飞狗跳的好戏,李秋水不仅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两人这次相约的主要目的是到河南擂鼓山看无崖子的笑话,于是刻意带着段誉、木婉清避过段正淳派来的人手后,便直奔擂鼓山装聋作哑的师侄而去。
二月初八,既然主角都是最后出场的,李秋水、巫行云随即也决定秀上一场姗姗来迟、惊动万人的场面。于是等李秋水、巫行云、段誉等人大大方方露面时,便宜侄徒孙函谷八友,便宜师侄、苏星河、丁春秋、慕容复、王语嫣、包不同四人、段延庆、虚竹、玄难、鸠摩智等等天龙众人已经都凑了个差不多。
见到李秋水、巫行云,正要说‘又有高人到来,老朽不胜之喜’的苏星河,赶忙跪拜在地参拜道:“师侄苏星河参见二位师叔。”
见自己师傅下跪参拜,函谷八友也赶忙在苏星河身后跪拜道:“参见师叔祖。”
这几人一下拜,顿时把场中众人都惊吓一番,既然聪辩先生师门还有两位长辈在,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却是对于丁春秋的倒行逆施不闻不问,直到今日才现身。
而跟在李秋水等人身后的段誉,虽说已经不在乎但仍是把那万绿从中一点红的王语嫣瞧了个分明。顺道也就瞧见了王语嫣身边的慕容复,见果然是个丰神俊朗、风度翩翩的俊美男子,觉得他和王语嫣还真是挺相配的。可一想到两人同意恶劣的品质,随即扭头看向别处。不过见二人身边有包不同、风波恶在,却是没了阿朱、阿碧,不由有点奇怪。
看到李秋水身后的段誉,王语嫣随即不自在的更是靠近慕容复,不过因为见段誉身边竟然跟着个神情亲密的女子,心里不知怎么的突觉一阵不高兴。
而包不同在一瞧见段誉时,便对慕容复小声汇报了什么。然后正要开口讽刺段誉小白脸缠人时,被觉得场中气氛凝重的慕容复阻止,硬憋在了嘴里。无奈,只能双目恨恨的瞪向段誉。
段誉此时注意力都在李秋水、巫行云和地上跪拜的聪辩先生等人身上,自然就没发现包不同的异样。可木婉清不同,她也是一进场就发现了比自己更加貌美的王语嫣身上,细看又发现王语嫣和李秋水有些相似,结合段誉给她讲的事,木婉清知道这位姑娘应该就是那个李沧海的外孙女了。就在她研究王语嫣和面容时,却感觉一旁有道不善的目光朝自己和段誉瞪来,随即警惕的顺着目光看了过去。见是个面容丑陋的男子,觉得他有可能是嫉妒段誉的俊秀,随即鄙视的瞪了回去,然后也重新关注李秋水、巫行云二人。
苏星河等人跪拜后,李秋水、巫行云也不叫起,而是施施然叫手下搬了棋桌边得石墩子放在了苏星河身前,二人才悠闲自在的坐下。
因为李秋水以前就不怎么和无崖子打交道,苏星河、丁春秋只是见过她一两面,于是等二人落座后,苏星河就一脸期盼、激动的看向了巫行云道:“师叔,”
没等苏星河说完,巫行云笑眯眯的盯着一旁既不下跪也不上前拜见的丁春秋道:“丁师侄,怎么不说话?”
闻言已经心慌意乱的丁春秋闻言立马下跪道:“师侄丁春秋参见师叔。”
看着已经紧张的流汗的丁春秋,李秋水首开金口道:“丁春秋,你小师叔好吗?今天可是咱们门派的大日子,你怎么就没通知你小师叔过来?”
闻言丁春秋不禁心里打鼓的,偷瞄自己这位只见过面的三师叔。自己和师父以前的情人,小师叔李沧海有牵连的事,别说是师父无崖子、师哥苏星河就连身边的徒弟,都是无一人知道的。说起来自己孤身一人反出逍遥派,要是一开始没那位西夏皇太妃小师叔的资助,别说是开门立派的成就星宿派,说不得早就成为亡命之徒闯荡江湖了。这位二师叔不吭不哈的,她怎么就能问出这种话。
见丁春秋低头不语,李秋水于是不在乎的开口道:“丁师侄你紧张什么,不就是你小师叔曾经支持你和你师父内斗,外加支持你成立星宿派的事吗,这些我们早就知道了,你不用那么害怕。”
李秋水的话一说完,场中众人就都知道今天要说的恐怕会是些人家门派的旧事,他们这些外人到了现在不管是因为什么,都是要功成身退了。
于是像玄难这等高僧就开口道:“阿弥陀佛,既然众位施主有家务事商讨,那这场棋局就没有再比试下去的必要了。不知聪辩先生可认同老衲的提议?”
闻言不管是慕容复,还是鸠摩智、段延庆等人,都关注的看向聪辩先生苏星河,想要看看今天这件事是否还有利可图。
闻言苏星河犹豫不已的看看棋桌边的木屋,再看看悠闲端坐着得巫行云、李秋水,拿不定主意道:“二位师叔,这棋局是师傅的遗命,要不事情先放一放,等师侄和众人比试过棋艺再说?”
