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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相对

”,互不相让。以她现在的情况,她的种种反应是可以预料的,他该有耐心一些的。

不过至少他现在知道了一件事……

安琪是一个率­性­、有脾气、有个­性­、很主观的女孩,她绝不是小媳­妇­型的可怜虫。

“我想……”他摆出了低姿态。“我想我需要一个可以帮我扫屋子内外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来。”她低语。

“那每天弄一顿晚饭?”

“我……”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那……”他一个嘲弄的轻叹。“你总会看家吧?!安琪,如果幸运的话,你很快就可以恢复记忆,所以不要当自己会欠我多少,我不会要你还什么的!”

她止住了泪水,一时无言以对,她的确太小题大做了一些,她在无理取闹。

“如果哪天恢复了记忆,如果你真的想”还“我,那时我们再坐下来好好的谈,你觉得怎样?现在就让我照顾你,反正这是我能力范围做得到的。”他和颜悦­色­地哄她,好象在求她似的。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样?!”她顺水推舟,不再坚持,他已经给足了她面子。

陶子杰看看表,其实不用看表,他也知道现在该是填饱肚子的时候。

“中式还是西式的?”他问她。

“什么中式、西式?”她被问得一头雾水。

“要吃白粥、炒饭,还是三文治、鲜­奶­?”

“白粥、炒饭。”

他赞许的点点头。“安琪,我想我们合得来,你不需要为了今天或今天以后的每一天­操­心,不会有事,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事!”

安琪咬咬­唇­,尽管后脑还是令她疼痛不已,但是她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她相信他………

穿著由厂商提供拍照的衣服,薛靖雯怒气冲冲的冲进陶子杰的办公室里,她气得连门都忘了敲,在她那张­精­工雕琢出来的脸庞上,只透露出了她气得可以杀人的讯息,她真的快气疯了。

“怎么回事?”放下一份正在研究的文件,陶子杰关心的问。

“不是那个彼得走,就是我赔你钜额的违约金,我要和你解除合约。”薛靖雯明快的说,她一向做事明快、果断、不拖泥带水。

“靖雯,你不是个会耍大牌的人。”他平静的安抚她。

“我不是!”

“那你——”

薛靖雯是那种冷冷的、高傲的、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女人,但她有这样的本钱。条件好、漂亮、学历又好,家庭背景好的女人总是我行我素些,她们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倒要人来迁就她们。对她们而言,每一件事似乎很容易,所以自大、自负不算什么,在模特儿界,薛靖雯可是第一把交椅,但她还不算难缠,她还讲理。

这就是陶子杰讶异的原因,他不知道什么事可以令她这样生气,气得使她失去理智、气到她的眼中除了怒火,什么都没有。他起身,如果不安抚好她,那工作上的进度便会被搁置。

“我受不了了!”

“彼德做了什么?”

“他——”薛靖雯即使在盛怒之下,依旧漂亮、艳丽得令人目不转睛,生气时尤其美得不可一世。“他是个下流、俗不可耐的男人。”

陶子杰没有置评,只是用眼神鼓励她往下说。

“开始时只是用说话吃吃我的豆腐,有他自以为是的黄|­色­低级幽默,我不想和他计较,表现得好象不和他一般见识,但是当他连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对我毛手毛脚时,我就不能等闲视之。”

“你是说”­性­­骚­扰“?!”他替她下结论,陶子杰一脸的正经八百。

“比”­性­­骚­扰“还严重,他令我有一种强烈的厌恶感,一想到和他一起工作,就感到恶心,我不需要这么委屈,我不是靠这个过活,不当模特儿,我日子照样过得轻松愉快!”薛靖雯说得很明白,她不是在逼人走路,她只是在争自己的权益。

“靖雯,事情我是一定会处理,不过很多事往往一体两面,至少要给彼德一个申辩的机会,如果他真的这么恶劣,我绝不会留他!”

薛靖雯看着陶子杰,虽然她不接受这种答复,但他是一个公平的人,所以她沉默着。

“这阵子你就和艾伦合作,如果彼德真的如你所说,我会再请一名摄影师。”

“换换中国人好吗?”,也许是巧合,陶子杰公司的摄影师大多是老外。

“我会考虑!”

陶子杰不祟洋,也不媚外,但是很多人如此,为了经营公司,他不得不出奇招,以很多外籍的菁英作号召,来打知名度,就是有一大堆人觉得“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外国的月亮特别圆”;慢慢的,他要淘汰掉这些人,用回自己种族的人。

这会儿薛靖雯舒服多了,作几个深呼吸之后,便回复平时的冷静自若。

“靖雯,和你有相同观感的多不多?”

“多!”

“但是……”

“但是没有人来申诉?!”薛靖雯展现一个有距离的笑。“不是每个人都不需这份工作,有些人要名,有些人要利,而你的经理人公司又正派、可靠,她们不想走,而且她们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她们,会不会弄到灰头土脸,所以她们以和为贵,忍气吞声。”

“我不知道……”陶子杰有些歉意的表情,不知道他的公司有这种事情。

“不是你的错,很多女人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她以嘲讽的口吻道。

“靖雯,这话真”酸“!”

“谁教我们是女人。”

“男女已经平等了!”

“平等?!”她夸大的表情,“骗骗那些女权至上的女人,有本事就让男人在家生孩子、带小孩、做家事,那时再来谈真正的平等吧!现在………不必了!”

“靖雯……”陶子杰哭笑不得。

“我知道自己没有说错!”

“你知不知道你最吸引人的特­色­是什么?”他带着笑意的看着她。

“美貌?!”她挖苦他也嘲讽自己地问。

“坦白、直言。”

“这很容易得罪人的。”

“但是你并不在乎。”

“我是不在乎!”

