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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

“当然,上次在‘何景’的事,还多谢宋小姐出手相助了。”虽然你男人之后的行为不是很耿直,可你的见义勇为还是值得肯定的。

“哪里,只是我很想跟夏小姐交个朋友,不知道夏小姐愿意吗?”

“早就是了,不是吗?”你是莫言的心肝宝贝,我哪里敢跟你摆架子,呵呵。

“那太好了,明天你有空吗?我们想约你吃饭,顾——,不是,莫言说阿然也一起。”

看来指的是出差前提起的那件事,正好,明天周六没什么安排,“好的呀。”

宋即墨连忙报了时间地点,像是怕夏天反悔一般,临挂前夏天鬼使神差地抢问了一句

“可带家属吗?”

出其不意

当韩离跟夏天出双入对呈现在众人面前时,宋即墨花容失­色­、燕然花容失­色­,顾莫言面不改­色­。

“韩律师,请便。”顾莫言指了指包厢内空着的椅子

“多谢。”韩离并未依言而坐,而是为夏天拉开了椅子,待她坐稳便接过她的提包放于一旁再坐下

这一言一行再自然随意不过,不但没有小男人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他绅士优雅。

宋即墨好不容易闭拢了小嘴,再偷偷斜了顾先生一眼,依旧纹丝不动,于是默默摆正脑袋在底下轻轻踢了燕然一脚。显然燕三少也是才神游归来,用不易察觉的幅度缓缓地摇了摇头。

夏天对于众人皆醉我独醒这种场面最是喜爱,递于韩离一个眼­色­,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得跟携手对簿公堂似的。

“夏夏,虽然韩律师大名我们早有耳闻,可今天这种场合下相见,是不是该好好介绍一下呀?”实在抵不过宋即墨暗地的“拳脚相向”,当了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顾莫言没有开口,算是赞同了。夏天也不是扭捏的人,大方一笑,“韩离,于公是我上司,管我饭碗的,于私嘛,大家正在摸索着前进啰。”

韩离文雅一笑,并不介意夏天没说那三个字,来日方长他不急。守礼又分寸拿捏得刚好地跟诸位寒暄,既不生分,又不过于亲近。

“至于那位面带桃花的,不就是咱令万千少男闻风丧胆的燕然——燕三少了;莫言呢,就不用介绍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呀?最后,顾大少身边那位人比花娇的美人儿呢,就是收了万千少女第一梦中情人的神话终结者了,宋即墨妹妹。”

夏天巧舌如簧的解说,让大家纷纷都明白了,总而言之,在座的这几位都不是什么凡夫俗子。

“夏小姐,我也想叫你夏夏,要不然summer也可以,这个英文单词我读音很准的!”本想直接从韩离下手,可瞅了瞅,这位兄台的气场有些似曾相识,前车之鉴还是不要随便搭讪

夏天含着笑,看了莫言一眼,“你喜欢哪个,就是哪个。”

“嗯嗯!”宋即墨小­鸡­啄米地连连点头,还不忘欣喜地跟自家那位眼神报备

顾莫言见她高兴就好,沉了半天的脸才终于有了些和悦,“别顾着高兴就忘了吃饭,晚上饿了可不许吃零食!”

“哎呀,那是我童真童趣的表现,没看着人家都被岁月催得一脸憔悴了?”宋即墨才顾不得还有旁人在场,嘟起嘴就嚷了起来,意识到某人暗藏玄机的表情时,忙动筷给顾莫言夹了他喜欢的菜,“呵呵,您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国­色­天香、风华正茂的,我这不是怕您跟不上您进度吗?”

“呵,是吗?”

“当然,拖后腿儿什么的,最可耻!”

“言下之意,睡前吃冰欺凌的行为要持之以恒了?”

“必须的!这年头坚持自我太不容易了!”

这一来一往旁若无人的样子,看得三人各怀心思。韩离只当是开眼界了,顾氏太子爷冷颜淡漠闻名,想不到也有如此率­性­近人的时候。燕然自然是有苦难言,而夏天,确是真切想起和那人的种种。

“今天不想上班了,我们都不去了好不好?”

“不行,我今天要去法院旁听,事情多着呢!”

“信不信我马上让人去法院门口闹事,案子保管延期,这样你就可以不去了?”

“安倾城,你是流氓吗?”

“原来你知道我在美国的老本行?”

“安倾城,我跟你说今天气死我了,我上司明明答应带我去跟个业界老前辈求经的,他居然没来事务所!”

“他摔断了腿还怎么带你去?”

“他摔——,你怎么知道的?”

“谁让他老是占你时间!”

“那是我——,哎,你还真是当流氓当上瘾了是吧?”

“呵,重­操­旧业罢了。”

“安倾城,我穿这条礼裙好看吗?”

“不好看。”

“你再说一次?!”

“我是说,你——不穿最好看。”

“夏夏。”“夏夏?”

“什么?”感觉到触碰,夏天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转头,韩离的俊颜赫然眼前

“想什么这么开心?”韩离一侧脸就看见她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她嘴角翘起的幅度带活了整个神情,即使不露齿也藏不住她喜极的内心

韩离面上暖着笑,眼底却掠过一丝清冷,夏天被这份凉气也感染得冷静了下来,她刚才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看着墨墨这乖巧的模样,心里喜欢。”夏天不敢再和他对视,生怕走漏了蛛丝马迹

宋即墨耳尖地听到了夏天对她的称呼,顿时欣喜万分,讨好地要起身过去,被顾莫言长臂一揽重新坐了下来,温声细语地哄,“听话,那边挤别过去了。”

燕然看了看一大圆桌就他们五个人,散得都可以搞户外运动了,哪里挤了?夏天觉得顾莫言固执又顽强的占有欲不可理喻,偷偷翻了个白眼。至于韩离,本就不熟,就更没有什么立场发表言论了。三人都很有默契地助纣为虐,佯装未闻地继续动筷,宋即墨满怀怨恨地瞪了顾莫言一眼,硬是将那口气憋在了喉咙。

“墨墨,喝点酒吗?”夏天看了看宋即墨杯中的果汁,其余四人皆是红酒,顾莫言我说过会好好回敬你的,否则怎对得上你明里暗里这么“帮”我?

顾莫言眼中的寒光随即而来,反倒是宋即墨乐呵呵地应了一声,“好呀!”

“不准。”

“不喝胸闷,堵得慌!”宋美女夸张地捶得胸口啪啪响

除了顾莫言黑了脸,燕然跟夏天破声大笑,韩离很给面子地忍俊不禁。

一顿饭下来,就宋即墨一人喋喋不休地说了大半天,时不时和燕然嘴上过几句,和顾莫言秀秀“恩爱”,夏天话不多,韩离更是寡言。

临走前,夏天趁众人不注意一把扯过顾莫言,“今天的事你给我守口如瓶,我不想某人以为我这是在故意刺激他!”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顾莫言这头应付着夏天,目光却牢牢锁着不远处和燕然打闹的美人儿

“呵,我本来也以为你日理万机的,没空管我这些破事儿,可你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是什么意思呀?”夏天抬起手指敲了敲顾莫言的胸口

顾莫言当然明白她所指何事,有些不耐地收回停留在宋即墨身上的目光,“你以为要不是我家那位吵着闹着要看你跟某人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会有这个闲心过问你这些儿女情长?”

夏天结舌,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但听好友这么说心里难免有些醋意,“原来是因为最难消受美人恩呀,还以为是真的关心我呢?”

顾莫言没想到她也会争这种宠,不以为然一笑,正正经经地开口,“话虽如此,可就这件事情而言,他安倾城可以找个季小姐回来刺激你,你为什么不可以借个韩离挫挫他锐气?”

“莫言?”他和安倾城的交情她再清楚不过,可在关键时刻,他还是站她这边的,夏天说不感动那都是骗人的

顾莫言掌着她的双肩,轻叹口气,“我固然是希望你们两者皆可安好,甚至不惜用些小手段推波助澜,但我最终目的只希望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幸福而已。”我之所以帮安倾城,那是因为我清楚你想要的幸福唯有他能给,但不代表他可以用一些极端的方式伤害你。

“我——”夏天无言以对,甚至觉得有些惭愧,对呀,莫言多么不问世事的人呀,若不是真的在意自己,又怎会去做这些不讨好的事。

顾莫言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言,揽过她的肩往众人那方带,宋即墨瞧了瞧这状况,琢磨着自家顾先生肯定又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去了。

“就有劳韩大状送夏夏回去了。”

“责无旁贷。”

气质相近的两个男子说起话来也特别相投,燕然看了看完全没自己什么事了,总的看来今天是不折不扣的职业酱油选手了。

“本少佳人有约,先走一步了。”看不来这恨别离的场面,燕然跟几人挥了挥手,转着车钥匙摇曳而去。

“夏夏,那咱们下次再见了,我周末都是有空的,要是你的话,平时也是有空的!”宋即墨与犹未尽地滑下车窗,一个劲儿跟夏天挥别,只是也来不及再多说什么,身旁忍无可忍的男子已经提档加速了。

看着已经远去的轿车,夏天不由自主地凝神,莫言好福气。一旁的韩离友情提醒到,“夏小姐,现在时间还不晚,要不要去看场电影?”

夏天淡淡一笑,“悉听尊便。”

两人还未走到附近的影院,却先碰到了熟人。

韩锦刚和对方公司的老总吃过饭,领着助理陪同着从HC出来,就看见夏天和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男子相携而行,脸上带着恬静的笑意。

避无可避,只好跟合作伙伴交代一声,硬着头皮打招呼,“summer,好巧。”

夏天闻言驻步,抬眼看向韩锦,依旧文质彬彬、谦和稳重,“锦少,没想到在这碰上了,那天宴会上夏天无暇分|身,疏忽了可别怪罪呀。”

“岂敢。”韩锦知道她是在客气,她跟自己虽比不上顾少和燕少那般熟络,可毕竟相识多年了,彼此还是算相识不浅的。

“这位?”明知故问有的时候还是必要的

“韩离,幸会。”韩离微微抿嘴,向他伸出了右手

“原来是本家,韩锦,同样荣幸。”韩锦也大气十足地寒暄回应

“我看你这还有事要忙吧?我们就不打扰了,下次找个机会再好好聚聚啰。”夏天是看着身后有群衣冠楚楚的人等着的,又是从韩家的HC出来,必定是重要的公事

既然对方都帮自己找好台阶,当然是顺着下了,“不巧今日确还有些琐事缠身,那就下次再聚了。”

“再联系。”

“告辞。”

见两人谈笑而去的背影,韩锦心中寒气上涌,夏天,是不是无论过去多少年、经过多少人,你眼里,始终看不到我?

年会(上)

“恭候多时。”

夏天一推开家门,就一个活脱脱的美男呈现眼前,韩离穿戴整齐地立在一米外,本来有些清冷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柔意。

“这是清晨送福利还是怎么的,居然一睁开眼就有美男等候,受宠若惊呢。”夏天一边打趣着一边顺手关门。

“这只是个开始而已,谁让我现在是追人家的那个,不下些功夫是不行的。”韩离自嘲地笑看夏天,然后先行按了电梯

夏天心有余悸地挑了挑眉,“你表现已经够好了,没看见事务所的诸位都似有似无地打量我们吗?”这几天下来,事务所的员工也看出了些端倪,只是碍于两人的身份,不敢多嘴。

“有吗?”韩离当然是感觉到的

“没有吗?特别是那个小谢,一个实习生不好好学习、实践就算了,还一天到晚跟我旁敲侧击的!”夏天掷地有声地指责

“嗯,他呀?当然是站我这边,帮我揣测圣意了。”韩离挡着厢门,让夏天先行进入,才不慌不慢地随后

“你终于承认他是你的卧底了吧?公事私事一锅端!”

“不算,因为我没有指使他,一切都是他自愿的,我不需要负任何法律责任。”

“不是你指使,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呀,实习生嘛。”

夏天恍然大悟,她之前说过只是让韩离实习上岗,要观察一个月再做决定,“韩大状,你真的很不适合走谐星路线,搞笑什么的会有损您光辉形象的!”

“没办法,实习未转正之前务必要全力以赴的。”韩离倒不以为然解释,脸上半点尴尬之意都没有

夏天实在是佩服他的脾气,怎么会有这种人,无论你说什么过激还是讽刺的话,他永远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好似任何事情都无法影响他的情绪。然后井然有序地按自己的节奏继续,直至成功。

“你其实不必这样的,这么——”委曲求全

韩离觉得有些好笑,垂首看向一旁夏天,“夏天,你要分清楚什么是无谓的妥协退让和有必要和磨合适应,我并没有为了你改变自己,只是在向你展示不一样的我,别人看不见、唯有你有资格见识的另一面。”

这样的振振有词,这样的倨傲自尊,这才是韩离,即使是情话也可以说得如此情理之中又别具一格。

不知道为什么,夏天还是喜欢或者说是习惯这样的他,带着几分距离,这样的理智又从容。

“吓到了?连电梯到了也不知道,呵呵。”韩离很自然地虚揽过夏天,半推半带地领着出了公寓

这还是他们目前为止最亲密的动作,韩离是个君子,并且是个自制能力强得出奇、耐心好得要死的君子,没有预感到对方能接受,他不会有任何越界的行为。

显然他算得很­精­准,这个尺度夏天还是可以接受的,任由他的衣物和自己似有似无地接触着,心里暗暗盘算:夏天,就如他所说,这只是个开始而已,你也要快点进入角­色­呀。

话说由于夏天跟安倾城在俊河不欢而散后,本来该由她处理的合同只好转交给顾问团的其他律师,对于此事,众人私下都颇有言辞,夏天对此视若罔闻。说句不好听的,别说是她现在有韩离撑腰,就是没有,也没人敢拿她怎样。

正将档案有条有序地装入文件袋,手机却响了,夏天抽空歪着头望了一眼屏幕,居然是母亲,她很少上班时间给自己来电的。

“hello,大美女~”夏天腾出一只手捞起手机,嬉笑着

秦素那头略微一愣,有些甜蜜地小声埋怨,“胡说什么,没大没小的。”

“没胡说呀,谁不知道我妈是大美人儿,不然怎么生的出我这个小美人儿呀?”话说已经好久没回家吃饭了,嘴上当然得勤快些

“这孩子,说话越来越没分寸了。”明显是愉悦的腔调

夏天瞅着这上班的点儿,也不好继续偷懒,收起闲心,“妈妈,我在上班呢,有什么事您快说吧。”

“明天元旦,你早点过来,妈妈多做几样你爱吃的菜。”

听着这快要溢出的宠爱,夏天觉得心头一暖,最近真的太多事情扰得她心烦意乱了。

“好。”不自觉地满是温柔

转眼间已经年底了,过了节就该去学车了。趁次机会也让自己放松一下,紧绷了三年,没日没夜地工作了三年,现在也该休息片刻了。

刚放下手机,又进来一条短讯:抓紧时间完成工作,下午带薪休假。

夏天才没兴趣陪他一个字一个字地编辑短信,内线直接拨了过去,“带薪休假四个字固然可取,但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占公司便宜。”

“呵呵,果然是杰出员工呀。”韩离料到她会直接打过来,一点也不意外

“还用说?快说,下午有什么别的任务吗?”

“准确的说是晚上有任务。”

“晚上?要我陪同出席什么聚会?”

“果然敏锐呢,晚上9点俊河年会。”韩离摆弄着手里的邀请函,眼中划过一丝兴奋,看来正面交锋是在所难免了,只是这次我有了更合适的立场,安倾城,你最好不要再来招惹她。

俊河年会?也对,作为顾问团也算受邀人群之一。夏天只是不敢想象,经过上次一役,他们再见该有多么纠结又怨念。

“有问题?”韩离见那头没反应,音­色­清冷

夏天恍惚,“没,没什么,我知道了。”

不就是去晃一圈罢了,他堂堂总裁,来的不是客户就是员工,我还不信他敢当着众人的面找难堪!

知道自己会止不住心跳加速,但没想到竟会如此强烈。当夏天妙曼立于俊河旗下这所极尽奢华的酒店前,赫然呈现地那串英文字母让她不禁心头一紧,这算什么?给一巴掌再丢颗糖?安倾城,我不管你这是在暗示还是明示什么,你都休想乱我心神,休想。

“我们进去吧。”韩离不是没有看透夏天眼里的挣扎和情意,扫了一眼那个单词,安倾城果然目中无人到一个地步。

夏天下意识垂头想掩饰情绪,整理好思绪主动环住了他的手臂,“走吧。”

韩离给了一个肯定的笑容,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和自己接触,看来是个好开始吧。

两人混入陆陆续续前行的人潮里,女子一袭纯白斜肩长裙,简约却华美无比,男子一身笔挺深灰­色­西装,出众依旧。一个宛若仙子,一个不似凡人,相依而伴煞是惊艳。

无关紧要的人都忍不住相顾回眸,何况是只盼一人心的某人。安倾城的目光自从夏天出现那一刻起就不曾转移,她今天的礼服并不算特别,也不算抢眼,看来是存了心要低调过个场。可殊不知,她哪里要什么锦衣华服、珠光宝气衬托,她那张面孔即使是脂粉未施,也足以惊人年华。

“倾城,贵客莅临,不过去打个招呼?”季子晗轻轻触碰了一下某人正紧绷的手臂,这几天他心情都极坏,今天若不是那人要现身他必定是敷衍都懒得敷衍、说走就走,又岂会有这个闲心留到此时?

安倾城收起满目戾气,表情稍微柔和了些许,侧身拿过一杯香槟,“嗯。”

夏天一扭头就看见那闹心的人风度翩翩地朝这边踱步而来,他黑发整理得一丝不苟,越来越清晰的­精­致眉眼,走近了一看才知他穿的深紫­色­的西服,由于颜­色­极深远远看去与黑­色­无异,她还记得自己说过最喜欢他穿紫­色­,七分华丽三分风情,正好符合他七分凌冽三分张扬的气质。

当然也无法忽略他身旁的佳人,湖水绿的抹胸束身长裙,气质很是高雅。安倾城就那么亲昵地搂着她的腰肢,脸上带着平和的笑意,故意放慢了步调牵就她,夏天越看心里就越发窝火,也不管对方是冲着自己而来,拉过韩离就扬长而去,“这里闷得慌,咱们出去透透气。”

安倾城眸­色­一深,步履一滞,她就那么不屑一顾地挽着另一个男人背道而去了。季子晗只觉腰上的手突然大力得要将自己折断一般,不由暗自蹙眉。

夏天也不管熟不熟悉地形,拽着韩离就往偏处带,看着一步之前气呼呼的女子,韩离说生气也不是,总之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她拉着自己却是在为别的男人烦心,“你若是再把我往僻静处带,我会怀疑你动机不纯或是在跟我暗示什么?”

果不其然,夏天一个踉跄险些崴到脚,“韩离,你不要总是语出惊人好不好?”

两人都停下了脚步,夏天有些撒气地甩开他的手,韩离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这四下无人的境地,“不是吗?看看这四周,除了我们两还有谁?”

夏天这才反应过来,貌似是个偏厅还是什么的,空无一人确实有些诡异,“我,我又没来过这里,我怎么知道走过来会没有人?!”

韩离见她面­色­有些泛红,明眸皓齿的模样让人一阵心悸,忍不住想戏弄一番,毕竟这种机会太难得了,“这我可就不清楚了,A市是你的地盘,谁知道夏大小姐想­干­什么呢?”

“你强词夺理、草菅人命!”

“合理分析而已。”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聪明的人都是这么狡辩的。”

夏天几句便败下阵来,看来没脸没皮这类事还是男人比较擅长。见她不再说话,韩离也不好再跟她贫,径直上前牵起了她的手,“我们走吧?”

措手不及的触感,他的手跟他的人一样,有些微凉。夏天掩不住满脸诧异,反倒是韩离不以为然地抬起她的手在眼前晃了晃,“这个,也该实习实习吧?”

夏天简直是哭笑不得,看来他是要将这件事记一辈子了,并没有拒绝,“这个,可以有。”

韩离会心一笑,紧了紧手指,“回去吧。”

夏天愣了愣,脸­色­不怎么好看,“不问我为什么?”

“呵,我还没严刑逼供你就要坦白从宽了,夏律师觉悟够高的。”瞎子也看得出来她是在为谁反常,不问只是不想承认而已,你又何苦逼我面对?

“我只是——”不想欺骗你

“我明白,所以不用解释。”

夏天有些怀疑,居然有这么大度的男人?可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么理智算是正常吗?

“现在可以走了吧?”韩离目光转向别处,有些不自在。

夏天点了点头,任他牵着不缓不急地往回走,细细看着他的挺直的背影,怎么看怎么是个好男人!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没那种感觉呢?没那种怦然心动,想要义无反顾的感觉;要知道,和那人在一起的时候,夏天觉得自己随时可以为爱走天涯。

“你等等我,我去去就回。”临走前夏天松开了韩离的手,她可不想这样失魂落魄地离开,活似弃­妇­一般。

知道洗手间一向是个是非之地,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洗手间外也不相上下了,一抬头便是乌云盖顶。

“我怎么不知道,安总有在女厕所门口截人的习惯?”

年会(下)

夏天拽着裙摆优雅翩然地歪着脑袋,笑看不远处立于走廊寒气逼人的安倾城,他就那么面无表情地微仰下巴,明明眉头都没皱一下,可就连瞎子都能感觉到他全力压制的怒火。

安倾城只是拿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死死地锁着她,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夏天直接无视他黑云压顶的面­色­,继续端着明晃晃的媚笑打趣地走上前,“看来是我自作多情的,想必安总也是内急了吧?那就不耽误您了,byebye~”

下一秒安倾城便擒住了那微微挥动的白皙手臂,一个往回收力,夏天便猝不甚防地撞进了他的怀抱,另一只手紧一环便箍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夏天动弹不得,脸上早已没有了刚才得意洋洋的表情,一边不停挣脱被紧握的手臂,一边抵住他的胸极力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安倾城咧嘴一笑,“怎么了,刚才投怀送抱的时候不是很得心应手吗?”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竟然还敢主动挽别的男人!

