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纳兰把几种水果串在一起,撒上糖衣,做成糖葫芦,当时参加节日应景。好在现在天凉了许多,要不然的话,这种食物还真是不好拿着呢。
泰纳兰自己也拿着一个抱着红色糖衣的苹果一边走一边吃,总觉得这样才算是参加了节日。
“姐姐,我想要那个。”霜儿指着别的孩子手里的风车新奇的说。
一到了街上,方才还愁眉苦脸的孩子,立即就被热闹的场面吸引住了全部的感情,至于离别的伤感,他完全抛到脑后。
当个孩子真好,泰纳兰看着又活蹦乱跳的冷宁霜,微笑得想,瞄了一眼身边另一个开心的拿着糖葫芦的打“孩子”,“我去买,你记得付钱。”
“拿去。”冷雪依抛出一个钱袋,略带不悦的说,“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大方。你听清楚,给霜儿买的,要一式两份,免得他在回去的路上弄坏了。”冷雪依很想说,给自己也带一个,可是想想这个丑女人,只要自己说出口,她那张臭嘴一定不会放自己的。为了这让耳朵再受那丑女人的涂毒,冷雪依只好出此下策了。
到底是谁不大方?泰纳兰接过钱袋,叹息的想,明明是自己想玩,偏偏每次都要拉着霜儿做挡箭牌。
泰纳兰没理会冷雪依,也没揭穿他的拨地伎俩。走到摊位面前面,只要是霜儿喜欢的,全都买了双份,没过多久,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好些玩意。
对我温柔点儿你会死吗
此时的小雪,脸上带着诱人的微笑,紧紧的依靠着泰纳兰的身边,片刻不离左右。眼里盯着冷雪依和冷宁霜,那眼里的笑意却让人不明了。
“夫人,花灯来了。”小雪兴奋地指向街道尽头,两边的人纷纷让出道路。
震天的锣鼓声伴拖着一条由灯笼组成的游龙。几个孩子拖着装着神像的小车缓缓走在前面,后面的灯笼也全部由孩子拿着。
当花灯经过的时候,站在路边围观的人都把自己的孩子送入队伍中去了,让自己的孩子也充分的感受着节日的气氛。
霜儿兴奋的站着,不时回头看看泰纳兰又看看队伍中的孩子。那眼里是浓浓的羡慕之情。
“去吧,小心一点。”泰纳兰轻声叮嘱把冷宁霜送入队伍中。
回头看向一边没有出声的冷雪依,他应该是允许的吧。
霜儿紧张的握着刚买来的灯笼,朝他们露出涩涩的笑。
霜儿走进了队伍里去了,冷雪依没有说话,只是站得离他们二个远远地,易峰今天出奇的没有跟着出来。
现在泰纳兰和小雪看着游戏中的人们,脸上带着放松的微笑。
“我们也到处看看吧,想买什么,就买我出钱。”泰纳兰看着小雪一直跟着自己,苍白的小脸上带着一抹嫣红的羞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她这般害羞,看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了吗?
泰纳兰深深的检讨着,算算小雪也都十五岁了,也该到了嫁人的年纪,是自己忽略了她的感受,以自己现代人的观点来要求她,怕是少女思春了呢。
“嗯。”小雪羞涩的点点头,开心的盯着被泰纳兰握住的手腕,紧紧跟在她身边。
旁边,冷雪依一边吃着刚买的糖炒栗子一边盯着小雪的神色,这个女子很特别,尤其是她对泰纳兰的态度更让人觉得汗毛直竖。
想到霜儿对他说过的,她向泰纳兰下药,会不会和她那点心思有关,像她这般对待泰纳兰,她现在还小,若是再过几年,她们之间的关系,真是-
冷雪依恶作剧似的笑了笑,顾自吃着栗子。
眼睛开始四下望着,对于这种生活,他也像霜儿一样,头一次遇上,他也很新奇。
正看着热闹景儿的时候,冷雪依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凝霜。
那个小小的柔弱的男孩子正站在街角,瞪大眼睛盯着泰纳兰和小雪。
冷雪依够了勾嘴角,知道那个痴情的小子在自己的帮助下也没能够让泰纳兰上他的身,只怕现在是替着这个休息的日子出来碰大运了吧。
不过会看上那个丑女人的,都是傻瓜。
冷雪依不屑的笑了笑,继续吃手里的甜食,现在对甜食他比较有兴趣,至于谁爱上谁,和他有什么关系,反正过了今晚,他就要带着小霜儿走了,再也不会回到那种令他烦心的地方了。
那个女人,冷雪依自认还算认得准,依那女人的性子想上他的床,除非是优秀的男子,不然的话,还是趁早死心。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一颗爱人的心,跟了她,也只能自己受苦。
凝霜远远的望着泰纳兰微笑的脸,心口揪成一团。
他只是想在人群中看看她,也想看着她幸福微笑的样子,但是,为什么她明明那么幸福,他还是觉得心里难受。
皱了一下眉,凝霜自嘲的垂下头,自己又在犯傻了,她怎么会选他呢,他不过算是她花钱买来的奴而已。
花灯缓缓走到尽头,到河边有人念着祭词,往河里撒盐。
父母安静的找回各自的孩子,花灯会便就此散了,人们开始在街上逛起来,看着各种买卖式样,花样的,各种玩儿的东西。
“姐姐。”霜儿生怕泰纳兰没有看到他,压低声音拼命挥着手拉倒叫着挥动这小手。
“为什么不叫我。”冷雪依语带不满的小声抱怨着盯着冷宁霜那张俊美的脸。
泰纳兰偷偷一笑,朝霜儿挥挥手。
“游灯好玩吗?”泰纳兰微笑着问,全然不理会那个大孩子一边吃醋的表情,太好笑了。
“好玩,你看......”
霜儿展开手心,路出几个蜜饯果子,“是刚才旁边的人给我的。我也把姐姐准备的糖果分给他们了。”
游灯的孩子中间还有互相交换小点心的风俗,只是和身边的人交换一下,并不用准备太多,泰纳兰一直以为会派发很多,特别做了很多的水果硬糖。
“多出来的糖给我。”冷雪依朝霜儿命令道。
糖对他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看着儿子手上那么多样的果子蜜饯,还有水果硬糖就忍不住要爆发了。
“不行,爹爹又来抢我的。”
霜儿护着放糖果的袋子,不满的抗议着。
冷雪依看着那个小小的装水果糖的袋子,冷冷的瞪了一眼感和他顶嘴的冷宁霜。
冷宁霜让冷雪依这一吓,吓得躲到泰纳兰身后不敢出声。
“家里还有很多,足够你们路上吃的,你又何必跟霜儿抢。还有,你不觉得你晚上吃的甜食有点多,作为一个大夫,你也节制一点,不知道有些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吗?”泰纳兰一本正经的教训道,“而且,吃多了甜东西,不但要长坏牙,还会让身体发胖呢,你若是胖了,那才叫难看呢。”
“哼。你才会胖呢,你才难看呢,我是大夫,想长成什么样就长成什么样。哪里像你,丑女人。你是嫉妒我可以随便吃甜食吧。”冷雪依冷冷的讥讽着泰纳兰。
虽然很不服这个丑女人为什么会对霜儿比对他好,可是嘴上就是不肯讨饶。都和他上过床了,她还肯对他好一点吗?对他温柔一点她会死吗?
有娘很幸福
“他在那里。”旁边忽然跑过来几个孩子,其中一个大一点的男孩子指着霜儿招呼道。
霜儿眨了眨眼,紧张的缩到泰纳兰身后,不解的看着跑过来的几个孩子。
“这颗糖是你给我的吧。”为首的一个大孩子看着躲在泰纳兰身后的霜儿,拿着一颗橙色的硬糖问。
“是。”霜儿怯生生的点头,“应该很好吃的。”他可是很喜欢吃这种带着水果味儿的硬糖啊。
“是。”男孩点头,憨憨一笑,摸着头不好意思的问,“可不可以再给我几颗,我有几个妹妹,她们也想吃。要么你说在哪里买的,我们可以去买。”
“是......”冷宁霜抬头看了泰纳兰一眼,紧紧拉着她的衣襟,“是自己做的。”
“原来是你娘做的。”孩子们一脸羡慕的看着冷宁霜,“你娘真漂亮。”然后一齐赞道。
“嗯。”霜儿红着脸点头,不安的朝泰纳兰看了一眼。
泰纳兰没有否认,微笑的看着这群孩子,他们都穿着新衣,像是小户人家的孩子,听他们说话,又不像。
泰纳兰朝他们身后看了看,“你们的爹娘呢?”
“大哥在后面。”孩子一点也不怕生的回答,抬头讨好的看着泰纳兰,“姨姨,可以再给我们一些糖吗?”
“这个就要问他了。”泰纳兰蹲下身,把身边的霜儿推到前面,“霜儿,他们再问你呢。”
“嗯。”霜儿点头,正要打开袋子,旁边的冷雪依重重的咳了一下。
霜儿的手停了下来,抬头询问的看着泰纳兰。
“旁边那个不相干的叔叔,你不要理他,等一下也分他一颗,不然他一晚上脸上都是臭的。”泰纳兰好笑的看着一边满脸都像孩子般露出一副馋样子的冷雪依,调笑着对冷宁霜道。
霜儿咯咯一笑,打开袋子,每个人给了一粒糖果。
孩子们开心的接过,拿在手里仔细看。
“好厉害,你娘能做这么漂亮的糖果。”男孩惊叹的说,“能不能多给我一些,我有很多兄弟姐妹。”
“你骗人,你一个人哪有那么多兄弟姐妹。”小雪反驳道,怀疑的盯着他们。那是夫人做的东西,她最讨厌别人来分享了,冷家父子已经是好了的底线,在若是加上这么多孩子,小学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可以坚持到不发火了。
“是真的。”男孩有点急了,朝后面望了望,“大哥就在后面,不信你们问他。他是很厉害得人。”
“是啊,是啊。”跟他一起来的孩子也说。
“你们几个不是亲兄弟吧。”冷雪依打量着他们说。哪有一家这么多的孩子的,一定是在骗人的。
孩子们皱了一下眉,瞪了冷雪依一眼,“小气鬼,不给算了。”
“等等。”泰纳兰叫住转身要走的他们,微笑着问,“你们先说家里有几个孩子,这么我们也好分。”
“有九个。刚才你们一共给我们六个,小胖最先分到的,他已经吃了,就不算了。姨姨再给我们三颗,我们就每人都有一颗糖。”为首的男孩很有条理的说,期待的望着泰纳兰。
“我也还想再要一颗。”那个叫小胖的孩子委屈的说。
“谁要你那么嘴馋。”为首的男孩骂了一句那个小胖儿,可口气分明也是希望泰纳兰可以再多给小胖儿一颗的。
泰纳兰微微一笑,朝霜儿点点头。霜儿开心的走到男孩前面,“你先把手伸出来。”
“什么?”男孩不解的伸出手。
霜儿解开袋子,把剩下的几十颗糖全倒在他手心里,只剩下一颗在袋子里,“全给你们,我家里还有。这些本来就是今天拿来游灯时给旁人的。”
男孩感激的看着他,“你叫霜儿是不是,我叫小山,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要是这里有人欺负你,我一定会来帮你的。”
“嗯。”霜儿有些害羞的点点头,有些不知所措的朝泰纳兰看了一眼,他不知道朋友要怎么做。
泰纳兰扶着他的头,微笑得看向叫小山的孩子,“我们家霜儿以前一直呆在家里读医书,这还是他第一次出来参加迎秋会,以前也没有朋友。你是他第一个朋友,一定要好好相处。”
“放心吧。”小山昂着头,颇有气势的说。
忽然,他眼睛一亮,望向他们身后,开心的喊:“大哥,我们在这里。”
“原来你们在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们身边响起。
泰纳兰转身,看到吕小布背上一个孩子,怀里一个孩子,身后还跟着四个孩子,小跑得到他们面前。看到泰纳兰,他的眼中闪着惊喜的光芒,“纳兰,你也在?”
“大哥,你认识这个姨姨吗?”小山好奇地问,“这个姨姨做的糖很好吃的。”
“那是当然。”吕小布微笑的放下身上的孩子,“你们忘记了吗,上次我带回去的蛋糕,就是从她的店里买的。”
“原来是那个姐姐。”小山两眼冒光,很快又困惑的皱起眉,“可是那个姐姐不是我们未来的嫂嫂吗,为什么现在成了别人的娘亲呢。”
霜儿脸色微变,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吕小云尴尬的朝她笑了笑。
泰纳兰暗叹一口气,对那群好奇看着她的孩子说:“是不是你们未来的嫂子,我不确定,可是我的确是霜儿的娘。”
霜儿开心的看着她,身子一轻,被她抱在怀里,他小心的靠在他胸前,傻笑的抓着泰纳兰的衣襟,他终于承认是他的娘亲了。
“我明白了,”小山忽然说,“霜儿你是不是和我们一样,没有爹爹。”
“不是。”霜儿连忙回答,紧张的看着吕小云的脸色,自他把糖都分出去后,爹的脸色就没好过,亏他还特别留了一颗糖给他。
“既然你爹还在,大哥要怎么娶你娘当我们的嫂嫂呢?”
霜儿一窘,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难道爹爹和娘他只能要一个吗,如果是这样,他偷眼看向吕小云他宁可要娘不要爹。
“因为我是霜儿的义母,不是他亲生的娘亲。”泰纳兰淡淡的说,“但是霜儿对我来说,就像是我自己的孩子一样。”
向心力抱着思想,微笑的看着开心的快要流下眼泪的霜儿,作为一个女人,偶尔母性泛滥也很平常,等他长大一点,他就会明白,她对于他其实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这样也可以吗,”小山歪着头,笑着指着自己,“那我呢,能不能当姨姨的义子。”
“我也要当。”
“我也要。”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说,有一个会做糖和蛋糕的娘会很幸福。
“不行,娘是我一个人的。”霜儿霸道的搂着泰纳兰的脖子,他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娘,不想跟别人一起分享。
“对了,她不能当我们的娘,她是我们未来的嫂嫂啊。”小山一拍脑门说,讨好的朝泰纳兰笑着,“嫂嫂。”
“嫂嫂。”别的孩子也跟着一起喊。
泰纳兰皱了一下眉,霜儿叫她娘,她也就忍了,这些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孩子,也敢烦她,她明明一点也不喜欢孩子。
朝吕小云使了个眼色,想让他来教训一下这些孩子,吕小云却站在那里傻笑,什么也没有说。
泰纳兰努力撑着脸,最少,她不想在孩子面前把大人的嘴脸摆出来,不过,由此,她已经决定了,她不会再考虑吕小云的求婚了,这个男人思考事情的方法,简直是让她无法苟同的地步了。
若是真的做了他的妻子,她想,未来的日子会像地狱一般的难过吧。
遭遇绑架
"这么巧?"秦纳兰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望着不肯帮忙的吕小云。
"是啊,迎秋会,我答应孩子们,带他们出来玩儿的,本来想着要去接你一起出来逛逛,让孩子们耽误了。"吕小云笑着,把怀里的那最小的孩子交给了为首的那个大孩子。
"大哥,我带他们先回去,你和嫂嫂先说话吧。"为首的大孩子看着闹哄哄的几个孩子,对着吕小云道。
"好。路上要小心啊。"吕小云那年轻的脸上带着宠的微笑。
"你还是送孩子们先回去吧,这天都黑了,一群孩子走,你怎么会放心呢?"秦纳兰现在恨不得吕小云马上消失在她的面前才好呢。
"那好啊,我们改天再见。"吕小云好像丝毫没有看出来秦纳兰的心思,脸上依旧是是明朗朗的笑容。
"以后见。"秦纳兰抽着嘴角儿,和吕小云挥手作别。
直看到吕小云带着一群孩子消失在眼里,秦纳兰才算回过神来。
冷雪依的眼神带着一丝冰冷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看着她把吕小云支走,看着她抱着小霜儿回家,看着那个小雪依在她的身边,那股子劲儿,让冷雪依的眉头一直都没有展开。
明天他就要带着笑霜离开,她的事,他已经不准备再管了是吧?
那天小霜的话还言犹在耳,现在却已经不再引起他的一连波澜。
小雪很乖,一路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霜儿架不住困倦已经谁在了秦纳兰的怀里。
一直到了家里,冷雪依都没有和秦纳兰再说一句话。
身上穿着她做的新衣,可他却想看着她走进困境而袖手旁观。
第二天冷雪依,冷雪依走了,带着小霜。
霜儿判若两人的流着眼泪,可依旧还是被冷雪依带着离开了秦府。
秦纳兰被霜儿哭得难受,便带上了小雪,准备到郊外去走走,散散心情。
那天易锋还没有从王府的别院里回来,东方楚玉也没有到秦府里来。
他们都在王府里和老王爷一起过节,起得晚了,自然就没能过来。
等他们过来的时候,秦府里已经没主人。
昏昏沉沉中,耳边一阵嘈杂,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些古怪的话音。
"事情已经办好了,姑娘……"
"我知道了,少不了你们的。"
"这里离--不算太远了!"
男女的声音混乱在周围,头似乎更疼,除此之外,咽喉处随着呼吸也微微刺痛。
秦纳兰艰难地动了动眼,终于睁眼,看到的景象很模糊,也很陌生。
"夫人,你醒了,我是小雪!"一道惊喜的声音响在耳侧,随之左手就被抓住。
"这是哪里?"恍惚着,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弱,意识再度陷入黑暗。
朦胧中似乎有人强行撬开自己的嘴,塞进一粒丸药,在后背处一拍,迫使秦纳兰将药丸咽了下去。
因这番折腾清醒过来,依旧是躺在床上,可与上次醒来似乎不一样。
碧葱的床帐,碧葱的锦被,在烛光的照映中,一切朦胧飘渺,似幻似真。这个房间内的一切都是古式的。微微皱眉,是在想不起为什么在这里,这又是哪里?可隐隐觉得不对,不应该这样。
正在这时,听到外间走来沉稳的脚步,随之一道修长的人影进入视线。
一眼看去,只注意到那双沁人心寒的双眸,几乎让人不敢再直视第二眼。
这男人有张薄薄的嘴唇,因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冷笑,使得一张俊美的面容平添几分邪戾的意味儿。
他穿着一身黑缎色锦袍,样式简洁,只在衣袖口不算明显地绣纹上透露出精致。
他的富贵显而易见,除此外,更有种凛然地高贵气质卓然而先,容不得人丝毫质疑的威仪。
男人踱着步坐到床边,眼睛轻轻半敛,唇上的弧度加强,是嘲讽。
不知他为什么这样笑,为什么要针对自己,却让秦纳兰没来由的感到害怕。在秦纳兰还没有对目前的境遇做出理解之前,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不论什么原因,她落在了这个男人手里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男人对着秦纳兰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灯光下泛着漂亮的光,让人疑心它是象牙做的艺术品。与冷雪依的手指竟然有些不大相同。冷雪依的手指也是这般的修长,只是那手指上是带着温度的,这个男人的手指冷的像冰做的一般。
男人的指尖缓缓滑过秦纳兰的脸颊,在她惊疑目光的随视中,停留在微然开启的双唇上。
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喉间干渴,竟伸出舌尖舔上他的指尖。
这个动作将秦纳兰震住,心跳的厉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这般举动。
秦纳兰情知这是不对的,可是,身体很奇怪……
奇怪的令她想到之前被强行喂食的药丸。
男人似乎很欣赏秦纳兰疑惑不解的表情,给出一个笑容,却并不让人觉得温暖。
"秦纳兰,的确是个不同凡响的女人。"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点磁性,算是很好听,同时,也冰冷的可怕。
"你、你是谁?"看着他逐渐靠近,秦纳兰这时才惊觉的后退。
可退无可退,一动身就抵上坚硬的墙壁。这张大床犹如一座牢笼,将秦纳兰囚禁在内,出口处却有这个危险的男人,是最不能靠近的地方。
"你问我?难道你还不知道你是被什么人带到这里来的吗?"
男人挑起高声音,讥讽笑,手指顺着下移,来到脖颈处猛然一扯,只听到衣料撕拉之声,胸前一凉。
"啊!"秦纳兰惊叫一声,忙用双手挡住泄露的春光,声音颤抖的问:"你、你想做什么?"
"先别忙着质问我。"男人笑得诡秘,"我们先把事情办完再说也不迟。"男人的脸上,又是那种让人见了冷得发抖的阴沉的笑容。
秦纳兰面对这样的男人,脑子里闪过无数次念头,却始终无法与她见过的男人合并。这个男人,他到底是谁呢?
药奸
秦纳兰的脑子还在想着上面的男人是领主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不给秦纳兰思考的时间了,抓住她的脚腕向二边一扯,把秦纳兰整个人都拽到了他的身子下面,几把把还挂在秦纳兰身上的几块零星的碎步片丢开,从床边摸出绸带,不由分说的就把秦纳兰的双手双脚分别捆绑两侧床柱上。
"不要!你住手!放开我!"此时的秦纳兰已经明白要发生什么事了。
她虽然一向对床事不是很在意,对于像这样的男人很是想与之上床,享受一番那种颠鸾倒凤的滋味儿,可是这样来硬的,对秦纳兰来说,还是从心里往外感觉到不爽的。
"嘘--别怕!等会儿你就要求我了。"男人邪肆的恶笑,似乎因为秦纳兰的挣扎反抗而兴奋。
"你若是想做那种事,不必这样绑着我,我也会一样顺从你的,对于这种事,我从不拒绝。"秦纳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震惊后的平静。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她为什么要让自己以一种被弓虽暴的和那个男人行那种事呢。
这个男人一定是个人渣,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本事快乐无比的事,哪里还用得着这样做,这样做下的来的感觉,只能其中一个人享受得到。
"你比我想的坚强。"男人看似赞叹的话,冷冽的犹如冬日夜风,"不过,我到真的美想到,你还真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你即知道,就不必做多余的事。而且,以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会反抗得了你,再说。"秦纳兰妩媚一笑,"这种本来就是让人快乐的事,我为什么要拒绝呢?"
男人好像被秦纳兰的话弄得一愣:"你觉得你会跟一个不相识的男人做那种事?"
"当然不能,不过,我很识趣儿,我斗不过的人,我不会强行斗,那样会让我受伤的,我不想受伤。"秦纳兰实话实说,她不想和高过自己的人斗,斗也要斗智。
"哼,我才不会相信你这个女人呢,现在你落在我的手里了,那就好好地尝尝我的手段,和你在一起的男人,也许谁也不会像我这样对你的吧,他们一定都像孙子一样,像狗一样的伏在你的脚下吧,你是不是很觉得自己是个女王,只可惜,你现在落在了我的手里,我不会让你再过那种逍遥日子的。"
"我和你有仇吗?"秦纳兰觉得自己身子越来越烫了,想必是那药逐渐开始发作了,她还要在自己还算清醒的时候,摸清楚,到底是谁把她绑架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没仇,只不过,我想得到的东西在你手里,而且,我只是要这个东西,我对你这种女人并不感兴趣儿,感兴趣的人,明天会来见你的。"男人拍了拍秦纳兰的脸颊,秦纳兰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现在几乎要烧出火来了。
"我……我有什么东西……是你的……"拼着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秦纳兰问出了她想要知道的事。
"西山别墅。"男人的眼一下子变得更加寒冷起来。
"那……是东方小王爷的……"秦纳兰眼前一阵阵发花,身体里那喷薄欲出的热流,让她此时连话都说得不完整了。
"我不管,我只要那个东西,给了我,你可以走,不给,你就住在这里吧,从明天起,我不会再过来了,会有人照顾你的。"男人的脸上带着一种狠绝的微笑。
闭上眼睛,秦纳兰不想再看这个长相好看,却心如蛇蝎的人。
只是,眼睛一闭上,身体的感觉更加敏感,然那种高傲,却不容得她再次睁开眼睛。
……
身体背叛理智,两者相互抗争,很痛苦。
仿佛身体被燃烧了起来,额头上出了汗,双腿本能地想弯曲,却因被绸带束缚而无法达成。
一定是那药,一定都是的……
"没想到,你的身体这么美!早知道的话我就和她说多要你二天好了,也难怪那些上过你的男人都对你恋恋不舍的,要是我,大概也会这样吧。"
男人俯身在秦纳兰的耳边轻轻地低喃,温热的气息吹拂过秦纳兰的脸,竟让秦纳兰不由自主的朝他贴近,斯磨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男人笑出了声,这声音穿过耳膜,激的秦纳兰瞬间恢复了些理智,克制的将头别开。
口中尝到腥甜的味道,是秦纳兰为了压抑身体的本能,咬破了唇。
疼痛感丝毫没有感受到,可血的滋味却让秦纳兰更加意乱情迷,她开始在心里诅咒那该死的药,诅咒眼前这恶魔般的男人,诅咒那个出卖她的人,诅咒一切!
"不要……"讨饶的声音轻不可闻,恍惚连唇都未动过。
"怎么,难受吗?"男人恶劣的戏谑,贴面挨着秦纳兰,嘴唇几乎不着痕迹的擦过秦纳兰的唇,诱惑道:"张开眼睛看我,然后我就让你舒服,怎么样?秦夫人。"
受了男人的蛊惑,秦纳兰缓缓睁开眼,眼神虽然企求,可潜意识里的矜持和自尊,无法让秦纳兰说出一个字。
男人觉察到秦纳兰无力的反应,眼中的笑意更深。
"秦夫人,你那么会勾引男人,纠床的声音一定是动听极了,叫两声来听听。你有那般冻人的嗓音,浪费了多可惜,若是你让我听的高兴,我便饶了你。嗯?"男人猖狂的笑着,手上的动作更是邪肆,居然摸到那处最私密的地方。
"不要!"秦纳兰有一种她现正被人弓虽暴的感觉,除了身体因为药性的关系而做着本能地反应外,他的精神一点也没有感受到欢爱的快乐。
喊着拒绝,却无法躲开男人的手,身体被撩拨的很难受,意识恍惚地厉害。
男人恶劣地看着床上被情yu折磨的女人,手上的动作欲擒故纵,若即若离,存心要折磨秦纳兰。
秦纳兰终于忍不住哭起来,无法抑制的扭动身体,想要更多……
这时,男人却蓦地收了手。
身体一阵空虚,泪眼朦胧的望着他,已经顾不上其他,只渴望被他拥抱。
"这里果然厉害!我还没进去,你就已经出水了,真是个淫贱的荡货。"男人的笑声里毫不掩饰讽刺和鄙夷,那留连在下面私|处的手指,却像爪子一般的抠着秦纳兰的私|处。痛和快乐一起存在着。
"求你,求你……"秦纳兰此时的意识零乱不堪,根本不知道在喊什么,只是遵从于男人的指令,希望解除身体的酷刑。
"记住!我才是你真正的男人!"男人贴着秦纳兰的耳朵一字一句的冷笑。
"啊!"身下一记刺痛,感觉要昏过去。
双腿被他抓起来,以极其难堪的姿势承受着男人毫无怜惜的侵犯,可即便如此,身体依旧是无耻的迎合。难以抑制的呻吟从嘴角溢出,娇媚又妖异,陌生的可怕……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也分不清究竟是药物的作用,还是天性如此。
淫靡的声音响在整个房间,听的麻木,男人冰冷的脸色也随之变淡,逐渐混入黑暗……
解铃还需系铃人
秦纳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近中午的时候了。
睁开眼睛看的时候,屋子里的一切都已经变了模样,不是她昨天来时的那间屋子,说明,她咋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有人把她移出了那个地方。
坐起来,身子除了下面的地方疼之外,全身都好像重新安装了一遍一样。
秦纳兰整了整自己的精神,现在,她最少应该知道,自己现在处在什么地方,不然的话,她想离开这里,怕是一点希望也没有。
下了床,床边上有一整套灰色的衣服,秦纳兰抓过来穿上,昨天晚上的那套衣服在那个男人的撕扯下,完全穿不了了。
还没等她走出门,就听到外面有熟悉的说话声音,秦纳兰迟疑了一下,就看到小雪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看到秦纳兰醒了,一脸的惊喜:"夫人,你终于醒了。"说着,急匆匆地将手里的水盆放下,向秦纳兰扑了过来。
秦纳兰侧身闪开,她现在的体力可接不住她的一扑。
小雪好像愣了一下,收住了脚步,看着秦纳兰:"让夫人受苦了。"
小雪垂着头,走到水盆旁边,投着布巾。
"这是哪里?"秦纳兰冷声地问道。
小雪为什么会在这里,自己被药迷昏,为什么小雪没事?
她是来侍候自己的,还是?
一连串的疑问突然间涌上了秦纳兰的脑子里。
"这里是避云庄。"小雪把布巾投好递给秦纳兰,"夫人,先洗把脸吧,马上就要吃早饭了。"
"避云庄?"她没听说过这么一个地方,也许她知道的地方太有限了。
"是。"小雪又忙着收拾床。
那样子,不像要个秦纳兰说话的样子,小雪的故意躲避让秦纳兰很有些疑惑。禁不住想起冷宁霜的话来。
"小雪。"秦纳兰走到小雪的面前,把她扯住,让她正面对上自己的眼睛,"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真的是小雪,秦纳兰一定不会让小雪好过的,她对小雪可以说得上有恩的,恩将仇报?她对她这般的照顾,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夫人。"小雪向后退着,脸上满是惊恐,"小雪没有害夫人的心,小雪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听到小雪的话,秦纳兰真的很是愤怒了,小雪的话让秦纳兰证实的了,她之所以会被带到这种地方,全是小雪的努力,她昨天晚上被那个男人弓虽暴也是小雪的功劳啊。
"只是,她喜欢你啊。"门外冷冷的,是昨天那个男人的声音,随着声音,昨天晚上的那个男人信步走进屋子里,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二个女人,"小雪,既然你已经把事情做出来了,为什么不敢在她的面前承认呢?"
男人的声音还是依旧如昨天晚上一样的冰冷。脸上带着一种嘲笑的表情。
"为什么?"秦纳兰没有理那个男人,她现在是清醒着的,她不会怕那个男人会如何她,如果她注定是要死在这里的话,她也不会让一个男人弄死,虽然她是个女人,可没说过一个女人就该在男人面前束手就死吧。
小雪有些胆怯地看着秦纳兰:"夫人,小雪全是因为喜欢夫人才会这样做的,小雪不会害夫人的,请夫人相信小雪。"
"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秦纳兰冷冷地看着小雪,自己真的是太大意了,她一直觉得,小雪管她的事情管得太多了,没想到,她竟然把自己迷昏了弄到这里来,"你说你喜欢我?你可知道,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自己昨天晚上被这个男人弓虽暴的事实,秦纳兰对小雪的恨意就很难平复。
"不是的,夫人,小雪是真的喜欢夫人,小雪只是不想看到夫人和那些臭男人在一起。"小雪突然抬头,大声地向着秦纳兰道,"夫人眼里,从来都没有过小雪的存在,夫人把小雪从那种地方出来,可是,小雪不知道吗?小雪从那地方出来,见过的是什么人,都是些贪财好色之人,他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可是夫人呢?夫人一直相信男人,而且,每次来的时候,我都要侍候那些男人,我不甘心,不甘心让夫人被那些男人玩弄,我要让夫人永远身边只有我,让我一个人来侍候夫人。"
小雪的话,就像疯子的话一样冲进秦纳兰的脑子里,作为一现代的女子,她不是不知道百合之间的那种恋情,小雪对她有这种感情,她不会看不起她,只要她耐心的疏导,或者,把小雪嫁走,她就可以脱离开那种情况,可是,没想到,小雪会是这样想的。
"就算你喜欢我,可是现在呢?我落到这种地步,你还能说没有伤害我吗?"
秦纳兰瞪着小雪,同时也瞪向那个男人。
"当然,若不是我伤害了你,我又怎么会上了她呢?"男人的声音里带着莫大的嘲讽。好像到现在秦纳兰还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还真是让他很失望的样子。
"小雪。"秦纳兰的声音很沉重。她终于明白了,小雪带她来这里的原因了。
愤怒现在已经无法表达她此刻的心情了。
小雪二眼含泪,面对着秦纳兰"因为,因为只有那样,我身体里才会有夫人,只有那样,我才会觉得和夫人在一起了,夫人,小雪喜欢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好,很好,小雪,你是爱上我了对吧?"秦纳兰冷笑着,看着这个把自己陷于这种难堪境地的女人。
她真的还是那个可怜的小孩子吗?她那样单薄弱小的身子,居然可以背着她做出这种大胆的事来。
让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弓虽暴不说,她还要和那个男人上床,这种女人说她是无耻无知还是什么?
"小雪爱夫人,小雪以夫人的生为生。"小雪此刻双眼流泪,哭得不能自己。
"好,那就请你把污辱我的男人杀了,我就可以承认你是真心喜欢我的。"秦纳兰冷冷地盯着小雪,这个女孩子,她恨她。
小雪抬起眼,看着秦纳兰,眼里有的只是定定的迷茫,却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没有后悔,只有痴情。
"庄主他需要一个东西,请夫人帮忙给他吧,这样,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夫人,我会好好地照顾夫人一生的,请相信小雪好吗?"
"不要,滚,给我滚出我的视线,见到你这种样子,真是令我恶心。"秦纳兰狠狠地瞪着小雪,嘶声地吼着。
"哈哈,哈哈。"一边一直看着她们的男人突然笑了起来,看着狼狈不堪的小雪,微笑着道,"小雪,我看,是不是到你还我情的时候了?夫人我已经帮你带出城了,现在,你该让夫人帮我签字了吧?"
男人得意地笑着,看着秦纳兰吃惊的脸:"若是她清醒的时候不能签的话,我要对她用药了。"
"不,请先让我劝劝夫人,给我一天的时间。"小雪哀声向那个男人求着。
"好,只要一天啊。"男人笑着看着秦纳兰,转身走出了房间。
秦纳兰木然地盯着小雪:"避云庄,在哪里?你应该知道吧?"
"夫人,我们是逃不出去的,别想着要逃走了,所以,夫人,就请你签字吧,只要签了字,我们就会被安全送走的,到时候,就只有我们二个人生活了,我们不会缺钱的,我带了好多钱票,够我们生活一辈子了。"小雪走近秦纳兰,低声地求着。
"滚!"秦纳兰一扬手,手抽到了小雪的脸上,小雪那苍白的脸立即就红了一片,只是片刻的功夫,就肿了起来。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小雪,你已经不再能称之为一个人了,对你,我真的很失望,就算你爱我如海深,可是,对我做出这样事的人,我是不会原谅的。"
秦纳兰转身,坐回到了床上,看也不再看一眼小雪。
她现在应该考虑一下,如何才能出得了这里。
她总不能真的和这个可恶的女人一起走出这里,还有。
秦纳兰冷笑着再次抬头看向小雪,小雪也正看向她。
秦纳兰于是冷笑着道:"小雪,你就从来都没有考虑过,那个人利用完了你,他还会让你活着吗?"
这个女孩子不但笨,还愚蠢到死的模样。
"庄主他不会的,只要夫人在他要的字据上签字,他不会为难我们的,夫人。"小雪哀哀地哭着。
"好,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杀了你。"秦纳兰冷笑着,"现在我饿了,你去给我弄吃的来。不过,别想再给我下药,不然的话,你就去死吧。"
"夫人,小雪这就去为夫人准备早餐,夫人先别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小雪会心疼的。"小雪转身出去了。
看着小雪走出去的背影,秦纳兰几乎疯了,屋子里可以砸的东西都砸到了地上。
为什么?
她头一回犯了这么大的一个错误,霜儿那般的说,她都不曾相信,都说孩子不说谎,她却没有相信。
想想往事,也许,冷雪依也早知道了吧,只是,他眼看着没有管,是因为自己对小霜的态度吗,惹到了他,那个护短的人,自己那样不相信小霜,这就是他的所得?
秦纳兰苦笑着问,慢慢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怎么闹,也不会有人来救自己的,想救自己,害的自己来想办法。
秦纳兰冷静地坐了下来,看着这件屋子,她没愚蠢到想自己一个人跑出去。
也许,解铃还须系铃人吧?