闻言李秋水继续似笑非笑看着他,而巫行云忍不住出言拆穿道:“你师父不愧是和李沧海那贱人同流合污过,要不怎么都喜欢用装死这一招?你小子装什么呢,你师父活的好好的,从哪来的遗命?”
苏星河见巫行云开口就拆穿师傅无崖子是假死的消息,条件反射的先惊疑看向一旁跪着的丁春秋。见他已经是身形发抖,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有两个武功高强的师叔撑腰的,不用再害怕这卑鄙又毒功、武功高强的叛徒师弟了。
于是苏星河站起身,走到棋桌边的众人跟前赔罪道:“真是麻烦各位了,对不起今天的棋局就此取消,还请各位江湖同道谅解。”
听话听音,事情到了现在,众人已经非常肯定接下来的事,都是聪辩先生他们的家务事了。而且听那又是内斗,又是假死的,想来事情轻不了。
玄难一和苏星河告别完,立即带着身边的小和尚转身离去。
其实李秋水早就注意了玄难身边的那个小和尚,看天龙时都说虚竹难看,可李秋水怎么瞧都觉得这孩子面貌也还过的去呀。不过因为是个大光头,所以整个面相就光显出来那个大脑门,所以其他本来就普通的五官就被挤压的再无形象可言,让人看了觉得的确是太丑了。
对于虚竹私生子的身份被当众揭穿,然后玄慈、叶二娘当众自杀这一幕,李秋水非常不喜欢。至于虚竹迎娶西夏公主就更是觉得别扭了,觉得像虚竹这种小和尚,还是在少林寺老老实实念经、习武,然后做高僧清净一辈子比较安心、自在。当了灵鹫宫宫主,做了西夏驸马又怎么样,在外的名声永远是少林方丈和天下第二恶人叶二娘的私生子,那么难听的评价。西夏驸马,对于一个从小长在宋境,有接受少林寺忠君为国思想的虚竹来说,除了人们对于他叛国的辱骂,想来也是他自己心里永远的伤疤。而西夏,面对这么一个势力庞大的女婿,要是不起心利用一番,还真就是愧对了他们从小的教育。所以对于揭穿虚竹身份一事,李秋水是竭力不赞成的,于是硬是打压了萧远山这个念头,让他应该撒手不再管此事,那么接下来是事自然就可以任由李秋水发挥。
见玄难那么容易就被苏星河打发走,接下来就要轮到自己,慕容复终于面露不悦的看向苏星河。他最近也是大忙人,正在暗中布置关于再过半个月的,丐帮帮主重新推选之事,要确保自己到时脱颖而出。要不是觉得此次聪辩先生的棋艺比试能让自己名声再上一步,或是像私下传的那样得到好处,他才不会理会。谁承想辛苦多日赶路而来,什么都还没做呢,就要被扫地出门,这聪辩先生莫不是以为姑苏慕容家就这么好欺负?
一直压抑怒火的包不同见慕容复脸现怒容,随即打先锋的嚣张开口讥讽道:“非也、非也,不愧是聋哑先生,这不想说话就说话,想要翻脸不认人就装聋哑。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们不要忘了,是你聋哑先生请我慕容兄弟来的。现在就要赶人,难不成你们门派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鬼祟之事?”
说完又恍然大悟道:“非也、非也,这邪派丁春秋和你们就是同门,关起门做见不得人的事,那自然是理所当然。”
包不同话刚说到这,突然就伸手摸着自己脖子,张口结舌面红耳赤的再说不出话来。
慕容复等人见状忙扑过来察看,然后既怒又怕的望向四周,想要看看是那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动的手脚。
见慕容复和众人都看过来,李秋水含笑解释道:“慕容公子还看什么,还不赶紧带着你这位口无遮拦的家将速速离开此地,不然他就不只是三天不能说话这么简单了。”
闻言慕容复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从一开始就发觉和表妹王语嫣非常相似的李秋水。于是忍下心中怒火,平心静气、恭敬有礼的拱手拜见道:“见过前辈,刚才是我这位包三哥失言了,望前辈原谅。”
然后挽过一旁的王语嫣道:“这是我表妹王语嫣,前辈你和她的面容可真像。晚辈能否冒昧问一句,你们两家可是有什么关系,说不得我正好可以帮舅妈跟前辈通通关系。”
闻言李秋水淡淡道:“慕容公子多虑了,就算是两家有关系,也早就没关系了,所以慕容公子还是早点离开此地为好。”
既然讨不到好处,慕容复也就不再纠缠,丐帮帮主还等着他呢,他才不要在此地被这古怪的武林高手给牵连了,于是爽快的和苏星河告辞离开。
王语嫣临走时借着看向李秋水的目光,最后偷瞄了一眼正和身边漂亮姑娘说话的段誉,觉得这位段公子一定是被自己拒绝了伤心,随便拿一个姑娘来凑数的,可真是为那位姑娘不值。
而鸠摩智本来就是来中原找慕容博的墓地,和慕容家的藏书室的,这次正好和慕容复碰着,自然乐于结交的跟着慕容复离开。见刺头都要走,段延庆等人也就抬腿走人。
就在这些人刚走没几步,一直乖乖跪着的丁春秋猛然撒出一把白雾,接着就要暴起往星宿派众人站立的地方逃去。见状巫行云只是看着并不出手,李秋水站起身,一只手同样撒出一把白雾,一只手则是朝丁春秋方向扬出去一把银针,接着丁春秋立马就摔在了原地起不了身。
慕容复等人被这突发情况刺激的一呆,见李秋水一出手就制住场面,随即装作若如若无其事的继续离开。其实在心里,都不禁猜测这李秋水、巫行云等人到底是谁,而这聪辩先生、丁春秋又是出自何门何派。一个丁春秋就闹得江湖不宁,要是他这两位师叔再出江湖,谁知道江湖上又会是怎样的变化?