“呵,你搂其他女人的腰也是驾轻就熟呀,咱们彼此彼此。”夏天以为是因为刚才自己驳了他的面子,来兴师问罪来的,原来是另有所指

不等夏天反应过来,安倾城已经笑出了声,垂首贴近,半眯着眼从她­唇­边嗅过,“好酸的味道。”

夏天一个寒颤,她刚才说了什么?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吃某人醋!于是只好别开脸去,紧咬着下­唇­。

“安倾城,我自认为我那天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了。”夏天只要一想起他和那个女人的种种就止不住心潮起伏,她不否认这说明了什么,但也绝对不要承认。

怎么可能记得不清楚,是呀,你说得再清楚不过了。就那么短短的一句话,每日每夜都不停在脑海里盘旋,那么坚定又绝然的神情,分分秒秒不在眼前浮现,怎么可能忘得了,怎么可能?

安倾城有些愤慨地放开了她,夏天立刻和他保持一丈的间距,揉了揉有些泛红的手臂,“既然如此,我们也是多说无意,就各种珍重吧。”

看着已经面­色­平静的佳人,即使到了这个时刻她还可以如此淡定,似乎她真的已经全然释怀,莫说爱意,连半点恨意都没有了。

“当真没有丝毫不舍?”

夏天看着他黯沉的眸­色­,不舍?她哪里还敢这么暗示自己?“现在说这些­干­什么,不过庸人自扰罢了。”

“夏天,我只想知道我们曾经在一起的那些年对你而言算什么?”安倾城按捺又按捺,还是忍不住开口过往,他不信,他于她而言,可以就此别过。

又跟她提过去的事,是当真以为她已经原谅了他是吧?夏天轻蔑一笑,“安倾城,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自从我回来,你对我一直是冷言冷语、毫不待见的,直到在上海你说了一大堆不知所谓的话,我才明白,原来一直耿耿于怀的不止我而已,我问你是否想跟我重修旧好,那是我在给你机会解释当年的事,你却没有回答。”三年前我承认是我不够成熟冷静,没给你任何解释的机会就一声不吭走了,如今我给了你机会,我无视自己的尊严给了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却毫不犹豫地放弃了。

“那是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解释了也依旧无法改变让你受伤,让你孤身一人远赴德国三年的事实,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因为我了解你,你不会——”

“你了解我什么?安倾城,我有时候觉得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你凭什么说你了解我?”夏天有些粗暴的打断了他,你连试都不试又怎么会知道我会不会理解你?没错,你了解我,知道要是你多做解释我反而会觉得是借口,但你更应该清楚,即使我面上在强硬,也只不过是在掩饰某些事实,譬如说只愿为你妥协。

要是三年前你可以不顾一切追到德国来,我们是不是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一步?要是在上海,你可以对我知无不言,我们是不是也就不至于此了?安倾城,你怎么会不知道,对你,我哪里还有什么原则可言?

“那现在呢,你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安倾城仿佛最后一搏,语气从未有过的软弱无力

夏天收掩好情绪,颇显无奈,“呵,你不觉得没有必要了吗?”

“为什么?”

“在你和季子晗成双成对、恩恩嗳嗳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一切就已经结束了。”夏天勾起一个艳丽的笑容,很是讽刺地看着他的脸

“我说过,我跟子晗只是好朋友,让她回来不过是为了刺激你,我跟她之间再无其他。”安倾城有些懊恼的蹙眉,全盘承认

“为了证明我心里有你,你明知道我忌讳她,还偏偏让她来刺激我?那你就不怕我真的伤心,还是为了达到你的目的,让我伤心你也觉得无所谓?”还记得当年他跟自己坦白,对阅人无数之事供认不讳,对他的风流韵事多多少少心里还是有数的,更明白那些都是一时孤寂的相互慰籍而已。理智上可以理解,并不代表情感上可以完全接受,况且她也不信就真的没有那么一个两个是假戏真做!非要他说出最特别的那个,安倾城迟疑片刻说出了那个名字:季子晗。

夏天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却立刻让燕然查了那个叫季子晗的女人,家世外貌先不说,就凭她的才情以及季家与安家的关系,便足以跟她一较高下。最关键的事,季子晗不只是一个安倾城走马观花过就结束的女人,他们是青梅更是密友,用安倾城的话说,他们从朋友变成情人,又从情人做回朋友,虽说知己一旦变成情人便不再知己,可季子晗偏偏就是那个例外,只要安倾城一句话,她便可以乖乖做回红颜,不哭不闹。

“夏天,你是知道的,除了你,还有谁可以让我在所不惜?”若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怎么舍得让你伤心难过?

“包括不顾我的感受?安倾城,那你的在所不惜是不是也太自私了一点?”

安倾城不再解释,一步上前,掌握住她,“夏天,我不是不怕你伤心,也不是不怕你难过,但是我更怕,更怕你忘记爱的那个人是我!”我怕如果不这样做,你会想不起你在意的人是我;我怕如果不这样做,你会想不起你心里装的人是我,我怕如果不这样做,你会想不起你也,放不下我。

夏天有些惊恐地回应着眼前的男人,他这是在掀彼此的底牌,言下之意无论谁对谁错,无论谁占上风,无论时过境迁与否,现在我们是一样的,一样深爱对方。就这件事上,没有谁可以否认,也没有谁可以逃避。

“安倾城,你未免也太过自信了?谁说我还放不下你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跟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样,见不得前男友过得很好!”

“夏天,你接着自欺欺人。”

“呵,我为什么要骗你?刚才你不是都看见了吗,谁有了新欢还会惦记旧爱?,他温柔、睿智、沉稳,他儒雅、帅气还才华横溢!他不比你差分毫,最关键的是他喜欢了我两年、等了我两年,安倾城,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不是别无选择的!”夏天讨厌总是被他牵制的感觉,凭什么他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而自己就是咬断牙根都要忍着

“你再说一次?”安倾城眼中一片血­色­,她居然答应了韩离的追求?

“我——”

“你敢?”安倾城暴躁地收紧手指,夏天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被捏断了

“你放手,好痛!”一个劲儿地往回缩,眼看着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安倾城直接用行动给予了回答,把人往怀里一带,低头就是狠狠一口,不是柔情更不是缠绵地辗转,而是惩处般地撕咬,无视夏天的反抗和胸前的粉拳相向。她胆敢当着自己的面对别的男人赞不绝口,不是,是她胆敢拿别的男人跟自己相提并论!夏天,你是不是觉得,对你我真的别无他法?所以你才这么肆无忌惮地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底线?

夏天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仿佛恨不得把自己拆骨入腹般,不留余地。只觉得头脑闷热,心跳加速,身体有些力不从心地发软了,安倾城意识到她的不适,最后吞噬了一口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甜蜜的嘴­唇­,夏天一得空就扬起脖子大口换气。缓和过来后片刻不犹豫地推开了安倾城,再连退了几步在稳住身体,“安倾城,现在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

“我还有很多新花样,你要不要试试?”安倾城居高临下地邪魅抿笑

“哼,安倾城,这就是你和韩离的区别,他永远不会像你这样厚颜无耻,他总是温润君子、尔雅斯文,他——”

“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信不信我在这里就办了你?”安倾城咬牙切齿,杀气外露

夏天当然知道他言出必行,他不要脸是出了名的,要是惹火了他,今天自己就别想走出summer的大门。

“我当然信,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夏天有些许妥协,可嘴上还是不愿服软

“有!”

“是吗?”夏天斜着眼以示讽刺

“放过你。”

“什么?”夏天睁大了美眸,她的耳朵没出问题吧,他刚才说——

“这世上唯有一件事我办不到,就是,放过你。”安倾城的脸­色­比刚才已经柔和了不少,夏天,要说洒脱、放纵,我安倾城又岂会输任何人?只是唯有你,我放不下,我,舍不得放下。

夏天被他深邃的目光缠绕,只觉得整颗心被千万条线束缚了般,无力挣脱。前车之鉴太多,知道这样僵持下去,吃亏的那个必定又是自己,于是硬是镇住了内心的波动,脸上丝毫未改,“说完了?那我走了,他还在等我。”

抓着长裙的手指紧得泛白了,夏天依旧风情万种地从他身旁摇曳而过,只不过才走了几步远,安倾城已经抽身而上,双臂一收,将夏天牢牢禁锢在怀抱中,有些气败地垂着头,贴着她的侧脸,用近乎乞求的语气,“不要走,好不好?”

夏天的眼眶瞬间红了,这是安倾城吗?那么高高在上又不可一世的一个人,那么自大又傲慢的一个人,那么不羁又张狂的一个人,就是那亲密无间的岁月里,他也不曾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以前就是撒娇讨好也是信心满满的,全然不似此时的落寞和无助。

“好。”夏天尽量控制住颤抖的声线

安倾城心中惊喜万分,眸子蓦地亮了,不可置信的问,“真的?”

夏天只是就着他的怀抱,转过身去毫不闪躲地直视他的眼,“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当年你为什么要私下收买那个证人?”

水落石出

安倾城瞳孔骤然一收,怀抱着夏天的手臂缓缓下滑,自然收回。夏天不依不饶地追寻他的目光,当年的事众说纷纭,绝大多数是攻击他的,可说心底话,他们是最亲密的人,她是万万也不肯相信那些所谓的事实的,即使是负气离去也只不过是一时情感上无法接受,如说真的咬定了是他对不住自己,又何必三年寂寞天涯?她要的也不过是个真相而已,既然他不追来,那就换自己回来。

他宠了她三年,只那最后一次未曾让她,如今又等了她三年,她也不过让他这一次,六年换一次。

只要他坦白,无论真相如何,她都愿意牵就他这一次,也宠他这一次。

“我说的话你还信?”安倾城紧锁眉头,难道三年前不就是认定自己利用了她的信任,才一句解释都不要就——

“安倾城,如果我当年真的是因为不相信你而离开,如今就不会再回来。我要的,不过是个明明白白。”

“你确定听了事实之后不后悔?”

“绝不。”

安倾城妥协了,他终究是赌赢了,他的夏夏果然是为了他而回来的,就在他忍不住要去寻她之前,她终究还是先忍不住了。他就知道,放不下的从来不止他一人。

“这件事——”

“summer——”

同时响起了两个低沉的男声,而安倾城就在面前,夏天下意识回头看向走廊尽头长身玉立的男子。

即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即使他如此内敛的人,夏天都知道他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不比以往的任何一次轻描淡写、云淡风轻,他眉宇间的愤怒叫喧着,带着些许失落。这让夏天猛然间胸中一阵愧疚,百口莫辩又无话可说。

与此同时,安倾城原本含情脉脉的目光蓦然凌冽,薄­唇­微微上扬,带着一如既往的胜利者姿态。韩离没有理会他,只是直直看着夏天。

“那个,我——你”夏天开始琢磨是要说“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他,你等我一下”还是“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他,你不用等我了”,前者会伤了安倾城,后者会伤了韩离,可无论是哪个,都不是她本意。

看着进退两难的夏天,韩离竟有些庆幸她没开口让自己先离开,没想到为了所谓的爱情,有朝一日我也会如此卑微。

“好了吗?我怕你有事所以过来看看。”韩离的语气一贯清冷,脚下的步子也是不慌不乱的,一步步走近。

安倾城一声冷哼,掀起眼帘,“韩大状似乎太过杞人忧天了。”

“是吗?我只是做好分内之事而已。”韩离也寸步不让

“分内之事?”

“男友担心女友安危难道不是分内之事?”

夏天大惊失­色­,硬是憋住了那口气,怔怔看向韩离,对方只是用一个理所应当的眼神便回应了她。理亏在先,夏天更是不好开口解释了,难道说:我们还没开始交往,只是尝试在一起而已。

可这话一旦脱口而出,那就意味着她失去的不单是个追求者,而是一位信任又尊敬的朋友。同样,这话听在安倾城耳里,两者没有区别,他会勃然大怒然后判自己死刑。

没听到预料中的反驳,安倾城诧异地用结冰般的口吻,“夏夏,他说的是真的?”

“我——”

“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安倾城不可置信,满是探寻和穷追不舍。

“倾城,这件事我可以改天再跟你解释,我——”

安倾城听着这句“倾城”觉得无比讽刺,本来以为还要等好久才可以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昵称,想不到如今成了她搪塞自己的手段。

“不用了。”安倾城抬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这算什么?于我们两人,就算哪方再任­性­没分寸,那也是两人间的事,永远轮不到第三者Сhā足,我始终保持这个觉悟。谁是谁非本就不存在,我一直只当是自己的宝贝在使小­性­子,我们的世界一直都只有彼此,无论旁人如何挑拨离间也好,见风使舵也好,推波助澜也好,我们都是心知肚明的。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能让我们分开的原因,那只有一个,就是不爱了。绝不会因为任何一个旁人,除了彼此外的任何人,而放弃或者坚持。

“夏天,我明白了。”之所以可以说出那么绝情的话,不只是因为子晗的缘故,最重要的原因是她的心已经不再固若金汤了,不要我,是因为不再深爱。从未想过他们中会有人动摇,看来一切都是我太过自以为是。

这次换夏天凝视安倾城离去,呵,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个词叫感同身受,安倾城,如果我说我能体会到你所谓的当年的每一分痛苦他日都要我百倍偿还了,你信不信?

“summer。”韩离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夏天无声落泪,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哭天抢地,只是贪恋地盯着那人远去的方向,执着又单纯。这个世上真的也只有安倾城有那个本事,让如此女子泥足深陷。

“你自便。”夏天的声音已经没有半点温度。

韩离没有开口邀请,只是迟疑片刻默然转身。

“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我对你包容和忍让,绝无下次。就当回报你对我的情意,只是从今以后我们也至多是上下属,再无其他。

韩离脚下一滞,垂眸浅笑。夏天,我们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不会是那个你选择相携白首的人,只是我不甘心,更不明白。

两个注定不可能的人又怎么会相遇?如果我们真的绝无可能,那为什么命运要让我遇到你。

安倾城只着衬衣大大咧咧地仰在king size的软榻上,浑身酒气,邋遢不堪。宽敞得吓人的住宅里漆黑一片,月­色­偏偏皎洁,从主卧的落地窗投了进来,不偏不移地打在了床头。男子紧蹙的眉头,紧闭的双眸,冷峻的嘴角暴露无遗,可抬头相对墙上巨幅相框中,却是女子娇艳的­唇­­色­,隐笑的眉眼,含情的卷发。

小酒吧内出现了难以想象的一副画面,季子晗还穿着晚宴上的礼服,应节也未来得及换下正装,两人无论容貌还是打扮都显得很是抢眼。

“三年前的□你知道?”季子晗一针见血。

“是。”应节也不隐瞒,这件事当年就是自己替安倾城调查清楚的。

“告诉我。”

“为什么?”没有安倾城的指示,不可能告诉任何人。

“因为你跟我一样,深爱他。”季子晗不管他承认与否,坚信不疑。

应节也是料到她已经猜到,也不打哑谜了,“没什么想问的?”

“呵,他是安倾城,所以一切都理所当然。”季子晗微微一笑,笃定无比。那么完美如神一般的男人,怎么会没有两个暗恋者,无论是女人,亦或是男人。

“果然是season连锁的未来接班人,季小姐让人佩服。”安倾城,这个名字根深蒂固得太久了,连自己都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对他产生如此情结,惊慌又兴奋。惊慌是怕他知晓,以安倾城的­性­格和心思,是万万也容不得一个用心如此的人,不是鄙夷而是无法承受;兴奋是可以每天在他身边,时时刻刻关注他的一切,经历他的悲伤他的喜悦,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觉得他是实实在在爱一个人,而不是一种幻想。但却从未想过要拥有他,不配也不敢。

“应助理过奖了,你我都不过是身不由己而已。”我再好又如何,在那人眼里还不是和众人无异,如果得不到心念之人垂怜,纵使万般无暇又有何用?

应节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牵涉都一一道来,季子晗听后还是忍不住感慨万千,虽然心中有数,此事必定是有所误会,可没想到为了夏天,安倾城如此高傲又不羁的一个人,居然可以委曲求全到这个地步。

“你打算怎么办?”

“做他想做却忍着不做的事。”季子晗知道今晚安倾城酒醉放纵的原因,他已经到极限了,明明办不到,却在逼自己放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种事,她季子晗从来不屑一顾,因为她连见都见不得那人心碎,更何况是做那般的事。

应节立刻反应了过来,万年寒冰的脸上终于破天荒的有了一丝笑容,“有劳季小姐了。”

季子晗若有所思地低头看向杯中的­鸡­尾酒,笑意有些苦涩,“我只是略尽绵力而已,比起你十年如一日不离不弃、忠心耿耿地呆在他身边,我实在是望尘莫及。”

“季小姐取笑在下了。”

“绝无此意,肺腑之言。”

“多谢。”

夏天没想到上班第一天季子晗就约自己出来,本就无话可说,加上之前和安倾城算是彻底决裂了,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知季小姐还有何赐教?”夏天一宿未眠,虽化妆­精­致的妆遮掩着,可眼中的疲惫是万万也藏不住的。

“我要走了,就今晚的飞机。”因为俊河一役后,安倾城对于借自己刺激夏天的事明显是放弃了,那自己也没有再多留的借口,虽他只字未提,可自己还是明白的。

夏天有些意外,可是很快恢复了平静,“为什么这么匆忙?”虽然讨厌她,可说实在的,也仅仅是因为安倾城的缘故,季子晗本人确是无可挑剔的。

“很早前就定下的,并不匆忙。”季子晗徐徐地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找我出来不是为了跟我话别吧?咱们似乎还没到这个情份?”夏天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季子晗突然很仔细地打量起夏天的脸,果然是张百看不厌的绝世容颜,越是张扬就越是生动明丽,难怪安倾城就喜欢她目中无人的模样,“不过此言差矣,谁说我们没有情份?要知道我们都跟同一个男人睡过。”

没想到她可以如此大言不惭地和自己讨论这种事,夏天有些跌破眼镜,觉得之前有些看走眼了,这人是有多深藏不露呀?可嘴上还是不能服软的,“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你睡了他第一次。不过我比你运气好,我跟他那会儿,他已经被人□的炉火纯青了,坐享其成的感觉你没试过吧?”

“呵呵,果然是寸步不让呢,其实我挺喜欢你咄咄逼人的样子,谨慎收敛还真不适合你!不过你真没必要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当年不过是一时意乱情迷,我们之间所谓的情爱也只不过就那晚而已。所以我们还能做回朋友,因为他从来就没爱过我。”没错,也许对安倾城而言,我季子晗是有些不同,那也不过是那晚的亏欠和多年兄妹情谊。就那么一次意外,换来他的另眼相看,一切都值得。

“就此而言,我深感佩服。”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女人如此洒脱又坦然地面对爱而未得,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勇气和觉悟。

“想不到我也有让你佩服的地方,惶恐之至呀。”季子晗自嘲地笑道。

“原来你临走前是想来听表扬的?”夏天觉得貌似偏离了主题,在电话里说着不来绝对悔恨终身的话把自己激了出来,不是为了说这些不痛不痒的吧。

“好,言归正传。”季子晗脸上笑意全无,“当年的事倾城并没有对不起你,他之所以那么做是为了保全你——父亲。”

守得云开见月明

“安倾城呢?他在哪里?”

“夏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我问你安倾城在哪里?我要见他,立刻马上!”

“总裁现在在开高层大会,可能——”

夏天不再和秘书多做纠缠,开高层大会必定是在大型会议室,俊河的结构她还不清楚?也不管高跟鞋又多么不稳,连半分钟的电梯也等不得了,一楼一楼小跑奔向楼下的会议室,径直推开了华丽丽的大门。

唰的一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门边光彩照人的美女,夏天此时累得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扶着门框站稳了身子,一抬眸就对上安倾城诧异万分的眼神,一旁的应节倒是习以为常地静观其变,至于企业的高管们都很有默契地屏气凝神,对这位夏大小姐的嚣张跋扈早是深有体会,只是不知这次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不等安倾城开口,夏天深提一口气步履稳健地大步迈到了他跟前,“安倾城,我倒真没看出来,你还是活雷锋呀,做好事不留名是吧?”

义正言辞的夏女王瞬间镇住了全场,见老板都纹丝不动,一帮局外人更是一个二个大气都不敢出。

安倾城已猜到了几分,没有答话,只是余光扫了应节一眼,应节立刻知罪地退了一步。夏天才没功夫欣赏他的暗潮涌动,压抑了太久的情绪已经无法抑制,特别是刚才从季子晗口中得知了原来这些年有负于人的那个人,是自己。

安倾城深怕她一时冲动说出了真相,这里人多嘴杂的,难保不出什么差错。于是冷静起身,面无表情地和她擦身而过,对直往外走,“我不太清楚夏小姐在说什么。”

夏天见势不对,难道这次他真的不再回头了?心里一急,转身追上前去绕到他面前挡住了去路,安倾城还来不及意识她的下一步举动,夏天已经伸出两条胳膊紧紧地缠绕住了他的脖颈,微微垫脚,扬起下巴朝着那张薄­唇­就深深印了上去,安倾城措手不及更推却不得,由着她贪恋地吮吸自己的­唇­瓣,不拒绝却也无回应。

应节只觉心尖一阵刺痛,很快反应了过来,“今天的大会到此为止,各位请先回吧。”

众人才恍惚过来,开始一边迅速退场一边小声议论,年轻人,果然是不同凡响呀?

直至会议室只剩下了两人,安倾城强忍欲|火,故作淡然地推开了贴上来的佳人,“夏天,你这是什么意思?”不都有了新欢了,现在是怎么了,想起旧爱来了?“你把我安倾城当什么了?说不要就不要,现在记起了又来投怀送抱了?以为这样就可以跟我藕断丝连?你未免也太高估你自己了!”

“我没有!”夏天有些无话可说,只知否认了再说

“没有什么?是没有新欢还是没想过跟我藕断丝连?”

“我没有不要你!”

“呵,你现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安倾城一脸­阴­沉,有些忍无可忍。就在不久前,不知道是谁这么不念旧情出口伤人,不知道是谁这么不顾自己低声下气一意孤行?

夏天自知理亏,语气软了一半,只得委委屈屈地含泪盯着他,“我没有不要你,我撒谎了,我哪里舍得?”

“安倾城,我哪里舍得不要你?”

安倾城全身一怔,自然下垂的拳一紧,蹙眉凝神,“你说什么?”不是没听清,只是有些不敢相信,两天前她还对已有新欢不可置否,如今又来跟自己说这些,夏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跟韩离什么都没有,我从来没答应过跟他交往,安倾城,难道我的心你真的不清楚?”夏天越说越激动,一个劲儿地啜泣,好不容易缓和过来斩钉截铁地开口,“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呀,以前是,现在也是!”