转让书
秦纳兰没愚蠢到要跑出去了。她现在只是想着,她要怎么回去,最少让别墅里的人知道,她在这里。
相信秦府里,人们早就已经知道她不见了的事实吧,要想找她,只是苦于不知道地方吧。
这里离京城多元,她们究竟在哪里,现在都是她想知道的。可是这些,她不相信有人会告诉她的。
在外面,这事避云庄,她听都没听过,那是不是就说,这个避云庄不在京郊?
想到有这个可能,秦纳兰真是后悔死了,如果冷雪依在就好了。
秦府现在已经乱成了一团了。东方楚玉知道冷雪依走了,他走了,东方楚玉就开始进住秦纳兰的家里了,可是没想到,迎接他的竟然是一座空府,和那些惊了的下人。
没人说得清楚,夫人在哪里,而且,连着小雪也不见了,二个人一起走的,易锋不在,所以,夫人的去向没人知道。
东方楚玉心里着急,急匆匆地向西山别墅跑去,到了别墅,吕小布也不知道,夫人一直都没有来过这里。
东方楚玉一下子蒙了,吕小布到没有像东方楚玉一般的乱了阵脚,想起那天他看到的,于是和东方楚玉说了起来:"小雪怕就是把夫人引走的。"
吕小布把自己在秦府里看到的事都告诉给了东方楚玉,东方楚玉一听,恨得差一点把牙都咬碎了。
"怎么就没有看清那个小蹄子,到养了一个祸害在身边。"东方楚玉跺脚捶胸,后悔不叠。
"小王爷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不如还是快点派兵到处找找夫人,相信小雪既然能够这样做,她一定是找到了榜首,不然的话,她一个小女人,怎么可能把夫人如何呢?"
"怎么找?小笙,我一直觉得你这个人和我们不同,你是不是就是纳兰一直寻找的那个吕小布?"东方楚玉一直怀疑吕小布,可是一直都苦于没有证据,现在遇上了这件事,东方楚玉也不和吕小布再藏着掖着了,直接把底牌亮了出来。
"小王爷,我不过就是一个平民老百姓,而且,我还很感激夫人对我的看重呢,若是这个时候,我说出自己就是吕小布,让夫人对我倚重,那我不成了没用的男人了吗?一切事情,等夫人能够平安回来再说吧,好吗?"吕小布小心地安抚着东方楚玉,他可不敢告诉东方楚玉真想不为别的,就为那个东方楚飞他也不敢。
东方楚玉见他不说,也知道他有他的顾忌那就算了,现在还是救秦纳兰要紧。
东方楚玉把这里交给了吕小布,转身就去找皇帝要兵去了,他腰派兵把京城里外都搜一搜,看到秦纳兰的,一律有赏。
只是在西门外,东方楚玉听到了一个算是好消息的消息了。
秦府的马车往城外走去了,但是没见着回来。
东方楚玉就知道,人是被劫到西边去了。
西边,西边有什么地方呢?
他不知道西边有什么他的敌人。
带了些人,带马向西边追了过去。
就在东方楚玉摸着了一些门道的时候,秦纳兰那边也已经有人着手在办事了。
当天下午,秦纳兰就被那个男人带到了一件房间里,递给她的是一个转让的合同。
转让西山别墅。
秦纳兰心里冷笑,她这个地方有许多的人都惦记着,只是他们都知道,那个地方不是一般人可以开得起来的,而且,它后面的真正的主人是小王爷东方楚玉,这一点谁都知道,除非这个人是外来的,他不知道,想在这里分一杯羹。
"它很赚钱。"秦纳兰微笑着看着面前的那纸合同。
"当然,若不是看着他赚钱,我才不会费这么大的事惹这个麻烦呢,你和东方小王爷是床上的关系?我知道,所以,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签了这个,我就会把你放了。至于你和那个叫小雪的丫头怎么回事,那可就和我没关系了。"
这个男人嘴里说得头头是道,秦纳兰当然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我可以签,只是,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在我签完之后把我二个人杀了呢?那个别墅,毕竟是我的东西?"
"我当然现在没办法给你什么保证,因为就算你签了字,我也要把别墅亲手接过来才算是正常呢,所以,我不会那么快就解决你的。"男人冷笑着,"还有,别让我遇上那个小王爷,不然的话,也许,会伤到他呢。"
"他背后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吧?"秦纳兰淡淡地笑着,想和她玩儿吗?那就来吧。
"当然知道,当今的皇上嘛?"男人丝毫不以为意地轻笑着看着秦纳兰,"你以为我只是看中了你的别墅吗?不是,我看中的是它后面的东西,那是大笔大笔的钱啊。"
"有了皇上在背后支持着,你想着,你会得到别墅吗?"秦纳兰皱眉,"若是说,你想要钱,我到还可以给你了,可是这个别墅,我劝你还是不要,若是要了,恐怕是会后患无穷的。"
"那是我的事,只要我拿到了别墅的地契,那就是我的了。就算是皇帝又怎么样?他还能公开取我的财产不成?"
"那好吧,我签就是了。"秦纳兰提笔,在那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秦纳兰。
男人看了看,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好好地休息,我会在接受之后,放你走的。"
秦纳兰微笑以对:"我盼着你早日把别墅接手,我也好早日脱离这个地方。祝你好运。"秦纳兰向男人走去的方向深深地拧眉:希望小笙可以看得出来,及时地找到需要找的人,不然的话,只怕--秦纳兰有些颓然地坐了下来。
这事她经常玩儿的小把戏,不是现代人,看得出来吗?一字之差,一般人是不会看得出来的,就像这个男人一样,他只知道自己叫秦夫人,却不知道,在这里,她的官里户籍的名字是叫秦淑兰的,她就算签了字,又能怎么样呢?
吕小布这二天也没睡好,心里急着秦纳兰的下落,不知道到底落在哪里,若是被人绑架,那私了该要钱。
这天他刚刚起来,就见凝霜进来,说前面有人要见他。
吕小布起来,匆匆地到了前面却看到了一个人,正端坐在客厅里,饮着茶。
"这位客人有事吗?"
这个时间是没有人的,客人一般都是会在下午到午夜之间才会上来,这时候来的客人,多半是有事的。
"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吗?"男人看了看年轻的李小笙有些不相信地道。
"当然了,有什么事请和我说吧,这里面我作主。"吕小布坐下来,一边的小童送上茶水,吕小布一边慢慢地饮着,一边暗暗地打量着这个男人。
"请你看看这个吧。"男人也不多话,直接把合同拿出来给了吕小布。
吕小布打开,是转让合同,这倒是真的让吕小布吃了一惊。
没看细节,只是匆匆地向后翻去,果然,是秦纳兰的笔迹。抬头,盯着男人:"是你们把她带走了?"
"应该是把,与其说是我,不如说是她的侍女。"男人淡淡地笑,一点也不吃惊吕小布这样问。
"果然是她。"吕小布狠狠地握紧了拳头了。
"是你们夫人的亲笔签字吧?"男人笑得有恃无恐。
"没错,只是,这转让的合同,就算是有夫人的签字,也是要让小王爷看看的,这里有小王爷和永安王的一份股,若是换了主家不告诉他们,只怕是不妥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的意思就是想拖住我,然后找小王爷东方楚玉和永安王东方楚飞是不是?"
对小布的那点打算,男人早就有自觉了。
"不管你怎么说,这道手续还是走的。"吕小布盯着那个男人,根本就不肯一下子接受。
"也好,总会要让二个人一起来的,我不怕你们把我抓起来,我手里有着秦纳兰呢,我怕什么?"男人说着站了起来,看着吕小布,"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李小笙,敢问贵客?"
"我嘛,我叫李长生。"李长生淡笑了:"现在我已经是你未来的老板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找一间坊间,好好地休息一下?"
"请稍等。"吕小布向外招了一下手,叫过一个小童,"告诉总管,给这位客人安排一间房,再找个人去好生的侍候。"
李长生微微地笑了,盯着李小笙道:"我很欣赏你,等我办了一切手续,这里,我还是要交给你办,你办事让人放心。"
吕小布微微地笑了:"谢谢李先生的夸奖,请走好。"他有事还要去办呢,哪里有时间和他打牙。
李长生也没为难吕小布,转身随着小童走了。
吕小布也转身向外走去,必须立即告诉东方楚玉和东方楚飞,这二天,二个人因为找秦纳兰已经动用了官家的能力了。
现在,人终于上门了,只是,这人手里拿秦纳兰签字的转让合同,到时候,就无法说什么了,而且,秦纳兰现在还在这个人的手上,他们就是想什么的话,也要考虑一下秦纳兰的安危啊。
逼奸凝霜
李长生来了,这个陌生人带来了秦纳兰的消息,让凝霜真是喜出望外,听到消息就跑向了总管房间里,大厅秦纳兰的事。
只是听总管说,这个人是李小笙让派人好生的侍候,别的什么也没说。
凝霜一想,便向总管请了这个差事。
那总管正忙着,哪有时间管他,便点头答应了。
凝霜匆匆地来到了那个李长生的住处,把那个侍候的小侍换了出去。
凝霜走进来,看着那个知道夫人消息的男人。
李长生正坐着喝茶,打量着这间房间,很有创意的一间房,怪不得,京里的那些贵族们都争相着要到这里来大把大把地丢银子呢,原来,这里真的值得人花那些银子的。
"大爷。"凝霜软语轻声地弯了弯腰。
"你是--"李长生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小人儿,真是不错,想不到这里的孩子都长得这么的俊俏,早听说这里的侍候人的小子长得好,却也没想到长成这幅娇媚的样子,看起来,那个秦纳兰到还真是又一下子手段啊。
"凝霜是来侍候爷的。不知道爷有什么吩咐。"凝霜低眉垂目。
"好,你们都怎么侍候人呢?"李长生望着凝霜的眼,眼里闪着色狼样的光,恨不得一口把眼前的这个小东西吞下肚里去。
"大爷是想洗浴,还是想按摩?凝霜都会侍候的。"凝霜不安地看着李长生。
"那好,带我去洗洗吧。"李长生站了起来,走到凝霜的跟前,捏了一把凝霜的了脸颊,肉肉的,好光滑。
李长生心里大喜,若是办了转让,这里可就是他的了,他就可以天天和这些小人儿共赴欲河了。
温泉里的水既温热又带着一丝让人懒懒的情绪,感染着人的理智。
李长生被温泉的热水弄得甚至迷糊,看着眼前为自己细心按摩的小人儿,心里就一个想法,把他按倒,上了他。
凝霜心里有事,知道眼下的这个大老板把夫人绑了去,现在要想得到夫人的这个别墅,别墅什么的,一点也不能引起凝霜的注意,夫人才是主要的,只要夫人能够回来,只要夫人能够安全,没什么了不起的事,别墅还可以再建,他对夫人很是有信心呢。
"大爷,听说这里马上就是大爷的了,是真的吗?"凝霜的声音带着一种腻,听着让人的骨头都要酥了。
李长生本来就好这个口儿,听了更是心痒难挨,只是,温泉水热,他的理智去掉了一半,还有另一半在他身上放着呢,现在怎么说这个也不是他的,他还不能太张扬了不是。要想得到这个美人儿,那也得他自己愿意不是?
"小美人儿,愿意不愿意和大爷在一起,到时候,大爷可是给你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以后,大爷还会让你负责这里,就不用再侍候别人了,你看怎么样?"
凝霜的心里跳得厉害,他遇上过这样的人,但每次他都会化险为夷的。
现在,他不想那样做了,他只想把夫人盼回来,其他的都不重要,只要他可以告诉夫人在哪里,他宁愿把身子给了他。就算夫人为此而嫌弃他的话,他也愿意,他总算为夫人做一件事了。
"跟着爷自然可以享受到好东西,只是,我的前主人夫人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好歹也要告别一下才行啊。我们怎么说都是夫人买了来的。"凝霜的声音带着一种撒娇的味道,听到耳朵里,更是让人浴火重生。
"好啊,不就是夫人吗?来来来,到爷怀里来,爷告诉你就是了。你家夫人回来,是不是你就从了我了?"李长生的眼睛眯起来,很是陶醉地搂着凝霜,头抵着凝霜那嫩滑的脸颊,大手在那嫩白的身子上抚摸着,越是摸就越是陷得不行:"好人儿,从了爷吧,这不过是早晚的事。"
"夫人在哪里啊,凝霜想知道。"凝霜把一个雪白柔软的身子整个揉进了李长生的怀里,小脑袋贴着李长生的脖子,轻声细语地问道。
"想知道吗?那就从了爷吧?"李长生真是爱死了怀里的这个小人儿,这小人儿不光是人长得漂亮,而且,那身子也是又软又滑的,让人禁不住的遐想连篇。
手指在那身子上滑动着,老手的李长生,看那手指四处点着火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是玩儿过不少少年了。
凝霜在那手指的驱动下,只觉得心底里有一团火灾往上升。想动,偏偏就动不了,嘴里发出腻人的呻吟声,从未经过情事的凝霜哪里是总在情场出没的李长生的对手啊。
几下手指的滑动,就已经让这位少年情难自禁了,只是也可怜这位少年对秦纳兰这个女人一片真情,还真真的就把一直想要知道的秦纳兰去处的事放到了欣赏,虽然明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向李长生投降了,可是,嘴里还是说着迷糊地叫着要让夫人回来的话。
那李长生大概也没见过像凝霜这般细皮嫩肉的孩子,偏偏还是这般腻得让人心痒,便在那温水里,揪着那谁的润滑,直把那凝霜压在了水池边上,想着就此上了他,便解了那心里的饥渴了。
"爷……饶了凝霜吧,凝霜……"被压在李长生身子下面的凝霜,二支手只能攀着温泉池子的边沿上,不让自己滑下去,根本就管不了身前身后作乱的那对魔爪。
纵是千般不愿,他此时依旧在李长生的身子下面,忍受着那一波又一波不断袭来的快感,让他出口求饶的话也被一次次的不怀好意的进入而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可身后的李长生,偏偏就在他快感已经袭上他的头顶,就在即将要爆发的时候,又把他从欢娱的顶峰毫不留情地扯了下来。
凝霜此时觉得自己就是处在了冰火两重天的地方。
身前的手指,在他那处欲望上时而留连,时而挑逗,让他的欲望硬了又硬,跳了又跳,眼看着前面都委屈的流得出一二颗泪来了,还是不肯罢手。
后面的,那个深入自己身体里的那个物件,更是可恨的紧,在他的身体里,一进一出,慢来快去,每次出来的时候,都让凝霜觉得,那东西正熟悉着出去的路,慢得让他想抓狂。
而再次进来的时候,却快得吓人,那速度,一度把他的内壁摩擦得像似起了火一般的滚谈起来,让凝霜有一阵子觉得,让李长生这样弄下去,那个秘道内壁,会不会就此失去它原本的作用。
自己是不是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主子的恶意折磨,而被捅坏了后面那个地方而死去的男宠。
出得慢进得快,而且每次进来,那个硬硬的物件都好像已经变得熟门熟路,对着他认准的那个他最有感觉的一点上狠狠地撞击下去。
本来若是它这样的连续撞击几次的话,他那已经近似崩溃的快感就会一下子把他带上九重天快乐去的,可是偏偏就像折磨人一样,每次他快感如潮而来的时候,它都会随着那主子的恶劣性子,慢慢地退出去,在他那刚刚燃起的快感之火上浇了一勺温水,就是不让它达到可以沸腾的那一个点,快感慢慢地消除,然后在快感没消除之前,似灭不灭的时候,那个撞击便又会重头再来,再次点燃他体内早已经沸腾不休的欲火。
"饶了凝霜把,求你了……爷,放过……凝霜吧……"被体内巨大的欲望折磨的不得宣泄,凝霜只想现在死也许会更好受些。
体内的巨物,一会儿把他带入炽热的天堂,一会儿又将他打回到冰冷的地狱,这般的反复动作着,好像永远都不肯停下来似的。
"忍一下就好了。"李长生对于凝霜的求饶毫不动心,一边拍着他的俏臀轻声安慰着,一边继续自己恶劣的惩罚行为。
李长生望着身下的那原本白皙的皮肤在他的努力调教下,现在已经正是到了欲望难以控制的地步,这才勉强地微笑着。只是那笑容配上他那英俊的脸孔,有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分开凝霜已经打颤的双腿,顺着温泉水的水流,慢慢地再次把那欲望顶进他体内,动作温柔至极,感觉却是难忍的酷刑。
"饶了凝霜……饶了凝霜……"凝霜的神志仿佛已经被折磨的不清了,嘴里反复着智慧吐出这四个字来。
李长生看看,差不多了,这才在凝霜那红透光滑的背上吻了一下,加速了底下的运动。狠狠地撞击着那凝霜敏感的地方,把那团在他体内已经燃烧了好久的欲火点燃,怒放。
"啊--"突如其来的改变,硬生生地把凝霜那久违的压抑逼出了唇,一声高亢的叫声,冲出水雾氤氲的温泉室。那前面早就想要着释放不得释放的出口,一下子在后面的顶动下喷出了第一次|乳白色的液体,凝霜只能感觉到自己的眼前白光乱闪,身子虚软,连带着双腿越发的无力起来,缓缓地,身子向温泉池里坐了下去。
李长生一把将那释放后瘫软的身子搂进话里,就着站立的姿势,向一边平台处走去。
凝霜双腿猛地离地,神思一下子从快感的余波中清醒过来,眼睛猛地挣了开来,下意识地把手搂上了李长生的脖子:"爷,饶了凝霜吧。"不知道接下来回事怎么样的惩罚,凝霜本能地感到身体里的那个巨物还是那般的坚挺着没有和他一起释放,它不会就这样饶了自己吧。
殷红的小脸儿在李长生的脸上蹭着,讨好般地求着。声音温柔悦耳,任谁也不会这般的硬起心肠来为难这般乖巧的小人儿了。
"好,让爷爷出来一次,爷就饶了你。"李长生微笑以对,美人儿当然是要用来疼的了。
凝霜只觉得自己身体里那个埋伏着的巨物,正在对着他那小小的秘道虎视眈眈的,李长生每走一步,都会对他那敏感之地咬上一口,让他的身子忍不住的就打颤发抖。
"爷……"凝霜的声音里带上了浓浓的鼻音,这样的姿势是不是也算是惩罚的一种呢,抱着李长生的脖子,让自己的后臀尽量离那可怕的巨物远一些,这样就算是走动中,也会减少它对自己那里的伤害的。
果然,这样做了之后感觉好多了,只是后面有那个东西Сhā在那里,还光着身子让人抱在怀里的姿势,怎么说都不会让人觉得自在。
凝霜觉得把头深深地埋在李长生的怀里,不肯抬头视人。
线索
坐在池子边的玉石上,李长生满脸温柔地盯着怀里的凝霜,他那个原本还Сhā在他身体里的欲望现在已经拔出来了。
“爷。”凝霜感觉到,他好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惹到了这位爷,看他那笑得满脸的算计,就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骗了啊?
这个爷也真够变态的,用那种事惩罚人,还没听说过呢。
不过,想着方才自己痛快的时候,身子下面的这位爷可是还没有高兴呢,怕是不让爷兴奋过了,他是不会告诉夫人在哪里的。
于是心里电光一闪,就知道了,自己该如何去做才能逃过这一劫。
抛去羞耻心,凝霜伸出双臂圈上了李长生的脖子,小脸儿贴着李长生的脸颊,蹭了又蹭:“爷,你告诉凝霜吧,凝霜毕竟服侍爷的时候短,有些事情还是做不到的,饶了凝霜这回吧,凝霜以后一定会好好地服侍爷好不好?”凝霜放下身段,软语相求,只希望那个爷,他可以饶了自己,方才的快感把自己带上了云端,可是那兴奋过后的酸软还是让他一时的难以承受。
他生怕再来一次那样的Gao潮,自己会被做死在这个温泉池子里。
“饶了你?你知道错了?”李长生好心地笑着,手指还是在凝霜的身体上打着转儿。
“凝霜错了,饶了凝霜吧。”凝霜几乎把整个身子都贴在了李长生的怀里,大有明玉温香抱满怀的意思。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好好地接受惩罚吧,又不是打你骂你,哪里就怕成那样了?”李长生好笑地托起凝霜的小脸儿,把嘴印上了凝霜的红唇。
婉转吮吸,直把一个经过情yu解放的小人再把身子软下来,才放开了他。
凝霜伏在李长生的怀里,张着嘴直喘。
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安,明知道像这样的惩罚不过是情事上的另一种调情手段,可自己心里就是有点不安,害怕。
抚摸着那光滑细腻的身子。李长生想着自己还没出来一次呢,这小子倒得了便宜卖起乖来了。
想一个求饶就能饶了他,那明天的话,他还不得变本加厉地爬到自己的头上去啊。
“想让爷饶了你,那就好好地表现一下吧,让爷好好地爽一把,爷就饶了你。”李长生放开了紧握着凝霜腰身的手,靠向了后面的玉石阶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望着李长生的样子,凝霜不明白,什么才是让爷也舒服。
让他口侍吗?
对于口侍,他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他真的很难适应,想着那个东西放进嘴里的感觉,总是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恶心。
“爷,让凝霜如何服侍爷呢?”厚了一下脸皮,凝霜把决定权甩给了李长生。
大不了让爷再上自己一回好了,反正他已经上过自己三回了,就这一回没有见血,也许,不见血,爷就不会满意吧。
“怕什么,爷不愿意见血,你当爷是嗜血魔王吗?”看出来凝霜害怕的意思,李长生瞪眼。
“凝霜不是那个意思。”被人看穿了心事,总觉得不好意思,凝霜红了脸。
“那就快一点吧,你乖乖听话,爷是不会让你受伤的,也不会让别人伤到你的知道吗?”
“知道了,凝霜会听爷的吩咐做事的。”垂了头,凝霜心有不甘地说。
“那就好吧,为了不让你再受伤害,那么——”李长生贴在凝霜的耳边低声私语了几句,然后看到凝霜的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很是好看。
凝霜不是不知道男人行房的时候有过多少个姿势,可他一直认为,男人本来和男人做那事的时候,就已经是违了天合的,再弄出那么多的姿势,真的很让人难以理解,也很难让人接受。
好在李长生也知道,凝霜刚刚和他有了这种身体上的关系,若是一下子让他做出那么高难度的动作来,只怕倒先把这个已经到嘴的小甜点吓坏了,那以后就不大妙了,反正,他现在对这味儿小点心已经渐渐上瘾了,想要丢了他再换别人,只怕也舍不得,那就慢慢地品尝,反正他不忙。
于是,他给不知道该如何取悦自己的凝霜出了一个主意:自己来取悦爷。
本来这种姿势也不算是太难,而且最大的好处就是,他可以让受者自己感觉,由受的一方自己行动,动作大小完全由受者来控制,对于受方来说,应该是一个比较体贴的姿势。
凝霜盯着李长生二腿间已经有些瘫软的巨物,方才那东西在自己后面的时候,虽然没有把自己弄得像上回那般的痛,而且还有一种自己飞上天堂的感觉。
可是看着那个在自己盯视下已经跃跃欲试的这庞然大物,凝霜困难地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自己那么小的入口,是怎么把这么大的一个东西吞下去的。
“快点,或许,我们可以来个背位势,或者朝天雀也可以。反正宫里的势样多着去了,爷也不怕麻烦,我们一样一样的来试好了。”
“我来。”凝霜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伸出颤抖的手,握住那火热的巨物,用小小的手掌轻揉慢搓,感觉着那个火热的物件在自己的手掌中慢慢地苏醒,合着他掌心冒出来的汗水渐渐地胀大。
想着如果用手就可以取悦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免去他后面的那个麻烦了。
心里想着,脸上不由得带出了一丝笑意来。手上更是努力地揉搓着那个已经很是强硬的巨物了,在那尖顶处打磨着,来回地抽动着,只想着把那巨物身体里的东西弄出来,自己就可以逃得一劫了。
李长生盯着那个小东西,看到他脸上微笑露出的那丝笑意,很快便明白了,这笑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看着那双雪白的玉手里,那个自己的物件,已经整势待发,可那小人明明挨了一通教训,现在故伎重演,李长生就不明白,是说他笨呢?还是说他聪明呢?
明明知道躲不过去的,可他偏偏就是不死心地想试,而且每试必是受到更大的惩罚,偏偏每次惩罚了,他还是会再次不死心地去试,如此往来,竟然成了恶性循环了。
“好了,坐上来吧。”李长生不得不打破了那个人的梦想,再这样搓下去,他没兴奋,那东西倒让他搓破一层皮了。
真是,这叫什么啊,李长生叹气地望着那个听了他的话之后就呆住了的人。
“爷。”凝霜松了手,看着那个在自己努力下已经明显比它睡着的时候大了好几圈儿的东西,让自己坐到它上面去,再把它吞进自己的身子里面去,看着就有些难度。
虽然知道它在自己身子里逞威已经有过三次了,可是那都是自己看不见的情况下,它进去的,现在让他面对着这样的大个儿,把它亲自送进去,总觉得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之难过的事。
“坐上来。”李长生冷着脸看着那个满哀求之色的小人儿,想着让自己心软,不行,“爷告诉你,你坐上来,爷告诉你,你夫人在哪里好吧?”李长生诱惑着。
“爷……”凝霜咬着红唇,眼里水雾晶莹。望着李长生,一副相对泪眼的模样,倒也真是我见犹怜。
“或者,你可以选择,爷把你的夫人叫来,让她在旁边看着,爷可以上你。”李长生的话,让凝霜一下子死了再继续希望柳暗花明的妄想了。
彻底死心的凝霜,不得不分开腿,跪坐在了李长生的腿上,开始艰难的取悦之路——让李长生的巨物贯穿他小小的内部。
其实,这件事对于真正的男宠来说,都是很希望可以享受到这种难得对自己有利的姿势的。
只可惜,凝霜不是男宠,应该说还不具备一个合格男宠的条件,而对于李长生对他的照顾,他只以为这是李长生对他的变相欺负和羞辱,所以,在身体对着那个庞然大物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到了极点。
扶着那个颤抖着要冲破他的硬物,凝霜的手都是抖的,让它努力对准自己的私|处,试着让自己沉下身子来,把它纳入体内。
本能的,在那个硬物接触到自己后面的私|处的时候,他就会下意识地抬起,明明已经顶入他私|处的巨头,让这坐下去的命令就有了些名存实亡的感觉了。
“坐下去。”李长生的声音里透着极度的不耐烦。
也难怪啊,是个正常的男人让人这般的对待都会忍不住要发火的,何况这李长生是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了。
先前让凝霜那柔软的小手弄他的欲望的时候,他就有了马上想把他压倒狠狠地干一场的想法了,好不容易忍到小东西终于可以招待自己下达的命令了,偏偏他还在那里磨蹭。
磨蹭也就罢了,他这一会儿坐下,一会又起的算什么?是他在折磨他,还是他反过来折磨他啊。
李长生现在很郁闷,正考虑着,自己是不是要马上把他压倒,才算把这件事平息了。
看着凝霜那满头的大汗,李长生真的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虐待他。这样的小人儿,他可不想第一次就吓坏了,以后,他还想着时常地把这个小人儿抱在怀里呢,吓坏了岂不是把自己的性福夺走了吗?
“乖,慢慢坐下去就好了。”李长生把手臂搭上了凝霜的背上,扶着他那颤抖不已的身子,慢慢地往下压去。
已经被做过一次Сhā入的地方,想要接受李长生的硬物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受到了李长生的压力,凝霜不得不硬着头皮朝着那个马上要贯穿自己的硬物坐了下去,想像中要为难他的东西,并没有为难他,很顺利的,他就已经接纳了那个已经深入他体内的硬物。
二个人同时都长长地出了口气。
“开始吧,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李长生再次大方地把决定权交给了凝霜。
只可惜,凝霜并不是那种可以领会李长生好心的那种聪明伶俐的人。
面对着已经把他顶的想跪在那里才可以觉得自己好受一些的东西,要是让他一起一伏地动作,还要让它带给自己那个噬心的快感,凝霜好像觉得自己很难做到。
“你又在想什么,难道还要让爷取悦你不成?”看着坐下来半天,到现在还不肯动一下的凝霜,李长生的欲望已经在凝霜的身体里叫嚣着要解放呢。
恶意地向上捅了捅自己粗硬的欲望,看到凝霜一下子睁大的眼睛,和眼里那氤氲开来的水雾,李长生的心情才好了一点。
“爷。”凝霜慢慢地沉下身子,试着让自己动起来,却在沉下去之后,又马上提了起来,苦着一张脸看着李长生,“爷,告诉我吧,求你,告诉我。”抱住李长生的脖子,凝霜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色相,把小嘴儿送了上去,咬住了李长生的纯。
“好,爷就告诉你,你家夫人在爷的避云庄,不过,就你个小模样,能找到才怪呢。”李长生真是服了,自己这么多的男宠,他就没遇上一个这么不会讨好他的笨蛋,连这样有情真儿的事也会让这个看着一副精明样儿,真实是笨得象大象一样的笨蛋给弄砸了。
不但没有让自己好好地愉快,反而让自己郁闷不止,看起来,到最后还得是自己来动才能让这个小人儿和自己一起解放了。
男人欲望得不到解放的时候,还是很闹心的,不是疼就可以说明一切的。
狠狠地咬上凝霜的唇,勾引着他的舌头与之共舞,挑逗着他嘴里的敏感之处,感受着他内部的那种不时的抽动,李长生放弃了让这个笨蛋自己来的想法,抱去凝霜的细腰,举了起来,脸上带着一种狞笑,看得让人心惊胆战的。
“既然你不想舒服着来,那就让爷让你知道,舒服与不舒服的区别吧。”李长生的手握着凝霜的腰,把他向打桩一样的狠狠地放了下来。
那刻真是落点准确啊。凝霜想撑住自己的身子都无法做到,只感觉到身体里的那个粗大的硬物在他身体落下的时候,狠狠地咬上自己身体里的那个让他狂叫的一点上。
“啊——”凝霜脱口而出的一娇吟,让李长生的怒气消去大半,看着那二条长腿随着那声娇吟微微地抽动着,这才满意地再次把他提了起来,再次重重地落下。
如此几番下来,凝霜脑子里存在了一种想法,再这样下去,那里会被捅坏的,只是他现在除了手脚哆嗦之外,连身子都是一个劲儿的抖个不住,哪里还有力气去阻止那个恶劣的爷的这种惩罚行为啊。
蚀骨的快感爬满了他全身的每一处,在他的身体里四处叫嚣着。流窜着,都同时向着他前面的出口涌去。
坏心地李长生却偏偏在此时放开了他的身子,把他的前面握住,不动。
凝霜已经被开发过一次的身体,哪里还受得住这半路的急刹车啊,直难受的他把一个软玉般的身子在李长生的身子上直磨着,想求李长生再动让自己出去。
“爷,让凝霜出去……出去……呜……”
李长生也同样不好受,可是就不想看着这个人得逞,便让二个人一起得不到解放。
“自己动。”李长生握着凝霜的前端,冷声地道,“想舒服就自己动来看看。”
凝霜也不知道是自己实在受不了还是很怕李长生再给自己来一次血染的风采,竟然试着摆腰扭臀,动了起来。
一种久违了的欢愉慢慢地回流至息的小腹,感受到了那种失去的快感,凝霜完全放下了不敢,摇动着自己的翘臀,让埋在自己身体里的那个硬物直接刺激到自己想要的那个地方,一下下的准确顶入,一声声娇口呻吟,立时环绕在温泉室里。
伴随着李长生不由自主的顶动,情yu在二个人的共同努力下,很快,就把二个人同时送上了快乐的顶峰。
软下来的凝霜,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抽走了,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可以让他站得起来。趴在李长生的身上,任那已经软下来的欲望埋在自己的身体,此时他也无暇去让它出来了。
李长生有些意犹未尽,看到凝霜那已经累到手软脚软的样子,心里叹息了一声,今天看在他表现好的份儿上,就饶了他了,自己可以再找别人解决剩下的精力好了。
李长生这样想着,伸手把凝霜抱了起来,一起回到了休息的地方,把他放到了床上,看看已经闭眼睡着了的小人儿,那满脸还未下去的红潮,真是怎么疼都疼不够啊。
李长生走了,凝霜的眼睛也睁开了,强忍着身上的疼,抓过衣服穿上,转了几个弯,向吕小云办公的地方溜了过去,他一定要告诉小笙哥,夫人被关在避云庄。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吕小布听到凝霜的这个消息,再看看凝霜脸上那不尽的红潮和他那一直颤抖个不住的小身子,心里感叹着凝霜对感情的深挚。
“你快回自己的住处,好好地休息二天,不要再到那个人的地方去侍候他了,我会派别的人去的,夫人的地方已经知道了,就不用你再帮忙了,而且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做过这样的事,最好也不要让夫人知道。”吕小布深知秦纳兰的为人,虽说也许最后是凝霜救了秦纳兰,但是,保不准的是,夫人可能会用钱来补偿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秦纳兰了。
秦纳兰那个女人是一切都讲究金钱的。
“我知道了。”听到吕小布那样说,凝霜的脸上褪去了那抹红潮,苍白了小脸儿,退了下去。
这些都是他愿意做的,他不会瞒着夫人,如果夫人真的因为这个而嫌他的话,那他就在这里,给夫人做一辈子的奴仆,只要让他看到她就好,别的,他也没有那个奢求了。
吕小布看着凝霜下去的背影,有些地想,也许秦纳兰回来的时候,他真的该好好地和秦纳兰说说了。
有些事,并不能用钱解决。
消息很快就送到了东方楚玉那里,东方楚玉和东方楚飞这些日子都已经快愁死了。
先时东方楚玉还怀疑过是不是皇兄把秦纳兰抓了起来,后来觉得没有这个可能,找到东方楚飞二个人一合计,皇上抓秦纳兰实在是不成立。
二个人正乱着的时候,吕小布差人送来了秦纳兰在什么地方的消息。
只是,避云庄在哪里,二个人谁也不知道?
找谁?
现在除非找那个神医冷雪依,不然的话,大概也没人会知道,避云山庄在哪里了。
正说着,门上说有个叫吕小云的公子求见。
东方楚玉对这个吕小云也是见惯不怪的了。向秦纳兰求婚的事,大概熟悉秦纳兰的人都知道了。
这次来怕是也是因为知道了秦纳兰被绑架一事吧。
那个少年到底有多大的道行被秦纳兰纳入可以来往的对象,东方楚玉和东方楚飞都不知道,只是知道,他不过是一家小银楼的小老板而已。
吕小云并没有给二个人什么太深的印象,但二个人也是久经世面的人了,知道秦纳兰那个性子,也知道这个人可以走到秦纳兰面前,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于是二个人也没有对吕小云怎么样的瞧不起,反正现在大家都得心往一处使。才能把秦纳兰弄回来了。
现在别墅还被那个叫李长生的人带了秦纳兰的转让合同要收回。
这不是开玩笑吗?
