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幻想中波澜壮阔的恋爱相比现实就是残酷的一把刀,看着寒假到了大家都可以睡在被窝里面一边吃巧克力一边玩游戏,可怜花子还要顶着寒风在网球场看着那群精力旺盛的少年跑圈。只是一个网球社而已为什么要弄得和集中营一样?她想退社!
“大小姐脸色不太好,难道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嗯?”训练完的忍足坐到她身边笑眯眯的问。
花子不说话,默默的向一边挪开半米距离。可惜这种行为只会让忍足更有借口发挥而已。他上下把花子打量一番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现在大小姐也学会避嫌了,看来某人的嫉妒心不是一般的强,真是辛苦呀,哈哈。”
忍无可忍,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人,越是不理睬就越是来劲,花子皮笑肉不笑的说:“前辈。你这是在暗示什么吗?我怎么听不懂。看来你的训练还是太轻松,要不要我去向部长建议一下加大训练量。”
“不错嘛,连威胁人的口气都和某人越来越接近,难道是和经常啾有关——”忍足一本正经的回答,还没说完就被一条毛巾劈头盖住脸。
“前辈!小心我去控告你骚扰!”花子的脸通红,不知是被气还是害羞。
忍足一边笑一边道歉:“对不起,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你真无聊。”其实早就窘得不行,花子急忙想怒遁。就在这个时候,气喘吁吁跑进网球场的向日说出的消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们,我们可以去参加全国大赛了!”
有点不满的放下手里的球拍,冥户没好气的说:“说什么胡话,想参加全国大赛想疯了吗。”
“真的!今年的全国大赛场地在东京举行,主办方可以推举一个学校直接晋级,他们推荐的就是我们冰帝,刚才去办公室的时候听校长说的,绝对没错!”
“太好了!”所有人都欢呼起来。自从比赛失利之后,虽然上至部长下到新近队员都渐渐从郁闷中走出,但总有一根刺卡在那里让人不快。现在有了从天而降的第二次机会,当然会让大家高兴至极。
高兴了一阵,还是日吉注意到问题所在:“部长知道这件事吗。”
“糟了,迹部正在和指导商量事情还不知道。”向日抓抓头,“他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还真不好说。”
忍足无奈的推推眼镜:“那可是迹部啊,一向心高气傲的他能接受这种事情吗?”
顿时众人都沉默了,光是想想都知道迹部会有什么反映,总之绝对不是高兴。
“但总要有人去告诉他这件事吧。”冥户无奈的说。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花子身上,无言的压力传达着一个讯息: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花子在心中默念,足足等了快两分钟看大家没有就此罢休的打算,颤颤巍巍的开口:“那个,别对我抱太大希望……部长从来都不会听我的意见。想要他接受不如大家一起去比较有用。”
“嗯,也是,迹部一向很重视网球部,要是我们一起去请求,也许他会接受的。”慈郎考虑了一下,一眼望到迹部已经从社团办公室出来,“走吧,趁热打铁。”
“那个,前辈们慢走。”花子马上找机会溜走。以她对迹部的了解,这种和施舍没区别的参赛资格,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会觉得是天下掉下来的机会和幸运,可迹部一定会感到受了侮辱,他最最讨厌的就是来自别人无意义的同情和怜悯。
他一定会答应大家的请求,虽然自尊心奇高又最好面子,可他还是会把同伴的愿望看得更重,在网球这件事上,他首先是冰帝网球部部长,然后才是迹部景吾,就算事后郁闷个半死还是会在人前作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来。唉唉,该说他是有原则还是很傻呢?本来就是一个任性的大少爷,就一直任性下去好了。
听到那边聚集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后散开,不出所料,大少爷果然是憋着气答应了大家的请求。看来今天他的心情又会很不好。对其他部员宽容的准则似乎对自己无效,这是待遇差别,她要抗议!
“太好了,终于又可以继续参加全国大赛!”慈郎兴高采烈的大叫。
“到是没料到迹部这么快就答应了,我还以为得苦苦哀求顺便哭一场呢。”忍足半开玩笑的说。
“前辈,最好把皮都绷紧一点,他一定会再次斯巴达你们的。”花子看不惯他那副料事如神的样子,忍不住凉凉的讽刺。
“真可爱啊,是在为受了委屈的迹部打抱不平吗?”忍足摸摸她的头,“放心大小姐,这一次我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绝对不会让迹部失望的。”
“哼,谁不知道你一直暗恋他,外号女王第一骑士的忍足前辈。“花子甩开他的手,存心想气死他,结果忍足一点也没生气,还眉开眼笑的说这个外号很好他喜欢。
“咳。”从花子身边经过的长太郎很大声的咳嗽了一下,还对着她一个劲儿的打眼色。疑惑的顺着他的眼光望去,死死瞪着她和忍足打来闹去的迹部目光都快燃烧起来。忍足显然也看到这一幕,对花子抛下一个同情的微笑就脚底抹油跑了,一点自己才是罪魁祸首的内疚感都没有。花子硬着头皮顶着压力慢吞吞的走过去。
“部长,有什么事吗?”
就算明白大家都知道他们之间有点不明不白,花子还是贯彻了自己的坚持:公开场合绝对只是普通关系!
“还知道我才是部长。”迹部加重了“部长”两个字的读音,眼光如刀看得花子脖子凉飕飕——大少爷不会现在就要开始发脾气了吧?话说,她为什么要乖乖听话又不是沙包。正想反唇相讥无意看到原本拿在迹部手里的训练表已经被捏成一团,再想想刚才被部员们请求违心的接受了不情愿的要求。花子又心软了,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的语气带上安抚的味道。
“你一直都是部长嘛。”
迹部又何尝不知花子在想什么,要是她真的摆出一副同情怜悯的样子,大少爷绝对会不高兴,他可是迹部景吾,不需要任何这种施舍。不过看着外星人满脸一切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心里就算知道她是装的,也总算是舒服了点。
“打电话回去说一声,今天晚上晚点回家。”
花子心中的警惕提升到了最高:“又想干什么了。”
顺手拉好她的衣领:“别管,总不会拉你去卖掉。呵呵,暂时还舍不得。”大爷拿起球拍找人破灭去了,剩下花子原地闹个大红脸——这种不知是真心还是玩笑的话不管听几次还是叫人觉得好羞耻!
