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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情不自禁(清穿) > 第二天,乐殊和温恪故意醒得很晚

第二天,乐殊和温恪故意醒得很晚

而宫女嬷嬷们则是按时按点的起来,端着洗漱用品是一直在帐外守侯了极长的时间,当二人终于挑帘出来时,乐殊不意外的看到了那个赵嬷嬷有些变­色­的脸蛋温恪的表情有些怯,可乐殊却自信得紧,拉了她起床洗漱

赵嬷嬷似乎对于自己的身份有些掐不准,对于自己不敢太放肆其实她的所谓放肆不过就是那些严厉的眼神罢了,乐殊瞧见也当没瞧见吃罢早膳后,乐殊就是故意大声和温恪说:“公主艾我到前面找一下我阿玛,让他给我捎点东西进来我昨天来得匆忙,好些玩艺儿都没带呢?”

温恪承诺了要相信她,便是点头答应了而乐殊装扮停当后,就是笑嘻嘻的走了

老马听了乐殊的话,开始时不时的生铂但是偶尔还是会上朝的,尤其是当她的女儿入宫伴读十三公主的第二天,二人早就约好了要见面的乐殊虽然晚点,但点掐得还是不错的,自己赶到乾清宫外不多一会儿,就见里面是散朝了,一大堆的满汉大臣们是纷纭而出老马位列一品,自然是后面才出来的,奇怪的是与他相携走着的还有索额图那个老怪物,而纳兰明珠和陈廷敬也与他在一起四个人的表情不能说不愉快,但是乐殊却不相信他们之间真有什么好说的尤其在自己暗示老马要脱离太子党以后,他和索额图之间就更加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乐殊是个‘没眼­色­’的,瞧四个出来后,就是笑嘻嘻的跑了过去,抱住了马尔汉的胳膊是撒娇道:“阿玛,你怎么才出来,人家等半天了”

也许是头一次自己和他这样撒娇吧?马尔汉有些适应不良,扭头看看那三位大臣后,轻叱道:“不许这样没规矩,快给三位大人见礼三位首辅,这是小臣的犬女,在家惯坏了,任­性­得很,惹几位笑话了”

乐殊是很听话的给三位大人施了礼,索额图是笑道:“乐姑娘好象昨天进宫了吧?听说是和十三公主作伴去了吧?”

乐殊不紧不慢地笑着回答:“索大人说得极对,乐殊是奉旨去和十三公主作伴去了可昨天走得急了些,好多东西忘了拿,所以今天来找阿玛请他帮我捎点东西进来”

纳兰明珠是听了好笑:“这宫里要什么有什么,乐姑娘怎么想着从外面弄东西进来翱”

乐殊知道这个家伙是大阿哥的母舅,老大沦落到最后的地步,不能说不是他造成的当然此理如同太子一般,于是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可脸上并没有露出来,只是笑道:“明相是知道的,我好洋学,这宫里虽然物姿极丰,但有许多东西却仍然是没有的,即使是有,漱芳斋也没有阿玛,你明儿把我的那把琴和弓带进来,还有那十几本琴谱,还有额娘给我新做的香袋儿,就是鹅黄­色­上面绣了碧梅的那个,还有那只汉玉梳,我用惯了,换了别的好不手顺还有……”叽叽呱呱是说了一堆女孩家用来的夹碎东西,马尔汉是极认真的记,一会儿让她重复一遍,那三人听得无趣,便走了当他们真的走远后,乐殊才是真正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去帮我查一下漱芳斋里所有人的来历,当然还有重华宫里的人的来历,尤其是那三个­乳­嬷嬷的家世,家里还有什么人­干­什么,通通查清楚,当然如果有把柄在,是最好不过的了”马尔汉极是­精­明,一听便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放心好了,我明儿送东西进来之前,定把事情办好”

老马办事,乐殊从来放心

而古代的规矩如同现代相比,更加是唯权与利二字是同

所以当第二天乐殊领了漱芳斋两个小太监给自己到顺贞门抬东西时,就见到了老马家的那个副管家马如善在马家时,乐殊并没有很在意这个人,事实上那时候自己因为几个阿哥的事情头疼得简直不得了,根本顾不上别的,如今进了宫倒是清省许多了也因为此事,所以不得不与这位副管家打起了交道

一品大员家的管家即使是副的,也是颇有份量的办事老道极了,几句耳语就是将事情的经过情由说清楚了原来温恪屋里的那个赵嬷嬷是正红旗的包衣奴才,她的主子是顺天府尹,一个四品官她一生入宫没有夫子却有两个兄弟,只可惜这两个兄弟也都是没谱的主,如她一般的­奸­滑小人,做下了不少浑帐事老马已经查出了好几桩,让马如善来问自己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而自己的回答很清楚:公事公办!欠债还债欠命还命,绝不冤枉她,但也绝不放过她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赵嬷嬷变了极忙,一天到晚的不在漱芳斋里呆着,总是往顺贞门跑,脸­色­也一天比一天的差,脾气自然也是大了而乐殊与温恪也一直保持着平稳清静的舒适生活,闲来没事时,乐殊就和三个小公主在漱芳斋里说笑话闲聊,教她们说洋文,学一些简单的几何算术这些东西公主们是见识不到的,虽然她们也有师傅来教识字读书,但是与皇子们严谨的教学毕竟不同,而自己到了以后老康居然把那个师傅撤走了,这摆明了就是让自己教几位公主念书嘛

正经念书的事,那几个嬷嬷是不敢管的,更何况其中最厉害的赵嬷嬷居然在乐殊进宫的第五天惹上了大官司

她为了让兄弟们过得好些,经常从温恪手里克扣些古董字画金银珠宝出宫去,大部分变卖了,可也有一些首饰让她的兄弟媳­妇­是留在了手里,于是在查抄她兄弟家里便查抄出了宫中禁物她那两个脓包兄弟没上刑就直接招了,而这事既然扯到了宫禁,自然就是扔到了刑部刑部一瞧这事扯到了六公主的­乳­嬷,自然是奏到了内务府而内务府的消息向来是最封锁不住的,没几天就吵嚷得宫里无人不知因为后宫无主,所以凡事都是德妃和宜妃商量着办的,出了这样的事二人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便带了赵嬷嬷来问话虽然她百般狡赖,可却人证物证俱全,不由得她不承认最后,以盗窃宫禁之物的罪名,将她廷杖八十后扔到了辛者库

辛者库那种地方,乐殊没有去过,但是清宫里剧演得极多,那种地方是最势利最残忍的地儿,扔到那边去的罪人怕是没几个活得长的,更不要说一个被打了八十大板的老奴才,不出三天就死了,她死了她的兄弟们越是没了章法,也没几天就被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了

所有的事情,温恪和乐殊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程更是与二人完全没有关系

但是,漱芳斋和重华宫的下人们却好象是都清楚了负责管教悫靖和敦恪的两个嬷嬷,一个以有病为由要回家养老一个则是­干­脆施了苦­肉­计,自己摔断了自己的腿,双双打包出宫去了

也于是的,在乐殊住进漱芳斋的十五天后,漱芳斋和重华宫的主权,真正落到了——敦恪悫靖和温恪三位公主的手里

现代科学分析过,说女人天­性­就有当母亲的潜意识,所以总是不自觉的会保护那些弱小的生命载体但是这一条,在三百年后的现代,乐殊没有真正实施过事实上封闭的集体生活里除了同学之外没有太多的弱者存在,而无父无母的乐殊从来都是‘弱者’!于是,她没有帮过别人,但却懂得如何让一个‘弱者’不再让人‘歧视’下去

争取回所有的主权后,乐权负责让漱芳斋和重华宫里所有的太监宫女重新进行了调配,而调配的主要依据是三位公主的口供,平常哪个做事牢靠,平常哪个家伙和­乳­嬷一起欺负过她们,而又有谁在暗里地帮过她们亲厚的,乐殊一律让她们到内堂伺侯,暗地里使过绊子下过黑手的则扔到了下屋里负责在各宫都有的小厨房里烧水洗浆打扫之类又脏又累的活计没几天下来,这帮子家伙都是让乐殊修理得整整齐齐了而三个小公主也终于是过上了自己如意的生活,只是乐殊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保护她们的行为虽然顺应了自己的心意,但是却也暴露了自己其实很‘聪明’的手腕!

跳绳记

跳绳记

刚开始的时候,乐殊有些弄不太明白老康为什么要把自己弄进宫来和她的女儿作伴,可后来却慢慢发现,这似乎并不只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疼爱,还有别的很多很多的东西譬如说:进宫半个月,自己连半个阿哥的影子都没有遇见过

这个事情不能说是不奇怪的,因为之前自己也在宫里呆过一阵子,虽然不能说是天天碰到一堆,但天天都到一两个是极正常的而现在呢?半个也不见,不知道老康在打什么算盘

当然,也不能完全以­阴­谋来处理这个‘圣明’的皇帝,他那天和自己在东暖阁说的话,乐殊一直都记得

“朕的三个女儿,你都见过的吧?她们年纪都渐渐长大了,敦恪和你同岁,但却远不及你朕不是说她不孝顺不懂诗词歌赋不漂亮等等朕是说……”想说什么,他没说出来,但照乐殊如今看来,老康的这三个女儿确实是有问题的之前的那些女儿乐殊没瞧见过,可这三个女儿实在是太怯懦了太静了不只没有一代公主的风范,就连普通人家的女儿的点活泛劲也没有整天除了看书抚琴下棋便是做些女工,然后就是吃喝拉撒睡三个公主年纪虽幼,但却都长得很不错,只是少了些神韵和灵气

为了完成老康的任务,乐殊便针对三个公主的脾气个­性­开展了一系列的再教育活动

首先,就是要加强她们的户外运动,给那过于白晳的脸蛋上加些红润和光彩,美容的同时也可以锻炼她们的体质,免得太过于娇弱了,活不下大岁数

而做的体育项目嘛,乐殊选择了踢键子和跳绳两项这些东西既是女孩儿家虫的,也不影响她们的身份踢键子许多宫女都十分擅长,当然其中不包括乐殊玩这些东西,年轻的女孩儿没个不喜欢的,只不过以前嬷嬷不让罢了温恪的­性­格其实算是蛮活泼的,就是让那个赵嬷嬷给掐得的点焉巴了自从得回主权后,她的一些个­性­是慢慢彰显出来了踢键子的时候玩得可欢实了悫靖的本­性­就温柔,而敦恪也活泼,所以三个人每天跟着乐殊是玩得开心极了

跳绳是现代比赛项目,清代当然没有,不过三百年后这是小学体育课的必修项目,乐殊玩起来很拿手,她们三个和一些宫女瞧得也稀罕,全是跑过来看了玩,当然,也为此做了许多的跳绳因为稀罕,所以玩起来的劲头更大运动得多,吃得自然也多了,脸­色­也好极了,三位公主一个个的小脸上都泛些了粉红­色­的光泽,眼睛也变亮了许多

温恪和悫靖也极少在重华宫呆着了,一白天都混在了漱芳斋,这天吃过了晚膳,又聊了一会儿后,玩了整天的两位小公主是都累了,乐殊是赶紧打发她们回重华宫

此时已经是四月底了,天气渐渐的又热了起来,而太阳落得也渐渐的迟了

乐殊送二位公主到重华宫安置后,便一个人悠悠哉哉的回往漱芳斋,一路上瞧着这宫中的景致,当真是错落有致扶疏美丽而正逢此时,夕阳刚落,红霞渐暮­色­,疏疏影影朦朦胧胧间的回廊错落,但是别有一番韵味不知不觉间,乐殊竟自走到了一片刚刚开放的花丛之前那花开得极美,虽是一个品种可颜­色­也有七八种之分,乐殊认不得这是什么花品,却只瞧得它异常的美丽,尤其是此时此景之下,更是让人心旌摇曳,不由得蹲到了它的面前,轻轻地嗅其花瓣间的芬芳,独自沉醉

正闻得极美时,身后却是有人轻轻地扯自己的袖子,有些急切地说道:“别闻它太久,这是万代兰,香虽花,可闻久了会头晕的”

声音很熟!虽然一年多没听见这声,但是乐殊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这身后的人是谁?只是,并没有扭过身去瞧他,而是离得稍远坐着看那‘万代兰’真不愧是皇宫,连种的花名都这样的吉利!

自己不理他,似乎让身后的那个人甚感委屈,在自己的身后亭了半晌,扭捏半天想不出该怎么说词,似乎有些失望了,扭身就是想走却不料乐殊在此时开口了:“反省了一年,反省出什么道理来没有翱说满意了,我就理你;说不好,就继续回家反省去”

这话似乎给那人以极大的消,一下子就是跳了过来,原地走了几步后,就是涛涛不绝地讲了起来了:“首先是我的行事不够隐秘,引起了别人的怀疑,被人跟踪了也不知道;再者是我急于在师傅和皇阿玛面前表功,让他们看出了我过于快速的进展;三来是我小看了额娘屋里的宫人,也许是她们漏了口风也不一定四者,我不该在中午也找你去,那时人多,太惹人注目了这四点,对不对翱女师傅?”说话声音软软­嫩­­嫩­的,正是那个被乐殊冷藏了一年多的十七阿哥胤礼

这四点是胤礼想了一年多的结果,早在心里背诵了若­干­次了,如今说得出来简直是太痛快了可那个女师傅似乎并不满意,没有理自己:“不对吗?”声音再度变成怯怯的,可怜兮兮的了

乐殊本来想再气气他的,不过想想真正惹到自己的又不是他,自己欺负一个七岁大的小孩,似乎太丢人了便是转过了身来,果不其然的瞧见了胤礼一脸的委屈和疑惑!

“你好象长高了!”一年不见,这小家伙好象真的是长高了不少,不过皮儿还是那么­嫩­,伸手过去捏捏,手感一样的好

胤礼见自己终于又肯捏他的脸蛋了,高兴极了,赶紧是拉了自己到一边的石凳上坐下,还体贴的把一块帕子是蒙到了石凳上,怕弄脏了自己的衣服而乐殊呢?则回给他一个暖暖的拥抱,把十七是抱着坐到了自己的腿上,上下仔细的看看,果然是长大了些,也长得更俊了这小子长大了铁定是一个小帅哥,绝不比胤禟差

“师傅艾人家刚才哪里说得不对了吗?”有些撒娇,但是更多的还是好奇心以及旺盛的求知欲

乐殊一向喜欢这个‘小’学生,一边玩他可爱的脸蛋,一边是回答道:“最重要的一点不在于前面你说的那四个,重点在于:你没有估量仔细自己的实力!你不知道周围有多少眼线,也不清楚你的行为会给别人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你的眼光也过于短浅了,只瞧到一时的进步可以换来你皇阿玛的嘉奖和喜欢,却不知道荣耀的背后会有多少的麻烦”不只给他,更多的是给自己带来了太多太多的麻烦

话虽未说足,可聪明的胤礼却明白了这话后面的意思,紧紧地拉住了自己的衣袖,神­色­歉然地说道:“对不起啦!我以后会注意的可你不要再不理我了,这一年,我好难过!”虽然长大了一岁,但毕竟仍是小孩心­性­,说到伤心处,眼泪又是叭嗒叭嗒掉下来了

乐殊是赶紧掏了帕子给他擦眼泪,劝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可要留心了下次再惹了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小坏蛋”话说得狠,可行动却亲热极了,狠狠的给胤礼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虽然没有草莓,但是也有了一个粉粉的圈蝇看得乐殊是好玩极了

之后,两个人就是又回复了一年前的状况,无非是聊一些他最近学了哪些功课,学业进展得如何啦,有哪些东西听不懂作不会之类的东西胤礼仍然是课堂里最小的学生,得到的注目也最少,虽然这是年龄的差异是正常现象,可他的自尊心极强,一点点的不足也受不了,所以说的半中间又掉了好多的金豆豆

于是,乐殊便与他再度约定,每天七点放了课后就来漱芳斋名义上是玩,实际上是自己给他补课,没有工钱不说还附带饭菜酒水当然,这些东西本就是他们家的

说好了,击掌为誓

只是,这个胤礼还在那边磨磨叽叽的不肯走

乐殊看了不悦:“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事直接说,不要象个娘们似的”

“噢!”胤礼的小脸有些泛红了,伸手到内襟里是掏出来了一个东西,抓到手心里,悄悄地看了乐殊两眼后,低头道:“桃花又开了,这个东西我准备了好久想送给你可我在漱芳斋外面转了快一个月了,也不敢进去”

说完,摊开他的手,里面藏着的竟然又是一盒蔷薇玉脂膏乐殊瞧着,眼眶不由得一热,不由得紧紧把胤礼抱在了怀里事隔一年,自己如今冷待了他一年,可这个痴心的孩子仍然是挂念着自己的桃花癣,仍然记得在这个春天自己会需要这样的东西

真是好可爱好可爱的孩子啊

那天过后,胤礼便成了漱芳斋的常客而乐殊的责任便再度又多了一重,白天自己要照顾三位公主,而晚上还要给他加班授课如同一年前相比,此时的胤礼的头脑运转得更加灵活了,教这样的学生实在是让乐殊大感过瘾而温恪饭后没事­干­,也在旁边听讲,于是乐殊等于是有了两个学生

第三天的头上是星期四,白石和张诚因事被老康叫去议事了,所以书房下午没课,胤礼便是一个猛子的又扎到了漱芳斋

正适逢乐殊今天教他们玩新的游戏,就是‘跳大绳’拿一只十米长的绳子,让两个太监牵在两头摇动,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的跳过去,然后再跳出来这东西一年级以上的小孩全会玩,可这些三百年前的主儿却是连见也没见过稀罕极了!胤礼这个活泼好动的小男孩更是想玩极了所幸这东西本就简单,没几下三个小公主一个小阿哥就全是会了!于是五个人领了五个小宫女,十个人便是一起玩了起来边玩还是边唱起了乐殊前几天教她们唱的歌曲

赵薇的《拨浪鼓》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是爸爸说的甜蜜的负担

天晴朗那花儿朵朵绽放

闻花香我想起年幼时光

我的家那甜蜜好似枫糖

幸附小妹妹一起唱

我今天陪爸爸带着全家去玩耍

池塘边荷叶下躲着一只小青蛙

我快要长大了别再叫我小朋友

车窗外雨好大青蛙一个人在家

山青青水蓝蓝看日出看云海

搏浪鼓咚咚咚妹妹笑得脸通红

彩虹桥路弯弯桥手儿不怕摔

爸爸说你们是甜蜜的负担

这歌本就极其的轻快,半是儿歌半流行最适合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来唱而且歌词的内容极其的‘健康’,也有助于他们这些住在皇宫内围里十分有童年­阴­影且心理极容易不平衡的小不点来唱这叫潜移默化

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十个人跳一个大绳,可后来大家越玩越过瘾了,重华宫漱芳斋里加起来三十多号子太监宫女是全想玩了于是乐殊便又让人找来了两条大绳,三十多号人离开了漱芳斋,到了御花园一处极宽敞的草地上,开始大玩特玩一个人要连续跳三个大圈,跳完后,还要摇一个手里不知道谁找来的那么多的拨浪鼓,一边跳一边跳歌还有两个小太监会敲小鼓,便是在一边配乐

于是,一个三十人组的跳绳队便是建成了乐殊自然是不二人选的队长,领的这一帮明显都不大的小娃子们在御花园好生的跳起来了又是打鼓又是唱歌的,不一会儿就引来了更多的人瞧,当然这中间大部分是太监宫女乐殊和三个小公主加上胤礼都是玩疯了,一圈一圈的跳,一遍一遍的唱,唱得脸都红了,汗都冒了,衣衫都不整了,可是笑容也越来越真诚了,青春也越来越洋溢了

当三十多号人谁也跳不动了,半倚在栏杆上歇息时,才都不约而同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康德妃宜妃定妃以及等等等等,简单来说就是老康又带了他的老婆团,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怔怔了看了已经良久

发现了事主,一堆人当然是扑嗵扑嗵的跪了一地,乐殊也不能例外

见偷看被发现了,这些主子们也都是走了过来,老康自然是走在第一个的不二人选可他直直的走到乐殊的跟前,就让乐殊有些忐忑了这老康不会是怪自己太闹了,还把他的女儿儿子们弄得一个个如此不端庄吧?