“所以这就成了你最吸引人的地方,你不按一般的常理出牌,你敢和权威、和男人的尊严挑战,好象什么都不怕、都不在乎,所以你赢了,你始终是站在胜利的一边。”他分析。

薛靖雯笑笑,陶子杰真是了解她,除了陶子杰,还有一个男人曾经也了解过她,比陶子杰还要清楚她的每一个思维,但是……

曾经。

那是“曾经”的事呀!

“我会要爱娜通知艾伦,这组照片不能拖,厂商要交给百货公司了。”有特别交情的,陶子杰也会接一些目录硬照的拍摄工作,给公司旗下的模特儿赚赚外快,同时这也是打打名气的方法。

“可以,我已经没有那么气了,真不懂男人为什么不接受很明白、很清楚的拒绝!”她自语。

“你太美了!”

“美丽不是错误,美丽更不是男人下流、不择手段的借口!”她据理力争。

“我说不过你。”

“而且公司上下不是传着我是你”女朋友“的风声吗?他就算要吃窝边草,也要看看你是公司的老板,他未免太不上道了!”不说到彼德就没事,一提到那只外国猪,她就温柔不起来。

“你是吗?”他充满笑意的问。

“是什么?”

“我的”女朋友“?!。”

“你说呢?”她娇媚的一笑,把问题丢还给他,表情是随意、不在乎、无所谓。

“靖雯,如果……”陶子杰想到了安琪。“如果我家里住了另一个女孩。你会不会……”

“你不是独居吗?”

“如果有一个女孩和我同住……”

“我会怎样?!我能怎样?!”薛靖雯一脸好笑、漫不经心的表情。“吃醋、大发雷霆、去找那个女孩?陶子杰,我不是那种女人。我们还没有那种交情,传闻是传闻,传闻不等于事实。”

“所以我们是朋友,不是”爱人“?!”陶子杰潇洒一笑,当他露出不自觉的放松时,是最吸引人的时候,现在的男人都有满肩的重担。

“现在是朋友,以后……”她成熟的眨眨眼。“谁知道?!陶子杰,你是一个出­色­的男人,哪天说不定我会再心动啊!”

“你曾经对别的男人动过心?我还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他幽默的说。

“我也是人,不是吗?”她胸口的那道伤痕已经结疤,只是偶尔想起,依旧会令她疼得皱眉。

“那个男人——”

“工作!”她马上岔开话题,又恢复到平日的那个薛靖雯,有些冷、有些傲、有些难以亲近。“工作比聊天重要,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会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

看着她走出他的办公室,陶子杰深思着,原来有这么一个男人,他就想薛靖雯的感情世界不可能一片空白,这么美、这么有个­性­的女人;而那个男人……那会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鲁智深和于璧茹本来以为贝琪只是呕呕气,隔天就会回家。但是当他们第二天等不到贝琪,而打遍了所有亲朋好友及贝琪同学的电话又找不到贝琪时,他们开始紧张,开始知道要害怕。

“怎么办……”于璧茹念来念去就是这一句话,她已经乱了所有的方寸。

“现在说怎么办已经太迟了!”鲁智深不是火上加油,他是无奈。

“你——”于璧茹正要破口大骂。

“不要再把­精­神和心力浪费在吵架和猜忌上,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回女儿。璧茹,为了贝琪,我们要维持暂时的和平。”

于璧茹沉住气,她知道鲁智深说的没有错,现在就算她吵翻天,就算她吵赢了,贝琪也不会突然的出现。贝琪的心一定被他们伤透了,否则她不会一点消息、一通电话都没有。

“要不要报警?”鲁智深征求她的意见。

“你是说贝琪可能被绑票?”于璧茹吓白了脸。有这种可能吗?

“我没有说,只是希望警察能帮忙找人。”

“贝琪………”于璧茹承受不了这种无形压力,她快崩溃。

“或许我们再等一等?”鲁智深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贝琪不是小孩子,她又那么聪明、机伶,我想她只是和我们赌气,故意要我们担心。等她回来,我要好好训她一顿………”

“我只要她回来!我只要她回来………”于璧茹痛彻心肺的叫。

“会的!会的……”鲁智深凝重的一叹。

对于一个不像是会做家事女孩,能弄出三菜一汤,着实很不容易。

拿了陶子杰给她的家用,她闲着无聊的到市场去逛,一方面是市场就在附近,另一方面是她想表现她的“存在价值”;既然他可以“养”她,她就要他的慈悲、善良花得有价值。

买完菜回家,她开始打扫、整理他的屋子,虽然不是很脏,但是一个人打扫七、八百呎的房子也够呛人的了,她累得在沙发上躺了两个小时,动都不动。

他的房间不像是狗窝,反而­干­净、整齐,她忍不住地打开他的衣柜,发现他是个衣着品味出众的男人,他的书也表现出了的格调,安琪很高兴自己碰到了一个好男人,否则她的下场………

她努力的想、使劲的想,但她就是想不出一点有关自己的事,医生要她别急,要她顺其自然,但是她能赖他多久?

如果她赖一辈子无法恢复记忆呢?

他能给她一辈子吗?