担心迹部今天受了刺激又要抽风,结果他只是把她拉到东京铁塔上去吹风。素来恐高的花子闭着眼睛不敢往下看,暗暗叫苦水仙的心事真难猜。
“笨蛋,缩在那边做什么,过来。”解开校服上的领带,任风吹乱头发,迹部有点好笑的斜倚在栏杆边。
花子摇头,勉强睁开眼:“我怕高。”
“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背对着夕阳,迹部全身都被染上了一层金色的余晖,但真正让花子不敢直视的究竟是那层光芒还是他脸上难得的温柔笑容,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她自己才明白了。看着迹部向她伸出一只手,想了半天花子还是把自己的手指搭在上面,刚刚触到温热的肌肤,就被他猛的一拉拖过去,还很坏心眼的按在栏杆上。
花子死死闭上眼双腿都在发软,明知身后的栏杆很结实不会掉下去,还是无法控制的把迹部的手抓得死紧不放,声音直打颤:“讨厌,快放开我!”
“不放,只有这种时候你才会乖乖的呆在我怀里。”迹部在她的耳边低声说。
咿,水仙的肉麻模式打开了。平时老埋怨他不够温柔,可真的文艺起来花子又觉得很羞耻,想要挣扎一下被迹部抱起来作势要往栏杆上放,顿时吓得把脸埋在他胸口一动不动。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花子已经全身都僵直了,迹部才把她放下来。
呜呜,脚踏实地的感觉真美妙……脚下还是直发抖,花子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拉着他的手臂。
“喂,你是不是觉得,我……算了。”迹部突然开口,又随即自嘲的一笑,摇了摇头,“心情不好的时候我总喜欢到这来,看着脚下的风景,就会觉得世界太大而自己的烦恼太小。”
“主公大人不要如此低落,当年在下就承诺过要伴随大人征战沙场,他日必定有天下一统!”生怕迹部又来个内心剖析——大爷的秘密可不是那么好听的,难保日后突然想起来发作一番,花子急忙装傻转移话题,慷慨激昂的拍着他的肩膀。
闻言迹部笑了一声:“这番话好像很早之前就对我说过。”
“是呀是呀,属下一直都很相信主公大人!”这种时候不赶紧表白一下就是傻掉了,花子只差没有指天发誓。
不顾花子的再次反抗,迹部笑着搂住她的腰:“就冲你这番话,有一天主公我真的征服天下的时候,会记得留个位子给你。”
“是是是,您当然会站在世界顶点俯瞰天下的。”花子只求快点从这里下去顺着他的话讨好的回应,心想莫非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找到站在顶点的感觉?水仙的爱好果然不是我这种常人能理解的。
看来这笨蛋果然没懂我的意思……
无奈的揉乱她的头发,迹部低声说:“你可是第一个和本大爷一起到这里来的人。”
花子没听见,疑惑的偏过头:“啊?”
“我说天黑了,赶快吃完饭回去吧。”迹部善心大发的松开手,花子马上一溜烟的跑进电梯,好像后面有鬼在追。
“笨蛋,要是敢不等我就死定了。”
在电梯里面有几个高中女生一直打量迹部还窃窃私语,看着他拉着花子的手,不停的向花子投来羡慕的眼神,花子不免有点飘飘然。就算水仙千不好万不好,带上街还是很有面子很拉风的。
“……好像在一本杂志上看过他,叫什么来着……”
零星的只字片言飘进耳朵,生怕被人给认出来,电梯门一打开花子抓住迹部的手就闷头往外冲,身后那个女生终于想起迹部的名字,尖叫着追出来:“那是冰帝的迹部大人!”
“啊啊啊蔼—原来那就是迹部大人!”几个女生激动的样子让其他人还以为遇到什么天王巨星了,大有过来围观一番的架势。
——前言收回,这家伙就是个会行走的花痴吸引机器而已……
惊险刺激的躲开那几个女生的纠缠跑回车上,花子气喘吁吁的想。
[网王同人]表妹是个外星人
作者:一粒米饭
不散的过去
寒假也就这样一天一天平淡的过去了。对于花子来讲,除了打游戏看小说隔三差五的去学校参加社团活动,生活里唯一的改变,多了一样“如何进化演技”的修炼。这并不是针对学校里面那群人,只是为了瞒住自己老爸而已。毕竟,动不动打电话聊到半夜,经常不在家跑出去约会,神奇的开始注意穿着打扮,即使是工作很忙的爸爸,也会注意到女儿不对劲的地方。
“花子是不是交男朋友了?”一起吃晚饭的时候藤堂爸爸装作不经意的问。
“哈哈,哈哈。”花子干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是学校的同学?”
“……嗯。”
“一年级的?”
“不是,高一级的学长……”
“哦,那一定是个又英俊又温柔的男生,就和爸爸一样。”藤堂爸爸很高兴的笑起来,“花子也是个大姑娘了啊。”
“……”英俊倒是对的,只是和温柔两个字完全不沾边,说一句任性都是抬举了他。
“什么时候带回来给爸爸看看。”
“……哦。”为了避免爸爸怀疑,花子硬着头皮答应一声,心想,爸爸啊,其实他都来过咱家好多次了,你还亲手帮他倒过茶——毫无戒心的就把他放进门来,话说我这么快沦陷爸爸也是推手之一!
藤堂爸爸沉默半响,犹豫着说:“这一次,你可得小心,不要像以前一样……”
“我知道的爸爸,过去的错不会再犯了。”花子很快的打断他的话,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爸爸碗里,“吃这个。”
“嗯。”
于是父女两人默默吃完饭收拾好,藤堂爸爸下午要出门,叮嘱花子记得锁好门别太晚睡觉就离开了。回到自己房间花子心神不宁的看了会儿小说,又随便打了下游戏,都没办法提起劲来。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来,估计又是水仙向她传达“工作指示”——没见过约会邀请用领导口气来说的!要不是相处已久知道他对任何人都是这种态度,花子早就暴走了。
“喂,今天又要干什么,先说好,我可不要再去看包场芭蕾舞。”漫不经心的接通电话,花子一边按着游戏手柄一边说。
“在说什么啊花子妹妹,是我。”
耳边传来的声音却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人,花子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按了暂停:“是雅治哥啊,不好意思,难得你会主动给我打电话,难道又有什么比赛?”