岂不料,他开口说的一句话,却是让乐殊差点笑掉了下巴

这句话的原话是这样的:“记得下次玩的时候,把十五和十六一起带上”

我的天!

猜词记

猜词记

十五阿哥叫胤禑,今年十岁

十六阿哥叫胤禄,今年八岁

兄弟二人都是密嫔所生,而那个密嫔就是自己头一天进宫时,那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却楞要让自己做她女儿的那个年轻妃子老康似乎很宠她,不然也不会兄弟两个之间没有隔任何的阿哥和公主

这两个孩子都是比较老实的那种,但是十六明显的要比十五老实厚道十六其实算是个比较怪的孩子,从他送老康的那只风­干­小葫芦里就可以看出,他比较向往那种纯朴的生活,在东六所自己的院子里种下了一堆的花花草草,而且照料得很有心得乐殊组织了自己的‘学前班’去参观过,大家看得都很有意思,当然除了十五除外

十五十六和十七平常都要上课的,一大白天的时候都不在,所以自己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和三个小公主腻味在一块儿只有在晚上时,才会有二三人来,胤禑和自己不大合得来的样子,觉得自己玩的东西很是幼稚,乐殊也不强求他,反正老康说的是玩的时候带上他们人家要是不愿意和自己玩,老康也没办法不过十六很给自己面子,也很喜欢自己的这种游戏,所以他和十七是漱芳斋的常客

三个小公主进展得都很快,温恪比较年长,进步得自然最快,她在自己的鼓励和刻意安排下,可以理直气壮的指挥宫人办她想做的事情了悫靖和敦恪因为年龄较鞋所以进展得慢些,仍没有公主的气度,不过也不似刚来时那般的如小猫般怯懦无助了,起码现在的她们敢于向别人尤其是下人们进行‘吩咐’了这就是个好现象!

因为有成果,所以乐殊这个月里过得非常充实但她并不满足于现在的状况,虽然说自己对把她们培养成象太平昭阳那样的公主没兴趣,但起码也得稍微象点话对不对?

这天,自己趁着三个小公主在那边做女红的空闲时候,坐在书桌前写下一步的‘美公主培养计划’,却冷不盯的接到了老康的传召,于是便事隔一月再度来到了乾清宫的东暖阁

往常老康传召自己时,东暖阁里城一人也无,都是他无聊的时候叫自己来玩半天,象是逗宠物似的可今天的气氛似乎好象不太对!

议政大臣们跑了一外屋,十来个阿哥从太子到十四全是跪在了东暖阁里,跪了一大屋子,这情况真是怪碜人的!瞧样子似乎刚才老康发飚了,可他既然发飚了传自己来­干­什么?乐殊有些不明白,而这些大臣阿哥们瞧见这个时候自己来了,也更是奇怪得不得了

照例的还是那一套跪下请安,三呼万岁

乐殊虽然心里皮了,可该作的动作还是仔仔细细的做好了

老康的脸­色­在自己进门时还是不大好的,不过瞧见自己行完礼后,还是马上让自己站了起来,道:“起来吧!丫头,过来”把自己叫到了他的身边这个老康仍然是坐在榻上办公,真是太不健康了

乐殊一直颇奇怪的看着老康的脚,弄得康熙是这个奇怪:“丫头,看什么呢?”

“回万岁爷的话,奴婢是在奇怪,为什么万岁爷坐这么长时候不会腿麻呢?奴婢坐久了就会腿麻,而且麻得不得了,路都走不了了”乐殊真的是好奇极了

老康刚才才生了一肚子的火,听见她这么奇怪的问题,一阵的想笑又头痛,无奈的直点乐殊的头骂道:“你这个丫头,脑袋里面都装的什么古怪玩艺儿呢?居然想起问这个来了”

乐殊抖抖肩,很正经地回道:“奴婢不觉得这个问题古怪啊事实上,就是比较奇怪嘛为什么您不会腿麻?”

又来了!

老康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准会又笑到吐血,不过这个时候自己实在是没有心情笑板脸正­色­道:“叫你来是问正经话的”

装厉害,才不怕你!

老康这边一正经,乐殊反而是皮了,腻歪到老康的身边,拽他龙袍上的绣花,娇道:“什么正经话翱奴婢已经竖起耳朵,好生准备听着了”说完,还不忘拽拽自己的耳朵,比一个已经把耳朵竖起来的样子

气得老康这边刚板起来的脸就是差点又崩浪,好容易才又板了回去,轻打了一下她的手道:“明儿是你的生日了,对吧?你阿玛刚才求朕,放你回家一天团聚一会儿收拾收拾,回家玩三天吧免得你埋怨朕!”

他不说,乐殊还真是忘了‘自己’的生日

原来今天竟然已经是五月初八了!

“丫头,越来越不象话了,怎么连恩也不谢了?”老康是奇怪地看着这个向来知礼的丫头在那边是大转眼珠子,象是在想什么鬼点子了

乐殊是皮皮一笑,把双手往前一伸:“奴婢在等着‘恩’呐!”那意思很明白,恩在哪儿?给我艾我等得很急

这下子,康熙是再也憋不住了,直接就是拎住了乐殊的耳朵,边骂边笑:“你这个臭丫头,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居然又问朕讨赏!”

乐殊才是不怕他,娇道:“人家缺钱嘛人家的荷包都让十二爷和十四爷联合七福晋给赢光了!万岁爷还没有替儿子还债的说”一句话说,里屋里跪的一堆阿哥有好几个都是忍不住喷笑了出来,虽然声音极低,但乐殊还是听见了

老康快头疼死了,单手支着自己的头,无奈地说道:“丫头,朕也很穷这帮子不孝子还有外面那堆,欠了户部上千万两的银子,朕比你还穷!”

噢!

原来是户部追款的事儿到了?再次说明乐殊的历史读得很一般,只知道有这么回事,却不知道是啥时候发生的原来老康刚才发飚是为了这个翱扭头看看那堆阿哥还有外面的一大屋子大臣,好在没有老马,真是没给自己丢面子!

“不过,万岁爷,您让他们这么跪着就有银子了吗?”这理论好象不成立吧?要是跪一下就跪出银子来了,那天底下就没乞丐了

老康好象不大想接自己的岔,乐殊也是没继续往下说,转转眼珠子后皮皮的又凑到了老康的身边,这回居然挤到榻边上和老康坐一块儿了这情况实在是够放肆,惹得好几个阿哥是瞪了乐殊好几眼,但乐殊才是不惧了咧扯扯老康的袖子道:“万岁爷如果不还奴婢的银子,那么还别的也可以奴婢最近想了一个极好玩的整人游戏,没有试验过了咧”

康熙的心情实在是郁闷极了,听她说好玩的游戏,也是来了兴致:“真的很好玩吗?”

乐殊是直点头:“保证好玩!想不想玩?”

老康看看这帮不肖子,一阵长叹后,点头了

乐殊是高兴得直拍手,到了李德全身边咬了半天耳朵后,李德全就是出去了,不一会儿和两个小太监就是端了两个大盘子进来了,里面放的是一大份的白纸,还有一只砚一只笔康熙看了奇怪:“就这东西?怎么玩?”

乐殊是笑道:“这个游戏其实很简单的就是我这个游戏人想一个成语,然后悄悄地告诉了第一个玩游戏的,他转过头来告诉第二个,但是不能说话,而只能用动作来表示第二个知道了以后就转头告诉第三个,以此类推最后,个人把自己想好的成语都写在纸上,一起亮相猜对者有奖,猜错了就就要受匪”

听起来好象不太有意思,可既然答应了,老康也只好同意了吩咐阿哥们都站了起来,然后乐殊就到了三阿哥的耳边和他嘀咕了一下,胤祉似乎听了这个成语很吃惊的样子,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才是扭回头来和老四比划,其它人这时全转身到另一边,自然是看不到他们在比划什么?胤禛看他三哥在那儿比划,似乎十分的疑惑,还没有完全猜出来,乐殊在那边拿着西洋表就已经卡时了,时间到了于是,胤禛只好拍了老五和他再比划,他们在那边比划的时候,胤祉是看得­干­着急,而等到老五和老七比划时,则是连胤禛也皱眉起来了两个人越是看着不对,老五和老七进行得就越是乱套如此类推,直到十四时,前面九个人则都是气得跺脚咬牙

而玩到这个时候了,老康也终于看出点意思来了,瞅着乐殊和他的这帮儿子们是直笑,最后当一行十人把个人的答案各自抄在纸上共同现给老康看时,康熙是一下子笑喷了场乐殊也是趴在老康的背上是笑了个花枝乱颤

这十人人在看到胤祉头一张纸上写的字后,也都是哭笑不得了

乐殊其实告诉胤祉的是‘一贫如洗’,可到了胤禛这边居然变成了‘一马平川’,到了老五那里变成了‘一望无际’,老七则变成了‘高瞻远瞩’,老八变成了‘遥相呼应’,老九猜到了老八的意思,可到老十那儿却变得太过离谱,居然成了‘送君千里’!他都这成样了,十二猜得自然是更加离谱了‘鸿雁传书’,十三则猜成了‘飞来横祸’,十四就更是没边了,居然变成了‘浪迹天涯’

真是一塌糊涂!

老康好容易停下了笑声后,乐殊又是拽了他到外屋里玩那票大臣们了,分成三组进行,个个猜了个乱七八糟,把两个人笑得快背过气去了

等到都玩完了,老康也是笑得直不起腰来了,乐殊是扶他回了暖阁里坐下,李德全赶紧是送来了暖茶润喉歇了半晌后,康熙才是平下了心情,转神一想,心里不由的就是一动,招呼乐殊过来,在她身边是轻道:“丫头,你怎么能想得出这样的主意来劝解朕呢?”这一事一物皆是以讹传讹,变化多端非一人之过也这丫头真是太伶俐了!

乐殊没有想到老康竟然把事情想成了这个样子,长叹一下是附在他耳边嘀咕道:“皇上,您活得真累,想那么多­干­什么?人家不过是想逗您一笑而已,生气很容易老的!”

是吗?

老康有些不相信,可乐殊一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的样子

康熙也不稀得和她理论这些了,反正以后日子还长,总会抓到她的小尾巴的当下是笑问道:“难得你一片孝心,想出这个主意来哄朕一笑说吧,到底有什么心愿要朕帮你办的翱痛快说出来,朕一定准你”

这回,乐殊又没有爽快的说出来,而是趴到了老康的耳朵边又是一大阵的嘀咕,众人是偷眼瞧老康的表情,由震惊变成了无奈,然后居然又变成了欣赏,最后少加了一些凝重和伤心,直到最后道:“朕准了!不过你可要负全责噢,出了岔子,朕一定重重的罚你”

“知道啦!那奴婢告退了”

乐殊起身要走,老康却是拉开了他炕桌上的小抽屉,拿了一把折扇出来是递给了乐殊,笑道:“这就当朕给你的生日礼物了吧!”

扇子?

乐殊是打开一看,不由得一阵失望,这扇子的正面画了一页水墨山水,背后龙飞凤舞的写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一个字也不认识,喃道:“这什么玩意儿翱一点都不好玩,皇上,奴婢不要这个,乱七八糟的一点都不好看!”

噗!

老康这回是真的喷茶了,抢回扇子给乐殊是指道:“这可是南宋徽宗最爱的一把御扇,这山水这字画皆是一流好品,又是极有年代的古物,你你你这个丫头真是不识货!”居然说乱七八糟!

乐殊一撇嘴:“原来是那个臭男人用过的东西,都几百年的玩艺儿了,肯定用不了几天就坏掉了皇上你好小气,送人家这个旧货!”

我的天呐!

老康快被她气死了,一指李德全道:“李德全”

李德全也是快笑死了,赶紧是上来回:“奴才在”

“去,去那个箱子里,把那十几把白面新扇子都拿来给她!”不一会儿,李德全就是抱了一堆扇子过来了,乐殊打开一看,这个奇怪:“皇上,为什么这扇子两面什么都没有翱”白面的,怪难看的

康熙是白了一眼这个让自己一会儿笑一会儿气到快吐血的臭丫头,不凉不热的说道:“你不是要新的嘛,这全是造物办刚做好的‘新’扇子,绝对是‘新’货”保证你用不烂!

乐殊知他笑自己不识货,也不理他,径自是抱过来了,低喃道:“全卖了也不过十几两银子,人家那天输了二百两咧”

“你还说?还不快走?等着朕还你钱是怎么着翱”老康是真听不下去了,赶紧是大声骂人赶她走了换作别人听老康这么大声的赶人,早吓瘫了可乐殊是一点也不怕,悠哉哉的出了东暖阁后,又是转了回来,在门口处伸个脑袋说道:“皇上,奴婢可真走了”

康熙瞧她那样子,气得都笑出来了,笑骂道:“不走朕可不管饭”

料着说完这话,这丫头该走了,岂不料,她是几步又跳了过来,伸手就是抓了一串新进贡来的吐鲁番葡萄,笑道:“我吃这个就好了拜拜”说完,抢上葡萄就是跑了

都跳出乾清宫了,乐殊还能听见老康在屋子里又笑又骂的声音

他在里面过瘾了,可乐殊却是犯愁了,这十几把扇子,自己可该怎么用呢?

太伤脑筋了!

出宫记

出宫记

乐殊是实在拿这十几把御扇没办法了,皇上给的送人不行卖当然更是笑话啦,可这十几把白面扇自己拿来­干­什么呢?真是好发愁算了,回去给老马好了!对啊自己的提议刚才老康批准了,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回漱芳斋告诉她们几个好消息去

思罢,便快步准备回后宫去,可人刚下了玉阶,就听见后面有人叫扭头一看,居然十个阿哥和一堆大臣们全出来了真是怪耶!这个老康刚才还发了飚,怎么不多修理他们一会儿现在就放人了?

“给各位爷请安,爷吉祥”礼不可废,要想在这个时代立足,就绝不能让他们抓到了自己的小辫子

胤祉是笑着看乐殊:“乐姑娘的胆子现在是越来越大了,居然连皇阿玛的榻都敢挤得上了”

这是什么意思?乐殊听不明白他的话,一低头不吱声了没了应对,话就没法往下接了吧?胤禩还是最会办事的,笑道:“刚才多谢乐姑娘了,不是你解围,我们现在还在里面跪着呢改明儿要你八嫂备桌好的,一定请你”

这还象句人话,乐殊是疙回礼:“多谢八爷了”

“唉!你还真是不识货耶那把扇子如果当了,起码值八千两,不比你输得多翱”胤禟是想起来就有气,那么好的一把扇子居然让她给错过了,真是可惜

乐殊不接他的岔,反正自己就是不识货嘛

十二乖宝宝是最好了:“你拿这些扇子准备­干­什么?”

他一说话,乐殊突然是想起来了,赶紧就是将怀里抱的一堆扇子集体全塞给了胤祹,疙打躬道:“有劳十二爷了,麻烦您大挥丹青妙手给奴婢弄点画面看看说好噢,我可不要看不懂的那些行书草书的,也不要山水,画点花花草草就好了不然动物也可以”

胤祹的脾气是最好了,无奈地正准备答应时,却让十四给拉住了:“喂,你­干­什么只让十二哥画,我也可以翱”太偏心眼了吧?

又是这个捣蛋鬼!

乐殊伸手就是准备扭他的耳朵,可这小子好像早有防备似了,一下子就闪开了,还直冲自己做鬼脸气自己乐殊自然是有好话准备回他的:“我瞧过十二爷的字画,好极了,所以才托了他的你的我没瞧过,自然不敢托你再说十二爷是最厚道的,不象你,万一真给了你,你不定给我写什么蒙满回文,我不认得的骂我呢?才不敢给你”

众人一听,倒也真有这种可能,不由得全是笑了出来了胤禵可是不­干­了:“你就这么看扁我?”

“不是吗?你尽找那些我不会的和我玩,还是爷呢?”欺负弱小乐殊不爽他很久了!

“就算我写得不好,三哥的字不比十二哥差吧,四哥的小隶也是皇阿玛中肯过的,不然十三哥的字也很不错,他的画也很好呢,你­干­什么只找十二哥翱”胤禵是不肯放过这个整她的好机会

乐殊让他弄得急了,只好道:“因为他是我妹夫艾我自然用得起”

又来了!胤祹是听得头都痛了,脸皮更是微赦,这丫头是叫上瘾了还是怎么着?

可就这样,那个十四还是有话说,一指胤祥道:“我十三哥也是你‘妹夫’!怎么?忘了?”

十三?乐殊抬眼瞧瞧胤祥,他最近好象削瘦了不少,和自己的眼光一对,一阵的心虚臭小子,赶情他是怕自己给老四告状,才这样心苦的吧?太小看人了瞧了一眼后,扭头道:“我不喜欢他老婆,我喜欢十二爷的妹妹”

胤祹听得快头痛死了:“别说了,再说我可不给你写了”

乐殊这才是闭了嘴,可自己这边一听了十二的话,那边的胤禟脸­色­就是又黑了下来了,冷哼一声胤禩见自己脸­色­不佳,赶紧是拉胤禟,可他却是气极了,一甩手就是先走了老八只好是追上去,胤礻我是看得自己直瞪眼,跺脚也走了一开始散超几些个不熟惯的人就是都各自走了,最近只留下了胤祹和自己捣蛋鬼十四都是让十三给拉走了!

“你真是会给我惹祸!”居然一下子又把九哥给得罪了

乐殊瞧瞧他温文的样子,心里是突然一堵,神­色­不由得淡下来了,一把就是抢回了扇子,冷道:“既如此,不敢劳烦十二爷了,奴婢回去自请人画好了”疙要走却让胤祹是拉住了,无奈道:“你这是呕什么气?”

“我呕什么气?你说我呕什么气?你们一个个都把我当猴耍,我只当你是个好的,却不料你竟然这个样子”这么怕惹老九生气,既然这样,自己敢怎么劳动你

胤祹听言后,俊雅的面容上是一阵的尴尬,想说什么却是几度开不了口,最后终于是开腔了:“我上次和你说的,十三弟他?”

“不要说了,我不听反正我横该是当奴婢的命!皇上爱把我指给谁就谁好了,我也不管了大不了我不愿意,一剑抹了脖子就是了!”乐殊是越听越心烦

胤祹的眉头都是皱起来了:“你真是幼稚!你死了倒­干­净,你阿玛和额娘呢?你不管他们了吗?”

“大不了,我就学七福晋反正,现在看来,她倒是最省心的了”一开始不明白灿落为什么会那样冷淡,可如今看来,她怕也是有苦难言吧?

听她这样说,又想起灿落的涅来,胤祹心下一紧,可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从她怀里抢过了扇子,开始她还闹脾气不肯给,可后来终是抢过来了,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把他惹走了!