现在没有秦纳兰,什么事都办不了,而且,就是想抓他也无从抓起。
拿什么说秦纳兰是让他绑架走了。而这个合同的日子也不是昨天,而是一月前,标的是今天的日子而已。
吕小云进来,一一行了礼。
开篇便直入了主题,把自己来的事情告诉了二个人:“至于说到避云山庄,虽然在下知道,可是手上无兵,也不知道二位王爷的意下如何,所以今天来请二位王爷帮个忙,救出夫人。”
“你知道?”东方楚玉第一个激动起来。
那就太好了。
“是,接到吕管家的信儿之后,小可就忙着找王爷和王爷来了,若是早了,还有可能那贼人没动,若是晚了,怕是——”吕小云没说什么,那下面未完的话,相信二个精明的人也都知道。
东方楚玉二话不说,起身便和吕小云出门而去了。
有了东方楚玉动手,东方楚飞倒也不急了,带着自己的那些人,直接把别墅山庄给围了起来。
等东方楚玉那边一有信儿,他这边就要开始抓人了。
东方楚飞打算的倒是不错,只是当他进到别墅的时候,就见到吕小布已经上前,直拉把那个李长生告了。
他一个王爷本不是接受这种告状的人,只因他和秦纳兰有着生意上的关系,他不受也不行。
于是也没废话,就把李长生抓了起来。
原因是,拿着假合同来欺诈。
李长生当然是不服了,吕小布直接把合同里面的那个签字告诉他:夫人叫秦淑兰而不是秦纳兰,这个签字不作数的。
李长生以欺诈罪被判多少年他不去管,只是让他知道,不告他绑架已经算是太大的恩典,最重要的是,吕小布不想让秦纳兰被绑架的事闹出来。
别墅的一事已经到了最后,没什么好说的,剩下的就是等着秦纳兰回来。
吕小布现在知道秦纳兰无事,心里却开始惦记上了凝霜。
那天过后,凝霜就病了。
找了大夫,去了热,可是凝霜的脸色还是看不出来一丝的好看来。
吕小布守在他的身边的时候,对这个痴心的小东西,有的只是同情,只想着等秦纳兰回来,把这件事告诉秦纳兰,让秦纳兰看在凝霜爱她那痴的份儿上收了他,反正她也不在乎自己的男人多这么一个。
而且,秦纳兰好像也并没有再婚的打算了(她现在是守寡的身份),而看凝霜的样子显然也不会和秦纳兰要什么名份儿了。
如果秦纳兰把凝霜收下,那是再好不过,如果不收,只怕凝霜的心里压力一定会很大,真的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就算秦纳兰不后悔,他也会后悔的。
三日后,秦纳兰和东方楚玉、吕小云等人回到了别墅。
吕小布迎出来的时候,看到:原本华丽的衣饰沾了污渍却一点也不显脏乱,苍白的脸上刻是坚毅,闪动的目光中明明带着令人心疼的东西,却在看到外人的刹那,变成了凌厉。
看她的脸色仍是不好,定是受了惊,吕小云忙说:“我们先到里面休息一下,余下的事以后再说。”
秦纳兰看闻讯前来看她的人里面,没有那个为她付出的小东西,心里微微一动:应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眼光往吕小布的身上一转,吕小布便知道她要问什么,眼下的人很多,以凝霜的身份,无论如何也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而说上帮忙的,凝霜提供了地址,而真正出大力的却是东方楚玉和吕小云。光知道地方却不知道地址也无用,有了前二者,没有兵也一定那不下来,所以,吕小布只是向秦纳兰微微地点了下头儿,表示凝霜还算可以。暂时安了秦纳兰的心,至于秦纳兰以后如何对凝霜,那是过了今天以后的事了。
秦纳兰缓缓由东方楚玉和吕小云陪着向里走去,她要好好地休息二天,这几天对她来说,也够让她消化了一下的了。
跟着她回来的还有小雪。
只是现在小雪,脸上越发的没有了血色,苍白着一张小脸儿,脸上带着一种迷茫的神情,没人知道出了什么事。
只是都忙着要照看秦纳兰,小雪也只是交给了前面女客的服务生了。
秦纳兰再次走在自由的路上,毫无血色的脸在阳光的照射多了一份生气,明亮的眼中闪动着混乱的光,当她来到自己日常休息的小院子里的时候,眼中的混乱消失了,不带杂质的目光带着寒冷的笑。恩,她会还,仇,她也要报。
凝霜报仇
救她的人都回去了,她需要休息,这个时候,没人会来她面前妨碍她。
这几天秦纳兰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有些时候,人需要狠心的时候还是要狠的。
躺在床上,秦纳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却是了无睡意,她很想把吕小布叫来,问问他凝霜是怎么知道她在哪里的?为什么他一个小小的侍童会知道,那个李长生,在把她弓虽暴之后,她才知道,那个家伙是玩惯了男孩儿的,对她这样,无非是应了小雪的承诺而已。
秦纳兰对于被一个男人上了的事,并没有什么难受,只是从心里,她很恨,恨那个弓虽暴她的男人的同时,更恨的是小雪。
她见过恩将仇报,却没有见过这样恩将仇报的。小雪她,简直就不是人。
她这边想着,凝霜那边却差一点出事。
“凝霜,这下你就能安心了,夫人回来了。”
“真的,什么时候?”凝霜欢喜地说,强忍着身上的不适。后面很疼,疼得他都认为,自己会不会疼死过去。
“今天就回来了,现在正在房间里休息呢。咦,凝霜,你怎么了,不开心吗,为什么脸色这么差?”那人关切地问。
“没事。我太开心了。”凝霜艰难地说,心里却真的很高兴。后面撕裂的疼像要把他吞噬了一般。
跌跌撞撞地回到屋里,脱了衣服,拿着冷水往身上冲。
她终于安全地回来了,那么,她也马上就要知道自己是个不干净的人了吧?
她还一直说,等到自己长到十八岁的时候,就会和自己也和小笙哥那般的亲热呢,现在自己这样的身子,还怎么有脸面站在她的面前啊。
尽管冲了好几遍,身子都已经被水洗刷的透红透红的,可是,他觉得自己脏死了。
扑在床上,凝霜闷声地痛哭着,他哭自己就此失去了夫人对他的宠爱,也失去了他可以喜欢夫人的资格,可他不后悔,毕竟,他在救出夫人这事上出了力的。
从夫人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夫人。
人们都说,夫人在忙着布庄开业的事情,很忙,可是他知道,夫人再忙也是一直住在别墅里的。
她没有来他这里,甚至,她叫人按摩的时候,都没有叫他,而是叫了小笙哥。
他不嫉妒小笙哥,他一直很羡慕小笙哥,小笙哥那样的才华,能够被夫人看上是他很羡慕的事。还有,小笙哥从头到尾都是清白的一个男子。不像他,现在已经脏得不像话了。
凝霜从那天好了起来之后,努力像往常一样工作,心里却想着要怎么办。
离开,是万万不能的,如果让他走,他不知道要做什么,如果她知道了要赶他走,他倒不如一死以表清白,也许这样她还能记得他。
这个当然是最末的办法,要是她不赶他走,即使她讨厌着,他也不走。
他会尽量不出现在她面前的,哪怕是远远地看到她一眼,也是好的。
但是想到自己现在这样的身子,他便恨不得在她知道前就去死。
心里很矛盾,凝霜反复想着,要么是死,要么是赖在她身边,不过随着日子的过去,摆在他心头最重的,就是见她一面。
只要一面就好,他不求她会感激他,只求她不要敢他离开就好。
他也知道,是银楼的小掌柜知道他说的那个地方,是小王爷亲自带兵把那个避云庄给打破了,夫人救了出来。
他想通了,他只是在救夫人这件事里帮了一个小小的忙,就算他没问出那个地方,以小王爷他们那些大人物的能力,他们也是会找到夫人的,救夫人出来的。
凝霜暗暗地看着秦纳兰,心里在滴血。
终于,凝霜盼到秦纳兰到了自己的院中,其他的人见了礼后都散了,只有他还有小笙哥站在那里。
吕小布看着他痴迷的样子,不禁叹了一口气,“凝霜,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了?”凝霜以为吕小布是在说他对夫人的心思,脸上不禁发烫。
“没什么,你也别多想了,这件事没人知道。夫人也不知道,我没说。”吕小布不知道秦纳兰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敢告诉秦纳兰。但是秦纳兰恐怕已经知道了,因为,秦纳兰到牢里见过一次那个李长生了。
回来的时候,脸色很差,如果不是因为凝霜的事,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这二天秦纳兰一直把自己的日程安排的很满,不让她自己闲着,想来大概也是为凝霜的事情吧。
凝霜垂着头,死命地握着手心,脑中却想着别的事,“夫人还好吧?”
“嗯,很好。”吕小布看看秦纳兰,秦纳兰正看向他,于是急急地和凝霜说了一句,“你回去休息吧,我有事情,回头去看你。”
凝霜咬着唇,看着秦纳兰走进屋子里,才脸色阴郁地朝外面走。
吕小布远远看着,也知道有些话自己该说的,可是,他不能决定凝霜的去留,他不知道秦纳兰的心思,他什么也不能说。说了,只不过是加重凝霜的烦恼而已,让他越陷越深。
凝霜的心思,山庄的人都是知道的。
进了山庄,被调教过后,庄里的人都有些心气,虽然替人捶背揉肩,但是不觉得任何羞惭。
外人有人闲言闲语的,他们都不放在心上,以为是世人愚昧。
偏偏凝霜却出了这样的事,吕小布压着也不可能把事情压着一个人不知道啊。
这二天,风言风语的,只怕凝霜更不好受呢。
“吕小布,夫人让你去。”管事的传话道。
男宠
现在是他代替凝霜替秦纳兰按摩,吕小布进了屋子,秦纳兰坐在桌前,也不抬眼。
每次他来,她都是这样,他时常想,是不是她待凝霜也是如此。
一想到这个,他不禁有些担心,他这样离开会不会想不开,他心里有气也没有让他去死的意思。
“怎么了?”秦纳兰闭着眼问。
吕小布犹豫再三,吞吞吐吐地说了整件事。
秦纳兰皱了皱眉,朝外面喊:“易锋,你去跟着他。”
“是,夫人。”易锋沉声应道。
自从秦纳兰出事后,易锋就十分自责,作为一个侍卫他实在太不称职,一来辜负了王爷,二来辜负了夫人对他的信任。这样的事,绝对不能有第二次了,易锋坚决地想。
凝霜离开后,并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去了街上。
山庄,他是不会再回去了,现在才发现赖在她身边是多么愚蠢的想法,他怎么配。
可是要他离开,还不如死了,既然要死,也不能白死,他不能让那个毁了他一生幸福的坏蛋就那样在牢里呆着。
随便在街边的铁匠铺买了把尖刀,凝霜发了狠心,要和李长生同归于尽。
问了路,凝霜找到了关押李长生的府狱。
凝霜的手里拿着刚刚和尖刀一起买的一些点心。他要以探视为名,去牢里,他要杀了那个毁了他的男人,一刀杀了,然后自杀,他不能让夫人为他背黑名了。
凝霜全都已经想好,如果他杀了李长生,他就会把李长生污辱他的事说出来,那样的话,就不会让夫人丢脸,也不会让山庄的人丢脸了。
这样想了一遍,他才发觉,除了死和离开之后,他还想过报仇,任何有血性的男子,怎么忍得下这口气,他虽然娇弱,但也是男儿郎,也想守着心爱的女子。默默爱着一个人的心情,怎么能让人随便利用,他的爱人,怎么能受一样的痛苦,不过就是一死,他一定要在最后,为她做一点事。
就在凝霜接近府牢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捂着他的嘴,扣着他的手把他拉到巷子深处。
“你做什么!”那人轻声呵斥道。
凝霜转过头,马上认出那人是时常跟在秦纳兰身边的助手易锋。惭愧地低下头,他知道自己是鲁莽了一些,但是也全是为了秦纳兰。
“跟我回去,别给夫人添乱。”
他添乱了吗?凝霜木木地想,跟在易锋后面,似乎有些明白。
他现在还是山庄的人,刺杀牢里的犯人,怎么可能不连累到别人,要是因为他的缘故,让她受到牵连,他就算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回到山庄,易锋在秦纳兰耳边低声说了凝霜的事,秦纳兰渐渐沉下脸,盯着眼前这个手握尖刀看似胆怯的少年,心里有些烦躁。
她示意易锋先退下,易锋遵命,拿下凝霜手中的刀子,闪身守在外面。
凝霜一看秦纳兰的脸色,就知道她气得厉害,等她一步步走近,他吓得不敢抬头。
秦纳兰停在他跟前,皱眉叹了一口气,这人真的是笨得厉害。
“对不起,”不等秦纳兰开口,凝霜就急着道歉,“都是奴才的错,我并没有把事情想明白就去做,差点给山庄惹了祸。我知道我很没用,而且还……可是,我会努力,夫人,我真的会努力,比以前百倍千倍的努力,求夫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就算只留在山庄里当个打杂的也不要赶我走。”
秦纳兰看着他,漆黑的眸中印着他楚楚可怜的样子,伸出手,她勾着他的下巴,“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你走了。”
“真的?”凝霜惊喜地扬着嘴角,微红的脸上滑下泪水,紧张的神经一松开,他的眼泪就止不住。
“一个男人哭哭啼啼地像什么样子。”秦纳兰冷冷地说,看到他流泪,心里的某处被触动了。
他还是因为自己才走到这一步的吧?
不管自己心里对他如何,这一点,她是无法反驳的。
比起小雪来,这个孩子更让她觉得珍惜一下吧,只是小雪的事,真的让她很怕了也很恨。
这几天,秦纳兰拼命地在忙工作上的事,不让自己有半刻空下来的时候,尤其是在夜中,她只要意识到黑暗,身体就会发抖。
她真的很害怕,这个世上她无亲无故,如果出事,她不知道要依靠谁。
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子,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在自己身处逆境的时候,总希望有一双温暖的手把自己从绝望中带离。
在避云庄的时候,她的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就算清楚一定要得救,心中的害怕还是没有消失。
“夫人……”凝霜愣愣地叫了一声,是他在做梦吗,她怎么忽然抱着他。
夫人的身体微微发抖,凝霜迟疑了一会儿,慢慢伸手搂着她的腰,“夫人,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
“数到一百。”秦纳兰带着浓浓的鼻音命令道,深藏在他胸前的脸上布满了泪痕,这是她给自己的时间,不想软弱,但是眼泪却停不下来。
是应该大哭一场,坚强不是强忍着泪水跟自己的心作对。
无声的抽泣,泪水滂沱,它安静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同时,她在心里也在为这个小笨蛋做这样的傻事而在心里真的好好地感动了一把,这个小东西,看起来是真的让她放不下心来了。
未成年是吧,那她就等着好了,就是冲着他对她的一片痴情,她也不会让他一个人云吞那难咽的泪水了。
凝霜僵硬地抱着秦纳兰,心里更加不安,她也碰到了不好的事情,却能理智地处理,为什么他却不行,还给她增加更多的麻烦。
其实被人碰了,他心里是很呕,但也没到寻死寻活的地步,他又不是女子,有所谓的贞操观念,一直以为,他害怕的是被她抛弃,可是她为什么会抛弃他呢,他从来没有站在她的立场上想过,她是怎么样的人,会怎么样做,他也不甚明了。
竟然这样喜欢着一个人,连他也觉得疯狂。
“一、二……”缓慢的数着,最后却没了声音,现在的他的确还是很用力,心里却默默想着,能和她多亲近一些,能让她多依靠一些,能为她多做一些事。
良久,秦纳兰深吸一口气,闷声问:“你还没有数到吗?”
“一百。刚刚数到。”凝霜带着羞赧回答。
秦纳兰离开凝霜的怀抱,转过身,淡漠地说:“你跟我进屋,我有事跟你说。”
凝霜跟在秦纳兰身后,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但没有原先那样不安了,不管她怎么处置,他的感情是不会变了。
洗净了脸,秦纳兰背对着他,望着镜中自己有些红肿的眼睛,“凝霜,你喜欢我吗?”
凝霜一楞,不假思索地回答,“喜欢。”
回过头,秦纳兰看到凝霜认真的表情,不禁笑了笑。
年少时的喜欢,算得了什么,那种单纯美好的心情,可经得住世事磨砺。
见秦纳兰笑了,凝霜以为秦纳兰不信,不由紧张地加了一句,“真的喜欢,很喜欢的那一种,不是下人对主子,是真正男女之间的那种。”换了之前,他断不敢这样说,发生了这些事,心里好像豁然开朗了。
秦纳兰轻笑出声,“你现在的样子,的确有几分讨人喜欢。凝霜,之前发生的事,我可以不计较,我也可以在山庄里护着你,让你管事。说白了,我可以把你当成是男宠,给你想要的,哄着你开心。因为现在的你,有点让我心动。不过作为男宠,你也要有自知,我随时都会抛弃你,把你扔到我看不见的地方,甚至会把你送人,换更多的利益。我虽然宠你,但是你在我心里根本算不得了什么。你明白吗?”
凝霜点点头,郁闷地低着头,觉得这样并不是他想要的,可是现在,她毕竟是答应要啊,这样就好了,至于她说的要把他以后或许送人什么的,到时候再说吧:“明白。”
“不过发生今天的事,我倒要另眼看你。你是冲动,倒还有几分忠心。之前我曾说过让你多读书,你读了吗?”
“读了,大部分字都认得下来。”
“那就好。你去找本兵书看,可能会有些深奥,多想想总会明白的。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凝霜,男宠对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你如果真要一直跟着我,就要努力,成为我的助手。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不管你怎么讨厌,你还是要服侍李大人或者跟他同来的官员。三天,我要知道他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和利益关系。你尽管把你看到的猜到的报给我,我有自己的考量。要是你觉得这样太辛苦,还是当男宠好一些,我现在就可以跟你在一起,给你很多想要的东西,但不会有将来。”
凝霜怯怯看了她一眼,红着脸说:“夫人,喜欢你不是想要夫人给我什么,当然我是会很开心,不管有没有未来,我都会很开心。可是我喜欢夫人,就只是喜欢,想要替夫人做事,为夫人做事,要是夫人觉得麻烦,让我离开我也不会埋怨。我就是这样喜欢夫人,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在她知道了他受了那样的对待之后,她还会让他去接近那些好色的男人,凝霜的心里有些苦,却还是因为秦纳兰答应要收他做她的男宠而小小的高兴了一下,至少,她黑没有因为他这样而赶走他了啊。
“你还真是笨。”秦纳兰皱着眉说,轻轻抱着凝霜的瘦弱的身子,有一瞬间。
她真的被凝霜说的喜欢感动了,好像没有这样被单纯地喜欢着,以前那些人接近她,都有各自的目的,地位,名利、美貌或者纯粹的占有欲,她所在的位置,尽是遇到这样一些人。
面对着单纯的心情,她也不知道要这么做,她心里盼着凝霜能长进,也想利用他的长进。“如果你这样,你还是像原来一样呆在山庄里吧。”
“我会去查夫人交代的事。”凝霜坚定地说:“夫人让我做的,我一定会小心做好。”
秦纳兰暗叹一口气,没有阻止,“凝霜,以后没人的时候,不要叫我夫人了。你叫我名字就好,我叫秦纳兰。进山庄前,管事教你的事情,你可还记得,在这里,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你明白吗?”
“明白。”凝霜有些怯懦地回答,对她的温柔有些无措,微笑时的她,总是温暖地诱人,却又让人不敢靠近。
“好了,你下去忙你自己的事吧。”秦纳兰松开怀抱,淡淡地说。
“是,夫人。”凝霜习惯地回答,想到她说过可以叫她的名字,脸上就红彤彤的,走到门口,他忽然转过身,结结巴巴地说:“纳……兰,我,那个,以后可不可以由我代替小笙哥哥来。那个,不行也没有关系。我走了,纳兰。”
凝霜一股脑地说完,转身就跑了,到了外面才敢轻拍胸口,大口喘着气。
傻傻笑着,心里又担心她会不会怪他要求太多。年少时喜欢人的心情,就是这样一半甜蜜一半忧郁。
差一点她就想再次把他抱在怀里,秦纳兰笑了笑,心里好了许多,今夜她大概能安然入睡了,被这样喜欢着,是一件幸福的事。
秦纳兰从不轻易相信男人说的喜欢,尤其是商人。
凝霜,只是一时的意外。
谁报的仇
夜,月半弦,秦纳兰枕着安宁的梦,舒展的眉间,刻画着淡然。
睡梦中的她没有发现,坐在床边隐在黑暗中的人。
选择在晚上来找她,是为了不让她知道,他此刻正担心着她,不知道她在避云庄都经历了什么,只是自从回来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一次,他心里自然是放不下她,却也知道,怕是这次的绑架,把她吓着了。
心里担心,也只能出此下策,晚上悄悄地来看她,想不到他还真是来对了。
东方楚玉微笑着,轻抚秦纳兰的脸,东方楚玉没有想过秦纳兰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白天的她,总给人一种压迫感,好像她是高高在上不容靠近的,但是现在,她像是单纯的孩子,没有任何防备。
她做了一个很久远的梦,里面的色彩都像是水墨一般淡淡地在水中游弋发散,没有声音,四周都很安静,她记不得画面,不过是个好梦,因为心里非常的平静,好像从没有烦恼。
睁开眼之前,她已经发觉旁边坐着人,心里闪现一丝恐惧,很快的,她排除了令她恐惧的可能。
“你怎么会来?”她看着东方楚玉淡淡地说,黑暗中,他的轮廓不堪分明,她却知道是他。
“因为你哭了。”
东方楚玉在微笑,即使在黑夜中,她也感受的到,也许就是因为在黑暗中,她才能更加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心情,他不是在应付,而是正在关心。这是她的错觉,她想,思索着,却不知要说什么。
“你继续睡吧,等你睡着了,我会离开。”东方楚玉的心很痛,她还是怕,这次的事显然对她的打击是很大的,他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了。
东方楚玉看着秦纳兰,脸上带着微微的万事俱备的表情。
“如果你不明说,我想我根本睡不着。是为了我被绑架的事吗?其实已经过去了,没什么的。”
“我知道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就别再想了,毕竟不是让人愉快的事情。”秦纳兰不想再谈这件事了。她还有让她想做的事呢。
只是对于冷雪依的做法,她真的很讨厌。也有些恨,可是想来,霜儿那孩子好像告诉过她,只是她自己没在意罢了。
回想起那时候的事,秦纳兰已经无力再急冷雪依在旁边看戏了。
他也一定知道,自己不会出事的,所以才会那样放心的离开。
冷雪依,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若是知道我的事,你真的无动于衷吗?
“你很在乎那个凝霜吗?”
秦纳兰微一沉眉,“你别动他,这次若不是他提供了线索,你们也不会找到我的。”
“你最好想清楚,为了一个男宠,根本犯不着花这种心思。”东方楚玉不在意她找的别的男人,他也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他能掌握的那种女人,男人在她眼里,只要能够对她有用的,她都会上手。
只是让他一个小王爷和一个男宠站在一起,他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别扭。
见秦纳兰不出声,知道说得有些过了。伸手握住秦纳兰的手,想要拉近跟秦纳兰的距离,东方楚玉安慰地笑了笑,“随你想做什么吧,我知道你有分寸。”
“我想要李长生生不如死。”那样的对待,秦纳兰是不会放过他的,那个男人,还有,小雪吧。
“为了凝霜。”东方楚玉的脸又沉了下来,手上不禁用力。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秦纳兰平静地说,隐忍着手上的疼痛。有些事,她是不会告诉他的,那是她自己的秘密。
“也许吧,只是,他现在已经收入大牢里,若是想弄他,可能要费些力气。”
早上醒来时,东方楚玉早就回去了,晚上的事,好像一场梦。
凝霜,这个名字闪过她的脑海,她无奈一笑,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真的和他说的那样,真的只是单纯的因为喜欢自己而喜欢呢?
围在她身边的男人,大概也只有他是身份最低,对她最无用的男人了吧?
“纳兰,我已经查好了。”凝霜受宠若惊地叫着秦纳兰的名字,他的声音在打颤,忐忑地走到秦纳兰面前,抬头看了她一眼,一触到她的目光,便急忙低下头,绯红的脸上带着些许无措。
“坐下说吧。”秦纳兰转身坐到榻上,为凝霜倒了一杯茶,却看他表情严肃地站在她身后,“坐呀。”秦纳兰示意他坐到旁边。
“是……”凝霜握了一下拳,小心坐到榻椅的边沿,手指安放在榻上,假装无意地触着她长裙的边沿。
纳兰轻笑一声,移坐到凝霜旁边,把茶杯放到他凝霜手里,“先喝点茶,慢慢说。”
“是。”凝霜端着茶杯,满脸通红地低着头,小口饮了秦纳兰亲手为他倒的茶,好甜,全是甜甜的香气。
“不要呛到哦。”秦纳兰恶作剧地在凝霜耳边吹了一口气。
“咳……”凝霜狼狈地咳了起来,努力想要把咳嗽忍下来,却咳得更加大声。
羞赧地垂着头,凝霜无地自容地握紧手中的杯子,在靠得她那么近的时候出丑,还是在她好心提醒他之后,他怎么会这样没用。
想不到他真的会呛到,秦纳兰好笑地看着他,想起偶尔看到他为客人服务的样子,明明有模有样应对自如,到了她这边,却无措至此。“说吧,你查到什么?”秦纳兰扶着他的肩,轻靠在他身上。
这个小孩子还真是太天真啊,如果真的是诚心对自己的话,她到真的不妨把他收归自己的男人之中,不再做她的男宠。
凝霜一楞,又咳了几声,这才尽量平静的把他打听到的秦纳兰需要的消息告诉给了秦纳兰。
秦纳兰看着这个总是爱脸红的害羞的少年,她心情很好,忍不住就想逗逗他。
“做的不错,想过要什么奖励吗?”秦纳兰贴在凝霜的身子上,扒着他的肩膀看着那红红的脖子,一脸戏谑地道。
凝霜涨红了脸,僵直着身子坐在那里,秦纳兰身上的香气让他心如鹿撞,“不要,我是真心想帮夫人。”凝霜说,他想要更加相信她。
秦纳兰默默不语,打量着凝霜稚气未褪的脸,抱着他的身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凝霜,你是我弱点,我的爱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至少我会让别人这么觉得,但是我希望你清楚,你只是我刚认可的助手,如果有人用你为要挟,想要交换什么,我会毫不迟疑地牺牲你。所以,你还是不要太相信我,世上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凝霜好像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所以,他只是安静地坐着,手里捧着已经凉了的茶,半响,凝霜抬起头,清澈的眼中涌着泪水,“我很开心。能成为纳兰的弱点,成为你的助手,为你牺牲……能为你做这些,我觉得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我会相信你,就算你骗我,也没有关系。只要你说的,我都会相信。”
“那为什么流泪?”秦纳兰拭去他眼中的泪,看着他一脸忧伤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凝霜黯了一下目光,心里就是难过,好像除了这些,再也不能靠得更近一样。
他离她还是太遥远。
“如果你真的信任我,我也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我不会骗你,这是我能承诺的。”秦纳兰浅笑触着凝霜那细软的薄唇,“再多告诉你一件事,不是承诺,只是暂时的感觉。我对你,好像并不讨厌。”
吻着凝霜的唇,秦纳兰带笑的眼,盯着凝霜愣住的表情,这副样子好像可以任她为所欲为,不过可惜,他太小了,连接吻都还不会。
“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秦纳兰笑着提醒。
凝霜目光一颤,回头紧张地看着秦纳兰她,“因为,没想过还可以……我以为,发生了那件事……真的没关系吗,我……”
凝霜的心里是颤抖着的,他已经不是干净的人了,虽然男人不像女人一样可以用什么贞洁来表明,可是夫人是那么圣洁的一个人,他这样的身子还可以陪在夫人的身边吗?
“你不说,我倒忘记那件扫兴的事了。”秦纳兰轻描淡写地说,看着凝霜在听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一下子绷直了身子,不禁冷哼一声,“如果我说我出身青楼,曾经是最低贱的女子,你会因此觉得我肮脏吗?”
“不会。”凝霜不假思索地回答,不敢相信地看了秦纳兰一眼,她会是青楼女子吗,还是为了安慰他,特别编了谎话来骗他。
“一个人的高贵,不是因为他的出身,而是因为他的心。我一直牢记这句话,可以借给你,当做参考。”这可是她家族训人的名言之一。“做个有用的人,至少是对我有用的人,如果你真想呆在我身边的话。”
“我会的。”
过了不久,在府牢里还没有提审做最后判决的李长生,竟然在府牢里疯了,而且,其状很惨,没人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因为,牢头没见过什么人进去,也没见过有什么人探望过李长生。
李长生不但疯了,而且,他再也不能人道了。
就算他病好了,他也是个太监了,不再是个完事的男人了。
秦纳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一动,是东方楚玉下的手吗?
这件事,她只跟东方楚玉说过自己的意思。
不过,看那天东方楚玉的意思,这样做,好像并不是东方楚玉的手法。
那么会是谁呢?
是那个人吗?
秦纳兰望着窗外,她有些不确定了。
嫁妆
街上人人在看着热闹,像这样的热闹不是总有的,嫁公主可是大事情呢,几乎是整个京城里的人都出来了。
凝霜心里懊恼没有看到秦纳兰,在街上望了一圈,他有些失望地垂下头,明知她不会来这么喧闹的场合,他却想在这里见她一面。
前些日子她去了一趟京郊,做什么她也不说,他一直很担心她这样一个人走了,会不会再出什么事。
一直担心到昨天,她回来了,才把心放下。
可是,昨日才回来,匆匆忙忙在山庄呆了一会儿,两人也没有见面,秦纳兰便又匆匆地离开了,也不知道夫人她在忙什么。
他知道她一直很忙,可就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帮到她。
他心里记挂,只想着早一点跟她见面。
这种拥挤的场合,秦纳兰能避则避,躲在家里,自在地缝着新衣,敷着面膜。
天气转凉,皮肤干燥,她又出了一次远门,可不得好好保养一下。
现在坐在她身边的,不再是小雪,而是家里的一直侍候她的小花,名字很恶俗,可是,她不会像小雪一样的太过于关心她,有些木木的,让做什么便做什么,不过这样笨笨的,倒让秦纳兰很放心呢,不然的话,她会永远记得那不堪的往事。
“午餐想吃点什么?”小花问,中午了,夫人还在座她的那怪异的衣服,是不是,夫人要成亲了?
小花微笑着看着秦纳兰。
“来个凉拌面吧,再加上凉拌水果拼盘。”
“夫人,都是凉的,天已经凉了,再吃这样的凉东西会伤身体的。”小花觉得,夫人这些日子好像有些变了。
她不得不关心一下夫人,这可是小王爷特意关照过的。
“我喜欢吃凉东西,去弄吧,我饿了。”
到了午后,秦纳兰午睡刚醒,管家就通传说,吕小云求见。
通传只是一个形势,她早和下人说过,要是吕小云来直接让他进来,但要快点来通传一声。
她在家里经常素面朝天,让别人看到,心里总觉得不妥。
等吕小云到时,她换上平常的便服,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微微笑着。
“你怎么来得这么早,不是约了吃晚饭吗?”
“今天酒楼中客人多,我怕到时候吵到你,特别过来接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虽然也不安静,但是你说不定会喜欢。”
“好吧。”秦纳兰答应着。他也知道她喜欢安静地地方用餐。
秦纳兰实在是弄不清两人现在的关系算什么,不像恋人,又超过朋友,更不是单纯的合伙人。
外面有许多流言说两个人的事,也有许多说她在山庄里养了男人,她为了让别人觉得她和凝霜有暧昧,特意让他搬入院子和她同住,她还在那里住过几夜,不过两个人什么也没有发生,她的自制力好得很,还不会对一个孩子出手。
她跟凝霜偶尔还会接吻,跟吕小云根本连手也没有碰过,他好像没有在意,她也就不去提起。
她是不是变纯洁了,她有时会想,总觉得自己的空窗期像是在无限扩大,而自己也没有对他们出手的打算。
吕小云要带她去的地方是无暗城后的一个偏僻山村。
等秦纳兰下了马车,才发觉眼前是一个天然的民俗村,村民们穿着民族服饰穿着蓝色扎染的衣服,赤着脚,女子的都带着串着铃铛的饰物,男子则带着圆环。
村民看到吕小云来,都热情地围了过来,其中有不少人好奇地打量着秦纳兰。
“小云儿,你什么时候成了亲,都没请我们喝酒。”一个首领打扮的人,带着奇怪腔调的话埋怨地看着吕小云
说。
“大哥说笑了。”吕小云带着几分腼腆地笑了笑,余光看着秦纳兰,心里多了份安定,能陪她到最后的,也只有他一个人。
天色暗了下来,村落中的广场上燃着火堆,食物的香气和酒香飘散在空气中,引得人食指大动。
这个村落的人不怎么跟外人来往,吕小云算是一个例外,当初村子因为滑坡受难时,多亏了吕小云赠食赠药才得以安然渡过。
他说自己是为了村子里特有的银料才会这样做的,而且同时,他也在这里得到了真正的实惠,村民却知道他的好心,全村的人都把他当成恩人模样,还张罗着把村中最美的女子嫁给他。
看到吕小云被人围着,秦纳兰不禁暗笑,他是很好相处的人,做生意的手法有点像在投机。
世上有许多人,平时省吃俭用,只为人生唯一的奢侈,对他来说,追求秦纳兰就是那唯一。
说追求,也许并不恰当,平时除了吃饭,也没有要求她做别的事。这是他爱她的方式,没有存在感可言,却一点点靠近她的生活。
“秦纳兰,这里的酒是人间极品,被火熳过,最是香醇,你一定要尝尝。”吕小云端着陶碗盛的米酒微笑地转到秦纳兰的面前。
“好。”秦纳兰点头,盯着碗上的花纹不禁有些入迷,入村的时候,她就喜欢上这个村子里纯朴的装饰,有时候简单的线条更能引起视觉上的共鸣,衣服上自然的波纹,还有女子的银饰,都让她移不开目光。
“不但是酒,这里的肉也香。今天是祈福节,我们就知道小云儿会来,特别从山上打了很多野味。妹子你一定要好好尝尝。”首领祝遥笑着走到两人身边。
“当然会尝了。对了,大哥,我之前央你的事怎么样了?”
“你开口我当然办妥。放心,我已经让妹子去取了。”
祝遥的妹妹祝梨是村中最美的女子,原先一心想要交给他,现在他带来了别的人,她不得不断了念想,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仍有几分不服气,把东西递给秦纳兰时,她噘嘴哼了一声,不明白吕小云怎么选一个没她漂亮也没她年轻的女人。
无视身边女子略带敌意的目光,秦纳兰不解地接过盒子,不知道吕小云要送什么给她。
“平常人家都是自己准备嫁妆,小云儿倒是特别,连嫁妆都为未来娘子准备好了。”
“大哥,说笑了。”吕小云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忙向秦纳兰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个,你一定会喜欢。”
喜欢什么,嫁妆?秦纳兰带着几分不悦打开的盒子,目光不禁一亮,“真漂亮。”
盒子里放的是三块扁圆的银石,像是未曾开采过的宝石一样,中间是闪着光的透明水晶,周边包裹着银衣,在火光下闪闪发亮,树脉状包着水晶的银线,呈现出自然的美态。
“这本来是用在嫁衣上的吗?”秦纳兰兴奋地问,脑中勾画着设计图纸。
“有的用在嫁衣裳,也有的打成首饰。其实并不一定是嫁衣,随你喜欢就好。”
“就是嫁衣,”她盯着银石眼中闪着异彩,“我要设计世上最美的嫁衣。”这一次,她要自己穿,她在心里加了一句,默默将银石放进盒子里,转头兴奋地盯着他,“多谢了。”
“只要你喜欢。”吕小云大大松了一口气,忽然看着秦纳兰往前一凑,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吻。
就是这个感觉,连心跳也停止,什么也想不到的感觉,他的魂追着她的笑离开,想要贴近他的世界。
吕小云回过神,有些无措地站在那里,直想找个地方躲羞,又想欢呼几声表露心中的兴奋。
“这是礼仪之吻。”秦纳兰大方地说。
她现在心情好,所以什么不可理喻地事情,她都做得出。
“什么……”他回过神,不知道应该失落还是开心,“如果只是礼仪之吻,我不要。”他郑重地说,又觉得自己有点任性,连忙加了一句,“不过我还是很开心。”
“这是,我的荣幸。”秦纳兰像骑士一般鞠躬,洋溢在脸上的笑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减淡,她才不管他的想法,现在她心中,唯一重要的就是那件婚纱,她要做出世上最美的婚纱。
笑着朝吕小云挑挑眉,“不是说这里的食物很好吃,不让我试试吗?”