“交男朋友了吧,一定还是个有钱人!包场芭蕾舞……你身边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好像就只有……”仁王发出一阵暧昧的笑声。
耳朵火辣辣的不用照镜子也知道一定变红了,花子装作不耐烦的大叫:“讨厌!前辈怎么变得好八卦!”
“唉唉,真是个现实的人,刚刚还叫雅治哥,马上就变成前辈了。”仁王又调笑了花子几句才说明自己打电话的用意,“其实,我们部长住院了,最近刚好转院到东京来。”
“啊?”花子大吃一惊,“幸村前辈怎么会住院?我还以为他是百毒不侵的!”
“笨蛋,怎么可能。”虽然仁王是故作轻松的口吻,还是能听出隐藏在下面的一丝担忧,“这件事我们都一直保密没有告诉其他人,所以知道的人也不多。部长得了一种很少见的病必须要开刀,如果不成功的话,也许以后就再也不能打网球了……”
花子拿着手机呆呆的,很难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那个幸村身上。虽然他老是黑自己可私底下还是对自己很不错,经常还会寄点小东西过来。难道真的是上天看不过他太过完美,故意降下这种灾难?
“听到这种事我很难过……有什么能帮忙的吗?”仁王不会无缘无故的告诉自己这件事,花子斟酌了一下,谨慎的问。
“其实也没什么事。这段时间部长心情似乎都不太好,每次我们去看他的时候又问不出为什么来,还得看他安慰我们没事。昨天他突然提到你,我就想作为不相干的你,也许能宽慰一下部长……”仁王的声音渐渐变轻,大概也觉得这种想法很不靠谱。
“没问题的,幸村部长以前很照顾我,知道他生病了我怎么也该去探望一下。放心吧雅治哥哥,我不会告诉他是你说的。毕竟有我家部长在,要知道这件事也不是很难。”
“也对,迹部是知道部长住院的事。谢谢你花子,只要陪他说说话就行……唉,转院到东京我们不是很方便随时去看他,反而会被责怪耽误训练。部长一向都很逞强,越是熟悉的人越是没办法……总之拜托你了,偶尔去陪陪他也好!”
毕竟仁王对花子很不错,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再说去看望一下住院的前辈也是应该的。问清了幸村所在医院的地址,花子换好衣服出了门,在路上买了一大把鲜花和一篮子水果,又在脑子里酝酿了下语言,想了好几遍不会被幸村听出破绽,才放心推开医院的大门。
在前台问清幸村的病房号,花子找了半天才找到。小心翼翼的敲了下门,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请进。”
余威犹存,即使知道现在的大神是病人,花子还是有点战战兢兢:“幸村前辈你好。”
穿着一身浅蓝色病员衣服的幸村没有睡在床上,斜倚着墙站在窗户前面,没有花子想象中那种苍白羸弱风吹吹就倒的模样,他面色红润气定神闲就跟疗养一样。花子都要开始怀疑仁王是不是在涮自己了。
“藤堂?真是没想到,昨天还在说起你。”幸村的脸稍微消瘦了一些,但也让他看起来更秀美,被他无敌的微笑一闪,就算看惯了帅男花子也顿时被晃花了眼。嗯,这样一来在前台询问时那个护士小姐审视的眼光也得到了解释。
拜托护士找来花瓶把花Сhā上,本来还想削个苹果什么的,想想自己的刀工……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花子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陪幸村说闲话,对方问都没问她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那么还是不要多嘴说傻话比较好。
泛泛的说了几句天气很不错,你看起来挺好之类无关痛痒的话,幸村突然问:“是谁拜托你来的?我想只有仁王可以叫得动你,而且也只有他有这份闲心。”
不愧是幸村大神,仁王前辈,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在心里默默流泪,生了病的大神战斗力也是一流,相比之下叫她这种平庸的人怎么在世上存活下去哟。
“呃,那个,前辈,他们也会是关心你,不要生气……”
幸村笑了,习惯性的摸摸花子的脑袋:“不会生气,我很高兴。有一群很好的朋友和伙伴,这次手术一定会成功的。谢谢你专门来看我。”
所以说仁王前辈就是多此一举,自家的部长看似柔弱美人,内心可是铁血得很的男子汉。
“不过等我重新回到赛场上,估计迹部不会很开心吧?”
……腹黑的程度也没有因为住院减轻,幸村大神是妖怪……
对于这种并无恶意的玩笑,花子出于要维护社团尊严和那个什么的心理,头一昂:“前辈说笑呢,要是可以回到全国大赛,那个闷骚的水仙只会高兴死,能被他看上眼的对手,说起来还真没几个。”
“哦?那还真是很荣幸的事,有机会见到他,我一定会把这番话如实转告。”
“……饶了我吧,前辈。”
“呵呵。”
又随便说了一阵话,看幸村浮上了一点疲倦的表情,花子也就很识趣的告辞了。临走前还被和蔼的叫住让她有空多来。花子干笑着答应,暗自把仁王骂了一百遍——可恶的塞巴斯酱!你就是怕自己部长无聊要我主动送上门来给他解闷的对不对!看我怎么报复你!
还没走出医院大门开成震动的手机就在包里拼命震个不停,花子掏出来一看,果然是那个熟悉的号码,急忙两步冲出医院:“喂?”
“你跑哪去了!打家里的电话没人接,本大爷还以为你回火星了!”
虽然已经来到门口,但因为有急救车送病人进来,花子只能站在一边等着医护人员先进去:“小声一点,我现在在医院……”
“医院?”那边迹部的声音顿时加大一倍:“出什么事了?”
已经引起了医护人员的注意,花子又向一旁让了让:“嘘,安静,我没事,只是来看望病人。”
“看望谁?”对她的朋友交往一清二楚的迹部警惕的问。
“一会儿再告诉你,你在哪儿?”
“在你家门口!”