怕自己手艺不­精­,她四点钟就进厨房;到了七点半,三菜一汤完成了,成绩令她还算满意,至少这些菜看起来不可怕,她希望给陶子杰一个惊喜。

陶子杰的确是惊喜交加。

他并不要安琪做这些事,他看出这里焕然一新,看到桌上的菜,看到她的用心,她在使自己受欢迎,她费心的不使自己成为“废物”。

陶子杰往餐桌的椅上一坐,做出期待的表情,他不能伤这个女孩的心,虽然他不是很饿。

“看起来好­棒­!”他赞美道。

“希望吃起来也一样。”她有些忐忑,不知道口味如何,她没有试。

“我先尝尝青椒牛­肉­…………”他举起筷子,夹了一些牛­肉­送进嘴巴。他知道她的厨艺不可能多好,现在的年轻女孩,没有哪一个真的进过厨房,拿过锅铲,更别提这个看似大小姐的安琪,但是他怎样都没料到嘴里的牛­肉­是这么的老,味道是这么的………

“怎么样?”她兴奋的问。

“好……”他咽下去。“好吃……我喝口汤……”

“市场的老板娘告诉我说粟米汤很简单弄,又好吃!”她看着他的表情。

粟米汤淡而无味,但是配上那牛­肉­,倒是可以漱漱口,否则他会死。如果做菜的口味代表一个人的个­性­,那安琪绝对是个个­性­两极化的人。

“再尝尝西红柿炒蛋!”她建议。

“我……”他没有勇气再试。

“我放了好多的西红柿,可以养颜美容。”

他不能辜负她的诚意,他不能伤那颗还算脆弱的心。那太残忍了。所以他又再次举筷,心想总会有一样成功的吧?!但当西红柿溶在他口中时,他发现自己的牙齿发酸,难不成她放了半瓶醋?!

“如何?!”

“有些……酸。”他好不容易才把话给说出来,相信会有好一阵子,他看到西红柿炒蛋就会退避三舍。

“那你吃吃炒白菜,我加了小虾米。”她自己没动筷子,反倒一直鼓励他吃。

“安琪………”

“白菜去火,市场里一个和我一起在买菜的太太告诉我的!”

“你真的不必………”他指着桌上的菜,对她烹饪功夫不敢领教,但是他不能明说。“安琪,我并不需要佣人或是煮饭的阿婆,虽然我说过这样的提议,但是我是开玩笑的!”

“我煮的菜……”安琪不傻,他的表情已经告诉她一、二,如果她是个好厨师,他早就食指大动,吃得盘底翻天;但他没有,他很委婉、很技巧的告诉她不要再做菜,事实已经很明显。

“不是菜,是——”

安琪拿起筷子,她要尝尝有多糟、有多失败,有些事不是生来就具备的本能吗?像女人会生孩子、会做菜、会理家、会做好女孩会做的家事。

“不要!”他阻止她夹菜。

“我要知道!”她一副备受伤害的表情。

“我请你去外面吃。”

“我要吃我自己煮的菜!”

“好吧!你是一个很差的厨师,这样你高兴了吗?”他­干­脆的说:“但这不是你的错,这年头肯走进厨房的女­性­是异类,快绝种了,所以你很了不起,你知道吗?安琪,你了不起!”

陶子杰的这番话令泫然欲哭的她,破涕为笑,他说的是事实啊!

“但是这些菜………”烦恼的看着桌面,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倒掉!”

“可惜……”

“如果吃坏肠胃,还得花上一笔医药费,那才叫可惜!”他深怕她改变心意。“我不是一个浪费的人,但是该处理掉的东西,就不要三心两意。”

“希望我早点恢复记忆,也希望我不要有一天成为”该处理的东西“。”她幽幽的道。

“安琪——”他气结。

“真要出去吃?!”

“我肯定。”

“那我去换衣服。”她看了这些可怜的菜一眼。

陶子杰看她那舍不得又饱含无限歉意的目光,他真是又好笑、又好气;有安琪的日子,相信是不会寂寞的,她如果不再尝试做菜之后,她又会想出什么新点子?他甚至好奇的期待着。

四岁大的曹敬在浴盆里玩得不亦乐乎,很多小孩不喜欢洗澡,但这个小家伙例外;而帮他洗澡的关莉缇,每次都得弄得一身湿才能完成工作,小家伙以弄湿阿姨为乐,屡试不爽。

关莉缇是在一家快餐店里认识曹敬,他和爸爸走失了,在快餐店哭闹个不停,而当时在场的她,有一种母­性­的本能,她冲上前去将他抱在怀里,安慰着他、哄着他,一直到曹学城出现,而她就这么认识了这对父子。

是缘吧……

她和曹敬投缘,即使父亲出现了,这小家伙还是抱着她不放,当她是天使般,非她一直抱着他不可,即使曹学城威胁利诱,仍旧不能打动儿子的心。

她待了下来,这一待……

关莉缇不只爱上了曹敬这个小家伙,也爱上了曹学城,这个离了婚的男人。

很少男人会对自己前妻还充满怀念,还心存厚道,但他就是这种人,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够好,他的妻子才会下堂求去。

但是在关莉缇的眼中,曹学城是一个忠厚、实在、耿直,没有什么缺点的男人。他也许不懂浪漫、没有情调,但他绝对是一个女人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关莉缇却无法改变这一点。

他的前妻给他的伤害太大,他把责任全揽到自己的身上,他不愿再“害”别的女人。

所以曹学城不懂关莉缇的心…………

一直不懂。

尽管关莉缇一直在曹家出现、走动,尽管她像个母亲般的疼痛、照顾曹敬,他还是只觉得她喜欢他儿子而已,完全没去想到她的心、她的情感。

在曹学城的眼中,关莉缇是个漂亮、大方、温柔的女孩,正因为她有很多优点、很多迷人的特质,所以他直觉的认为她一定有很多的追求者,即使他想给他儿子找个妈,他也不敢想这么好的女人。

所以………

曹学城和关莉缇之间是不冷不热,不好也不坏,像朋友般,甚至连朋友……

将曹敬抱回房里,曹学城已经等在那,他们总是一起帮曹敬擦爽身粉、穿衣服,一起说床边故事、哄他睡觉,像一般的家庭一样,但是………

他们不是一家人。

关莉缇曾想结束这种“酷刑”,结束这种对自己心灵上的“折磨”,但她做不到,一天没见到曹敬或曹学城,她就浑身不对劲。她的心早已有所属,但是在公司里,她还是被传和老板有暧昧关系,人………

难做。

她一个人在香港,除了薛靖雯这个有点远亲关系的表姐,实在没什么朋友,所以她的心才会全放在曹家这一对父子的身上。

问题是她无私的付出能得到曹学城的注意和珍惜吗?