乐殊反倒是有些后悔了也是,他和他的母妃一样,以淡泊的姿态在这个皇宫中存活,本来极是清静,可自己给他这样一闹,凭添了许多的麻烦

这个皇宫,左右看看,四周静寂,羽林横立红墙高耸,虽即近正午,可乐殊仍觉得身上一阵的寒意

马尔汉虽然心里知道这个女儿不是自己丢的那个,但是只怕是亲生的女儿也没有她这样可以帮衬得了自己吧?而且玉容似乎信极了这个女儿就是当初她丢的那个,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又是让召进了宫一个月不在家,想得每天掉眼泪所以趁着生日之记,便是求准了恩赐,让她回家来小住三天

下朝回来一听到这个信,玉容就是赶紧吩咐厨房做上她平日爱吃的东西了,还自个儿坐到门前,等着那丫头回来这情形看在马尔汉的眼里,不知道是个怎样的感觉?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这不是她的女儿,那该怎么办呢?又或者哪一天,这个女儿‘失势’了,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即近正午时,终有一辆马车是来到了马府门口,赶车的是两个小太监,一看这车就是从宫里出来的玉容是赶紧上来,果不其然的一挑帘,乐殊是从里面钻了出来一下车就是让玉容抱在怀里,心肝­肉­的叫了半天,泪流得哗哗的

乐殊其实并不怎样惦记这个娘,因为自己知道是假的嘛,可如今见她这个思念情切的样子,心里也是软了不过这后面还有事呢?赶紧是掏了帕子给她擦泪,在她耳边低道:“额娘,先别哭了,女儿这不是回来了吗?而且,我还带了三位格格回来呢,你且别哭了,接公主的鸾驾要紧”一句话说,吓得玉容是赶紧收了泪,抬眼一瞧,可不吗?车里又是下来了三位年纪不大的女孩儿,正是敦恪悫靖和温恪三位公主

赶紧是让管家进去禀报,没一会儿马尔汉就是急慌慌的跑出来了,又是一大顿的行礼接驾温恪在乐殊的调教下已经很是大方了,赶紧是叫起:“快别这样,起来吧马大人,马夫人,我们姐妹怕是要在府上叨扰一段日子了”

“公主说这话,下官怎是受得请公主进府,是下官莫大的荣幸!”马尔汉可是说什么也没想到,这个乐殊会给自己迎来这么三个大主子

玉容赶紧是迎了三位公主进去,马尔汉在后面是拽下了乐殊,微怒道:“怎么也不事先通知一下?”

乐殊是淡笑道:“这样才可以锻炼三位公主的应变能力啊放心啦!这是皇上恩准的,再说有公主住在家里,你不也很体面吗?”乐殊是充分抓到了老马的弱点,毫不客气的加以利用事到如此,马尔汉也是没有办法了

玉容没有接待过公主,更不曾想过这样的问题,所以头晕晕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三位公主的住宿问题好在乐殊大方得很,马尔汉是外臣也不宜与公主常呆在一起,便是回避了而乐殊则直接把三位公主带进了她的集雅轩,紫月和蓝星也是头一次见公主,有些害怕三个小公主也是头一次来别人家作客,进退之间也十分拘谨好在乐殊办事很俐落,让三个小公主坐在里间屋子里喝茶,让玉容赶紧是准备午膳,自己则指挥丫头们把三位公主的简单行李归置好,玉容本来是要再搬一只床进来的,可乐殊却说不必,反而是让丫头们把二进的那条炕是收拾齐整了出来,笑着和三个小公主说道:“从今儿开始,咱们四个就睡一条炕了”敦恪三人从未睡过炕,也觉得甚是稀罕,而这事又是乐殊准备的,想必很有意思,便都是同意了

中午的饭菜很是丰盛,老马是好面子的,当然不能让三位公主在他家里受了委屈只是进饭时,三位公主和玉容乐殊在后厅吃,其他姨娘等的上不了桌面,两个小弟弟也是不敢进来叨扰公主,人少些,敦恪她们反而是舒服些

吃完饭,稍事休息,乐殊就是胆大包天的领了三个化装成男孩涅的小公主是从脚门上了大街敦恪她们从来没有到过街上,看见什么都稀罕,不过早在出门前就说好了,不许单独行动,走路也要手拉着手好在三位小公主都很听乐殊的话,而四人衣着华丽,面容娟秀,走在大街上自然是招眼得紧但所幸的是老马早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派了六七个护院在后院跟着,虽有几个不长眼的想上来逗趣,也马上就是让不知名的人拎了脖领子到小巷子里海扁了乐殊是拉上三个小公主趁机教育:“这就是所谓的地痞流氓,他们总是欺负那些看起来文弱没有还击能力的女孩子,你们是公主,咱们出来后面自有人在后面照应着,才不曾吃亏,可那些贫穷人家的女儿,倘若稍有几分颜­色­,便免不了这样的下场所以,你们虽是公主,不得自由,但也并不是这世上最孤苦无助的人”

这话说得极浅,又有事实佐证,三人很快就是明白了一路上乐殊又故意是露财招来了小偷,然后自然又是被擒了个正着,逮到小巷里四下无人后,乐殊又开始给三人介绍:“这就是小偷,他们总是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偷些东西以钱为主,当然也有象我今天丢的这个极漂亮的玉坠子偷儿们拿了东西后大多是跑到当铺里去变卖!可偷儿们也不尽是坏人,大部分是因为家里穷走错了道才成了这样的,例如今天这个小孩子,七八岁的样子,坏也只能是怪家境了敦悻你说该拿他怎么办呢?”

温恪自然是头一次见这样的场面,瞧着护院手下那个嘴角流着血,浑身脏又臭的孩子,一阵的别扭,可孩子眼中无奈可怕的眼神又让她是这个心软:“乐姐姐,不如放了他好了”

乐殊是摇头:“放了他,让他再去偷东西,然后再次被人逮到的时候,不止断手断脚,怕是连命也会丢了的”这可是陈,打死个偷儿,就是官府也不会多管的

不能放翱

温恪有些发愁了,乐殊拍拍她的肩,笑道:“把他送给你哥那里去,当个杂役小工,虽然挣得不多,倒还算是正经差事,有人调教了总会慢慢变好的这才是救人的正道记着了吗?”

这话可不只是说给温恪听的,悫靖和敦恪听了也是直点头于是乐殊就打发一个护院,押着小偷是送往胤祥府去了

出了两桩事,街上的混混们就都知道了,今天有贵主子在街上,招子要放亮了眼于是,四人再没有碰到什么麻烦敦恪她们奇怪,乐殊只好再给她们请了一些什么叫帮派什么叫江湖,还有什么叫官势听得三姐妹是直点头

时近傍晚时,乐殊是带了三个小公主到了一间也颇­精­美的饭馆子吃晚膳,包了一个极雅致的单间,隔着帘子可以听到看到外面的人在­干­什么说什么?三个小公主头一次上馆子吃饭,自然是稀罕紧了瞧着外面的人什么样的也有,什么吃饭的样也有,真是好玩到一个不行只是为了安全起见,乐殊让跟来的几人坐了两桌,在这个包厢的外围这样一来,既安全了,也可以控制一下不让三个小公主听到太过于‘不适合’的话语

只是,饭菜刚刚上齐,四人才吃了没几口,楼下咚咚的就是跑上来了几人,然后为首的一个人就是直接挑帘子进了包厢,屋外的护院竟然连屁也不敢多放一个

吻别记

吻别记

来的人是谁,乐殊早料到了,事实上也算是自己引他来这里的

可其它三个小公主却是没料到会在这种地方碰到他,赶紧是起身见礼:“十三哥!”

不错,来的人正是胤祥

胤祥这几天因为户部追款的事,忙得不可开交,成天有一堆的人跑到府里,要自己和老四讲情,中间自然也有一些身不由已的,可一向亲厚的四哥却是阻了自己不见,心下又是忐忑又是心焦今天正在家里发闷,就听管事的说,有马家的两个护院奉命送来一个小厮

心里是这个纳闷,仔细听清楚后,这个气极又的这丫头居然敢带了三个小公主满京城的逛悠,真是太放肆了

所以这才是追了过来不过瞧她的保护措施倒是作得极不错,三个妹子的气­色­也是好极了只是一口气堵在那里说不来,站在门帘处是瞪乐殊

乐殊起也没起,径自坐在那里,温恪见二人的脸­色­都不对,赶紧是过来劝解:“哥,你别怪乐姐姐,她这也是为了我们好,况且我们出来是皇阿玛允许的,还有人跟着,不会有事的”

胤祥一向心疼这两个妹妹,听温恪求情了,再看悫靖和敦恪两个怯怯的样子也就罢了,五个人坐下是一块儿吃饭温恪敦恪好久没有见哥哥了,更何况这一月发生了这么多可值得一说的事情,忙不迭的全是一股脑的倒给了十三悫靖因为与温恪同赚所以和十三的感情也不错的样子,四个人聊得极是开心独漏下乐殊一个人在那边自吃自个的!

吃完饭后,乐殊就是打发护院们送三位小公主回去了那三个小公主虽然­性­子弱,但却很是聪明,常在宫廷里越是极会瞧人脸­色­,今天瞧二人的脸­色­一直不对,就知道一定有事情要说,乖乖的就走了

饭馆里人多嘴杂,不方便说话,乐殊就是骑了十三随侍的马和胤祥一起,打马出了城时日近夏,关城门的时间还早,所以二人也便是打马出了城外好远,直到四下确系无人了,才是退下来捡了一块­干­净的草地坐了下来

这样的情形,依稀在承德的时候曾经有过,只是那时与这时的心境何止差了千百?

“你是故意引我出来的”胤祥刚开始是急,可后来瞧她不紧不慢的样子就明白了,她是有话要和自己说

乐殊点点头,扯了身边的几只野草在手中把玩,绞出了草汗,染得白玉般的手指上一道道的碧痕胤祥是看不下去,伸手扯过了草叶,可那碧汁却已经污掉了她的手指,掏了帕子给她擦,可刚碰到她的手,又是缩了回来乐殊看在眼里,气在心头,可转念一想,自己出来不是和他怄气的,便接了帕子过来擦,边试这碧汁边说:“你不必这样担惊受怕的,我没把那事告诉你四哥,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你要是再这样疑神疑鬼下去,露了馅是你自己的,可怪不得我”

这话说出来,胤祥心里是一阵的舒心,只是没舒服了一会儿心里就又是难受了就连他自己也恼极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世人都说自己是个拼命十三郎,最是豪爽率真,可不知怎的,一碰到她自己就有些失吃己今天也好,以往也罢,做的那些事和那些副鬼样子,自己瞧得都不是人做的愤愤地撕手中的草叶!

不料,一双略冰的细手却是扯到了手中的草叶,扭头一看,却是乐殊她一脸平淡,既不怒也不笑,更不作冰冷之态,只是漠然“别玩那个了,弄得一手脏”把她用过的那只帕子又是还给了胤祥胤祥接过擦手,却听乐殊又说上了:“其实,现在的情形你也是看到的无论是皇上也好,后宫也罢,亦或者是我阿玛,他们都注定了我以后的命运你这样让你四哥,什么原由我不问也不关我的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是绝不可能和你四哥有什么结果的”

“为什么?”胤祥有些不明白了

乐殊淡然一笑:“过年时,德妃娘娘送了我一串朝珠”

“这事我知道啊”胤祥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可后来反应过来了,先是一惊后来又是怒极了:“德妃她还是这么偏心可可十四弟比你小啊”

“那又如何?只要皇上赐婚,谁也不敢多说半句”虽然有些无奈,却是实话:“再者,皇上给你们四个一起赐婚,为什么单单老十的是嫡福晋?那意思还不明白吗?就是要我从你们三个选一个,赐作嫡福晋”虽然当着他的面说这样的话,有些羞涩,可话总要是说开才好退半晌后,便又是接道:“那时,皇上怕还是不知道十四的心思的,现在连他一起不让进了后宫一月,怕是已经知道的了而这样一来,我和你四哥就越不可能有结果当然,这其中或许还有什么手段也不一定但机会并不大”

“可不管如何,我不能抢四哥所爱”胤祥不会忘记,从小胤禛是怎么护的自己的要是自己不知道也算,知道了还抢,就不是人之所为了

听这话,乐殊是冷哼一声,站起身来,踱到一棵树边,抚着它­干­涩的皮纹,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你当我喜欢你吗?”居然在那边自作多情

胤祥听了这话一怔,继而也是站了起来,咬牙走了几步后,一叹:“我知道,你喜欢十二哥也好,十二哥­性­子温厚,才学又高,还不淌这样的混水你跟了他,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是件好事”虽然自己不想抢那把椅子,可是纠缠进来了便是再跑不出去了不象胤祹,总是可以置身事外

乐殊听了直是摇头,弄得胤祥是这个奇怪:“难道你喜欢九哥?反正我觉得你是不喜欢十四的”

这简直就是废话嘛!乐殊白了他一眼,淡道:“喜不喜欢谁?对于我来说是没区别的我现在就好比那拔河绳上的红标,哪边的力气大就会偏到哪边去你们这些皇子们尚且无力把持自己的命运,何况是我?”

“可皇阿玛他那么喜欢你他不会委屈你的!”胤祥虽从小得老康的宠,但却从来没有见老康对谁象对她这样的,宠溺包容还处处照顾,甚至为了她不让儿子们进宫一月

这话说得越是没了边际了:“你可真是的!皇上就算再宠我,也不会高过他的儿子们现在没事则罢,一旦哪天我碍了他的事,或者有什么价值可以比嫁给你们更好的,他一定会把我扔出去的”虽然说得有些凉爆但是乐殊相信会有那么一种可能­性­的老康是对自己不错,比马尔汉还好,但他毕竟还是个皇帝啊

话说到这份上,意境便有些凄凉了

胤祥想说什么,但却说不出来乐殊也有千言万语想说,可也是说不出来!

二人便又似承德般的怔然不语,直到红日终于西垂,林子里一片漆黑时,才是反应了过来“赶紧回吧!不然城门就要关了”

胤祥是刚准备拉她出林,却不料,乐殊是突然袭击轻轻地环住了自己的腰,刹时如同电击,浑身又是僵硬又是兴奋,刚想说什么,却让她用红­唇­挡住了所有的言语齿颊流备,潋­唇­芳美,哪里是男人可以抵挡的,更兼之胤祥早对她有情,这样的时刻再也按捺不住了,紧紧地将她搂进了怀里,附上了那渴望已久的红­唇­

这是乐殊头一次与男人接吻,不管是三百年后还是三百年前,都是货真价实的初吻她是生涩的,可却奈何胤祥并不生涩,且还热情如火,不管是游离在自己身上的双掌,亦还是紧紧含着自己的双­唇­,又或者是他身上的这种汗水与青草的混味,都让乐殊晕晕然无法抗拒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候,胤祥是终于放开了乐殊,可放开的也只有­唇­而已他的手臂依然紧紧地挽环着乐殊的纤腰,气息也依然游离,贴得太近了,近到乐疏都听得到他胸膛里咚咚的心跳声:“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不是说她不喜欢自己吗?不是说她身不由己吗?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这样勾引自己?胤祥觉得自己快是崩浪,这个小魔女专门是用来克自己的,明明知道四哥喜欢她,自己应该离得她远远的,可这个丫头却总是让自己不知所措!

以为自己会听到什么动人心魄的话,即使是妄想,也想有所回忆

却不料,“那一夜是你生日的前夜,这一次是我生日的前夜,从今以后,我们便是真正的普通朋友了!”

一切扯平了!

一切原就应该不曾发生

话说完了,不待胤祥回过神来,乐殊便是跑到林边,飞身上马了

时间已经不早,不能等到关城门,现在的自己承担不起任何流言的后果所以一路上快马加鞭,乐殊终于是赶在了关城之前回到了城中,回到了马宅

集雅轩的屋内灯火依然通明,远远的能在窗纱上看见三个小公主的身影,可乐殊这时却有些头晕,靠在湖边的柳­干­上,脸红心跳个不止,最后竟晕晕的委顿在地了

不知怎的,脸上竟然有了湿意

是啊刀子下得太快时,不觉得痛,可过后却足以令人晕眩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先是十二的害怕惹事上身,然后又是十三的兄弟情深又情不自禁

乐殊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今天受了太多的冲击事情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自己嫁给皇子已然是逃脱不掉的宿命可乐殊总是还想找一个起码自己看得比较顺眼的男人,起码在亲爱时不觉得反胃,在生育时不觉得恶心可是,自己最有好感的这两个人却是在同一天,如此的背弃了自己

世情果然如此的残酷!

她在外面想什么?伤感些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可屋里的三个小公主想的却不是这么回事?

敦恪年纪虽鞋但是与胤祥却是亲兄妹,感觉自然与常人有所差别,拉拉温恪道:“姐姐,你说十三哥是不是喜欢乐姐姐翱我从来没见他对谁的表情如此奇怪过”虽然表情是差劲了点,可给人的感觉总是怪怪的

悫靖也有此感:“不是说皇阿玛曾经让乐姐姐和十三哥一起去泰山吗?他们应该有机会有感情的吧?”

两个女孩子虽然感觉敏锐,但毕竟还是年纪少不懂世事温恪年轻略大,看法见解自然是不同:“喜不喜欢的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乐姐姐太招人喜欢了我听说四哥好象也喜欢她,九哥更喜欢,十二哥也喜欢,十四哥好象也有意思这么多人抢?哥哥危险了”

两个小女孩听她这么一说,亦是发愁

悫靖的生母是袁贵人,不象这二位与‘当事人’之间有纠纠葛葛,她想得其实很单纯:“但是,只要乐姐姐喜欢,皇阿玛这么喜欢她,还是会依着她的翱”宫中女子要活得好,靠的就是圣宠和自己的心意

“可我看不出来乐姐姐到底喜欢谁翱”温恪有些头疼了,扭有看敦恪道:“她要是成了咱们的亲嫂子该多好?”从来没有人象她这样亲厚的待过咱们,就算是亲如胤祥,也常有顾不及感受不到的时刻不象她这样时时刻刻大大小小的关心过她们,真正的是关心,关心着她们的成长,以及她们将来会面对的路线和挑战她想让她们活得更久更快活更健康!她是真正知道她们的,她们要的不是尊荣,而是关心

马宅里的另一处,玉容和马尔汉也在一块儿坐着发愁

“你说这皇上老爷子到底是怎么想的翱他­干­什么不让这些爷们一个月不进内廷?不放在一块儿,怎么能看出来哪个和哪个好?”玉容实在是猜不透圣意

马尔汉是冷眼看看她,心想:你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什么叫天威难测?甭说是你一个从小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更连那些见过大世面的计算了别人一辈子的权臣,不也照样被咱们这个皇上掐在手心里,动弹不得吗?

“甭管那些了,还是好好想想,明天的日子怎么过吧?”

这话玉容就有些不明白了:“明天是乐儿的生日艾一家人好好在一起吃顿饭不就行了?难道有客人?”家里有三位公主在已经是够麻烦了,再来人自己可受不了了

马尔汉是从袖筒里抽出来了几张帖子,道:“这是刚才三福晋四福晋五福晋还有八福晋派人送来的,她们四位主子明天都会来给乐儿过生日,她们既然来了,那些爷们怕也是会来的你早点睡吧!明儿早起,赶紧是收拾收拾,甭让人看了笑话去”

翱!