“你怎么会在我家门口?”
迹部语塞,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想来个惊喜结果跑过来吃了个闭门羹吧,于是很不客气的命令:“你管这么多,快点回来!”
自然不会知道迹部的郁闷,花子答应着挂掉电话,心情有点雀跃起来,正想招手叫一辆计程车赶快回去,以免任性又暴躁得大爷发火,身后有一个声音硬生生的让她的动作凝固了。
“花子?真是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僵硬的转过身,那个声音的主人笑着站在她背后,一如既往显得那么温柔又美丽。
“孝小百合学姐……”
“怎么突然叫起学姐来了?以前都直接叫我小百合的啊。”
美丽的长发女生亲热的上前一步拉住花子的手:“一定是命运,我们终于见面了。”她仔细打量着花子的表情,微微有点疑惑,“你不高兴吗,花子?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没有。”勉强的回答,过去一幕幕的回忆瞬间都冲上脑海,花子觉得连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命运吗?那还真是够倒霉的命运……
大雨的夜里
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突然开始下起雨来。慢慢的越下越大,原本满是行人的街道顿时冷清了很多。
花子呆呆的坐在计程车里,看着雨点不断打在玻璃上,变成一道水痕缓缓流下,心里真憋得慌。什么好心情都没有了。小百合的话一直在脑海里面回放。
“我可是为了你才专门回日本的。”
……
“我已经不生你的气的,所以你也别生我的气好吗?”
……
“为什么到医院?呵呵,原因你应该最清楚才对。”
……
忘不了最后找借口离开时她微笑挥手的样子,想到最后一次见她这样善良又美丽的笑着是在什么情况下,花子一阵恶心,差点要吐出来。狭小的车厢让她几乎快要窒息,匆匆在离家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叫司机停下付钱下车,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冷得刺骨,但也让她瞬间清醒。
“没事的,没事的。大家都说了那不是我的错……”喃喃自语着,也不管在大雨里不撑伞引起诸多诧异的注视,花子深深呼吸让自己平静。努力的让表情显得不那么僵硬,才一路小跑的向家里跑去。
远远的就看见迹部斜倚在大门处,花子急忙向他招手,却换来一个无情的背影。真奇怪,是他自己不事先打招呼就跑来,为什么显得很理亏的却是自己?匆匆跑上台阶,花子很抱歉的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本来憋了一肚子火的迹部在视线触及花子湿透了的头发和肩膀时,满心的不耐化去了一大半,一把抢过钥匙开了门:“你把备用钥匙收起来做什么,害得本大爷傻站半天。”
“谁叫你不先说一声。”花子小声的抱怨。
当然知道这不是花子的错,但迹部是绝对拉不下脸承认是自己的责任,有点粗暴的把她拉进去:“还不快去擦干头发换衣服!身体不好又不注意这些,很喜欢请病假么。”
“是是是,对了,如果你想喝茶……”花子还想一尽地主之谊,已经被很不高兴的大少爷把一块毛巾丢到头上。
“快去!”
换好衣服回到客厅,迹部就和在自己家一样悠闲,坐在沙发上边喝茶边看电视。花子不禁咬牙切齿,是谁老说自己很忙硬把她提到学生会做苦力的!既然有时间浪费一下午在大门等人,为什么不去做他那些永远也做不完的事。
“过来。”迹部向她招招手。
嘴上虽然抱怨着你真过分又不是叫狗,花子还是乖乖的走过去坐在地板上,任迹部接过手里的毛巾帮她擦头发。虽然迹部看似很用力但也没弄痛她,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点声,花子的心思不知不觉就飘远了。直到迹部用力在脸上一掐才回过神来。
仰起头,正好对上他不满的眼神:“你怎么了,脸心事重重的表情。现在转型想走知性路线也太晚了,笨蛋。”
差点忘记面前这位一向以敏锐的观察力著称,花子不自然的转开头:“没什么,只是,有点心烦。”
转开的头被捏住下巴强迫向后仰,迹部似笑非笑的俯下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纤细了?认识这么久可从来没看过这副样子。老实说吧,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上什么麻烦了。”
“难道你觉得我就是那种专门惹事的人吗!”花子气呼呼的作势要咬他的手指,被轻松躲开。
“别闹了,告诉我,是不是学校又有谁找你麻烦。”两个人扭在一起嬉笑了一阵,迹部没有被她转移注意力,有点严肃的问。
花子真有冲动把一切都告诉他,但转念想想最近他的事已经够多了,而且马上又是全国大赛,何必那那些无聊的过往来分散他的注意力。要是被他知道了,一定会去帮自己出头。大少爷的护短在整个冰帝都是很有名的。于是故作轻松的摇摇头:“没有,我很好。”
迹部眯起眼睛摸着眼角看了她好久,看得她全身发毛,站起身来抗议:“不要把你在球场上那一套用来对付我。”
“一定有事情瞒着我,看你心虚的样子……”迹部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问,“该不会是那个绿川太郎还在纠缠你吧?”
“哪有!”花子哭笑不得。
“哼,打电话时听起来都还好好的,一回来就是这副有气无力的模样。”看着花子一震,迹部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翘起腿靠在沙发上一脸坦白从宽的表情,“说吧,是不是在医院遇到什么人了。”
“唔!”花子捂着自己的胸口难以置信,这家伙是妖怪吗?这样都能被他看出来。那么更是不能让他知道那件事了。看起来很大度其实很小气的他绝对会气到发飙。
“快告诉我,喂,该不会是以前的旧情人吧。”迹部看似漫不经心的问。
“说什么呢!只是一个认识的学姐而已——”花子说到一半就马上住嘴,眼睛骨溜溜的转打死也不开口了。
“学姐?”听到不是男人顿时放下一大半心,一边暗自嘲笑自己何时变得独占欲这么重,一边干脆把那个傻瓜拖回来按在腿上,迹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在她脸上咬了一口,“怎么,她以前欺负过你?”