而李秋水、巫行云那里,那些星宿派门人,早在丁春秋倒在地上的那刻起,就开始一个劲的拍着李秋水、巫行云等人的马屁,直把王瑾、黄裳这两个一直当背景的都逗得失笑不已。
听着这些人的乱七八糟恭维话,王瑾无奈道:“以前就知道星宿派这溜须拍马的本事了得,没想到还有笑死人的能耐。”
黄裳也笑叹道:“原来我以为灵鹫宫那一套就够肉麻、装样子,没想到比起这星宿派来简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常话。”
派手下制住了那些活蹦乱跳的星宿派小丑,巫行云看着又跪回来的苏星河道:“起身吧,现在该是带我们瞧瞧你师父的时候了吧?”
闻言苏星河站起身面露犹豫道:“师叔,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师傅他不愿意让你们知道他现在的处境。”
见状李秋水起身对巫行云道:“算了师姐,反正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谁见谁都一样。”
抬脚走了两步,扭头看着待在原地不动的苏星河吩咐道:“我和你师父要说的事情也和你们有关系,带着你那八个徒弟一起过来听听吧。”
等王瑾、巫行云、黄裳跟过来,李秋水震碎木屋的板壁走了进去。看见还有一层板壁挡着,扬声道:“李秋水见过掌门师兄,掌门师兄别来无恙?”
闻言里头传出苍老低沉的声音回应道:“多谢秋水师妹关心,巫师姐也来了吧。”
闻言巫行云回道:“掌门师弟真是会藏,师姐我佩服。不过你这徒弟可是没教好,还真是辱没了师傅对你的期望。”
见巫行云、李秋水说过了话,苏星河随即下跪朝里参拜道:“不肖弟子苏星河参见师傅。”
函谷八友也跟着下跪参拜道:“不肖徒孙薛慕华、康广陵、范百龄??????参见师祖。”
闻言里头好一阵不出声,沉默许久后无崖子才继续发问道:“你们都起身吧,师姐、师妹搅了我让徒儿摆的珍珑棋局,可是有什么计较?”
闻言李秋水反问道:“那师兄你摆着珍珑棋局要做什么?”
接着又轻笑道:“我猜一下,掌门师兄你可是在找继承人?觉得你邀请来的都是风度翩翩的有名之士,能破了你这珍珑棋局的就更是智力超群,那你自然可以放心把七宝指环托付于他。师兄,师妹我没猜错吧?”
闻言无崖子感叹道:“师妹还是那么聪明,不过不要忘了逍遥派现在我是掌门,门派如何传承下去我自有主意,还轮不到师妹你来指责。”
闻言李秋水不禁笑叹道:“师兄,你还是那么自大、一意孤行。你之所以武功有成,皆因从小修习逍遥派武功之故。可你功成名就后做了什么,不说传承、完善逍遥派的各种武功、学识,反而是想要证明自我的去独创武功。你都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收了两个徒弟却不好好教,弄得一个不堪一击,一个反出门墙。师傅在世时,逍遥派何等强势,虽说只收了咱们三个弟子,却是每一个都能独当一面。再看看你,你还有资格当这逍遥派的掌门吗?”
说完没等无崖子开口,语气转为严肃道:“对于你的举动师傅早已经算出来,所以在当初坐化时便已经留有遗命重新任命掌门人。现在遗命就在我手中,师兄可要检查一下?”
闻言许久后,里头的无崖子声音反而透出一种轻松道:“我就不出去了,师妹你还是和师姐进来吧,星河你也进来听听。”
进去后,虽说环境昏暗,不过因为众人都是练武之人没一会就适应过来。进了门看到无崖子的样子,不管是李秋水还是巫行云都是觉得有点惊悚。无崖子这也是太那个了吧,他门下弟子又不是穷到连张椅子都买不起,他至于把自己吊房梁上待着。
这无崖子也不啰嗦,接过李秋水手中的羊皮卷,确认了上面的意思和七宝指环花纹,随即就爽快的脱下了手中的七宝指环交给李秋水。
然后声音沉痛的询问道:“师妹,你能不能给我讲一下,师傅到底是什么时候将门派托付给你的,他又是如何得知我不堪大用的?”