不待夏天进一步解释,安倾城已经捞起身前的人就是一阵­唇­枪舌战地掠夺,夏天也不管什么时间场合,片刻也未犹豫地炙热回应,直至两人都气喘吁吁。

“那你呢?你——还要我吗?”

“傻瓜,纵使你不要我又如何?我要你就是了。”

其实他早就想好了,除非不爱,不然今生就绝不可能放她离开,夏天,你不要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要你,就是了。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跟别人如胶似漆,要我放任别人给你所谓的幸福,抱歉,恕难从命!

此话一出,夏天更是泪如雨下了,安倾城心疼得搂过她,将她死死按在怀里,生怕放松丝毫就不过是南柯一梦。

总裁办公室

安倾城随后带上了门,不等夏天回头就上前拥住她,将长发掠至一旁露出纤细的雪颈,重重一口吮了上去,夏天不由一声娇唤。

双手探到她胸前隔着衣物揉按,闭着眼舔她的下颚。夏天就着他的细吻回身,仰头就地咬了一口他­性­感的下吧,安倾城呼痛,美人却笑得无比妖娆。柔弱无骨的小手顺着他腹部下滑,行至关键部位,夏天魅惑地伸出小舌舔过自己的上­唇­然后隐忍地咬住下­唇­,一系列的暗示惹得安倾城血脉翻腾。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拉下拉链,灵活又­精­准地探了进去,力道适中地握住,不轻不重地揉弄,随即便听到他发出一声暧昧的字眼,逗得夏天咯咯直笑。

安倾城一阵火大,被某人拨弄都欲|火焚身不说,关键时刻居然停下来嘲笑自己?不由分说,他一把抱起夏天往办公桌一放,一边熟络地就开始剥她的衣物,一边和她热吻。夏天和配合地跟他纠缠,主动地拖出他的舌用力吮吸,沿着他的下巴亲吻他的喉结,来回辗转。安倾城大手一覆,节奏有序地揉她左胸的雪白,低头就急切地含住右边柔软,轻轻地撕咬,夏天是坐着的,身后无可依靠,只得双腿张开缠腰着他的腰,一味后仰呻|吟。

不知不觉两人已是衣衫凌乱,夏天更是赤|­祼­上身,察觉到他的蓄势待发,气息不稳地在他耳边细语,“在这儿?”

“怎么?”

“好硬。”

“比我还硬?”安倾城满目情潮

夏天也不娇羞,小舌沿着他的耳洞扫了一周,吻着他的耳廓瓮声瓮气地说,“安总,求真相。”

蓦地,安倾城留恋在她臀上的手不由一重,腾出的手将皮带一扯,退却衣裤,欲|望赫然。夏天已经太久没这么毫无障碍地直视他的某物了,一时间竟有些羞涩,身子不禁往后撤,本就潮红的小脸更是滚烫了,安倾城窃笑,将她一把拉拢,

“刚才还大言不惭来着,这会儿就打退堂鼓了?”

“谁说我不好意思了?我只是觉得久别重逢,感触良多而已!”

“呵,先被忙着感触,正事儿要紧。”安倾城才不理她这些狡辩之词,拖着她的臀拉进便是一个贯穿,夏天被这突然攻势弄得惊叫不已,环在他肩上的手臂抬起就是重重一捶,安倾城全当助兴,更没轻重地一味冲撞。夏天被折磨地依依呀呀、语不成声,其实她也想他,只好咬着他肩上的肌­肉­发泄。

­精­疲力竭的夏天靠在安倾城胸前,气若游丝地问,“为什么不跟我解释清楚,任由我这么误会你、冤枉你,你就不怕我真的不原谅你了?”

“就像你说的,你要是真的不相信我就不会回来了,而我始终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回到我身边。”

“这么自信?”

“不是自信,是我信你。”安倾城轻轻吻了吻夏天的额头,因为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不过是你。

夏天觉得眼眶一热,迫不及待地撑起身子看着安倾城,对呀,他是安倾城呀,即使他在不择手段、无恶不作,他对我始终是视若至宝,又怎么可能舍得伤害我呢?

安倾城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秀发,抚摸着她细滑的侧脸,“当时我别无选择,空|­茓­来风还是得谨慎,当时正值换届,你父亲禁不起这种闪失,你更无力承受。与其说出来让你分心,何不由我出面解决了,至少就当时而言,我觉得夏家的成败比起你个人成败更为重要。”因为我知道你的一切个人表现不单单是为了证明自我,更是为了家族。

当年轰动一时的贪污案,涉及的高官正好是夏凛然的下属,显然是有心之人趁换届在即,想兴风作浪。而夏天年轻气盛不知官场险恶,只认为是父亲的左膀右臂必定不会有误,接下案子誓要还其清白。殊不知若罪名不成立对方阵营必定不依不挠地添堵生事,若罪名成立,反而可以彰显夏父的公正无私。当时是非常时期,夏凛然经不起波折,稍有不妥便会影响甚大,加之应节已经查出人此人居心叵测,其心可诛。加之他贪污本就属实,安倾城私下处理不过是让证人说了实话,只是法庭上证人突然改口,夏天措手不及输得惨痛。派人一查便知事出安倾城,更是一时间无所适从,虽百思不得其解,可摆在眼前的事实即是如此,加之顶替上任的相关政要立刻跟俊河签订了数目惊人的开发案。夏天当时被怒火冲昏了头,来不及冷静思考也不听劝阻,只觉得他为了自己利益不但背后捅自己一刀还违法乱纪,于情于理都无法原谅。一气之下分手出国,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他,现在想来真的是愚蠢至极,怕真相不堪入耳所以选择逃避,也不想想,凭安倾城对自己的情意,就是要他身家­性­命他都在所不惜,又岂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开发案牺牲自己?

“你让我无地自容,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讨厌过自己,倾城,还好,还好你肯再要我,否则我该如何是好?”夏天靠在他胸口,轻言细语地说

“我不许你这么说,夏夏,我要你记得,这辈子我安倾城的爱就是拿给你挥霍的,你尽兴!”他一点也不喜欢夏天这样萎靡不正的样子,时至今日,好不容易从头再来,他只想像从前一样跟她不分彼此,荣辱与共。

“你就这么喜欢助纣为虐?”夏天也不想再煽情,明快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呵呵,驾轻就熟。”安倾城俯首就是一记香吻,“对了,这件事是阿节告诉你的?”

夏天不再嬉笑,正经地摇了摇头,“是季小姐。”

“子晗?”安倾城诧异片刻,也不再深究,想必是她追问的应节。

夏天虽然心里感激季子晗,可从安倾城嘴里说出这个名字还是不舒服,挪了挪身子,­阴­阳怪气地说,“你的红颜知己晚上就要走了,不亲自去送送?”

“这件事阿节会处理好。”安倾城若有所思,说道无颜以对,自己于子晗不过如此,既然给不了她想要的,多说多做无意。

“在想什么呢?”

“在想你说得对,我跟她难得再见,要不要去送送?”安倾城故意打趣夏天,看着她脸刷的沉了下来。

夏天也不好发作,毕竟人家有恩于自己,斟酌半响才含含糊糊开口,“其实我觉得应助理办事能力超群,这件小事他肯定可以胜任的!你就不——”

安倾城终究是忍俊不禁,失声大笑起来,“夏夏,你真的是,越来越可爱了。”

察觉到他是在戏弄自己,夏天脸涨得通红,推开某人,“安倾城,你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别想碰我!”

重拾旧欢

接下来的一个月不碰?怎么可能!准确地说是接下来的分分秒秒安倾城都没有放过夏天,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某人的住所了。

夏天一睁眼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嵌入床头墙上的那副巨照,刹那间呆住了,也顾不得下身酸软,撑起就转身跪坐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笑得惊艳时光的女子,不就是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张旧照,没记错的话,貌似是二十岁成|人纪念照!

安倾城早已醒了,只是不动声­色­地欣赏着美人的一举一动,看着夏天冥思苦想的娇俏模样,又有些控制不住了。微乱的长发沿着香肩服帖地顺着背部下滑,白皙的玉肤在晨曦下泛着星星点点的光泽,裹着被单的胸前曲线起伏。

行动取代思维,安倾城已经跃身而起扑倒了一旁的美人,夏天措手不及惊叫一声,被某人压在了身下动弹不得。

“安倾城,你是想吓死我吗?”扬起粉拳就捶了过去。

“我哪里舍得?”安倾城咧嘴一笑,在她颈间汲取了她身上的体香,沙哑透了嗓子,“做死还差不多。”

“你——”

才不给任何反抗和拒绝的机会,安倾城已经言出必行地开始上下其手,直入主题地将手探到夏天的私密处,某人立刻警觉,猛然间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个春梦,难道现在真的要付诸实际?

“怎么了?”安倾城意识到她不在状态。

夏天恍然大悟,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什么——”难道跟他坦白自己做梦想的都是和他的鱼水之欢?绝对不要,太丢脸了!

“呵,还想隐瞒?夏小姐,劝你坦白从宽,否则后果自负。”安倾城多­精­明的人,一看她飘逸的眼神儿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儿。一根手指招呼也不打就Сhā了进去,身下一阵不适,夏天不由蹙眉撒泼,“你个变态,给我滚开!”

“看来是程度不够,我明白了。”安倾城自说自话地继续又加入一根手指,还沿着内壁来回打圈滑动,感觉到身下的人双腿一闭,紧紧夹住了自己,用掺杂情愫的声音,“够了——”

安倾城仰头就是哈哈大笑,细长的眸子如墨般漆黑,俯下身去亲吻她的眉心,“宝贝儿,这才刚开始呢。”

夏天又急又恼,瞥了瞥已经明亮的天­色­,谄媚地主动用柔软蹭他结实的胸膛,“倾城哥哥,放过妹妹好不好,人家上班要迟到了。”

这声“哥哥”叫的安倾城骨头都酥了,更是不依她了,空着的手滑至她胸前有力无力地揉,夏天不由发出小声的媚唤,安倾城顺势将一个雪白吞入口中大力吮吸,没入她下|身的手指灵活地来回游走。

“呃~”夏天下|身不停使唤地扭捏着,泄了安倾城一手。

“呵,刚还说不要,现在这算什么?”安倾城拔出手指就这一手粘滑扭她大腿内侧的­嫩­­肉­,抬起头沿着她的香肩一路轻啄。

夏天翘着美甲戳他背部紧实的肌­肉­,嘟着嘴装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话音未落,安倾城蓦地分开她的双腿,往腰上一盘,径直Сhā了进去,力道大得夏天险些无力承受,只觉得下|身被充盈得满满的,又热又胀。安倾城撞得又快又重,夏天双腿直乱晃,只得靠着他依依呀呀地叫唤。

“倾城——,你慢一点,我,我不——”

“叫我,哥哥。”

“你——,啊!我叫我叫,倾城哥哥。”

这无疑大大地取悦了安倾城,他不但没有停下反而更野蛮地冲撞,一边碎碎撕咬夏天的锁骨。

“安倾城,你个言而无信的混蛋!啊——”

安倾城低沉的笑声在她耳侧响起,不依不饶地索求。

夏天见咒骂完全不起作用,苦于无奈只好再次哀求,“倾城,我受不了了,不要了好不好?”

某人总算还是良心未泯,放慢了动作,额头密密的汗珠顺着下颚滴到了夏天的颈间,“乖,马上就好了。”说着又加快了速度冲了一会儿才拔了出来,泄在了她大腿根部。

安倾城就这么气喘吁吁地压在自己身上,只觉得大腿根部的粘物烫得灼人,夏天窝火地张口就咬了他的脸,谁让他这么没良心,差点弄死自己!

昨晚加上今早,绝对是一夜|N次!夏天掀开被子,艰难地挪移下床,安倾城到是一脸惬意地侧身笑看,“需要帮忙吗?”

黄鼠狼给­鸡­拜年是安倾城的拿手好戏,夏天又岂会不知?白了他一眼,满怀怨恨地起身,只是脚一落地就发软,一个踉跄往下滑,还好安倾城眼疾手快纵身一起就环住了她。

“摔着没?”上上下下仔细打量。

两人都是赤身­祼­|体,就是再熟识,这光天白日的也会尴尬。夏天抬手就去遮他的眼,“看够了没?还不扶我去浴室!”

安倾城拉下她的手更明目张胆地盯着她的关键部位,眉一挑,“夏夏,看来国外的食材确实更养人呢。”

夏天反应过来,哭笑不得,低头狠狠看向刚才折磨得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某物,“彼此彼此!”

尽管已经很迅速了,夏天还是面临迟到,加上这回儿腿部抽筋,走两步都直打飘,索­性­去了电话请假半天。

“安倾城,你给我滚过来!”

浴室的门哗得拉开,某美男探出脑袋,湿哒哒的黑发贴在脸上,本就低垂的睫毛由于沾了水渍更是温顺,垂着遮住了眼眸,“什么?”

“你这么不慌不忙的,都不用上班吗?”

“今天心情好,不想去,不可以?”

“哎,你自甘堕落也就算了,还托我下水?!”

“有吗?我记得我刚才没有怂恿你偷懒呀。”

“是呀,你没有用嘴说,你就是直接上得我头昏眼花,现在腿都抽筋,走路打飘!”夏天拾起一个抱枕就朝他丢去

安倾城灵敏地躲开,­淫­|笑着,“那正好,待会儿咱们再把它调整过来!”

夏天气结。

两人就在家里随便吃了点,夏天稍微有了些­精­神,就开始四处巡视。要不是确实是走了三年还真不敢相信,一切如故,宽敞的跃式结构、简欧风格,无论是大型家居还是细节处的摆设,都跟三年前一模一样。唯一多的,不过就是床头那张照片。

安倾城就舒服地靠在沙发上,冲她招了招手,夏天果真乖巧地快步过去,坐在了他膝上,搂着他的脖子,“休想隐瞒,从实招来!那照片是怎么回事?”

“我自有办法,你别管。”安倾城用鼻尖去蹭她的小脸。

“什么呀!侵犯本小姐的肖像权还敢在此放肆,岂有此理!”夏天轻轻撞了他的额头,勾着的手臂用力摇晃他。

“谁说我侵犯你肖像权?我只是把我女人的照片放在床头,谁敢说我半点不是?”

“你——”

“你都是我的,你的照片自然也是我的!”

“我发现你越来越能言善辩了,要不要改行去跟我抢饭碗儿呀?”

“还是不要了,挣钱太慢。”

= =!!!

“言归正传,什么时候的事?”夏天跟他额头抵额头,很认真地想看清他眼中的深意。

“你走的第二天。”安倾城嘴角勾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看得夏天一阵心疼,“你不在,我睡不着。”

夏天最近总是控制不住情绪,说哭就哭,说闹就闹,被他的话一挑拨,又是红了眼眶,“安倾城,对不起。”

“我们之间永远用不上这个词,如果可以,我宁愿你用另外三个字代替。”安倾城紧紧搂住她的纤腰,眉目温柔。

“好,我们约法三章,以后无论谁做错什么都不要说对不起,只说,我爱你。”

下午夏天准时回到了事务所,那天的事之后,她和韩离的关系明显疏远了,只是表面上维持着和谐,事务所眼尖的人也看出了异端,各持态度。只是碍于不知内请,也不好多言,除了实习的小谢情绪有些激动外。

和安倾城破镜重圆的事暂时还没几个人知道,不过离众人皆知应该也不远了,夏天只是不想这么快就让家里人知道,毕竟母亲一直认定安倾城就是导致母女分隔三年的始作俑者,对他的态度从最初的赞赏变成了如今的厌恶。

正在夏天浮想联翩的时候内线响起,抬眼看了下短号,觉得有些晕眩,“有何吩咐?”

“summer,麻烦你来我办公室一下。”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丝毫没有掺杂过多的情绪。

“好的。”夏天放下听筒就朝韩离的办公室走去。

敲了敲门,看向办公桌前一丝不苟的人,这些天都没正眼看过他,现在看来似乎改变的只有自己,而他,完全不受影响。

“请进。”韩离目不斜视,顺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我答应过你年后会让你减少工作量,所以何氏的经济纠纷案你不用管,交个别人就是。”韩离合上文件,盖上笔筒。得知她请了半天假,还以为是身体不舒服,现在看来面­色­不错,应该没什么大碍。

“谢谢了,你放心,该做的工作我一件也不会少,我练车什么的只需周末过去就行了。再说,我会开车,只不过走个过场考国内的驾照,所以不会耽误太久就可以一切照旧。”原来是这件小事,没必要让自己过来一趟呀?

“这点我绝对相信你,你的能力一直都是有目共睹的。”

“过奖了,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说道泰然自若,韩离还真是无人能敌,而自己暂时还没办法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summer,你没必要这么避着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与你无关,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

“这个——”

“谢谢你之前说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还有,那天的事,我很抱歉。”

“之前是我失态了,还有,我也跟你说一句抱歉,很多事。”抱歉不能接受你的心意,虽然我知道那有多难能可贵;抱歉不能跟你坦诚相对,虽然我也有挣扎过;抱歉我们之间绝无可能,虽然我很欣赏你。

不等韩离作任何反应,小谢飞快跑到门边嚷了一声,“summer姐,有人找你!”

看着小谢眼中狡黠的笑意,夏天有些不知所谓地看了看对面的男子,“不好意思,我先过去处理一下。”

“请便。”

当夏天看到办公室内的男子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速之客

夏天的表情里充斥着各种不待见,径直走回办公桌前坐下,不再赏他半眼。男子见她居然还专心致志地阅读起文案,急得两步上前拖住了她的手臂,“姐,别啊!给条生路呀!”

这声震耳欲聋得,整个事务所的上空都在响荡。夏天骤然一脸杀气,瞅了一眼还没关上的门,小谢贼眉鼠眼一笑,嗖的一声消失在门边。

“还不去把门给我关上!还嫌家丑不够外扬呀?”夏天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甩开了他的手,恨铁不成钢地瞥了眼他慌张失措的背影。

夏谨渊很自觉地在夏天对面的椅子上老老实实地坐下,又摆出一副苦大情深的脸,“姐,您救救我呀——”

夏天被他喊得心烦,文案也看不下去了,索­性­推至一旁,“你自己都是尊大神,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救你呀?”

“姐,这次你不救我,我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夏谨渊一激动就又蹦了起身,急切地想来拉夏天的手。

“给我坐下!”夏天迅速收回手臂,瞧了眼百页窗外的动静,果然大家都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想必这次是要被扣上老牛吃­嫩­草的帽子了!

“喔,姐,你听我跟你详尽道来。我爸——”

“夏谨渊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我这是上班时间,哪来那么多功夫听你详尽道来?”今天本就请了半天假了,剩的半天总不能也明目张胆地偷­鸡­摸狗吧?再艺高人胆大也不带这样的!

“那我简而言之——”

“我还没问你呢,你又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夏天最讨厌的就是公私不分的感觉,所以一直反感上班时间被私事牵绊。

夏谨渊再笨也看得出堂姐生气了,立马一脸谄媚地笑,“哎呀,你们事务所多有名呀?我上网一查,度娘她什么都告诉我了!”

“呵,原来如此呀?看来是我多疑了,还以为是你蓄谋已久,来陷姐姐不义来了。”

“那指定不能呀!您是谁呀?我聪明绝顶又倾国倾城的亲堂姐!有什么事儿瞒得过您呀?”

“那言下之意,你只是路过A市顺道来拜访我这个堂姐了?没想过要给我添什么乱吧?”这个死孩子,在我面前还敢绕圈子,一看就知道定是和家里翻了,跑我这儿来避难来了,怕我不待见居然还找到这里来了!

夏谨渊的媚笑蓦地僵持在那张白­嫩­的脸上,“姐,我这不是逼不得已了吗?除了您,还有谁心疼我呀?从小就属您对我最好了!”

夏天忍俊不禁地摆了摆手,“过奖了,我只是做姐姐该做的事。”想起从小最喜欢欺负的就是这个堂弟了,粉雕玉琢的,跟个小女生似的,明明怕她怕得要死还不忘拉着她的手讨好,说着最喜欢姐姐之类的话。转眼间,大家都已不再年少,童年的记忆真的是美好又明快呀。

“那姐,我现在该怎么办呀?”

话音在耳,夏天的手机便响了,拿起一看是母亲,想必是为了小堂弟的事,于是冲他丢了一句话,“别坑声!”

夏谨渊明白过来,乖巧的点了点头。

“妈,有事儿吗?上班呢。”“谨渊?他怎么了?”“我不太清楚,他哪里敢给我打电话?”“好,我知道了。”

夏天一挂电话,小堂弟就膜拜状,“姐,您真的是我的护身符呀。只要有您在,我绝对是一帆风顺!”

“诶,慢着,我可没说要帮你!别以为说两句好话,就想拉我下水。”夏天一边敷衍着一边想着和安倾城的事,妈的,我这两天都是自身难保,还来个瘟神给我添堵!

“姐,您不帮我就没人帮我了,我要是被我爸抓回去那是必死无疑!”夏谨渊一听,急得直乱窜。

“你这次多英勇呀,还玩儿离家出走?勇气可嘉,我都想给您磕头叩拜了!知道三叔脾气不好还敢以身试法,也不怕你妈担心?!”夏天白了他一眼,要知道三叔是出了名的铁血政策,就是早些日子忙于政务疏忽的管教,才让三婶宠得这唯一的儿子胆大包天、不思进取,可要是动起手来那是指定不会手软的!

“是他欺人太甚,非要我步他后尘,进什么机关来着?”

“你给我闭嘴,什么他,那是你爸!”

“是——”

“这件事儿,你自己看着办,我才没空打理你,要死给我死一边去!”夏天嘴上虽这么说,可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帮他度过这一关,要是真被抓回B市,不死也得脱层皮!

“姐,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不管我呀。”夏谨渊拖着夏天的手就不放了,一脸可怜相。

夏天扫了他一眼,瞅着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他将来的事儿迟早是要解决的,好在那个倔强的三叔对自己很是宠爱,想来说几句好话还是管用的。

“好了好了,知道了。滚一边呆着去,等我下班了再说。”夏天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遵命!”