没想到花子有点神色黯然的趴在他身上,还越抱越紧,半天才轻轻“嗯”了一声。不等他继续追问,花子已经抬起头,眼圈有点发红但还是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没关系,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想到以前她一直在全是外国人的学校里读书,个性又呆呆的一定吃了不少苦头。迹部安抚似的摸着她的背,有心想说几句话安慰一下又觉得不知该说什么——要说起甜言蜜语来大爷自然是很拿手,可要安慰人的确不是他的强项。
花子像是感应到他的心思,噗嗤一笑抱住他的脖子,觉得水仙真是可爱到不行:“谢谢你。”
雨还在继续下个不停,花子第一次这么温顺的靠在他的怀里,即使只是一个比自己大一岁的少年,但此刻他也显得很可靠很有安全感。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如果是告诉给这个人,他一定可以理解,保护自己远离那些过去吧。只是,现在她真的还没有勇气说出那些往事,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给他听的。
“真的没什么事情?”迹部还有点怀疑。
“没有没有。都是些过去的鸡毛蒜皮,你不会有兴趣的。”
“喂,你再抱下去本大爷就要断气了。”被花子死死搂住脖子,迹部没好气的说。
“哼!”花子闻言气呼呼的放开,这个人平时老是乐于制造粉红气息,结果自己很感性的时候就这么煞风景。正想从他腿上爬下来,却看到他笑得不怀好意,还来不及叫救命,一阵天旋地转被压倒在沙发上,即使是隔着很多层衣服,也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阵阵热度。
“哈哈哈,看你失望的样子。”迹部笑得好不得意,平时总被这傻瓜的不解风情气得牙痒痒的,今天终于报复回来了。
“真无聊,幼稚!”花子慌乱的挣扎着,不过她那可悲的力气两下就被耗光只剩喘气的份儿。看着那张英俊的脸慢慢俯下来,心跳得碰碰直响,眼睛东看西看就是不敢看他。
迹部叹息似的说:“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啊,这是常识。”
花子立刻死死闭上眼睛,紧张得睫毛都在不停抖动。等了半天也没有感觉到异样,小心翼翼的睁开一条缝,那个坏人立刻亲上来,热情得让她几乎窒息,只能含含糊糊的发出几声哀求。唇舌交缠间无法咽下的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来也被他一一舔去,花子在心里疯狂的大叫“这太不卫生了”,可惜迹部似乎对这种不卫生的行为情有独钟,乐此不疲的重复了又重复。直到花子半昏厥的瘫软,才肯放开她。
“呼——呼——”花子大口喘气,半是害羞半是埋怨,“哪有你这样的,我可不想成为第一个因为接吻窒息而死的高中生。”
迹部轻轻拍了她脑袋一下:“整天脑子在想些什么!明明是自己肺活量太差。”
花子敢怒不敢言,身为一个宅人和你拼肺活量怎么可能比得过!
眼看着快到吃晚饭的时间,迹部接到电话说有事得马上回家去。花子有点恋恋不舍的一直把他送到门外,看着他上了自家派来的车。
“有事情忘了说。”迹部摇下车窗向她招手,花子不疑有他乖乖弯下腰,被他猛的在嘴上亲了一下,“吻别。”
“啊!你!”窘得耳朵都要冒烟,花子只能原地跺脚,还好这是高级住宅区没几个人,否则她真的只有天天蒙面出行了。
“晚上打电话给你。”
有点轻飘飘的走回去,居然还在不知不觉的哼着歌,花子捂着脸努力想让自己镇定,可心情还是好到不行,现在给她一个支点,真的可以撬起整个地球。
快乐的做好晚饭,快乐的和回家的爸爸一起吃饭,因为不时的笑出声,引起爸爸的侧目。怕再这样下去会被拖去看医生,花子总算是按捺住了不停冒粉红泡泡的心情,老老实实的吃完饭洗了碗。
这种好心情直到洗澡的时候才告一终结,无意间在浴室的镜子前看到背上那道狰狞的伤痕,花子的笑容黯淡下来。
果然,还是没有办法把一切都告诉他。
Merry Christmas
冰帝是贵族学校并不体现在学费很贵校服是名牌上面。在很多事情上,都有独特的坚持。比如,圣诞节。
按照冰帝的传统,圣诞节的夜晚学校是要举行大型的晚会的。虽然没有强行要求每个人必须参加,可面对这种光明正大秀礼服和交往对象LOVE LOVE对暗恋对象告白的大好机会,大多数冰帝的学生都不会拒绝,少数除外。
很显然,花子就属于这少数的学生中一员。
明天就是平安夜,要参加舞会的学生们都兴高采烈的去试礼服做头发什么的,只有她,很悲惨的被扣押在学生会室里做舞会预算。她就知道,指望那个爱校如家的完美控放过自己是在做梦。但是为什么,他就可以和网球部那群人跑去联络友校——还是所女校!而自己却得一直在密密麻麻的数字里面挣扎,再干下去今晚做梦一定会被数字的海洋淹没。
和她一起做预算的还有学生会的会计中村茉莉,她一边做着自己的那一部分,一边有点担心的看着花子把自己的头发挠成鸟窝:“藤堂同学,不要紧吧?”
对于这个温和的女孩子花子一向都很有好感,从山一样高的文件里抬起头,有气无力的挥手,表示自己还活着。
“要不然,我帮你……”
“不用不用,谢谢你啦。”花子用力在脸上搓了几把,决心一鼓作气把事情做完就翻窗逃跑。以前奴役她水仙还会有点表示,现在奴役她简直是一副天经地义的表情。这种人是如何平安活到17岁没有被钉小人诅咒致死的啊?即使是自己偶尔都会有冲动给他下毒。
两个女生都不再说话,偌大的办公室里面只能听见敲击键盘和书写的声音,良久,花子才把笔一丢:“终于做完了!不行了!”
“呵呵。”中村茉莉轻笑两声,试探的问,“你不去准备参加舞会的礼服吗?”