闻言巫行云也一脸好奇道:“这事我也是一直好奇,师妹你今天就给我们解一下惑吧。”
闻言李秋水缓缓回忆道:“其实师傅本来是打算就收师姐、师兄你们两个弟子的,不过因为他精于占卜,发现自己命中必须还得再收一个弟子,至于收了这个弟子是福是祸,当时却是再无法算出来。本来事情就此也就平静下来,可是师傅却算出苏州李家又一次出现了能影响逍遥派的人物,于是这才有了李沧海的缥缈峰之行。经过半年的观察,师傅总算是参详出师姐、师兄、李沧海你们三人之间将要有一段恩怨情仇的纠葛。最后你们三人不仅有可能反目成仇,而且还有可能连累逍遥派的传承,让门派造成失传的隐忧。”
说完看着巫行云、无崖子郑重道:“你们知道吗,其实在师傅心里咱们逍遥派最重要的并不是那些精要武功,反而是其他的那些分门别类的杂学。他觉得你们两个受了影响之后,就算是把门派传承下去了,但也只是注重了那些武功的方面,对于杂学你们心浮气躁之下是根本没那个心劲去慢慢教导、发扬的。”
听了李秋水转述的师傅对自己的评价,无崖子不由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大徒弟苏星河。是啊,自己这个大徒弟除了武功差点,那还是因为自己从没有将派中精要武功传授的缘故,其他的那里差了。可自己呢,腿没残之前一心想着独创武功、扬名后世,对两个徒弟除了交些基本的,其他的都是仍凭他们自己看书理解。丁春秋那孽障因此怀恨在心,千方百计的缠着自己多学武功,自己不搭理竟然暗下杀手,可大徒弟苏星河却是自己教多少学多少,其他时间就钻研门中各项杂学。可就这样的好徒弟,自己却因为他在自己遇害被救后,一下子无法理解自己猛然间教授的大量武功而嫌弃他,于是摆出珍珑棋局寻找那虚无缥缈的影子,把自己真正的得意弟子弄到如此尴尬的境地,还真是像师傅评价的失去了掌门的慧眼。像这次要是没有师姐、师妹的阻止,自己真的找到了传人,除了把一身功力传授给他,让他去学武功秘籍之外,其他的杂学还真就是不会想起。自己这个前掌门都不当一回事的说起过,到那时处境尴尬的大徒弟想来就是跟不会多说什么,结局自然跟师傅算到的一样,逍遥派慢慢的就失去了一多半的传承。
听了李秋水的话,巫行云也不禁双颊绯红的惭愧起来。师傅去世没人管束以后,为了争强好胜自己好像除了武功,对那些杂学什么的还真是就没怎么在意过。缥缈峰上留下的那些杂学书籍,要不是后来相公、儿子的感兴趣重新翻阅开来,说不定到现在都还在书库中落满灰尘。
而一旁听到这些师门秘辛的苏星河跟他的八个徒弟,心中一边为师父、师祖失了掌门之位感叹,一边却是都在羡慕师祖、太师祖的学究天人。觉得自己的师祖、太师祖的到底是何等的高人,不仅能教出这么三个顶级高手徒弟,而且还能地几十年后的事情发展占卜的如此准确,实在是让人敬仰。
李秋水将七宝指环带在手上,无崖子、巫行云按规矩重新改称呼道:“无崖子、巫行云见过掌门师妹。”
见师傅已经改了称呼,苏星河随即也参拜道:“师侄苏星河见过掌门师叔。”
接着苏星河的八个徒弟参拜道:“徒孙见过掌门师叔祖。”
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再看看装吊死鬼的无崖子,觉得他现在的神情怎么都不像是万念俱灰的样子,李秋水随即好奇询问道:“师兄,师门的传承已经由师妹我承担。不知师兄你日后,可是要继续摆珍珑棋局找得意高足?”
闻言无崖子心情通透的大笑道:“不会了,不会了,什么珍珑棋局那不过是我自己的画地为牢而已。今天师妹转述师傅的一席话,可是让我这个走火入魔之人幡然醒悟。”
说着看向一旁恭敬而立的苏星河感叹道:“身边已经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弟子,不说好好培养,却是好高骛远的不满足。怪不得穷其一生自创武功都无所获,看来一切都是我自误了。”
最后欣慰的看向徒弟、徒孙道:“以后我会尽心竭力教授他们逍遥派的精要武功、各项杂学,百年以后也不至于愧对师傅。”