她必须等多久?

“明天我要加班。”时间一久,曹学城不再心存不好意思或是歉意,他觉得好象理所当然,好象她应该的,她该做的。

“那我去接敬敬。”

“阿姨,我们去”麦当劳“。”曹敬兴奋的拍手,似乎阿姨去接他,比自己的爸爸去接好。

“不可以让阿姨花钱!”曹学城训着儿子,一开始他曾要付钱给关莉缇,但她说什么都不肯收,甚至差点翻脸,他才作罢;而她却不断的买一些礼物和玩具给敬敬,教他很为难。

“阿姨……”曹敬向关莉缇求救,眨着无辜的眼睛,嘟着小嘴。

“只是吃个汉堡包、薯条,能花什么钱?”她看了曹学城一眼,懒懒的说。

“你宠坏他了!”

“他哪里坏了?!”

“这小子…”曹学城只好转头瞪自己儿子。

曹敬聪明的躲到关莉缇怀里,胖嘟嘟的小手搂着她的脖子不放,身体也往她的身上挤,好象她是他的护身符,他的靠山,有她在,他就可以为所欲为。曹学城看在眼里,只能摇头,现在的小孩没有哪一个不­精­,小小年纪,都会察言观­色­。

“谁是阿姨的心肝宝贝?”关莉缇故意低着声音问。

“我!”曹敬立刻举起他的小手。

“明天谁要和阿姨去麦当劳?”

“我!”小家伙大叫着、大笑着。“是我!我要和阿姨去!我们去麦当劳。”

“那你现在要乖乖的睡觉。”关莉缇将小家伙放在床上,帮他盖上他的小被子。“哦……阿姨忘了,你还没有喝牛­奶­。”

“我不想……”曹敬一直就不喜欢牛­奶­。

“如果你不喝,那明天………”关莉缇一副由他选择的模样。“喝牛­奶­的小孩才会长高、长壮,才能保护阿姨;如果敬敬不喝牛­奶­,不快点长大阿姨就不能天天带敬敬出去!”

“我喝!我喝!”曹敬妥协了,转头看他爸爸。“爸爸,你去泡!快点!”

曹学城笑着看关莉缇。“你对小孩子实在有一套,如果不知道你未婚,我会以为你是好几个孩子的妈,以后谁能当到你儿子,真是幸运,我儿子八成烧了三代的好香,才会认识你。”

关莉缇真想问他是否也有同样的感觉,但为了不想伤自己的心,她没问,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去泡牛­奶­吧!”

重遇故人

钟岳没有心理准备会见到薛靖雯,毕竟英国一别,至今已快两年,当时他们是在很冷静、没有争吵的情况下分手,虽是那样,但两人不免会有些怅然和遗憾,地球是圆的没错,但是这会儿——

薛靖雯的意外不亚于钟岳,快两年不见,钟岳还是那样潇洒,那么的落拓,有着艺术家的气息和狂野、豪放,以前的他不受任何的羁绊,现在好象仍然是,岁月并没有改变他,他还是那个钟岳,有她或是没她,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一认清这点,她马上板起了脸,他没有她可以过得很好,她亦是。

“靖雯,好久不见。”钟岳的嗓音依旧低沉,依旧­性­感,依旧令人忍不住的想陶醉在其中。

“是啊,你好吗?”她没有小家子气的来个相应不理,但是她的语气冷漠会令人由心里冷起来,她并没有“原谅”他。

“很好,还是模特儿?!”

“你呢?还在玩相机?”

“我的兴趣,也是我的工作。”他看着她的双眸,然后突然的想到,“你在这——”

“你替——”薛靖雯打住,她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她居然必须和他共事?!

“我是陶子杰专门聘请的摄影师,接替一个叫——”

“彼德的。”她冷冷的替他说完。

“你是……”

“我是这家经理人公司的专属模特儿。”

钟岳的呆怔绝不是装出来的,他真的不知道会在这里碰到她。

“很意外?!”她不知道他的呆怔是一种惊喜或是不悦;是希望见到她,还是不希望见到她,她猜不准,她一直就没有猜准过他的心。

“地球是圆的。”他冒出一句。

“地球是圆的,但是很多人并没有这样的感觉,有些人……是一辈子都别再见的好!”

“希望你不是在说我!”钟岳对薛靖雯不是没有情,只是……只是他不想下承诺,不想让自己被女人或是婚姻束缚住,为了不耽误她,为了不虚耗她的青春,他只好和她“分手”,如今缘分似乎又把他们拉在一块儿,但靖雯对他……好象不是那么的充满“怀念”。

“我是不是在说你,好象一点都不重要!”她拚命的用最冷漠的态度去对他。

“靖雯——”

“公司不只是你这一个摄影师,也不是只有我这一个模特儿,我们不一定会共事,所以你别担心,我和你的感觉一样,我并不——”她不要再让自己受伤,她武装起自己。

“靖雯,你和我的感觉一样?”他突然用一种炽热的眼神去看她。

“我——”

“你知道我的感觉?”他咄咄逼人。

“你——”

“你知道的、你清楚的只是你的感觉,对我的……你一点都不清楚,也不知道!”尽管她表现得排斥他,那么的难以沟通,他还是要明白,清楚的说出他的感觉,他和她的感受不同。

“我不想知道,也不在乎!”在公司这条窄窄的走廊上,似乎成了一个战场,有一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正在开打着。

“你并不想和我一起工作?”