“我带你过去,我们坐那边。”吕小云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位置,接过她手里的盒子,“我让人先放在车里。”
“不要弄坏。”秦纳兰紧张地说。
“我怎么敢。”他调侃道,她紧张的东西,他怎么敢弄坏,不管是物,还是人,都是一样。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这样豪爽的动作,秦纳兰还是第一次做,她太开心了,有点得意忘形,又被他们热闹的气氛感染,融入他们的生活。白露节是村落中独有的节日,这是庆祝丰收的节日,为了玩得尽兴,人人都把家中最好的东西献了出来。最好的酒、最好的食物还有最好的舞。
秦纳兰一早就注意到村子中央放着的大鼓,约要二十个人围抱那么大,不知是做什么用。等众人开始喝酒,她才发现那个是舞台。精心打扮的女子,在上面跳着庆祝丰收的舞,阵阵鼓声激荡着人心,把心中最后一抹忧虑也驱散了。
“妹子要不要试试,女子都能上去。”祝遥鼓动着说。
秦纳兰看得兴起,本来就有一点跃跃欲试,听他这么说,马上答道,“我倒是想试,不过要借女子的首饰一用。”
“我的可以借给你。”祝梨带着火气,把手上脚上的银饰摘了下来,“出丑了,你可别后悔。”
“无所谓。”
她怎么可能会出丑,脱了鞋袜,她把带着铃铛的首饰戴上,试了一下声音,满意地笑笑,伸手摘下头上的发饰,把头发束成简单的马尾,撕开了罗裙,绑起衣袖,朝吕小云投去安心的眼神,“我可是学过民族舞。”
吕小云不知道她口中说的民族舞是什么东西,当时桃林看她跳过舞,知道她可以应付,心里一点也不担心,反而比别人更期待她的表演。
秦纳兰上了台,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他们都知道她是吕小云带来的女子,不禁好奇她会有怎么样的表现。她动了一下筋骨,放低腰,安静地站在那里,就是别人要议论为什么她没有动作时,忽然用力踏了下去。
“嘭”
“铃铃”
“嘭”
“铃铃”
手与脚的互动,身体的舒展,她像是春日中破土而出的幼苗向天空伸出自己的枝芽,风雨急急而来时的坚定,烈日炎炎时的倔强,还有硕果累累时的静默,脚下踏的是生命的节拍,手上响起的心中的脉搏,然后,待一生完结,一切皆归于平静,她静静躺着以待来年。
场下一片安静,秦纳兰带着几分醉意,跳下台回到自己的位置,他们正奇怪归于平静后,为什么她会再行动好像她应该一直呆在台上,跳出另一段生命的舞。
“好棒。”吕小云拍着手,为她扇着风。
“你把首饰摘下来还给小梨儿吧。”这里年长的人叫年幼的,都是这种叫法。
她现在累极了,实在不想动,就让她吕小云代劳。
“不必了。算我送你。”祝梨鼓着脸说。
“那多谢了。”
“用不着。”她冷哼一声,心里却是欢喜的。
“觉得困了吗?”吕小云细心地问道。
“不困,我好着呢,明天还是会很早就能起来的。”
“算了,我看你已经困了,我们走吧,反正今天我们该做过的都已经做过了。走吧。”吕小云扶起秦纳兰,二个离开了。
“送我会别墅吧。”秦纳兰还清醒地说。
“好。”吕小云的声音里带着宠溺。
把秦纳兰送到别墅,有凝霜接过来,吕小云就告辞了。
吕小布看着凝霜把秦纳兰扶进房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再出现,也许,夫人该出手了吧。吕小布暗暗地想。
秦纳兰现在的生意已经渐渐地稳定了下来,不会再有什么波折了,他是不是也该退出了,还是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呢?吕小布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这个吕小云向秦纳兰求婚的事,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是不是秦纳兰和他来往,把他当成了自己呢?吕小布心里很不一定。
纳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是因为我才会接受这个吕小云的吗?
婚纱
秦纳兰被送回到了别墅,凝霜早早就站在那里等着了,虽然现在的天已经很冷了,可是凝霜就像是不怕冷一样的,一直守在门口,直到秦纳兰回来。
吕小云看着凝霜,微笑着和他告辞。
凝霜面对这个男人,那安然的样子,总是觉得自己在秦纳兰的男人面前小了许多,他有些自卑起来。
小心地扶着秦纳兰回到屋子里,怕她冷着,凝霜已经早早地在这屋子里生了炭炉。
屋子里很暖和,更让已经有了困意的秦纳兰想睡。可是想着,自己那刚刚开张还没有多久的布庄,秦纳兰的眼睛又看向了放在桌子上的那些文件。
“生意很忙吗,还是要早点睡,会伤了眼睛的。”凝霜柔声说,看着那桌子上的东西,那要看到什么时候,若是自己有了那样的本事,此时,是不是就可以让她放心地睡了,自己替她把事情办妥了,可是自己还是不行,只能看着她受累。
“我知道。”秦纳兰一听说教,顿时睡意更浓,轻轻打了一个哈欠,她按住凝霜的手,指着身边的位置说:“你坐过来。”
“是。”凝霜有点羞赧地和秦纳兰挤在一张长榻上,刚坐定,秦纳兰移动位置,横坐在凝霜的腿上。
“如果我睡着了,就把我抱到床上。”秦纳兰小声吩咐,靠在凝霜的胸前,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秦纳兰不出声,凝霜也不敢出声,更不敢问秦纳兰是不是睡着了,过了很久,看她没有抬头,猜测她是睡着了,想要照她说的抱她去床上,又怕她睡得不熟吵醒了她。
想到她这样睡着会着凉,凝霜终于下定决心抱着她到床上。
秦纳兰比他想象的轻,常看到她精力十足的样子,凝霜一直没有把秦纳兰跟柔弱联系在一起,她是坚强不屈的,亦是纤细温婉的。在她的面前,再强的男人都要低上一等,何况是他呢。
凝霜微微地叹息着,看着那张睡着了的面孔,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的脸,这样的她,才会看着没有往日的那种凌厉了。
还是,他喜欢看这样的她,不会再让他害怕她会不要他了。
凝霜扯过被子,轻轻地替秦纳兰盖好,那样的睡颜,他真的好想一直看着不放,这样的机会,他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还有。
今天,是小笙哥让他来的,若是下一次,夫人叫小笙哥侍候的话,他是不是就没有这样单独看着她睡颜的机会了呢?
迟疑了一下,凝霜趴在床沿上看着她,两个人独处一室不是一次两次,她醒着的时候,他不敢这么大胆盯着她看,她的眼中总有一种让人害怕的东西,但是她睡着的时候就像婴儿一般纯真可爱。
凝霜盯着秦纳兰的脸,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秦纳兰昨夜在村落喝了许多酒,又跳舞又熬夜,实在累得够呛,好不容易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已经是深夜。
山庄的人知道凝霜和她在一个房间里,不敢前来打搅,心中却猜想两人可能做的事。
他们可不认为两个人躺在一起会什么事也不做。
这一点真是出奇的一致,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八卦精神的人还是很多的,就算是主子爷不能减少多少流言。
毕竟这是他们在这里唯一可以谈的话题,可是可以娱乐的信息啊。
指尖微凉,秦纳兰转头,发现趴在床边沉睡的凝霜,推了推凝霜的肩膀,“凝霜,怎么不上床睡。”
现在已经入秋,深秋了,屋子里虽然生着炭火,但是夜深了,寒意还是会上身的。
凝霜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因为纳兰没有说过可以。”
就算两个人曾经躺在同一张床上,也不表示每次都可以。
“天已经这么黑了……”凝霜看了一眼窗户,自责地皱了一下眉,“你一定饿了吧,我去拿吃的。”
“不必忙了。”秦纳兰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懒散,沙哑又柔软。
“没关系,我很快就回来。”凝霜匆匆出了屋子,到了外面才感觉到寒冷,秋夜凉如水。
秦纳兰刚起身,也不想反驳,好像方才只顾着喝酒跳舞了,倒把肚子也需要她照顾的事给忘记了。他愿意为自己操劳,就让他去吧。
正想着,凝霜端着热气腾腾的瘦肉粥走了进来。
“我知道你回去还能吃别的,可是,填填肚子也好。”
凝霜看着秦纳兰已经整理好衣饰,知道她不会在此过夜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你也饿了吧,外面一起吃点。”
看到凝霜脸上的失落,秦纳兰放软了声音,拉过凳子坐到他身边。
凝霜露出笑容,满足地吃着粥,又不是第一次在一起吃东西,为什么每次都这样津津有味。
受到凝霜的情绪感染,秦纳兰又想起那三块银石,“你知道吗,我这几天在设计一件超漂亮的婚纱,就是嫁衣,是白色的,可能跟这里的风俗不一样,不过,我真的很想要,哪怕会被人说奇怪也无所谓。真想早点做出来试穿。”
“为什么做嫁衣?”凝霜低声问,在她秦纳兰反应前改口道:“我能看看嘛,就看一次。”
“我想穿就做了,就这么简单。如果你要看,也不是不行,我怕你欣赏不了,这和你见过的衣服都不一样。”
“纳兰做的,一定是漂亮的。”凝霜固执地说,又怕惹秦纳兰讨厌,低头不敢说什么。
心里却不得不想到:她要走了吗?要成亲了吗?要嫁人了吗?那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和他在一起了,不能一起吃饭,不能和他睡在一个床上,虽然他们到现在也都没做什么,是不是,她来别墅的时间都会少了。
因为她要成亲了,所以,她的一切都要以夫家为准了呢?
“就看我做好之后,是什么样的心情。心情好的话,我接你去府上,试穿给你看。”秦纳兰自言自语地加了一句,“穿婚纱给别人看,还真有一点不习惯。”
“我是唯一吗?”凝霜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他如果是唯一的一个可以看到她穿婚纱的人,是不是说,她真的很喜欢他了呢?她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实现了呢,他十八岁的时候,她真的会要他了呢?
“当然了。至少我现在没有穿给别人看的打算。”秦纳兰说,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就算是吕小云,她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穿婚纱的样子,虽然,那三块银石是他提供的。
可是送了就是送了,她可以用别的来还他,再画几张特别的图样子给他就算还了他的情。
而且,他到现在好像并没有进一步表明,他还要娶她的意思,自那一回他求了亲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提出他要娶她的意思,是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仅止于此了呢?
凝霜吃吃一笑,低着头没有再说什么。
秦纳兰自然看到了凝霜的表情,也知道他的开心是因为什么,不过是穿一件衣服给他看,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他有必要这么开心吗?
秦纳兰轻笑一声,不想跟凝霜解释,既然他觉得那样想比较开心,她还是不要破坏他的梦想。
只是,这个孩子也未免太傻了。
有个傻傻地爱着自己的人在身边的感觉也不错啊。
想想方才收拾的行李,要不,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在这里住下吧,反正,现在天已经晚了。
秦纳兰看了看外面已经黑的沉沉的天气,这样想着。
不惹情债
第二天,秦纳兰回到秦府的时候,东方楚玉来了,正好看到秦纳兰在家里休息。
每到休息日,东方楚玉都不会落下来这里探望她的。
今天也不例外。
看到东方楚玉进来,秦纳兰想到那个李长生的事,应该感谢一下东方楚玉吧,不然的话,这个仇她还不知道该怎么报好呢。
“多谢你了。”秦纳兰亲手泡了一壶香茗送到了东方楚玉的手上,神态感激地道。
“有什么好谢的,不过就是出了点力。”东方楚玉还以为秦纳兰是说救她回来的事,当下也没当回事,顺口敷衍了一句,“那个小子怎么样?他可是出了大力的,你都没有谢谢他吗?”
“他那样做也是应该的,”秦纳兰淡淡地道,“倒是那里你是怎么弄的,那人现在还活着吗?”
“什么?”东方楚玉挑眉,想到那里的事,他还以为是秦纳兰派人做的,所以,今天来,一是来看她二来也想问问那件事的,府牢里出了事,也不是什么好事。
“就是李长生疯掉的事,你不知道?”秦纳兰一百个不相信。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我做的?”东方楚玉现在才明白,秦纳兰感谢他是为什么?“你是不是以为是我做的,所以才会感谢我的?”
“难道不是你?”秦纳兰也奇怪了。
凝霜?
那绝对不可能,以他的能力进到府牢里会不被人发现,那才怪呢。
东方楚玉和秦纳兰一霎时间都想到了一个人,抬头对视,二个人的眼里都有了相同的答案:“是他。”
东方楚玉半天才点头:“也只能是他了,别人,就算是我去府牢里提个犯人,也是要经过批准的,何况,这人疯的也太是时候了。”
“很有可能就是他了,只是,我倒想不明白了,他为什么要管这种闲事?”秦纳兰是真不明白,当初他明知道有人要害她,却不管她,看着她被人害,现在她被害了,他却又偏偏地出来给她报仇?
这个恩她可不受。
她不恨他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东方楚玉心里却有一种感觉,只怕这件事还不会结束吧。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秦纳兰看到东方楚玉一直不言语,难道这里还会有什么?
“我想,以我对那个人的了解,想来,这件事也不会就这样轻易地结束的,我害怕那个李长生再出事。”东方楚玉有些不安地道。
“怎么会?”秦纳兰不以为然,“那种地方,他能去一次就已经很不错了,那么脏的地方,他会再去第二次吗?不会的,你放心好了。”
东方楚玉摇了摇头:“你不知道,那个冷雪依虽然看着他很爱干净,可是,他做事的时候,你怎么会知道是他亲自动手呢,他手里可都是武功高超的药人啊,他在这里住了那么些日子,难道你都没听他说过吗?”
秦纳兰淡淡的一笑,看着东方楚玉那惊讶的表情乐了:“你还不知道那个怪人在我这里的情形,他不找我麻烦我就已经很高兴了,还有空儿和他说话吗?不过。”秦纳兰舒了一下眉,“他威胁我的时候,可是说过,若是我惹急了他,他就抓了我去他的药谷里,把我当成他的药人使,后来就再也没听过他提药人的事。”
“冷雪依这个人,介于正邪之间,他的正义感,都是他的喜好为准,就连那个小孩子,也都是那样教育的。这次他出手,只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还能出什么事吗?”
“谁知道啊?他若是想去哪里,谁能拦得住啊。”东方楚玉感叹道,“若是这样的人归于国家所用,只怕,别国就不敢有什么胆子想动了。”
“哼。”秦纳兰冷冷一笑,“那就不是别人不想动,而是不敢动了,只怕他们到求着,你们不动他们就已经很好了。”
“纳兰,你和他为什么会分开?”东方楚玉突然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他们本来就是说要走的,没说过要住在这里一辈子的啊,要不是,那个小孩子一直叫我娘,大神医还不屑住在我这个小贫民的家里呢。”
“我有些不放心,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这事与你有着干系,若是那个人真的就这样死了,只怕,你也会被府里人通传的,我去看看,打听一下消息。”东方楚玉突然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秦纳兰也拧了一下眉道:“小王爷,此事我看你不宜出面,如果他想做什么,谁也阻止不了,就让他做去,若是叫我上堂问供,我就说什么都不知道,我一个小妇人,难道还真是透明人不成?”
东方楚玉看了一眼秦纳兰,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
“我不想你们为这件事出头,冷雪依做事向来只是随着他的心意做,他现在这样做,也许并不是为我而已。”秦纳兰垂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茶碗,“那样一个男人,他会为别人做事吗?”
“你说的倒也在理,只是,我真的不放心那个人,也不放心你。”
“不怕,我又没杀人,官府还真的能把我怎么样吗?”
“好吧,我们等等看吧。”东方楚玉喝茶,也不知道现在他该如何了。
“好了,不想这些的事情了,今天来,我给你做些好吃的吧,都好长时间都没好好地吃一顿了,这些日子过得也实在忙了。”
秦纳兰站了起来,准备走出去,进厨房。
东方楚玉也跟着站了起来:“我陪你去吧,也好一起说说话,不然的话,我一个人呆在这里也是难受。”
秦纳兰无可无不可的点头,二个人一齐向外走,秦纳兰突然问道:“小王爷,你的小妾已经娶进门近二年了,怎么还没听到你报喜啊?”
秦纳兰嘻嘻哈哈地笑着,一边走一边问:“老王爷他老人家都不急的吗?”
“我不想让一个小妾怀上我东方家的第一个孩子。”东方楚玉叹息着道,“我总是说过,想娶你做正妃,想让你有我第一个孩子,可是,我看来,好像已经没希望了。”
“楚玉。”秦纳兰站下,回头郑重地看着东方楚玉。“你也该知道,我不是你那个正妃的人选,我的出身先不说,就是我的性子,你认为你的正妃不应该是个品貌端正的女人吗?最少,你该考虑一下,你儿子的母亲应该是个不会让人说出一二三的女人,而我,我现在生活有多乱你不知道吗?不说你,就是我别墅里的那二个人,你也该知道的,更何况,我还有个吕小布要寻回来,楚玉,我不介意你和我有那样的关系,可是,我真的不能害你,你是我来这个世界第一个帮助过我的人,所以,我就算是利用了谁,也不想让你过的,你明白我的话吗?”
这番话是秦纳兰的之言,东方楚玉能够体会得到。秦纳兰说的对,他也想过,可是,他就是想和她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她越是这样,她的每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他,让他欲罢不能。
“怎么办?你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想过,可是想归想,我还是不能接受。再娶一个女子,让她生下我的孩子,我只想你能为我生下我们的孩子。”
“小王爷。”秦纳兰无奈地道:“我的话已经说了,别说不能成为你的妻子,就连结婚,我都没想过,不定什么时候,我就走了呢。”
秦纳兰想想,如果她找到吕小布的话,说不定他们二个就回到他们的那个时代了呢,那她还在这个时代再惹什么情债啊。
“纳兰,”东方楚玉再次无望地叹息着,“我知道了,不会再提了。”
“小王爷,你也该有孩子了,别再多想别的,娶一个正妃吧,不然的话,不但皇上要着急,连老王爷也会更着急的,说不定,他们一着急就会考虑到我身上来,到时候,没准儿他们就会怪到我头上了呢,就算你再帮帮我吧,娶一个女人做你的妻子吧,好吗?”
“我会考虑的。”东方楚玉何尝不知道秦纳兰说的都对啊,可他就是不能骗自己的心啊。
对秦纳兰的痴想,现在是不是该断绝了呢?
“哼,原来,你还有这么好的心肠,到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响在二个人的身后。
东方楚玉迅速回身,却只是来得及动了一下手腕,身子就已经不能动了。
再看秦纳兰,却好好地站在那里,回身正怒瞪着他的身后。
“你来干什么?”秦纳兰的口气一点也不好,极坏。
“干什么?”又是一声冷笑,“当然是来看看热闹,看看郎有情妾有意的热闹啊。”
掳人
东方楚玉苦笑,他就知道能说这话的一定是那个怪医。
东方楚玉选择聪明地离开,秦纳兰和冷雪依之间一定有什么,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降了身份到这里来,想到这里,东方楚玉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那个现身的冷大怪医:莫非那府里的事是他做的?
“你看什么看,那件事就是我做的,还没完呢。”冷雪依冷冷地盯着东方楚玉,“你们都自认是爱她的,可是她受伤害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冷雪依的问话让东方楚玉实在是答不出来什么。
回答不了,他爱她,可也怕失去她,现在看来,爱上她的,只怕不止是他一个男人那么简单了。
有这个男人的加入,只怕他想娶她,那还真是件难事,难道说,真的让自己娶一房正妻,然后留下后代,自己再和秦纳兰这样关系从此到老吗?
还是等到自己什么时候对秦纳兰失去了兴趣,再娶妻呢?
东方楚玉觉得,好像等让自己对这个女人失去兴趣好像言之过早,这个女人他怎么会失去兴趣呢。
“大神医,你难道不知道,有些事你明知道却不阻止,既应该是伤害纳兰最重的一个人。”东方楚玉毫不妥协地逼视着这个美丽无比的男人。既然要一起和这个女人牵扯,那么就不必再避开了,有些话也该说说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那也要她相信才成啊。”冷雪依一点也不为自己没能阻止这件事的发生而有什么后悔,只是眼神带着一种不屑冷冷地看着一直都没有出声的秦纳兰,“你还真是有些瘦了,不会是那个混蛋给你下药了吧?”
秦纳兰这时才开口,看着冷雪依那依旧是美艳无比的脸庞,淡淡地如看陌生人一般的道:“那又如何,我一个贱女子,可不敢劳你的大架,请吧。”秦纳兰恨冷雪依,明知道却不阻止,任这件事的发生。
她是现代的女人,她是没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可是,下药迷Jian,算不算最大的伤害呢?
“哼,若不是我,你以为你看的出来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吗?”冷雪依对秦纳兰的冷言冷语毫不为其所动。样子还是以前的那样嚣张。好像错的不是他而是她一样。
“看不出来又怎么样?那是她的事。”
“是吗?那你为什么要怪我不提醒你,你难道不知道,霜儿之前已经提醒过了你吗?你不相信他你怨谁?”冷雪依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看上去这个人就是一神仙样的。
现在他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秦纳兰再好的风度也撑不下去了:“你让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和我说那种事,你认为我能够相信吗?”
“我声明啊,不是我让说的,是那个小子他自作多情自己愿意说的,这种事,我才不屑告诉你呢,反正,你的男人又不止一个,多一个有什么了不起的。”
东方楚玉眼看着秦纳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却无能为力。
他在这位怪医的手下,他不敢动手,动了智能让秦纳兰更加的麻烦,说不定,这大怪医一个下手,毁了他们都有可能呢。
秦纳兰听了冷雪依这混账的话,当时就气乐了:“大神医,我并不介意多一个男人,可是我介意多了你这么一个男人。”秦纳兰微笑着,以她认为最优雅的态度面对着冷雪依。
“你——”冷雪依不再美丽,他跳起了脚,推着秦纳兰:“你这个女人,对自己的行为一点也不知道检讨吗?”
“我有什么好检讨的,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我并不喜欢你的介入。”秦纳兰懒懒地说,“如果你可以永远消失的话,我想,我会生活的很幸福。”
“哼,想让我离开,你想得美,招惹了我,想不承认吗?你别做梦了,你知道我今天来做什么吗?”冷雪依冷笑着逼近东方楚玉。
“你要做什么?难道说,你要把和我上过床的男人都杀死吗?”秦纳兰一点也不着急,仿佛在看戏一般的自在,“原来,美丽的大神医也是一个嫉妒成性的俗人一个人啊,我还以为是一个怎么着的仙人般的神人呢,还不是一样的污浊的东西。”
秦纳兰说罢,挥了挥手:“好了,你愿意杀就杀吧,我还要告诉你,我别墅里还有二个呢,你别忘了一起杀了。”走了二步,秦纳兰又回头道,“对了,还有那个吕小云,他已经向我求婚了,而且,昨天还送了我嫁妆了,你看着办吧。”
秦纳兰施施然向里面走去,顺口还打了个哈欠:“还真是困啊,我睡去了,大神医,你慢慢杀啊,别弄脏了你的身子,你这个变态的小处男。”
秦纳兰也不看冷雪依那已经铁青的脸,哈哈大笑着,没有一丝女子的温柔的样子向里边走去。
冷雪依咬着牙,看着东方楚玉:“你平时就是这样纵着她的吗?让她骑到你的头上。”
东方楚玉微笑着,眼前的冷雪依,就像一个吃不到糖一样的孩子在闹着别扭。
“女人本来就是用来宠的啊,难道神医认为,女人是用来做什么的?”东方楚玉微笑着问。
原来这个怪医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呢,看起来,秦纳兰能上他的床,他多半也就半推半就了,不然的话,秦纳兰是不是早就死骨成灰了呢?
这男人可是有洁癖的啊。
“宠?有这么宠的吗?你看她方才都说了什么?那么多的男人,她把我们放在哪里?”冷雪依气呼呼道。
“放哪里,我们怎么会知道,只要她心情好,对我们也是很不错的,而且,你不觉得,这样的女子世上还真是少见的吗?”
“少见,我看多怪才对。”冷雪依挽了袖子,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架势,“若不是看在霜儿的面子上,我才不会管这个女人的闲事呢,府牢里的那个人,我带走了,你不用管,还有她——”冷雪依的手一指已经进里院的秦纳兰,“我也要带走。”
“为什么?”东方楚玉忙上前一拦。
冷雪依冷笑:“你认为你拦得住我吗?”
东方楚玉垂头:“我知道我拦不住你,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不会伤害她的对吧?”
“哼,我才懒得做那种事呢,她不过是身上被人下了药,要发作罢了。”
“你是想救纳兰?”东方楚玉听了暗自心惊。
纳兰中毒?那个李长生放果然是好本事,居然让毒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作。
“我才不会救那个女人呢,是霜儿非要见她,我才勉为其难的过来一趟。”冷雪依别扭地道。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替纳兰感谢你的,纳兰她就那脾气,你知道她就好了。”
“你这样子,仿佛你已经是那个女人的丈夫似的,有必要吗?”冷雪依冷冷地哼了一声,也不管东方楚玉脸上下不下得来,便往里间走去,“不必找她,等我烦了,自然会让她出来的,若是她惹了我,我就把她弄成药人,让她一辈子呆在谷里。”
冷雪依走了,带着秦纳兰。
东方楚玉没有阻止,只是代替着秦纳兰接管了她的生意,她走了,还会回来的,生意不能不顾。
由此,东方楚玉和吕小布联系上了,等到秦纳兰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让人头疼的男人
秦纳兰被冷雪依绑架出秦府,秦纳兰一点也没吃惊,那个人能不为难东方楚玉她已经很觉得给了她面子了。
自己让他带回去,受些委屈,也算是全了他的面子。
没想到,秦纳兰会看到霜儿,出了城,见到霜儿,秦纳兰的心才算归复原位。这个男人,还真是没法儿说。
“你和霜儿这次出谷,单只是为了带我离开京城吗?”秦纳兰问,也许他出来的目的并不那么简单吧。
“有个武功一般,自以为是,结果走火入魔就哭着跑上门的傻瓜吵着要我来看诊。我不过是顺路,帮你看看,你身体里的药,还真是有的一说,你这个女人,真是欠打。”冷雪依的话,从来都没有一丝好言语对秦纳兰。
秦纳兰也习惯了,眼里没有冷雪依只有冷宁霜。
不过秦纳兰也不是傻瓜,她明白,她是中了那个李长生的毒,要不就是小雪下的药,所以,冷雪依会来救他,她之前是冤枉他了。
“你别耽误了为人家看诊。”秦纳兰也有些好奇,像冷雪依这种人还替别人看病吗?
“这事你就别管了,你看着霜儿就行了。”冷雪依得意洋洋地说完,冷眼指着她怀里的霜儿,“怎么一出谷就和孩子一样,整天腻着,还不去背医书去。”看着冷宁霜窝在秦纳兰的怀里,冷雪依就有着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我……”霜儿委屈地嘟起嘴,当冷雪依生气时,他还挺怕他的。
可怜兮兮地拉拉秦纳兰的袖子,冷宁霜眨着眼乞求地盯着秦纳兰。
“有什么关系。”秦纳兰马上说,看到冷雪依像是在生气,忙抱着霜儿退了一步,“霜儿,娘亲陪你看医书去。”
“慢着,你现在就得侍候我,我要你侍候我才会解你身上的毒。”冷雪依不依地道。
真难侍候。没见过这样的医生,可是秦纳兰现在一点也不敢得罪他,他正气头上呢,说不定真的不管她,那她真的就丧命吗?她还没活够呢。秦纳兰现在也只敢在心里抱怨,丝毫不敢把这种不满的情绪表现在脸上。
好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霜儿呢,多少可以让她心里平衡一点儿,侍候就侍候吧,反正,她又不是没侍候过他。
就算是这样,秦纳兰小心,霜儿小心的情况下,冷雪依还是一天到晚觉得在外面的日子不好过。
可他又偏偏不准备马上回谷。秦纳兰也不敢多问,不知道惹怒他,自己中的毒还有没有人解开。
“真无趣,京城里就没有别的好玩的东西了吗?这里根本没有药谷好玩,药谷偶尔还能跑出一条毒虫来让我研究。”
秦纳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跟着吃着小点心,在路上抱怨个不停的男人。
他的话怎么这么多,秦纳兰皱了一下眉,避开周边好奇的目光,低头用嘴型跟牵着手的霜儿说:“这种人,我们不认识。”
霜儿点点头,咯咯一笑。
“你们在说什么?”冷雪依眯着眼问,“别以为你们不出声我就不知道,霜儿,你都被女人教坏了。”
“哪里教坏了,霜儿现在多乖。”秦纳兰打趣地说,捏捏霜儿粉嫩的脸。
“是,我很乖。”霜儿撒娇道。
冷雪依瞪了他一眼,又开始抱怨别的事,秦纳兰笑着叹气。
“好了,你陪我下盘棋吧。”冷雪依望着茶馆里下的棋向秦纳兰道。
“你会吗?”秦纳兰不敢相信地问。
“我不会看吗?你们这些愚蠢的人,这东西也要学上百十年吗?”冷雪依满脸的冷屑,走进了茶馆,立在一边看着那下棋的有一会儿,就坐到了秦纳兰这边来。
“喂,你先把规则说清楚了,免得等会儿我赢了,你说我赖。”冷雪依对秦纳兰说。
“好。”秦纳兰微笑着,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真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会赢,难道这里就他一个人聪明,别人都是傻子不成。何况,秦纳兰自认自己的棋艺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当初可是把京里小有名气的东方楚玉也下的连输三盘呢。
详细地说明了规则,秦纳兰怕到时候她赢了,冷雪依又怪到别的地方。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冷雪依这个人真的会做得出来的。
子,秦纳兰让冷雪依先落,开始的几步,秦纳兰走得很轻松,不能赢得太快,怕听到冷雪依的碎碎念。
秦纳兰有意拖了几步,想不到却拖出了麻烦。
冷雪依的性子,一向是快而利落,从来就不兴这样磨磨蹭蹭的。落子一向快,起初有几步走得并不起眼,甚至像是差棋,渐渐却成了挽回棋局的关键。
秦纳兰暗恨自己太大意,走得每一步都十分用心,但是想不到冷雪依的步步紧逼,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他真的只是刚刚看了一会儿就成了这样的高手吗?
秦纳兰不禁有些疑惑了,走到最后,难分胜负,数了棋盘上的子,她竟还让他赢了一目。
“是我赢了吧?”冷雪依挑着眉,好像早就知道结局一般。
秦纳兰气闷到极点,输给什么人都行,就是不想输给这个家伙,无奈地点头,“是你赢了。”
“哼,这是当然的。我从小就聪明,以前还有人叫我神童,你这么平庸的人,当然赢不了我。虽然这么说会打击你,但是,这是实话,就算你再练个一百年也及不上我。这就是聪明人与平凡人的差别。你一开始就应该有自知之明,知道不能挑战我,不管是哪一样,你都不会是我的对手。唉,说起来你还真是可恶,除了点心做得好吃一无是处,我都替你难过……”
讨厌的家伙,秦纳兰的嘴角抽了一下,努力克制着不跟他生气,不就是赢了一盘棋,有必要嚣张成这样吗。
“……对了,劳累我的贵手,下了这么久的棋,有没有什么好处。我不会是白白赢了吧,总有些奖品什么的,别跟我说金银珠宝这些俗气的东西,早一百年前,药谷就不收钱物了。”
“当然不会是这些东西……”秦纳兰皮笑肉不笑地挑着眉,“恭喜你,下棋得胜者,可以得到本夫人香吻一枚。”说完,秦纳兰作势要去亲冷雪依。
冷雪依有严重的洁癖,连霜儿也不敢跟他太亲近,何况是别人。
看到秦纳兰靠近,冷雪依下意识地闪开,气冲冲地指着秦纳兰大骂,“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我就知道你垂涎我的美色已久,现在可算露出原形了吧。像我这般超尘脱俗的美男人,怎么会让你轻薄,你想都别想,别做梦了,下辈子投过胎再说吧。丑女人,嚣张地女人……”完全忘记了他可已经和她上过床了的事情呢。
看冷雪依被自己气得满脸通红骂个不停,秦纳兰不禁笑出声来:“好吧,那就让霜儿代劳吧。”
“霜儿也不行,口水脏死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病是从口水中带过来的,他刚才还吃了蛋糕和布丁,还有很多别的。”冷雪依阻止。
“那好,就让霜儿代你,接受亲吻,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他是男的,你是女的,虽然他认你当娘亲,但是你们又不是亲呣子。我说了,口水是很脏的,亲来亲去也不知你会不会带什么病给他,年纪越大身上的病越多,刚见你的时候,你就病着,现在也不是完全健康,要是你身上藏着什么病,带给霜儿怎么办。我是什么病都会医,但是药材是很珍贵的,有些药材用完了就没了……”冷雪依还是不同意,一个人在那边张牙舞爪的,好像秦纳兰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好了,好了,人家霜儿都没有说什么。”秦纳兰实在被冷雪依念得受不了,不由打断他的话,他说得她好像病菌一样,病菌也分不同传染方式的,无知的邪医。
“霜儿年纪小,不懂事,才常常让你骗到。”说着,冷雪依朝霜儿命令道:“过来,不要总粘着她,她年纪大,身上有很多病。”
“娘亲才没有病呢。”霜儿怯怯地说,他最怕冷雪依凶起来的样子了。
“你敢不听话,别忘了你是我儿子。”冷雪依气恼地说,拉着霜儿想把他拉到身边,不想用力过猛,“嘶”一声扯坏了冷宁霜的衣服。
这件衣服是秦纳兰第一次为霜儿做的,冷宁霜最喜欢了,一直穿着,就算秦纳兰另外给他做了别的,他还是最喜欢这件,就算旧了也舍不得扔。
不管是事情还是东西,标上“第一次”,总显得特别珍贵。
霜儿一看到衣服弄坏了,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抬头看到冷雪依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四下张望着,心里不禁委屈。
“爹爹,讨厌死了。”冷宁霜生气地吼道。
秦纳兰看到冷宁霜难得反抗,也知道冷宁霜是真的委屈,就想好好安慰他,想不到却有人抢了先。
东方楚飞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把霜儿抱在怀里,仔细盯着他衣服里露出来的玉。
“你这块玉是哪里来的?”
“一直都戴着。”霜儿哽咽地说,不解地打量着东方楚飞。这个男人他好像见过。
不解东方楚飞行动的秦纳兰,看了一眼那块玉佩,那块玉她记得东方楚飞曾经让她看过,他和他的正妃一人一块,只是,她一直都没有见过他的正妃,“永安王爷,你好像也有一块吧,这个是你的那块吗?”
秦纳兰不太明白,霜儿的身上怎么会有王爷的东西。
“我捡来的,不行吗,谁说天下一样的东西就是他的?”冷雪依一把夺过霜儿,防备地盯着两人,“世上的玉都差不多,你怎么知道这一块和你那个一样。这是我在霜儿刚出生的时候,买来的玉,看着喜欢才让他带着,怎么,不行吗?”冷雪依瞪大眼睛问。
太明显了,秦纳兰在心中说,一看就知道冷雪依心中有鬼。
她以前也觉得冷雪依不像是霜儿亲生的父亲,两个人长得一点也不像,当时她以为霜儿像他娘亲,现在一看,他倒有几分像东方楚飞。
霜儿收回眼泪,还在气刚才的事,小声地嘟囔道:“爹爹说谎,明明说这是娘留给我的遗物,怎么会是买来的。”
冷雪依一时语塞,气呼呼地答道:“我看着你娘喜欢就买来了,怎么样,就是买来的。”
遗物?东方楚飞脸色一白,忽然又安慰地笑了,“不会是她,她医术高明,断不会这么早就去了。”
“我娘是恶医,医术也很高明,可是为了生我,还是不在了。”霜儿天真地说,脸色不禁一黯,他就是不想再因为自己麻烦到别人,所以才特别听话,可是自家的爹爹真的好过份。
“你娘是不是一身破烂打扮,背着药葫芦,拿着酒瓶,见人就骂:臭小子找死,看到人倒在路边,也要先踹几脚解了气才肯救的女人?”