见轻轻松松就完成了掌门交接之事,并且一心求死的无崖子现在心结也已解开,李秋水觉得自己这一趟也太顺当了吧,顺当的都觉得这事情不像是真的。自觉自己已经有点被虐倾向的李秋水,就这样完成整个人生的飘飘然成就多年心愿的,被王瑾拉着出了阴暗的小屋。等看到外面着急等待的段誉、木婉清,李秋水才想起彻底悠闲生活还没开始,还有一场大战正等着自己。
看见到现在还躺在地上没醒的丁春秋、摊在地上的众多星宿派门人,李秋水对身边跟随的苏星河交代道:“丁春秋和星宿派之事我们就不干涉了,还是让师兄他自己发落吧。”
而巫行云本来还打算再留几天和无崖子说说话什么的,可看见自家相公黄裳那阴沉沉的黑脸,随即决定和李秋水一样立即告辞离开。
据手下传来的消息,秦红棉已经和段正淳汇合,现在正和阮星竹和平相处的伺候段正淳。而刀白凤方面自从知道段正淳到了河南的消息后,就孤身一人马不停蹄的也赶来河南,按路程计算想来用不了一日,便也可到达小镜湖。
见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李秋水也就不再带着段誉、木婉清兜圈子,选择和尽快和段正淳派来的人汇合。想着自己到时只用比段誉等人早一天到达小镜湖,让秦红棉、刀白凤这两个死敌为了各自的儿女化干戈为玉锦,那么这桩自己竭力促成的婚事便可完美落幕,李秋水就是一阵兴奋。因为知道李秋水的计划,觉得好玩,巫行云便也没启程回家,而是选择了跟段誉、木婉清同路而行,于是她一路上便教授了木婉清不少御夫之道,听得木婉清双眼放光,吓得段誉双眼无神。
见状段誉只能在私下拜托李秋水道:“前辈,求求你帮个忙,让巫前辈不要再给婉没讲那些御夫之道了。要是在这样下去,还没等成亲,婉妹就会被她给教坏的。”
闻言李秋水眯眼道:“怎么,段小子你觉得木姑娘变了,不喜欢她了?那好,我现在就让师姐给木姑娘重找一个青年俊秀。”
闻言段誉手足无措的委屈道:“前辈误会了,误会了,我没有不喜欢婉妹,不过是觉得巫前辈太凶巴巴了,怕婉妹受她影响不把我放在心上。”
闻言李秋水憋笑不已的出言安抚道:“放心,只要你以后对木姑娘一直一心一意,木姑娘绝对会永远把你放在心上的。”
看着段誉高兴的模样,李秋水觉得巫行云这一招欲擒故纵还真是不错。
完结
一日后段誉、木婉清终于和段正淳派出的二公四卫汇合,大家相约半月后洛阳相见一起同去丐帮大会,随后李秋水、巫行云和他们一行人分道扬镳。
等李秋水等人走了,段誉看着面前的人询问道:“朱叔叔,咱们快点赶路去小镜湖见爹爹。”
说完看着马上的木婉清含情脉脉道:“我和婉妹有事跟爹爹商量,咱们启程吧。”
朱丹臣等人看着木婉清和段誉的神态,越看越觉得两人实在是太亲密了。想到不是已经证实两人是亲兄妹吗,怎么他们又变成了这个情侣模样,于是众人不由都皱眉。不过看见两人那毫不扭捏、坦坦荡荡的样子,不由都觉得里头说不定又是有了什么变动,也就都装作不在意的继续赶路。
众人的怪异、狐疑目光木婉清不是没看见,可现在大家正赶路也不好和段誉私下说话,只能继续专心骑马。
等到休息打尖时,段誉凑到身边,木婉清不由担忧的问道:“段大哥,咱们是不是太亲密了?大家一定还以为我和你是亲兄妹,要不咱们等我娘和你爹爹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咱们再在一起?”
闻言段誉慌张道:“婉妹你是什么意思?你不和我一起去见我爹爹了?那你要去哪里?”
闻言木婉清也是为难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我从大理出来找你就跟我娘失了联系。现在我又不是你的亲妹子了,我怎么还能硬赖在你爹爹那。”
闻言段誉知道木婉清这是觉得不知该怎么去跟他爹段正淳解释,犹豫了,不是真的不想和他在一起了。于是一把拽住木婉清的双手保证道:“婉妹你不用着急,一切有我呢。你不是我亲妹子了,就用我媳妇的身份去和我见爹爹。咱们先和我爹爹说清楚,等找到你娘以后,咱们就成亲。”
木婉清还是不放心的询问道:“那,要是你爹爹不相信呢?”