玉容是瞧这几份帖子是一阵的头疼,也是在这个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这个女儿不再是自己羽翼下的稚鸟了,她的顶上被套上了金环,将来会飞到那重重的红墙中去不会只做一个在自己膝下承欢的乖女儿了

这一夜,马宅,静水起澜

真言记

真言记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玉容就是爬起来了叫来了正副管家二人是说明了一下今天的情况,二人听说今天有这么多位主子要来,又是兴奋又是的,赶紧是按主家­奶­­奶­的吩咐四下忙呼起来了这天马宅的大小奴婢,全部都是提前两个时辰起了床,听管家吩咐后也意识到了重大时刻的不一般,打扫起亭院来自是更加的小心了

所以当乐殊和三个小公主起来后,就发现这院子里已经是­干­净整齐了比平常不知几倍蓝星的消息快报更是让四个赶紧起身收拾,不要一会儿来人了还是这般乱七八糟衣衫不整的涅玉容听说她们起了,赶紧是冲了过来,指着乐殊非让她今天穿上一身从里到外的红不可虽然有些可笑,但毕竟是古人的习俗,乐殊只好是顺景了而自己的衣橱则是让三个小公主大开了眼界,里面的衣服虽不见得极其名贵,但却是极其特别身处皇宫的她们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造型的衣服

乐殊让她们几个今天自己玩,衣服是玉容给自己挑的,是一套金边滚流霞纹蔷薇浮云图的水红衣褂,上衣上绣的是蔷薇怒放,下裙上是则隐隐是云层飘滚端的比其它的富丽堂皇,颇有喜气发饰今天梳得极是规矩,只是乐殊的首饰从来与众不同,别了一对专门让人打制的金鹊报喜步椰那流苏上的珠子是四溜极小极细的珍珠,两侧顺下的只及耳,可脑后披下的却到了颈间,一动一摇间甚是珠华闪烁看得那三个小公主是这个喜欢,乐殊便是逗她们:“你们就是再喜欢,我也不会给你们的这些东西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今天你们没事­干­,不妨就坐在屋子里画自己喜欢的首饰样吧画好了,我让人给你们做去,可好?”这话一出,三个小公主都乐极了乐殊留紫月和蓝星在屋子里服侍三位公主,自己就是和玉容到前厅开始布置今天的迎客内容

老马虽是当朝一品,但是正值户部追银,朝廷缺钱之际,太过铺张了反倒不好于是,乐殊拒绝了玉容要请戏班的想法,只是让管家去外面请了一队笙管艺妓来自己既不爱戏,也不好热闹,听些雅致的轻曲倒别有滋味庭院屋子已经打扫完毕,很是整洁,杯盏碗碟也全是换了新的乐殊不要富贵,只要特别,所以亲自是到了厨房,关照今天的菜­色­留下玉容在前厅是迎接这一批又一批的主子们

老马料的果然不错,今天不止爷们来了,福晋们来了,连平常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也全是来了一大泡正值玉容忙得头晕眼花时,老马是下朝回来了,赶紧是分开了两拨,老马负责男客,玉容负责女眷

琪梦是见过玉容的,自然是热络到一个不行,左瞧右瞧,连三个小公主都从后宅里出来和嫂子们亲热了,就是不见乐殊的影子:“马夫人,咱们的小寿星呢?”这丫头钻哪儿去了?

玉容是赶紧回:“回八福晋的话,这孩子在厨房里呆着呢?非说今儿这么多贵主子来给她过生日,非要弄一桌别致的饭菜给各位主子们尝鲜”

兰慧是听了这个笑,一边搂着温恪一边道:“这下,咱们可有口杆这个鬼灵­精­,不知道弄些个什么菜式给咱们瞧呢?”

“哟,这是什么茶翱”扶霞是揭开茶碗一看,里面飘着的竟是一汪碧水加两朵红梅,这红配绿最是难配,可让这洁白如玉的茶碗一趁,竟是说不出的好看了

敦恪知道赶紧是解释:“五嫂,这是乐姐姐自己调的菜,这碧水是拿荷叶和碧螺春一起煮的,撇了内容不要,只留下这水这红梅是去年冬天蜜腌的,可好喝了又清香又沁甜入心”

众人尝了一口,可不吗?只是这茶女眷们喜欢,就不知:“难道前厅也是这茶吗?”容悦有些好奇了总不至于招待男客们也是这玩艺吧?

前面男人们喝的自然不是这后面的水儿,而是:“这是冬天从梅花上扫下来的雪化了的水,配上竹叶煮成的沸水,然后冲了兰花制成的草茶,不入品流,让三爷笑话了”马尔汉是回胤祉关于这茶水的细问

胤祉是听得直叫个稀罕,扭脸看胤禛是笑道:“老四,你可喝过这样的茶?”

胤禛是摇摇头,众家阿哥以及几位坐在下首的马家亲戚,当然都是入不得这些阿哥们的眼的小官了,他们也都是直摇头

老八是最会说话的了:“马大人得女如此,真是福气啊这样的茶虽不见得如何贵重,但却极有清雅登仙之气马大人常饮此茶,必然是福泰康健了的”

马尔汉原先是太子党的,可他最近常病之态却让许多的人有了莫名的联想,可这家伙却老道极了,三天坏两天好,让谁也摸不到他的脉,更无从对其下手

男人们聊的自然无聊的都是些朝事,而女人们聊的自然也无聊的都是些家事,聪明如乐殊者知道这样的场合自己还是少掺和为妙,所以一个上午都是躲在了厨房里直到饭菜备齐,都仔细地摆到后园的凉亭花榭里,才是到前厅后厅请了各位爷和各位­奶­­奶­们出席

今天的这饭吃得确实是雅极了

首先这地方好,把饭桌子摆到了花园的凉亭花榭里,既清凉又可在席间闻着后园中各式的花香柳韵,水榭台子中央是一般管笙清妓,吹的曲子也真是够特别,虽然曲子还是那些古曲,但乐器也配一样,听在耳中自然别有风韵无边

再来是饭菜特别,碟子一­色­的净白,菜­色­反倒是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味道也奇怪极了,从来没有吃过的菜式胤礻我最是好吃了,赶紧是问老马:“马大人,你这厨子从哪里请来的?让给我可好?”马尔汉赶紧是陪笑:“十爷说笑了,我这厨子平常的手艺却是一般,今儿……”刚要说什么时,乐殊已经是领着丫头们端了酒过来了,听胤礻我这样说,笑道:“今儿是我弄的菜­色­,怎么?十爷叫我阿玛把我让给你吗?”

胤礻我是听了呵呵一笑:“这我哪敢?我要是敢要了你,九哥还不……”说了半句,就是让旁边的胤禟给掐下去了在场的人自然都明白这样的意思,老八是赶紧给打岔:“乐姑娘,你这酒似乎也很有新意啊”透明的瓶子,红红的酒汁,还有旁边居然放了一大碗细碎的冰块

乐殊是比较喜欢老八的,虽然知道他的下场很惨,但是他是最让自己不觉得压力的一个,因为他喜欢琪梦嘛,而且是个粉专情的男人,值得褒奖笑着回道:“回八爷,这瓶酒叫威士忌,是我从白诚大人那儿抢来的,是洋酒噢一直舍不得喝!今儿,各位爷这么赏脸,我自然是不能再藏私的了,所以献出来给各位爷尝个鲜不过这酒的后劲极大,所以喝的时候要配上冰块同饮,这样才出味也不会醉得太快”

说完,便是收了各人的杯子,一起找个小桌倒好,再一一奉上别人都老老实实的品这洋酒,只有老九是捣蛋,一抬头就是一杯,自己只好站在他侧,一直给他斟酒了所幸的是这酒只有一瓶,老九再胡闹,不过也是多喝了三杯就再没有了

既没了,他也没地儿闹了乐殊便是退手转到其他桌上了酒,最后到了女桌这边,陪着福晋公主们是说说笑笑

饭吃得极是尽兴

饭后亲戚们见这儿实在没他们玩闹的地儿也都是散了,只剩下这些主子们在这儿继续玩闹老九今天喝那洋酒喝得最多,三大杯,才吃完饭,就头晕的不行了,让兄弟们是一阵好笑,马尔汉赶紧是让小厮们扶了老九到厢房休息,然后悄悄嘱咐乐殊是端醒酒茶过去

他什么意思?乐殊自然是明白,不过这是在自己家,乐殊倒也不怕,更何况过了昨天,乐殊是真想开了,凭是嫁了谁又有何妨呢?反正自己是个穿越人,哪天老天爷一不高兴把自己再穿回去,或者再穿到别的地儿也是有可能的管那么许多­干­什么?

于是让厨子炖了醒酒汤就是送到了九爷歇息的厢房内

乐殊进屋时,胤禟还在榻上倒着,一边跟他来的小厮是给他直换冰帕子敷头,可自己才端了茶进来,那小厮就是告退了其中的意味几何,真是让乐殊是看了忍不住的好笑

把茶放到榻边的小凳上,乐殊是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榻上,看看那个装睡的老九,一阵的好笑,不由得就是把那放在额头的冰帕子拽下来捂住了他的口鼻,开始的时候老九还装得赚可没想到这丫头居然用了这招,实在憋不过了只好是推身坐了起来,可坐得太猛了,头又是一阵的晕!

“你这是什么怪酒?怎么劲儿这么大?”才喝了三杯就这样了!

乐殊是端过了醒酒茶喂他,半冷不热的回道:“都告过你了,这酒后劲极大,你偏要多占便宜少吃亏,喝成这样了,怪谁?”那酒慢慢的品才出味,哪象他这样的,简直是牛嚼牡丹

话虽冷,但动作却极温柔,一勺一勺地往进喂,惹得胤禟是一阵的意乱情迷,不待喝完就是将她搂进怀里,低头欲吻,可奇怪的是这丫头并没有拒绝,反倒是她这样让胤禟奇怪了:“为什么不躲?”应该是这样的,对吧?

乐殊这个好笑,伸手捻他衣襟上的滚边,淡道:“难道我躲了今天,能躲得了明天吗?你如果真想要我这个身子,凭是我再怎么躲也躲不开的既然如此,我不由如了你愿”说完,自己伸手就是解衣襟上的盘扣,没几下就是脱掉了外衫,露出了里面水红的肚兜儿,可事到即此,她并不装腔作势,伸手就是要解兜衣上的衣带,眼看红衫将落,春光欲泄,却是让胤禟一把拉住了

他的眼神有些乱但却也有些乐殊从来没有见过的怜惜和坚定,只是这些中仍然有诸多的恨意,反过乐殊来,亲手给她系好了衣带,穿好了外衫,整齐得象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然后,乖乖的躺到了床上,拿起茶碗一口气就是喝了个底朝天,然后把冰帕子就是蒙到了脸上,继续大睡去也

这种情形是乐殊没有预料到的,依自己所想,自己这样主动宽衣,他固然是不会强求,但也会大发脾气,却不料是这样一个结果在这个时候,他竟比十二和十三更让人觉得体贴,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

端上茶碗出屋后,将茶碗是交给了下人,然后回到了花厅人们瞧她这么快就回来了,一脸平静,不由得全是十分奇怪,尤其是琪梦,眼珠子快掉出来了

眼瞧着没戏看了,茶饮完毕后,爷们就是带着各自的老婆都告辞了

不过,每个人临走前,倒是都留下了一个极漂亮的锦盒,大的小的都有,想来必是贺礼,可其中到底是什么东西,没人知道老九继续装他的大头觉,让老八和老十十分的奇怪,这个九哥今天怎么喝得这么醉?架上回府了

人散尽了,剩下的事,乐殊就不管了

三位小公主玩了大半天也全是累了,回屋后,让丫头们打发睡午觉了

而乐殊呢?则一个人坐在书房内,将这许多的贺礼是一一打开

几个福晋的礼先拆,中间不过是些漂亮的首饰玉件,爷们的礼就有趣多了

老三送自己的是一本闺阁女子比较钟爱的漱玉词临帖及三只玉杆小毫

老五送的是一本谢道韫的诗集

老八送的是一盒荷叶熏香料

老十送的东西最是可爱,一对羊脂玉的小狗,光滑如脂,憨态可爱

他们几个的礼都算是正常的

剩下的几个就有些奇怪了

首先是十四的,居然送了自己一对红玉雕制的小苹果,啥意思?不明白

十三送给自己的是一只极漂亮的羽箭,就和他娘留给老康的那只弓一样,极尽华丽,只可作装饰用真是古怪的玩艺儿

十二送的自然是那十几把已经画好的纸扇,逐一打开来看,真是深得吾心,尽是花草虫兽,飞云逐月,背面的诗词也尽是端丽清雅的行楷或小隶真是难为他了,居然一天之间写了这么多扇面

老九送的东西让乐殊心里是这个堵,他居然送了自己十二个白瓷烧成的小娃娃,有男有女,俱是天真可爱可里面的含意实在是让人不得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前面的礼物基本上都说得过去,可老四和老七送的玩艺儿就让人看不懂了事实上,老七家的礼物是七福晋备下的,和老七无关此事那位七爷已经说明白了

那位七福晋是穿越人,乐殊和她都心知肚明可她送给自己的这个礼物就古怪极了,一只古卷,展开以后居然写的是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幽幽,独怆然而泣下大过生日的送人家这种内容的诗卷?啥意思?瞧这字体,象是女人所书,一瞧落款,果然是灿落的闺名只是,这落款上有个比较奇怪的地方除却时日姓名外,另附了一行十分象花边,但现代人都知道这是一种英文花边字体,仔细一看,上面竟然写的是迈克尔杰克逊的一首歌名《YouAreNotAlone》,你并不孤独!

所有的礼物不是让人感动,就是让人喜欢,起码也有一定的收藏或实用意义,就是属那个以后的雍正帝送的玩艺儿最让乐殊接受不了,也一阵的心惊

因为他送的是一幅美人图,而图上的美人竟然和自己有三成象,最令人难受的是这个女人不是乐殊,可乐殊却认识当然,绝不是兰慧!而是那个,自己在慈宁花园的小屋里,看到的已经可能是死掉,不会也不会有灵牌在位的那个自己死活也想不明白,到底是重名还是什么原因,以至于如此古怪让乐殊心中不安却又不敢四下里打听,以至于一直憋在心里,然后今天终于知道,原来真的就是她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韩遥影

殷勤记

殷勤记

有许多事情有时候是不想想,也有许多事情有时候是不敢想,也有更多的事情是你明明知道,即使是想了也无济于事时,便决定不再想了

乐殊便是第三种!从小的孤独和寂寞让她养成了漠视一切的习惯,困扰也好情故为罢,这些东西都是她所陌生的,虽然情动一时固然让人难舍,但小小一刻连个缠绵都定不上格的暧昧较之二十多年的习惯实在是不值一晒的

所以,虽然事情一桩一桩的出,她仍然过着自己想过的那种平静的日子

生日的第二天,一切又恢复了平常

看着有些静寂的院子,乐殊居然有了一种昨日种种皆如梦的感觉,而偏巧之这天竟然天有微雨,于是乐殊便在这一天订为了‘诗意’的一天

这事要是换在别的老师身上,定是为了健康之故让学生们在家窝一天,而乐殊却偏偏相反,而是让丫头们选了四名雨过天晴的雨涩带了三个小公主,依旧是化妆男装出了门当然,后面自然还跟着许多比之昨天还多的保卫人员虽然不清楚到底有几方面的人再度派出了人马,但是这些都不是乐殊所关心的

四人今天的目的地是京城中最是赫赫有名的‘道德天书院’名字有些奇怪是不是?但名奇怪不要紧,重要的是这里的角多地好茶­色­点心好

雨季的天,逛街溜马放鹰的人少了,书馆戏楼里听书听曲的人却是多了这种地儿不要说三个小公主,就连乐殊也是没有来过的但这并不要紧,只要有银子有身份,到哪儿也不成问题四个人刚下马车,就有茶毕来招呼了:“四位小爷,楼上请,您几位的包厢已经打扫­干­净了”

这话是怎么回事?温恪是听不明白,扭头看乐殊,乐殊微微笑笑不语,示意她一会儿进了包厢再问,乖乖的温恪便是明白了楼上的雅间果然已经包下了,屋舍里打扫得极是清静,除却茶­色­点心外,桌子上居然还放了一只花瓶,Сhā了四朵鲜淋淋刚采下来的木芙蓉

打发茶保出去后,不一会儿就是见左右的包厢里坐进来了不少的人温恪终于是敢问了:“乐姐姐,怎么今天跟的人比前儿的还多?”

这话不用乐殊回答,敦恪就已经是回答了:“肯定是几位哥哥另派了呗只是不晓得是哪个哥哥?”说这话时,眼睛直盯着乐殊瞧,想从她平静的脸上瞧出些什么来,可偏偏她什么奇怪表情也没有,只是隔着帘子说了一声:“我喜欢活花,不喜欢死的下次别这样了!”

三个小公主正纳闷这话是说给谁听时,左面屋子里却有一个起身应下了悫靖不由得抿嘴轻笑:“乐姐姐,你知道是哪个哥哥送的,是不是?”

乐殊一向知道这个悫靖是三姐妹中最心细的,温恪和十三有点象,豪爽直接型,敦恪是活泼俏皮型,独悫靖是温柔体贴型瞧这事,这姐妹二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悫靖却知道了“是啊你们三个猜猜看,猜中者有奖”

“先说奖什么吧?”温恪对这个比较有兴趣

乐殊摸摸她细­嫩­的脸颊,笑道:“奖一个月带你们出宫玩一天,可好?”

“真的吗?我们以后每个月都可以出来一次?不是只有这三天?”敦恪高兴得快疯了,虽然出来只有两天,可宫外宫内的生活完全两个涅一想到过完这三天就要再回到那个笼子里面去,就是好难过,如今一听以后还有机会出来,自然是高兴了

乐殊点头:“不过要看你们猜不猜得出来了”

温恪瞧瞧这花瓶这花,转转脑珠子是道:“肯定不是四哥,他那么冷冰冰的,才不会­干­这样的事情;我哥也不可能,十二哥脸皮可薄了,也不会就只有九哥和十四哥的可能­性­比较大了”

聪明,分析得头头是道!乐殊奖了她一颗剥好的葡萄,真是的,连水果都是从宫里弄出来的,这时节只有皇宫贵族才吃得到葡萄啊

悫靖­性­子最细,温恪只瞧花瓶和花,她却瞧了半天桌上的水果茶­色­:“十四哥送花我倒是信,可他的急脾气要置好这些水果点心的却是难了我猜定是九哥!”

敦恪瞧乐殊点头了,就知道悫靖猜对了,小脸上是一阵的苦恼:“为什么不是我哥呢?十三哥真是个笨蛋乐姐姐,你嫁给我哥好不好?”

真是小孩话,乐殊捏捏她的小脸蛋笑道:“你九哥的随从可在隔壁呢?小心他听了回去告诉你九哥,让他以后不喜欢你了”

敦恪一听,怯了

乐殊给三人倒上茶后道:“甭说笑话了,要开书了你们三个仔细听了,回家要考试的说得不对不好,可是要受罚的”

“凡么?”敦恪总是注重结果

乐殊嘻嘻一笑:“就罚谁今天晚上光溜溜睡”当然这句话是附在温恪耳朵上讲的,这样的话自然是不能给奴才听见的羞得温恪的脸当时就红透了!其它两个小公主一转述,脸也全是红扑扑的象刚摘下的苹果,为了不受那样的‘罚’,只要是细细的听书了

今天一上午讲了两套书,一套书是《红拂夜奔》,一套书是《杜三娘怒沉百宝箱》都是女娃娃们喜欢听的脂粉戏,虽然今儿来的爷们较多,不大喜得听,可这说书的两个卿客极是有本事,居然将这两个故事说得出神入化难舍难离

三个小公主常在禁宫,哪里听过这样‘禁’书,虽然在现代来讲,十岁十三岁十五岁还都是屁大的娃子,可在这个时候,都已经算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了十五岁做娘的都有了,她们已经算是慢的了所以三个女孩子对于这样的戏是兴趣极浓的!听得时近中午,乐殊要带她们去吃饭了,仍然是舍得要离开

可最后仍然是跟着去了,没奈何,茶水喝得太多,肚子饿了自从跟了乐殊后,三个小公主的胃口都是大增,当然增的还有她们的身高和体重以及三围,当然最后一条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吃饭的地儿是拉车的决定的,自然是老九的天香楼掌柜的小二这回可认下乐殊了,见是这姑­奶­­奶­来了,赶紧是最好的雅间最好的盘碟最好的菜­色­给上为了预防上次出现的错误,更是把整个三楼都清了空!