这药谷到底都出了什么人呀,秦纳兰在心里默默哀叹,而且霜儿一出生,娘亲就不在了,怎么会见过。
“好像是的,”霜儿想了想,怯怯地说:“我看过娘亲的坟,里面的一个大的夸张的药葫芦,还放着一排酒瓶,装着不能喝的酒。我知道我娘是恶医,救人前会不会踹人我就不知道了。”
“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东方楚飞追问。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冷雪依大声抱怨道,抱起霜儿朝外飞跃,“你要敢追来,就等着肠穿肚烂吧。”
“等等……”东方楚飞哪顾的冷雪依的警告,急匆匆地想追上去问。
“你还是别追了,他说得出就做得到,”秦纳兰叫住东方楚飞,“要是你真想知道霜儿的事,就去问吕小云,当年是吕小云把即将临盆的恶医送回药谷。不管事实如何,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冷雪依的脾气难以捉磨,邪医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
秦纳兰微笑着说完,便笑着离开了,冷雪依抱着霜儿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霜儿聪敏得很,一定发现了什么,加上刚才还在生气,不要再闹出什么事情来。
至于冷雪依,她不禁叹息,这个男人,她从来不懂。
可是像他这样闹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活到他把自己身上的毒解了那一天了。
叹了口气,秦纳兰还是顺着他们走的方向找了下去,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先把命保住才是真的啊。
咳,这个男人,还真是让人头疼的很啊。
冷雪依跳冰湖
“爹爹,我们还要飞多久?”被冷雪依夹在怀里的双儿鼓着嘴问。
他还在生气,虽然好像发生了很大的事情,他还是生气。
冷雪依早就不记得这件事,只是自然反应,听她这么一问,他才停下来,皱着眉想,他有什么可跑的,他又没有做错什么,都是那个该死的男人,他好不好的跑出来干什么,他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倒先于他找上门来认孩子。
放下霜儿,冷雪依拉了一下衣服,望着眼前结着薄冰的湖泊,他这是飞到哪里了。
天气很冷,一大一小站在湖边吹着冷风,各自打着哆嗦。
霜儿埋怨的看着冷雪依:“要飞回去吗?”
冷雪依有点为难,药谷学的武功只是用来防身,跑了这一段路也有点累了。平时冷雪依觉得自己一学就会,也没有多加练习,要用时方知不足。
“要走回去吗?”霜儿再次问,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再说他也饿了。
“不回去!”冷雪依负气说,“你放心好,女人一定会招来的。她的脑袋也不是白长的,这么一点路,怎么会找不到。”
霜儿嘟着嘴,坐到湖边的石头上,把地上的石子儿踢到水中,发泄着心中的怨气。
虽然他不太明白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那个人提起娘,他真的好想知道娘的事啊,可是爹爹却从来都不肯多说一句娘的事。
过了一会儿,冷宁霜感觉到冷雪依投过来的目光,不禁转过头。
冷雪依一看霜儿转过来,马上移开目光,望着前面水天交接处。
“那个人是不是认识我娘亲?”霜儿小声问。
爹爹的表情明显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爹爹一定知道,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爹爹不肯告诉他呢?
“当然认识了,那个好色的王爷,就算剥了他的皮我都认识他的骨头。那个色鬼,居然还要和他做生意,也不怕被他吃了。”冷雪依目光恶狠狠的盯着结着薄冰的水面,“刚才还下棋了来着,我想他们一定是认识的,不然的话,怎么会一起做生意?”
“我说的不是这个娘。”霜儿皱起眉,委屈的嘟起嘴。
他爹难道到现在还不想告诉他吗?
“不是这个?你还有别的娘吗?”冷雪依不满的放大声音,叉着腰的样子真是从未有过的可笑。
“当然有,我有亲生的娘亲。”冷宁霜不愤的指责者冷雪依的霸道。
“哦……原来你一直记着你亲生的娘亲,不喜欢泰纳兰。我要跟她说去,说你不把她当成自己的娘亲,反正像你这样的额小孩子到处都在,她很快就会找到别的儿子的。”
冷雪依故意歪曲冷宁霜的意思,心里却有些鬼鬼的心虚。
看到冷雪依恶劣的表情,霜儿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委屈,连问娘都不行吗?爹爹就会欺负他。撇了撇嘴,抽泣了几声,霜儿又哭开了。
冷雪依站在原地,皱着眉头,余光仅仅盯着冷宁霜,却不知要说什么。
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冷雪依总算放下心,转过头,看到泰纳兰英姿飒爽的下了马,有些无奈的瞪了他一眼,快步走到霜儿身边。
被泰纳兰冷眼相待,冷雪依顿觉不爽:“又不是我弄他哭的,是他自己说……”
“哇……”看到泰纳兰过来,霜儿哭的更大声了。扎着手投进泰纳兰的怀里。越哭越大声,仿佛在控诉着冷雪依的恶劣。
冷雪依没了声音,略带不平的站到一边。
泰纳兰苦笑一声,怎么就遇上了二孩子呢?大的像个孩子,小的还是孩子。咳,也不知道自己的额事有没有被那个大孩子放在心上。
“霜儿,你的哭声也太豪迈了吧,我的耳朵都要震聋了。”泰纳兰夸张的看着冷宁霜,这个小东西,还真会做戏。
霜儿抽噎了几声,声音轻了一点,就不停下眼泪,眼巴巴的看着泰纳兰。“娘亲,我不要再做爹爹家的小孩了,我要做你家的小孩。”委屈的声音加上抽泣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被家长虐待的小孩子,泰纳兰看的无语半晌。
“你本来就是我家的小孩呀。”泰纳兰笑着拍拍他的背,朝旁边气的直瞪眼的冷雪依挑了挑眉:看到了吧,终于被你家小孩嫌弃了。
“什么嘛,霜儿是我一个人的小孩,是我养大的,欺负也只能由我一个人欺负。”冷雪依看不惯被人家嘲笑,尤其还是那个女人,不分的朝泰纳兰叫道。
“你又不是我亲生的爹爹。”突然,霜儿冷冷的说道。
冷雪依一听,万分沮丧,却死撑着不肯松口,“谁说的,你能证明吗,你能让你娘现在出来证明吗?我是你亲生的爹爹,千真万确的。”
“那我们用子母草滴血认亲。”冷宁霜毫不含糊的冲着冷雪依说道。
子母草能让有血缘关系的血融在一起。
“验就验!”冷雪依还在嘴硬,心里暗暗盘算着有什么药能克住子母草。
这两个人是不是弄错重点了。泰纳兰无语的想,拿着帕子替霜儿擦了擦,“血缘很重要吗,我也不是你亲生的娘亲,还是你本来就是把我当成你娘亲的替身而已。”
“不是……”霜儿连忙摇手,紧张的拉着泰纳兰的手,替身什么的,他根本不懂,他也不知道自己亲生的娘亲是怎么样的,可是他不想失去眼前的这个娘亲,做好了,对他太好了。比爹爹还好:“因为你对我好……”
“难道什么人对你好,你都当她是娘亲吗?”
“当然不会了。”
“那你还跟你爹爹计较什么?”在泰纳兰严重,霜儿要比冷雪依懂事得多。
“因为爹爹最很坏,老是捉弄我,还把娘亲给我做的衣服弄坏了。总之爹爹就是很不好,非常的不好,要是换了别人当爹爹就不会这样了。”
“我只听说过换情人的,还没说过换爹爹的。”泰纳兰淡笑,朝一边脸都黑了的冷雪依笑了笑,“喂,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这个孩子,我不要了。”冷雪依气呼呼的说,“比他聪明的多得是,我受累重新教过就行,我不要他了,让他当你家的孩子吧,反正你也生不了孩子了,但是不准让他叫别人爹爹。”
这两孩子!
泰纳兰显然无语,可是现在也不容她有什么选择了啊,她还等着那位大神医发善心把她身体里的毒解了呢。
霜儿听冷雪依这般说,嘟了一下嘴,心里并没有一点开心,吸了吸鼻子,万分委屈的大哭起来。
冷雪依板着脸,心里烦躁,又流不出眼泪,黑着脸像浸着苦汁。
方才冷宁霜的话真的让他心狠狠的痛了一下,他真的有那么的不好吗?他这的有那么坏吗?让儿子这般的嫌弃他?坏到了不肯要他的地步了吗?冷雪依的心里就越觉得委屈,别扭。
“你们两个,到底有完没完啊!”
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到现在还在叫着劲儿,泰纳兰就觉得自己的命不用他们救大概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哪有这样的父子两啊。
泰纳兰失去了耐心,语气也不耐烦起来,伸手指着眼前的湖,“我看你们要跳到湖里去清醒一下才行。”
冷雪依皱了一下眉,真就转身跳了进去,霜儿一急,也跟着跑过去。
泰纳兰楞了一下,忙拉着霜儿,她万万想不到冷雪依会真的跳湖,要是平时让他闭嘴,他要有这么听话就好了。
“娘,爹爹不会水呀。”霜儿在一边紧张的喊。
泰纳兰一惊,看冷雪依在湖里没有浮上来,她还以为他水性极好,在下面闭着气呢。
这人真是,到底有没有叫理智的东西呀,泰纳兰长叹一口气,“霜儿,你在上面等着,我很快救他上来。”
天哪,她真是遭了哪门子的罪啊,大冷天的,就让她跳湖救人啊,上次那次救人回来,她可病了好久呢。不知道这次如何了。
可是总不能不救吧?
“恩”霜儿点点头,心急的退到一边。
这个湖,可能跟她犯冲,她第一次来也是冬天,之后小雪落水了,现在也是深秋,换成冷雪依落水。
以后天冷千万不能往有谁的地方去,就算她水性好,也不能这样一次次折磨。
泰纳兰闭了气,钻到水底深处才看到冷雪依。
冷雪依闭着眼睛,沉到湖底,好在湖水不深,要不然的话,泰纳兰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把这个男人带上来了。
带上来冷雪依,冷雪依已经脸色青白一片了,看起来,他还真的会不会水啊。
泰纳兰顾不得自己身上冷了,赶紧给冷雪依施人工抢救。
霜儿站在一边,看泰纳兰渡气给冷雪依,不禁呆了呆。
原来,娘是喜欢爹爹的啊,怪不得,爹在药谷坐不住了,这些日子一直没精打采的出谷办事,原来,就是为了娘啊。
看着他嘴巴上说的恶毒,原来心里全然不是那么回事,那么,自己方才说的话,是不是伤了爹爹的心呢?
冷宁霜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孩子现在想这么多已经超出了他自己的承受能力了,只管呆呆的看着亲嘴的两个爹娘。心里期待着,娘可以和爹爹一起回药谷,他们一家三口就会永远在一起了。
“你干什么!”冷雪依刚一苏醒,看到泰纳兰的脸贴近,一把脱开她,抓着领口戒备的退到一边。
“拜托,你可是个男的呀。”泰纳兰看着冷雪依一副防狼的样子,简直就好笑到了极点,他是不是性别弄错了。
“但是我比女人还美,当然,也比你美。”冷雪依苍白的脸上一红。
泰纳兰停顿了三秒,大步逼近冷雪依的身边,一手拉住冷雪依的领口一手指着湖面,“你给我跳下去,我再也不会救你了,我玳堤哪里不对去救个祸害。”
“因为你看上我了。”冷雪依淡笑,很恶质的说。
“你鬼扯什么呀,该快给我跳下去!”泰纳兰阴沉着脸,身上好冷啊,他竟然还在这里鬼扯。
忽然,泰纳兰看到,湖面上竟然飘起一层死鱼。
“我身上都是药,够它们死上几回的了。”冷雪依无所谓的说,反正他百毒不侵,没什么可怕的。
“你是说,我和它们一样,要死上几回了。”泰纳兰指着自己,冷笑的问。
冷雪依点头,“这是当然的。”
“你个混蛋,早知道死也不救你了,你下面就跳下去,马上就跳下去!”泰纳兰气的连脏话也骂出来了,指着湖面不依不饶的说,很快就觉得眼前一黑,歪倒在冷雪依怀里。
“让我跳湖,你又舍不得。”冷雪依得意的说,替泰纳兰喂下了一颗药丸,“而且这些毒要解,还不是小菜一碟,女人,记得欠我一份人情呀。”
霜儿看了看这两个人,忽然恍然大悟,“爹爹,你要是跟娘亲成亲了,我们就这的成为不会分开的一家人了。”
“你乱讲什么,我才不会娶她呢!”冷雪依激动的语无伦次,“反正,就是不会娶就对了,大人的事你少管了,还不快点走,你还要不要回家吃饭呀。”
霜儿乖乖的跟在冷雪依的身后,微微嘟了一下嘴,还不是因为他,他们才会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看着它抱着泰纳兰走在前面,霜儿笑着眯起了眼,怎么看两个人都会是要成亲的样子,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孩子(也就是他)也有了,当然要成亲了。
冷宁霜开心的咯咯笑着,这下子,他总算有个完整的家了。
这下子,他也把方才的不快忘掉了,也不记得他说过,他不要做冷雪依家的小孩子的事了。反正马上就成为一家人了嘛。
总算赢了一回
昏迷中的泰纳兰,自然不知道小东西的打算,否则她一定头一个站出来反对。
迷迷糊糊到了半夜,泰纳兰醒时觉得胃里难受,摸索着想要弄杯水喝,嘴里猛地被灌下一大口药。
“难喝死了。”
泰纳兰抱怨的推开药,瞪着窗前那个笑的刺眼的人,想到白天发生的事,她就一肚子火,“都是你害的。”害她连形象都差点没了,这人实在太让人不能忍受了。
“明明是你自己舍不得我死,救了我又想亲我,我知道我长得美,你会动心是必然的,看霜儿叫你一声娘亲的份上,我勉勉强强让你以后留在我身边,当帮忙煮饭的人好了。”冷雪依端着药碗,很恶劣的带着那妖孽般的笑容看着一脸苦相的泰纳兰说。
“你想都别想。”泰纳兰拍着自己的胸口,斩钉截铁的说:“以后麻烦你不要随便出现在我面前,你长得太美,简直让人无地自容的想死,你的声音也太动听,我的耳朵听的都要失聪了。医者父母心,为了病人好,你是不是该给病人一个良好的环境。现在,麻烦你出去,谢谢,不送,请关门,不再见。”
“我知道我长得让你无地自容,但是长得好也不是我的错。而且都让医者父母心了,我可是邪医,我想治好你就治好了,想让你病你就要病,我觉得你生病的时候比平时坦率多了,以后你就一直病着吧。”冷雪依站了起来,嘴巴依旧坏的要命,看着泰纳兰那副躲他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就很生气。这个女人,她也不想想,她现在在哪里,她还敢这么嚣张的和他说话,他就真的不怕他一怒之下把她弄成他药谷里的药人吗?
“不是吧。”泰纳兰看着冷雪依恶魔般的笑容,胃里更加难受。
为什么世上没有后悔药呢,泰纳兰在心里呐喊,下次,她绝对绝对不会再救他了。打死她,她也不会再救这种自恋的男人了。
吐了一夜,又灌了一夜的药,好不容易睡着,外面就吵得不可开交。
泰纳兰皱起眉,所有的怒气已下载爆发了,什么理智,全见鬼去吧。衣衫不整的跳下床,泰纳兰猛地打开房间的门,朝外面的人大吼。
“你们烦不烦呀,全都消失。”
门外的众人呆了呆,一下子静了下来。
在一边原就想劝他们的小翠先反应过来,忙跑进屋给泰纳兰拿了外套,她身上的睡衣只到大腿,上面又是细肩带,比他们的内衣还透风,也就小翠见过。
披了一件袍子,泰纳兰拖着双臂,瞪着院中一干人等,吕小云、冷雪依、东方楚飞、霜儿……
不过是那么一点事,用得着吵成这样。
泰纳兰的头更疼了,尤其是看到这些人,这里的事本来就不关她的事啊,干嘛都来她这里凑热闹啊。
“要吵就出去。小翠,这个院子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易锋,你是怎么看家的,管家呢,怎么让这么多闲人进来。家里的人是干什么的,全都只吃饭不做事吗,你们是日子过得太闲,故意来找茬是不是!”泰纳兰怒气冲冲的骂完,按着仍在晕的头,用力的甩上房门,继续睡觉。
外面的人面面相觑,在小翠赶人的手势中,全都退到外厅。
东方楚飞从吕小云那里确定霜儿是他的儿子后,就想来认亲。
认识恶医冷云风,实属是一个意外。
八年前,他受了很重的伤,昏倒在草丛中。
昏迷中,他感觉有人踹了他几脚,他以为是敌军,睁开眼,却看到一个灵气逼人的小女子正勾着嘴角打量着他。
“快死了还在笑,莫不是傻了。”她戏谑的说,重重的踢了他几脚。
她是为了抓蛇才到草丛中来,实想不到会遇到人,救了就救了,说不定留着还能当引蛇的猎物。
当然。她的这种打算,再次昏迷的东方楚飞是不知道的,在东方楚飞再醒过来的时候,她正面色潮红的抱着他。
她抓蛇是为了练一种极厉害的毒,有些药性她要自己试过,药谷中的尝过百草,死了不少的人,剩下她和冷雪依,练成百毒不侵的本事。
可惜这蛇毒邪气的很,虽然不会要了她的命,但是和她体内的药性融合,却成了极厉害的瑃药。
为了青白去死,药谷中人才不会做这么傻的事,生命是最宝贵的,浪费生命浪费人生的人,是最该死的,她的恶,冷雪依的邪都是因为此。
解毒的时候,她很庆幸救了东方楚飞,互相救一次,两人算是扯平了。
东方楚飞却不这么想,第二天,他说要娶她,要负责,尽管她一再拒绝,他还是拖着重伤的身子一路跟着她。
过了一个月,冷云凤发现自己怀孕了,也被他感动了,就答应嫁给这个傻傻的男人。
怕他后悔,她让他先去做自己的事,一年后,她会去京城找他。
但是这个诺言,她没有实现。
东方楚飞再京城等她,她却一直没有来,开始以为她找不到地方,后来猜测她家里并不同意。
药谷行事一向诡异,以前也没听说谷中有人成亲的。
他并不知道孩子的事情,见她没有来,便放下了成亲的事。
他以为是她不愿,本来这婚事,也是他总缠着她,她才答应下嫁,却没有想过她会出事。
他过去的事,一点也不知情,一想到他失去爱人,还和自己的孩子分离,他也深感自责。
既然已经确定了,东方楚飞把孩子接过来,那孩子还是泰纳兰的义子呀。
挨了泰纳兰的骂,他们都收敛很多,只有冷雪依仍然紧拉着霜儿,戒备的盯着他们。被他拉着的霜儿,早就发现他袖子里准备好的毒药,又不敢出声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要叫眼前的人什么。
“我不想姓东方……”像下了极大的决心,霜儿坚定的说。
冷雪依得意的挑起眉,“听见没,他说他不想姓东方,他姓冷,是我的孩子。”
东方楚飞黯了目光,失落的垂下头,霜儿不禁加了一句:“因为东方一点也不好听。爹爹……我是不是可以叫他父亲?冷宁霜回头看着一脸得意的冷雪依问。
虽然爹爹平时总是欺负他,凶他,可是,他还是认为,这个欺负她的男人才是他的爹爹呢,何况,他的爹爹就要娶他的娘亲了。
东方楚飞眼睛一亮,满足的朝霜儿笑了笑。
认了这个儿子,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把他带走,他也不敢有那个想法,面对邪医的毒,他不敢赌。
“不准”冷雪依跳出来,蒙着霜儿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东方楚飞。
“爹爹是爹爹,父亲是父亲,是不一样的。我也不会常到药谷外面来,和以前还是一样的。”
思虑片刻,冷雪依赌气的问,“爹爹和父亲,哪一个亲一点。”
“当然是爹爹。”霜儿想也不想就回答,不过他比较敬重父亲。为什么?他现在说不出来,只是知道,爹爹虽然最坏,又常常欺负他,让他哭,可是爹爹心里是对他最好的人了,当然,除了娘之外。
冷雪依得意一笑,继续兴奋的问,“那爹爹和娘亲呢?” “当然是娘亲。”
他的两个父辈,一个看起来笨笨的,一个看起来像个孩子,只有娘亲还靠得住一点。
“怎么会是那个女人,你没有看到她刚才的样子吗,那么凶,像发了疯一样,她到底哪里好了,又笨又丑,我都为她是个女人觉得羞耻……”
“还这是麻烦你了,让你代我羞耻。”泰纳兰走进厅内,精致的妆容打扮,亦如她往日的光鲜亮丽,早上的事情,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娘亲……”霜儿奔到她身边,抱着她的腰,亲密的不得了。
“结果呢,都商量好了吗?”泰纳兰微笑着问,抚摸着冷宁霜的头。
“恩。我叫爹爹还是爹爹,叫那个人父亲。”
泰纳兰点头,“你先和你父亲出去聊会儿,我有话要跟你爹爹说。”
“好。”冷宁霜乖巧的退到一边。
“到院子里,我有话跟你说。”泰纳兰一脸正经的看着冷雪依,声音中海带着些许的怒意,“不敢来就算了。”这个别扭的男人,有的时候还真要用一点小小的手段不可。
“我才不怕你。”冷雪依不服气的说,跟着泰纳兰朝后院走。
进了院子,泰纳兰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边,盯着半谢的掬花。
冷雪依等的不耐烦,气恼的问:“喂,女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会不知道吗?”泰纳兰反问。
冷雪依一下子想到,她是为了让霜儿跟东方楚飞在一起说话,才特别叫他出来。
他那么聪明,以前一定会想到,但是刚才他却在想别的事情。
皱了一下眉,冷雪依站到泰纳兰身边,扯着花盆里的枯枝,“女人,昨天你答应的事,课不能反悔。”
她有答应什么事吗?
泰纳兰困惑的看向冷雪依,只记得昨天头昏耳鸣的,又气又难受,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说过什么。
“你竟然不记得了,”冷雪依一脸震惊的盯着她,“我说你老,你还不承认,看来我要多开几贴药让你补补脑子。晚上才说过的事,你怎么能忘记了,这件事那么重要,当时你还开心的晕过去了。你真不记得,你也老的太快了吧……”
“我哪有老,”泰纳兰气的反驳,闷闷的说,“记得了,就是有些细节想不起来,有劳你再完整自习的说一遍,谢谢。”
“我才不跟你多讲,反正说了你又会忘记。反正你只要收拾衣服就可以了,我们后天就回药谷,不准你带着别人去。”
泰纳兰微楞半天,不解的指着自己,“我答应跟你去药谷了?” “是。你昨天求着我,让我带你去的。”冷雪依面不改色的回答。
她又没疯,才不会做这种事,不过昨天她被他气得差不多快疯了,倒有可能答应,但也绝对不会求着要去。
“这件事啊……我不记得了,你有人证物证吗?要是没有的话,就不能证明是真的,我就不会跟你去。”
“难道我还会骗你。没事我为什么骗你去药谷呀,你又不漂亮,人又老,脾气又差,早上还穿那么少出来丢人,我就算脑子中毒了,也不会主动让你去的。要不是霜儿喜欢你,你还会做几个菜,我才懒得多看你一眼呢。你那是什么表情呀,难道我有说错吗?”冷雪依一口气像放鞭炮一样把话说出来,轰的泰纳兰现在只想要怎么样才能保住她的耳朵。
泰纳兰一脸沉思的盯着冷雪依,说起来,冷雪依好像一直在跟她过不去,他不会是像幼稚的小男生一样,靠这样吸引别人注意把,怪不得她不懂,她对幼稚的东西,一点也不了解。看他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她忽然恶作剧的扬起嘴角,“你不会是喜欢我了吧?” 冷雪依停顿了几秒,急忙否认,“怎么可能,不可能了……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呀,你根本一点也不漂亮,假的要死,我最讨厌你这样的人了。”
“那你为什么脸红?”泰纳兰戏谑的盯着冷雪依。
她是乱说的,只是想看看他气得全身的毛豆竖起来的样子,好像波斯猫失去了一向的高傲。
“我……我哪有,你胡说。”冷雪依大声争辩,伸手遮着自己的脸,“一定是被你气的,你太自作多情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你别多想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讨厌你,最讨厌了。”
“真的吗?”泰纳兰好笑的跳到冷雪依的身边,猛盯着他的脸看。
“不准看!”冷雪依转过头,远远的避开泰纳兰,“你这个女人,你怎么这么不知羞呢,哪有你这样看一个男人的,你疯了吗?”
“冷雪依,你不会是到现在都没有让女人碰过吧?”泰纳兰了然的眨了眨眼,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当然,除了我之外?”这家伙也太纯情了吧,自己是不是也算捡了一块宝呢。
“不用你管。讨厌的女人,滚远点了。”冷雪依像被踩中脚的样子,气的跳了起来,“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霜儿了,要是他被骗了,我一定要找你算账。”
冷雪依气呼呼的向外就走,一路走一路回头向泰纳兰威胁着,可泰纳兰看着他的那副样子,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让她发现了之后逃走的样子。
那样美丽的男人,在她面前一直是那样的嚣张,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狼狈呢,泰纳兰的心情不由得大好。
“我随时等着你。”泰纳兰笑着朝冷雪依的背影挥挥手,等他大步走开了,不禁抬头大笑三声。
能整到他,看到他无措,实在让她太有成就感了。
吃醋男子
“父……亲……”霜儿怯生生地叫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其实初见时,并没有觉得他很特别,但是现在,他却强烈地感受到,这个人就是他父亲的信息。
他身上的那华贵的衣服,根本就已经不存在了,存在的是他身上的那种令他安心又想亲近的气息。
冷宁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对眼前这个陌生又具有威仪的男人,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亲近的感觉,那可能就是血缘的关系吧。
东方楚飞激动地点点头,不知要怎么亲近他。
旁人都离开了,让两个人好好说说话,但是东方楚飞生性不喜多言,也不知要说什么。
而且,这么多年了,他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儿子,那个他都不知道还存在的儿子,那个让他忘不了的女人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这些年他一直未娶,只有一个侧妃在他的王府里,他开始喜欢男子,不知道是他一直记着那女子,还是因为,他不想忘记或者想更快忘掉那个已经扎根在他心底的那个风颤的女人?
现在看到那眉眼和自己极其相似,而那眼神却偏偏有着那个女子的神态,东方楚想不激动都不行了。
望着眼前的这个孩子,东方楚飞尽量地不让自己太过于激动了:“这些年好吗?”
他跟冷雪依在一起,应该过得很好,不然他不会不想回来。
也许,冷雪依并没有告诉他,他娘是谁,他父亲是谁?
他可能真的不知道有自己这么个父亲存在吧?
东方楚飞一时间什么都想到了,望着冷宁霜那可爱的小脸儿,心中感触良多。
霜儿想了想:“碰到娘亲后,过得好多了。”
冷宁霜嘴里的娘亲是秦纳兰,而不是他心目中的那个女子,只是,东方楚飞没注意罢了,此时此刻,他全部的心思全部都在冷宁霜的身上。
“那就好。”
东方楚飞没有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心想,只要他过得好就好,但是心里又有些落寞,想到那些空了的时间,不免感慨。
“父亲过的好吗,这些年没等到娘,是不是很失望呢?”
“是。”他很失望,他知道自己大概再也见不到那个女子了。现在,他知道,他真的再也见不到那女子了。
“那家里人呢,还有什么人,有心的姨娘吗,我有兄弟姐妹吗?”冷宁霜望着父亲,他有没有兄弟姐妹呢?如果有的话,他是不是跟着爹爹走就会安心一些了呢?
“没有,都没有,只有我一个……我不会娶别人。”东方楚飞急忙说,又觉得跟孩子
说这个有点不好。“当然还有你了,如果你肯回来的话。”
东方楚飞知道。
冷宁霜被冷雪依收养的时候,就知道,想要回这个儿子,只怕会很难吧?那个怪医,就算是最后霜儿,只怕也不会让他回到他身边的吧,就连,自己能不能认回霜儿,他都一点把握没有,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把那些人都叫来了。
“我在药谷住习惯了,不想回去。而且我继承了我娘百毒不侵的体质,是最适合下任药谷谷主的人。别人要培养会受很多苦,既然我不用受苦就可以,那就让我来当吧。”冷宁霜的声音平静,不像一个才六岁的孩子该说的话,东方楚飞的心里疼得什么似的,可是那是儿子,他是个男孩子,他不能那样的娇宠他是吧?
那样会对他以后不好的对吧?
“辛苦你了……”东方楚飞呆呆地说,想不到霜儿比他想象的懂事,见他平时总粘着秦纳兰撒娇,以为他很任性,就像他的母亲那样。
“父亲一个人也很辛苦。父亲真的不再娶妻了吗。我很想要个弟弟。我不想姓冷,一下子改名字,会有一点奇怪,而且那样爹爹就太可怜了。”冷宁霜眨了眨眼,看着东方楚飞突然说,“我若是有个弟弟妹妹的话,我长大之后,也许会回来看看他们的,当然,还有父亲。”
“也许你爹爹会娶妻生子,有了姓冷的后人。”东方楚飞心里酸酸的想流泪,这样的孩子,太让他喜欢,想抱在怀里疼着,可是,那样的孩子他舍得拒绝吗?
“不会的,因为娘亲不能怀孕,爹爹跟娘亲成了亲,也不会有孩子的。”冷宁霜急忙说。
“你说秦夫人不能生育?”东方楚飞觉得有些奇怪,那楚玉为什么还要娶这个女人呢?
“嗯。”霜儿点头,“我和爹爹都替娘把过脉,她的身体不会再怀孕了。”因为那次的受寒,寒毒入腹,不会再让她做母亲了。
“哦。”东方楚飞点点头,想到他这么小就被会把脉不禁有些欣慰。
“不过你家爹爹不一定会跟秦夫人成亲,她会成为小王爷的妻子。”东方楚当然希望秦纳兰会成为小弟的妻子,虽然她是个丧夫的女人,可是现在,夫人不能怀孕呢,倒是件麻烦事啊。
“才不会呢。”霜儿撅着嘴,他才不要以后叫别的什么人爹爹,尤其是那个他并不看好的年轻的小王爷。
“霜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东方楚飞宠溺地说,虽然心里并不是这么想。他只是觉得,和一个小孩子说这种大人的事不应该,现在应该说是他们父子的事。
他在叫自己的名字,霜儿暗想,笑着眯起眼睛,忽然问:“父亲,你能不能背我,我一直想让父亲背背。”
东方楚飞不禁心疼地看着冷宁霜,顾不得自己是王爷,蹲下身,难过这种事。他还要先来问他:“他都不背你吗?”
“因为爹爹不喜欢被别人碰。”霜儿不以为意地说,小心靠在东方楚飞宽厚的背上。
父亲的背好宽好大啊,后背很温热,让人有暖暖的感觉,不会让人觉得冰冷。
两人安静地呆在一起,享受这迟来许多年的团聚。
旁边一袭白衣一闪而过,冷雪依落寞地退到外面,微微嘟起嘴,霜儿从来不曾这样亲近他。
他总是好像很怕他的样子,明明自己对他这么好,称得上是世上最好的父亲了,为什么他还是会怕他,宁可跟一个认识没几天的亲近,也不靠近他。他实在想不明白。
“你怎么站在我院外?”秦纳兰意外地问。
快到中午了,她虽然气跑了冷雪依,但是还得按时做吃的给他,免得他找到借口来打自己的麻烦,何况,她还有事求他呢,不拍他的马匹怎么成呢?
“站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冷雪依赌气地说。
蓝天冷云,石路土墙,一袭冷衣的古典美人略带愁绪地站在这儿,怎么不让人心动。
秦纳兰不得不承认,冷雪依的确很美,如果让他把自己的坏脾气稍微藏起来一点,就足够让所有的女人移不开目光。
寒风吹起,冷雪依的衣袂飘飘,让秦纳兰心生怜惜。
“我就说你贪恋我的美色,你还不承认。”冷雪依看着秦纳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嘴巴又开始坏坏地低声抱怨道。
后悔,这个词从秦纳兰心里划过,她一定是被他吵得快崩溃了,才会觉得安静的他稍微有点吸引人。
“怎么了,不去把霜儿抢回来?”秦纳兰挑着眉刺激着冷雪依。
“反正他也只是跟自己的父亲亲近亲近而已。你说他多过分,竟然让那个人背,等会儿过来,我一定要他洗三次澡。”冷雪依气呼呼地瞪着那二人靠在一起的一大一小嘟着嘴道。
原来是在吃醋。
秦纳兰暗笑,靠到他身边,“要是霜儿让你背,你肯背他吗?”
“我……”冷雪依脱口想说,一看她瞪大眼盯着他看,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知道又想看他什么笑话你,便弱下来说,“我是不会背,但是他也不准让别人背。”
“哪有这样的事。你不珍惜的东西,不代表别人不要,你觉得很一般,也许别人当成是宝你。为什么一定非要别人来争,你才觉得他好呢。”秦纳兰对于这个孩子气的父亲真是无语到了极点,不知道霜儿在他是不是真的很幸福呢?
“不用你说,”冷雪依生硬地板着脸,余光盯着眉眼带笑的秦纳兰,“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珍惜。”这个女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在那里乱讲,真是烦。
“都吓得他要离家出走了,还不是不珍惜。”秦纳兰才不理冷雪依脸上的冰冷呢,他要看笑话,过了这个村儿可没这个店二呢。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不抓着她才是傻瓜呢。
“那些事,有什么关系。我当初进药谷的时候也是一样呀,师父和师兄师姐都是这样来教我,他们很多都死了,成为百毒不侵的人本来就不多,我和师姐活了下来,但是师姐也死了……有什么关系,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救活和救不活都是一样的,出手相救和见死不救也都是一念之间的事,药谷的人又不是神仙,不过是比别人更看轻生死罢了。”冷雪依理所应当地道。
秦纳兰愣愣地看着冷雪依,淡然一笑,“的确。不过你那样吓霜儿,也不全是让他看清生死吧?”秦纳兰揭着冷雪依的老底儿,明明就是疼着,干嘛嘴上还死不承认啊。
“你知道什么?”冷雪依不满地说,难得有个会反应的人,当然要逗逗他。
垂下头,他顶着脚边融在一起的影子,微微侧了一下身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处理完这边的事,我可不想等你那么儿啊。”
“等我干什么?”秦纳兰故意地问。
“笨女人,一看你就是智商特别低的那种女人。你身上的毒难道不想解了吗?”
“当然想啊,可是,你也没说帮我解啊,我总不能求着你,让你给我一个没脸吧?”秦纳兰都这冷雪依道。
“你的毒只能到药谷才能解得了,这里的药太少了,真是,这么大的一个京城,竟然连我想用的药都没有,太穷了。”冷雪依不屑地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呢?”秦纳兰问,早去早回吧,她现在还没烦死和这个人在一起呢,和这个美人在一起,她不冰死也要受冻伤的。
“你就快处理你的事吧,我只能给你三天时间,你再晚,你就等着死吧。”冷雪依冷冷地说。
“那好吧,我们三天后出发。”秦纳兰意外地没有反驳冷雪依,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冷雪依奇怪地看着这个女人:“你很反常。”
“我有什么反常的,我不想死,那就只能和你去药谷,虽然那个地方我并不想去,可是为了我自己可以活下来,我不去也得去。”
“你算是识时务。”冷雪依又冷冷一哼,这个女人,真是~
“不过从,你最好快一点,我不想让霜儿再等三天。”冷雪依突然看着外面说。
“为什么?”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呢?秦纳兰奇怪地问。
“我怎么能让他一直跟那个男人见面呀,他一定会被带坏,你看那个男人有多丑,有多笨,霜儿好不容易被我教的懂事一点,怎么能跟着他学坏。反正我出来要办的事也办好了。要是你舍不得命,我准你跟我们回去,你最好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为了霜儿。”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秦纳兰无奈地说,他到底要强调几遍呀。
冷雪依难得地动了一下唇,什么也没有说。
为什么听秦纳兰说不喜欢的时候,自己会觉得心酸,好像被人误会了一样。冷雪依不安地想,用力摇了摇头,看来他的确是出来太久了,一定要快点回去才行。
果然,;笑意说到做到,只是秦纳兰没有想到,冷雪依只给她一天的时间,秦纳兰不得不把吕小布找来,把别墅的事情全部都托付给了他,而布庄上的生意,她也只能托付给了东方楚玉和吕小云了。
她再不听那个冰冷男的话,她的小命就会交待了。
第二天下午,冷雪依带着霜儿和秦纳兰离开了,吕小云和开粼东方楚玉都来送行,当然也包括东方楚飞。
冷雪依一看到东方楚飞,整个人就处在戒备状态。
霜儿抱了抱他,惹来了冷雪依的几眼瞪视。
秦纳兰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只看着这个别扭的男人。不知道谷里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开始。
秦纳兰大概也有了预感,谷里的生活绝对绝对不会让她很开心就是了。尤其,那是他的地盘儿。
药谷治病出真情
药谷治病出真情
"娘,吃饭了。"霜儿端着白粥准时出现在秦纳兰的床前。
秦纳兰淡笑着,看到他手上的粥,不禁皱眉。她对药谷里的厨子早就不抱希望了,但是当喝了N天白粥之后,她也自虐地想念烧得发苦的菜,还有飘着各类植物叶子的所谓的汤。
"娘,我最近正偷偷在学煮饭呢,等我做得像你一般好,我端来让你尝尝,好不好?"霜儿知道秦纳兰吃不惯这些,便乖巧地安慰道:"现在娘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复原,只能吃一些清淡的东西,喝粥最好了。"
"辛苦你了。"秦纳兰惭愧地说。
看到冷宁霜这样对自己,秦纳兰哪儿还有气生啊,要怪也怪那个冷雪依啊,那么大个人了,难道连饭都不能做的吗?