下班点儿一到,夏天就收拾好东西领着堂弟往外走,一出门就撞上了韩离。韩离手快,立刻稳住了她,“没事儿吧?”顺带看了一眼身后的夏谨渊。

“没什么,我先下班了,你忙吧。”夏天只是很自然地脱离了他的扶持,站稳后微笑着摇了摇头。

“好。”韩离彬彬有礼地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看在夏谨渊眼里处处都是­奸­|情,觉得此人甚是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喔,你就是我姐的上司吧,从德国回来的?”夏谨渊恍然大悟,这不是在生日宴会上让安倾城怒火攻心的大律师吗?一脸兴奋又崇拜地冲着人家笑,“就在我姐的生日宴上,我见过你。”

夏天此时脑子里只有四个字“家门不幸”!有些抱歉地看了看韩离和纷纷扭头注目的同事,“呵呵,抱歉,我弟弟今天出门急忘吃药了!有些兴奋,还请见谅。”说着拉着堂弟就要走。

韩离忍着笑意,慎重地轻摇头,“没事儿,年轻人不沉稳在所难免。”

“姐,我哪有忘吃药?不对!我本来就不需要吃药!”夏谨渊一听,不乐意了,也不管夏天已经远行了几步,停在原地解释。

“那就是昨晚吃药忘开灯了!看你语无伦次的,还不赶快给我滚过来?”夏天气急败坏地口不择言了,意识到有些失态,讪讪一笑,“还不赶快到姐姐这里来,好弟弟。”

夏谨渊一个寒颤,特别是那声咬牙切齿的“好弟弟”,二话不说奔了过去。夏天欣慰地挑了挑眉,扭头跟韩离告别,“先走一步了。”说罢,也不顾同样想跟韩大状话别的堂弟,扯着他的领子就往外拖。

“姐,那人喜欢你是吧?”夏谨渊斩钉截铁地冲堂姐使眼­色­。

夏天才没空理会他,看着大厦外靠边停着的那辆车,神情一下子就温柔了,夏谨渊从未见过这样眉目含情的堂姐,朝着她的目光寻去。

车里的人自然也看到她了,车门一开长腿一迈,便挺身而来。夏谨渊揉了又揉眼睛,确定没看错来者何人后大惊失­色­,“难怪你不待见那个大律师,原来是——”

“再多说一句就马上滚蛋,看我来B市给你收尸不?”夏天表面上维持笑意只注视着不远处的男子,暗地低声警告。见堂弟果然乖乖闭嘴了,又补了一句,“这件事你要是敢在家里多嘴半句,我不介意用最直接又有效的办法解决你。我言出必行你是知道的,什么人最能保守秘密你也是知道的,不要逼我。”

不等夏谨渊闭上惊吓得何不拢的嘴,安倾城已经走至面前,旁若无人地理夏天的长发,“累吗?”

“还好,你怎么来了?”

“不是知道你今天身体不适,专程护驾来了吗?”安倾城笑得魅惑,夏天马上反应过来他所指何事,有些撒娇地推了他一把,反而被人圈入怀里。

站在一旁的某人虽然已经尽量减少存在感了,可这俊男美女羡煞旁人的景象,怎么可能不受瞩目,看着来来往往驻步而视的行人,那两人倒大方坦然地让人围观,反倒是小堂弟一脸窘迫。

如胶似漆完的两人终于有空分了半点注意力给已经石化的某人,夏谨渊一迎上安倾城犀利的眼神就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同时又满怀期待能被这个神一般的男人记起。

“这位是——”

夏天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堂弟提得老高的那口气无声坠落,难掩失落之情。不由闷声一笑,一手挽着安倾城,随意地指了指堂弟,“我堂弟谨渊,太久没见过了吧。”

知道她在帮自己找台阶,安倾城满意一笑,“原来如此,确是好久不见了,最近可好?”

夏谨渊还处于玄幻的状态,要知道其实当年夏天和安倾城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就只见过一面,那时自己话都不敢上前搭一句,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近距离交流了。

“啊?我——我,还好啦。”

看着结结巴巴一点出息也没有的堂弟,夏天再一次绝望。

无论欣赏与否,既然是夏天的堂弟,安倾城自然也不会失了礼数,必定是热情接待。

Summer的豪华包厢里,就只坐了三人,面对一桌子的佳肴,夏谨渊对安倾城的敬慕之情越发浓厚。

“对了,你的行李呢?”夏天看他一身请便,难道跑路跑得这么不专业,连件衣服和现金都不带?若是那样,那就真是无药可救的蠢货了!

“楼上。”夏谨渊毫不犹豫地指了指。

“你的意思是?”夏天已经猜到了几分,倒是安倾城心中不由诧异,看来是这几日发生太多事了,否则就算是这种小事,事关夏天,他也必定不会错过。

小堂弟见两位大神都一本正经的,也不敢散漫了,“我哪里敢住别的酒店,二伯一查就知道了,只有这里——”

也是,只有这里是安倾城的地盘,以夏家和他的过节,就是再不济也不会来麻烦他帮忙。

夏天狠狠一对卫生球丢过去,“算你还不笨!”

“呵呵,多亏从小在堂姐身边耳濡目染。”这是关键时期,一句话都说错不得。

“得了,别再用成语了,我听着特别逆耳。”

小堂弟再次被历史­性­秒杀。

所谓闺蜜

饭后安倾城立刻让人处理好了一切,夏天心里很感动他的体贴,知道若不是为了她,他哪会有这个心思?可表面上还是假意嗔怪,“谁让你安排得这么滴水不漏的?我还想让他跟我回公寓,我好时时盯着他呢。”

“那也行。”安倾城的爽快完全出乎她意料,正好奇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理大方了,某人就理所当然地接了后半句,“然后,你搬去我那儿。”

“噗~”果不其然,哪有这么好说话的,还好自己刚才没执意让谨渊去自己那儿,否则不就着了某人的道了?

“不过这个不影响,他住酒店,你还是要搬来跟我住。”

“哼,我看是搬来跟你,做吧?”夏天故意挑弄他,趁周围没什么人,伸手抬了抬他的下巴,一副大爷看小姐的表情。

“呵。”安倾城停下步子,将美人往怀里紧了紧,“夏大状心如明镜,理解非常到位。”

夏天一个曲肘撞向他的软内,“越发不要脸了!”

“是你自己点破的,我多含蓄的一个人呀,都被你带入歧途了!”安倾城一脸委屈地往她身上靠,

“你还恶人先告状,判你有罪,马上执行!”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妄大人明察秋毫还我清白。”

夏天见他越来越起劲,眼珠一转,笑得机灵,“清白,你还有清白可言?五年前你不就委身于我了?”

安倾城被调戏得无法可说,夏天仰头大笑,也不管街上人来人往,趁他还在纠结的片刻,踮起脚尖就轻轻啄了他略微寒冷的双­唇­,巧笑嫣然,“所以,你就老老实实留在我身边哪也别去,我会好好待你的。”

“好。”

“我也再不会离开你了,要是我哪天抽风乱跑了,你一定要把我抓回来关在身边!”

“好。”

“要是你敢爱上别人我就把你煮来吃了!”

“好。”

夏天收起嬉笑,心里暗自腹议:要是你累了不想再追着我跑了,千万不要告诉我,这样我会有所期待,觉得你还在等我。这样无论多少时光和岁月,就算没有你在身边,我也承受得起。

“倾城,如果有一天你——”

“不会。”安倾城并未收敛笑意,反而更温暖地勾着嘴角,捧起夏天的美颜细细凝视,指腹抚过她细腻的皮肤,“我说过,就算你不要我,我也要你。”既然如此,我又岂会舍得先不要你?

夏天蹙眉,眼泪直往下掉,“我也不会,全世界我只要你。”如果夏天连安倾城都不要了,她还想要谁?

下一秒便是­唇­齿相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堂弟的事是当务之急,夏天一天也不敢耽搁,这事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得从三叔下手。只是现在他必定在气头上,不可硬碰,只可待过几日事情淡了些再亲自致电三叔了。

其次安倾城已经下了最后通牒,最迟这个周末就得搬过去跟他同住,否则他就搬到自己这里来,那怎么行,韩离就在隔壁,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迟早出事!

接着就是怎么跟父母解释跟安倾城复合之事,无论如何,这周都要抽空回去探探口风。

一路上夏天都沉默不语,只看着窗外,安倾城一手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探过去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最近好多事,有些烦躁。”在他面前已经习惯了有话直说,原来当年那份自我依旧,哪怕这三年来她已经习惯了说:没什么,我很好。

“除了你堂弟的事还有什么?”安倾城其实已经猜到了是他们之间还有些事需要跟某些特别的人有所交代。

“倾城,你知道不止这样,只是这件事比较棘手而已。”夏天扶了扶额头,“哎,正值多事之秋呀。”

“我明白,总而言之,一切有我在。”安倾城捏了捏她的手目光转回前方。

夏天娇俏一笑,“那可不可以等我先解决了谨渊的事再忙其他的?”要是自己这里先有了闪失,哪还有立场帮堂弟说话?她跟安倾城的事倒不急,只是如果谨渊的事没处理好,以后会更麻烦。

“可以,不过不包括搬过来的事。”安倾城一副我已经退了很大一步的样子,再无商量。

夏天不耐烦地甩了甩他的手,“知道了,霸道得要死!那个死孩子也是,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找麻烦!从小到大都没消停过,整个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小孩子而已,磨练两年就好了。”说实话,他真的很喜欢看夏天张牙舞爪的样子,抬手捏了下她乖巧的下巴,“别担心了,问题总会解决的。”

夏天追着他的手咬,“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每天都有工作,周末还要练车呢!”

“考驾照?什么时候?”

“快了,最迟月底。”

“其实你不拿也没关系,有我随时效劳。如果你想开车,无照驾驶什么的倒可以试试。”

“你真的是越来越目无法纪了,现在想来当年害我上司摔断腿的事简直是不值一提!”

“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记得,谁没有年少轻狂过?”安倾城面无悔意,云淡风轻得跟什么似的,目不斜视地观察路况。

“我看你现在不年少依旧狂!”

“过奖,我只是很难得地保持一颗稚子之心。”

“厚颜无耻!”

其实夏天心里是想好了的,以谨渊的脾气越是一味管束越是反叛,既然他想留在A市就随了他的心愿,反正有自己在这里镇着,也出不了什么事。一旦决定就立马行动是夏天的习惯,趁着中午的空闲给某闺蜜去了个电话。

“我要疯了!!!不行不行,我要马上逃去欧洲避避风头,对,现在就定机票!还好老子有私房钱,停我金卡也没用!”

夏天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那头一声惨叫惊得立刻将电话离耳朵老远,这是上演的哪一出呀?

“鬼叫什么?嫌我这两天还不够烦呀!哟,看不出来,你存了个什么小金库呀?”

“未雨绸缪而已,像我们这种人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没有一两个防身的钱那怎么行?”

“看来是我高估了你的实力,还以为你在彦林已经混得如鱼得水了,收买人心、拉帮结派什么的,你不是最在行了吗?”

“拜托,每天围着我的都是一大群老头,连个秘书都给我安排的男人!防我跟防什么似的,也不怕我物极必反去搞基!”

夏天一阵闷笑,顺了顺气才勉强坐直,“知子莫若父,你家老爷子是知道你再饥不择食也不会走上那条不归路的!”

“哎呀,烦都烦死了!女王陛下,求探监!”

“呵呵,你那里可是金碧辉煌得跟皇宫似地,你有见过这么浮夸的监牢吗?”

“你来试试,每天早九晚五的,平日这个点儿我还没起呢,现在呢,都煎熬快三小时了!老头子也太狠了,好歹我也是他儿子,居然做出这么令人发指的事!”燕然探头望了望确定没有眼线在附近,无所事事地靠着软椅,把腿放到了办公桌上。

“都让你放纵这么些年了,还不够仁至义尽?换成我,你当初从英国毕业一回来我就逮你进公司了!”燕然是有本事的人夏天是清楚的,高IQ加高EQ,只要好好在公司磨练些日子必成大器。

“姐姐,你打来不是专程说风凉话的吧?”

“当然不是了,我是来视察人间疾苦的。”

“果然是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呀!难得你老人家还记得我?”

“说什么呢?我那是时时刻刻惦记你呢!所以决定今晚请你吃饭当做安慰你备受摧残的心灵,有空吧?”

“我想想——”

“想你个头,有事儿也给我推了!晚上6点老地方见!”夏天一口气发完飙,啪的挂了电话。仰在椅子上,闭眼细想:阿然,这次就只好对不住你了,确实没办法把我堂弟变成女人给你送去!

两人默认的老地方自然是好友顾莫言的豪华酒店了,夏天领着堂弟先行到达,并吩咐了经理不用通知莫言。

“姐,燕然哥什么时候来呀?”“不会有什么事来不了了吧?”“是不是到楼下了,我去接他!”

夏天忍无可忍,随手拿起小桌上的一本杂志就丢了过去,“你给我闭嘴!要不就过来坐下,要么就站在别动,晃得我手痒想打人!”

夏谨渊小心翼翼地挪移过去,把杂事端端正正地摆在了堂姐手边,“姐,我知道这次为了我的事儿让你烦心了,我保证,这事儿要是能成,我一定好好表现绝不给你丢脸!”

“这还用你说?这事儿还早呢,要先说服你爸了才有后话,现在不过是跟阿然打个招呼。”夏天嫌弃地白了他一眼,便低头开始翻阅杂志。

“我就知道姐不会狠心不管我死活的,还是姐对我最好!”夏谨渊说着就靠过来依在堂姐肩头,任夏天怎么推都推不开。没办法,虽然面上各种嫌弃,但心里对这弟弟还是在意的,谁让整个家族里就她一个女孩儿受尽宠爱,可底下就这么一个弟弟。对他人如何且不说,对她这个堂姐还是任打任骂、毫无怨言,真心喜欢的。

燕然一进门就看见这样一番景致,那一脸娇羞的小男生是谁?居然如此放肆,不是有风声说夏夏和安倾城藕断丝连了吗?那这人是活腻了、想不开了还是找死呀?

夏天余光瞥见门边依旧光彩夺目的男子,狠手一把戳开了弟弟的脑袋,“来了?”

“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燕然­阴­笑着漫步而来,今天他西装笔挺,外面任然不改风情地披着雪白的皮草。

“白痴!”夏天明白过来不屑地推了把已经呆若木­鸡­的堂弟,“还愣着­干­什么,见了偶像还不膜拜?”

燕然这次看清,这不是夏夏家的那小堂弟吗?从小见了自己就死缠烂打不放,无一例外。不由蹙眉,一脸疑惑地看向夏天,“这?”

夏天轻咳一声,施施然地走近燕然,亲昵地挽过他的手臂,“燕少辛苦了,路上有些堵吧?来,先坐下再说。”

“燕然哥,你还记得我吗?”夏谨渊已经欢腾地跑了过来抱仰慕状,如不是知道他­性­取向正常,夏天还真为闺蜜堪忧。

“记得,当然记得。”你每次都那么热情,我能不记得吗?燕然嘴上敷衍着,却实在是想不起名字,有好些年不见了吧。

无视堂弟的亢奋,燕然笑看夏天,嘴角隐隐抽出,“敢情今儿这是鸿门宴来着?”

如愿以偿

无法屏蔽夏谨渊的一切殷情,燕然只得眼神各种暗示夏天,奈何夏大小姐一味装傻充愣,整得燕三少被吹捧得比天还高,硬是下不了台。

直到夏天也恼了,轰走了不依不舍的堂弟才得以跟燕然据实以待,“阿然,我是确实没办法了,你看他对你那热情,比我这当堂姐的都高!若不是事已至此,我是万万不会来麻烦你的。”

“此话怎讲?”燕然终于得了清静,端起桌上的酒仰头就是一口。

“之前他就跟我朝着闹着要来A市,我当时劈头盖脸就是一阵痛骂,可这个死孩子居然离家出走溜了过来,我三叔的脾气我最清楚不过,要是这件事没处理妥当,你就再没机会看见那活蹦乱跳的孩子了。”

“这么严重?”

“不然你以为我真的是菩萨转世、普度众生?”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燕然冲她挑了挑眉。

其实这事儿交给莫言或是倾城是最好解决的,一点也不麻烦,只是要他心甘情愿改邪归正还要靠阿然了,“你也看到了,他崇拜你得就差把你照片放床头,每天三炷香、两个苹果了!”

“可我现在都是每天磨洋工,总不能坑了你弟弟吧?”一听夏天这么说,燕然更是一身­鸡­皮疙瘩,背后一阵恶寒。

“没事儿,你就给他安排个底层磨练的工作,等过些日子我三叔气消了,我就让他滚回去!只要别让人乱|搞他就行,我琢磨着他也没那个能力乱|搞别人!”夏天想的是等下个月堂哥回来了,有他镇压和帮衬着,谨渊自然也要乖乖听话,只是现在这么混着不是办法。

燕然倒吸一口凉气,惊恐地瞅着夏天,“你这是当姐姐说的话吗?”

“那小子能蹦得不得了,不过碍于你的­淫­|威,他肯定不敢造次!毕竟偶像的力量无穷嘛?”夏天说着拿手臂轻轻撞了撞燕然,暧昧地眨眼。

“什么­淫­|威?我那是一身正气!”

“好好,我们燕少最正人君子,坐怀不乱了!错了错了,现在应该改口燕总了是吧?”燕然空降彦林,一上任就是总经理,公司依旧他老爹坐镇,几个姐姐也是身居要职,碍于他响彻A市的名号以及太子爷的身份,没人敢多嘴一句。

“哎,你——”

“帮帮忙啦?这事儿没问题吧?”

燕然还是第一次见夏天如此低声下气,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只要那小子不要对他纠缠不休就行了,他可不想在公司传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谣言。

“让他下周一去人事部报道吧。”燕然想了想。

夏天就知道他肯定不会拒绝自己,熟络地搂过他,“谢谢,亲爱的。”

“别别别,这儿人多眼杂的,要是传到某人耳里造成什么误会,我可是万死难辞其咎!”燕然一个劲儿把夏天往外推,“夏大状,请自重!”

夏天也不为难他,放开手拂了下头发,“身陷牢狱都可以对外界了若指掌,佩服呀。”

“这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燕然得意洋洋地抽出一支烟点上,“不介意吧?”要知道顾莫言是不抽烟,而安倾城是为夏天戒了烟,因为夏美人讨厌烟味。

“只此一次。”今天是有求于人,自然不能太过苛求。

“别说我了,先说说看,你是怎么又和安倾城搞上的?”燕然翘起腿,深吸一口,然后缓缓地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哎,说来话长了,总而言之就是以前的事是我误会他了,现在误会解除,所以重新在一起啰。”夏天坦然地耸了耸肩。

“那姓韩的呢?”

好久没人主动提起他了,夏天不由心里一怔,“他呀?各归各位啰!”

“分手了?”燕然探过身去,观察她的表情。

夏天不耐烦地别开脸,“我们根本就没在一起过,本来是想试试看的,哪知道——”

“明白了!那他对你苦苦纠缠了吗?要不要我找人把他那什么了?”

“什么?”

“哎呀,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呀!不就是,处理了。”

“噗~人家都没理我了,我还死咬着人家不放­干­什么?还处理了?井水不犯河水就再好不过了!”夏天还以为燕然想让人把韩离给轮了,看来是她越来越不正经了,都怪某人,一定是被他的邪恶因子给影响了!

“那行,什么时候改变主意随时通知我!”燕然看她脸别过去半天了,想想还是把烟给灭了。

“你什么时候改行混社会了,还是你们彦林要开辟新的疆土?”夏天见他一身华贵的风流样,跟那些道上混的大老粗简直是格格不入。

燕然一个呛声,“咳咳,拜托,不时之需什么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信,你问问莫言,他肯定也一样!”

“别什么事儿都拉上莫言,在他面前,垫背的永远都是咱俩,八辈子都轮不到他!”夏天打断了他,抬手看了看时间,正拿起手机,就有来电。

燕然看她一脸少­妇­怀春的模样就知道是谁打来的,瘪了瘪嘴自顾饮酒去了。

“我这边马上就结束了,你还在公司吗?”

“在路上。”

“好,那你先回去,阿然会送我的。”

“不用。”

“什么?”

“我还有十分钟就到,你看着时间出来就是。”

“好。”

夏天甜蜜地挂了电话,一抬头就对上燕然的挤眉弄眼,“啧啧,是瞅着本少怀里没人儿,来刺激我是吧?”

“我哪里敢班门弄斧呀?谁不知在咱们三少是业界的保障,良心办事、童叟无欺呀!”夏天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燕然的胸口,俏皮地笑着。

不知道为什么,让他突然想起某个人的脸,她也是喜欢这样奉承自己,哪怕是瞎子也看得出来她是在敷衍,可就是让人欲罢不能。

夏天一愣,暗知情况有变,正了正神­色­,“还是放不下?”本以为尘埃落定,阿然也适时知难而退了,没想到竟然这般用情至深。

“哎,妄我自诩历尽大风大浪,没想到这次也会­阴­沟里翻船!”燕然笑得妖冶,夏天却看得心疼。阿然放荡不羁惯了,难得动情用心,却不能善终。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智者之举。”夏天只觉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想那宋小姐何等福气,竟让两个如此卓尔不群的男子同时为其魂牵梦绕。只是苦了阿然,要弃命定之人谈何容易?

燕然闻言,淡然一笑,“夏夏,我虽不能改变他人,亦不愿被他人改变。”对事对人,我燕然一贯如此,无论旁人如何看待,我自有分寸。即使这辈子注定爱而不得,我也不想因此委屈那份怦然心动。

刚一进门安倾城就迫不及待地拥住了夏天,下巴搁在她颈窝,带着浓浓的鼻音,“宝贝儿,我好想你。”

“少跟我胡诌,早上不还见过?”夏天象征­性­地挪了挪,他便一秒不放地又贴了上来,大手不老实地从她衣服下摆探进去。

“我饿了。”安倾城说着一边亲吻她的后颈处的长发,嗓子低哑。

夏天趁他忘形,一个利落抽身,“那就自己去找点吃的,我今晚还有工作没处理完,恕不奉陪。”

看着美人自顾自地往屋里走,完全没有要回头理会他的意思,嬉笑着跟了过去,“你这是让我去打野食?”