四人瞧着掌柜的点头哈腰的劝客人离楼那样,一阵阵的好笑敦恪问及为什么时,乐殊便是大方的把上次碰到的事情说了听得三个小公主是一阵的发呆,尤其是温悻­性­子最急:“那你怎么受得了?那几个人真是坏,居然说这样的话来?”

乐殊笑道:“怎么会是那几个人坏呢?说错了,重说来”

“那就是九哥坏了,皇阿玛赐婚,他不象八哥那样拒绝已经是不够胆了,居然还为一时之气,进了那个女人的房,实在是对不起你了”温恪不忘给自己哥哥打击情敌,可说完了才想起来,自己那个小嫂子都快生了,真是头痛啊自己这个哥哥真是太不长脸了

悫靖不象这姐妹二人心急或有私心,她想得好简单:“其实我觉得,没有谁是坏的那个小九嫂和九哥一样都是皇命加身,无可奈何九哥也是凡人,怎么会没有七情六欲?小九嫂的兄弟自然是帮自己家人说话挣面子了就连始作蛹者的皇阿玛自然也有他的想法谁都没有错,错就错在我们生在了那样一个不得单纯的地方”

乐殊听得是直拍手:“悫靖这话讲得好极了对极了敦恪没有说对是因为­性­子太急了,沉不住气便看不到事实的真相,因为真相往往是藏得极深的;而温属没有说对,是因为有私心噢,别忘了你那个小嫂子可是——快生了”昨天她没来,听说是身子重不方便行走了真是好好的好消息啊

吃完饭后,下午乐殊又带了三个小公主到戏园子里面听戏,这儿远比书院更加热闹,虽然乐殊听不懂这国粹,可三个小公主听得懂宫中常摆戏台,她们是从小听惯了的,自然听得懂可进宫唱戏的角儿通常都是缩手缩脚,唯恐放肆了惹来大祸,不象这里的挥洒自如举重若轻从文戏之妩媚潇洒到武戏之英姿博发,无不处处惊彩!

三个小公主叫好叫得嗓子都哑了,弄得大晚上乐殊是煮胖大海给三个小公主润嗓子,唯恐今天的­干­果吃多了上火,又是药膳凉茶的折腾了一夜结果第二天,三个小公主神清气爽了,乐殊反而是头晕晕的了

敦恪她们本来还想出去玩的,可瞧她这样便是不忍了

乐殊便以昨天的书文和戏文以及昨天发生的种种事情为题,让她们各挥已见!三个小公主也有一肚子的想法要说,便是全跑到书房里刻苦去了

管家已经请来了大夫,诊了脉说是无碍,只是天气冷热有些受了湿气又累了些,两副药就好有人服侍就是好,一会儿药就是抓来煎得了而乐殊喝了药后,也终是沉沉的睡去了

睡梦间,似乎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瞧,满面扑来的气息中尽是怜惜只是这种眼神和气息与在承德时那次不同,那次的注视那般的温暖,而这次的则过于灸烈

所以乐殊即使没有睁眼,也知道是谁来了只是没一会儿药劲上来,便是真正的熟睡了当一身热汗发出,神清气爽的睡醒后,身边已经是没了人,若没了模糊间的那人

“刚才是谁翱”乐殊是喝了一口紫月给自己端来的温茶后问道其实问得有点白痴,但乐殊就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感觉对不对?

紫月是浅浅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笑说:“外面的雨晴了,三个小公主写完了就被人拐去城外放风筝去了温恪公主原本不愿意去的,可架不住有人好会哄人,没一会儿就是败北了”

这话说得妙极了,虽然没有说那人的名字,但却是让人一听就知道是谁了

乐殊无奈笑笑,扭脸一看,却是奇了:“蓝星呢?”这丫头最近总是怪怪的,常见她不是发呆就是走神,现在连人影儿也不见了

问话一出,却瞧着紫月有三分怔了,只是很快的就回过神来,瞧向乐殊的眼神有些奇怪,弄得乐殊是心里一动:“怎么?她随九爷去了?”

紫月点点头,神­色­有些不安,可瞧乐殊好象并不在意时,便是问道了:“小姐不生气吗?蓝星她不是为了公主们的方便去的她是……”想说明白,可终究是止住了

即使她没说明白,乐殊的心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蓝星头一次见胤祥里就失魂落魄了好些天,如今见了这个更俊美更桃花眼无敌的胤禟,自然是把不住心神了她动心自己并不奇怪,奇怪的是:“紫月,九爷那么楷你怎么就没动心呢?”

紫月­性­子温柔,皮儿爆不象蓝星那样直接懂得为自己争痊有什么事她总是藏在心里的今儿听主子这么一问,又瞧左右无人,便是大胆地说了:“其实这话本不是我们做奴婢的该说的,可小姐既然问了,紫月也不妨斗胆了象小姐这样的条件做个主母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就算将来不幸成了侧室,家里有背景,您本人又得皇上的宠爱,自然是不会受了什么样的委屈的可我和蓝星,不过是小门小户的女儿,蓝星起码还是个包衣奴才的女儿,可我却只是买来的奴才纵使跟了小姐抬了身份,将来做了人家的姬妾,没人没势的实在不知是个怎样的结果?既如此,倒不如不想小姐­性­子好,从不苛待我们这些下人,其实,紫月瞎想过,真要一辈子不嫁人,也是好的”

一个丫头说出这样的话来,乐殊倒真是没有想到过

“难为你是个明白的,其实你说得对也不尽对你一辈子不嫁人,跟的我,自然是少不了吃穿用度,可哪一天我死了呢?你该怎么办?”这可是事实啊这年头活个大岁数的少见真万一哪一天自己才四十几就挂了,她这个四十多的奴才可怎么活?

紫月似乎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怔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果然还是少见识啊

也是,她们这样的时候,不似三百年后的电视儿童,成天让五花八门奇里古怪的电视连续剧炼出了七窍玲珑心,单看前三集就知道后三集的本事

只是这样的丫头,落个没结局实在是苦了她了

只是现在说什么,承诺什么,也过于早了乐殊不想给任何人以无望的想象,尤其是象她这样的丫头只是扭头想想,象蓝星那样的丫头,自己似乎也不太敢再把她留在身边了!

福全记

福全记

三天的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

虽然只是隔了一道墙,可那感觉却象是隔着千山万水似的不只玉容是哭了一个稀里哗啦,就连三个小公主也是眼泪汪汪的这个时候,乐殊觉得自己真是个冷心人,这么感动人的场面,自己却是一点眼泪也没有难道自己的心真是冰做的不成?不知怎的,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了灿落的涅那般的冷漠容貌那么冷清的屋楼殿宇,难道那样的她便是自己未来的预见吗?

宫里派来接的马车已经到了门口,无可奈何下,乐殊只好是扯了三个小公主上车了只是临上车前,不望给了玉容一个深深的抱抱,并在她的颊边是轻轻地亲了一下这下子倒让玉容更加的难过了

只是再难过也没有办法,终究是站在门口看着那辆青衣马车将自己心爱的女儿再度拉到了那重重高墙之内了

四人仍然走的是顺贞门,可刚进了漱芳斋,悫靖和温恪还没有来得及回重华宫,乾清宫的传事太监就是来宣旨了,要乐殊和三位小公主到东暖阁晋见

和上次的大阵仗不同,这次的阵仗有些鞋没了外姓官员跪在外面,里屋里跪着的也不是众阿哥,而是一堆不知道算是什么的官

四个人进屋后,自然又是老一套的请安跪拜老康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太好,眉头皱得极深,不过在看到他心爱的几个小女儿后,仍然是略展了笑颜细心地问了一下她们出宫这三天­干­了些什么?三个小公主是细细地都说明了,最后居然还一个人拿出来了一个小玩艺儿是放到了老康的桌子上老康听得很开心,安慰了一下女儿们就是让她们先走了,只留下乐殊和那群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官

那些个官似乎跪的时间已经不短了,额头上都冒了汗,可老康似乎并不打算饶他们,只是有他们在场与自己说话不方便,就是让他们跪到外殿去了东暖阁内便又只留下了乐殊老康以及那个好象老康从来不会怀疑他的李德全

“你教的比朕想象中的要好三个小公主进展得都很快也很好”这句话老康是出自真心说的以前这三个女儿见到自己无不是战战兢兢的,多半句话也不敢讲,哪里会象今天这样有说有笑事无具细的一一演说清楚,出去玩几天还不忘带了礼物回来虽然这些玩艺儿都不见得如何贵重,但在老康看来,却是极其珍重的礼物

乐殊淡笑:“三位小公主本知就天姿聪颖,只不过以前疏导方式不对罢了奴婢只是用了适合她们的方法,尽力让她们开心快乐最到底,还是皇上的关心让她们感觉到了温暖”虽然有点拍马屁的嫌疑,可却是事实哪一个孩子在受到父母亲爱以后不会变得活泼开朗的?

自己的这个马屁似乎拍得老康十分受用!只是,他并没有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入的谈,而是转而问了乐殊一个十分惊心的问题,其实也不算是问题,更是他在进行一种试探:“前不久,十四阿哥来向朕报告,说他也喜欢你让朕也给他一个竞争的机会!”

这话什么意思?

虽然十四也参加进了这个战团是个不争的事实,但是这话从老康嘴里说出来,就意味深长了

乐殊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问了一个更加奇怪的问题:“请问皇上,苹果在满人的概念里代表了什么?”他们几个的礼物肯定都是有含义的,只是乐殊不清楚满人的习俗,不明白他们的含义

老康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乐殊问这话的意思,喝了一口茶后笑道:“旗人的女儿在出嫁时,手里都会抱一个苹果,代表平安如意”

噢!对了,还珠格格里有演过这样的镜头小燕子不是还吃了一个那样的玩艺儿,让苹果在她的肚子里更加平安如意吗?原来十四的礼物是这个意思

乐殊这边还没有回过神来时,老康就又是说道了:“蒙古人喜欢弓箭,所以他们也用这个维持他们生活的东西来表示情谊男人结拜兄弟时,会互相赠送一只箭结安答;男女之间有情谊时,女的会送男人一只弓,而男人,则会送女人——一只箭”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直地盯着墙上敏妃留给他的那只弓,眼光极其的专注:“这样的东西,蒙古人一生只会送一次”

一生只会送一次的东西

乐殊听后,心里不由得就是一紧,这个臭十三!

她仍然没有说话,老康却依然在那边自言自语:“一个女人的生育年龄大概有二十年,除却怀胎坐月,紧赶紧的也不过生十二个孩子”

这话听在乐殊的耳朵里是更加的难受,因为胤禟送给自己的娃娃正好是十二个他这么做什么意思?难道他那样的人竟然也会有‘专宠’一个女人的想法吗?

老康今天似乎很想逗乐殊,瞧她一直不语,便在那里是笑着自道:“其实十二的礼物也不错,你要什么他就给你画什么,这个孩子从不就最是体贴他人,细致入微的乐殊啊这么多礼物里,你最喜欢哪个?”

喜欢礼物还是喜欢人?一语双关?亦或者只是真正简单的礼物呢?

乐殊不敢把这个老康想得太简单,况且,如果真论实意的话:“其实,我是喜欢的礼物有两个,一个是七福晋的书轴,虽然词句不甚吉利,可却深入我心爷们送的礼物里,我最喜欢十阿哥送的那对羊脂玉的小狗,憨态可掬无忧无虑”这话说得极其的婉转,可老康不是一般人,一听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怎么?你还没有弄清楚到底喜欢谁?”一个月不见面,一下子见到了所有的人,怎么会还没有分清楚?老康有点不明白了

就知道你不会明白!

乐殊浅浅一笑,淡道:“皇上的厚意,乐殊心里明白也十分的感恩感恩皇上在百忙之中仍然如此眷顾,想让奴婢找到一个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的良人可奈何奴婢从小孤身长大,既不曾体会过爱,更不曾爱过旁人”说至最后,心里不由得一阵的刺痛,手也不禁地捂住了左心之处只是那痛来时快,去时更快,泪未酿成,心湖就已经渐平了可她脸上那一瞬间如泣如诉的涅,却让康熙看得有些纠心她的那些话,果真是刺心的!孤身长大,不曾体会过爱,也不曾爱过旁人!

这个孩子,果真是不一样的!

待乐殊同老康的谈话结束后,那些官员里竟然有一个年岁稍大的已经在外殿昏倒了小太监进来回报时,乐殊才知道,原来这群官是太医!怎么回事?

自己在这边眼珠子刚刚一转,那边老康就是知道自己好奇了:“怎么?好奇了?”

乐殊点头,可说的话却让康熙想笑了:“好奇是好奇,但奴婢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知道多了女人是容易老的”

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比自己那群儿子都要聪明,但又不似十二的那般避世,而是以一种极其简单沁人的理由来让所有的关心变得可爱,而不是世故

只是,好可惜的,她不是自己的儿子

“裕宪亲王病了,这帮子太医居然告诉朕说已经无治了既然无治,要他们还­干­什么?”说着,怒火冲顶,把桌上的茶碗是抓起就扔到了外殿门处,吓得那帮子太医是直发抖

相较于那些太医的抖索,乐殊就显得平静多了

这让老康十分的好奇:“你不害怕吗?”

乐殊是淡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生死之事,本就不由人力而定只要爱了想爱的人,喝了想喝的酒,做过想做的事,那么即使明天就死了,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此话摘抄于陆小凤的名言,当然老康是不知道陆小凤是谁的?

他只晓得,乐殊这话说得他根本无法反驳,并且深入人心而她接下来的话,则让康熙觉得,这个伤心的事情终于是有办法可以化解了:“皇上如果真心想他好,那么就让他在剩下的时光里不要再喝那些苦苦的药汁了,那实在是不是好吃的时光如此短暂,不如索­性­由了他,让他在不多的时间里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吧也许,那才是他真正消的,真正想要的”

跪了一天没人理的太医们,就这样的被放了本来安在脖子上摇摇晃晃的脑袋居然因为有人的几句轻言细语又变得牢靠了所以他们是极其的感激这位乐姑娘,在乾清宫外面等了半天,直到乐殊从里面出来,叽叽呱呱的用一大堆的文言文表达了他们的感激之情

乐殊听得是这个头痛,现在已经正午了,自己有些饿了,可让这一堆大男人包在里面是无法脱身偏巧人家又一脸感激涕零的涅,让你连拒绝也不好意思

恐怕实在是因为自己是个女人,要是个男人的话,早被他们拉去喝酒海吃一顿了不把自己灌到桌子底下,无法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

男人之间的友谊,真是恐怖耶!

正无可奈何之际,就见这些人一下子都怯怯的退开了,并且恭身请安:“给四爷十三爷请安!”

老四和老十三?

乐殊扭头一看,可不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的身后老四今年只有二十五岁,正青春年少活力四­射­之际,却老成持重的象随时在为人守陵瞧这一脸的冰冷,怪不得那些太医是瞧见了自动退开了,并且在瞧瞧人家好象有话要说后,就一个个的结队跑了

“他们围着你­干­什么?”胤祥是这个奇怪,她有什么事跟太医又扯上了?刚才好象听到什么救命之类的词

乐殊一见他就想起了那只华丽丽的箭,不由得脑袋也跟着华丽丽的头痛了起来

胤禛明显的就要聪明许多了:“你给他们向皇阿玛求情了?”胆子可真是大,连这个情都敢求!

乐殊摇摇头:“是皇上自己想开了,不关奴婢的事”

“那他们为什么一直谢你?”胤禛可不相信她的狡辩

怎奈,他相信不相信,都不关乐殊的事“二位爷有事先办吧,奴婢要回漱芳斋了告退!”说完就轻轻的扭身走了既没有慌乱的逃离,也不曾留恋的厮磨她走得很平静很平淡,象是游走于花间柳巷之中,也仿佛在她身后根本就没有她所关心在乎的人

这样的轻漫,看在有情人的眼里自然是无情的折磨

只是,她这身后的两个有情人,却各有各的心思

关于情事上,即使亲厚如他二人者,也各有各的秘密就象是乐殊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一样,因为太美,所以要藏在心中一个人偷着乐

虽然这样的美,着实心痛,却也不愿意与任何人分享

回到了漱芳斋,乐殊才是问了温悻谁是裕宪亲王?

三个小姐妹你一句我一句后,乐殊才知道,原来这个裕宪亲王就是顺治那个极爱的董鄂妃妹妹的儿子,当然也是顺治的血统啦

只是,关于这点,乐殊有点奇怪,既然顺治号称是清史上头一号痴情种,为了董鄂氏连皇位老妈儿子老婆全体不要了,怎么又会在姐妹进宫后把妹妹也弄到后宫里来了呢?而且还生了宝宝?

由此可见,即使专情如顺治者,也有骨子里深刻着古代男人三妻四妾为正常现象的糟粕纳粹思想他尚且如此,就不要说这帮子眼中只有夺嫡思想的皇子们了

再一次,乐殊觉得灿落的冷漠孤寂是抚平自己心境,让自己活得平顺一些的最佳办法

福不得双全啊

人生总是有要所舍弃,才可以称得上有福的

出行记

出行记

老康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老婆们弄不明白,儿子们弄不明白,臣子们弄不明白,几百年后的历史学家们也弄不明白当然这样高深的问题,乐殊自然也是弄不明白了

前几天才见他因为他哥哥福全的病危而气得跳脚,后几天就又计划着六月初要巡幸塞外的事儿了这次巡幸塞外与往次不同,要去的地方不是蒙古与中原的交界,而是蒙古最大的部落喀尔喀草原路程颇是不近,所以就没有计划着要带后妃出行,反正界时老康如果有任何‘需要’的话,相信那些非常有眼­色­的族长和下属会为他献上很多的美女的

皇上要巡幸塞外的事情,和南巡一样的费功夫,提前一月就是派刚刚从四川回京的大阿哥胤禔远赴了蒙古进行前行的接驾事宜对于这位一直未曾谋面的大阿哥,乐殊自然是好奇的,好奇他是不是和电视里演的那样­阴­诡,可惜的是自己还没有有机会见到他,就是又让他那个狠心的爹给扔到三千里外了

老康的诸多儿子,除了留下腿脚不便的老七,老婆快生孩子的老十以外,所有成年的阿哥全部是随御驾出行当然这其中不包括那个仍然在念书当中的十四了,虽然听说他十分想去!他都没指望了,可怜巴巴病倒在床上的十七就更是没指望了

其实十七病得都可怜的,自己回宫那天晚上,他下了课就是直奔漱芳斋来了来给自己送生日礼物,可是那个可怜的孩子艾因为跑得太快了,又兼之下午下了点雨,御花园的石板上一个滑溜,就是让他狠狠的摔了一跤,手里捧着的礼物也是直接献给了龙王爷气得十七是坐在雨地里哭了半天,没了礼物不敢来漱芳斋,就是气得哭回建福宫勤嫔住的碧竹院了这一淋了雨,二哭气得伤了身,当乐殊奇怪他为什么没来,第二天一大早跑到碧竹院来看情况时,可怜的胤礼乖宝宝已经是烧成一团了

勤嫔就这一个宝贝儿子,自然是心疼极了皇子发烧太医们自是不敢不尽力施治,更何况兼之宫里人都知道这位乐姑娘特别喜爱十七阿哥,人家又刚刚救了一命,当然是倾尽全力了不过就算是这样,胤礼也是病了好长的时间

因为生病了,所以不用上课而乐殊就带了三个小公主,驻扎到了碧竹院来了!成天陪着胤礼说笑玩耍,顺带给他补课,别让这个自尊心极强的小家伙落下了功课又气得掉金豆豆

勤嫔其实挺年轻的,虽然他儿子已经七周岁了,可她却和乐殊同岁,二十四虽然这话不能明着说,可乐殊还是觉得挺搞笑的!十五和十六的妈是密嫔,进宫还比她早一年,自然也大些,但老康好象挺宠她,却不见得如何宠勤嫔虽然依乐殊来看,勤嫔长得要比那个顺眼,可这玩艺儿一个人一个喜好是不是?男女之间的事就更是难是说明白了

她虽然是个嫔,可嫔和嫔的差距还是蛮大的十二的妈名分上是个嫔,可享受待遇却和妃子一样,十五十六的妈是嫔,可老康的宠幸让她还是腰杆很直的不象勤嫔,虽然老康没事­干­的时候,也偶尔翻翻她的牌子,但瞧这碧竹院的家当就知道她没有多受宠了

不过乐殊并不在意这些,三个小公主也不在意,这倒让勤嫔的心里好受了些又兼之她本就是个极聪慧的女子,­性­子又厚实不­奸­滑,所以没几天就是混熟了

她本是汉女,是老康在第一次南巡时,在江南带回来的娘家姓陈,后来为入宫抬的旗,父亲也沾她的光做了二等侍卫,咋也算有个官职但比起后宫里诸妃娘家雄厚的背景,她自然是小小的啦

不过,这皇家的国戚也不尽然是当得极好的就算曾经极好,也终会有败落的一天!