到现在还让霜儿去做饭,这也太可狠了吧。偏偏自己现在下不了床,真是愁死她了。
"不辛苦,就是怎么也煮不好。"霜儿困惑地皱着眉,不禁抱怨道:"那个油好可怕,我都没有碰它,它就四处乱溅,鸡蛋的壳好难剥,好在我聪明,用剔骨用的刀,把它切开了。以后娘要学,我可以教你,会方便很多。我学过剔骨刮毒,用刀很厉害的,切菜很方便的,就是刀子太小,菜又太多,会有点麻烦。我昨天学着做炒鸡蛋了,好奇怪,明明上面还是生的,下面却变黑了,一点也不像以前小雪做的……"
提到小雪,霜儿噤声不语,发生的事他都知道了,外面好像把这样的事,看得很严重,因为一个女子的贞洁没有了,另一个女子的爱于世不容,但是在药谷中,并不在意这些事,"娘,你快点好起来吧,别怪小雪了,她只是心生病了。"
冷宁霜倒是很看得开,也知道,秦纳兰对这件事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要不然的话,只怕早就把小雪怎么着了,只是那个男人太可恨了,他竟然毁了娘的清白。
"我没有怪她。"秦纳兰淡然地说,对方是谁并不要紧,这样的事,以爱为名却来伤害她的事,才是她讨厌的。
不管是囚禁她,打压她,还是用生命来威胁她,真是她深深厌恶和痛苦的。
爱情不是等价交换,这是每个成|人都应该知道的事,作为有独立思想的个人,她要爱谁,要去哪里,与另一个人有什么关系,他为何会自以为是的觉得她和他的命运已经交汇。
所以,秦纳兰并不怪小雪,因为小雪小时候的经历使她从一开始就病了,跟一个病人计较有辱她的骄傲。
但是心里很痛苦,她把发生的一切都理性分析了,然后,竟然找不大发泄抱怨的对象,难道到最后,一切只是证明错的是她吗?
"那娘怪爹爹吗?"霜儿忽然问。
"怪他?为什么这么说?"秦纳兰不想在霜儿的面前说冷雪依的不是。那件事,她真的有些怪冷雪依,毕竟他知道却没有告诉她,也没有提醒她不是吗?
"这几天爹爹怪怪的,看起来脾气很不好的样子,我想他一定又说了很多不好的话。娘,你别跟他计较,爹爹一直是这个样子的。"冷宁霜看秦纳兰的脸色不大好的样子,忙为冷雪依开脱。
多好的孩子啊,秦纳兰心里柔柔的,软软的,若是她这辈子没孩子,那这个孩子她就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好了。也许,亲生也不一定比霜儿好呢,霜儿太贴心了。
"不会。你爹爹这几天,话少得很。"
秦纳兰还以为是冷雪依好心不跟病中的她计较,原来是在生气,他到底在气什么,说起来,好像回到药谷后,他就一直臭着脸,好像她欠了他十万八万似的,到底是她错了什么事,还是他自觉这那件事对自己有愧啊。
思前想后,秦纳兰还是不得要领。
到了傍晚,冷雪依来送药,秦纳兰留心看着冷雪依,好像真的心情极差的样子。
"不如以后让霜儿来送药吧。"秦纳兰不想看到这样的冷雪依,她怕不小心二个人再弄起来,吵到无所谓,万一这个男人小心眼儿的话,她现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她要小心加小心的活着。
秦纳兰为了避免麻烦才小心提议,心里也不解明明药谷中有下人,为什么不让他们做这种事。不是说,有许多的药人吗?怎么她一个都没有看到呢?还是他们在吹牛,后一种的可能性不大。
冷雪依瞪了秦纳兰一眼:"你以为是我愿意送吗,我才不想亲自送药给你,来看你好了没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恢复精神了。为什么你这个讨人厌的女人会来这里呀,为什么我非要治好你的病呀,我才不想治呢,是因为霜儿我才出手的,你不要多想。你很烦呢,我知道你一定是想偷偷不喝药,为什么要让霜儿送,我送不是一样,你快点把药喝了。"冷雪依就像一个正在耍脾气的坏孩子一样,看着秦纳兰不给秦纳兰一点好的脸色看。
"好。"秦纳兰乖乖地点头,心里闪过三个"孩子气"。
这样没有逻辑又古怪的话,简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他要掩盖的事,不会是那个吧。
算了,自己现在不想和这个人吵了,再吵下去,真的弄到他急了,再下药给自己,就算再有霜儿,只怕也是白搭。
"那换衣服的事呢,"秦纳兰故意问,想着就此放过这个家伙,秦纳兰还真是不甘心,"你不是存着什么坏心才特别要亲自来换吧?"
"才没有。"冷雪依激动地跳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手舞足蹈地说:"我不是跟你讲过了,药人每动一下都要花很多药材,没道理让他们为你服务。霜儿太小,药谷里能为你换衣服的只有我。我才没有很高兴地为你换衣服呢,你瘦得只剩皮包骨,有什么可看的。"冷雪依对着秦纳兰,很是嫌弃的指指点点的,大有他这样可是做了很大的牺牲似的。
"不好意思呢,没有再长得丰满一些,好勾得你移不开目光。"秦纳兰打趣道。
冷雪依孩子气的时候,还真是比起他凶的时候要好的多,有些人情味儿了。
"怎么会,我怎么会被你勾到,你又老又丑又坏,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最讨厌你了,根本不会对你动心。你想都别想。你身上的伤快好了,要不要恢复行动,由你自己决定。虽然我很讨厌你,一点也不喜欢你,最希望你一直躺在床上不能动,只能由别人照顾,但是,你自己想复原,我也不反对。"冷雪依板着脸,余光看了一眼秦纳兰的反应,闪动的目光中藏着些许慌乱,"你再想想,我明天再来问你。"扔下一句,冷雪依便急匆匆地离开了,那急的样子就像后面什么在追他一样。
什么明天,等会儿他不是还得过来替她换衣服,秦纳兰在心里说,淡然一笑,抬头顶着床顶上的花纹。
跟他斗嘴,跟霜儿说笑,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除了不能动的四肢,她几乎跟以前一样。
但是心里好难过,像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来,明知这难过很不值很没有来由,她也日渐被这忧伤缠住。
泪在滑落,这是不是在控诉她的软弱,她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因为活着,已经是她内心坚强的证明,但是这坚强又什么用呢?
四肢的行动是必须恢复的,她不可能一直让人照顾,让霜儿一个孩子担心。
她不能这么自私任性。她不能当一个废人,心里偶尔出现的就这样一直赖着别人的想法,是一种无理取闹,这是她的骄傲和理智所不允许的。
作为成年人,她必须克制自己多余的愿望,就像不管自己遇到多么喜欢的美食,出于卡路里的考虑,也不得不放弃。
现在的心理状况,她自己也清楚,好像什么也不想做,变得悲观又颓废,这样是不对的,她必须要振作。
等冷雪依不情不愿地快步走到她房间里,秦纳兰已经痛下决心了:"我想要恢复行动。"
"明天开始泡药浴吧。"冷雪依没有任何惊讶,以秦纳兰的性子,怎么肯一直依附他人呢。就是这样的坚硬,看了让人火大,如果伤心的话,为什么不表现,为什么不依靠,明明心里很难过,却要装出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让冷雪依总是忍不住火大。
她这个女人就是不把男人放在眼里,她以为她一个女人什么都行吗?
如果没有别人,她什么都不是。
冷雪依想说,可是,看看她那副难过的样子,他心里偏偏又有些不忍了?
连他自己都奇怪起来,怎么会有这种情绪产生呢?
他最气的还是自己,药奴可以送药换衣,他偏不使唤,自己那么讨厌跟人接触,却总是着了魔一般想亲自照料她。
每每看到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就好像被她看穿了一样,怎么都觉得自己不一样了呢?
每次都下决心再也不侍候这个该死的女人了,可是,到了下一次,他还是忍不住要来。
隔天,冷雪依调好药汤,让二个药人抬着进了秦纳兰住的房间里,对着床上的秦纳兰道:"里面有几样药材还是活的,你不用惊讶。开始会有微微的烫,以后这样的痛觉会越来越重,你忍过一个月就好了。"
冷雪依好心得提醒着秦纳兰。
他真的很怕这个女人在那个时候会说自己是故意的,到时候,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和她吵起来,甚至动手伤了她,还是早点说出来的好。
"我知道。"秦纳兰点头,心里懊恼地很,那药汤臭得要命,里面还游着未知的虫类,在这里泡一个月,不知身体会不会跟着发臭。
不过看到冷雪依那小心地看着自己的眼光,秦纳兰还是把自己心内的那种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他这也是为了自己好啊,谁会知道,那种毒带着身子现在已经摊在了床上呢,她也没想到会恶化到这种程度啊。
身体带臭味跟瘫软想比,她一定选后者;她忍受不了那种臭味儿,还不如不能动的好呢。最少,身上没有让人讨厌的味道。
每日泡足一个时辰,冷雪依总是脸色铁青地把她抱出来,沐浴更衣。
秦纳兰暗暗抱怨,这药汤明明是他调的,他还在那里嫌弃,但是心深知他这么做的不易。那么有洁癖的人肯为她做这个,秦纳兰现在终于知道,他一直别扭为了什么了。
冷雪依好像是在喜欢她,秦纳兰轻叹一口气,这份感情,他是一定不会承认的,而她会假装不知道,跟这样性格的人交往,不知他的本性如何,她一定受不了。
如果只是呆在一起,互相斗嘴,再加上霜儿,倒像是极温馨的一家人。
秦纳兰想着以前过的生活,有一点倦怠了。
如果一生像这样的生活下去也许是不错的。
药汤中的麻,日渐加重,好像是通了电的臭水沟,她明知那痛,还要每日泡到那里闻着令她作呕的气味。
每日的白粥早让她没有胃口,加上绕在身上的味道,她更吃不下什么东西。
到了泡药汤的时候,她一想到刺痛的感觉,身体本能地开始畏惧,说实话,她有一点想要放弃了。
但是放弃这个词,是她不能用的。
这样真的好累,一直逼着自己,一刻也不准自己喘息。
理智与情感开始分享,是一个人精神状况分裂的开始,那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说些高兴的事吧。"一日,冷雪依陪在秦纳兰身边,和她一起忍受一屋子的臭气,"像是蛋糕、糖果、布丁……你怎么会想到做这些?"
"是我从一个旅行者那里听来的,她曾到过一个很奇妙的国家,当然在她眼中,那个国家是正常的,在世人眼中,这个国家却是在想象之外的。就像现在这个时候,那个国家正要过一个叫复活节的节日,就像过立春一般,会有游行,不过是在白天。游行的队伍中,一般有打扮成米老鼠……就是某个故事中可爱人物的样子,还有小丑,就是耍把戏的艺人,还有乐队和鲜花,总之非常热闹……"秦纳兰津津有味地说道,不仅是分享,也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从各国的节日讲到希腊神话,再讲到人类的历史,还有不同国家的风俗习惯趣味故事。冷雪依看得最多的就是医术,她说的这些,他都闻所未闻,每次听得兴起,整天都缠着秦纳兰往下讲。
霜儿听了些,也想要跟着一起听,结果却被冷雪依轰了出来。
"为什么我不能听?"霜儿委屈地质问着冷雪依,这些天虽然看着爹爹和娘在一起他很高兴,可是,现在娘在讲故事啊,他怎么就不让自己听听呢,那可是只有孩子才会听的好不好嘛。
"等你学完药谷的医术,成为药谷谷主,你想听多久都行。现在,听我的命令,去调药去。"
霜儿纵然不愿意,只能可怜兮兮地走了。一边走一边还不住地回头看向秦纳兰,希望她可以替自己讲讲情,可是他也知道,现在的娘在求着爹爹呢,只怕娘也是怕爹爹的吧。
原来以前生活的世界,是那么美好,秦纳兰忽然想。
这些日子冷雪依讲的那些故事,不过就是自己以前走过的路啊,现在讲起来,总觉得像在讲童话一样,身子竟然觉得分外的舒服起来了。
人开朗了些。终于,最后一天泡完药,她扶着木桶,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好像能走了。"秦纳兰开心地说。
这些苦她还是吃了,走过去,就是站起来的时候了。
"这是自然地。院中花圃中有土,你多涂些在身上,就能去了怪味。"冷雪依匆忙交待完,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我问你,为什么神仙不准白素贞和许仙在一起?"
"我昨天不是说了,她是白蛇变的。"秦纳兰没想到冷雪依会有这么一问,那是故事好不好?难道他当真的吗?
"可是她已经变成|人了,为什么还是不能在一起?"冷雪依继续问,显然他的脑力理解和秦纳兰是不站在一条线上的。
"因为她就算变成|人,本质还是一条蛇呀。"秦纳兰有些汗。
"胡说,我觉得她跟人没有差别。"冷雪依冲着秦纳兰怒叫。
"她是蛇妖,是不能跟人住在一起的。"秦纳兰更汗了,耐心地和冷雪依解释着,妖和人的区别。
"不能不准,那样好的一个人当然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过能不能换成别人,许仙好差劲。"冷雪依一脸好可惜的样子看着秦纳兰,"许仙那个男人,他还是男人吗?太差了换了换了。"
"这只是个故事,又不是我说了算的。"秦纳兰觉得,自己是不是遇上了一神经有病的人。
"你这没用,编这样差的故事,她怎么就不能跟人在一起呢……"冷雪依不理秦纳兰的解释,还在不停地说道。
秦纳兰忍着冷雪依他的嗓声,后悔跟冷雪依说了这个故事,早知道他这样追究,她还不如给他讲别的呢。
她以为讲这个会比讲《歌剧魅影》更能让他明白,哪知道他问题那么多。
她还觉得奇怪呢,为什么蛇能变成|人,好好的,为什么要变成|人,直接变成龙不是更好,蛇的上一级不是龙吗。
"……你一定没有真正爱过,才妒忌她故意不让她跟人在一起的。"冷雪依还在念叨。
"我当然真正爱过了。"秦纳兰不服气的说,脸上露出少女的美好的表情,"虽然一开始,我为难他,总是把他当成孩子,可是后来,他的真诚让我知道,我就没办法地喜欢他,总是和他在一起玩儿那时候,我是多么的开心啊,人从没有那样的开心过呢。后来,我才知道,我就是那样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了。后来他还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救了我,他带着我要去一个从来都没有去过的地方,我却再也没有找到他了……"
想到到这里都近二年了,可是,她现在还没有吕小布的消息,也不知道吕小布他现在怎么样了,秦纳兰现在真的好担心吕小布啊。那个傻孩子啊。
"谁……谁准你喜欢的。"冷雪依涨红了脸,语无伦次地说,"不准喜欢,喜欢了也没有用,不行的,我不准,反正就是不准。我不准你喜欢,你听到没有。"冷雪依脸红脖子粗地冲着秦纳兰叫着,"让我知道那个男人,我一定要他好看,我要给他下毒,我要毒死他,不会让你和他在一起的。"
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秦纳兰暗忖。
想要解释,冷雪依已经慌慌张张地跑远了。
奇怪的人,秦纳兰笑着想,心里充满了对往事的回忆。
小布,真的找到他的时候,自己会不会还像上一世那样的喜欢他呢,在这里,他还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呢,如果他长得和原本的不一样,就算小布站在她面前,好怕认不出来啊,难道说,她和他之间真的没有那种夫妻的缘分吗?
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会在她刚刚喜欢上他的时候,他会带着她来到这里呢,现在,她要如何才能找到他呢?
幸福一家人
秦纳兰觉得自己现在好奇怪,冷雪依也觉得自己好奇怪,他从来都不是把人放在心上的那,除了小霜之外。别人,都在他的眼里。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药谷里有那么多的药人了。
冷雪依现在真的很苦恼,他奇怪自己为什么对那个又老又丑的女人有那么多的心思。
他现在关心她的病,那个伤,虽然不在话下,那些病啊,伤的,他只要动动手指就已经不算什么了。
可是,看到她每天坐在那药桶里,皱着眉的时候,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的心情很郁闷呢,怎么总是想找点什么发发他心里的火气呢?
为什么呢?
难道真的像霜儿说的那样?他喜欢上了她?
冷雪依歪了歪脖子,看着面前的那棵树,他真的会喜欢那个女人呢?
她很老哎,比他大四岁呢,不过,那女人说过,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可以不必计较。
可是她长得也很丑啊。
冷雪依想再次说服自己:"她可是丑女人啊,自己可是美男人啊,走在一起,会很般配吗?"
还是不对的吧?
冷雪依最后得出结论,他和秦纳兰还是不适合在一起的啊。
算了,既然不适合在一起,那就算了,死心好了,自己也就没有烦恼了。
"爹爹,你怎么在这里,娘已经全好了吗?"路过药草院的霜儿一脸期待地问冷雪依,如果娘全好的话,他是不是也可以听娘讲那些只有爹爹会听的故事了,每次看到爹爹从娘的屋子里走出来,都会看到爹爹脸上的笑容哎,爹爹可是不会笑的人哎,那娘的故事一定是很好听的了,不然的话,爹爹也不可能那样笑的哎。
冷雪依回头,看着那个小人儿,粉红色的团团脸儿,肉肉乎的小手儿,真的好可爱啊,怪不得秦纳兰会那样的喜欢他,原来自己的儿子这样的招人喜欢啊,自己原来怎么就没发现呢?
冷雪依盯着冷宁霜看,看得小霜儿直发毛,才道:"你说什么?"他方才好像听到霜儿叫他爹爹,然后好像霜儿又叫秦纳兰娘来着。
想着一个爹一个娘,那不就是一家人吗?怎么样呢?想想就觉得,自己的脸好像有些发热呢。心里一震,耳朵一下子少了起来。
"爹爹,你怎么了,是药浴出了什么问题吗?还是说,爹爹你病了?你的脸好红啊,爹爹,你怎么了吗?"霜儿紧张地看着冷雪依,觉得爹爹比往常还古怪,而且,爹爹的脸好红好红啊,不过,红脸的爹爹更漂亮了。冷宁霜想。
"没有,你快走开,别拿小事来烦我。我还要忙呢。"冷雪依好像一下子让儿子看透了心事一样,倍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假装忙碌地摘着眼前药草的叶子。
"哦。"霜儿懵懂地点点头,"那我去看娘了。还有,爹爹,那个桑木和云英放在一起不是对立的药吗?爹爹怎么会放在一起呢?"冷宁霜奇怪地看着爹爹手上的那个小小的竹筐,爹爹做事好像在分神哎。
冷宁霜一脸不解地看着冷宁霜那有些慌乱地眼睛。
冷雪依低头,看到手上紧抓的叶子,还有竹筐里已经本来就摘下的云英,真是犯了医家的大忌了,一想到这些都是那个老女人害得,冷雪依就不禁又羞又气,把手里的竹筐住地上一扔,叉着腰盯着冷宁霜:"你管我,我想什么时候摘就什么时候摘,我想怎么把它们放在一起就怎么放在一起,你不知道这样对会产生新的药种吗?笨蛋,不多实践怎么会有新的发现,你快去……总之就是走开了,不要来这儿烦我就是了。"
冷雪依不耐烦地挥着手,他现在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他要静下来好好地考虑一下,他到底是怎么了,病了吗?
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真的很热哎,看起来,自己真的是病了。
看着冷雪依气急败坏的样子,冷宁霜连连点头避开。爹爹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不知道爹爹这个样子问问娘,娘会不会帮忙一下呢?
冷宁霜向着秦纳兰住的房子走去,现在爹爹心情不好哎,他不要去触他的考据了。还是我娘去好了。
冷雪依懊恼万分,把气都怪到秦纳兰头上,全是她的错,好好的说什么喜欢,等下他就跟她说,让她不要痴心妄想了。那么丑的女人,她凭什么喜欢自己啊?
踌躇到了天黑,冷雪依才板着脸,走到秦纳兰住的院子。
在晃动的灯光下,秦纳兰抱着霜儿坐在放着丰威的饭菜的桌子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霜儿一脸的笑,笑得是那样的幸福,这样的笑容,冷雪依没有在霜儿的脸上看到过。
这样的笑容,让冷雪依也不禁怔了一下。
"你回来了?"秦纳兰的微笑,看着进门的冷雪依。把手里的霜儿放了下来。
冷宁霜跑上来,把冷雪依拉着走到一边已经打好的水盆边上笑着道:"爹爹,我和娘就等着你吃饭了,快快洗了手,我们一起吃饭吧,霜儿可是都等得饿了呢?"
"是啊,洗了手过来吃吧,今天是我和霜儿二个人做的饭呢,你快来尝尝看,还不知道做的合不合你的口味呢?"秦纳兰说道,把本来盖住的菜都打了开来,一时间,饭菜的香味一下子把本来有些清淡的药味儿冲淡了,满屋子都是菜的香气了。
冷雪依低着,洗了手,秦纳兰递了手巾过来,正好冷雪依抬头,正对上秦纳兰投过来的目光。
那目光温暖,就像家一般的感觉,冷雪依的心里一动,马上避开了秦纳兰的目光,原本在心里想说的要她离开自己的话,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好了,坐下吃饭吧,天也不早了,只怕霜儿都已经饿了吧?"秦纳兰微笑着,看着今天有些反常的冷雪依,很平静,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对她挑刺呢。
秦纳兰的心情也跟着高兴起来,叫着霜儿,三个人一起入了座。
冷雪依看着秦纳兰坐下,才不近不远地坐到她身边,偷偷望向秦纳兰的侧脸,正好秦纳兰转过头,看到冷雪依投过来的目光,不由得淡淡朝冷雪依一笑。
冷雪依脸上一窘,忽然跳起来指着秦纳兰道,"你偷看我。"
"我哪有。"秦纳兰被冷雪依说得莫名其妙,这个人的自恋程度好像有质地飞越。
想起白天事,秦纳兰无语地叹了口气,"你不会还在误会我说……"没等秦纳兰把话说完,冷雪依就已经急急地把秦纳兰的话止住了,他不要听,他不想听她的解释,若是她说的他喜欢她,那只是一个误会的话,他更不想听,他怕自己受不了那个打击。他知道,自己怕是真的喜欢上这个讨厌的又老又丑的女人了。
可是,他就不想承认啊,他为什么要承认喜欢她呢,她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喜欢的啊。
"不准你提!"冷雪依急忙打断秦纳兰的话,怕秦纳兰再说会让自己手足无措的话。那样的话,他要怎么对她呢?赶她走,还是真的毒死她。
哪一样,他都不想,所以,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不让她把话讲出来。
"是你误会了。"秦纳兰好心要解释。
她真的很不想看到他生气,他生气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于和他对着干了,他不过就是小孩子脾气,自己明知道,还和他对着干,让一下他就不行吗?
"你不用狡辩了,"冷雪依强硬地说,"要是你……你真的这么喜欢我,喜欢到不管怎么样都要留在我身边的地步,那我,勉强地留下你好了。"
冷雪依道,他不要让她说出他误会了的话,那样的话,他想留下她都没有可能了。
自己的自尊和高傲,不允许自己那样做。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秦纳兰皱着眉,不知要怎么跟冷雪依解释,可也明知道,那个人不过就是自己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罢了,他没喜欢过什么人,自己怕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了吧,那就让他在自己的身上实验一把吧,好在,自己不在乎多一个男人,反正已经和他上床了,还有什么不能的啊。
不过她现在的确打算暂时留在这里,留下来也好,最少有些事情自己也该想想了,除了冷雪依之外,她现在还有东方楚玉和李小笙,看起来,东方楚玉对于自己做他的正妃好像还没有死心似的,她得说服他,不然的话,惹到了皇室,只怕自己也会倒霉的。
还有就是那个别墅里的小东西,凝霜,只要给他一个答复了,那个孩子是第一个无偿喜欢她的男人,虽然现在还小,本身也没什么本事了,不过,很像珍惜一下这份感情。
最难的就是,她现在还没有找到小布。只有对不起小布了。
没找到小布,她却已经有了三个男人,她该怎么办呢?留下吧,也算是躲避他们的唯一之计吧。
秦纳兰看着冷雪依,微笑着道:"多谢你收留了。"
"你别会错意,我不是因为喜欢你,想要天天看到你,才让你留下的……"冷雪依怔了一下,没想到秦纳兰会不和他吵,还认谢谢他,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他无话可说。
"好了,好了,是我硬要留的,这下行了吧。"秦纳兰无所谓地说,反正碰到他,她是真的无话可说了,"我的伤好了,可是身体还很虚弱啊,我不养好了怎么能出去呢?大神医,就拜托你把我彻底治好了再让我走好了吗?"
"知道就好。"冷雪依坐了下来,满意地吃着秦纳兰做的菜。
"嗯,你做的菜还真是好吃。"心情好了,这脾气也就不再坏了,冷雪依也有夸奖人的时候。
秦纳兰微笑着看着这个别扭的大孩子,哎,这个人啊,还真是--
秦纳兰摇了摇头,看向一边始终都没有出声的冷宁霜,微笑着。
坐在一边的霜儿,一直注目看着他们二个大人在那里吵嘴,还以为像以前一样,要弄得不欢而散呢,没想到后来,娘竟然不再和爹爹吵架了,而且,爹爹竟然也意外地夸娘做的好吃了。
虽然在娘的家里的时候,爹爹没少吃娘做的点心和饭菜,可是每次,爹吃完都会说那个点心和饭菜都难吃的要命,可每次都要吃得不能再吃位置,哪一次都把娘说的咬牙,气得不行,霜儿还是第一次听到爹爹夸人呢。
现在,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冷宁霜看看冷雪依,又看看秦纳兰,开心地勾起嘴角,这样的生活,好幸福。
从此,他是既有爹爹又有娘亲的孩子了。
接受爱情
"霜儿,尝一下这个,地上刚收到的西红柿,很好吃的噢。"虽然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可是这药谷里却有些温暖如四季之春一般的。连这新鲜的蔬菜都可以见得到啊。
秦纳兰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鸡蛋放到霜儿碗里,和霜儿相视一笑,刚回头眼前就伸过一个碟子,冷雪依板着脸,一付不情愿地把空着的碟子递到秦纳兰眼前。
那样子很明显,她怎么对霜儿的,他也要一份儿。
秦纳兰无奈,只好也同样夹了菜给冷雪依,尽管冷雪依装不出在乎的样子,嘴角却带着开心的笑。
秦纳兰暗暗感慨,这样宁静的生活,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她好像提前退休了。
除了做饭,偶尔收拾一下屋子,她什么也不用做,有时,她真觉得自己像个废人。但是这种平静的生活,还是让她多少有了一种家的感觉,尤其是现在这个样子。有时候秦纳兰也有些矛盾,想走,却有些留恋这样的生活。
洗完之类的杂活,药人会全部做完,他们服从冷雪依的命令,也服从她。
秦纳兰曾试着对他们微笑,但是他们始终一脸呆滞。
很难想象,霜儿竟然和这些人一起长大,还要面对喜怒无常的冷雪依,这样还能身心健康,秦纳兰真有一点佩服这个小孩子了。
虽然她也能体谅容忍冷雪依的性格,但是时间一点,难免有点受不了。
这个人别的都还好说,就是那个自恋真的是让人很是无奈到了极点了。
下午,是秦纳兰和冷雪依单独相处的时光,也是她最觉得最漫长的时间。
精美的蛋糕和芬芳的花茶,一点也提不起她的兴致,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
端着茶杯,秦纳兰懒洋洋地抬头望着蓝色天空边际飘散的浮云。
是不是现在该出谷的时候了,再住下去,那边的事情怎么办呢,真的都要靠着李小笙和东方楚玉他们呢?
怎么说,自己也是那里的老板啊,要真的要那样的话,她以后再想离开东方楚玉,只怕就更难了。
"书阁的书也要打算了,你明天把书全搬出来晒一遍,再把屋子打扫干净。"冷雪依这天早上,到了秦纳兰的房间,把她要做的事都吩咐了下来。
冷雪依的藏书很多,多半都是药书,秦纳兰都奇怪,他哪里有那么多的药书啊,她真的怀疑这些书是不是他们药谷几辈子赚起来的书。
"半个月前,不是刚扫过了。"整理书和晒书可是一件不轻巧的体力活儿,秦纳兰虽然不是不想动动体力,可是,总是做这一件事,还是让人觉得,这有些故意的感觉。心情不免就有些不爽啊。
"但是又积了新的灰尘!"冷雪依固执地说。
若是不找些让她留下的借口,她是不是就要走了?
冷雪依现在真的很怕秦纳兰走掉,以他的身份和性子,他是不会再出谷去追她的,可是放她出去,他是绝对的不甘心的。
"好的,我知道了。"秦纳兰喝了口茶,脸上是无所谓的表情。
反正这些事,药人会帮忙做,她真搞不懂,为什么他隔几天就忽然让她做一大堆事,虽然到最后,她几乎没怎么做,心里还是有点不满。
"你别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做这些事,就全当充了你的药费了,要知道,我是不会轻易给人看病的,不拿出诊金,我就只会看着他死,才不会像你这样,让你活下来。所以,你必得做事情。"
"是,我知道了。"秦纳兰继续品茶,她不想在这件事上和他对着干,没劲透了。
冷雪依沉默地吃完碟子里的蛋糕,突然道:"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也不管秦纳兰是不是同意,就已经站了起来。
"去哪里?"闪过秦纳兰脑中的,是热闹的街道,有点想念人群的味道了。他是不是看自己在谷里已经呆得闷了,所以要带她出谷看看呢?一时间,秦纳兰真的很想乐,原来,她已经是这样的想念外面的那个花花的世界了啊。
"跟我来就是了。"冷雪依的脸色不佳的走在秦纳兰面前,大步朝前走。
秦纳兰小跑着跟在冷雪依的身后,那个男人却一点也不体谅着她是个女人而稍微放缓一下步子的幅度。
有时候,冷雪依真是半点不会为别人着想。
拐进药谷最边角的一个院子,秦纳兰叹着气,这个院子连打扫都不用,能有什么值得她一看的,他不会现场就让她把里面打扫干净吧。
秦纳兰掩着鼻子,忍受纷飞的灰尘,这样屋子,难得那样有洁癖的他肯进来。
"里面的东西,你想要什么就拿吧。"冷雪依突然下来道。
"啊?"秦纳兰不解地看着堆得零乱的一些箱子,随手打开旁边一个,闪耀的珠光让秦纳兰晃了眼,里面随便一样东西都是价值连城,有一件首饰,哪怕是宫中的贵妇也没有见过。"你也太没防备了吧。"
秦纳兰关下箱子,有些震惊于冷雪依的财富,这个家伙,人长得那就算了,还要让他那么有本事,有本事也就算了,怎么还可以让他这么的有钱呢?
这些财富,好像穷她一生也无法赚得,想想那一世,她的财产有这么多吗?
想都不要想,她的财富可以用几十亿百亿来计,可是这些东西,可不是金钱就可以算得出来它们的价值的啊。
出于好心,对于这个完全就没有金钱观念的冷雪依,秦纳兰暗自叹了口气,好声劝道:"要是我哪天离开了,把这些事传了出去,会给药谷带来多大的麻烦。我听过这里的规矩,除了自己救活的病人,你不能对无关的人出手,哪怕他们攻进来也不行。"
离开?
听到秦纳兰的话,冷雪依直接断章取义,脸色一沉,"你果然在想着离开的事情,你言而无信,明明说了要呆在这里的。"
"我没有明确地说,只是说要暂住一段时间,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好呀。"对于冷雪依的感情,秦纳兰现在终于知道了,只是,她就算可以接受冷雪依的话,也不会和他一辈子住这种地方,她还有自己的事业,就像冷雪依一定要做他的医生一样。
她不会放弃自己的生意的,所以,有些事,她一定要和他说的。
"你不准走……"冷雪依别扭地说,随手指着旁边的箱子,"你都看过了,所以不能让你走,并不是我想留你。要是你坚持要走,我会毒哑你,挑断你的手筋,再刺瞎你的眼睛,我救活了你,所以你的命是我的。我说得出做得到。"
冷雪依狠狠地瞪着秦纳兰,他不能放她走,外面的那些对她有用的男人,她都会喜欢的,那么他呢?
她是不是就再也不会看一眼她讨厌的自己了呢?就算有霜儿在身边,只怕她也不会再看自己一眼了。
冷雪依的确不会对别人留情,秦纳兰知道,却觉得冷雪依刚才说的有点像在虚张声势。
秦纳兰笑了,她看准了冷雪依下不了手,仗着他说不出口的爱。
一个人若是真的爱上了,别说做事,就算是为她牺牲了性命也是愿意的,何况这个人还从未有过爱人的经历,简直就是白纸一张嘛。
"我明白了。"秦纳兰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冷雪依的手,"想留住我,光有这些还不够。"
秦纳兰想通了,既然他喜欢上自己,自己也不算是太讨厌他,那么,帮着他认清自己的感情好了,那样的话,就算是她出去的话,他也应该不会阻止她了,说不定,他还可离开这个孤僻的地方,随着她一起到外面的那个世界去生活呢,那样的话,对他们二个来说,三个人来说,不都是一件最好的事吗?
"什么,你想要我做什么,我……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也不想留你,一点也不想。原来你有这样的非分之想,差劲、不知羞耻、好色,我最讨厌你了。"冷雪依激动地说着,被秦纳兰握着手一点也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紧紧抓着秦纳兰,像是怕秦纳兰会离开似的。
"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里灰尘好多,我们出去再说吧。"
秦纳兰有些嫌弃地看着这满屋子的珠宝,拉着冷雪依离开屋子。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冷雪依昂着头,拉着秦纳兰的手离开的院子,心里有些不满从秦纳兰口中说出他不喜欢她这件事,总让他很委屈,他的确是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但是不想让她说。他得自己说自己不喜欢她,她没有权力说不喜欢自己。
她是不是应该觉得开心呢,走路的速度降下来这件事,来的时候差不多走了五六分钟,现在回去,她们好像走了快一小时了,却才走了一半的路。
做人不能太挑剔,秦纳兰想,现在她们简直就是像情人在漫步嘛,谈恋爱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呢?
望着了一眼被冷雪依握得到都有点变形的手,不知怎么有点火大。
大概就是这个原因,秦纳兰不喜欢跟小男生交往,要让她迁就他们,实在太麻烦了。就像哄小孩子一样。
"今天天气很不错。"秦纳兰用力抽出手,指向天空。
冷雪依冷眼看着,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一般。"
"你下午没有别的事要做吗?"此话不通,改别的吧。秦纳兰翻了个白眼想。
"我要去药草院。"冷雪依想了想低声说道。那是离他住的地方最远的院子。
"好吧,你去吧,我要回厨房准备晚餐。"看到他那样的低声气说话,秦纳兰竟然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他一样,心上竟然涌现出一种愧疚来。
"一起去药草院。"冷雪依抓住秦纳兰的手,固执地命令道。
还没有等愧疚涌上心头,冷雪依的行动已经让秦纳兰无法再愧疚了。
"那晚饭怎么办呢?"