夏天莞尔一笑,亲昵地为他理了理衬衫的领子,“正好咱家缺个洗衣做饭的,找个妹妹回来服侍我们也未尝不可?”

安倾城轻笑一声,紧紧地握住她的腰往怀里带了带,“这么放心?就不怕正宫娘娘地位不保?”

“勾心斗角、谋算人心什么的,我闲来无事最喜欢做了!你去找个小的回来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夏天嘴角轻扬,眼中却满是威胁。

“呵呵,真的舍得我抱其他女人?”

“如果技术比我好,服务更周到,那我心甘情愿退位让贤。”夏天勾过他的下巴,青葱般的纤指轻柔地在他下­唇­游走,“只是安总三年没碰过别的女人,要是因为不熟悉地形、环境,影响发挥砸了金字招牌就得不偿失了。”

夏天的手指一触到嘴角,安倾城侧脸就一口含住,缓柔魅惑地抬起眼眸,斜着目光妖娆地锁着她,卷起舌在她指尖有节奏地大圈,手越来越重地沿着腰脉按弄上滑,夏天当即就傻了,像受了蛊惑般任他摆弄。

直到胸前一热才反应过来,拦下他不安分的手,“好你个­奸­诈男,竟敢跟我玩儿­阴­的!”

安倾城正在兴头上,哪里听得进她的话,曲身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听话就给你留一个小时工作,不然就做整晚!”

“你,唔——”

夏天的抗拒声被强制­性­堵在喉中,化作阵阵缠绵。

吃饱餍足的男子心情无比愉悦地靠在床头,本来­阴­沉冷峻的五官蓦地柔和起来,长臂一伸将人收入怀中,“累不累,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夏天白眼都要翻到房顶去了,埋头就在他胸前狠狠咬了一口,“死男人,臭男人!没良心的混蛋!”

安倾城吃痛却未躲,不重地捏了捏美人的脸袋儿,“我要是没良心,你现在还有这力气说话咬人?”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给我留了口气啰?”夏天转过头去不看他。

见她小嘴一嘟,知道是小脾气上来了,立马倾身过去心肝宝贝地哄,“好好,是我无耻,是我混蛋!宝贝儿别生气了好不好?”

“不好!”累得老娘差点拿过去,他倒好,体力好得练了老娘两小时,一分钟都不给休息!

安倾城明白这些日子自己是要得凶了些,好几次折磨得她体力透支,可是他也没办法,一看到她,深埋三年的情潮就疯了似的涌了出来,难以自控。

“那这样好不好,罪臣知错了,请女王陛下责罚?”安倾城孩子般撒娇,拿鼻尖蹭她锁骨,闹得夏天一阵痒痒。

夏天抵不过他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指着地板高傲地命令道,“知错了就要罚,给我滚下去做三组俯卧撑!”

“遵命!”安倾城果然听话地掀开被子就下床开始。

“每组二十个,敢少一个看我怎么收拾你!”夏天乐呵呵地靠着枕头欣赏美男,只是昏暗的灯光下,安倾城不着一物地上下起伏着,线条分明、曲线毕露的样子看得夏天实在是无力承受!

脸越来越烫,心跳越来越快,夏天觉得丢脸得要死,明明受罚的是他,怎么感觉备受煎熬的那个却是自己!于是被子蒙头一盖,瓮声瓮气地嚷了一声,“够了够了!别做了,给我滚上来!”

夏天隔着被子也听得到安倾城低沉的笑声,作茧自缚的悲催感在胸腔内回荡,再回荡。

情书

亲自说服了三叔让谨渊在A市待一段时间,屈服于安倾城的强权政策搬了过去,驾照也顺利拿到了手。推迟又拖延,就差回家探口风了,夏天细细琢磨着如何开口,人已经到了门外。

“小姐,您回来了。”郑言已经先一步迎了上来,脸上挂着和睦的笑容。

夏天如梦初醒,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我爸在吗?”

“老爷和夫人都在,知道小姐您今天要回来。”郑言一边应着一边随后一步跟着夏天身后。

一听父亲也在,夏天顿时松了一口气,想必当年的事爸一定清楚,那就会谅解自己今日的决定。夏天径直上楼,望了望母亲一个人在房间里,于是蹑手蹑脚地推开了书房半掩的门。

父亲正在习字,待他停下笔墨夏天才轻声低唤,“爸。”

“回来了,好长时间没回家了,你妈可是怨声载道的,待会儿好生应付。”夏凛然笑着朝女儿招了招手,“过来看看。”

“好。”夏天有些心猿意马地走了过去,细细看着父亲苍劲有力的字体。

“怎么样,在国外的三年有没有好好练习书法呀?”夏天自幼就师从名家,练得一手好字。夏氏是老家族了,对新式的玩意儿倒没什么要求,可传统文化什么的是务必要传承的,于是三个孩子都是如此。夏天从小就学习书法和琵琶,堂哥夏爵硬是被逼着学了古筝,至于夏谨渊迫于无奈选了二胡。还记得他第一次比赛等奖后夏天送了他一副黑超墨镜,不容拒绝地唤他:阿炳。

夏天愣了愣,感慨万千,“当然。”若不是靠这个,想那一千多个寒夜该如何平心静气?

甚至决定留下来,她也依旧让人把东西托运了过来,那些纸笔砚台什么的倒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二千多张笔墨。

夏凛然看出端倪,揽着女儿往窗边带,“愿意跟爸爸说说吗?”

夏天不易察觉地摇头,“都已经过去了。”看着父亲饱含睿智的眼睛,“爸,其实我有事想跟你坦白。”

“什么事?”

“想必三年前的事您再清楚不过了,至于其中纠葛和缘由我也不想再多提了,我只有一句,现在我跟他重新在一起了。”

夏凛然闻言一滞,用沉稳的嗓音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决定了?”

“是。”夏天不假思索,这就对了,坦然面对自己的心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不要想前因也不问后果,更不要多思考一秒钟,心之所向就是了。

“我明白了。”夏凛然轻叹口气,目光转向窗外。

“那您的意思是?”

“傻女儿,你都言尽于此,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待会儿你什么都别说,放心,你妈那边我来做工作。”夏凛然宠溺地揉了揉女儿的头发,要知道,对这个女儿,他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不只是一味纵容更是无条件地信任。为人父不就是如此吗,在她雄心壮志的时候第一个在身后支持信赖,在她无力承受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庇护包容。

“谢谢爸,女儿实在惭愧。”夏天乖巧地靠进父亲怀里,咬着下­唇­。

头顶传来父亲厚厚的笑声,“又说傻话了,我女儿出了名的天资过人,怎么越大越笨拙了?现在应该想想,过年的时候把人带回来的事吧。”

“呵呵,谢主隆恩!”夏天仰头就朝父亲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为了避免走漏风声,夏天没让安倾城来接她,甚至连公寓都没退,只是拿走了衣物和日常用品。想起那箱东西还留在公寓,抬脚就往那里赶,一分钟都等不得。

“需要帮忙吗?”身后传来熟悉的音­色­,夏天停下了动作,站直了转身。果然是他,以为他今天不在家呢,没想到还是碰上了,黑­色­长衣长裤,简约却不是格调。想起成为邻居的第一天他也是这样长身玉立的倚在门边,只是如今气场完全不同了。

“不用了,只是一箱宣纸而已。”夏天有些尴尬地抖了抖肩上的包,另一只手放进了大衣的口袋。

韩离低头看了看那个大大的纸箱,大半夜的回来就为了一箱宣纸?“不碍事,我正好有空。”

夏天想着刚才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挪移了这么几步路,要搬下楼,还要打车回去,突然有些头疼,“那就麻烦你了,就帮我搬到楼下吧,我打车回去。”

“他不来接你?”韩离鬼使神差地就脱口而出,不由有些暗自后悔,毕竟这醋意再明显不过了。

没想到他会这样接话,夏天迟疑了片刻,“喔,我没告诉他要回来拿东西,现在还不晚,打车也很方便。”

听着好像是在解释什么,夏天也说不出有多别扭,反倒是韩离已经不再多言,弯腰就抱起地上的纸箱。

为了避嫌,韩离也识趣地没提出要送她回去,毕竟她一开始就暗示得很明显了,要自己打车回去。于是两人就迎着寒风站在路边等车,韩离还穿着薄薄的线衫,月光下的侧颜清冷俊逸。即使已经人烟稀少,他依旧站得笔直,气质不凡。

“那个,夜里天气冷,你穿得又这么少,还是先回去吧?我待会儿让司机帮我搬上车就好了。”

这再显然不过的逐客令,不忍见她如此不自在,韩离也不执意留言,只点了点下巴就往回走。他人刚一转身,出租车就停在了面前,司机利落地下车帮夏天搬东西,只是开了封的纸箱被不小心撞到了门边,掀开了盖子,夜风吹走了表面的几张纸。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夏天有些气愤,语气自然不好,也不顾司机的道歉踩着高跟噔噔地去捡散落在马路上的笔墨。

刚拾完一回头就看见韩离背着光立在风中,本就不太结实的身躯显得有些单薄,“咦,你怎么还在?”

“你掉东西了。”结冰般的嗓音,夏天晃眼一看,他下垂的手上拿着一张写着字的宣纸。

他应该看到了吧?他肯定看到了吧?夏天心里一紧,不知作何解释,其实她心里是觉得没必要解释,“嗯,谢谢你了。”

韩离没有把纸还给他的意思,只眼神黯淡地看着她,可这注视偏偏让夏天觉得直破心房,让人无处藏身。

“这是你在德国的时候写的吧?”

“——是。”

“呵呵,原来如此。”果不其然,你在德国朝思暮想的都是他,现在想来,你愿意回到A市不是因为你放下过去,反而是因为你放不下他,是你无法再忍受没有他的生活。

“韩离,我很抱歉。”你这么才情过人,这么出类拔萃,我不是看不到,我只是控制不住,我只是做不到接受除了他以外的人。我真的从未想过,此生非安倾城。

“夏天,我从未觉得自己如此不堪,谢谢你的提醒。”韩离嘴角隐着笑意,双眸亮得慑人。

只此一句,夏天也从来没觉得自己可以践踏别人的情感到如此地步,哪怕非她所愿。

“我不想说你有多好,因为那是再显而易见不过的事实,我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因为那都是我无法回应你的借口。韩离,我想起可儿临走前说的一句话,她说让我们一定要幸福。我想,这话应该改成我们一定要,各自幸福。如果我给你的伤害让你觉得难以释怀,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是,无论作为同事、师妹还是朋友,我都希望你可以幸福。”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这么完美,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没有一个与之媲美的人在等你呢?

“你没有做任何伤害我的事,所以我们之间永远不存在原谅和被原谅。”你只是什么都没做,而我难以释怀的,就是你什么都没做。

两人僵持了几分钟,韩离缓缓抬起手将宣纸递于她,夏天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接,就在这时韩离快得惊人地换了另一只手环住了她,将人紧紧锁在怀里,夏天不敢动了,她也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动、更不能拒绝,这是他的告别,宣告对自己的情感到此结束。他们是最佳搭档,她又怎么会不了解他?

两人都没再说话,韩离只是静默地闭上了双眼,这是她和夏天唯一一次最亲密的接触,从今以后,他再无任何理由和借口去亲近她,哪怕他如她所说难以释怀;从今以后,他也有任何理由去放不下她,因为这都只是他一个人的事,而已。

夏天回到和安倾城的爱巢已经10点过了,正准备拿钥匙门就打开了,某人一身便服却英气逼人,笑得那叫一个人如其名。

“什么东西?”低头晃了一眼看见有个纸箱在她脚边。

“别管,帮我搬进来再说。”夏天见有了出力的人,也就悠然地换鞋进门了,安倾城挑眉看了她一眼,听话地将东西搬了进去。

正想打开看看却被夏天出手阻止,“只是些旧物,想着公寓迟早是要退了所以就先搬过来了。”

“你回去过?”安倾城神­色­有些复杂,想必是遇到了那人吧,才耽搁了这么久。

夏天忍着笑板着脸,“是呀,我还遇到韩离了。”

安倾城果然脸­色­一变,“是吗?那有没有叙叙旧呀?”

“那是当然,我还进他家喝了一杯茶呢!喏,这箱就是他这三年来写给我的情书。”夏天越编越想笑,见他脸也跟着越来越臭。

谁知道安倾城接下来并没有恶言相向,反而眉目一缓,“正好,天气这么冷,停电的时候可以拿来生火取暖。”

“你敢?”夏天急了,死死护住箱子。

安倾城一看就纳闷儿了,有这么宝贝吗?心里明知道不是什么情书也窝火,“我还就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让人碰都碰不得!”

说着强势地抱过夏天往沙发上一丢,大手一掀,重重叠叠的好厚一摞笔墨,苍劲浑厚的字体直入眼帘,安倾城措手不及。

夏天委屈地瘪着嘴,“粗鲁,蛮横,霸道!”

明明是指责的话,听在安倾城耳里却要多甜蜜有多甜蜜,自顾动手翻了翻,每张都写着一样的字。

“看够了没?我的颜体见不得人的!”夏天傲娇地翘着腿,不拿正眼看他。

安倾城不理会,继续翻看着,见他没反应,只是背对着他看自己的,心里一阵温暖嘴上却有些不服气,“喂,我就不信那些字比我人还好看了?用得着这么目不转睛吗?”

安倾城像手捧绝世宝贝般轻拿轻放,起身走到她身旁坐下,双眸似水,“什么时候写的?”

“你明知故问,我回来被你气得连吃药都降不了火,哪还有心情习字?”

面对夏天的嗔怪,安倾城全当是撒娇,不由分手地拥过她,“夏夏,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明白那三年在等待的从来不是我一个人,还有谢谢,你爱我。

一片赤诚

几千张笔墨,每张上全都写着同样的三个字,安倾城。

因为一般乖巧内敛的字体,哪里显得出如人般的张狂凛然?没错,我的颜体着实见不得人,可是我只练这三个字,每天都练,总会写好的。倾城,每当我想你想得打滚的时候,我就逼自己静心,一遍一遍地写你的名字。

“一句谢谢就完了,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人写情书!也不去打听打听,我都是收人家情书长大的!安倾城,是不是该有所表示才对,最起码也要下个决心非我不娶吧?”夏天乐呵呵地挑刺,尖着手指戳他的脸。

一道耀光闪了安倾城的眼,垂首寻去才看清她指上的璀璨,难怪她手一直踹兜儿里,“你还留着?”见她这些日子都没重新戴上,以为是三年前背着自己早丢了。

“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戒指得值多少钱呀,我还指望着哪天落魄潦倒卖了它过下半辈子呢!再说了,这不是你给我的分手费吗?多有纪念价值呀!”夏天满脸欣喜地摆弄着手,觉得这粉粉的钻石好看极了。

想起当年分手的时候夏天说着就要拔下戒指,他们之间是有约定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取下来,取下就意味着两人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了。当时安倾城气得撂下狠话,说是就当好聚好散的分手费,如果她敢还给他,他就敢立马毁了!

最后夏天戴着戒指不再多言地离去了,安倾城兀自长舒口气。她永远也无法想象,当时自己有多么庆幸,庆幸她没有断了彼此最后的退路。也是那个时候他坚信她是舍不得的,不是舍不得那枚戒指,是舍不得自己。

所以他开始漫无边际的等待,因为他知道她会回来,他一直都知道。

“小妖­精­,还记仇呢?”安倾城一把将人抱起放于膝上,用下巴去压她的肩胛骨。

夏天歪着身子直躲,“什么呀,敢做还不敢当了?”

“傻瓜,这哪里是什么分手费,这是我的心呀。你看,我的心一直在你手上,即使你不要我了,我的心也依旧只愿给你。”安倾城浅笑着拾起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戒指,一腔柔情相对。

夏天,我恨不得掏心挖肺,双手奉上。

一时间无语凝咽,只能分秒不舍地锁着他满眶的情意,夏天抬起另一只手划过他深邃的眉眼,低下头蜻蜓点水地吻他的额头、鼻尖、­唇­角,“你再敢说我不要你,我就真的不要你了!倾城,我就知道你是想着我的,不然我怎么会夜夜心痛?一定是你这里哭了,对不对?”说着,指尖滑至他心房的位置。

安倾城的睫毛蓦然湿润了,扬起脸就去追寻她的­唇­,轻轻含住,缓慢辗转,夏天低眸就可见他让人迷醉的神情,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探进他的­唇­腔,寻得他的纠缠。

只觉腰间的手越来越紧,他反攻为主加深了缠绵,手移至她臀下将人托了起来,夏天顺从地张开了双腿骑坐在他腿上,任他帮自己脱了大衣。里面就一条贴身的裙子,安倾城顺着裙摆就扶摇直上,不轻不重地捏她腰间的­嫩­­肉­。

“呃~”夏天仰着脖子让他撕咬,柔弱无骨的纤指穿□他的发间,似有似无地主动用下|身套他的炙热。

安倾城指锋一转,径直朝她的禁地试探,隔着底裤也润热得不行了。于是迅速扯下障碍物,拉下自己的长裤,帮她扶正位置,夏天乖乖地坐了下去,两人皆是一个激灵,充盈无比。

“今天回家取的?”两具白皙优美的身躯交叠,被浴缸里的泡泡包围着。

“嗯,前些日子没空回去。”夏天挪了挪,舒服地靠在他颈边。

“一直放在家里的?”

“我哪里敢带去国外招摇,人生地不熟地的,被人剁了手都找不到人哭诉!”

“是这样吗?”安倾城的语气有些黯淡。

夏天知道他误会了,以为自己是怕睹物思人才不随身携带,翘起嘴角别过身去看着他的下颚,“因为别的地方,我不放心。”

这是你的一片赤诚,岂能经得起任何闪失?我之所以留它在A市,也是在暗示你,倾城,我的心也始终留在这里。

感觉到身下的人有些不对劲,顺着腰间摸了摸,果不其然,某人又要兽­性­大发了,夏天直呼头疼,“喂,你还有没有人­性­?有你这样的吗,我在这里真情告白,你在哪儿满腹­淫­|乱!”

安倾城笑得胸腔起伏,双臂一收扣紧怀里的人,“夏夏,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越是一本正经就越让人浮想联翩。”看着她郑重其事地跟自己解释,专注的神情,被温水烘得红润的小脸,亮晶晶的­唇­瓣,无一不让他心猿意马。

“还敢找借口!你这都是什么频率呀?禽兽!”夏天说着就挣扎着要起来,再被他折腾一次,估计明天只能坐轮椅去上班了。刚才就穷追不舍地从沙发到床,从床到地板,又从地板到浴室,闹腾得她大腿现在还抽筋。

不动还好,这一动安倾城就更硬了,滑唧唧地美人在他身上一阵乱蹭,哪个男人还把持得住?

“给你一个选择,是浴缸还是洗漱台?”

“我哪个都不选,你给我滚开!”夏天使劲儿去搬他横在胸前的手,扭着身子就要撤人,一来一往的,撩得安倾城已经忍无可忍了,哑着嗓子只说了一句,“好,你已经选了浴缸了。”

夏天还来不及咒骂,就被情潮吞噬了。

经过昨晚的一系列激烈运动,夏天是四肢无力又头昏眼花,整天工作都不在状态,腹议安倾城辣手摧花令人发指的同时,不由暗叹岁月不饶人,刀刀催人老呀!想当年,就这个节奏,她还是跟得上的。

正心不在焉地转着笔,就被一阵手机震动惊醒,未知号码?

“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谁?”“我知道了,谢谢。”

挂了电话,夏天想了想没有打给安倾城,只是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下班了。迅速收拾好东西赶过去探探虚实,毕竟那个人只字未提。

到了店内一看,夏天微笑了,这艳丽丽的粉红­色­勾得她一阵少女情怀。因此她也更加确信了,这么风­骚­的款式和颜­色­也只有那个男人才想得出来!

“安总吩咐了,车一到就通知您过来取。”经理很是热情,这位大名鼎鼎的市长千金他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叹为天人。

“安总什么时候定的这车?”

“一个月前。”

那就差不多是他怂恿自己无照驾驶的之后的几天,可是R8,并且还是粉­色­,哪有这么快就能提车?最近也没听说有车展呀?

夏天满怀疑问地签了字提走了车,见他没主动来电话,应该是还在公司的,于是速一提直奔俊河。

“亲爱的,还在忙?”夏天没有上去找他,只是把车停在了路边,解了安全带摸出手机。

夏天很少这么称呼他,早知道一辆车就可以如此博红颜一笑,他早就抱一堆车钥匙送上门了,“怎么,要来接我下班?”

她有这么明显吗?夏天不由自问,清了清嗓子,“听着像是佳人有约来着?正好,我这就找备胎去了。”

安倾城从顶层望去,不偏不移地注视着那抹粉红,想着此时车中的女子不知有多娇俏,嘴角止不住上扬,“呵呵,长本事了,敢明目张胆挑战我的底线了?看来是昨晚练得还不够,今晚继续。”

听着他低哑中略带笑意的声音,前一天晚上的种种画面立刻浮现眼前,夏天一个寒颤,尽量稳住有些抖的声线,“少废话,限你一分钟内滚下来!”

挂了电话不过片刻,夏天就看着人远远走来了,俊河风格严峻的建筑风格简直就是安倾城的翻版,此刻人和背景相容,相得益彰。

与此同时,齐刷刷的目光朝这个方向投来,安倾城自若俯身入车,正儿八经地环视了两秒,“车还行,但比人差远了。”

夏天本来还板着的面容怎么也僵硬不下去了,认同地点了点头,提档出发。

“对了,我还想问你呢,这车怎么也不是一个月就能提的,你这是牺牲了­色­相还是——”

安倾城不以为然轻笑一声,“Сhā队不就行了。”

“有这么容易吗?”定得起这车的,能随便让你Сhā了队?“你不是又使什么社会上的手段了吧?”

“我有这么不讲道理吗?”

“有过之无不及。”

直到两人都坐下用餐了,夏天还是没问出到底是Сhā了谁的队。

“其实这些事情你不必深究,你只要知道我是分毛未少地付了钱就是了。”安倾城见她一副耿耿于怀的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只是诧异你本事还真大呀,能让人家心甘情愿割爱。”其实夏天想的是,若是真为了她欠了什么人情就没必要了,她并不是非这款车不可的。

“不是我本事大,是你。”

夏天立刻听出弦外之音,“什么意思?”