花子满不在乎的说:“没关系,反正家里还有很多参加COS时备下的衣服,随便找一件也能应付过去。真是麻烦死了,以前在法国读书的时候,外国人开圣诞PARTY也没见得必须穿礼服。再说了,日本人又不信教跟着凑什么热闹?就像情人节必须送巧克力一样,那完全是商家的阴谋……”
中村茉莉受不了的捂住耳朵:“停停停,藤堂同学,你好像对圣诞节有很大的怨念呢。一般的女孩子不都很喜欢舞会吗,更别说,呵呵。”她暧昧的朝花子挤挤眼,含笑不语。
早就认命自己和水仙之间的那档子事在冰帝是公开的秘密,花子的脸皮已经被磨得很厚,对这种善意的询问一向秉承“不否认,不承认”的装傻态度。看见平时都很端庄的中村茉莉眼中燃烧着好奇的火焰,不禁感叹果然八卦是人类的天性。鉴于中村茉莉是少数对自己没有酸溜溜敌意的女生,花子含含糊糊的说:“舞会什么的,和那个人一起去参加就是遭罪。”
“啊?”中村茉莉不解,“和那个人一起跳舞可是大多数女生的梦想呢。”
回忆起大爷生日舞会的悲惨遭遇,花子至今都有阴影:“是呀,如果可以无视那些恨不得取而代之的眼刀,穿着高跟鞋狂跳五个小时不能下场,连续一个星期都腰酸背痛……那倒是不错的梦想。”
中村茉莉摆明了不相信:“真是炫耀的口气,小心被那些疯狂的拥护者听见。”
花子忧郁了,就像卖水果的人都把好水果放前面一样,所有的人似乎只看到光鲜的一面,只有她注意到其中的黑暗。然而现在不管抱怨什么都会被认为是在炫耀吧?这种哑巴亏算不算是甜蜜的折磨。
“唉,不说了,快累死了。”花子收拾好东西想趁着迹部还没回来赶快逃窜,否则又得被扣住白做工。对于最大化压榨她的劳动力大少爷向来乐此不疲。
“明天晚上一定要闪亮登场哦,好好让那些吃不到葡萄的女生看看。我对你有信心!”中村茉莉向她摆出“加油”的手势。
谢谢,但我对自己没信心。宅人都喜欢阴暗的地方,强迫着和拥有七彩气场的神人在众人注视下花枝招展的晃荡,实在是很痛苦的任务。想到水仙一贯的高调作风,不知道他又会想出什么惊人的壮举来挑战自己的神经,花子捂着肚子,觉得又开始胃痛。
转眼间,平安夜到了。冰帝校园内装饰一新,充满了浪漫的氛围,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卿卿我我的好不亲热,花子看得嘴角直抽,日本的圣诞节根本就是用来泡妞把帅哥的,果然没错。本来她是想穿一身充满日本传统风情的古典礼服来参加舞会,结果被迹部脸色发黑的直接拿走。
“你这人怎么这样!”
面对花子充满正义的质问,大爷给与狠狠的一记眼刀:“白痴,谁会在舞会上面穿和服!”
花子想了半天,不服气的又翻出一件旗袍来,这一次还没来得及上身就被抽走。迹部按着额头很无奈:“你的审美观太奇怪了。”
再一翻花子的衣柜,迹部差点没气死,除了校服和花子经常穿的几件衣服之外,全部都是奇装异服,甚至还有那种缀满蕾丝没有几丝布料的神奇服装,两根手指拎着那件东西不禁气得手都在发抖。
“藤堂花子!”
“那不关我的事是朋友送的来源于一部游戏但是我从来没有穿过真的可以对天发誓!”花子缩到墙角抖抖的回答。
“全部没收,要再敢穿这种衣服,哼哼。”
“那、那我就没衣服穿了……”看着自己精心收集多年的COS服被没收,花子的心都在流血。但全身都在散发杀气的迹部让她强行压制住了上去拼命的冲动。
“本大爷会找合适的衣服给你。”迹部加重了“合适”两个字的读音。
眼巴巴的目睹迹部无情的提着大包小包出门,花子可怜巴巴的追在后面央求:“千万别丢,以后还要用的!喂!听到没有!其他的都算了,那套少女革命的校服要是掉了一根线,我就要和你——”
“和我什么?”迹部转头,笑得一脸和善。
花子咽下一口口水,不自然的对手指:“没、没什么。”
没关系的花子,少女就是要在黑暗的势力下坚强的成长,才能有勇气面对腐朽的社会!
悲哀的抱着心爱的萨菲抱枕,花子对着窗外默默的想,尽量不去看衣柜,每看一眼都让她的心隐隐作痛。再见了,她心爱的戏服们,希望来生有缘再见。
所以现在她穿的是迹部送的小礼服,嫩黄|色,胸口有几朵小小的玫瑰花做装饰。幸好迹部还记得她穿高跟鞋就是在上刑,和衣服一起送来的是平跟鞋。于是和美艳动人这种词汇绝对无缘的花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毛茸茸黄|色的小鸡雏,夹在网球部那一堆人里面几乎都要被淹没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得和这些人在一起……”因为是网球部一干帅哥里面唯一的女性,后背承受的敌意视线比起平时直接X6,花子碎碎念着躲在桦地背后,还把长太郎也拉过来,企图把自己完全挡住。
“大小姐,要是不看迹部讲话,小心一会儿他生气哦。”忍足好心的提醒。
说到这个花子就一肚子的气,其他人都是甜甜蜜蜜的腻在一起,迹部一个人跑到讲台上去致辞出风头就算了,为什么还不许她去吃东西,一串正选就像挂在身后的葫芦,走哪儿跟哪儿。她可以肯定,今晚绝对不能落单,否则会被拖到阴暗的角落去罩布袋的!
“哼!”花子很有骨气的一昂头,不去理那个正在演讲的大爷,从随身带着的手包里面拿出一个游戏机,还故意Сhā上耳机开始打游戏。她受够了,死水仙烂水仙,别以为花子这个名字是白叫的。认真起来,她可以无视任何妖魔鬼怪,区区一朵水仙花更是不在话下。
玩游戏玩得正开心,一双手突然把游戏机拖走,花子不满的嘀咕着一抬头,迹部一脸平静的站在面前,只是比平时更亮的眼睛泄露了他现在很火大的事实。
“哎?干什么?”