见状段誉双目坚定的回道:“我相信李前辈,你没听函谷八友说他们的太师祖,连几十年后的事都算的一清二楚。既然逍遥派占卜之术如此厉害,那李前辈算出咱们不是亲兄妹也就自然而然。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快联系到你娘,让她出来把事情真相告诉我爹爹。那之前咱们两个可是千万不能分开,要一心一意在一起共度难关。”
看着段誉坚定的样子,本来就不是扭捏小儿女的木婉清随即也恢复了信心道:“好,那我就和段郎你生死与共。”
段誉一行骑马赶路已经是快速,可李秋水、巫行云二人却是摆脱众人的用轻功赶路,生生比段誉等人快了一多半的时间。等赶到小镜湖和监视的人汇合,得知刀白凤来到小镜湖先是和二女打了一架,后被阿紫偷袭受伤。在阮星竹的调和下现在三女、一男、一少女已经暂时相安无事。
李秋水、巫行云了解情况后,决定到小镜湖见见秦红棉、刀白凤。可两人到达小镜湖,正好看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从屋里出来。两人没有现身的悄悄跟随,凑近了才发现是个十五六的小姑娘,只见小姑娘手里拿了个小布包,正边颠边小声嘀咕道:“什么吗,我让他再也没办法离开,是看你可怜想让他陪你一辈子。现在倒好,他正室夫人一来看你那个样子,舔着脸巴结,姐姐长姐姐短的,都快赶上星宿派的马屁神功了。你想给她当妹妹,我可不想给她当女儿。”
听到阿紫这番话,李秋水、巫行云停下脚步看着她越走越远。李秋水觉得阿紫应该是受不了阮星竹巴结刀白凤的样子,决定潇洒走人。而巫行云却是嘀咕道:“好性子,对我的脾气,看来以后要是遇上了倒是可以提点一番。”
李秋水随即笑言道:“这孩子叫阿紫,就是刚才他们说的偷袭刀白凤的人。其实她和咱们也有渊源,她是丁春秋的弟子。”
巫行云闻言感叹道:“要是丁春秋的徒弟,那狡诈诡异必是寻常,这样一来还真就是不适合拥有太大的本事,不然非要闯出大祸。算了,就当我们无缘。”
两人武功高强,屋里人又没一个是顶尖高手,随即顺顺当当就把秦红棉、刀白凤提溜了出来。怕二人一时惊慌喊叫出声,惊动其他人,所以二人都被点|茓定在原地不能动只能听。看到李秋水、巫行云,两人一开始都是惊慌不已,接着秦红棉狠狠的瞪着李秋水、巫行云不放。看她的样子李秋水可以猜到,她一定以为李秋水等人是段正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相好,所以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而刀白凤却是直盯着李秋水不放,先是疑惑,后是想起什么的不解。
见二人安静下来,李秋水开始说话道:“二位不必惊慌,我们来此跟段正淳一点关系都没有,主要是有事和二位商量。“
说完看着刀白凤笑道:“小凤儿,记起来了吧,你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咱们见过几次。可惜,你不听你玉梅奶奶的话,非要嫁给这个段正淳,现在后悔了没有?”
说完李秋水就解开了刀白凤的|茓道,于是就见刀白凤泪流满面却是无怨无悔道:“不后悔,因为我喜欢他,就算是他花心风流我也喜欢。可是如果不嫁给他,我就只能看着,那永远都不会甘心。”
闻言李秋水神色严厉道:“你要是不后悔,那段誉怎么来的?你忍心让孩子知道真相后遭人白眼,受打击?”
闻言刀白凤本来就中毒才解的虚弱身子不禁一晃,然后软绵绵坐在地上大惊失色道:“前辈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又要拿这做什么?”
听了李秋水和刀白凤的一番对话,再看刀白凤白惨惨的神色,被制住不能动的秦红棉隐约明白,原来段誉不是段正淳的儿子,于是心中不由高兴不已。觉得有了这个把柄,看这刀白凤还怎么威风,到时段郎就不用再怕她,自己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和段正淳在一起了。
就在秦红棉高兴时,听见李秋水继续问道:“那我要是不说,你打算怎么办?”
闻言刀白凤咬牙坚定道:“只要前辈不揭穿,誉儿的身世永远都不会公开,他还是名正言顺的大理镇南王世子。”
闻言李秋水看向秦红棉道:“这我当然是乐意,不瞒你说我还挺喜欢你儿子段誉的。不过段小子和这位修罗刀的姑娘木婉清,真是天作之合的一对,不知这位秦女侠可是愿意帮忙?”
一被解|茓,秦红棉随即怒气冲冲的怒骂道:“你们别想,刀白凤你这个不守妇道的,我要告诉段郎休了你。想让我替你保密,做梦!”
闻言刀白凤神色一片惨然,李秋水则看着秦红棉询问道:“秦女侠,你觉得你活到现在高兴吗?”
闻言秦红棉闭眼沉思,半响后看着刀白凤恨恨道:“要是没有刀白凤,我和段郎会是神仙眷侣。”
李秋水随即冷笑道:“秦女侠做梦呢吧,就算是没有小凤儿,那你师妹甘宝宝、屋子里的阮星竹,还有你好几次要杀没杀成的李青萝,她们难道就不出现?段正淳风流多情,见一个爱一个,只要你跟了他这辈子就别想安生。”
闻言秦红棉嘴硬道:“那又怎样,反正要是没有刀白凤,段郎说不定就会把我们都接到大理去,只要能见到他我就满足了。”
李秋水再次打击秦红棉道:“秦女侠看来是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不过段正淳还真是干过这事。可惜他怜惜、不舍的是阮星竹,这小镜湖就是你说的段郎为了自己和阮星竹幽会,特地给她置办的。但是他这份心思却是没有延续到秦女侠你身上,难道说段正淳相比你更喜欢阮星竹不成?”
闻言一直忍着不开口的巫行云也忍不住开口训斥道:“看你那个样子,还修罗刀,你还不如这个百夷族的刀白凤有气性。你和别人生孩子,那我就也和别人生一个,咱们谁也别吃亏。”
见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被李秋水毫不留情的揭穿,秦红棉红了眼眶道:“你到底是问什么,把话说清楚。”
闻言李秋水平静叙述道:“我其实没想问什么,只不过是不想因为你们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害的两个天作之合的小辈平白伤心难过。我想秦女侠对于自己的女儿,总归是有一分不舍,希望她比你过得顺当、美满吧?”
话说到这里,就算是秦红棉再不愚钝,也知道李秋水说的是什么了。于是赶忙询问道:“前辈你的意思是婉清找到段誉,他们两个又在一起了?”