安倾城犹豫片刻,“韩锦。”

“你Сhā了他的队?他居然定了这个颜­色­?”

“应该是给他妹妹定的。”安倾城才没空管这么多,他只知道要让夏天开口选车前就送她一辆合适的,作为她考得驾照的礼物。

妹妹?——韩榛?原来是那丫头,从小就不安分,听说她前些日子还因为得罪了莫言被禁足了几日,活脱脱一个智商低情商还不高的白痴!不过说到底也算A市名列三甲的千金小姐,又是韩家的幺女,给一巴掌再赏颗糖这种事是再自然不过了。

“他是怎么知道你要定这车的?”想起相识多年的韩锦,夏天对他其实没有太多了解,只是觉得他是个谦和君子,能力过人却彬彬有礼,四少中数他最温润。至于他对自己的那点心思,不都是学生时代的陈年往事,现在都过去多少年了。

“这个我没必要知道,反正他知难而退就是了。”

“什么知难而退?我说的是车又不是人!再说了,韩锦喜欢我这事儿早就跟着我高中的立体几何习题石沉大海了!”

“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暗藏野心,伺机而行?”安倾城细细品着酒,眼中却满是胜券在握。

夏天有些语塞,其实她哪里看不出来,都是过来人了,只要一个眼神就什么都明白了。她又岂会猜不透三年前别过时他眼中的挣扎,又岂会读不出生日宴上他得体寒暄时那份寂寥,又岂会看不懂他见自己和韩离相携而立时的落寞。只是,有些昭然若知的秘密,她选择一笑置之。

“喂,你也太霸道了吧,就不许一个两人暗恋本小姐?我都默许了你那些莺莺燕燕对你痴情不变!不过他存心相让,又怎么会让你知道呢?”想必是韩锦得知倾城想为自己订车,不愿让自己久等,哎,这又是何苦呢?想来,还得抽空去个电话以表谢意。

“他不明说,我自然也不会直言,就当给他个机会做顺水人情。”当时应节接到电话说是之前有人定了同样的款式和颜­色­,可是由于个人原因放弃了,若要这辆就可以比预期提前两个月拿到车。找人一查便知,既然对方有意让贤,他又何乐不为。

“你当真这么大方?”夏天讽刺到。

安倾城抿嘴一笑,云淡风轻一句,“反正你新手上路,熟悉地形和路线总要付出代价的,撞坏第一辆车也在所难免。”

好的不灵坏的灵

自从那晚别过,韩离跟夏天就恢复到在德国时的相处模式,交涉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相待不近一分也不远一分。也许就如他所说,他不会为任何人改变,一如既往地收放自如。

“姐,宋即墨是谁?”

夏天刚坐下准备用午餐,就接到了堂弟的电话,安分了些日子,皮又痒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他在彦林,宋墨墨在顾氏,不是有段距离吗。

“你别管,先告诉我她是谁?”夏谨渊那头一阵执拗,听着不是在玩笑,糟了!这死孩子该不会也学他偶像,对宋墨墨一见钟情了吧?

“她是你莫言哥的心肝宝贝,你别动什么歪脑筋!否则你有十条命都不够死!”

“莫言哥?不是燕然哥吗?”夏谨渊那边一头雾水,听总经理办公室的人说今天中午来了姓宋的小姐,燕总欢天喜地地领着用餐去了,正巧遇见了,可是他的燕然哥只顾着献殷勤看都没看他一眼!

夏天整理了一下他的话,意思是他看到阿然和宋墨墨在一起了?“宋墨墨去了彦林?”

“姐,你­干­嘛这么称呼她?跟她很熟吗?她和燕然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再说一次,她是你莫言哥的女朋友,你只要谨记这一点就是了!”言下之意,你要是不怕生不如死,就去惹惹她试试!

夏谨渊果然结舌了,吞吞吐吐迟疑的半天,“难怪燕然哥对她那么好!”

这语气?不像是钟情于人呀,听着就是赤|­祼­­祼­的,嫉妒!夏天总算是明白了,定是他见了阿然对宋墨墨千依百顺的模样,心里堵得慌了!

“没错,她不但是你燕然哥的好友,也是姐姐的朋友。所以,你给我识趣些别去招惹她!”至于阿然那层是万万不可点破了,不然这个头脑简单的弟弟还指不定给自己添什么乱呢。

“可我怎么觉得,燕然哥对她——”

“我的话你是越来越听不进了是吧?她是你莫言哥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人物,是你惹得起的吗?”

“知道了。”

看着挂断了的手机屏幕,夏天琢磨着这平白无故的,宋墨墨­干­嘛去阿然呢,还是直接去的彦林,也不知避嫌?

于是主动给宋墨墨去了电话,“墨墨,你现在方便讲电话吗?”

“方便方便!”迅速又欢快,那头声音主人的兴奋可想而知,“我和阿然一起呢,正在吃饭,你呢?”

这叫做不打自招吗?坦白如此,应该是自己多虑了。“呵呵,那一定得让阿然请客了,不都是燕总了吗?”

宋即墨一阵清脆的笑声让夏天直感如沐春风,果然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最是灵动。

“那是当然了,再怎么也不好意思让我这个工薪阶层请客吧?是不是,燕总?”宋即墨翘起尾音,给身旁的男子使了个眼神。

电话那头另一个熟悉的声音立刻蹿进了夏天耳里,“顾莫言这个时候出什么差,看这都成什么样了,也不管管?”明明是埋怨,却满满的宠溺。

“summer,你别听他污蔑良家­妇­女,我要不是受人所托帮忙送企划案过来,某人想请客我还没空搭理呢?你都不知道,顾氏员工餐厅今天有粉蒸­肉­,可好吃了!”宋即墨对夏天的爱慕早已是人尽皆知了,生怕在她心里留了不好的印象。

夏天含着笑,“是吗?那就不打扰你用餐了,我就是念着好久没联系了,想问候你一声。”

“嗯嗯,我平日都是有空的,热线24小时为您免费开通!随时恭候!”

莫言出差居然没带上美人儿,还故意让她给阿然送企划案去?想必是宋墨墨听说了阿然的惨状,吵着要去落井下石吧,好个顾莫言,见­色­忘义比我还信手拈来!

夏天才卸下心防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接到燕然的来电,说是再不来就可以不用去B市为夏谨渊收尸了!

赶到燕然所说的那家餐厅的时候,整间餐厅就只剩了他们三人,宋即墨和夏谨渊正吵得不可开交,对白大致如下。

“你凭什么让我燕然哥给你夹菜呀?你又不是自己没手?”

“因为他手比我长呀,要是你手比我短,我也可以帮你夹呀!”

“你才手短呢!矮得跟残废似的!”

“老娘168,你哪知眼睛看见我矮了?说到残废,我看你才是个智商为负、不知情商为何物的脑残智障低能儿!”

“你,你别以为长得还行就可以这么目中无人,我姐姐比你好看不止一千倍!”

“你姐是谁?”

“夏天!”

“summer?”宋即墨不可置信地向一旁的燕然发出询问的信号,得到肯定回答后,她大惊失­色­。

“呵呵,怎么样,害怕了吧?”

“确实,你让我受到了惊吓!你整个就是基因突变的现身说法呀!绝对是女娲造人的时候看都没看,拾起两块泥随手一捏就往下扔的!”

“你——”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长得也太对不起天地良心了吧?难怪summer从来没提过你,原来是难以启齿!”这小子一上来就扯过燕然护在身后,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阵指责,还好自己阅人无数,放眼一看就知道是个搞基的!虽然长得还不错,可是这节骨眼儿上绝对不能肯定他半分!

燕然早就被宋即墨诡异的逻辑,跳跃的思维逗得笑岔气了,夏天也是乐得形象全无了,快步上前一把拉过弟弟,“还不给我闭嘴!”

宋即墨见夏天突然驾临,一时间有些方寸大乱,糟了,刚才的污言秽语一定被听见了!怎么办?走为上计!

“就此别过,有缘再会!”不等三人做任何反应,宋即墨脚下一抹油般拔腿就跑,好在燕然机警,知道她有这习惯,一把将人拉了回来。

“墨墨,我弟弟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夏天很识大体地端着笑,得到反对的回响后,很温柔地回头赏了弟弟一眼,果然那个毛躁的小子立刻不吭声了。

宋即墨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实话,虽然是对方挑起的,可整个过程中hold住全场的人是她。“哎呀,是我太不稳重了,都混了这些年了,还没磨平棱角!”

燕然确实没经得住,又笑出了声,宋即墨自然不会同夏天一般含蓄,恶狠狠的就朝燕然瞪去,这一瞪,小堂弟就更不乐意了,“姐你看,她又藐视我的偶像了!”

夏天心里暗叹:蠢货!你燕然哥不知道多享受呢,只有你这个白痴才看不懂形势!燕然是被女人哄大的,若不是另当别论,会轻易纵容一个女人?

“看什么看!我就看到你在这里拖低我们家族智力的平均值!”夏天恨铁不成钢地出言阻止,随便还抬起细跟一脚踩在弟弟脚背上,回眸对宋即墨一笑,“墨墨,我车就停下门口,你先去车上等我,我待会儿顺路送你回顾氏。”

夏天将车钥匙丢给了燕然,“你陪墨墨出去,我有两句话要跟舍弟交代。”

看着燕然护着宋即墨欢快地离去,夏谨渊更是心潮起伏了,“姐,你­干­嘛帮着外人欺负我?明明是她——”

“你敢说不是你主动挑衅?”

“我只是看不惯她——”

“这个由不得你来评判!你今天是吃了熊心还是豹胆了,居然敢说她是残废?要是传到你莫言哥耳里,小心把你剥皮拆骨了!到时别怪我这个姐姐不帮你,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姐——”

宋即墨在看到这车的第一眼就怦然心动,好粉好拉风!坐在车里就更是兴奋不已,不禁暗叹,安帅果然是大神,这心思,这手笔!

夏天余光瞥见,不至于吧,莫言的座驾不是Maybach来着?猛然想起,只要是女孩子哪有不喜欢粉­色­的,“你要是喜欢这颜­色­,莫言可以送你更漂亮的款式。”

“我没打算学车!”宋即墨直摆手,黑溜溜的眼珠直转,整个人明丽动人。

夏天细细看了她片刻才问,“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在车上一边看风景,一边思考人生!要是让我开车,准是个名震江湖的杀手!”听着一点也不实际的话,她说得正经得让你不由相信。

“呃,这个习惯还不错。”夏天有些想笑。

果不其然宋即墨不再说话,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开始思考她所谓的人生。夏天也佯装跟风地斜了一眼窗外,别的倒没入眼,观后镜中的那抹明黄却甚是扎眼。呵,今天这是怎么了,风­骚­的颜­色­都出来兜风了?

夏天看了看路况,前面人行道,于是照常放慢了车速,眼看滑到了线边还未挺稳,一阵冲撞就结结实实的从身后抵了上来。

两人皆是猛地前倾,还好系了安全带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宋即墨更是惊魂未定地吓白了脸,错愕地看向夏天。这情况,应该是追尾了,只是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到前面红灯,还不减速地贴上来,什么意思?

夏天握了握宋即墨的手,从后视镜定睛看去,是她?我就说是谁这么大胆子,看来是有人又欠收拾了!

“墨墨,你坐稳了。”夏天启动车子向前滑了半米左右,停了一秒猛地倒车狠狠迎上身后的那头野牛,随即传来一阵尖叫,夏天快意地闭上了眼睛,圆满了。

“summer,你这是?”宋即墨有些云里雾里了。

“放心,她那辆车比我的贵得多,怎么算吃亏的都不是我们!”以为撞了老娘拍拍ρi股就想走了,没听说有个词叫“同归于尽”?再说了,出了这事儿,韩锦敢不赔我一辆更好的?

预料之中的对峙随即而来,算好时间滑下车窗,四目相对的瞬间对方眼中除了嚣张更多的是诧异,夏天笑盈盈地撑着下巴看着她脸­色­越来越难看,慢悠悠地启­唇­,“韩三小姐,好久不见,你的见面礼还真够贵重的?”

“夏——,不是说宋即墨和——”韩榛也错乱了,要是知道夏天在车里她是断然不敢冒犯的,这位姐姐不讲情面、出手狠辣她是深有体会的。只是刚才接到闺蜜电话,说是看见燕然和宋即墨亲密无间地上了一辆崭新的粉­色­R8,哥哥之前定的颜­色­她是知道的,提车的时候居然变成了白­色­,怎么也查不出到底是谁抢了心头好,显然是有人故意隐瞒。因此当听到闺蜜的描述,她就肯定那车就是本该归自己的那辆,于是新仇旧恨一起,她只想给宋即墨一个教训,没想到却误伤了女王。

夏天才没这个闲情逸致跟她在这里耗,弯着眼角,语气却冷得冻人,“小朋友,事到如今,咱们还是见见家长吧?”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这一闹,A市最繁华的那条路就给堵了,各路人马陆续赶来,相当于提前开了个车展。交通局长在接到电话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就亲自赶到现场,一声声“侄女”的嘘寒问暖。放眼一看几人都是大有来头,派人看住了车子,领着人换了个舒适的场所继续商量解决办法。

韩锦自然是第一个到,安倾城随后。燕然收到消息更是打昏了秘书,翘了班飞奔而来,至于顾莫言,还没人敢通知他。

“伤到哪儿了?”安倾城寒面生霜,只是眸中的焦急之­色­难掩。罩住夏天就上下观察,当他从短信里看到“撞车”两个字的时候脑袋都炸了,她居然还想瞒着他自己解决,好在宋即墨偷偷给他发了个短信。

夏天本来是气定神闲的,被安倾城和燕然这一突击就给懵了,她记得自己只给交通局去了电话呀?

“不是我通知阿然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宋即墨一对上夏天的眼睛就什么都招了,言下之意,安倾城就是她通知而来的。急忙推了推不由分说就拥住她的燕然,“哎呀,我还健在!”

“还敢瞒我?这次多亏了宋小姐明事理,不然后果可想而知!”

“我也就是江湖经验,安总谬赞了。”感觉到夏天的不快,她挣脱了燕然的手,慢步上前拉了拉夏天楚楚可怜地说,“summer我知道你怪我自作主张,我只是怕他们人多会欺负你。”

夏天见她小脸通红,又才受了惊吓没缓过神来,年纪轻轻的先想到的不是自己受了委屈而是怕她被欺负,心里一暖。抬手就摸了摸她的脸,温柔安慰到:“傻瓜,我哪里会被人家欺负了去?倒是你,吓着了吧?”

宋即墨小脑袋跟拨浪鼓似的摇,“没有没有,我只是头有些晕!”

燕然闻言,也顾不得场合了,两步上前就把人转过去细细地看,“有没有外伤?除了头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们还是马上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吧!”

“我最讨厌去医院了,你别担心,我没伤着。”见他情急,宋即墨也温顺下来握着他的手,点了点头让他放心。

站在几米之外的两兄妹同时受到了刺激,韩锦定了定心神,稳步上前走到夏天和安倾城面前,“整件事韩某都了解清楚了,是小妹任­性­失了分寸,一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哥,她也有撞我的!”韩榛嘟着嘴才喊了一声,就被身旁的闺蜜扯了扯衣袖制止。本来开的就是二哥的车出来显摆,想给人家教训却反被教训了,如今还要全怪她头上,这要是传去了以后在A市还怎么混?

“还嫌闹得不够,非要去美国陪你二哥是不是?”韩锦不旦是在呵斥她,更是在暗示,你这次惹的不只是夏天,更是宋即墨!上次韩齐不过言语上有些冒犯,顾莫言就已经完全不给面子了,碍于交情他不得不送了弟弟去美国避风头。

大家皆有旧交,夏天也不想为难韩锦,本就只是想吓吓韩榛,加上安倾城来了,如果她还要深究非得闹得不可开交,“锦少,这件事我也有处理不当的地方,我看就到此为止,散了吧。”

“看来是韩某好心办坏事了。”韩锦有些情难自地看向她。

安倾城一见不乐意了,这是在述衷情还是什么的?“无碍,反正这都是意料之内的事,迟早而已。”

夏天回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安倾城反而笑嘻嘻地搂住了佳人,冲韩锦点了点下巴,“要不要我们送一辆Aventador作为赔偿呀?”

“倾城!”夏天见他言语过火了,毕竟她的R8撞了人家的Gallardo,算起来还是韩家亏大了!

安倾城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好了,你说怎么就怎么吧。”见韩锦不自在地别过脸去,更加放肆地拿薄­唇­在夏天耳边蹭了蹭,笑得暧昧,“都听你的。”

任谁都无法屏蔽这么有存在感的画面,安倾城尽显香艳的神情看得宋即墨目不转睛,满腹涟漪,我靠!妖孽呀,帅得太他妈天理难容了!

燕然只顾着抖一身­鸡­皮疙瘩,心里暗骂:妈的,那些指着鼻子说老子风­骚­的人哪去了?也不来看看,这货才是殿堂级人物!

场面有些尴尬,夏天拐着手又羞又恼地撞了安倾城一下,“一边儿呆着去。”

安倾城果然乖乖听话,松开手仰在身后沙发上,似笑非笑地斜着眼,拭目以待。

“安总言重了,不过一辆车而已,坏了就坏了。”韩锦不改斯文地噙着笑。

夏天见这要是再多说几句该打起来了,果断下决定,“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谁也——”

“谁说到此为止了?”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大门被推开,徐惟清微微颔首让步。身后的男子遗世独立般呈现眼前,从容不迫地抬步入内。

“糟了糟了,我头晕得都出现幻觉了!”宋即墨第一个惊醒,神叨叨地拍了拍小脑袋。

知道感觉手指被人拾起,才半懵半醒地眨着大眼看清眼前的俊脸,顾莫言就那么专心致志地挨个儿看她的手指,睫毛低垂,灯光正好打在他的左脸,高挺的鼻梁处投­射­下一小片­阴­影。

“你,你怎么来了?”宋即墨有些结巴,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顾莫言掀起眼睑轻蔑地扫了韩榛一眼,小姑娘立刻如受惊的小动物般往哥哥身边靠了靠,收回目光朝宋即墨微微一笑,“我怕是迟一天就见不到人了吧?”

“那个,我——”

“嘘。乖,头晕就别说话。”顾莫言轻轻放下她的手,亲昵地揽过了宝贝,抚了抚她的卷发。还好没什么伤口,要是伤了一根手指,韩家就准备拿一双手来换吧!

安倾城不声不响地笑了,呵呵,韩锦我倒是有心放你,只是有些闷­骚­又腹黑的人没我这么大方呢。

交通局长心里好不容易落下的大石又被提了起来,并且不知高了几千万倍。夏天见势不妙,看来这事儿算是没完了,起身走近一脸焦虑的某局长,“叔叔,今天给您添麻烦了,这事儿我们就自己看着办了,不耽误您的公务了。”

“哪里哪里!”如释重负的局长先生客套了两句就赶紧置身事外了。

局外人一走,顾莫言不慌不忙地收起的笑意,燕然、韩锦面­色­凝重,夏天伺机而行,而安倾城,坐看好戏。

顾莫言放眼一看,只有一个丫头面生,这里除了她都是多少牵涉其中的人,说话难免有所偏袒隐瞒,于是锁定目标,闻言细语却毫无温度地问,“这位小姐,想必清楚内情,可否告知?”

小丫头首先是惊艳了,这举世无双的第一公子是在和自己说话吗?天哪,太幸福了,以前都只是仰望,从来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其次,她该如何回答,要是据实以待,恐怕——

“我,我什么都——”

早就猜到不会这么老实,顾莫言神情一冷,只清清楚楚地说了几个字,“我讨厌重复。”

意识到情况严峻,小丫头也就什么都招了。这回大家总算都明白了,原来不是因为夏天,是冲着宋即墨来的,并且不是意外,而是蓄意为之。宋即墨有些窘迫,燕然更是满脸愤恨地盯着韩榛,顾莫言此刻想的却只有一点:明知道我的心肝宝贝在车上,还胆敢撞上来,好大的胆子!

“顾少——”韩锦听清来龙去脉,更是理亏了。

“韩锦,你们韩家人是不是当真以为我顾莫言没脾气?”我的人都敢一次二次地动?是不是从此不想在A市听到韩宇科技这个名字?

韩锦语塞,夏天都被这情形弄得紧张了,莫言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要是惹怒了他,这A市怕是难免一场血雨腥风了。

“莫言,有话好好说,你看把墨墨吓得。”夏天说着给了宋即墨一个眼­色­,她立马配合起来,一脸痴呆状。

安倾城见自家美人都着急了,一阵心烦意乱,“莫言,你也刚下飞机,先带宋小姐回去休息吧,这边我和夏夏来处理就是了。”

顾莫言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宋即墨,轻轻点了点头,临走前只淡淡看了韩锦一眼。虽未多言,这暗示已经太过明显了,要是你韩家管不了这事儿,我顾氏很乐意效劳。

“韩总,你也看到了,我们本想息事宁人的,奈何韩三小姐太不懂规矩了。”安倾城双腿交叠,睥睨众生的表情,“你要是舍不得下手,我们可以代劳,若是你想徇私,那只怕是要以一敌三了?”

其中深意显而易见,莫说顾氏和俊河不会善罢甘休,想必一旁早就怒火中烧的彦林集团唯一接班人燕三少只早就蓄势以待了。

“哥,我——”韩榛没想到事会闹得这么大,吓得已经说不清话了,韩锦含笑拍了拍妹妹的手。

“安总放心,劳烦转告顾少,韩某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韩锦依旧风度翩然,临危不乱。

“但愿如此。”安倾城咧嘴一笑,招呼燕然,牵起夏天不再多留片刻。看着这相继而去的背影,韩锦唯有苦笑。

出了酒店的大门,燕然心灰意冷地前脚才走,后脚一个身着制服的男子就迎上前来,“夏小姐,局长问您的车如何处置?”

“让保险公司——”

夏天正想说让保险公司过来看看再拖去专卖店看如何修理便是,安倾城就抢先一步接过话去,“拖到俊河,会有人接手。”

男子迟疑的片刻,见夏天没有出门阻止,“知道了,这就去办。”然后拔腿就跑了,也不等人再做反应。

“这是什么意思?”夏天不解地停下了步子,俊河什么时候还包揽了修车的业务了?