莫名其妙被拖走,花子还来不及嘱咐帮自己存个档,塞在耳朵里面的耳机被取下丢给看好戏的其他部员,迹部看似温柔的搂着她的腰,沿着两边沾满了学生老师的通道,一路把她拉进舞池。
“探戈,谢谢。”
“为什么其他人都不跳只有我们和理事长夫妇?”舞池里面只有他们和几个学校的高层夫妻,被周围的人围观着,花子也不顾正在响起的音乐前奏,抓着迹部的肩膀问。
“我们要先开舞。”迹部理所当然的说。
还没等花子吐槽一句“你以为是三强争霸赛舞会”,前奏完了,迹部已经拉着她开始跳起来,花子也只能配合。可是才跳了一会儿,她就白了他不下一百次白眼,这是什么探戈!明明其他人都跳得很端庄,到了水仙这儿就又搂又抱,还把她像甩什么似的从左手转到右手。小气吧啦的男人,那个又臭又长的致辞有什么好听!用的着这么幼稚的报复吗!花子私下都叫探戈“吃豆腐之舞”。一般来说,这种场合该跳华尔兹才对吧!探戈,真是居心叵测。
想起自己那些可怜的衣服,花子也怒气上涌,其他的她不敢说,但是跳跳探戈之类可是从小就接受了专门训练,别忘了她有一个做外交官的爸爸和做演员的妈妈。于是花子和迹部杠上了,也不管自己穿着没开叉的礼服,故意往他身上贴,交叉步、踢腿、跳跃、旋转之类的高难度动作全部用上,两个人在舞池里大幅度的转来转去,令人眼花缭乱。最后其他的人全部都干脆不跳,就看着他们在里面发挥。校长还一个劲儿的说:“老了,老了,还是让年轻人表现算了。”
迹部每次回头都看见花子脸绷得紧紧的,不禁起了坏心,故意不停的拉着她旋转,好几次要不是及时拉住,花子就得飞出去。自然知道他是想整人,花子也不甘示弱,动不动就往他身上跳,强制他把自己抗来抗去。跳探戈的时候本来就讲究眼神不能接触,表情要严肃,一时间杀气腾腾的舞蹈对决重现。
随着节奏渐渐加快,花子可悲的体力就跟不上,这让她更是生气,哪有跳探戈跳到人气喘吁吁的,又不是在比武,何况一直得保持上半身后仰的姿势,她已经开始腰酸背痛。乘着加错的时候,花子低低的哼了一声:“卑鄙!”
“求饶的话就放过你。”迹部狠狠把她拉回来,两个人面对面贴在一起。
“做梦。”花子伸手抚上他的脖子,在音乐间奏的时候赶紧喘气。
“那你就等着哭好了。”迹部开始快步带着她不间断的快速移动回转,花子咬着牙才能跟上他的步伐,脑袋都要被转晕了,但就是死不服输。再转下去非当场吐出来不可,灵机一动,花子在音乐突然静止的时候挣开了他的手,一个人退开几步绕着迹部慢慢的转圈,就是不肯再搭上他的手。
在花子走到迹部身后的时候,迹部轻轻一笑:“别生气了,今天可是圣诞节。”
腰被大力搂住,随着音乐的节拍变得舒缓,小提琴的旋律如泣如诉,他们偎依在一起慢慢的滑动,深深的一个下腰后,音乐嘎然而止。
周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那些看不起花子的女生也一时没话好说,大家都知道迹部在跳舞上的高超水准,能跟上他步伐的人在冰帝还真找不到几个。
“花子,没想到你跳舞跳得这么好。”看迹部带着花子走回来,等了半天的学生们纷纷带上自己的舞伴下去跳舞了,慈郎真心的赞美。
花子眼含热泪,蹒跚的扶着椅子坐下:“谢谢前辈,可是我腰扭了……”
众人无语,花子你最后还是很废……
被强迫大量运动还扭了腰,花子一直气呼呼的不理迹部。迹部也不生气,看着时间接近12点,连拉带哄的把她拖到大礼堂的落地窗前。随着12点钟声的响起,礼堂里面的灯全部关掉,只留下几盏安全灯。大家都清楚的看到窗外瞬间亮起的彩色霓虹灯,在礼堂外一周的栏杆上呈现清楚的大字。
——Merry Christmas
真是漂亮,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华丽的学生会长的大手笔。
……
不过后面为什么还有一个 TO H?
乘着大家都把注意力转移到夜色中闪闪发亮的美丽景色,迹部从后面抱住花子低声在耳边问:“喜欢吗,圣诞礼物。”
花子囧囧有神:“终于知道预算里那些彩色灯泡的费用是怎么来的了。”
“就不能乖乖说一句很开心吗,你这个外星人。”迹部咬了她的耳朵一下,幸好四周一片漆黑,没人看见这有损大爷光辉形象的一幕。
“嗯,勉强还算不错啦,要是把衣服还给我就更——咳,没什么,我很开心!”
“明年的圣诞节我们就不参加舞会,单独两个人过吧。”大爷温柔的时候大把大把的糖就像不要钱似的乱撒,低沉磁性的声线电的花子后背阵阵发麻。
看看周围没有人注意这里,花子踮起脚尖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嘿嘿,Merry Christmas。”
“Merry Christmas。”
战斗吧少女
贵族学校就是这点不好,乱七八糟的活动太多,让人想安心过个寒假都不行。本来对寒假里面网球部还得继续活动就够郁闷了,看着还有三天就是新年,学校又抽风的要弄什么“社团交流日”,美其名曰促进各个社团之间的感情,不过花子觉得根本就是官方的变相相亲大会。看那些芳心荡漾的少女和跃跃欲试的少年,喂,这样下去冰帝的校风会变成什么样子啊?
那些热门社团的热门人选马上就被他们的崇拜者瓜分了。网球部的正选们更是一个都跑不掉:长太郎被音乐社拖走,冥户前辈已经和桌球社社长惺惺相惜,慈郎很快乐的跑去了家政社,向日犹豫再三选择了天文学社,日吉问都不用问肯定早去剑道社了。至于迹部?没人敢对他拉拉扯扯,所以大爷很悠闲的带着桦地先去西洋剑社逛了逛,又到英语研究社巡视一番,所到之处受到了热烈欢迎,让跟在后面的花子无语之极。
各位亲爱的同学,你们真把他当成冰帝的国王了?