"随便煮一点就行。"
从冷雪依嘴里说出随便,还真是不容易。
秦纳兰撇了撇嘴,自从她开始负责三餐后,冷雪依总是说要吃这个要吃那个,好像挖空心思来考验她的厨艺一样。
虽然秦纳兰也被这种挑剔弄得有时候很火大,但是吃饭时,看到他好像很幸福的样子,秦纳兰的心里还是会隐隐地范起一丝丝微微的甜意来,女人做饭,还不就是想让男人和家人吃得开心吗?
现在就算这二个男人,一大一小不是她的家人,但现在也只能勉强当成是自己的家人好了。
看到这样的冷雪依,有多少怨言,秦纳兰都忍了下来了,他不过是喜欢看她忙碌,为他一个人忙碌,那样他会觉得自己一直在他身边的吧。既然知道了,秦纳兰也就放弃了反抗,每天都会许地投入到做饭当中去了。
"去药草院也行,你能不能不要抓得那么紧,很疼的。"
秦纳兰估计走到的时候,天也黑了吧,在心里加了一句,却没敢所出来。
"我哪有,又不是我要握你的手,是你先碰我的。"冷雪依大声说道,心虚地避开秦纳兰投向他的目光,"你放开我,离我远点。"
冷雪依懊恼地说着,用力甩着秦纳兰的手,却仍然紧紧握着。
秦纳兰看他冷雪依又羞又怒的表情,轻轻一笑,"好吧,是我硬要跟你在一起的,那就这样拉着吧,反正天黑了,我还怕看不到摔倒了呢。"秦纳兰大方地挽着冷雪依的手臂,"我们去药草院吧。"
"本来就是呀。"看这张微笑地脸看这自己,还有那缠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冷雪依心底不知道为什么会涌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幸福吗?反正自己心里很满意,很希望这样的路一直都不要走死对头不才好。
看着那手臂,冷雪依理直气壮地说着,脸上带着甜蜜的笑。
他的任性,在恋爱的开始也许是一种可爱,到了最后,却成为分手的关键。
秦纳兰大约想象地到,自己越来越不耐烦地表情。
现在的迁就,不过是出谷的一个步骤,会迁就一个男人的,不管他是大还是小。
跟他恋爱,不能后退,如果说分手,她大概会被他骂得很惨,然后他会用蹩脚的理由留下她,霜儿或者是救命之恩。
秦纳兰都想到了,所以更想不通,自己会迈出第一次,是因为怎么样的心情。
如果她不前行,他是不会主动前进的。
这样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却看到她心里的浮躁与挣扎,开始顾虑到她,把她纳入自己的世界,是她最为动容的事情。
不想让她离开,却什么也不说,只让她做一些古怪的事,她拿他真的毫无办法。
"因为是你牵我的手,所以你不能自己松开,除非是我不要。"果然,冷雪依闷声说着,"而且是你先说喜欢我的,你不能以后不喜欢。我是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但是这是我才能说的话,你不准说。"
果然,一切都像秦纳兰想象中的一样,那个人就这样说的。
"知道了。不过关于喜欢你这件事……"秦纳兰迟疑地说,看到冷雪依一脸不悦地看着她,阴沉的目光不安地闪动着,秦纳兰还是垂下眼眸,暗叹一口气,"算了,当我没有说过吧。"
"现在不说,以后也不准说。"冷雪依的心在突突地跳,他很怕她能够说出那三个字,他不知道他听了之后会怎么样,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把她毒哑了,然后再把她的手筋脚筋都挑了吗?
"啊?"秦纳兰不解地看着他,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如她所料的,等走到药草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回去吧,霜儿一定饿了。"
冷雪依皱了一下眉:"霜儿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饿一会儿又没关系。你总是太宠他,都把他宠坏了。以后不准对他太好。"
冷雪依有些吃醋地说,不满她为什么不把一颗心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呢。
"连这也不准?"秦纳兰有些无奈,他哪里来那么多规矩,"他是你的儿子,你就算再吃醋,也不要吃到孩子身上好不好?"
"我说不准就不准。你喜欢的人是我,又不是他,为什么要对他好呢?"冷雪依像是带着极大的不满,平常也是这个样子,总是对霜儿特别好。
秦纳兰别过脸,忍不住偷偷笑了,有人说,每个男人都是孩子,这句话用在他身上是最好不过了。
"你笑什么?我……"
冷雪依正想说什么,秦纳兰忽然转过身,给了冷雪依一个安抚的吻。
比听他半天抱怨想比,秦纳兰宁可这样,这是她想到的最好的让他闭嘴的方法。
"你怎么能这样……"冷雪依无措地抱怨着,却一句话也想不起来,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轻薄我?"说完,冷雪依自己先觉得羞惭,怎么会说出这样孩子气的话。
果然,秦纳兰这一下到高,不但成功地伪装和了嘴,还看到了他脸上的嫣红,还真是好看啊。
"是呀。"秦纳兰微笑着点头,盯着他好看的脸,"他是你儿子啊,你要记住,你也要那样对他才对呢,以后也要那样的对他,你们是父子呢。"
"不公平……"冷雪依低声说,突然拉住秦纳兰,把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用力吻上秦纳兰的嘴,热切的,带着几分紧张,几分生涩。
秦纳兰看着冷雪依紧闭的眼,试着回应他生涩的吻,但是他紧贴的动作,容不得她作出反应。
直到冷雪依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他才离开秦纳兰的唇,紧拉着秦纳兰的手目光却看向别处,"快回去了,霜儿一定饿了。"
秦纳兰无奈的点头,觉得唇上微有些肿,他真是一点吻技也不懂呀。
喜欢这样一个人的心情,虽然自己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至少也能体谅。
一半喜欢,一半无奈,就是她现在面对他的心情。
吕小布会晤小王爷
秦纳兰在想吕小布的时候,吕小布也正在别墅里想着东方楚玉问过他的那件事呢。
东方楚玉自秦纳兰走后,一直在为秦纳兰打理着布庄的生意,同时有吕小布一起跟着一边照看,生意到真的不错,加上秦纳兰之前画的那些很特别的衣服样子裁缝师傅剪出来,便意想不到地引领了京城里的时尚前流。
生意上的事情已经稳定了,也不需要太多的精力去想,东方楚玉的心思就放到了山庄里的李小笙身上。
东方楚玉没直接问,那样不是他的作风,显得也太没水准了。
东方楚玉自从别墅的温泉开了之后,他是三天五天就来一回,不是来看生意,而是来享受,他本来就是股东之一,他来自然不能像对待其他的客人那般的对待,一般都是吕小布亲自接待或者是领班,后来秦纳兰对凝霜好起来,凝霜也干得不错,就把凝霜提到了秦纳兰的休息间里单独为秦纳兰服务。
这秦纳兰有病一走,这凝霜就闲了起来,这别墅不差凝霜一个人侍候人,吕小布就作主,除非是来了必要的客人,一般的,吕小布也不让凝霜上前去侍候了。
现在的凝霜,越发的引人注目了,白皙的小脸儿,红润光滑,连眼神都变得更加的妩媚起来,水汪汪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幸福的感觉,吕小布知道,这是自秦纳兰告诉他,让他好好地干活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吕小布也暗自为凝霜高兴,知道秦纳兰不是那特别是那种可以和一个人厮守终生的女人,多一个真心爱她的人,就算自己一直隐瞒着身份,只怕她也不会怎么了,有凝霜在她身边照顾着她,吕小布也算放心了。
何况,自己现在也算是秦纳兰的面首之一吧。
今这些日子,凝霜一直侍候着东方楚玉,吕小布也知道,秦纳兰去治病去了,布庄上的生意就交给了东方楚玉,东方楚玉上这里来享受,他自然是万分地上心,就把闲着的凝霜派了出去。
东方楚玉对于吕小布把凝霜给他是正中下怀。
有些事,他真的很想和这个和李小笙走得最近的小少年问问清楚,有些话,他不好直接和李小笙说。
他一直怀疑李小笙就是从他大哥东方楚飞府里逃走的那个吕小布,可他偏偏就没有证据证明罢了。
凝霜服侍东方楚玉的时候很尽心,不是因为东方楚玉是小王爷的原因,是因为,东方楚玉是秦纳兰的情人之一。
他再过二年,也要成为秦纳兰的男人之一了,对于秦纳兰的男人,凝霜在心里都把他们放在了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上了。
凝霜的手很巧,侍候人的时候,也会让人感觉到倍舒服。
东方楚玉现在的感觉就是这样,眯着眼,泡在温泉里,享受着凝霜的周到细心地服务。
不过,东方楚玉可没忘了他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正好可以趁着秦纳兰不在的期间,他把这件事办好了,或许他没有希望娶到秦纳兰,但他希望秦纳兰对他存在有着特殊的意义。
"凝霜。"东方楚玉决定把话题打开,一点点儿的试探着来。别吓坏了这个小东西,而且,对于秦纳兰的忠心,只怕就属这个凝霜了。
"小王爷。"凝霜按在东方楚玉肩膀上的手停了一下,认真地看着东方楚玉,"您有什么吩咐吗?是手劲太大了吗?"
"不是。我想问你,再过二年,夫人也要收了你做她的人了,你怎么看呢?是欢喜呢?还是想着,让夫人独宠你一个呢?"
"小王爷。"凝霜的脸有些红,"夫人现在已经有了几个人了,他们都那么有本事,都可以帮到夫人,就只有凝霜是最不成器的一个人,凝霜可不敢有那样的非分的心思,只要夫人能够把我收在她身边,让我侍候夫人就好了,凝霜不敢和其他的人比。"
凝霜说的是心里话,他那什么和别人比啊。
就连算这些男人里实力最弱的小笙哥,现在都可以在别墅里独当一面了?他呢?
"你们别墅,现在的管事已经是李小笙了是吧?"东方楚玉状似无意地问道。
"是啊,夫人很久之前就已经那个把别墅里管事的位置给了小笙哥了。小笙哥真的好能干啊,夫人直夸他,是夫人见过的男子里最有见地的人呢,凝霜好羡慕小笙哥啊,要是凝霜有小笙哥的一半就好了。"
东方楚玉听得出来,凝霜说的是真话,李小笙他调查过,一个京郊小村子里的一个失去双亲的孩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正在京学里念书,他在这里上班,赚钱养活弟弟。
不过,有一点倒是令东方楚玉觉得有些疑惑,不然他也不想过来,探吕小布的底了。
"你好像对你的小笙哥很崇拜啊。"东方楚玉引着话题继续深入。
"小笙哥真的很有能力的,不然的话,夫人怎么会没多长时间就用小笙哥了呢?"凝霜一点也不以为意。
"你小笙哥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还有一个弟弟,听说要考科举的。正学习呢。"
"那你小笙哥他都会什么啊,除了会做生意之外?"
"小笙哥会吹箫啊,小王爷不知道,小笙哥闲来的时候,吹过几次,凝霜虽然不懂,可是也知道,那曲子我从来都没有听过,就是连我们别墅里最会弹琴的昀璨都说他从未听过那样的调子,真的很好听啊。"凝霜也不会形容,只是一个劲儿的说好听。
东方楚玉一边好笑着一边拍了拍凝霜的手:"告诉你小笙哥,我要找他有事情说,让人好好的做一桌子酒菜送上来。别让别人来打扰我们。"
凝霜不明白,小王爷要做什么,点头应了声,收拾去,叫吕小布去了。
吕小布这些日子也没闲着,别墅已经早就走上正轨了,平时也没什么可做的,就是把这里的事做好就好了。
闲的时候,吕小布会想想秦纳兰,想想现在的秦纳兰,再想想前世的秦纳兰,比较着哪一个秦纳兰更让自己喜欢。
想来想去,总是觉得,现在的这个秦纳兰离自己好像近一些,最少,自己现在是她的情人之一了,别管她知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份心思了。
"就这样也好,何必非要告诉她自己是吕小布呢,告诉她,她那样的脾气,只怕心里多了份歉疚,对自己虽然要比现在的好,只怕就没了那份自然了。
既然他现在已经决定和几个男人一起拥有她的感情,那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吕小布看看外面的天,轻轻地叹了口气,她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听说伤得不轻啊,二种毒加在一起,也不知道那位冷神医能不能治得她的毒,若是连那个怪人也治不好她的话,那还有谁能治好她呢?
想到秦纳兰在这一世受的苦,吕小布一直自责着,若不是自己非要拉着她出来玩儿什么穿越游戏,也不会真的穿越过来了。
听说她在青楼里被人赎出来,后来渐渐走到这一步,应该和她的作风有关系,不过,走到今天这一步,只怕她也没少吃苦吧。
吕小布很担心秦纳兰,也很难受,所以在指导了秦纳兰就是秦纳兰的时候,他便什么也没顾得就投了这里来,他要把自己对秦纳兰造成的伤害补回来。
他要好好地补偿秦纳兰,她有几个男人又怎么样?只要她能看上自己就好。
再次叹了口气,吕小布转身,今天还没到处走走呢,别墅的生意一到冬天的时候,就会进入繁忙的时候了。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他想送些衣物到药谷里去,却不知道地方,吕小布知道,却不肯带他去,说是冷雪依的规矩很多,在没得他的允许的情况下,到药谷的话,一定会被他下毒的,有时候冷雪依会不知道,因为药谷的外面都是毒,就是不想让外人进来。
他贸贸然到药谷的话,说不定就死在那里了,连个知道的人都不知道。
吕小布打消了去的念头,那就在这里等吧。一直等到她回来这里。
"小笙哥。"凝霜迈步走进来,看到吕小布一个人又站在那里发呆,最近,凝霜老是看到小笙哥站着一个人发呆的样子。
"小王爷走了?"吕小布转过身来,今天到走的早啊。
"没有,小王爷让凝霜过来带个话,小王爷想和小笙哥说些事,让我去吩咐厨房多预备些酒菜,就在小笙哥这里,好不让人打扰呢,怕是生意上的事。"凝霜乐呵呵的。
"是吗?那你快去吧。"吕小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只怕,不会是生意上的事吧,那个小王爷,每次来都对自己很感兴趣的样子,这次秦纳兰不在,他会做什么呢?
不过,不在乎了,他想知道,告诉他也无妨,就算是让东方楚飞知道了,他就是那个吕小布又能怎么样呢?自己现在是秦纳兰的情人了,他还真的会舍了面子向秦纳兰要人吗?
另置爱巢
爱是什么,秦纳兰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现在的心很烦,烦着自己要不要接受爱情。
这么别扭的爱情,而且,既然已经决定要和这些与自己有关系的男人在一起了,那么有些事,她也必须要接受了。
"你真的要回去吗?"就在秦纳兰还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和冷雪依说的时候,冷雪依却突然来到秦纳兰的房间,看着秦纳兰。
眼里的神色让秦纳兰有些诧异。
"有什么事吗?"秦纳兰脸上挂着微笑,就要走了,她怎么也不想让这个喜欢上自己偏偏又说不出口的男人伤心就是了。
也许,自己也该总结一下自己的情债了,欠债太多总不是好事。
"你的伤已经全好了,你走吧,我这里养不起你了。"冷雪依盯着秦纳兰,满脸都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好像秦纳兰欠了他好多好多的钱没有还一样。
冷雪依这样的态度,到让秦纳兰吃了一惊,她还想着自己要费多大的力气和冷雪依说呢,才会说通冷雪依放自己下山,没想到,冷雪依这个人到亲自上门来告诉她可以走了。
就好像人出门的时候,突然间撞上了一块大金元宝一样。
秦纳兰不由得又想到,这会不会是冷雪依的另一个主意,不想让她出去。对她下药呢?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你又想不好的事情了是不是?"冷雪依突然跳到秦纳兰的面前,指着秦纳兰,"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不是个好人,我都已经把身子让你占了去了,现在又帮你治好了伤,让你重新可以走路,甚至,你都可以跳了,可是你却在心里暗想着我的不好,你对得起我吗?"冷雪依指挥者秦纳兰,声讨着。
"那个,你是真的要放我走吗?"秦纳兰不肯确定地问。
"当然啊,你在这里看着就像我欠你什么似的,你不是要回去吗?那就回去好了,反正你那里离这里也不是很远,说不定,我可以到你那里安家呢,这个地方时我的每个家,你家,现在就该称为我家了。"冷雪依得意地道,"而且,我已经和霜儿说好了,以后我们一家三口人就可以快快乐乐了地生活在一起了,永远都不分开了。"冷雪依的脸上带着愉快而幸福的笑容,任谁看了都会被冷雪依的面孔惊艳了。
秦纳兰呆呆地看着冷雪依,这个人,她想开了,可以走出山了?
"你决定了?"秦纳兰还有些不相信。
"是啊,我随你走,不过,你得听我的。"冷雪依的嘴脸又来了。
秦纳兰微微皱眉:"你知道,我有生意要做的,我不会像别的女人一样,守在家里,为你们弄吃弄喝,所以,你若是想住到秦府,我想,你要听我的,随着我的生活规律走,而且,你也该知道,我不光只有你一个男人,我还有东方楚玉和李小笙,也许将来还会有凝霜。"
冷雪依盯着秦纳兰,不说话,只是把嘴唇咬得紧紧的,秦纳兰有些担心地看着冷雪依,看着他把那红润的唇咬得都快要出血了还不肯停下,"冷雪依,你说话呀,一个大男人的,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你干嘛和自己过不去啊。我的生活不想因什么人而改变,而且,我还要告诉你,我有一个未婚夫,我一直在找他,如果找到他的话,他也是我的男人之一,如果你跟我接受不了这样的关系,那么你现在就把我毒死好了,我不怪你的,若是你跟我一旦下山的话,你就不能再对跟在我身边的男人下手做什么了,不然的话,你就不是一个男人。"
秦纳兰很少一下子说这么多的话,对于冷雪依,她不得不说清楚,这个人的喜怒都是看他自己的感觉,若是不让他认可的话,只怕将来的麻烦不会少的。
"我知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东爱一个西爱一个的,我就知道。"冷雪依死死地盯着秦纳兰,恨不得要吃了她的表情。
秦纳兰心时暗暗心惊一下,不过很快她就释然了。
冷雪依大概京广是想通了,只是他长了一张很坏很坏的嘴,让他才会这样的,算了。
不和他计较了,既然他能为自己走到这一步,忍了自己的那三个男人,她还有什么好和这个男人计较的啊。
"雪依。"秦纳兰心里多少有些感动,这个别扭的男人,终于肯放下架子,来和她说,他跟着她下山了。
伸手,抱住冷雪依那纤瘦的身体,感受着男人身上那淡淡的药香,把头窝在冷雪依的肩头,秦纳兰温声道:"雪依,跟着我吧,我会对你好的,一定会对你好的,你和他们一样,都是我的男人,只是,我有事业,所以,我不得不出去打拼。我不想靠着安人生活你知道吗?雪依,理解我的行为好吗?"
秦纳兰从未这样和冷雪依说过话,让冷雪依一时间大感奇怪,伸手紧紧地环住秦纳兰的腰,好像他一放手秦纳兰就会跑掉似的。
"你这个女人,你不要以为我真的喜欢上了你,我只不过是怕霜儿在你走之后,他每天又要磨我了,你知道,我最讨厌有人在我耳边说东说西,这个小孩子,真是奇怪,每天都要说二三遍找娘找娘的,你有什好的,让他每天都挂在嘴边好几遍呢?"冷雪依不满地冲着秦纳兰低吼着,可是手上的力度却一点也没放松的意思。
女人在怀德感觉真的让人感觉舒服,怪不得那些有钱的男人都要一个二个的往家里娶那么多温柔漂亮的女子呢,原来,女人的身体这般的柔软啊。
冷雪依一边高兴,一边还不服气地道:"秦纳兰我告诉你,你和那些男人在一起我不管你,可是,若是我想找你的时候,你就不能让那些人来你房间里,还有,你那个地方糟透了,我们要买一个大一些的院子,把你的那些男人都找来,看看,他们肯不肯和你住在一起,那些不敢和你住在一起的男人那就说明,他们不是爱你的,他们爱的是你的钱。"冷雪依很冷静的分析着,大有,他说的话是天下的至事明言,秦纳兰她一定要听啊。
秦纳兰在冷雪依的肩头翻了个白眼,她是不是要采纳他的建议呢?不过以她看冷雪依的性子,只怕,她们好像真的要搬家了呢。咳,搬就搬吧,也许冷雪依这个法子也不错啊。
无法出口的爱
冷雪依终于同意泰纳兰回家了。
三个人走出药谷的时候,泰纳兰望着这个重新给自己第二次生命的地方,看着冷雪依:“你不用把这里布置一下吗?”
谷里那么多的钱,他都不怕别人来拿吗?
冷雪依没有回答,忽然从怀里拿出一颗药来,“这是前尘,服下它,以前的种种都会忘得一干二净,我很辛苦制了两丸,本来是想给你的。”
“你想让我失忆?”泰纳兰打量着他,勾唇轻笑道:“这倒不失一个好方法。”
“的确。但是有人更适合用。忘记太可悲了,我就算再辛苦,也没有想过忘记,我也不想你忘记。有些事,尽管不值一提,仔细想想,还是有珍贵之处。只有我一个人想着,实在太不公平了。我不是非要记住不可,不是觉得这些事很重要,只是觉得难得在心里生了根,没有必要拔走。我也不是爱你,是你自己跑到我心里来,不管我怎么做,都不肯从我心里离开。”冷雪依的声音黯了下来,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她的身边有了别人。
“我的心情,跟你是一样的。”泰纳兰这样说,低头靠在冷雪依的肩上,“你的心我知道,这对你做出来的药,你应该有信心。其实,在我离开药谷的时候,我就已经完全爱上你了。”
冷雪依勾了一下嘴角,什么也没有说。
能得到她的爱,并不容易,只是这样的爱,要怎么走下去,他实在不能接受,跟别人分享的生活。
看着药谷,这次他是真的想走出去了,只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不想让别人和他们一起来分享泰纳兰。
可是不那样的话,泰纳兰一定不会同意,他想着方才的那二粒药,真的也让她服下前尘吗?
可是那样的她,还泰纳兰吗?
三个人回到了京城,住进了泰府,只是冷雪依在仍旧住进自己的那个小院子里的时候,对泰纳兰说了一句话:“记得要买个大一些的家,不然的话,我很讨厌看到他们的。”
泰纳兰对冷雪依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感觉太好了。
她微笑着看着冷雪依回到他的小院子里,想着,今天晚上是不是要好好地慰劳一下他呢?
泰纳兰没有在晚上去慰劳冷雪依,因为她遇上了另外一个男人。
一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的事情,人心是易变的,泰纳兰一直是这么认为,这是对于客观事实的考虑。
如果两个人分享一年还能在一起,多半是主动离开的一方找不到更合适的,被剩下的那个,又一直停滞不前,没有改变原先的生活。等待,是相当寂寞的一件事。
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再出现的人,他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在等待呢,泰纳兰暗暗叹息,“你知道我一直在药谷?”
“嗯。”吕小云点头,微微笑着,“你走了,我原以为你会离开那里,不过就月半的时间,没想到,你一住就是一年的时间,时间太长了,我担心你,所以就投了名帖到药谷,后来还在药庐见过雪依一次,虽然他没有承认,但是我想的确是他救了你。他的医术无人能敌。我以为他会一直留你在药谷,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吕小云的声音永远都是温柔的,就连再次看到泰纳兰,他都没有别人那种意外之喜下的大叫大喊的。只是那温柔的眼神告诉泰纳兰,他这一年里,该是有多么的担心她罢了。
泰纳兰淡笑,她一点也不知道冷雪依见过他,甚至连吕小云到过药庐也不知道。“我今天是第一天回来,没想到你就来了……”
“我每天都会来府上问一下的,就算你不回来,我也会一直等下去的。”吕小云接下她渐渐的话语。
泰纳兰笑得有些尴尬,想劝吕小云放弃,又有一点期待。
吕小云是这些男子里最和她什么都没有的一个人,他以前一直想着要放弃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是凡她的事,他都会在他们面前,让她想放弃都不容易。
“既然出来了,我带你去四周逛逛吧,在谷里的日子一定是很单调的吧。现在京城里可热闹了,东桥那边的早市最热闹了,卖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有。我每天都去,还得了许多别致的挂饰,等下拿给你看,这里也有布庄,新出了很多样式的面料。晚饭,我们可以去三鲜楼,那里的野味和三茹汤非常美味。下午,西边会聚焦很多耍把式的人,比过节还热闹。晚饭,要不要雇船去吃新鲜的鱼,我记得纳兰最爱吃辣子鸡,现在那边的顶香楼也有了。”
说起辣子鸡,泰纳兰真的要垂涎三尺,药谷里是有钱,可是没人会这道茶,可把泰纳兰馋坏了。
“这样安排好吗?”吕小云微笑地问,看出来泰纳兰很动心。虽说今天刚回,她的身体一是累了,但是,知道她回来了,还是想着要第一个和她出去走走,那样的心情更比担心她的身体更着急。反正府里有一个神医住着,吕小云不必再担心泰纳兰的身体会有什么变化,就算她胖了一点瘦一点儿,都会有人管的。
泰纳兰迟疑良久,略带无奈地说:“我们晚上必须回去。”
“是吗……”吕小云目光微微一黯,“不管怎么样,白天,痛快地玩吧。”
“嗯。”泰纳兰点头,和吕小云相视一笑。
尽量相隔了一年,和吕小云相处时,她还是有一种亲切到想要依靠的感觉。
外国的男士对女士都很绅士,那是一种尊重,吕小云对她除了尊重,还是一种宠溺。
开始的时候,泰纳兰很讨厌之种感觉,不知不觉沉溺其中了。
半天的时间,很快在欢笑中度过了,点心的时间,吕小云贴心地让人送上新鲜的泰纳兰爱吃的食物,泰纳兰吃着不适合出现在下午茶的餐点,明明勾着嘴角,心里却苦涩地什么也不想说。
“真的不要去布庄看看吗?”吕小云忍不住问,泰纳兰以前哪次上街都要去看看的。
“不用了。”这一年来,她连针和剪刀都没有碰过。更不必说生意了,有东方桃李不言和他,她放心。
“真可惜,”吕小云叹了一口气,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你没有发现吗?”
“什么?”泰纳兰不解不问,仔细看着街上的人,目光忽地一亮。
大部分女子穿的都是她给布庄留下的款式,过了那么久,她都已经忘记了的事,或者说,完全没有在关心别人穿什么。
别人的事,已经神魂颠倒跟她无关了,连她最在意的衣着也是。她是不是太过封闭自己了?
“明明有那么好的才能,甚至都能称得上伟大的才能了。”吕小云惋惜地说,伸手抚着她的头。
“我有分寸。”泰纳兰有些羞窘地避开吕小云的手,抬眼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的人流。好像失去颜色的世界,渐渐把五色的服饰装点了一般,她的世界也跟着再次染上了色彩。
“要不要一起合作?”吕小云忽然提议道,“由你来画图样,我也投一股,所得利润抽我一成就行。”
泰纳兰很是心动地笑了,“我会考虑。”
吕小云淡笑不语,虽然肯定她是愿意的,但是还有些忐忑,她在药谷一年的生活,连布料都放下的心情,难得真的能一下子就放下,重新开始吗。
回到泰府的时候,天已经怜惜黑了,一进门,就看到了霜儿等在大门口,正在张望着。看到泰纳兰下了车,她的身后还跟着那个温柔的男人吕小云,霜儿的心情就打了折扣了。
“娘是不是不要爹爹了?”霜儿拉着泰纳兰的手,担心地问,“我知道爹爹说话很难听,脾气又古怪,但量爹爹真的很喜欢娘亲呀。”霜儿很怕,那个叫吕小云的人真的好温柔啊。
“这个……我也知道。”泰纳兰微微皱了一下眉,她就是考虑到他,才没有马上答应下来。
霜儿不安地垂下眼,在他看来,冷雪依根本不能跟吕小云比,他和吕小云接触过几次,觉得他是世上除了泰纳兰之外最温柔的人,换了是他,也会选择和吕小云在一起的。
吕小云见霜儿,脸色还是兴奋的,温柔地笑着和泰纳兰告别。
两人捧着一大堆东西到屋子时,天已经全黑了,泰纳兰知道霜儿有点不高兴,也不知道要怎么哄他,大人的事,好像不应该让一个小孩子来是吧。
“这么晚了才回来,你们两个,竟敢背着我出去玩!”
一声怒吼炸破了两人沉闷的气氛,相视一笑,互相吐了吐舌头,准备接受冷雪依废话连篇的教育。
意外的,冷雪依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命令霜儿:“赶快回去药房。”
霜儿吐着舌头跑走了。
泰纳兰看着冷雪依微微地笑着。走过去,轻轻地环住这个别扭的男人。
吻,像是要诉尽所有相思一般,冷雪依吻着泰纳兰唇,她的眼眉,她的发,她的颈……
“想不想做比接吻更进一步的事?”泰纳兰让冷雪依吻得情动,淡淡地问。
“可以等到……成亲后。”冷雪依闷闷地说,“我不是想要娶你,是因为……因为人总是要成亲的,与其跟别人那样穿着红色的喜服成亲,我宁可穿你这套白色。我一直喜欢白色呀。”
“我明白。”泰纳兰淡笑,吻住冷雪依的唇。
成亲这种事,她还没有想过,成亲和恋爱是两回事,她还不想那么早就决定。“就当是提前吧。”泰纳兰这样说,有种说谎的感觉。不能给他保证她一定会和他成亲,可是,有些事不是非要成亲才能做的。
冷雪依不再说什么,拥抱、亲吻、冲撞、他躺在床上,感受到她的挑动与放纵。
她一定有事瞒着他,冷雪依他这样想,却败在泰纳兰高超的技巧下。沉沦中,冷雪依紧紧抓住泰纳兰的手,这是迷失前的最后一抹清明,害怕她离开,却又不能开口表白自己的爱。
忘却前尘
像做梦一样,不真实的呢喃嘤咛,你花瓣般细碎美好的吻,溶入冷雪依的壳里。
冷雪依猛地坐了起来,盯着身边的空位,这里是她的房间,但是没有她的气息,连两个昨夜欢好的痕迹也没有一丝。
难道一切,真是只是他的梦,那么她呢,她去了哪里。
昨日的种种,她闪烁的言辞,像极了离开的预兆,他双手紧握丝被,心里如刀割般难受。
“醒了吗,吃早点吧。”泰纳兰出现在房门口,看到愣在床上脸色怪异的他,微有些困惑,“怎么了,做噩梦了?”
“没有。”冷雪依转过头,开心地扬起嘴角,原来她只是去准备吃的了。“昨天……”冷雪依有点不确信,明明床铺上干净的很。
“我看你晚上好像睡得不安稳,就换了床单和被褥,顺便帮你换了干净的衣服。这下是不是好睡多了?”
“多事。”冷雪依没好气地说,起床梳理,余光却不时望向她。“我们快些成亲吧。”冷雪依假装不在意地说,紧握着毛巾的双手却出卖了他,“霜儿……霜儿会很高兴的。”
“我有另一件事要跟你商量。”泰纳兰平静地说,轻轻作了一个深呼吸,“雪依,我有三个男人。”
“我知道。”
“不是……”泰纳兰顿了一下,“我想,我和他们三个也是不会分开的,你想过没有,若是你选择在这里住下来,你还要会见到另外的男人,也许,那样你会受不了,所以,我想,我不会和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成亲的。”
“我知道。”冷雪依的眉毛都狞到一起,“你就是不想和我成亲是不是?你嘴里的那些男人,我都说过不计较了,你为什么还不肯和我成亲呢?”
“我不是只有厨艺一项才能,而我要做的事,也绝不是那种要留在家里的女人们要做,所以,想和我在一起的男人,就要接受我的安排和我这样的生活。”泰纳兰微冷着脸说。
“不然你还能做什么。”
“很多。”泰纳兰有些不悦地沉下脸,“就算我真的一样事情都做不到,我至少有尝试过。呆在这里过像家庭主妇的生活,是我最讨厌的。女人也是有事业心的。我想建立自己的事业,达成自己的梦想,所以他们能帮我,我一定不会丢下他们不管的,而且,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有恩报恩的。”
“我不准。离开了你也做不了什么,反正是做奇怪的衣服,留下来替我和霜儿做也一样,要是你闲着无事。不要再提什么事业和梦想,世间大部分女子根本没有这样的念头。”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也许她们以家庭为重,但是在我眼中,当事业和家庭必须放弃一样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家庭,而家庭和爱,我会毫不犹豫地放弃爱。”她大声说完,目光有些动摇,“冷雪依,你应该庆幸没有喜欢上我,因为我是会为了事业放弃爱人的那种人。”
“哪怕是你喜欢的人,你是喜欢我的吧,是吧,你明明这么说过的。”
“也许吧。”泰纳兰正视着冷雪依痛苦的目光,里面印着她冷酷的脸。
哪怕是她喜欢的,她也会牺牲,就算是最爱的人,也许,她会牺牲他,他就是她长久最痛苦的根源,心里却明白,自私的她,是不配的。
她也想清楚了,那个养着两个孩子的未来家庭,是不会存在了,她不能生育,认的义子,有霜儿一个就够了。
结婚这件事,连仪式都不是了,她觉得自己已经出嫁了,嫁给了事业,那是她唯一还值得拼搏的事了。
严冬夜,北风无情,心似结冰。
门口,小雪还在等着泰纳兰的归来,略显呆滞的脸上,还着无神的眼。暗处,易锋默默守护着她,良久,他从暗处走了出来,快步走到她面前。
“她回来了吗,回来了吗?”小雪激动地抓着他的衣襟,空洞的眼中透着病态的光。
易锋摇子摇头,轻轻拥着她冰冷的身子。
“为什么不回来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小雪痛苦问,狂乱地挥着手。
“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我会再去催一次的。”易锋轻声哄道。
小雪点点头,乖巧地任他拉着回到房间,毫不羞赧地在他面前脱下衣服,乖乖躺在床上。“来陪我吧,”小雪说,“泰纳兰,来陪我吧。”
“好。”易锋点点头,无奈的脸上刻着忧伤。
夜半,易锋来到了泰纳兰的屋外,他知道,她一定醒着,白天的时候,他告诉过他,他要来了。
泰纳兰知道易锋要来,打开门果然看到了他。
泰纳兰没有说什么,她给易锋的只不过是一个药丸。好相信以他的聪明,他会知道这是什么?
“你确定这个对她吗?”易锋没有接过药丸,只是看着泰纳兰。
他现在还是泰纳兰的侍卫,只是,泰纳兰现在才回来,他去给她这样的一个见面礼。
“你想让她还这样痛苦地活着吗?吃过了这个,她就是一个快乐的小姑娘,她会记现在和过去的一切,她会重新活过来。”
泰纳兰淡淡地道,若不是有冷雪依给她的一个药丸,她真的不知道该发如何去面对已经半疯的小雪。
对小雪,同情居多,那样的一种歧恋,不过是一种病态而已。
“谢谢,夫人。如果她忘记了,我可以把她带出这里吗?”