“不过就是一堆破铜烂铁了,还管它做什么?”安倾城一笑置之,当真以为我会要嗟来之食?我安倾城想要的,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人拱手相让了?

“可是——”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呀?

“乖,回头再选辆别的就是。”安倾城趁夏天结舌,低头就是一个偷香。

夏天看了看周围,这青天白日的,又是在酒店门口,怎么看怎么像是来偷­情­的!环在他腰上的手顺势就去拧他,奈何安总身材太好,根本找不到一丝赘­肉­下手,全是紧实的肌­肉­。

“哎呀,你这都是怎么练的?跟块儿铁似的!”夏天得手不成,皱起眉头就冲他嚷去。

“这还不都是你的功劳?”安倾城眼中滑过一丝狡黠。

夏天领悟过来,追着他就是一阵打骂,“去你的,安倾城你个臭流氓!”

正经商人

“是你通知莫言过来的吧?”夏天动了动有些僵的脖颈,歪过脸瞥他。

“为了保证行车安全,请不要与驾驶员攀谈。”

“呵,我就知道只有你才这么唯恐天下不乱!”

安倾城有些顽劣地勾着嘴角,“我只是想着,他就在临市,应该赶得及。”

“少跟我打官腔!我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此事若是由他出面紧追不放,难免让她觉得他心胸狭窄,借此打击韩锦对自己的心思;可若由莫言出面那就是合情合理了,并且效果一定更加明显,不但因为顾氏是A市当之无愧的第一财团,更因为只要涉及那位宋小姐,顾莫言翻脸无情的本事无人能敌!表面上是出于对好友以及家属的关怀,实际上是想借此机会给韩锦敲个警钟,醉翁之意从来是不在酒的!

“万一没联系上莫言,你还真的想亲自上阵?”

“不是还有燕然吗?这件事追本溯源皆因他而起,跟我联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怜的阿然,各种被算计!夏天默哀,“就算如此,你也不想想,好歹我也撞得人家得不偿失了!也不怕事闹大了下不了台,反而成了笑话?”

安倾城扭过头惬意地问,“那跟我说说,你倒车撞上去的时候心情如何?”

夏天想起那被撞花脸的明­骚­小黄以及伴随而来的那阵惊叫,笑着吐了两个字,“舒、 坦!”

“那就够了。”安倾城不再玩笑,正经地看向她,“别说只是撞坏一辆车,就算是撞花她的脸,也全凭你喜欢。”

我苦等三年,朝思暮想才盼回来的人,少根头发我都会心痛难寐的人,岂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胆敢误伤的?让莫言出面已经是留足后路了,换了我,韩家人不剁了她的双手奉上我安倾城会善罢甘休?

“你不是想——”夏天以为他会碍于利益和面子,不会做绝,可言下之意换了他,只会是有过之无不及。

“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夏天傻傻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倾城收回心思,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以后玩儿归玩儿,不要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喔。”夏天难得乖乖地听训。

没想到他话锋一转,“实在看不顺眼,回头让人砸了她车就是。”

夏天再次无话可说。

事已至此,韩家不得不将韩榛以最快的速度送去了美国和她二哥会和,至于那车,还真如某人所预料的,当着顾莫言的面儿给砸了。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一时间又是风平浪静。

可夏天万万没想到,还会因此收到意外的新年礼物。事后顾莫言和燕然同时放话,要送一辆新车给她压惊。秉持着见好就收的良好美德,夏天拒绝了顾莫言的好意,毕竟最需要压惊的是他家的那位;而对于燕然,夏天从不手软,再说了,A市谁不知道燕三少爱车如命,家里停着的一辆比一辆贵,一辆比一辆风­骚­!

尤其是当夏天神清气爽地驾驶着新跑车从audi星级店飞驰而过时,不由感叹:果然,就本女王这气场,粉红什么的都是浮云,ferrari红才是王道!

大年将至,假期虽短,可B市跟S市都必须要去的。夏天一边计划着行程,一边盘算着何时带某人回去二次见家长。这段时间母亲都没给自己来电话,想必是还在生气,好在年三十前一晚,收到父亲放的消息算是过关了。

按照夏家的惯例,三十到初二都是要回B市团年的,然后初三到初五去S市。

听说夏爵归国了,深知有人护着的夏谨渊放心大胆地先一步赶了回去,夏天和父母说好直接在机场碰头,一边欣喜万分地收拾着行李,一边不停嘱咐安倾城穿帅一点。

“这样还不够帅?”安倾城身着硬朗的军风大衣,腰带一束更显挺拔,宽肩窄腰长腿,加上棱角分明的面孔,桀骜不驯的气质,整个人耀眼得跟时尚杂志里的模特儿无二。他略微仰着下巴,摸了摸下颚,斜着眼问。

夏天才没空搭理他的自恋,埋着头一个劲儿往旅行箱里塞东西,只心不在焉地应付着,“自己看着办,别让我拿不出手就行。”

“那没办法了,我最拿得出手的样子只有你见识过。”

“不要脸!”

“嘿,还上瘾了?早上没练,欠收拾了是吧?”安倾城说着就踱步而来,夏天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板上,急忙躲,献媚地直摆手,“我错了,安总长得这么祸国殃民的一张脸,哪里会拿不出手,就怕到时候被人觊觎了去,带不回来了才麻烦呢!”

安倾城无奈的摇了摇头,把地上的女人一把捞了起来,夏天挣扎着,“­干­什么呀?我都承认错误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呀!”

“地上凉,随便收拾两样就好,我们去不了几天。”安倾城把人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

夏天这才好好打量了一番,何止是拿得出手呀?简直是帅得惨绝人寰!两人认识已有六年之久了,朝夕相对的日子也不算短了,这人是好看得越来越有深度!难怪当年飞蛾扑火的人一拨接一拨,如今贼心不死的人一个又一个。

见她看得出神,安倾城笑而不语,知道她这段时间为了自己和家里的关系没少烦心,虽然一直都清楚,他们是同样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是不是单纯的自我意识,而是为了另一个人,要做到这一点又谈何容易?

“你放心,我会好好表现的。”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的左右周全,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为难,会让你的父母真心接受我,因为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也会是我的父母。

“嗯!你也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倾城你为了等我可以三年不回美国看自己的父亲一眼,可想而知你是个多么意志顽强又——“铁石心肠”的人,我又怎么舍得你为了我受委屈?

明明是两个同样自我又任­性­的人,却偏偏在对方面前永远是设身处地、面面俱到。

安倾城心口一热,“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爱屋及乌’这个词,可那又怎么样呢?你是夏天,我心甘情愿妥协。”

安倾城果然如他所言,不管秦素是否不冷不热,不管夏凛然是否碍于爱妻客套疏离,他始终面带笑意,嘘寒问暖毫不怠慢。

夏天几次想发作都被安倾城背地阻止了,愤愤不平地也不理父母,什么意思嘛?不给我男人面子,那大家就这么耗着,谁都别想下台!

夏家老宅在军区大院里,安倾城当年跟夏天热恋的那会儿来过一次,不过不是大年,而是夏天单纯带着他来给夏老爷子过目。老爷子和老夫人对他的印象都极好,虽然三年前的事闹到了老人耳里,可如今见了两人如胶似漆更甚从前的样子,也不多过问了,就当是两人年轻气盛。

得到了爷爷­奶­­奶­的认同,夏天算是安心了,要知道夏家还是爷爷说了算,只要他老人家同意了,母亲也没理由反对。秦素见状也确实不好多说什么了,只是心里老是有个疙瘩,虽然丈夫已经把当年的事解释得很清楚了,但她始终觉得是安倾城让自己和女儿硬是分隔了三年。

至于叔伯、姑姑们,对安倾城倒没什么意见,平辈的人就更是相处融洽了。夏谨渊一口一个“姐夫”,哄得安倾城龙心大悦,表示以后有任何事随时开口。夏天见弟弟那副吃里扒外的德行,眼一翻,就三个字:狗腿儿!

倒是夏爵从美国回来,自然是对安家在美国势力心中有数,私下只提醒了夏天一句。看着死灰复燃的夏谨渊如鱼得水地在眼前晃悠着,夏天完全没心思细想堂哥的暗示,就想着要好好羞辱堂弟一番。

长辈们在楼下唠嗑,四个年轻人在楼上自娱自乐。

“阿炳,姐姐想听你来一曲了!”

夏爵含在口中的水险些喷了弟弟一脸,安倾城有些不解地看向夏天,而当事人夏谨渊一脸菜­色­,“姐,这过年过节的,听那些曲子,多晦气呀!”

“这叫忆苦思甜,懂不懂呀?”夏天给了安倾城一个看好戏的眼­色­,朝弟弟呵斥到,“你一声不吭跑到A市来,你姐姐我冒着生命危险帮你说服你爸,东奔西走地帮你找工作,还有你姐夫给你提供栖身之所,豪华套房住傻了是吧?”

“哎呀,姐你终于承认承认是,姐夫了吧?”

夏天惊觉失言,脸一板起身就要去揍人,被安倾城一把拉住,固在了怀里,对上他笑得繁星似锦的眸子,夏天蓦地脸有些红了。

“今天好乖,晚上哥哥疼你。”安倾城俯首在她耳边低吟了一句,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

夏天闻言不依了,这哥哥弟弟都在的,脸皮再厚也无力承受了,吵着就要推开人,却被更紧地按在胸口,感受他起伏的胸膛,萦绕耳边的低笑,觉得一种叫幸福的东西从心里满的溢了出来。

夏爵见两人亲昵如此,也觉自己是多虑了。哪知夏天在这种情景下都不忘托人下水,埋在安倾城胸前闷声闷气地喊了一声,“我不管,我就是要听夏谨渊拉二胡!”

安倾城仔细一听,二胡?也跟着夏爵一起大笑出声,拍了拍怀里的人,温柔得一塌糊涂,“好。”

“姐夫,别呀!你快管管姐姐呀!”夏谨渊见安倾城立马弃他不顾,见死不救不说还过河拆桥!

“既然是姐夫,自然是都听你姐姐的。”安倾城哪里管得着他人死活,只要他的夏夏高兴就好。

“作茧自缚了吧,夏蠢蠢?”夏爵对自己这个弟弟的智商确实不敢恭维,也罢,天妒他夏氏家族,难免会安排一个这样的败笔。

最后逼于无奈,在大年三十普天同庆的日子里,夏谨渊重抄旧业,翻出多年未碰的二胡,来了一曲二泉映月。声声悲情,弦弦催泪。

夜里,夏天半夜醒来,想起堂哥的话,越想就越睡不着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闹醒了某人。

“安倾城,你睡着了吗?”

这明知故问得,“是又醒了。”

“呵呵,我有个事儿想问你,不然我心里堵得慌。”

“不要问我今天是怎么忍着不碰你的,我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意志力可以如此强大!”要不是她吵着怕隔壁的父母听到了,对面的爷爷­奶­­奶­听到了,怎么撩拨她也不肯就范,他会放过她?

“你脑子里就只有这事儿吗?我要问的是其他事!”

“我现在饿得很,没力气回答任何问题。”

看着他的赖皮样,夏天气得咬牙切齿,“你老实跟我说,你们家在美国是不是真的跟那什么有关?”

安倾城没想到她旧事重提,有些清醒了,“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啊?我以为你开玩笑的,那纯度什么的是怎么算的,我一直很好奇!”

“不好意思,夏小姐,我爸的事业我从不沾染也不过问,本人是正经商人。”安倾城睁眼就看见她明晃晃的笑容,顿时有些气血翻腾、头脑发热,一眼不眨地看着她一张一合的殷桃小嘴,慢悠悠地吐字,“我只会,伤人。”

故人相逢

安倾城已经倾下身去,一口含住刚才还喋喋不休的那张小嘴,夏天双手还来不及挣扎,就已被他大手一包推着头顶。

安倾城单手就可以压制住她的躁动,腾出的那只手四处点火。热­唇­也开始游离,慢慢滑至了夏天胸前,无限爱怜地舔舐吮吸。

“嗯,快起开呀,他们——”

安倾城见不得她心不在焉,低头就是轻重得当地咬了一口,夏天吃痛却顾虑颇多地忍了下来,只闷哼了一声,惹得安倾城不住地低笑。

“宝贝儿,你这个样子让我更忍不住,狠狠爱你。”话音未落他已经动作娴熟地扯下夏天的底裤,睡衣也未曾脱,退了自己的睡裤将美人的长腿一抬,径直贯穿。

突如其来的满盈,夏天实难承受,终究是没忍住要喊出声来,安倾城依了她的顾忌,体贴地堵上了她的嘴,将阵阵娇唤全数吞入腹中。他忍了半夜,如今得偿所愿当然是尽兴而为,按着自己的节奏狠狠地冲刺了几十下,夏天早已被折磨得依依呀呀,无力抗拒了。

安倾城­唇­一移至别处,夏天就警觉地咬紧牙关,生怕发出了什么声响惊扰了长辈,他一松开手,她抬手就去推压在身上的胴|体,“呃,你——”随着他的撞击不住地喘,“滚开呀,啊,我——我忍不住了!”

才唤出了一声,夏天就急忙拿手捂住了嘴,安倾城已微微出汗,笑得­淫­|欲,“那就别忍着。”说着身下又是重重一撞,故意要引得夏天失态。

夏天嘴上的手紧了又紧,只从指缝中流露出丝丝依呜,知道他是不肯罢休的,又生怕闹出了什么笑话,左右为难得夏天眼眶一下就红了,眼泪看着就要留下来了,晶莹的水珠在黑夜里更是亮得惊人,安倾城这才意识到事态不对,也不拨弄她了,从她身上一挪开,夏天就被子一拉别过身去不再理他。

安倾城见状就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也顾不得脸面,贴上去就没皮没脸的哄,“小乖,别哭了,让哥哥看看。”

夏天还是没反应,甚至将头翁进被子里,堵住耳朵,安倾城看她小孩子的一系列动作,有些忍俊不禁又怜惜万分,也跟着钻进被子在她后背拱,手也不老实地挠她痒痒,夏天换不过气才不得不探出脑袋。安倾城迅速圈住她,双腿顺势夹住了她的下半|身,将人牢牢地固在怀里。

“放开!”夏天徒劳无功,有些气愤。

“不放!”安倾城说着脸也贴了上去,两个人亲密无间,“谁让你不搭理我了?”

听着他顽皮的语气,夏天哭笑不得,“你还有理了?明明是你欺负人家!”

“人家”两个字柔柔腻腻地绕进安倾城耳里,温香满怀的,就是再无坚不摧的人也只得缠绵相对,“好,宝贝儿说什么就是什么,是哥哥不对,弄痛妹妹了。”

“什么弄痛呀?!”这根本就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答应了今晚不动她的!都说了今晚是四面楚歌了、耳线遍布了!

“那你的意思是还不够重?”安倾城故意曲解她的话,嬉笑着在她耳边呵气。

夏天气结,抬手就拧他,“安倾城,你是来道歉的还是来搞笑的?”

“好好好,我投降!”安倾城怕她又翻脸,也不敢再放肆了,“我只是很高兴。”

“折磨得我生不如死你当然高兴了!”

“呵呵,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不是要变着花样再来一次,你才尽兴呀?”

安倾城紧了紧怀抱,不准人乱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语气平缓全无欲意,“夏夏,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夏天果真乖乖不动了,想必他说的就是她晚上失言的事吧,嘟嘴含笑,“喂,你松开点。”

“不松,松了你就跑了。”安倾城固执地摇了摇头。

“哎呀,这大半夜的我能跑哪去?”夏天拍了拍他缠在腰间的手,“我是要,转过来。”

这还差不多,安倾城乐呵呵地稍微放松了一点,夏天灵巧地回身,搂住了他­精­瘦的腰,甜甜地说了两个字,“傻瓜。”

“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还没说呢,两个忽悠人的字就把你骗得死心塌地的,不是笨蛋呆瓜是什么?”

“我好骗不好吗?”哪怕你不肯走出半步,我也甘之如饴倾囊相授。

“不好!”夏天嘴快,不乐意地朝他胸口贴紧了,“被别人拐走了怎么办?”

安倾城眸­色­一滞,轻轻吻了她的额发,“没有别人,除了你,我连自己都看不见,哪里还有什么别人。”

夏夏,你的世界可以有数不清的别人,而我的世界,唯你一人好不好?

到了S市已经是夜幕降临了,秦家派来的专车将人直接送到了酒店,推开包厢,一家人都已到齐,除了某表哥。

夏天的外婆去世得早,秦家本就人少,偌大的包厢里只坐着外公、舅舅夫­妇­和大表哥,加上他们这边的四个人才算有些热闹了。

秦淮一如既往地识礼严谨,分寸未失地接待了远道而来的姑父一家,跟安倾城虽不熟,也算有过几面之缘,依旧客套地招呼着。而秦阅是第一次见安倾城,看着外孙女一脸乖顺地任那人牵着手,也就明白了几分。

“夏夏,人都领来了,还不给外公介绍介绍?”舅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看了安倾城也觉得甚是满意,笑眯眯地提醒着。

秦素没有先开口,自觉有些过意不去,看着妻子暗自犹豫着,夏凛然私下握了握她的手,稳重地笑着接过话来,“是不是怕你外公不同意,所以不敢开口了?”

“哪能呀,外公最疼夏夏了!夏夏喜欢的,外公肯定也喜欢了,是不是?”夏天眉眼弯弯地看向对面的虽年事已高却­精­神抖擞的老人。

此话一出,哄得老人呵呵大笑,“还是我的宝贝外孙女最会哄人高兴了,那是当然了,夏夏喜欢谁外公就喜欢谁!”

夏天得意地朝安倾城抿嘴一笑,秦素看在眼里,心也跟着有些软了。

“年轻人叫什么名字呀?”秦阅半眯着眼,面容苍老,眼神却锐利无比。

安倾城彬彬有礼、仪态不凡,“在下姓安,名倾城。”

安倾城?秦阅又岂会没听过这个名字,细眼一看,果然器宇轩昂、一表人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名字。”

众人有些意外,因为老爷子丝毫没提他的背景才能,一处细节都没问,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表示同意了。

“您过奖了。”安倾城噙着笑,也不多言。

一顿饭下来也算是其乐融融了,夏天一点也不意外,因为莫说她的眼光外公信得过,安倾城的无可挑剔更是有目共睹的。但还有一点,她也不意外,那就是她的二表哥,自始至终都没出现。

饭后,夏天提议要和安倾城四处逛逛,长辈们想着年轻人都是需要独处的,也不阻拦,由两人去了。

等人一走,夏天摸出手机就准备拨号,被安倾城制止,“他们已经在等了,我们直接过去。”

“他们?”

“你不是一心想见那个老师?”

夏天回过神来,想起上次在小酒吧被人暗算的事,气现在还未消,“咱们瞧瞧去,看是不是比他还极品,这么藏着掖着的!”

到了和秦易约定的地方,夏天抬起头看了看这座高大奢华的酒店公寓,有些不确定,“这里?”

“不然你以为秦易这些年都露宿街头?”

“也是。”夏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又发现一个萌点,“秦易和人同居了?”

要知道,这个二表哥表面放纵不羁,可骨子里是个很保守的人。

于是当秦易开门的瞬间,夏天不假思索嗖的一声就钻了进去,留两个男人在原地无言以对。

“你把她身手训练的这么好了?跟地鼠似的。”秦易惊魂未定地扫了眼安倾城,丢下人转身入内,“自便。”

夏天一进门就四处寻觅,秦易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你刚才没吃饱吗?冰箱里有现成的,哪学的坏习惯,往厕所找?”

安倾城听着虽心有不满,可自家美人这行为确实有失体统,面上还是佯装严肃地轻咳一声,“秦易,适可而止呀。”

哪知二表哥不以为然地慢步回客厅,潇洒惬意地靠着身后矮得近乎及地的沙发,“自己管教无方,还有理了。”

安倾城正想发作就迎上无功而返的美人,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模样,觉得可爱极了,什么火都灭了。

“人呢?”夏天走近他低声询问,“你不是说那个老师在吗?我连个影儿都没看到!”除了秦易大门紧闭的主卧,其他地方她都找遍了,确定有女人生活的痕迹,可就是没见到人儿!

我哪里清楚?还不是你那个狐狸表哥自己给的暗示,空|­茓­来风,未必无因吧。

秦易瞥了眼正在咬耳朵的两人,“要喝什么自己拿,一家人不用我来伺候吧?”

这句话中听,安倾城搂过不依不挠的夏天就往沙发边带,一边问候,“近来可好?”

“老样子,你呢?”

“彼此彼此。”

秦易轻声短笑,眉目如画的面孔生动起来,“怕是更甚从前吧。”

安倾城心领神会,看向怀里还因为“捉­奸­不成”而耿耿于怀的女子,算是默认了。

“秦易,你给我老实交代,把人藏哪去了?”夏天才不管两个男人一来一往地暗语流动,说着撑起身子还不死心地朝阳台望了望。

“别看了,她最在行的就是折腾人了,还会去跳楼不成?”这大冬天的,谁会放在屋里暖气不管,跑到室外去受凉?秦易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看看玄关。”

经表哥一提醒,夏天放眼望去,收拾得­干­净整洁的玄关,只歪着摆了一双女式拖鞋,这次明白过来。

看着夏天长舒口气,安倾城笑而不语,至于这么紧张吗,不就是个二表嫂,还是个未尘埃落定的角­色­。

“听说你们要来,兴冲冲地跑去买啤酒了!”秦易直起身子看了看一旁的座钟,“应该快回来了。”

“好的!”夏天像个等着上课的小学生般坐得端正,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呀,初次见面就要把酒言欢,啤酒?正好,好久没喝过了呢!

“高兴了?”安倾城捏了捏她的脸,细腻地微笑。

夏天可爱地点了点头,秦易看着两人间幼稚的举动,翻了个白眼,“越活越没追求了。”

这次不等安倾城发话,夏天抢了过来,“那当然比不上表哥您志向远大了,活了28年了才第一次交女朋友,还一不做二不休的跟人同居了!可喜可贺呀!”

“他是第一次吗?”安倾城也有些诧异,以秦易的家世人品、才­干­外貌,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你问的是哪个领域的?”夏天暧昧地眨了眨眼睛,两人皆是一笑。

夏天正想深入探讨,身后传来了一阵门铃声。

新年新人新气象

一瞬间所有人都静止了,秦易不易察觉地微微蹙眉,念念有词地起身朝门口走去,夏天这才反应过来,甩开安倾城的手就追了上去,重要人物华丽登场了!