花子一直都想中途开溜去话剧社找夏美,但迹部和桦地一前一后封住了她所有的逃生之路。唉,亲爱的部长大人,您这种喜欢前呼后拥的出巡爱好实在是很怪异,干脆以后请一大堆保镖随时跟着,满足你爱出风头的习惯好了。
花子不满的腹诽埋着头只顾走走走,除了这件事她也不知道该干什么,那种不管到哪里都有一堆人尖叫着冲上来的待遇,只有神奇的水仙才很喜欢,她是平凡人,已经被弄得很头大了好吧。所以迹部突然停下来的时候她还在继续走,直接撞到他背上。
“痛痛痛!”捂着鼻子,花子眼泪都要流出来,这人的肌肉练到背上了吗,好硬……
迹部饶有兴趣的看着前面马术社的活动场地,有点怀念的说:“好久都没去骑马了,不知道伊丽莎白憋坏了没有。”
自然是见识过他那匹和主人一样骚包的白色纯种马,花子很不屑的小邪嗤”了一声,却被迹部听到,当即转身捏住她的脸,很温和的问:“对本大爷的爱马,你有什么意见不成?”
“只是觉得伊丽莎白这个名字很华丽,哈哈。”花子努力的扳开他的手,违心的赞美。其实她觉得这名字很傻就是了。
迹部还想教训她一下,这时马术社的社长羽光蝶子已经看见他们,从自己那匹马上利落的跳下,朝他们走过来。
“迹部大人。”人如其名,身为冰帝第一校花的羽光蝶子艳丽得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一向骄傲的她是出了名的迹部爱慕者,只差没当众对着迹部表白了。先是羞答答的向迹部打了个招呼,目光转到花子身上时,明显就变得很不高兴起来。
“听说你舞跳得不错,会骑马吗?”
花子倒是知道这位大小姐对自己一直都很不满,可从来也没像其他女生那样直白的表现出来,突然被这样当面挑衅,一时还有点愣愣的回不过神来。
羽光蝶子见她那副样子更是不屑:“你根本配不上迹部大人,还是放弃算了。”
花子嘴角一抽,难怪啊,据说这位小姐从国中就喜欢迹部,无论从哪方面看她都很符合迹部的审美,她还很奇怪这样的美女,家世也很显赫,为什么迹部不喜欢她。这下明白了,当着他的面干涉大爷的私生活那就是犯了大爷的忌讳。自己趾高气昂惯了不代表就会喜欢别人盛气凌人,某种程度来讲,大小姐,你的个性决定了直接出局的命运。
“那个,这件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前辈。”花子无奈的说,没错,一开始到现在她都只是被动的接受而已。可惜说出来也没人会信吧。
这种话在羽光蝶子听来就是炫耀,就是侮辱,把马鞭指向花子:“那好,和我比一场,要是你输了就马上和迹部大人分手!”
花子瞟向迹部,喂,该你出场了!自己的粉丝自己摆平!结果迹部还很感兴趣的摸着眼角微微一笑:“好呀,藤堂,你就去和她比一场。”
怎么这样?花子难以置信的瞪着他,人渣,看见有两个女人为你争风吃醋很爽是吧?
羽光蝶子很爽快的表示可以提供全套服装,马术社的马匹,包括她自己的在内花子都可以随便选。再怎么样她也是世家的大小姐,下流的小手段是不屑去做的。花子还来不及表示抗议,就被强行拉去换衣服了。瞬间,有女生为了争夺迹部要决斗(误)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冰帝校园,再加上今天很多学生都在学校参加活动。等花子换好衣服出来,被吓了一大跳,跑马场周围的围观人群里三层外三层,还有拿着照相机的严阵以待。
花子顿时不干了,跑到迹部身边大声反对:“又不是看猴子!你自己的麻烦自己去解决,我是无辜的!”
坐在场地内迹部一脸严肃:“排除情敌是你的义务。”
“胡说!哪有这种义务!”花子火了,“根本就是你自己的恶趣味!无聊!”
“要是你赢了,那些被没收的衣服……”迹部慢吞吞的说。
“好吧,算你狠。”花子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迹部,没关系吗?花子……”闻讯跑来看热闹的冥户有点担心的问,毕竟花子低下的运动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迹部只是充满自信的一笑:“本大爷看上的女人,当然会有点长处。”
那边的羽光蝶子看着花子和迹部叽叽咕咕不慌不忙,心下也有点打鼓,能让迹部喜欢的女人,应该不会像传言中那么白痴吧。但是从14岁开始练习马术,她对自己有信心。当下走到花子面前,头一扬:“花样骑术还是障碍赛,你选吧。”
花子不明所以:“比马术不就是跳木桩跑池塘吗?”
哼,连专门的术语也不知道,看来只是个门外汉而已,今天要你在迹部大人面前狠狠出丑。羽光蝶子抢先上了马:“别说我是在欺负你,只要能照我的动作做一遍,就算你赢。”
应该说羽光蝶子也不是只有美貌和家世的草包,能做上马术社社长也是全凭实力得来的。无论是快步打浪、压浪、还是跑步,以17岁的女生来讲,都做得相当完美。跳过最后一根横木时,一直遵循规定安静观看的学生们都爆发出了激烈的掌声。
骄傲的驱马来到花子面前,羽光蝶子居高临下的说:“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花子没理她,在马术社的9匹马中间看了半天,选了一匹最高大的,还有点遗憾的自言自语:“算了,凑合一下吧。”
其实花子的身高不见得有多值得骄傲,站在那匹马身边显得更娇小。观战的网球部诸人正为她捏了一把汗时,她动作娴熟很是潇洒的一跃而上。拍拍马头安抚了一下,轻夹马腹:“GO!”
完美的重复了羽光蝶子的路线,动作更加优美,在飞跃最高的那根横木时,花子背部稍微往前凹,上身轻度前顷,臀部浮起,标准的前顷姿势根本不是一个门外汉能做出来的。看她熟练的驱使马奔跑,转弯,低横木通过,无论如何大幅度抖动,都稳稳的坐在马背上,那些以为她铁定是在逞强的女生惊讶得眼睛都要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