“你以为我想?”

“你并不希望见到我?”

“你以为我希望?”

“但我已接下了这份工作,签了合约。”他背靠着墙,有些无奈的耸耸肩。

“合约可以解除!”她想也不想的说:“如果你是个杰出的摄影师,到哪里都吃得开。”

“如果我不想解约,我就想待在这家公司呢?”钟岳向她挑战,他没有理由不战而降。“我会影响你的心情吗?靖雯,你怕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吗?所以你希望我不要待下。”

“钟岳,你高估自己了!”如果言语可以置人于死地,她会说出世界上最狠毒的话,她要他死得……

“那就接受我们在同一间公司里的事实;有一天,你更会成为我镜头下的模特儿。”

她知道他没有说错,即使短时间内可以避免和他同组工作,但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他们总会碰头,而她必须在他的面前搔首弄姿,做出各种姿态、各种表情,她受得了吗?

“靖雯,你不会”逃“的,是吗?”他故意激她,先下手为强。

“我不是胆小鬼!”她眼神凶恶。

“你以前不是,但现在——”

“现在更不是!”

“那么我们还会再见?!”

“为什么不?!地球是圆的,香港这么小,我们当然会再见面。”她很“镇定自若”的答。

“我就欣赏你的坦率、你的无惧。”他朝她走了几步。“靖雯,我一直没有问过自己两年前的决定到底是对或错,今天再次相遇………或许我会问一问自己,给自己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重要吗?”她冷哼。

“是不是重要,我得等到自己给了自己答案后才知道。靖雯,和你分开后,我真的落寞了好一阵子。”他坦白地说道。

“你说这话,是要我”同情“你?”她冷嘲热讽。“还是”原谅“你?”

“我不需要你同情,至于”原谅“……”他盯着她,犀利无比的眼神。“你觉得我负了你?”

她不语。其实男女分手,怎么谈负不负?大家是心甘情愿在一起的,一旦分开,大家也要有勇气、雅量和风度,没什么可怨的。

“有吗?”他追问。

“没有!”她直视着他,她薛靖雯也不是没有经过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你没有负了我。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负?!只怕负心的女人还多过负心的男人,女人不再是弱者了。”

“这么说……”两年后的薛靖雯比两年前的她更加的成熟、世故,也多了三分的冷峻。

“我们应该还可以做朋友的。”

“朋友?!”她瞇起了眼。

“爱人不做了,难道连朋友也不能做?”

“钟岳……”她很努力的在表现她的“风度”。“成为”同事“并不是我乐意见到的,但是公归公,至于私的……不必了,现在的人不需要什么朋友,也不讲什么朋友的,你要面对事实!”

对于她的挖苦,他报以一笑。

“是你这样,还是香港人都这样?!”他看着她的眼睛,发现她的眼睛依旧是那么亮、那么的媚,他曾亲吻这双眼睛无数遍。

她连笑数声,冷冷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何不由你自己去发掘?!”

“我会的!”

“那……祝你工作顺利。”她言不由衷,只想马上和陶子杰谈谈。

“会的,我更希望的是和你”合作愉快“。”他洒脱笑笑,还是那么的令人难以抗拒。他一直有这种魅力,现在亦是。

薛靖雯缓缓的转身,压抑下所有的情绪。即使她要尖叫,她不能在他的面前叫;即使她要哭,也不能在他面前哭;即使她要崩溃,更不能在他的面前崩溃!她要忍住,直到自己走出他的视线为止。

绝不能在他的面前……

绝不能让他知道………

她还在乎他。

陶子杰不知道又怎么了,为什么薛靖雯一副失了心的样子,原本她已是一个很“冷”的女人,这会儿看起来更像是全身带刺,根本没法去碰、去接触她,尤其是她的表情,阿拉斯加的大风雪都无法和她相提并论。

一个平日比什么都镇定的女人,最近却连连的失常,或许她该放个假,出去玩玩……但就他所知,她常常到欧洲和夏威夷玩的。

“靖雯,这次是什么?”

薛靖雯抬头看着陶子杰,直到这会儿,直到钟岳的出现,她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会对陶子杰有那种情爱的感情产生,原来………

她在等钟岳。

她心里一直有他!

“陶子杰,在很多人眼中、在公司里,我们都被配成了一对,是不是?!”

“是啊!很多人这么”传“着,这令你困扰吗?所以你现在——”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那你的感觉呢?”

“我——”

“你爱我吗?”

陶子杰因为惊异而睁大了眼,接着他放松自己坐靠在椅背上,这不是他能料到的问话,薛靖雯竟会这么问?!她是那种对任何传闻都充耳不闻、不去加以理会的人,这会儿竟问他爱不爱她?!

“靖雯,这是一个荒谬的问题,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这么问的!”

“你不爱我,对不对?!”她用刺耳的声音问道。

他喜欢这个女人,至少她比那些没有大脑,只会傻笑、只会说些言不及义的话的女人好多了,但是“爱”这玩意儿……他们都不是年轻、冲动的少男、少女了,不是那么容易说爱就爱。

说倒是简单,只要动动嘴巴;但如果真要发自内心………那就不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

“靖雯,可不可以——”他要先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能知道该怎么说。

“我只是不懂,别人都认为我们两个很配,我们是”金童加上玉女“,那为什么我们不来电?”她恨恨的说,气自己的成分较多。

“你也不爱我,是不是?!”他淡淡的一笑,知道危机已经解除了大半。

“但我们应该是相爱的!”她强调着,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我们为什么不爱彼此呢?你英俊、有格调、事业成功、有品味,现在要找像你这样的男人已经是很困难的事了。”

“而你美艳、成熟、果决、有自己的理想、独立,更是经济自主,是可以不靠任何人的时代新女­性­。”他也夸着她道。

“既然我们都觉得对方这么出­色­,好象是上天特别订造的,为什么我们不谈恋爱?!”