刀白凤也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他们不是以为自己是亲兄妹吗,怎么又在一起了?”
闻言李秋水详细介绍了自己当初的一番解释,当然这番解释也有现在应对刀白凤疑惑的作用,不然当初的事还真是只有刀白凤和段延庆知道,李秋水实在是无法解释自己从何而知。
两人沉思半天,刀白凤首先妥协道:“好,我答应。只要秦妹妹愿意在段郎面前改口,促成誉儿和木姑娘的婚事,我就答应你们入镇南王府之事。”
对于段正淳的身体,刀白凤这个对于医术还算是略有所知的人知道,想要复原那是除非奇迹出现。既然段正淳已经无法再风流多情,那么让这些他牵挂的女人住进王府,也算是她这个妻子对他的妥协和最后的情意。其实经过这么多年的吵吵闹闹,儿子段誉的前程、地位相比段正淳来说,在她心里已经重要的多。
秦红棉嘴里说着盼望段正淳恢复,其实在心里也有那么一处阴暗的地方,是希望段正淳就此维持原状,那么他就永远再也没办法离开自己勾搭其他人。现在刀白凤做了承诺,既可以达到自己的期望,又可以让女儿从此一飞冲天,过的比自己风光、圆满,那她这个母亲何乐而不为?
于是秦红棉爽快的点头道:“行,我也答应。等婉儿和段誉来了,我会在段郎面前圆过此事的。”
说完秦红棉不由苦笑道:“其实我一开始对婉儿隐瞒身份编的那个故事,现在想来还真是有先见。到时只要仍然按那个故事,只不过是把婉儿的生日往前多说两个月,说成是我抱来养的,事情自然就可以解决。”
任务完成,李秋水欢喜的打道回府。看着李秋水现在多管闲事,还洋洋得意的样子,跟在她身边的巫行云实在是无法拿她和当初冷漠、寡言的小师妹联系在一起。
等第二天下午段誉、木婉清等人赶到小镜湖,见到段正淳的样子不由一阵惊愕,然后就是黯然伤心。等大家情绪缓和后,看着身边的木婉清和已经在段正淳身边的秦红棉,段誉娓娓道来了自己和木婉清在一起的事,希望父母亲答应两人的婚事。没等段正淳发火,秦红棉便先出言道出了木婉清其实不是段正淳女儿,是自己哄骗了段正淳,接着刀白凤也出面大度的同意了段誉和木婉清的婚事。接下来除了段正淳的身体,其他的在段正淳眼里,老婆贤惠、情人体贴,儿子、媳妇承欢膝下,还真是圆满。
看着段正淳全身瘫痪的样子,段誉想起那位誉满江湖的神医阎王敌薛慕华,于是对段正淳建议道:“爹爹,咱们大理位置偏远,我想就算是召集众多太医,想必对您也没什么大用。天龙寺的高僧又大多闭关,也不是说请就能请出来的。我认识一位李前辈,她也是我结拜兄长的太祖母,她的侄徒孙里有一位是江湖上有名的阎王敌,这位薛神医在江湖上非常有名,不如咱们去找他来为您医治,说不定会有好转。”
段正淳叫嚷着回大理,其实也是一时慌张之下的想法,现在知道儿子能请动这位自己都有所耳闻的神医,那当然是欣然接受。得知段誉答应李秋水参加过几天的丐帮大会,随即也同意。
一得到段正淳点头,段誉随即安排人手到擂鼓山,请那位薛慕华神医到小镜湖来。为了保证薛慕华能答应自己的请求,段誉特地修书对薛慕华解释了一遍自己和李秋水等人的关系,希望薛慕华看在这些的面子上来为段正淳诊断一番。
段誉和木婉清在段正淳、刀白凤、秦红棉面前承欢膝下,等到薛慕华到来这才急急启程赶往洛阳和李秋水、萧峰汇合。
而早就到了洛阳的李秋水经过儿子王煦的介绍,才知道原来在自己关注段誉、木婉清的这段日子,江湖上居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首先因为康敏没死,反而被丐帮好死不死打探到她和云中鹤翻云覆雨的画面,于是原来贞烈的丐帮帮主夫人,现在已经变成了江湖上人人喊打的**荡妇。对于这一点王煦严重怀疑是云中鹤的故意而为,不然凭他的武功、轻功,丐帮绝对是不可能追的上的。于是总结出康敏即在段正淳身上失手后,再一次被男人给耍了。
接下来少林寺打死一名偷盗少林秘籍的易容之人,后来经过确认是名女子。据王煦再一次分析,这人可以肯定为慕容复身边的丫头阿朱。
最后的一个消息虽说对于江湖人士来说无关紧要,可是对于宋朝朝廷来说却是莫大的喜事。那就是契丹发生政变,皇太叔和现在的辽国国主火拼,最后虽说仍是国主险胜一筹,不过契丹国力也因此损失大半,几十年内是再无精力攻宋了。
等段誉赶到洛阳,刚进城就被李秋水的手下发现,带到洛阳城的一处豪门大宅和李秋水、王煦、萧峰汇合。
大家相互寒暄后,段誉起身对李秋水赔罪道:“对不起前辈,因为我爹爹的事情,我打着你的旗号请到了薛神医,段誉这里赔罪了。”
闻言李秋水挥手示意无碍,反而是含笑询问道:“段小子,你大哥萧峰现在已经是儿女双全,不知我们什么时候能喝到你和木姑娘的喜酒?”