乐殊虽然知道索额图最后落了个天下第一罪人的封号,但却不知道具体是哪年哪月为什么事情惹得他这个女婿发了如此大的飚,把老丈人定了个这样的罪名,终生圈禁宗人府但是这回的穿越让她长了很多的历史知识,尤其是这回索额图的事件,让乐殊是彻底了解到了什么叫朝堂风云,什么叫皇家无情!

半个月前,乐殊还记得自己在乾清宫门口碰到了风云一时的国丈,却不料半个月后,他就被康熙突然订为了天下第一罪人妙就妙在罪名是先下来的,老索平常所犯的诸多罪责则是后来朝臣们上奏来的,而索额图这个太子党的开山祖师刚倒,老康就是北巡时又留下了太子监国这一连串的事情,不可谓是不复杂难解!

而二月河先生所著称的那位纳兰明珠明相在现在仍然为相,但也只是挂了一个相名而已了他前年还经管着的礼部在去年就是让三阿哥胤礼监管了,如今的他早已经名存实亡!当然这比二月河先生编的下场就好许多

陈廷敬固然一直受老康的喜欢,传说中的李光地乐殊却一直没有见过,那些名字拗口的满臣乐殊更是记不清楚了

有人会奇怪,为什么这个女主会莫名其妙地关心起这些来了?

原因就是:这个奇怪到家的老康这回北巡不带任何的老婆女儿儿媳­妇­,却在出巡前的前一天,把乐殊召到了东暖阁

这一次的召见更加的古怪,东暖阁外等着一串捧着折子的朝臣,屋子里站了一堆低头‘认罪’的皇子阿哥,老康的桌子上堆了一大堆的公文折子,照理来讲,他现在正是忙得四脚朝天的时候,没空和自己哈拉才对,可偏偏却是传了自己前来

只是,这回的传不象前面几回,不顾众人,直接大喇喇地让人直接领到老康的面前说话,而是坐在外殿等着

这个待遇是很奇怪的!外殿里站着十几位大臣,瞧他们的顶子一个个都是蛮高的级别,却是规规矩矩的站着自己一个没级没品,挂哪儿也不合适的丫头却是坐在软墩上面享受着老康给的特别待遇如果说这样还不够招人眼珠的话,怎样才算?

老康在屋子里不知道和他的儿子们在说些什么,反正象是正经事的涅,因为那些阿哥们一个个表情都很认真给自己凳子坐,就表示一时半会儿说不完乐殊无聊便盯起了这些个大人瞧,才有了上面那段关于大臣们的联想

自己可以盯着他们瞧,他们却不能盯着自己瞧,虽然也偶尔会有几眼瞟过来,但没几下就又是把眼珠子收回去了为什么?乐殊猜也猜得到虽然自己现在没有‘名份’,但早已经内定为‘贵主’了他们这些臣子,自然是不能直盯着人家阿哥的准福晋细瞧的,虽然这个福晋实在是招人怪

等人的过程是相当无聊的,虽然站着辛苦,可坐着也不是什么好滋味的老康似乎真有很多话要说,乐殊都喝了两杯蜜茶,吃了三串葡萄了,他还是没谈完无聊之下,便是在这乾清宫里四处走走窜窜

屋外的小太监见自己常在老康面前作些奇怪的动作,也不见老康生气,也就不管自己了放任着乐殊是在屋里东转转西转转!

乾清宫在三百年后,乐殊进来瞧过,只可惜的是许多地方隔了栅栏看不仔细,现在逢此天赐良机,怎能不仔细瞧个清楚

在确定没有人管自己后,乐殊三步两步就是跳到了龙阶之下,首先是看那对楹联:

表正万邦,慎厥身修思永;

弘敷五典,无轻民事惟艰

不错不错,和三百年后的一样如此看来三百年当中,没人改这看不懂是啥意思的没用联子

龙桌龙椅和后面那个五扇的金­色­屏风是乐殊的焦点,可她这边刚摸上去准备敲敲这屏风到底是不是真金时,就让老康从里屋里瞧见了,于是,阿哥们的谈话时间被中断了,自己则让拎到了老康的面前跪下了

“你不好好呆着,跑那上面­干­什么去了?你刚才想­干­什么翱”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女人呢?老康看她刚才的样子,分明是想敲敲那屏风,敲那玩艺儿­干­什么?

乐殊回答得也老实不客气:“回万岁爷的话,奴婢远远的瞧过那屏风几次,一直就有个问题闷在心里反正今天您很忙,奴婢又很无聊,所以打算上,那屏风到底是不是真金的可还没敲到手,您就把奴婢唤来了,所以这个问题只好问您了:皇上,那屏风到底是不是真金的翱”

这么古怪的问题配上她那么认真的表情,问得康熙是­干­张嘴说不出话来,而立于乐殊身后的阿哥们则直是在那边闷笑,今天李德全不在,当值的是另外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太监,脸憋得都快红了康熙没话和她说了,就是冲那个太监说:“憋不住了就到墙角站站去”

那太监赶紧是跪下回道:“奴才憋得住”

“憋得住就继续憋着!”发完气后,老康终于是找回感觉来了轻骂道:“你这个丫头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翱不是真金的,难道还是黄铜的不成?”他这边刚说完,乐殊那边立马就又上口了:“可如果是真金的,那么重,怎么搬上去的呢?还有那个椅子好也重的,怎么搬翱”古代可没有起重机吊机之类的玩艺儿,那么重的东西,太难搬了!

这问题问得老康是实在是没法回了,想拿东西砸她一下就左右找不到个趁手的家伙,气得是直拍桌子,咬牙切齿半天说不出话来不是气的,是实在想不出该说她什么好了最后实在没招跳出来的这句倒是顶了大用:“赶紧回去收拾收拾,明儿随朕北巡去”

北巡?

乐殊听了这个奇怪,当然不能说是不高兴啦,到塞外去开开古代的草原到底是何种景致,这么好康的事乐殊当然有兴致只可惜人家早没说,乐殊以为没戏也就不惦记了这个时候突然提出来,高兴之余不免又有些疑问了:“请问皇上,奴婢要怎么收拾?收拾些什么呢?奴婢没有去过草原,那边是不是很冷?要不要带棉衣?是不是也不能穿这样的鞋子了?穿成男装可不可以呢?……”一大堆叽哩咕啦的问题是如同那长江之水涛涛不绝又如那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听得老康是直接发飚了,扭头就把箭头直接扔到了胤祥:“十三,你把这只麻鹊给朕带出去,告诉她该怎么收拾?”我的天!真是气死人了,笑死人了!可偏偏这个时候,自己要装深沉,不能笑场

所以因事故,胤祥奉命带了乐殊出去的时候,康熙就一直在里面‘气呼呼’的拍桌子,拍得外殿不明真相的大臣们是一阵的心惊胆颤,这到底是怎么了?万岁爷这又是在发哪门子的脾气翱可瞧十三阿哥和乐姑娘的表情不象是害怕担忧翱屋子里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情翱好好奇噢!

胤祥带自己出屋后,自然是憋不住的先大笑一顿可他笑他的,乐殊淡自己的,自己这个捧人的不配合,他自然笑了没几下就是没意思了

又见自己一脸的冷漠,便纵有心中千言万语也是无法说出了于是非除经的和她简单介绍了一下蒙古塞外的天气,大概需要带些什么东西说到无话可说时,胤祥和她只好是双双站在乾清宫外的玉阶之上,再次发呆

这样的呆,发得一点也不象前两次那样愉悦舒心这样的地方,十三自然也不敢再幻想自己会有一些什么样的‘艳遇’可让自己放弃一个单独和她对话的机会,也是万分不舍的正思琢着该如何开口时,乐殊却是先开腔了:“你不应该送我那样的东西”

胤祥听了是一怔:“你你知道了?”按说她是不会知道的,从她平常的言行中看得出来,她对满旗之事根本一无所知所以自己才敢把那个东西送给她的!

乐殊扭脸看看他,实在是无奈:“你不会忘了我们说过的话吧?你既然不敢娶我,那么就请不要再­骚­扰我我这个皮球被你们踢得很累的!”

自己这话说得胤祥似乎很难过,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乐殊当场爆发了:“就算我不娶你,我也不允许你嫁给九哥和十四弟你要嫁,只能嫁四哥和十二哥!”

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人?

我嫁谁还关你的事了?

乐殊气得当场就是叫了出来:“我偏不!我死也不嫁给你四哥”说完,气呼呼的转头就走却不想到,一转身就看到乾清宫的门口站了一堆的阿哥,当然其中也包括刚才自己吼出来的男猪脚——四阿哥胤

万条黑线……

胤祥的番外

胤祥的番外

我承认我最近表现得很差劲,就连皇阿玛看向我的眼神也觉得甚是奇怪,不要说诸多的观众对我的意见了但请相信,这和墨妖无关

事实上,真正的问题出在我四哥胤禛身上

请不要误会!

并不是我四哥不让我追她,事实上他可能并不知道,当然也不排除他已经知道的可能­性­

他之所以没有表明任何的态度,主要是因为他也很苦

在我很小的时候,四哥只有十二三岁的时候,有过一段很苦涩的初恋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只知道她是个极古怪的女人,对四哥的态度也很奇怪,有时候好到不行,有时候又坏到不行可偏偏四哥就是喜欢她!

以至于,后来四哥娶了兰嫂子那么好的女人,都一直无法将情丝拉回来

可是,那个女人后来不见了

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这件事情四哥一开始也没有告诉自己的,虽然他的心事从来不瞒自己,但这次他瞒了就代表那是他所最重视的只是一次的酒醉后,他说出了一些支离片碎其实四哥的自制力是极好的,就算是酒醉,他吐露的真情也是那样的少

但是,即使只是一些,我也知道了四哥盯上了那个洋才女乐殊!

原因是因为两个字————好像!

难道那个乐殊会是四哥曾经喜欢极了的那个女人吗?

如果真是那样,自己怎么能介入?

塞外记

篝火记

篝火记

胤禟好象发了一夜的飚,亦或者是一夜没睡,反正第二天上路时,乐殊在龙辇里看到他的脸­色­很不好的样子,老八一直在他耳边和他低说些什么,不时还回望龙辇瞧见乐殊也一脸的的看他,欣然一笑,又和胤禟是叽歪一阵,才不见他脸上的些许怒气,只是瞧向乐殊的眼神里仍然是颇有怨气,看了她一眼后就是拨马负气走了乐殊看在眼里是哭笑不得!

老康似乎对自己今天的反应也很有兴趣,不过他今天可没顾得上和自己瞎聊,而是端正心思在那边想着事情又是一天的五百里,天­色­将暗时,千人的御驾队伍终于是顺利来到了木兰布通前锋营前龙营是扎在一个风景极美的山岗之上,远远望去草原碧青,彩旌激飘,实在比承德之行要壮观许多

蒙古原本有三大汗王,噶尔丹死后就剩下了两个,苏完瓜尔佳和另一个据说大前年已经挂掉的名字好难念的汗王听老康和大臣们聊时乐殊知道,那个汗王的儿子好多,却没有嫡子,为争汗位已经是争得一团乱此次来行,老康也有意挑选他部中真正的栋梁,册封为汗王

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是乐殊所没兴趣知道的,她比较在意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好家伙!这接驾而来的蒙古亲贵们还真是狂多耶真是远看一大堆,近看更是一大堆尤其是在龙辇行到山岗之下,众贵之前时,乐殊才真正看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撇转最后面的兵员几千不说,光站在前面衣冠华丽肯定算得上一票的亲贵就达上百号!

接驾的过程其实是挺无聊的!

但当车帘挑开的瞬间,乐殊突然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自己该怎么办?

那些人跪地迎接,自己这个不上不下的人和老康坐在龙辇里该怎么办?可现在逮机会偷溜已然是绝没了消,更何况那样的话也太给老康丢人了,这可该怎么办?

脑子里乱得没想出任何有成效的主意时,车帘已经是完全打开了老康气若鸿龙的出辇下地极其泰然的接受了众汗王的跪拜他泰然了,乐殊却不泰然,而谢恩起身的那些蒙古汗王们在看到他们所拜的龙辇里居然还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时,更是惊诧万分!数千条好奇的目光全是­射­向了乐殊,弄得乐殊是这个流汗,赶紧转脸是看往右侧的窗外,想看看那些阿哥们可有什么好的主意帮自己解围,却不料他们一个个都正襟威坐,仪表堂堂的目不斜视,离自己最近的居然是那个半月前让自己当众‘拒婚’的四阿哥胤禛!

真是好想哭!尤其是看到他了然且冰冷的目光后,更加确定自己是没人管了好丧气,该怎么办呢?头痛万分时,却听旁边衣衫嗖响,仔细一看时,随行大臣与众阿哥们皆是下马步行,随着老康和众汗王是上山进营去了

留下乐殊一个人在龙辇里是瞪大了眼睛——不知所以

等到所有的人都上山入营后,车马的晃动才是让乐殊转回神来虽然当众被甩下没人管,有点丢脸不过仔细想想这样其实也挺好,老康似乎也只能这么办不然他怎样?拉自己的手过去和汗王介绍:噢,这是我未来的儿媳­妇­,可我还没有想好把她嫁给谁?不合适再说,让乐殊一下子见那么多人,乐殊也实在有些腿软再说,可以坐车上山,不用走其实也挺舒服的

想开后,乐殊也就不觉得丢人了会在龙辇里直到了龙营的后方车马库后,才是从车里跳将了下来自己的行李种种都和阿哥大臣们的放在一块儿,早有小太监在午后驾车快奔赶到了营里,将各人的物件是送到了各人的帐蓬里放好了而自己要做的不过是将老康留在龙辇里的十几本奏折是整理好了,捧进龙帐

乐殊没有行进新营,但也知道龙帐在哪里?哪里?当然是最中央最拉风最漂亮的那顶帐蓬里当然,它也是最威风的!威风的在于龙帐两侧廷着一百多号蒙族亲贵及随从官员一个个正襟微,神­色­肃穆,分蒙满两旗是分立于龙帐左右看护龙帐的是老康带来的随行御林卫士,一个个自然都是认得她这位没有任何名分但却极为受宠的主子,又见其抱了一堆的奏折,自然是挡也不挡的就让乐殊进到了龙帐之中

龙帐之中一如外面那般的左右分明,左面坐着的是七位阿哥以及三位乐殊故意不记得名字的朝廷大员,右面则坐的十位蒙古亲贵他们刚才似乎正谈得兴乎,乐殊隐约的听见什么草原今年风调雨顺,水草肥美,膨都颇为丰收之类的话,象是拉家耻龙套的客气话但不管说什么,这样的地方突然进来乐殊这样一个女子,仍然是让几个蒙古亲贵十分的奇怪事实上,他们刚刚在龙辇里看到乐殊时就已经是奇怪非乘,现在见她如此大咧咧的进来却没有任何人阻挡,且对面的阿哥大臣们一派想当然尔的表情,就更加是好奇了只是她这一身的装扮既不是格格的装束,也没有后妃的配件,到底是个什么人翱

老康见自己给他送进来奏折,十分欣喜,热络的叫自己是坐到了他的身边乐殊在把奏折尽数交给李德全后,见老康没有放自己走的意思,便是乖乖的坐在榻侧当好孩子

因为老康没有给做介绍,所以有一堆眼光一直打量着乐殊,乐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反正回到三百年前后,自己就一直被人当成了大猩猩自己不在乎无所谓,但是普通的好奇与特别的注视间,还是有所区别的虽然乐殊没有抬头往右看,但是却可以感觉到有一束眼光与他人不同!

左为贵,因为阿哥们满大臣都坐在左面,乐殊坐在老康的左侧,自然是可以很方便的看到左面的人,至于右面的反正不认识也就不看了原本阿哥大臣们都很认真的在听老康和众汗王们聊草原上的一些事务的,但是不知怎的,老九的脸­色­却是突然变了很难看,不只他,事实上所有阿哥们的脸­色­都是变了很奇怪,眼神全是瞧着一个方面

乐殊是这个好奇,顺他们的眼神一看时,就见他们都在瞧着一个排在第五位的蒙古帅哥那个帅哥大约二十多岁的涅,身材很高,比十三还高,皮肤略黑却透着健康的光泽,剑眉飞扬,星目却多是含情,高鼻丰­唇­,放到现代绝对是潮流派酷男的涅在一堆中老年的亲贵里,他这样一个壮年实在是很引人注目的

只是,他们集体看人家­干­什么翱虽然这个男人确实在众汗王中是最年轻的,但也没有必要都这样看人家吧?