“我不知道。”他还是笑。

“这没道理!”她表情愤怒。

“靖雯,你的问题到底是什么?”说了半天,陶子杰还是不知道重点在哪,薛靖雯绝不是那种无聊的女人,吃饱没事的和他扯着风花雪月、无病呻吟的废话,她一定有什么事,令她真正烦心的事。

“陶子杰,我们让”传闻“成真如何?”她正­色­的建议道,在他的办公桌前走来走去的,她这会儿像个不知如何解决问题的小学生似的。

“你真的这么希望?”

“我……”她又犹豫了。

“你希望使传闻成为事实?”他再问一次。

她用力地深呼吸。她心里有把声音告诉她这是错的,如果她希望传闻成真,她也不会等到今天才表态,更不会这样矛盾,她只是………只是想找个挡箭牌,只是先起一道防护网。

“靖雯,我真的很希望帮你解决问题,但我要先知道问题是什么!”他起身,来到她的身边,把她“请”到沙发上坐下。

“新来的摄影师!”她终于说,说完之后,她像一个泄气的皮球。

“钟岳?!”

“难道你还请了其它摄影师?”她没好气的问。

“没有!”

“那就是他了!”她一副认命的语气,表情难测。如果早知道是他,她还可以想想办法,想想对策,不会一副措手不及、处于挨打地位的惨状;事到如今,她还能扳回一城吗?

“他怎么了?”陶子杰不懂。这个钟岳是这两天才来报到的,难不成他和薛靖雯马上就有过节?!

“他………”沉吟了下,她把所有的话吞回肚子里。“没什么!”

“你认识他?”

“不——”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她不说,钟岳可能也会说。“”曾经“认识。”

对薛靖雯的态度,陶子杰大约猜出一二,但是他不点破,今天薛靖雯和钟岳都为他工作,他要的是他们的能力,只要他们的情绪不影响公事,他没理由去过问他们的私事。

“钟岳是一个朋友介绍的,听说他的”镜头“会说话,拍出来的东西很”活“,可以赋予作品”生命“,我相信每一位模特儿都会希望和这样的摄影师工作,而且他的人品很好,绝对正派!”

“我知道!”她没­精­打采的说。

“那………”他瞄瞄她。

“我………”薛靖雯现在是进退两难,她不能自己丢掉这份工作,这样钟岳就会知道她怕他、她无法面对他、她心里依然有他。

“有问题吗?”陶子杰实在猜不透女人的心,不知道她对这“旧识”的反应如何。

“暂时没有。”她沉沉的说。

“以后呢?”

“谁知道?!”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以后的事……谁会知道!”

这句话薛靖雯倒是说对了。谁会知道以后的事?包括他自己,他都料不到明天了,更不知安琪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而恢复记忆以后呢?

难料……

所有的事都难料啊!

证实自己没有做家事的天分后,安琪开始到外面去找工作,她不是一个在家待得住的人,而且陶子杰下班的时间又晚,她对电视的兴趣不大,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屋子,那种寂寞………

由于无法拿出任何的学历证明,所以她很难找到什么正式的工作,只好找些比较“活泼”的工作,当有一家卡拉OK录用了她之后,陶子杰非但没有高兴的表情,眉头反而全都皱到了一块儿。

看着陶子杰的反应,原本找到事做的喜悦被冲淡了些,安琪小心的瞄瞄他。,要不是她的脸皮薄,不好意思再花他的钱,她又何苦这么急着找事?!

想到她食、衣、住、行,想到她一些零花全得靠他,她说话就大声不起来,加上她的记忆力一直没有恢复的迹象,再这么拖下去,他岂不是要无条件养她一辈子,而她得当一辈子的寄生虫?!

所以即使他没有一张很赞成的脸,她还是不退缩的决定去上这个班,卡拉OK是目前时髦的行业,又不需要花什么体力、脑筋。

“你真的要去上这个班?”他摆出“不怒而威”的表情,定定的看着她。

她点点头,眼神清澈的回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端饮料、带客人到贵宾房,如果他们有什么需要,替他们服务。”她轻声但是坚定的说,因为那家卡拉OK的主任是这么告诉她的。

“这么单纯?!”他不以为然的换了个坐姿。

“那你以为呢?”她也换了个姿势。

“卡拉OK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哪里不安全?”

“那里出入着三教九流的人,有好的、有不好的、有善良的、有邪恶的、有市井小民、也有流氓大哥,什么人都可能去,你自信你有办法应付各形各­色­的人吗?”他扬扬眉,瞅着她。

“香港有那么多家的卡拉OK,里面请了好多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女孩,如果她们都能做得来,为什么我不能?”安琪是失去了记忆,但是她可没有失去她的智力,她就不信她应付不了这个工作。

早知道安琪口齿伶俐,要说服她不易,但她绝不能让她去卡拉OK上班。

“你知道吗?其实你的工作­性­质有点像下女,只是高级些而已。”

“我凭劳力赚钱,不丢人!”

“你会碰到想吃你豆腐,对你不怀好意的人。”他不是吓她,这是很普通的事。

“这种人哪里都碰得到,不是只在卡拉OK里才。”她顶回去。

“毒品在卡拉OK里很多。”

“只要我不碰——”

“你工作的时间是晚上到深夜,你如果疲倦,拿什么提神?如果你四周的人都吸毒,你能”坚持“多久不受诱惑?”

“我相信自己的定力!”

“凌晨四点下班,你要怎样回来?”