“可以,她一直是自由的。”泰纳兰的脸上微微地带出一丝微笑来,易锋还是爱上了小雪。
“谢谢,夫人。”易锋转身,半刻,消失。
清醒是一种痛,梦也是一种,且囚在半梦半醒的挣扎里,等丰事过境迁。
这样对小雪,是最好的办法。
被抛弃的纳兰
小雪的事有一定,不再看到她,对谁都好。
东方楚玉知道泰纳兰回来了,他并没有忙着来见泰纳兰,他一直在心里想着,这一年里,吕小布的事就像一根刺一样的扎在他的心里,他不知道要不要和泰纳兰说,他已经为她找到了吕小布。
如果,他告诉泰纳兰,吕小布就是李小笙的话,那她会不会和吕小布一起回去她们原来的那个地方,虽然吕小布没有告诉过他,他们的地方叫什么,但东方楚玉有一种预感,只要他告诉了泰纳兰以泰纳兰的性子,她真的会丢下他们,再也不会回来。
吕小布没有和东方楚玉说他和泰纳兰的事,他相信泰纳兰也不会和东方楚玉说他们之间的事。
泰纳兰那样的女人,是不会把自己放在一个危险的环境里的。
吕小布那天之后,就痛快地告诉了东方楚玉,他就是泰纳兰要找的吕小布,可是,要不要告诉泰纳兰他就是吕小布,那是东方楚玉的事,他是不会告诉泰纳兰他是吕小布的。
因为,他还有一个弟弟要管,他不可能跟泰纳兰真的成并,而泰纳兰也不可能和任何一个男人成亲的,所以,他依旧在别墅帮着泰纳兰管理她的生意,依旧会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和她上床,但绝不会告诉泰纳兰,他就吕小布。
东方楚玉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吕小布不告诉泰纳兰,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把泰纳兰的心抓住了。
泰纳兰和他说过,只要找到吕小布,她就会和他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他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不抓住这个机会。
吕小布冲着东方楚玉一乐:“小王爷,有的时候,爱一个人,只是看着她笑就好,并不一定要把她拴在自己身边的。”
那天吕小布对他笑得很幸福,那个样子到现在东方楚玉还记得呢。
“要不要告诉她呢?”东方楚玉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又快到一年的新年了。
东方楚玉一直没有来泰纳兰这里,他现在正在准备在新年之前娶一房正妃呢。
东方楚玉娶得上本朝一个小京官儿的女儿,那家的女儿是个大家的闺秀,是个很守礼的女人。
消息传到泰纳兰的耳朵里的时候,泰纳兰只是怔了一下,旋即就明白了。
看起来,东方楚玉是不打算和她断了,但最起码他现在接受了自己的提议,娶了正妻了,这样就好,只要以后自己有其他的男人,他也会是其中之一呢,那样的话,自己并没有妨碍他有后代,那样自己就放心了。
放心了东方楚玉这边,可是同时,让她不放心的却是吕小云。
那个吕小云,怕是她想躲也躲不了吧。
只是吕小云的事情来得更让泰纳兰吃惊。
前天还在和她吃饭的吕小云,却在今天一早留书给她,言明他要北上回老家,成亲了。
泰纳兰看着书信,眼里有些疑惑,吕小云不是那种人。
想了半天,泰纳兰才想明白,他也二十一岁了,也该到了成亲的年龄了,回老家成亲也是正常的。
以前他的求婚也不过是小孩子的兴趣儿而已。
现在,她的身边办留下李小笙和冷雪依,还有一个要再等二年的凝霜。
这三个男人。够了。
泰纳兰没有因为吕小云的离情觉得自己怎么样的失望。可是心里看到吕小云的这封信的时候,还是多少有些失落的感觉。
放下了那封信,泰纳兰回到了屋子里。
有些日子没到别墅了,年前了,这该是最忙的时候了。
凝霜也该十七岁了,该是大人了。
冷雪依那天和泰纳兰有实之后,老实了二天,他也听说吕小云和东方楚玉成亲的事,这一次,他没有到泰纳兰的面前,惹她心烦。
知道她听了这二个消息之后会不好受,冷雪依突然想到,他是不应该惹下那个可怜的女人呢?
大结局
吕小云成亲了,然后在成亲之后没几天,其妻被逼与其和离。原因很简单,她会嫁他,是她的家族看中了他的家产,但是他在成亲前,把所有的家当都给了泰纳兰,当然没人知道,他之所以把他的财产都投入泰纳兰的布庄,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
跟他联姻的人家自然不愿意,恰好同城有位高官看中了刚出嫁的吕夫人,她的家人就逼着吕小云休妻,让她另嫁他人。
这件事,成了吕小云家乡所有人的笑谈,特别是吕夫人改嫁后,竟然还是处子之身。坊间皆传吕小云不能人事,现在没家产,怕没有人愿意跟他。
“我想请小云住进兰府里来。”泰纳兰说道。
“嗯,”冷雪依点点头,有些委屈地扁着嘴,“那我呢,他来了,是不是我就要走了?”
“这还用问吗?”泰纳兰理所当然地说,“你想一起住过去就一起住,如果你不想,得空过来一下也行,反正那处宅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要搬过去,”冷雪依马上表明自己的心意,又担忧地皱了一下眉,“会不会妨碍到你?”
“你不要想太多了,我的方面,我会处理好的。同样的,你的方面,不管你知道还是不知道的那些喜欢你的人,你最好也处理好。要是她们哪天头脑发热来跟我过不去,我不会怪她们,只会怪你没把事情断干净。”
“我绝对不会的。”冷雪依马上说,猜到她是指侍候他的那个小丫头。
“如果你过来同住,你就要做好准备,因为那个,除了小云之外,还有别人,小笙会继续住在别墅里,可是,凝霜我会把他接过来的,所以,你要想好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就知道你忘不了那些男人,算了,我就大方一点的答应你好了,不过,你不要在我的面前和他们亲热,不然的话,我会给他们下毒,毒死他们,然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冷雪依脸上带着恶劣的微笑。看着泰纳兰。
“当然,你们都住在自己的院子里,没事的时候,我想,别人也不会到别人的院子里去的吧。”
“那样最好,我就不反对那个吕小云来了。”冷雪依有些得意地看着泰纳兰,“是不是我现在很得你心,我多大方啊。”冷雪依笑着,一副很娴良的样子。
泰纳兰想笑,可是不敢,要是真的把冷雪依惹急眼了,她还真怕这个怪人说到做到呢。
“是啊,雪依向来都是大方的,就是有时候有些坏罢了,心是很好的。”
“你知道就好了。”冷雪依正经地说,眼角笑得弯成新月。
泰纳兰把吕小云接到了新置的宅子里,那是年前的事。
吕小云进来之后,接着,就把李小笙也接了进来。
李小笙现在还在管着别墅里的生意,不泰纳兰现在已经确定了和这个男人的关系,她不想把自己的男人放在外边。
而且,她和李小笙有着与一般人不同的感情,是什么,她说不出来,总之,她在和李小笙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是在和一个有着现代人意识的男人在一起谈工作做事,让她觉得很轻松。
冷雪依一心不想住进来,最后,还是跟着霜儿住在院中。
虽然那天他很大方地答应了泰纳兰,可是一想到自己就要像一般的女子一样等着泰纳兰有时间来看自己,他的心里还是不平静。可是看到霜儿那渴望有眼睛,还有,他无法忽略自己心里的那种想法。
泰纳兰傍晚回来时,猜想这一天冷雪依一定把家里每一个人吵了个遍。
果然,她回到家中,看到小翠可怜兮兮地站在墙角,凝霜和霜儿拉着手站在一边劝她。
“夫人,”小翠委屈地看着泰纳兰,吸了吸鼻子带着几分不安说,“吕公子和冷雪依公子在里面呢。”
“好了,好了,洗洗去准备晚餐吧。”泰纳兰吩咐道,转头看着霜儿和凝霜,“你们两个也去帮忙,在外面逛了一天,也该做点事吧。”
霜儿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献宝似的拿出手里的风车,“娘,你看,这是小叔叔买给我的。”
霜儿可爱地叫着凝霜小叔叔,知道这个长得好看,看起来还是很柔弱的男子将来也是娘亲近一个人。所以才会这么叫。
“你们这两个孩子。”泰纳兰宠溺地摸摸两人的头,“去忙吧。”
“好。”三人一起离开了。
泰纳兰摇头浅笑,带着几分无奈的表情望着吕小云住的院子,霜儿和冷雪依也住在那里。踏进院门,她没有听到冷雪依的声音,吕小云和李小笙和安静地陪坐在冷雪依两边,看到泰纳兰过来,他小笙露出求救的眼神。
他试了很多方法,还是无法跟这个人相处,他比他遇到过所有的大人都要难侍候,最糟的是,他一心就是要为难他,跟他过不去。
被他教训了一天,他差点就要觉得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是一种错误,他还妄图跟他平起平坐,根本是在痴心妄想。
“小笙,你去和他们一起准备晚餐吧,多做一些甜点,他们喜欢吃。”
“好的。”李小笙应道,欠了欠身,开心地退下来。
冷雪依冷哼一声,悠闲地喝着茶,目光嫌弃地在吕小云身上打转。
“我还有点事,你们慢慢聊吧。”吕小云识相地起身告辞。
“现在高兴了吧。”泰纳兰打趣道,拿过冷雪依手中的茶盏,印在冷雪依喝碰过的碗口浅浅饮了一口。
“脏死了。”冷雪依白了她一眼,却在泰纳兰风情万种的笑中,不甘心地吻着泰纳兰的唇。泰纳兰的每个动作,在冷雪依眼里都是一种诱惑,恨不能一天时时刻刻跟泰纳兰腻在一起,可是泰纳兰的身边还有别人。冷雪依不能接受与别人分享,也狠不下心跟泰纳兰了断。冷雪依就是麻烦,也很烦恼。
“你的吻技,还是没有半点进步,”泰纳兰媚眼如丝地喘着气,觉得嘴里有些许苦味,“你喂我吃了什么吗?”
“是毒药。”冷雪依冷冷地说,谁让泰纳兰总是贬低他。
“我得去漱口,把药吐出来,把嘴里的味道冲掉。”泰纳兰一本正经地说,作势要走。
“别去!”冷雪依抱紧泰纳兰,把她困在怀里,埋怨地闻着泰纳兰身上淡淡的香气,“没用的,那药早就化了,它微分学凝在你胸前变成蝴蝶形的胎记,每个这个时候,你得到药谷来,我会为你解毒,解当年的毒。这种毒很麻烦,你得在药谷住上一两个月才能完全解得了。要是你不来,绝对会死得很丑。”
“哦……”泰纳兰轻轻笑着,紧紧靠在冷雪依胸前。
“我是说真的,不要以为我会舍不得你,要是你不来,我绝对不会出谷来找你的。”冷雪依气得争辩,被泰纳兰的笑乱了方寸,“明天我要回药谷了。今年,至少你不用担心毒发,所以你不来药谷也没关系,要是你一定要来看我,到了谷口田七会带你进来,他一直都在那里。但你不准带的人来。”
“是,我明白。不要太期待,你也看到了,我平时非常的忙。”过年了,她很忙的,就算是吕小云回来了,有着吕小布帮着她,也会忙得拳脚朝天的。
“我才不会期待呢。”冷雪依没好气地反驳,别扭地看向别处,“至少今天,你不要见他们,一直呆在这里……”
“不吃饭了吗?”泰纳兰在冷雪依胸前画着图。这个男人啊,明明已经答应了呢,现在还是这样的别扭呢,大家在一起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那个药谷有什么好啊,整天看到的只有山和山啊,在这里,最少,霜儿是有伴儿的啊,凝霜那个孩子,看起来和霜儿处的不错啊,怪不得冷雪依没有找他的麻烦呢。
“不吃。”冷雪依还在赌气。
“也不收拾东西吗?”泰纳兰好笑地看着明显的口不对心的男人。看样子,她以后一定要好好地哄一下这个男人了,有他留下来,她也会安心一些的,最少,她可以天天看到霜儿,看到霜儿在她的眼下长大啊。
她这一世不可能有孩子了,她就把霜儿当成她的儿子来看了,现在儿子丈夫都在她的身边,不过就是丈夫多了几个而已。
还有啊,他都没说,那个叫凝霜的小子,那么小就想和长大以后和他抢女人啊。真是的,若不是在他对泰纳兰实在是上心的份上,他一定会把爷赶走的。
可是,那个李小笙可不好斗啊,他说的那些话,都是对泰纳兰有好处的啊,有他在,泰纳兰一定会轻松不少呢,他真的有些舍不得看着这个女人每天忙成那样啊。
算了,留下他好了,看在他帮忙的份儿上。
“也不敢霜儿商量一下吗?”泰纳兰继续逗冷雪依,眼角儿里都是满满的笑意。忍都忍不住的。
“你很多事,这些小事,怎么都可以了。”冷雪依怒气冲冲地瞪着泰纳兰,打横将泰纳兰抱起,“是你先勾引我的。”
“是。”泰纳兰笑着,环着冷雪依的脖子,“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炙热的吻,急促的呼吸,无尽的索取,交织的汗水,契合的身体。
热浪翻滚,燃烧的是谁的欲望。理智早就被黑暗吞没,本能的促使让疲惫的身体沉沉睡去,又在醒来的刹那热烈地结合在一起。
天明时,泰纳兰忽然醒来,身边的床铺不残存着他的体温,人却不知在何时离去。
泰纳兰转过身,眼中充盈着泪,还是等过年之后,去药谷看他一次吧,免得来年这个时候去,他摆脸色给她看。
过一会儿,天完全亮了,李小笙走进屋子内,抱着他侍候她入浴。
泰纳兰看着身上的痕迹,暗暗叹气,冷雪依绝对是故意这么做的。
“刚才大哥让我来说,要是你觉得累,今天不去布庄也可以。”大家一起住后,他就叫吕小云“大哥”。
“没事的。怎么能为了一点私事,把工作都耽误了。”泰纳兰淡淡一笑,享受着吕小布的按摩,“在意吗?”
李小笙吓了一跳,低头迟疑了半晌,带着几分醋意说,“他也就是长得好看一点。”
“昨天被他教训了吧,他的脾气,没几个人受得了。”
“我有心讨好他,他就说我心怀不诡,我什么也不做,他又说我一无是处。倒是大哥,一点也不在意,后来不对我不要放在心上。”沉默了一会儿,吕小布才问,“他什么时候会再来?”
“你还想躲着他吗?”泰纳兰促狭地说。
“不是,早上我做的甜点,他倒没有说不好,全都打包带走了。我想等他下次来的时候,再多学一些。虽然他不审会说我,我,还是不能怠慢了他。”
“要是你受不了,可以不必理会他。要是他来了国,你就驾到山庄去住,他总归住不长。”
“这怎么行,”吕小布扁着嘴,昂着头骄傲地说,“我才是家里的人,他就算也是,我也不能因为他从家里逃出去呀。”
“小笙,你真有点小气。”
“这才不是小气。”吕小布争辩道,这是作为男人最后的面子,他一来他就逃走也太没用了,要是泰纳兰能当着冷雪依的面对他好,这才解气。
“你是不是在盘算什么?”泰纳兰戏谑地问。
“没有,”吕小布慌忙地说,替出浴的泰纳兰擦拭着身体,看到她身上的痕迹,他微微皱了一下眉,“真相看到他气得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泰纳兰笑着说,穿上他递来的衣服,“要是你把他惹急了,他会抬出一堆毒药来。他是药谷的人,这个你总归知道吧。”
“怪不得大哥叫他神医。”他恍然大悟,庆幸没有真的去顶撞他。
“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不会再来了。每年的这个里人,我会过去药谷小住。”她换好衣服,坐在镜前,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小住是要多久?”他轻声问,接过她手里的梳子。“你一定住不惯的,不如我跟你去吧。”
“他说过不准别人跟去。大约一两个月的样子。你不要一副舍不得的样子,我又不是马上就走。”
“不管是今天走,明天走,还是十年之后走……我只要一想到你会离开,就担心地连饭都吃不下去。我不跟你时药谷,我在药谷外面的镇子上等你,这样总可以吧。”
“到时候再说吧。”泰纳兰叹息笑道。
两人并肩走到外厅,吕小云坐在桌前等着,看到她出来,有些担心地笑了笑,一看到两人牵着手,忙移开目光。李小笙马上松开手,有些尴尬地坐到一边。
“你们两个,真是有点奇怪,换了是冷雪依看到,一定是把李小笙推开。”
“泰纳兰是想我们像他那样吗?”吕小云打趣地问。
“我随口说说。”泰纳兰微笑带过,要是真的像冷雪依那样,她也有的烦了。
两人沉默了一下,吕小云忽然捶着自己的肩,感叹道,“好辛苦,这几天都忙着就会神医,我头也疼,腰也酸,胸也闷。学堂那边还有许多事,我得早些过去帮忙,其余的事,我怕是顾不上了。好了,我得去忙了,忙完再去瞧一下郎中,看是不是累着了。这件事,就由李小笙决定吧。”
儿狡黠一笑,放下碗筷,也不顾李小笙讨饶的目光,顾自的走了。
这个家伙,在座的两个人气恼地想。李小笙这才发现,这个大哥也不是事事照顾着他。一口气喝了半碗粥,他猛地站起身,口齿不清地说:“我才想起来,山庄有很多很多的事。子玉好像又在跟子楚吵架,我也得去劝着,另外还有别的,总之就是很忙。那种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了。我先走了。”
不等泰纳兰回答,他就冲到门外。泰纳兰干笑一声,握着手中的筷子,他现在倒是越来越胆大了。饭厅里,只剩下小翠和凝霜还陪着她。凝霜要跟李小笙一起去山庄,看李小笙走了,他也准备要离开。
“夫人,霜儿真的走了吗?我们不约了今天去钓鱼呢?”
“你的功课都做完了吗,霜儿在药谷,每天都辛苦地学习东西,你这个当哥哥的,也不要太贪玩了。”泰纳兰教训道。
凝霜一听她语气不佳,便行了礼,急忙地逃走了。泰纳兰叹了一口气,无趣地吃着早餐,抬头只剩下一个小翠还站在一边。
“夫人,你吃得快一些,我还等着洗碗呢。”她嘟着嘴催道。
泰纳兰皱眉看了他一眼,他面无表情地站着,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泰纳兰失败地低下头,这个家里的男人呀,还真是没有一个靠得住。
“为了自保,没有办法。”泰纳兰自嘲地说。
“你也有害怕的一天呀。”吕小云轻轻笑着,看了一眼无处不停张望的李小笙,“要不要驾到我身边,我能给你意想不到的荣耀。”
“你觉得那种荣耀,对女人来说,及得上现在的幸福吗?”泰纳兰反问,微笑地回头看向李小笙站着的方向,他一定要跟着去药谷,连吕小云也帮着他说话,还派了人沿路保护她们,真是有够乱的,特别是暗自令她后背泛凉的目光,到底要到什么才肯现身呀。
“也是。”他有些释然了,尽管心里还是不甘心。“你这是要走哪里?”
“去药谷,”泰纳兰一笑,“跟我的第三个男人相会。”
霜儿省亲(上)
不知为什么,兰宅最受宠的人这几天突然变得闷闷不乐,可急坏了兰宅当家人--安亲夫人泰纳兰和一帮需要看泰纳兰脸色行事的下人们。
书房晨,心急如焚的泰纳兰将兰宅的众位管事召集起来,四个人躲在兰宅的假山后面,看着冷宁霜在凉亭托着腮叹气。
“唉……”左手托左腮。
“一百零六”
“唉……”右手托右腮。
“一百零七”
“唉……”两手都托着腮。
“一百零八”
“唉……”直接趴倒在石桌上。
“一百……”
“停,管家你不用数了。”泰纳兰烦躁的说道,她的宝贝在一个时辰之内已经叹了一百多次气了,到底她有什么心事啊?看得她这两天心惊胆颤的。
不会是刚刚过了几天好日子,便又要出什么妖蛾子吧?
“管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好心替泰纳兰数数的老管家成了泰纳兰的第一个出气筒。
“这,奴才也不知道。”看着泰纳兰变黑的脸,老管家急忙说道:“不过,霜儿少爷前些天问我兰宅里的男人,是不是有请假的权力,夫人,你想啊,咱兰宅里的男人,现在除了霜儿少爷之外,好像就只有丫头婆子了,所以,霜儿少爷问这话的时候,我也不是很清楚,霜儿少爷指的是哪一个,或者,是少爷房里的小巧想回家看看?可是老奴想了又想,又不太像,因为,就算小巧签的是死,她也可以向我提出探亲的要求,不会让少爷这么为难的。”
嗯?请假?霜儿为什么要请假,替谁请假,是要离开兰宅吗?泰纳兰紧张的想到。
“李小笙,你知道不知道?”泰纳兰瞄了瞄藏在管家后面的第二个受害者。
“这个嘛?霜儿少爷前两天问我,咱们北方都有什么值得出手的东西?特产。”李小笙不敢隐瞒,虽然自己也不知道霜儿少爷为何有此一问。
特产?难道霜儿想吃什么东西不好意和自己说,还是说霜儿想这东西送人而自己不知道?下午一定要好好地问一下霜儿,她想吃什么,还有,病都好了,不会是?
泰纳兰的眼睛一亮,大大的瞪着,吓得一边的老管家和李小笙一个劲儿的直眨眼,生怕这个时候儿子犯了病。
“凝霜,你天天伺候霜儿,应该知道的最清楚吧?”泰纳兰看着一直低着头装泥像的凝霜,阴恻恻的问道。
“呃,禀夫人,霜儿少爷这两天一直闷闷不乐,昨天看书的时候还哭了,我虽然问了,但少爷却死活不肯说。”凝霜信誓旦旦的说道。
看书看哭了?霜儿不会是因为看了传说中的“虑心文”才不高兴的吧?回头一定要严惩出版“虑心文”的书商,只准她们刊发温馨文和轻松搞笑文。
“霜儿昨天看得什么书?”泰纳兰问道。
“禀夫人,是本诗集。我将书带来了,当时少爷就是看到一页时哭了。”凝霜庆幸自己早有准备,赶紧将书打开捧给泰纳兰。
泰纳兰接过书,细细的看了看,原来不是什么“虑心文”,而是一首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晕晖。”泰纳兰沉吟了半晌,看着趴在凉亭里叹气的冷宁霜,宠溺的想到:“原来霜儿想父亲了,自己差点忘了霜儿离开南国云舞已经好几年了啊,难怪会想家啊。”
也是,自从前年自己将霜儿从药谷带回来,霜儿就一直没回过家,算算她早就该想家了。这个小傻瓜,想家了不和自己说,难道还怕自己不放人怎么着?
泰纳兰挥了挥手,放管家她们走了。
然后慢悠悠的走到凉亭,将仍然趴在桌上的冷宁霜抱到自己腿上。
“霜儿,石凳太凉,坐在我腿上吧。”泰纳兰制止了霜儿少爷别扭的扭动,温和的说道。
看着低头不语,闷闷不乐的冷宁霜,泰纳兰善解人意的说道:“霜儿,你这两天不高兴,是不是因为想念父亲了?”
冷宁霜闻言倏的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泰纳兰:“娘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霜儿肚子里的蛔虫,你想什么我都一清二楚。”泰纳兰得意的说道。
“呃,这个比喻真恶心。”冷宁霜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末了,还做了一个恶心想吐的动作。
“呵呵,霜儿想回家看望父亲吗?”泰纳兰引诱的问道。
“你会放我回去吗?”霜儿不答反问,眼里泛出期待的水光。
呜,好可爱,像小狗一样。不,像小猫儿一样。她的霜儿怎么可爱的像小狗呢,小狗是形容男生的好不好?
“为什么不会,你要是想回去,明天就可以动身了。”泰纳兰不动声色地道。
听完泰纳兰的话,冷宁霜兴奋地跳了起来,胳膊肘意外的打到了泰纳兰的下巴。
“对不起,娘,疼不疼?我不是故意的。”还没欢呼出来的霜儿少爷急忙揉着鲜于奢的下巴,小心翼翼的道歉,生怕鲜于奢一生气就把她回家的权利剥夺了。
“呃,没事。霜儿亲我一下就不疼了。”泰纳兰呲牙咧嘴的说道。
霜儿少爷瞅了瞅四周,嗯,没人,于是飞快的在鲜于奢受伤的下巴上亲了一下,脸倏的红了。
看见这样诱人的霜儿,鲜于奢哪能放过,伸手挑起霜儿的下巴,热情的吻了下去。好像有点后悔霜儿回家了呢,霜儿不再的日子怎么过啊。
好不容易从鲜于奢黏人的吻里逃脱出来,顺便将鲜于奢伸进自己胸口的手也掏出来,冷宁霜气喘吁吁的说道:“我要出去给爹买礼物,你去忙吧。”
“要不要我给你钱?”泰纳兰只好换成体贴的话音问道。
“不用了,你平时给我的就很多了。”霜儿头也不回的向春风院跑去,看来是回去取自己的小金库了。
泰纳兰只好哀怨的到书房处理生意了。
第二天,霜儿有些睡眼蓬松的从春风院出来,拎着一个大大的包爬上马车。
唉,昨天晚上兴奋的睡不着觉。好不容易睡了一会儿,就被凝霜揪了起来,说是马车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天啊,太困了。爬上马车,将包袱随便一扔,霜儿少爷就趴在厚厚的毛毯上找周公聊天去了。
迷迷糊糊的有些清醒了,耳朵里能听到车轱辘“咕噜咕噜”的声音,能听见车夫吆喝的声音,也能感觉到身边温暖的人体,可就是睁不开眼睛。
现在应该是在半路上了吧?冷宁霜闭着眼睛猜测到,翻了个身,将头靠在那个温暖的胸膛上,继续睡。
刚是睡着,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好像是一个人回家的说,那身边这个温暖的人体是谁啊?
猛的睁开眼睛,“啊……怎么是你?娘?”
冷宁霜一个翻身坐了起来,马车正好在这个时候摇晃了一下,冷宁霜没坐稳,砰的一声头磕在车壁上。
旁边的人急忙将冷宁霜扯进怀里,一边温柔的揉着冷宁霜撞在车壁上的头,一边忍笑说道:“你用手肘打我一下,娘吓的你撞在车壁上,霜儿,咱们俩算是扯平了。”
“你怎么跟来了?你不是还有许多生意吗?再说,你不是说不想看到爹的吗?”冷宁霜说道。
冷宁霜享受着泰纳兰的按摩,却仍然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那些生意我昨天晚上就弄完了,腾出时间来陪着你一起回家看看--你爹。说实在的,我也有点想他了呢。”泰纳兰得意的说道,虽然脸上挂了两个黑眼圈显得很滑稽。
“真的吗?”冷宁霜欣喜地说道。
“当然了。娘还会骗你吗?”
一路上走了很快,冷宁霜也是归心似箭啊。
半个多月,终于到了药谷了。
一到药谷,就看到前面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来人到了车前:“请问,可是霜儿少爷返家探亲吗?”
冷宁霜一呆,他回来,怎么会有人知道呢?
于是把头钻出来,看了一眼那个人,只见那个人脸色白白的,他没见过这个药谷人啊。
“我就是冷宁霜,请问,你是跟着我爹的人吗?”
“奴才见过少爷,谷主知道少爷要回来探亲,所以,让奴才早早地在这里候着,没想到少爷来的好快,奴才才到二天,少爷就到了。”
“啊?”
冷宁霜不明所以,父亲如何知道自己来探亲的?
一想到这些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身边的这个家伙。
一回头,果然看到那个人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冷宁霜心头一热,回头望着泰纳兰:“谢谢娘。”说罢,也不等泰纳兰从那声谢谢里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跳出了车外。
泰纳兰有些气闷,不是应该在赏自己一个亲热的吻吗?怎么就改成了谢谢二个字了,这也太不划算了。
这小子看见爹就忘了娘了吗?
爹做的饭不能吃(上)
这是一座很美的湖,烟雾飘渺的湖面有如美人氤氲迷媚的明眸;
岸边青绿垂柳在风中轻柔地摆荡,好似美人娇柔无力的款款身姿;
那远方层层叠翠的起伏山峦,犹如美人仔细描画的黛眉,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一碧水的神秘幽深和无法轻易窥视的朦胧美感,不禁令人心生向往。
只是眼前的景色再美,对泰纳兰而言,都没有那个人好看。
立于湖边的女子有一头乌木般沉黑的发,眉眼间总是交出一丝不易不让察觉的调侃和顽皮,堪称俊美的面容白净,粉色唇瓣微扬着恬淡的弧度,她就像一颗沉静内敛却又光芒四射的蓝宝石,有着最完美的切工,最纯净无瑕的颜色,教人一眼,难忘。
泰纳兰曾在遥远的某个国度见过那种石头,还花了一番功夫弄来一颗,本是为个人收藏用,因为他喜欢稀有而美丽的东西,但后来,送人了。
送给最适合配戴它的人。
“雪依。”泰纳兰自身后轻轻环住男子的肩膀,脸埋进发丝里,陶醉般地嗅闻。“你好香,沐浴过才来见我?”她邪邪地笑道:“是为某件事做准备吗?”
已经二十四岁的泰纳兰成熟稳重,个性温和,处事严谨,自我要求甚高,对于这个邪肆狂妄又的男人,泰纳兰从来都没给过他真正的好脸儿,可是,就是这个儿儿狂妄的男人,把她的心抓住了。
泰纳兰忍住推开他的冲动,语气平和地说:“准备什么?”
男人的身躯刹那间一僵,“你昨天夜里说的事啊?”
泰纳兰不屑地一个白眼丢过去:“你给我做顿饭吧。我就答应你。”
“你明知道我不行。”冷雪依嘟着嘴道。满腹的委屈。
泰纳兰叹了口气。
“你不笨,你只是太懒。”泰纳兰不悦地说:“你想学的哪一个学不会!”
泰纳兰假装负气离去,冷雪依望着她的背影,表情痴迷中掺杂着温柔、
“爹,你加进去的是什么香料?”冷雪依狐疑地查看冷雪依搅拌的正高兴的那一大碗肉馅,除了葱末姜末韭菜黄等配料这外,还另外加了一些红红绿绿的东西,看来有点眼熟。似乎是……
冷雪依咧嘴笑得很开心,想到这是自己第一次下厨,亲手包水饺给泰纳兰吃,不由得搅拌地更加起劲了。
“山上的园子里有好多香香的花,我商了很多哦,你看。”手指着角落一只竹篮,里面果然放满了各种奇花异草。“我要将每种花做成不同香味的饺子哦,你娘吃了一定很高兴。”
冷雪依怀着期待的心情,在脑海里幻想泰纳兰称赞他的饺子好吃的画面,愈想愈是兴奋,连眼儿都笑弯了。
“不会吧……”果然被他猜中了冷宁霜一想到不知情的娘将会吃下天人草口味的饺子、月下兰口味的饺子、龙望子口味的饺子,还有黄泉花口味的饺子,脸上顿时出现三条黑线。
可是看冷雪依这么开心这么期待这么兴奋,冷宁霜实在不忍心破坏他的好心情。
娘啊,看来你得自求多福了。
冷雪依治毒都没有这么认真,一心一意专注地包着手中的水饺,每一颗的大小都不尽相同,形状也找不出一模一样的,但冷雪依还是包得很有成就感,迫不及待要让泰纳兰尝尝他新手做的水饺了。
“爹,霜儿也想吃水饺……”冷宁霜眼巴巴地望着爹亲做出来的饺子流口水,儿子今年已经九岁了,个头长不高也就算了,贪吃贪睡而且老实得一塌糊涂,简直……简直就是冷雪依翻版。
“这个……霜儿啊,爹的水饺是给娘吃的,你还是吃小白他们包的饺子好了,等会儿就下锅煮给你吃,霜儿想吃多少都可以哦。”
“可是爹的饺子看起来比较好吃……”冷宁霜对冷雪依独一无二的特殊造型水饺十分感兴趣,“每一颗都不一样呢!”
冷雪依脸上再度落下三道黑线,为了避免增加受害者,他只好搬出泰纳兰来吓他,“你娘要是知道她的饺子被霜儿吃掉了,会很生气很生气哦,所以霜儿还是吃小白的饺子好了,全部给你也没关系哦。”
恐吓立刻收到效果,冷宁霜顿时对雪依的饺子失去了兴趣,生气的娘很可怕,连爹都会害怕呢,泰家的孩子们绝对没有人敢惹娘发脾气。
但凡事总有意外……
爹做的饭不能吃(中)
“爹--”冷宁霜带着冲进厨房,慌慌张张逃命似的,“救命啊,娘杀过来了!”
泰纳兰杀气腾腾跨着大步,犹如凶神恶煞般走了进来,但在看见冷雪依也在场时,脸色很明显地缓了缓,冷雪依现在的胆子越来越小了,泰纳兰可不想吓着他。
泰纳兰生气的样子很可怕,一屋子大大小小的全部噤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冷雪依靠近她,小心翼翼地喊了声:“纳兰……”
泰纳兰弯下腰来揉着他的脑袋,宠溺地说:“别怕,我不是在生你的气。”而后直起身子,对着那个藏头缩尾的儿子凶恶地喊:“你给我过来!”
“纳兰不要生气……”冷雪依说:“我做了好多饺子要给纳兰吃,纳兰吃了饺子就不会生气了。”
指着桌上等着下锅的饺子望着泰纳兰,“这些都是我做的哦。”
“你特地做的饺子?”泰纳兰面露惊喜,原来一向别扭的家伙也会费心思讨她欢心?满腔怒火顿时熄灭,“那我一定要尝尝你的手艺了。”
“纳兰再等会儿,水开了就可以下锅了。”
正说着冷雪依就掀开锅盖,一锅滚水热烈愉悦地沸腾着,冷雪依开开心心将自己辛辛苦苦做出的成品全丢进去,数十颗饺子在锅中沉浮翻滚互相碰撞,冷雪依丢得正高兴,忽地哎哟一声,手被溅起的热水烫到了。
泰纳兰迅速拉过他的手检视,外观瞧不出异状,但冷雪依噙着眼泪,可怜兮兮地哭诉:“好疼啊,纳兰……”
泰纳兰那叫一个心疼啊,匆匆扶着冷雪依回房上药,紧张得好似天就要塌下来。
“真是令人费解啊。”冷宁霜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同时不解地说:“娘那么聪明,为什么就是看不出爹在演戏?”
“不过爹的演技也太差了,全天下只有娘会上当吧。”冷宁霜自语道。
冷雪依窝在泰纳兰怀里,白玉般纤细的手被仔细抹上清凉的药膏,女人对他呵护备至,疼爱宠溺,就算是擦破一点点皮也要心疼个半天。
原来还是弱小的比较受宠啊。冷雪依得意地想着,心里笑得像只狐狸。
“还疼不疼?”泰纳兰关心地问。
“不疼了,纳兰……”冷雪依回答的很心虚。
“你的心意我明白,以后别再到厨房去瞎忙了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冷雪依睁着润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她,“可是我想做菜给纳兰吃……”
泰纳兰笑着亲亲他的嘴儿,“傻瓜,表达爱意有很多种方法,不一定得下厨才行,最直接的一种方式就是每天对我说'我爱你',只要这样我就很开心了。”
“我爱你?”
“对,说一遍来听听。”泰纳兰诱惑般地说。
“我爱你……”
“你真乖。”泰纳兰漾开坏坏的笑容,“来,再说一次……,不,说十次好了,这样我会很高兴很高兴的哦。”
冷雪依仰起脸望着她,“真的吗?”
“真的。”泰纳兰诱哄着道:“快说给我听。”
为了让泰纳兰开心,冷雪依不疑有他,伸出手指头边说边数道:“我爱你一次,我爱你两次,我爱你三次……”
笑容凝结在脸上,泰纳兰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
她嘀咕:“在心里数就行了嘛,用不着念出来啊……”效果大打折扣了真是!
“……我爱你九次,我爱你十次。”冷雪依念完,讨好地看着泰纳兰,“我念完了,纳兰开不开心?”
“开心,非常开心。”泰纳兰嘴角痉挛地说道。
门板响起两下冷宁霜推门进来。
“娘,爹。”霜儿规矩有礼地说:“药草园的损失计算出来了,被烧毁有的--”
泰纳兰赶紧阻止他,“够了,我的气才刚消呢,就别说这个了。”
冷宁霜本该就此退出,但他却神色犹疑地问:“不知孩儿可否与爹单独谈谈?”
是想私下问问冷雪依对泰纳兰的看法吧?
泰纳兰对怀里的冷雪依说:“霜儿有事想问你,我不能听,你跟他去吧。”
冷雪依来回看着呣子两人,最后从泰纳兰腿下跳下来。“好,纳兰,我待会儿再来找你。”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