不过?这个人好像确实有些古怪居然一直盯着自己看!而且看得还十分直接激动那样的眼神,太直接了!直接得乐殊是一阵的不自在,头垂得越低了而乐殊这个时候终于是明白,刚才一直盯着自己的那束不一样的眼光是从哪里来的了

到营时天­色­已近暮,而一阵的闲聊后,天­色­便是大黑下来了

想当然而的,草原上最热门的篝火晚会也是盛大开幕了乐殊仍然是坐着在承德时的老位子,老康的侧后方,只不过这回从右侧改到了左侧罢了而七位阿哥,随行的清廷大臣们则都排在左位,分成三列相坐蒙古亲贵们也各依品级,分成三列坐到了后方

随着一声号角鼓乐的响起,晚宴是正式开始了

蒙古人的鼓乐舞蹈都甚是欢快,而且一举一行之间皆与他们的生活不脱­干­系,纯民族的野味表演是乐殊从来没有见过的,这回可以席天幕地的欣赏这三百年后根本无从见到的美景,自然是开心得不得了

蒙古亲贵们轮流着上来给老康以及各位阿哥们敬酒,这回他们用的可不是京城里的银杯小盏,而是一只只金碗,盛满了马­奶­酒而且一喝就是三杯,看得乐殊是脸­色­直发白阿哥们此时的酒量也是很快的显现出来了,转了一圈后,除了十三外的其它阿哥都是在自己桌上变成浅尝了,独有他仍然是笑呵呵地和他坐在一桌子上的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官员大杯喝酒,英眉长挑,健笑高谈,头一次,乐殊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传说中十三的风采

不过自己没顾得上多看他几眼,今晚晚宴里比较重头的戏码就是开演了,一阵急促的锣鼓中,一队红衣蒙汉是跳着舞出来了,人群之中隐约可见一团白影起舞,却总是被人影所阻,瞧不真切可越是这样,人们就越是好奇那团白影的来历,可偏偏这些个红衣蒙汉的排列细密,舞姿齐楚,怎样也瞧不清楚直是狠狠地将人家的胃口吊到舞散,才是终于显现出了这位谁也猜到是个女人的白衣少女

那少女长得很美,不是乐殊这种中原女儿的娇美,而是草原女儿的那种健康活泼的飒爽之美,一身雪白的蒙古长裙,头上摇曳的白羽让这个不知名的蒙古贵女看起来多了几分细致灵动舞散后,她是一溜小跑来到了康熙的面前,半跪行礼道:“赫敏瓜尔佳,参见皇上”

说起这个赫敏瓜尔佳,乐殊在来的路上听老康念叨过,她是蒙古现在势力最大的汗王苏完瓜尔佳的爱女,今年十五岁,是草原上的第一美女加第一歌女,嗓子是好得不得了

蒙古人有种习俗,贵客到临时,会派出族中最美最尊贵的少女来给贵客祝酒想必,这个赫敏今晚如此登超就是为了这个吧

果不其然,赫敏从侍从手里接过了一只尺半高的银壶后,就是来到了康熙的桌前,开始唱起了祝酒歌

她用的是蒙语,乐殊听不懂,可她的声音确实是清亮高昂,又兼有异域风情,声线里隐隐透着那么一股天高地阔,马奔风啸的味儿来,这祝酒歌听得人是血脉奔涨,酒兴纵起

赫敏第一个敬的自然是老康,老康十分给面子是痛痛快快的­干­了她敬下的这一碗

第二个要敬谁?乐殊以为是要给三阿哥胤祉,岂不料这个蒙古郡主是直接站到了乐殊的跟前,吓得乐殊脸当时变了刷白,扭头看老康,一脸的求助可这个坏心的老康这回居然不帮自己,扭得脸还是冲自己直笑乐殊只好是学了老康的样子站了起来,双手捧了酒杯,让赫敏满满的倒了一碗马­奶­酒然后听她是热情的又唱了起来

因为离得很近,所以乐殊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好奇,以及一丝女人间斗艳的挑衅,看得乐殊是又好笑又无奈,旧石器时代的女人艾仍然以容貌为第一要务她唱了什么,乐殊一句也听不懂,不过她唱完要­干­什么?乐殊还是知道的,所以她那边一唱完,乐殊就是咬牙将一大碗怪味酒是全吞进了肚子里虽然味道怪得让乐殊差点吐出来,可是为了老康和自己的面子,仍然是咬牙咽了进去,然后把酒碗往下一倒,表示自己喝完了

轮完自己,下一步自然是那七位皇子了

老三是个文化人,喝酒的样子也很文化

老四是个冰块,眼前放了这么一个大美女,他的表情还是那么不冷不热的,一眼也没多瞧让乐殊看了好生佩服也不禁想,也许他是真喜欢遥影吧?真是冤孽

老五老八老九的酒喝得都平常,十二面皮略爆赫敏的歌似乎越唱越是热情,热情得他有些受不了,白晳的脸­色­居然又是泛红了这让赫敏是看得好有趣,越发唱个没完,简直有调戏的嫌疑了!可怜的十二喝了三杯才算是讨了饶

大概是调戏十二调戏得上了瘾了,赫敏到了十三的跟前也是全力的发挥,打算把这个阿哥也弄得脸泛红光,岂不料十三是在她唱完一曲后,竟然也端了酒壶站了起来,对着赫敏也高声是唱起了祝酒歌这个举动让所有的人都大出意料之外,赫敏更是没想到,脸­色­这么薄的后面居然有个这样的阿哥?

乐殊从来没有听过阿哥们唱歌,当然也没有听过十三的,不过今天听来,他的声线还真是不错,高亢嘹亮,宽宏有力,一只祝酒歌唱得竟然比赫敏还多了几分热意唱得赫敏是没奈何的只好也喝了一碗,然后不甘示弱的就又开始给十三唱,十三喝了又唱回给她,两个人在那边一直是互唱了有七八首不同的祝酒歌,喝得赫敏的脸都红了,胤祥仍然是不动不摇的涅,反而眼神更加晶亮了

赫敏败北,老康自然是有了面子,十三给他争气,自然是给了十三一个嘉许的眼光乐殊也很高兴这个十三终于有点男子汉的气概出来了,正打算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时,却冷不妨,老康是说了一句差点把乐殊吓得掉了下巴的话:“苏完,你女儿唱完了,该轮到朕的丫头来唱了吧?乐殊”

一句旨意,乐殊赶紧是从桌后起来,跪到了老康的桌前

康熙是笑着和瓜尔佳王爷介绍:“这个丫头叫乐殊,正白旗兆佳氏,是吏部尚书马尔汉的嫡女唱歌也是很不错的!今晚就让她给王爷们祝酒吧!”

什么?

让自己祝酒?

乐殊听得差点没晕过去,可如此大场面,自己要是真晕过去就太丢人了

可这酒怎么祝呢?

神呐,救救我吧!

奇遇记

罗布记

罗布记

当皇帝到底是有一件多难的事,乐殊在三百年后从来没有想过但回到这三百年前后却几乎是天天在想这个明显很难回答的问题

老康算得上是一位成功的帝王了,通贯古今象他这样的帝王也算是屈指可数,恐怕也只有李世民可以与之相比了两个人同样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国之君,李世民且不说了,老康之前虽然已经有两位皇帝,但一个远在塞外,一则登基不久就不知所踪了,大清朝真正开疆扩土的虽然是多尔衮,而真正让国家平定的则是康熙了以前看过不少他的片子,知道他的幼年青年以及壮年时,平三藩灭台湾打荡噶尔丹以及与沙俄之间的各种战阵光辉事迹只可惜,乐殊来的年代太晚,上述之风光一场也没有赶上而此时的老康,五十而知天命的年纪里,杀伐已经几乎不再复见,他每天动的全是那个里面不知道装了有多少东西的脑袋!

上次南巡,乐殊随驾,但所谓政事根本没参与,只是玩了而那次的时间也太晚,次年春天再随时,看到的全是治河的感动

而这次与老康北巡,乐殊没有多少感动,如果硬说有情绪的话,就是觉得老康可怜!是的,真的挺可怜的个皇帝人有时候太聪明的,不见得是件好事情当皇帝要当一个明君,实在是要付出很多很多的

按照原先的计划,老康一天要接见三个旗主,上午一个下午一个晚膳过后还有一个忙得他连打哈哈自己的空也没了而他的儿子们呢,似乎也不比他轻闲,虽然都是些十几二十岁刚出头的小娃子们,可他们肩上好象挑了很是不少的涤老康让他们两个人组一队去各旗巡视,三天回营报告一次的同时顺带参加各项比赛活动所以,那天打完布库后,三队人马就是各带一队营兵出巡去了

七个阿哥?三队人马?

不错!八八和九九一队,五五和十二一队,剩下的一对却不是四四和十三,而是三三和四四

十三,和每次一样,让他那个偏心的皇阿玛留在了身边只不过这回,自己居然连十三的影子也找不见了

因为乐殊不愿意缠进政事里,所以老康一有正事要谈自己就闪在龙辇上时,自己一天要装睡的时间不过一两个时辰,可到了蒙古后,自己却常常要‘隐身’再加上众阿哥都不在,自己就只有带着那本闲书满山头闲逛的份了

风景好处就看看风景,风景不好处走得累了,自己就坐下来看会儿书反正在这里没有人会管自己,也没有人敢来和自己多搭腔,尤其是在那天老康和老瓜说清楚,自己是他的准儿媳后

但是,凡事是不能太绝对的!人太铁齿了,就会碰到些怪事的

不知怎么回事?每回自己出来都可以碰到那个乐殊已经知道他是谁的男人,那个男人现在的身份是——达尔罕王遗子罗卜臧衮布简称罗布!

虽然同为穿越人,但乐殊不想与他有所牵扯,尤其是自己与他现在这样的身份,又在这样的一个时代,纠扯起来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可奈何,他一直找机会想和自己聊,只是碍着彼此的身份不敢直接到自己的帐篷来找自己罢了但他这么一直转着也终于机会把自己阻了一个正着

这天自己闲着无聊,就是独身踏到了龙帐所在丘陵的最高峰,准备登高远跳的欣赏一下这蒙古真正草原的美景,却不料景还没有欣赏到,这个罗布却是突然钻了出来

“乐姑娘!对草原景致还满意吗?”忽然冒出来的一嗓子把乐殊吓了一跳见是他,心里更是一晃悠,不过好在的是这里是草原丘陵,一眼可以望到四周并无人窃听心这才是放下了些,只是这个人想要谈些什么呢?

一年多的宫廷生活让乐殊深刻地学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即使是父子之间也有诸多秘密不能因为同是穿越人就对人家掏心掏肺,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何况,即使他是个穿越人,自己也不认识他,何来的信任?

于是,淡淡的给了一个这样的回应:“不错艾草原的景­色­很壮美”实在是够客套

自己这样不冷不热的回应,似乎在他的预料之外,怔楞了半晌后,突然一笑:“怎么会唱这种怪歌的人都是这副脾气?关学峰老师这样,你也这样?”

一句话,惊得乐殊是再也装不住腔,回头就是上下仔细打量一下这个罗布王子而自己的失态似乎让他很有成就感不过他倒没有太难为自己,很坦白的简介了一下他和那个姓关的相识经历:“十五年前,我还只有九岁大的时候,一天在草原上游玩时拣到了一个衣装很奇怪的汉人他说他叫关学峰,因故流浪到了蒙古然后他就做我的汉学老师他很喜欢唱你昨天晚上唱的那种歌”

十五年前?

乐殊这个奇怪,他怎么会十五年前就跑来了?

“你这个关老师,什么样子翱”

这个罗布王子据说非常有一套,达尔罕部本是蒙古草原上顶名的部落,可不巧的是在噶尔丹战乱期间小罗布的老爸挂掉了,他的部落也因战乱受了很大的影响,虽最终消灭了噶尔丹,可他部失去的草场却是没有人再奉还好在这个小罗布是个极聪明的男人,虽然地少人少,但依着祖先的名望及长年的努力,仍然是在蒙古诸旗中争回了他的一席之地,虽然仍不比当年的盛况,但以他的年纪来讲,称雄草原是迟早的事情了

这样的男人,乐殊对付起来可不敢掉以轻心许多问题还是问清楚一点比较好!

罗布似乎明白自己的意思,灿笑一笑道:“关老师和我差不多高,很白净也很傲气,斜飞的双眉,和乐姑娘你一样的单凤眼,左­唇­下方有一点黑痣,左手无名指的指盖好象受过伤,不吃羊­肉­却嗜吃牛­肉­,酒量很好,却是个左撇子不喜欢孔孟,倒喜欢庄子,崇晋之狂绢之风,但却背不全三字经­精­于算术,并且十分会于经商之道最要紧的是不能吃豆子,一吃豆子是浑身起红疹”

介绍得很详细!详细到乐殊几乎可以肯定他口中的这个关老师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只是:“他人呢?”还汪在这个时空吗?听罗布的口气,拣到的好象只有一个人那么遥影又是怎么回事呢?必须得找到他问个清楚才行

但可惜的是罗布一摇头:“关老师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

“五年前他走的,虽然我极力挽留,但他还是走了去中原去了,说是要去找一个女人,一个叫韩遥影的女人”

有些话是需要点到即止的,有些事是更需要点到即止的

但可惜的是,有些话也好有些事也好,别人听得见也好,听不见也好就算是你点了,就算是你止了,就算你的事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却仍然会引来一些关注

于是,那天晚膳后,自己回到帐蓬里准备继续以看书来打发无聊的时间却不料,一打开书,里面掉下来了一张二指宽的小字条,上面四个字:“小心罗布!”

乐殊在现代的时候看过一场赛马,那是在大二的暑假里去香港游玩时看到的在乐殊的印象里,现代的比马更象是在赛车,只不过换了坐车而已于是,当她第一次看到古代意义上真正的赛马时,一颗心简直就是要跳出来了

现代赛马有专门的赛马超跑道,栅栏以及令枪,选手要穿好护身服,马儿自然也是全套的装备可在这三百年前的蒙古赛马场上,一应玩艺儿全部没有,马匹身上居然连马鞍也没有,选手们甚连靴袜也不穿,只靠着脚劲和腿力来控制马匹满旗选手的身上都束着一条红­色­的长绸,而蒙旗挂彩蓝­色­当五十区马儿冲过起跑线,奔驰在碧青的草原上时,彩旗飘飘,鼓角长呜,那景象岂是一个壮阔可言明的

激动得乐殊是根本在原地呆不赚而是站在山头上一直跟着那马群方向饮五十匹马儿今天要跑三百里,从乌兰布通一直跑到喀尔喀河边,用水囊取回一袋至清最漓的河水来最后,谁是第一个回到龙营的,谁就是胜者!

马儿越跑越远,穿过碧青的草原,好象已经快跑到天边了,无论是红­色­的热烈,还是蓝­色­的不羁,都已经渐渐看不起人影但乐殊仍然是不甘心,跳起脚尖来饮半天,直到真的一点景象也看不到后,才是回到了龙帐外的草席上

老康和老瓜,以及满臣蒙贵们都坐在华毯上谈得欢心,他们用的是蒙语,乐殊听不懂,但瞧他们的涅,却甚是开心的样子,尤其是老瓜,笑得不得了

乐殊是这个好奇,轻轻地扯扯老康的袖子问道:“皇上,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尤其是老瓜,乐太坏了嘛

康熙看看乐殊,眼睛是充满了笑意,拍拍她的手道:“我们正在谈赫敏啊她可真是好样的人长得好,歌唱得好,马都骑得那样漂亮”老康和乐殊说话时,自然是说回了汉语乐殊终于明白老瓜为什么这么开心了?就是嘛,谁这样夸自己的女儿会不开心呢?

不过赫敏的马术的确是不错,出栏不久就跑到了前十之列,连十二就差点让她甩到后头了这还只是前奏,真正回程时,还不知道是怎样一个风光呢?

只不过,老康这样夸人家的女儿­干­什么?

苏完瓜尔佳听老康这样夸她的女儿,好象还嫌不够,继续在那里献宝:“皇上,我的赫敏不止马术好,箭术也很不错噢,最好的还是她的舞姿为了迎接皇驾,赫敏已经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要在送别晚宴上为皇上献上一舞,以表对皇上的恭敬之意”

康熙听得这个高兴:“原来赫敏还有这样的本事啊真是个好样的姑娘这草原上的勇士们可真是有杆啊”居然有这么一朵有才又有貌的鲜花在草原上绽放

说到这个,苏完就是一阵皱眉:“说起这个我就头疼这个赫敏让我惯坏了,眼角高得不得了,从十二岁起就不断的有人来向我求亲,可她一个也看不上拖到今年,她都已经快十六岁了,仍然没有婆家”说完一声长叹,象是十分发愁,可乐殊瞧他却是在偷眼看老康啥意思?很明白的意思吗?

扭脸看老康,想看看他有什么表示,却不料,不待自己看清楚老康的眼神,他就拍了苏完一下,朗声笑道:“放心好了,苏完,朕一定帮你挑一下最好的额驸给你的赫敏”

三百里,说长不算长开汽车上高速一个多小时就回来了,更不要说飞机或战斗机那样的速度了可放在三百年前,只用马儿代步的时代,这段路程也不算短了普通的马儿速度是电动车的速度,每小时二十公里,最快的可以达到六十公里但这是短速里最快的速度了,长距离的赛马里,速度就远远达不到如此了

老康和老瓜他们都很有经验,充满耐心的在草毯上闲聊,聊着草原各部旗的事情可乐殊却是等不及要看到底是谁笑到了最后一会儿一伸头,一直是伸了快两个时辰后,远方终于是传来了号角声

乐殊是第一个跳了起来,跑到了山坡上远眺,果然,五十匹马儿是重新从天际回到了草原,红蓝之间已经不再那样分明,马距也变得疏离起来了跑在最前面的是四匹马,两红两蓝,远远的看不真切,跑到近处时,终于看清楚了!

前四人分别是胤祥胤逗彰艋褂新薏钾废樵菔绷煜龋罗布紧随其后,胤禟第三,赫敏排在第四,但她与胤禟之间的距离并不远

马儿离营地越近,四周围场上的号角之声就越是响亮乐殊的心简直快跳出来了,紧紧地抓着老康的袖筒康熙似乎也被这样的情绪所渲染,热切的看着最后的冲刺

终点在龙营营门处,已经拦上了杏黄­色­的长绸

马速在山脚下时真正的进升了,罗布与胤祥几乎是不分前后的冲向了终点线,胤禟不甘于后也是紧随其后,赫敏和九九之间居然也只差了一个马头

胜负马上要见分晓!

却不料,关键时刻,赫敏的马却是突然失蹄,马速太快,刹得太急,一个急停把赫敏是直直的从马上飞了出去苏完吓得差点没晕过去,在场的其他人也是惊叫不止,可距离太远,救援已然不及

这时,只见一青一白两条身影是同时跃身而出,一个抓住了赫敏的衣带,一个抱住了她的腰,三个人是一起滚落到了草地上……

滚落,停缓,所有草灰飞烟尽散时,人们终于看清楚了结局:

罗布离得稍远,抓住的是赫敏腰间束的蓝绸;

胤祥离得稍近,揽住的是赫敏的纤腰

但是三个人一起落地,滚在一起时却发生了一件极富有戏剧­性­的场景那就是赫敏被胤祥和罗布两个帅哥围在了中间,成了真正的火腿三明治!

裙带记

裙带记

英雄救美是件好事情,从古到今这样的场景不止女人们喜欢,男人们也喜欢

但前提条件往往是一个英雄救了一个或N个美女!

可是如果情况变成两个英雄救了一个美女,而且都是在身体接触为直接媒介,这样的情况产生时,又该是怎样的结局呢?

那天的场面到后来变得有些混乱,起码几个当事人都是很混乱的

胤祥和罗布自然是最先意识到情况的不错,赶紧跳离了事故现郴

而赫敏,据乐殊看来是故意而为的舍身取义计,居然得到了这样的下场也让她甚是不甘兼‘心苦’,兼之她好象真的扭到了脚,无处发泄下当场哭了出来;

苏完见宝贝女儿哭了,还以为她伤得有多厉害,赶紧是将她抱回去帐治医;

因为出了意外,所以胤禟是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线,可身挂彩带的他却是没人理睬,不能不说是郁闷,事实上,就连他自己好象也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而之后赶回来的赛手们在看到胤祥和罗布连马都不知道去了哪里的站在山坡下,胤禟却换在金带的站在营门口,更是一阵的错愕

于是,因为种种的不理解与错愕,那天的赛马以极其古怪的方式收场了

胤祥受伤了!

虽然只是右臂上划了几道,可老康是个偏心的老爸,仍然是派乐殊送了好几种名贵的伤药来只是乐殊来时,伤口已然是让医官包扎完毕了其它的阿哥都回自己的帐换衣服洗漱去了,所以胤祥的帐蓬里只剩他一个人

也于是,在乐殊进来后,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乐殊还没有意识到他为什么这样奇怪时,身后面就是涌进来了一堆人,正是其它的六位阿哥胤祉看见自己在帐里,也甚是奇怪:“你怎么来了?”

乐殊是一抬手上的拖盘,无奈道:“皇上让我送伤药过来可没成想人家已经是包扎好了”自己腿脚明明不慢艾可明显的这个胡太医的动作更快

胤祥赶紧是招呼兄弟们和乐殊坐下,乐殊怕他受伤不方便,就是主动拿起银壶来给各个阿哥都倒上了一碗­奶­茶他们刚跑完,都渴极了,个个一饮而尽只是:“你为什么不喝翱”胤禟有些奇怪

乐殊虽然想笑死了,但仍然是憋住了,以一副极其诧异地表情看胤禟一眼后道:“这是给蒙古未来的驸马爷的茶,我怎么能喝?”

噗!噗!噗!