“我………”她想一下。“我可以买辆脚踏车,不过必须先向你借款!”

陶子杰快要没有耐­性­,她难道不知道他是因为关心她、爱护她,才不希望她去做这份工作的吗?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个世界、这个社会有多可怕、多黑暗,幸好她碰到的是他,如果她碰到个人口贩子,这会儿说不定已经被逼在公寓接客了。

“安琪,很多卡拉OK都兼做Se情——”

“这家如果有,我马上辞掉。”

“不只是Se情,还有很多你现在看不到的危险。”他脸上充满沮丧又挫败的表情,但他不能放弃,他一定要她打消念头,万一她毁在卡拉OK,那真是枉费他当时留下了她,照顾她的这份心。

“你举个例!”

“例如,如果发生了火灾,那一个个的贵宾房…………”

“还有呢?”

“听说有些卡拉OK的通风口会放出混了白粉的空气,让人忍不住的上瘾。”

“哦……”安琪只是笑笑。“还有没有?”

“有卡拉OK的女服务生被里面的主任强Jian,控制自由和行动。”

“这么可怕?!”她的语气明明是讽刺的。“除了这些,还有什么骇人听闻的事?”

“如果你真的想工作,你可以到我的公司去,一样有薪水,一样是要你认真的付出,你为什么不到我的公司上班?”他“质问”她。

“去做什么?接线生?”

“也可以!”

“你的公司现在根本就不需要人,而我又不是当模特儿或走演艺圈的料,你教我到你的公司里­干­嘛?就算是当花瓶,也要是只漂亮一点的花瓶,我自认自己没有国­色­天香的外表,我不接受这种施舍!”她倒很有个­性­。

“你——”他简直要咆哮了。

“如果我去上班,人家难免要聊聊天,问长问短的,你教我怎样去向大家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要我端着架子,什么人都不理,只要把你伺候好就行?”她也愈说火气愈大。

“安琪,我是为你好,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伤而已,你现在——”

“我现在只是失去记忆,我不是低能儿,我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知道的三岁小孩,我会想、我会保护自己、我会看、我会分辨,你不可能为我安排生活,照顾我一辈子的!”她知道他的好意,但她不需要他过度的限制。

他沉默,平静的看着她。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耳闻很多卡拉OK的事,但不管哪个行业里都有好、有坏、有苦、有乐,我必须去闯闯看,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你希望我一辈子出不了温室?”她犀利的说。

他还是无话可说。

“我没有身分证,而这家卡拉OK还是愿意让我去工作,给我一个机会。”

“居心叵测。”他冷冷的说。

“或许那个主任和你一样,只是想帮我!”她替那个录用她的主任抱不平。

“安琪,你真的要去?”

“我要去。”

他不是没有领教过她的固执、她的坚持,而且她说的好象也有些道理,如果不让她去闯闯看,她八成永远都不原谅他。

“好,我答应你!”他无奈道。

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冲到他身边,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重重的吻了一下。她完全是出于一种无心的本能,她完全是乐昏了头。

但陶子杰的感受完全不同,他整个人有些晕陶陶、有些意外,有种甜蜜的感觉。

他不是没有过女人,事实上他交往过的女人不少,尤其他的经理人公司里,几乎全是女人,但是他没有过这一刻的感受。

“谢谢你!”她笑瞇了眼。

“只是让你试试,一发现苗头不对,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我会逃之夭夭!”

“安琪,我是说真的!”他怒吼。

“我也是!”她悄皮的朝他眨眨眼。

敲门声吵醒了已经渐渐进入梦乡的关莉缇,她眨着惺忪的双眼,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已经凌晨一点了,这会儿会是哪个冒失鬼?披上了睡袍,穿上拖鞋,她由寝室走向了客厅,由大门的眼洞上,她看着来人;她立刻拉开门栓。

“靖雯?!”她讶异的说,把她表姐拉了进来。今天晚上的薛靖雯可不是平日那个有着绝代风华的模特儿,她穿了条破破旧旧的牛仔裤,一件夹克,头发随意的塞在一顶球帽里,这时的她只是一个落寞、失意的女人,还带着酒意。

“你这里有没有酒?”薛靖雯劈头就问。

“你——”关莉缇苦笑。“你是怎么了?你需要的不是酒,是解酒的茶。”

“啤酒也行。”靖雯往沙发一瘫,什么优雅的姿势都谈不上,这会儿她全然的放任自己。

“没有!”她怎能让她再喝。

“米酒呢?你不是常常自己下厨吗?有些菜要用到米酒,你不会连米酒都没有吧?!样品酒呢?你的柜子里——”薛靖雯一副没酒会死的样子。

“表姐,你………”她摇摇头。

“我要酒!”

关莉缇走向厨房,她知道她表姐没有醉,她只是需要发泄,她只是需要一个和她说话、陪伴她的人,这是现在很多男人、女人的悲哀,好象不喝酒、不醉,就不敢说出真心话似的。泡了两杯咖啡,她端到了客厅。

“莉缇,我要酒!”薛靖雯嚷嚷道:“我不需要咖啡,我要的是酒!”

“你真的知道你要的是什么?”

“我——”她语塞。

将一杯咖啡放到了薛靖雯的面前,关莉缇在她的对面坐下,平日的薛靖雯被很多人捧上了天,她高高在上,好象什么都不缺,其实女人就是女人,不管是平凡的或是站在顶端的,全都需要“爱”,也都渴望安定。

她的问题也是所有女人的问题。

“表姐,什么事不顺心到要藉酒浇愁?”

“我没有藉酒浇愁,我有什么愁?!我只是想醉一下,但偏偏我的酒量太好。”薛靖雯露出充满悲哀又嘲弄的笑容,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可怜。

“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没有人……”

“总不会是陶子杰吧?!”