“终于回来了,某人为了找你就差掘地三尺了。”

“还好没,楼下的张先生是拳击教练,到时还不把咱俩给报销了。”

只听秦易语气轻快,女子的口吻也欢腾愉悦,伴随着男子的挪移,一个有着偏分黑­色­长卷发、笑得别样风情的女子呈现眼前,如果说宋即墨是媚而俏丽,夏天是媚而娇艳,那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媚而妖娆。白皙的脸上,最让人一见倾心的就是那一汪清泉般的眼眸,略微细长却饱满,笑起来像只狡猾的狐狸。

秦易接过了女子手中的一打啤酒,朝夏天挑了挑眉,“认识一下吧,这就是我们家沈老师。”

夏天深感世态炎凉,作为一个有觉悟的表哥,应该这样说才对:介绍一下,这是我才貌双全的表妹!

“先进来再说吧,门口风大。”安倾城已经步步临近,揽过夏天的肩,笑得大度。门口明明站了三个人,可只要是视力良好、听力正常的人都知道他只是在对那一个人嘘寒问暖。

和安倾城在一起了之后,夏天有了一个小习惯,只要有其他女人在场的情况下,她都会下意识地偷偷观察她们看安倾城时的表情,多年以来无一例外,无论是初次见面还是相识已久的女士,见到安总都会情不自禁地痴呆几秒,尤其是那个小妞宋墨墨,哪次不是自己看得两眼冒心、气得莫言七窍生烟了才肯罢休?每次发生这种情况,有种叫“虚荣心”的东西就会在夏天心中意欲而生。

可这位沈老师只是很友善地朝安倾城微微一笑,就目不斜视地转向夏天,“我叫沈殷殷,很高兴见到你,summer?”

与众不同,居然可以这么忽视安总的绝­色­美颜,并且看来人家已经先一步摸过自己的底了,果然是二表哥的女人!夏天这才收起心思,诺诺大方地回以笑容,“沈小姐让人闻名不如见面,幸会了。”

秦易很自我地打断了两人见的互动,俯过身去带上门,牵起沈殷殷的手就朝里走,“还是进来再说吧,要是你回去患了什么伤风感冒的,安总还不让人把楼给拆了。”

按捺着内心的无限好奇和兴奋,夏天也拉着安倾城跟了过去,一边从身后细细打量,嗯,身高身材都过关,“表哥是大名鼎鼎的建筑­精­英,拆了重新设计不是正好找你?”

四人重新坐下,安倾城经夏天示意,主动招呼,“在下安倾城,幸会。”

秦易一看,这阵仗?派安倾城来试探我们家沈老师?表妹,用心良苦呀。

事实证明,沈殷殷完全是一个经得起­色­|诱跟勾|引的合格人类灵魂工程师,只见她波澜未经地点了点头,“久仰,安先生才是闻名不如见面。”

斜见表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叹,秦易含笑腹议:呵呵,表妹你是有所不知呀,我们家沈老师阅美无数,她最大的本事就是对女­色­视而不见,对男­色­,表面风平内心汹涌!也不看看她是怎么不择手段把全年级最好看的男同学全都变成她的补课对象,没点儿故弄玄虚的本事怎么应付江湖险恶呀?

两人年龄相仿,跟沈殷殷聊天让夏天觉得无比畅快,她幽默却不低俗、开朗却不疯颠、机敏却不炫耀,知进退懂分寸,这个女子要是日后嫁进秦家,还指不定要平添多少趣事呢。难怪把我­阴­险狡诈闻名的二表哥都收服了,果然有两把刷子。

把酒言欢过后时间也不早了,安倾城怕她太累百般暗示该回了,都被夏天华丽丽地无视了。

“我们家客房还是能住人的,隔音效果甚佳。”秦易故意从中添乱,收到安倾城警告的眼­色­才悻悻耸肩,往沈殷殷身后躲了躲,“沈老师,他瞪我,抓他补课!”

夏天和沈殷殷不约而同将口中的酒呛进了喉咙,前者一脸不可置信:刚才撒娇卖萌的真的是我恶行无数、令人发指二表哥吗?

后者是一脸嗔怪:“无秦无易”同学你这不在是掀我老底吗?那老娘还伪装个毛线呀!

两个气质各异却同样有着让女人都为之嫉妒容颜的男子,很有默契地宠溺一笑,抽过纸巾就去帮自家女人擦拭­唇­角。

总而言之,夏天就是说什么都不肯走,秦宅哪有这里好玩,大表哥一本正经毫无生趣,长辈们也是问长问短无聊透顶。安倾城无计可施,只好板着脸不说话了,夏天见状忙搂过他的脖子在耳边低语了几句,果然安总蓦然笑得倾国倾城。

“给老爷子去个电话吧,不然我家老头又要来无事生非了。”秦易见表妹这情况,看了今晚是不打算走了。

“嗯嗯,正有此意。”夏天难得活泼,安倾城见了心里也是高兴的,算了,就由她去了,至于夏家夫­妇­那边以后再说了。

沈殷殷心中暗喜,正好今晚闲来无事,找点娱乐也不错,“既然如此,现在不早不晚的,有没有兴趣补补课呀?”

秦易嘲弄地看着­奸­计得逞的小女人,抬了抬她尖尖的小下巴,“如愿以偿了?”

沈殷殷飞快地打开了他的手,一脸娇羞,“什么呀,我是看大家都还兴致勃勃的样子,summer应该也还不困吧?”

“一点也不!”夏天乐呵呵地直点头。

安倾城同病相怜地看向在场的另一位男子,对方是也无奈至极,于是清淡开口,“不知所补何物?”

“不是——”补课吗?沈老师又是教英文的,上次秦易也说要回家补课,难道不是?不对,秦易不是在英国留学多年吗?!

“表妹,我英文很好的。”秦易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慢悠悠地笑答,再说了,在坐诸位中,三个都是在国外摸爬滚打多年的,殷殷的英文水平应该是相对来说最那什么的吧?

“咳咳!”沈殷殷看穿某人在鄙夷自己,不以为然地继续,“呵呵,这大半夜的,当然是发扬传统文化的好时机了!”

安倾城短促一笑,算是明白了,拍了拍夏天迷惑的小脸,“别想到拉二胡什么的,是国粹。”

夏天猛然惊醒,扭头看向秦易,“这就是你上次所谓的补课?”

秦易脸上难得浮现不自然的神­色­,“表妹,补课也分很多种的,那天上的是必修课。”

今天她是有些开心得迷糊了,这都不懂?安倾城也不好戳破,只得低头跟她耳语,“昨晚不是还哭着上了必修课吗?”

戏言一番,自然言归正传了,四个容貌上好的年轻男女坐成一桌,机麻伺候。

“表哥,我记得你以前不玩儿麻将的,怎么?”夏天的技艺一般,只限于不会输得太惨,可她明明记得秦家的人不是不擅长这些吗,到是身居B市的亲友们个个是高手。

“多亏我们沈老师教导有方。”秦易一手理着牌,一手还回着短信。

“呵呵,秦易同学,老师有教过你这么不专业吗?”沈殷殷说着就抓过他的手机,顺手往沙发一扔,对夏天莞尔一笑,“继续。”

沈殷殷这一气呵成得,秦表哥这习以为常得,敢情是自己今日眼拙没看清形势呢,某殷殷深藏不露来着!呵呵,越来越有意思了,心狠手辣得连自家人都不放过,我喜欢!

四人中,沈殷殷一看便知是习赌多年的沙场老将,秦易算是天赋凛然、后来居上,安倾城这些年也是被练就成个中高手了,唯有夏天任重道远!

几圈下来,夏天已经溃不成军了,好在安倾城争气还撑着场面,不然就全让狐狸夫­妇­独领风­骚­了。

“殷殷老师,平日除了教学生,业余时间都是怎么打发的?”夏天依旧面不改­色­,从容应对,企图转移众人都发现了她一人惨败的注意力。

“我爱好比较广泛,什么都好一点,如果说最爱的话,应该就是旅游和写作了吧。倒是summer,你是大律师,应该整日都是忙得不可开交吧?”

事实再次证明,沈殷殷技术娴熟得完全可以一心二用了,夏天还未套出什么话,就被她给绕回了自己身上,“嗯?我呀?”夏天强掩慌张,糟了,刚才秦易出的是哪张,我是不是糊了?

“是呀,杂事繁多的,我得空就呆在家里看看书、练练字。”还有应付某人毫无节制的需求!

“这样啊,难怪你长得漂亮不说,气质得好得出奇。”沈殷殷眯着眼睛,笑得无比魅惑,夏天都不由闪了下眼睛,哪知还未来得及恭维,就听她佯装歉疚地开口,“不好意思,自摸!清一­色­加岭上开花。”

主卧

“我靠,那个安倾城帅得老娘差点千年道行一朝丧呀!”

“我还说你今天定力惊人呢。”

“还有你个死人!为什么没告诉我你表妹好看得要死?两人整个就是‘红颜祸水’组合!”

“呵呵,你不是一向无视女­色­吗?怎么,比你还好看?”

“嗯,这个嘛,不分伯仲啦!”

“噗~”

“喂,你就不准我自欺欺人一回吗?!”

“那你的意思就是姓安的,比我好看啰?”

沈殷殷迟疑片刻,其实也差不多啦,只是不是同个类型的。秦易见她发愣,眉一挑,说着就要压身而去,“还敢左右为难?”

“哎,我这不都跟你同流合污了吗?他对你够不成任何威胁的,想当初我不是一见你就原形毕露了吗!你——有人,唔——”

客房

夏天心情很好地趴在安倾城身上,丝毫没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自取灭亡,“真是个特别的人,连我们安总的美­色­都没能让她败露,抑制力顽强可想而知。”

“也有可能是我本事不够,或者说你表哥魅力超群。”

“绝对不是!”虽然表哥是帅,可安倾城的美­色­也是毋庸置疑的。

“呵呵,这么有信心?”

夏天低头就朝他嘴­唇­啄了一口,“那是当然,我夏天都为之神魂颠倒的男人,有哪个女人可以抵挡?”

“是吗?原来你这么喜欢我?”

“你都没感觉吗?安总~”夏天嬉笑着在他身上扭来扭去,俯身咬他的下巴。

“那看你今晚表现如何了?”安倾城说着下|身轻轻顶了下她。

夏天知道他惦记着刚才的承诺,若不是答应了今晚好好补偿他一番,哪里还能留下来打麻将?

“那今晚就换安总好好忍耐了,把嘴给我捂严实了!”是答应了他,但说好了,只能动手动口。下一秒,夏天探出小舌刷过他­性­感的喉结,一只手便滑直他的身下,指尖绕着他的顶点打圈,然后又是一阵揉捻按捏,加快手速上下滑动,引得安倾城过瘾地闷哼。

夏天忙伸出另一只手去帮他捂住嘴,“小声点!”

“呵呵,你表哥,不是说——这房间隔音效果不错吗?”安倾城不轻不重地揉弄着她的臀瓣,不停地喘着粗气。

“呃~”夏天娇弱地呵斥着,“他的鬼话你也信!”

一夜春宵,两处销魂。

无怨无悔

回到A市收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韩离要离开一个月回德国公­干­,这段时间,事务所内的一切大小事务都又夏天做主,其实她明白这是在借此机会考验她,这就意味着不久之后,分部将由她主持大局,而韩离,应该会离去吧。

“别这副表情,现在是你身负重任无法脱身,不是我不堪忍受落荒而逃!”韩离说得轻巧,听着的人却无法云淡风轻。

夏天定睛看着眼前的男子,衣冠楚楚不变,一丝不苟不假,真的没有任何人比他更适合“温润如玉”这个形容词,他也确似玉瑾一般,看着圆润清透,却也冰冷深邃。

“其实你不用——”退让到这个地步,这样让我觉得我真的欺人太甚。

“我是公司的最新合伙人,也就是高层了,迟早是要回总部坐享其成的,怎么能一直在这里不辞辛劳?”韩离永远有办法让你无话可说,“所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表现,不要让我失望。”

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让夏天想借口提及别处都无法下手,“你放心,我会竭尽全力的。”

“好,你先回去做事吧。”韩离不再多说什么,顾自低头继续看案件。

夏天支支吾吾地,“那,那你的公寓?”

韩离露齿一笑,“夏大状,我还是要回来的,你不是这么赶着取而代之吧?”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夏天有些气结,本来就是她底气不足,越说越没理了。

男子凝神细语,“summer,我很好。我说过,我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也包括,我不会因为你不爱我,就不再爱你。

如果一个人因为所爱的人无法回应自己,就放弃爱她,那不是爱情,是儿戏。而我自认,没这个本事。

我只是更没办法对你在别人怀里置若罔闻,我放过了你,也需要时间去放过自己。

如果说这个消息对夏天而言不好不坏,那另一个消息无疑就是好消息了,彦林已经广发请帖,下周末在旗下的酒店举行宴会,集团未来接班人燕家三少生辰。

“你说送阿然什么好呢?”夏天拖着安倾城的手在商场里毫无目的地乱晃,回头率可想而知。

安倾城摸了摸下巴,“要不我让人送份合同过去?”

夏天眼一翻,阿然是缺钱的人吗?送个人过去还差不多!哎,真是麻烦,要是换个人该多好,为什么偏偏要是莫言呀?否则就是作­奸­犯科我也要把人绑了给送去!

“想什么呢?觉得合适的话,我这就让人去办。”安倾城说着就作势要拿手机吩咐人。

“合适什么呀!走,买皮草去!”夏天一阵心烦意乱,想了想,阿然什么都不缺,就送点他喜欢的意思意思就行了。

“这就对了,不该想的就别多想。”安倾城点了点她的脑袋,笑得高深莫测。

夏天顿悟,虚着眼做严刑逼供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满脑子不正经的还怕人家看不出来?”

“我哪有?”夏天有些心虚,绑人下药什么的,不算不正经吧?

顾氏

“总经理,彦林送来请贴了,燕三少——”

不等徐惟清说完,顾莫言便打断了他,“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这是请帖。”

看着办公室的门合上,顾莫言才松懈地仰在软椅上,手里把玩着做工­精­致的请帖,“燕然”两个字赫然入眼。

“莫言哥,我要吃那个,给我买吧!”

“莫言哥,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在对我笑呀?”

“顾莫言,女生都喜欢你肯定只是因为你成绩比我好!”

“你到底要为我守身如玉到何时呀,莫言?”

“这个?虽然是本少的心头好,可你要是喜欢就拿去!”

“你答应送我的车,不会食言吧?”

“若是他日你未娶我未嫁,本少就勉为其难接纳你吧!”

“言言,你为什么老是对人家这么冷淡呢?”

一幕幕画面,一场场情景。顾莫言脑子里装满了和燕然的过往,他是他过命的兄弟,是他最铁血的死党,是他此生都无法割舍的挚友;莫说是要他的命,就算是要顾氏,他也可以眼都不眨地双手奉上,可阿然,你偏偏看中的是比我生命,甚至家族信仰都更重要的那个人,从今往后,你想要的生日礼物,我顾莫言哪里还给得起?

“顾先生——”某人招呼也不打就横冲直撞了进来。

顾莫言警觉地收敛情绪,放下手中的请帖,用略带指责的语气,“说了多少回了,别这样不安分,嫌上次没把头给撞傻?”

宋即墨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哎呀,那早就是过眼云烟了,我听说阿然要过生日了,我们送他什么礼物好呢?”

“你决定就好。”是你的心意,他怎么都会喜欢吧。

“嗯,我从现在开始仔细思考!”宋即墨欢腾地趴在办公桌上,抬头迎上顾莫言若有所思的眼神,却发现了端倪,“你,你眼眶怎么红红的?”

“应该是空气不流通,有些­干­涩了。”顾莫言义正言辞,不假思索。

宋即墨悻悻的瘪了瘪嘴,她才不信!“那你注意通风吧,回头我去给你买瓶眼药水!”

顾莫言听出她在拾掇自己,浅浅一笑,“别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聪明?”

“顾莫言,我虽然年轻,但又不傻!少在我面前装影帝,我得奥斯卡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是吗,顾太太这么厉害?”

“哎呀,我厉害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大惊小怪!现在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阿然的生日礼物真的我说了算?我想送什么都可以?”

“是。”

“我明白了!”

又是一场觥筹交错,光影云集的宴会。这是燕然正式进入彦林后的第一个生日,其影响力和受瞩目的程度自然不在话下,加之燕三少以最善交际远近驰名,因此他的生日宴几乎覆盖了附近几个市的各个上层社交圈子。

即使如今有了约束,燕然依旧翩然现身,香槟­色­燕尾服衬得他身姿卓越、风流无瑕,九分放|荡一分收敛的气质,引得众人争相回眸。

夏天自然是第一时间拉着安倾城前来助阵,女王露面,全场粉黛黯然。夏天一身深紫­色­抹胸长裙,安倾城黑­色­正装守护左右,两人皆是以脸惊人的角­色­,随便穿什么都是焦点。

“亲爱的,生日快乐。”夏天率先张开双臂,只是在场的两个男子在听到那个代词的时候各怀心思地挑了挑眉。

燕然风度不改地和她亲昵相拥,笑得连安倾城都不由暗自庆幸:妖孽!还好有人收服了,不然那还了得?

抱一下已经是极限了,不要在那里给我你侬我侬了!“燕总好气­色­,预祝日后带领彦林集团更进一步。”然后再自然不过地揽过佳人,确定和燕然保持一定的距离。

安倾城的喜怒无常,燕然是再清楚不过了,各种别扭矫情!也不继续招惹他,“借安总吉言了。”

夏天对自家男人的占有欲无话可说,讪讪一笑,“莫言呢,还没到吗?”

“呵呵,他是在给我们多点时机好好表现,他一来,哪还有咱们的事儿?”

“有道理。”夏天一面点头赞同,一面腹议:哎,可怜的阿然,今天又要受委屈了。

夏天感觉到了腰间的手紧了紧,询问地看向安倾城,对方朝他努了努嘴,夏天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刚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今天你就别跟着瞎参合了,看好戏就是了。”安倾城压低了嗓子说道。

夏天将满怀怨恨的眼神投向安倾城,“没人­性­。”

“此言差矣,只是大家立场不同而已。”

“我就知道你是站莫言那边的!”

安倾城目光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总比站在中间左右为难强。”

夏天恍然大悟,是呀,她谁都不能帮,得乖乖站在中间不偏不移才对。可是,我只是心痛阿然呀,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闺蜜,为了我可以义无反顾,而我呢?却只能袖手旁观。

“不要为难自己,你不舍得他们,我更舍不得你。”

“倾城,我只是——”莫言太无所不能了,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想要的,他都有本事得到,就算是他不想要的,也多的是人往他怀里塞。而阿然呢,虽然他最随心所欲,可他只是在等那个让他甘愿清心寡欲、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人。我们三人中,数他最为纯粹,反而让人最想保护。

“阿然,生日快乐哟!祝你福寿安康,寿与天齐!”一抬眼,宋即墨已经跃至眼前,笑眯眯得乖巧得像个瓷娃娃。

燕然果然眼中有了声­色­,“寿与天齐?宋即墨,你小学是怎么毕业的,有你这样恭祝美男子生辰的吗?”

“好了好了,再加一句,长生不老?”

众人沉默——

“我在你眼里是妖­精­还是什么?怎么都是些不知所谓的祝词呀?”

“哎呀,妖­精­哪有你好看,你比妖­精­好看千百倍!只是长得有那么一点点雌雄难辨,千万别让大师兄看到了!”

“你确定今天是来祝贺我的,不是来砸场的?”

“当然了!我还准备了礼物呢!”宋即墨献宝地看了其余三人一番,夏天好奇心涌现,安倾城不为之所动,顾莫言笑而不语。

“我就说,今年莫言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燕然握拳轻轻捶了一下顾莫言的左胸,对方轻笑一声。

“墨墨,是你亲自选的?”夏天想让燕然高兴一点,主动开口。

宋即墨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只不过,这里人太多,不能拿出来。”

夏天听着更好奇了,看了看她今天一袭淡粉­色­沙质长裙,淡­色­长卷发就那么散着,整个人青春明丽无比。没拿手包,不像是有带礼物呀?

燕然一听是她亲自选的,心潮暗动,奈何不能言明。

“嗯,燕三少您要是准备好了,就随我去取礼物吧。”宋即墨娇俏地冲燕然眨眼,顺便正了正神­色­对其余几位,“有劳各位在这里稍等片刻了,我们去去就回。”

整个过程,顾莫言没有说一句话,宋即墨也没告诉过他究竟要送什么礼物,可是凭对她的了解,也大概猜到了。夏天见状,疑惑地看了看安倾城,对方只是轻轻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宋即墨带着燕然左拐右转的,确定四下无人了才松了口气。

“什么礼物这么怕人窥见了,这是本少的地盘,还有谁敢乱来不成?”燕然心里是高兴的,毕竟自从她和莫言在一起后,就没什么机会跟她独处了。

宋即墨很难得的严肃表情,让燕然一时间有些紧张,“怎么了?”

“阿然,我不善言辞,也说不来什么讨人喜欢的话。今天,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句句赤诚。”

“好。”

“于我而言,你跟莫言都是永恒的,我的意思你懂的。”他是爱情,而你是友情。

燕然目不转睛地回应她的目光,脸上找不到任何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我懂。”就是懂你如此,懂莫言如此,我才不惜——

“好了,话说完了,该送礼物了!”宋即墨脸­色­变得很快,已经是生机盎然的模样了,不等燕然作何反应,她扯着他的衣袖踮起脚尖,准确无误地朝那张薄­唇­印上了浅浅的­唇­印。

燕然错愕,水盈妖冶的眸子凝住了般,仿佛这个世界的种种都与他无关,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战鼓如雷。

其实我又何尝不想有朝一日能学得他人般洒脱,对你说:墨墨,如果有一天我忘记你了,你不要怪我。

可我连说都说不出口,更何况是做到?

墨墨,你就去爱莫言吧,我来爱你,好不好?你甚至,不需要知晓我的心。

莫言,能不能让我也一起爱那个叫宋即墨的女子,我会掩藏得很好,掩藏得让你以为我已经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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