闻言段誉看来眼一旁羞涩而立的木婉清,满脸笑意的回道:“我们的事父母已经答应了,等回到大理禀告了伯父,我们就办婚事。”
闻言知道要是没意外,木婉清就是大理的下一个皇后,结合段正淳刚见到木婉清乡野村姑的评价。李秋水随即放话道:“那行,等你们成亲时我会作为木姑娘的娘家人出席,也好为木姑娘壮壮胆,省的你以后欺负她。”
闻言一旁的巫行云也附和道:“到时也算上我一份,我灵鹫宫也做回木姑娘的娘家。”
闻言段誉只是觉得李秋水、巫行云喜欢木婉清,所以对她多关心一些。可经过上次段誉伯父、伯母考察的木婉清,渐渐已经清楚李秋水、巫行云这两个前辈是在替自己抬高身份。省的自己当了皇后有人拿身份说话、不服,随即满是感激的对两人行了个大礼。
丐帮大会开始的前一晚,李秋水突发奇想的拽着相公王瑾在洛阳城到处溜达。于是一双善于发现奸情的眼睛,还就正好看到了少林方丈玄慈在一处凉亭里打坐,而不远处叶二娘正在痴痴的凝望着他。本来就打算找二人把话说清楚的李秋水,觉得现在正是个机会,于是果断出手制服叶二娘。
当李秋水都制住叶二娘了,凉亭中的玄慈都还是稳如泰山的盘腿打坐,不受丝毫的影响,也没有一丝要相救的意思。让一旁的李秋水看了,觉得这人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而这叶二娘也怪,被李秋水制服住了,却仍是咬牙硬撑着,也丝毫没有向玄慈求救的意思,可真是奇怪的一对露水鸳鸯,不知他们两个当初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
这对怪异鸳鸯能忍得住,李秋水却是被弄得烦了。随即拽着叶二娘进入凉亭,然后平平叙述道:“你们两个的孩子还活着,被当初玄慈方丈的仇家扔在了少林寺,法号虚竹。他背上、股上,三处一共被烧了二十七点香疤,要是不信,可自去求证。”
说完也不顾两人惊诧的反应,随即和王瑾飘然而去,其实应该说是被这两人怪异的感情气的憋闷而去。
第二天丐帮大会让李秋水的确是开了眼界,丐帮人也能折腾,打着消灭了西夏一品堂的旗号,顺顺当当的请来了天下各路英豪出席。
可惜丐帮帮中有名望之人皆以身亡,留下的都是些二流人物。别说本来个有心思、打算的丐帮中人不服气,就连来观礼的众江湖人士都不满意。就在这一筹莫展时,突然有几位舵主公开要求另选江湖英豪执掌丐帮,然后众人开始推选,结果慕容复便因挽救丐帮之功劳,顺顺当当获选新任帮中。
就在慕容复志得意满时,李沧海带着一位蒙面人到达场中。看着红光满面的慕容复冷笑道:“不愧是卑鄙无耻的慕容家后人,怎么,费尽心机当了丐帮帮主,以为就有了资本光复你大燕国了?我李沧海,今天还就是要以慕容家嫡夫人的名义清理门户了。”
说完便拽了了蒙面人的黑布,当着众人面揭穿道:“慕容家一贯喜欢装神弄鬼,好啊,你不是喜欢假死吗,那我今天就送你父子两个一程,好以此祭奠我一品堂的英灵。”
看到蒙面人的脸,慕容复不禁失态的喊道:“爹爹,你不是死了吗?”
其他慕容家人也跟着拜见道:“见过老爷。”
李沧海才不管慕容家的认亲状况,反而是在众人目不暇接下,三下五除二的当众就打死了慕容博、慕容复父子,然后高来高去的离开。
面对如此境况,这场丐帮大会算是彻底搞砸,王语嫣、慕容家的家将们无法只能带着慕容博、慕容复两父子的尸身灰溜溜的回到苏州,然后整个慕容家就此落入李青萝之手,最后王语嫣终身未嫁的继承母业。而知道段正淳全身瘫痪的王夫人,却是从此再没见段正淳,觉得段正淳现在的样子是糟蹋了他的回忆,还不如不见来的自在。
至于少林方丈,在回到少林寺后突然开始关注一位叫虚竹的徒孙,在把身上几十年的功力传给那位徒孙后圆寂。没过多久,江湖上第二恶人的叶二娘也被人传出自杀消息。
段延庆还是一直在找段誉的麻烦,可是刀白凤却是从没出面解释过什么。后来还是巫行云看不过她这样吓唬木婉清,忍不住动手灭了,这才让大理段氏恢复平静。而岳老三,对段誉仍是有一阵没一阵的胡闹,让平静的生活开心不少。
看着被自己影响的乱七八糟的天龙八部,李秋水不禁一阵自豪,她总算是圆满完成了自己打酱油的炮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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