“他……”薛靖雯啼笑皆非,倏地,眼睛一红。“他还没有能力可以伤我,他伤不了我,我只是………觉得好累,我只是觉得生活是那么的乏味,我……这日子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忘了你是模特儿?你的生活应该是多彩多姿的!”莉缇淡淡的说。

“那是不知道的人以为的,模特儿和其它女人有什么不同?!一样要吃喝拉撒睡。”

“不是吧?!”莉缇还是浅浅的笑意。

“你以为模特儿廿四小时都是漂漂亮亮的?在天桥上走来走去、在镜头前摇曳生姿?你以为我们有吃不完的饭局,有人捧、有人哄、有人在伺候吗?”薛靖雯侧转过身,不让她表妹看到她眼中的泪。

“表姐,你好象真的很伤心……”莉缇关心的看着她表姐。

“我才没有!”

“那就转过身来,证明你没有掉眼泪!”关莉缇仍是平缓的口吻。

“你可恶!”薛靖雯转过身;她的脸上满是泪痕。

“表姐——”

“我好恨,恨自己没有用,他都能那么的洒脱、那么坦然的面对我,为什么我还放不开,还要痴傻的以为还会有什么!”薛靖雯满脸愤怒的表情。

“他是谁?”

“钟岳。”

“那个——”

“对,就是那个和我在英国坠入情网、也在那分手的男人。香港那么多的工作机会,他居然到陶子杰的经理人公司来当摄影师!居然就这么的巧,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流着泪,满心的不平。

“你还爱他?!”

“我恨他!”

“表姐,没有爱,哪来的恨?!如果你对他已经没有感觉,那这会儿你会是在被窝里睡着大觉,甜甜的进入梦乡;而不是喝了酒,寂寞无处诉的来扰人清梦,流着泪的说你恨他!”关莉缇虽没有同样的苦,但她的处境又比她表姐好到哪里?

“你还在对那个离了婚,带了一个四岁儿子的男人下苦功?”薛靖雯问,她不懂为什么莉缇要这么傻,明明有很多好男人可以让她挑。

“是啊!”关莉缇一口就说,全世界大概只有曹学城一个人不知道。

“为什么?”

“我觉得值得。”

“哪里值得?”

“我喜欢他,我爱敬敬,我觉得他是一个好男人,所以我愿意再下苦功,我想有一天他总会正视我的存在,他总会发现他少不了我,我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莉缇并不引以为苦地说。

“那你真傻,对一个对自己前妻充满歉意的男人下苦功,如果哪天他的前妻突然回头,你岂不是只有等死的分?!”薛靖雯不赞成的说。

“表姐!”

“你不是说公司里传言你和你的老板有暧昧关系,你为什么不让传言变成事实?小老婆的命有时候比大老婆吃香。而且你老板有钱,又够成熟,为什么你不打蛇随棍上,什么都有了?!”薛靖雯火大的道,为所有傻女人出一口心中的怨气。

“但是我不爱他!”关莉缇一句话就足以说明一切。

“爱………”薛靖雯在狂笑。

“我爱的是曹学城。”

“爱这个字……”薛靖雯抹去脸上的泪水。“害苦多少女人!”

同病相怜

于璧茹为了“失踪”的女儿贝琪茶不思、饭不想的,经过了彼此埋怨、争执、恨意的过程,她和鲁智深开始坐下来好好的谈、好好的沟通;为了贝琪,为了找回贝琪,他们至少要暂时的捐弃成见。

“你觉得登报如何?”于璧茹问着她丈夫。

“好是好,但是事情闹大——”

“你怕面子挂不住吗?你——”她一时又失控的动了气。

“和面子无关。”鲁智深很理­性­的解释。“我是在想………如果贝琪要回来,她自己会主动的回来;如果她不想回来,我们就算登了整版的报纸,又能有多少的效果?她就会回来吗?”

“你可以说我病危——”

“璧茹……”

“说我因为想她而病了,随便你怎么去夸张病情,只要能让贝琪回来……”说着说着,于璧茹的声音哽咽了,贝琪是她唯一的宝贝女儿啊!

“我看请侦探社的人找吧!”这是鲁智深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所能想到的下下之策。

“可靠吗?”

“只有死马当活马来医了。”

本来他们希望贝琪因为提款或是使用信用卡而留下行踪,他们已经通知银行及一些贝琪常去消费的店,指望可以因此找到贝琪,但是………

贝琪好象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似的,香港似乎没有她的踪影。

“你想贝琪会不会出国了?”。

“她的护照在家里。”

“会不会……被”卖“了?”于璧茹不想还好,愈想愈是难以释怀。

“璧茹,她不是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她比谁都机伶,你不要成天自己吓自己,哪天贝琪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你倒已经神经失常!”鲁智深安慰着妻子,他一直深信贝琪不会有事。

“她为什么连一通电话——”

“璧茹,贝琪的­性­子烈,她只是……”鲁智深摇头,是他们惯坏了她。

“她一定很恨我们,都是你!”

“我说过几遍了,我和关莉缇真的没有什么,人与人之间难道不能互相关心吗?已婚的男人就不能去关心未婚的女人吗?”鲁智深实在觉得冤枉。

“哼!”

“璧茹,我不否认我们的婚姻有问题,但是不要把责任和过错推到无辜的人身上,我们应该好好的检讨自己,去找出问题所在,而不是随便找个代罪的羔羊。”他理智、冷静的道。

于璧茹点点头,一脸的忧愁。

“那我就和侦探社联络了,好象有一家信誉不错的。”反正朋友介绍,鲁智深现在是病急随便投医,只要有千分之一的希望,他也不会放弃。

“如果还是不行………”

“我们上电视找人。”

“上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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