连的三个人是把嘴里的­奶­茶喷了出来,其中包括冰四,儒五和贤八

胤祉没喷是因为他在看十三的伤口,胤禟没喷是因为他在和乐殊说话,而十二没喷是因为人家喝东西一向斯文

只不过乐殊这样的回答,不管喷不喷的都引出了轩然大波!

胤祹是惊道:“不会吧?你从哪里听来的?”

乐殊是无辜地折道:“自然是从耳朵里听来的!”说完,还不忘拨拨自己的耳朵

岂不料,自己这时的俏皮无人欣赏,冰四更是直接瞪了自己一眼,冷道:“正经点你到底从哪里听来的?”

死东西!臭冰四,真是的,不就说了你一句嘛,­干­什么老这样冰凉凉的?以阶级敌人的方式来对待自己?乐殊不稀得理他,胤禩说话就好听多了:“消息确实吗?”

乐殊耸耸肩道:“应该确实吧?反正我瞧皇上和老瓜的意思就是这样的的”说完又是将早上的情形,二人的谈话是讲给了众阿哥听他们一听,也是一阵的紧张,那意思虽不曾明说,但啥概念谁也理会得嘛分明就是老瓜在拐弯抹角的和老康求亲,而老康也颇有此意,只是一时没有决定人选罢了

瞧他们一个个苦脸的涅,乐殊是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大笑出来笑得冰四立马就是给了她一个弹头,冷骂道:“有那么高兴吗?”这个女人真是的,这些人当中可是有她未来的夫婿的,哪有女人听到有人要嫁给她男人她还高兴成这样的?

乐殊瞅瞅冰四,轻笑道:“我为什么要不高兴?这事不是挺值得高兴的吗?苏完瓜尔佳可是草原上实力最强的汗王噢,赫敏人又长得那么漂亮,你就不信你们没人动心”娶个美女不说还附带实力超强的后盾,这帮子阿哥岂会无意?

也许是想得太实际了,人人回给乐殊的都是一个白眼,并且表情都颇是不屑的涅这让乐殊实在是奇怪了这帮子阿哥们不是夺嫡夺得要死吗?怎么会这个鬼表情?难道自己话说得太实在了吗?丢他们的面子了?

胤祉是最先转回弯来的:“想不到,乐姑娘对裙带之事倒甚有研究嘛”平常看她一副万事不管的涅,岂不料心里­精­明得紧真是失望!说完,他就是转身出帐了,他一走,五老八老九还有十二全走了,就连冰四也在确定十三只是小恙后也走了

帐蓬里又只剩下了胤祥和乐殊

乐殊是这个纳闷:“我说得不对吗?”扭头看胤祥

胤祥无奈地看看她一脸不明白的样子,这个叹气接叹气,叹得乐殊都纳不住快发飚了才道:“哪有你这样波人家的冷水的?”

“我泼谁冷水了?”明明对他们都好的事情嘛!

这个丫头!

胤祥是真有些头痛了:“你知不知道,这堆人里面可能有你未来的丈夫?”虽然十四不在,但大部分候选人都在啊

乐殊点点头:“我知道啊那又怎样?”

怎样?怎么这女人还是一脸不明白的样子?

胤祥觉得自己好辛苦的同时也好想发飚:“你是个女人耶!哪有女人听见别的女人马上要嫁给你丈夫时还这么高兴的?”不正常吧?

这回乐殊是终于听明白了!

只不过,这回换作冷笑的是她了,乐殊站起身来,拍拍自己的衣服冷道:“难道今天赫敏不嫁给我的丈夫,明天就不会有别的女人嫁了吗?真是好笑!十三爷,你别忘了你家里的那个快给你生儿子的女人了有些事我是不懂,可我就算是个傻子也不是个瞎子­宮­里的规矩我就算一百条只知道十条,有些事也是知道的自打阿哥们十二岁起,宫里就给你们每人派了两个通房丫头对吧?要真算是有人和我抢男人,早抢上了再说,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府上现在就已经有几个福晋了?这还不算是那些没有名份的八爷倒是只有琪姐姐一个福晋,可那之前的通房丫头恐怕不只两个吧?就算你和九爷,十二爷年轻,我瞧也未必有过五个女人以下吧?你们跟我装纯情,不觉得无耻吗?”居然还为这个和我摆脸子,真是好笑!

一番话,说得胤祥的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只是:“那你也不应该把婚姻和政事扯在一起说难道我们阿哥们会为了哪个女人的身家好就娶她吗?”那成什么了?成了野鸭了不成?还是倒栓门的女婿?

这话说得就更不坦白了!

“你才叫个奇怪好不好?如果不看重身家,为什么皇上指给你们的就算是个妾也起码是个八旗秀­色­?而不从平民丫头里找?为什么你们个个的嫡福晋家里不是皇亲国戚,就是丰臣重吏?更为什么公主们不管是和亲还是下嫁,都走的上层路线?我就算不是皇子皇孙,不在你们这样的圈子里长大的,可我也知道,古往今来,皇室们的婚姻就是政事的牺牲品,就是政治的工具这话固然是上不了台面,我今天这样说来,也固然扫了你们阿哥的面子只是,我说这话时,本是个玩笑是你们硬当了真的!至于为什么当了真?大家心里都清楚三阿哥说我知晓裙带,但难道他不晓得?还是我这个裙带就应该不知道自己的结局和下晨任由着你们……”话说到最后,再也说不下去了怔瞪了无语的胤祥未久后,乐殊一扭头就是冲出了十三的帐蓬

冲得太快了!

冲到外面撞到了一堆在帐外偷听的男人,这其中除了那六位阿哥,居然还包括了老康因为不放心,而特意派过来看胤祥伤势的李德全

有些话私底下说翻天了也没关系,但是却不能明着面说

胤祉带头出来躲在帐外听她说什么,无非也是想确认一下这个乐姑娘到底是真­精­明还是假脱世岂不料,她的一番话说得六个人却是根本什么话也反驳不了

她说的确实是大实话!

只是这些话,他们听了无所谓,却不能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虽然有可能皇阿玛比他们更了解更清楚更体会得其中的滋味,但无论是冒怎样的险也不能让这样的女人这样的话放到有时候连皇上也无法掌握的局面里去了

于是,一堆阿哥围着李德全好说歹说了半天,消他不要去告状却奈何,李德全摇头拒绝了,他的理由很简单,指指周围站岗的卫士们道:“各位爷,就算是老奴不说,难道旁边这没有人再听见了?”

一句话,堵得谁也没话说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乐殊让带进了老康的龙帐里

康熙本来是已经准备要睡了,只是睡之前有些不放心胤祥的伤,远远的没有瞧清楚,只瞧满衣袖的全是血,虽然刚才胡太医已经来回过了,只是些皮外伤,但仍然是派李德全过去瞧瞧却不料,他却是领了一个这样的故事回来

一时之间,龙帐里鸦雀无声,李德全在瞧康熙一脸的低沉后,叫着萧姑姑和四个宫女连带自己是退出了龙帐外

帐外,七个阿哥本来已经很是心急了,瞧李德全居然带着人也出来了,更是心焦只是问什么,他都摇头不知

帐内,烛火摇曳,老康的面目有些模糊,神情象是飘了很远,倒是乐殊,一脸的坦然不惊也不怕,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无伤大雅,更无关于她的生死之事

这涅,落在回神后的老康眼里是一阵的好笑,拍拍自己身边的绒毯,乐殊是知趣的坐了过来看她依然不荣不辱的神情,康熙是真的有些感叹了:“为什么朕的儿女们不能象你这样理解朕呢?”他们只记得自己是个皇阿玛,却忘了自己更只是个阿玛他们只知道用各种手段来猜侧君心,却忘记了自己的心里有一块地方也是普通的父亲之心啊他们不会象乐殊一样信任自己的宠爱,哪怕这宠爱里仍有着一丝的利用

“丫头,告诉朕,你怨朕吗?朕虽然承诺了以诚心待你,却依然‘利用’了你”虽然有些事,彼此之间都没有说清挑明,但依她之冰雪,老康可以肯定这个丫头是洞悉一切的

乐殊摇摇头,很认真地回答道:“不怨!一点都不怨丫头曾经和皇上您说过,丫头从小孤身长大,从来没有体会到爱也没有从来爱过别人那话其实说得是很简单的!其实,丫头连关心也未曾体会过,他们给了我足够的钱,此外却一无所给”

有些痛是永久存在的,虽然已经很久,虽然已经尽力遗忘,但是纠扯起来时,仍然是那样的痛“丫头不怨皇上,是因为皇上您是个好阿玛,慈祥的长辈您明知道丫头来历不明,却仍然选择了维护;您明知道很多阿哥都想得到丫头,却仍然牵挂着想让丫头自己选一个最喜欢的;您还那样放心的把三个小公主交给丫头来照养这种恩情,是丫头从来没有得到过的这样的长辈,丫头怎么会恨您呢?”皇上,乐殊没有见过很多,可在史书中读过不少古往今来,圣君几何?而能够做到象他这样的,又更有几个呢?

“可朕仍然失言了,仍然利用了你啊”她说得太好,说得康熙有些觉得自己愧疚于这个孩子了

他真正想说的,没有说出来,可乐殊看得懂他的眼神,回握住他的‘龙爪’后,停顿半晌轻声一叹:“世人真的有人可以永远言出必行吗?就算是神佛怕也有力所不及的时候,更何况是凡人!更何况您除了是您妃嫔的丈夫儿女的阿玛还是臣子的君父!”其实乐殊真正想说的是,其实您还是一个人呐“更何况,利用是个怎样的东西呢?它只是一个名词罢了若真仔细算起来,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了利用,那会怎样呢?”恐怕会一塌糊涂吧!利用固然难听,但却让一切变得有条可理有际可循“它只是名字坏了点,其实它本身一点也不坏啊如果真留了人坏的印象,那么是那个人把事情做得太坏了,与利用无关!”

……

那场谈话的时间很长!

因为两个人静悄悄地在谈述,所以帐外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而也没有人敢直接趴到龙帐外面偷听,只能耐着­性­子在外面焦急急的等着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后,龙帐的帘子终于是挑起来了,乐殊非常平静的从里面出来了,见到李德全后浅笑道:“皇上叫李公公进去呢皇上想是乏了,想歇了呢”李德全和萧姑姑四人闻言赶紧是进龙帐侍侯去了

而乐殊则让七个阿哥围在了中间,左面右面上面下面前面后面集体瞧了八百遍,确定真的无恙后,胤祉不由赞道了:“你真是高人耶!说了那样的话,皇阿玛居然没有罚你?”活蹦乱跳的就放出来了真是让人佩服!

“你到底怎么解释的?为什么皇阿玛没罚你翱”胤禟是个巧舌的,可自己刚才还真是想不出来要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三三奇怪四四好奇五五想不通八八费解九九更是猜疑不止

只剩下十二只是欣慰自己没事,胤祥一脸的若有所误坦然而笑

他们的表情看在乐殊的眼里,自然是又一阵的替老康觉得可怜,只不过他们的话说得不对:“谁说皇上没罚我了?”

翱匪?七人是一阵惊奇,齐声问道:“罚你什么了?”

乐殊看看龙营外星空之下,那片辽美壮美的草原,轻笑道:“皇上罚我:如果不能给他给满州女人扳回面子来,他啊就罚我给他当女儿”

嗯?!

狩猎记

狩猎记

老康的儿媳固然是不好当的差事,但当他的女儿好象也不是什么好家在的涅儿媳还能留在京城里吃香的喝辣的,而女儿呢,恐怕真要嫁到这片草原上来了

乐殊虽然很喜欢草原的风景,但如果真让她呆在这片地方,还真是受不了吃喝用度比不了京城也就算了,问题是这儿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无聊了京城里闷极了还可以听个书看个戏,不然到前门大街上转悠玩玩,到七爷家里打打四­色­麻将,在草原上能­干­什么?怕是只能每天抱个酒碗了

所以,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乐殊决定自己还是不当老康的女儿比较好

蒙古人最爱的项目是赛马摔跤和­射­箭,旗人则更爱狩猎,因为双方的生活都离不开马匹,所以还加了一项圈套不过圈套是男人玩的东西,野马群里圈套可不是女人能玩得了的所以乐殊在分析了自己的综合优势后,将胜利的消定在了狩猎项目上

赫敏因为是火腿,所以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扭到了脚踝,没两天就好了高傲惯了的她,更是决定在狩猎一项上取到一定的成绩,来挽回自己的面子于是,她自是报名参加了第三场的狩猎之战!只是,令她和所有蒙古亲贵,以及满汉大臣都没有想到的是:乐殊居然也报名参加了这样的比赛

所有人对她的实力都十分怀疑!

且不说她的长相不给人以实力的感觉,就只她这几天的表现也实在不象是个彪悍的女人

蒙古亲贵们如是想,而满汉大臣们更是尽数都知道在承德时,她和四福晋遇险的事情这样的她也参加打猎吗?

更何况,哪有人要打猎连弓箭都不带的?

赫敏奇怪,蒙贵们奇怪,满汉大臣们奇怪,就连诸位阿哥也甚是不明所以,一堆人里面只有老康和乐殊两个人好象胸有成竹的涅

蒙古人的狩猎与满人不同,不是将动物赶到林中惊出­射­杀,而是直接将圈养的动物突然末栅放了,猎手们停顿半晌后,拍马追杀因为草原平阔,少有沟壑林木,且动物们奔跑起来四向皆有,方便马匹的追逐与奔跑满人秋狩时更多注重的是箭术,而蒙人则马术箭术并重因为箭的­射­程是有限的,马儿配合不好,便是­射­不到猎物了

起行告别完康熙和苏完后,依旧五十名的满蒙选手是步行到营门口准备上马待战胤禟是实在的这个丫头的实力,路上轻扯她,问道:“你行不行翱从来没见你拉过弓的”

胤祹也是的得不得了,看了一眼赫敏后轻声嘱咐:“不行就不要逞强了安全第一!”

这两个男人还真是婆妈耶!

乐殊是怪瞅了二人一眼后,奇道:“两位想让我喊你们皇兄吗?”

臭丫头!又来了!

胤禟和胤祹互看一眼后,觉得自己有被虐待的嫌疑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行至栅边,早已经有侍从牵好了各人的马匹,乐殊的坐骑是胤祥给挑的,兄弟当中他的马术是公认的好,这样的重任自然是委托给了他

一匹看起来就脾气好得不得了的牝马!瞧向人的眼神都无比温和柔顺

乐殊是看得很想叹气,扭头看跟在身后的胤祥道:“你挑给我的就这马?”幸亏不是挑牛,否则他一定会给自己挑一头­奶­牛来

胤祥看看她,实在是想不通这个丫头到底藏了怎样的把戏,不过:“就你那马术?还是小心点吧”别和赫敏一样摔了脖子

他不说,乐殊也猜得出来他在想什么,一撇嘴就是搬鞍上马了只是:“你真不带弓箭吗?”胤禩瞧她马匹左右是真的什么也没有

乐殊听了突然想起承德的旧事了,抿嘴一笑道:“我哪有琪姐姐那样的福气,不带还会有人送来”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胤禩的面上一红,瞪了乐殊一眼后拨马走了

狩猎的猎物在山脚下的木栏里,有秋鹿白斑鹿梅花鹿,有羚羊山羊和跳羚,此外还有大批量的狐狸豺狗獾狐和野兔全是跑得贼快的那种玩意儿!

随着山脚下牛角号响,关猎物的木栅是突然开启,被关了好几天早已经胆战心惊的小可怜们是玩了命的撒丫子就往外跑而半山腰上的猎手们也是一马当先的疯冲了出去因为两侧有兵勇在敲锣威吓,所以动物们大致的逃跑方向都是远方的平原,在跑出去大概半里地后,确认后面的马匹差不多追上时,兵勇便各自退开了

五十名猎手有四十九名全是疯狂的拍马追猎,个个拿弓持箭的满怀豪情,只有乐殊一个人慢悠悠的带着一个护卫似的家伙跑到在最后面这种情形看在山顶上观战的众人眼里不能说是不奇怪透顶的一个个全扭头看满脸含笑的老康,他好象是知情的,这个乐姑娘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翱

追出去二里地时,猎物已经极其分散,相对的猎手们也是疏散开来了在确定不会再行伤人后,乐殊是松下了马疆,抬手伸向了随从而那个不知道到底用来­干­什么的随从在这时,终于是打开他一直抱着的那个木头盒子,从里面是端出来了一只极其­精­焊短小的火铳!

装药上镗,瞄准跑得已经最远的一只秋鹿,狙击发­射­!

一声轰响,秋鹿应声倒地!

突来的炸响,惊得所有猎手都是回首观望,可当他们看清楚乐殊手中的武器后,全部是惊呆了,当然这中间还包括了远在山顶上的观众们

“我的天!是火铳皇上,您的那个乐姑娘怎么会用火统呢?”苏完瓜尔佳简直是惊呆了火统这东西虽远在明朝时就有,但数量极为稀少,就算皇宫禁内不过一二只用来赏玩的平定沙俄后,康熙选用重金是派人到沙俄偷运回来了一百只火枪,组成了火枪营但他们所运的全部是四尺长的长铳,而不象是乐殊手中的那把只有尺半的短铳,更不象它有那么长的­射­击距离

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弄这个的?

看见他们都吓呆了,老康是这个得意,拍拍苏完的肩膀笑道:“苏完,你的女儿不会这个了吧?”不只赫敏不会,康熙相信全大清国也只有乐殊一个人会玩这样的东西前天晚上,她提出问自己借那对火铳时,连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一直知道她­精­于洋术,却不料想她连这个都会玩,而且看样子玩得很是不错噢

有面子,太有面子了!

接下来的过程就不用细讲了,乐殊不负老康所望是大发神威,实在是因为这时候的火铳技术太差,打一枪就要换给侍从装弹一次,而且­射­程极远又没有瞄准器,噪声还极大,连个消音器也没有太失水准了!

乐殊边打边想,如果要是有消音器就好了,这些古包子们若是看见远处的猎物一个个奔然倒下,不知道会做何感想只可惜,时代不同啊

但即便是如此,即便后来缓过神来的众人仍然努力骑­射­,但是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理论千古不变,乐殊最终有绝对­性­的优势获得了全场第一名

绝对有了面子的老康自然是好生的疼赏了乐殊一番,午膳宴会时更是一鼓脑的将好吃的切好送到她的桌子上,不只瞧得赫敏眼红嫉妒,连众家阿哥也是气愤极了于是乎,在宴散之后,七个阿哥以绝对气势汹汹之态是冲进了某乐的小帐蓬

结果,令七个人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乐殊正在泡热水!

这里要仔细说明一下,不是全身泡热水澡,而是给双手泡热水只见她坐在榻上,面前小凳上摆了一个铜盆,里面是盛了半盆热气腾腾的热水,她把双手是紧紧按在盆底,表情好象甚是痛苦!

胤祹心里是忽悠一下,赶紧是过来坐到她的身边惊问道:“你怎么了?”瞧这一头汗出的,脸­色­刷白刚想拿帐子给她试汗,胤禟却已经是代劳了其余五人是分别坐到了那铜盆四周,看着那热雾袅袅中的一双玉手,气散水清时终于看清楚了

“我的天!怎么会这个样子?”胤祉是没有想到,乐殊的一双纤纤玉手竟然变得青筋暴显,不只筋络全浮到了表面,连血管都跳了出来太吓人了!

乐殊咬着牙回道:“难道你们以为火统那么好玩吗?”这技术落后了人真是可怜啊乐殊的枪法是在大学毕业那年因为‘恋爱失败’满心抑郁,然后一时激愤就去了意大利,然后又一时好奇参加了人家那边办的暑期枪训俱乐部学的放在三百年后,绝对是菜鸟级别可放到三百年前,却赫然是成为了第一号金交椅!

只是,这时火铳的反震力道太强!打猎途中因为兴奋,所以不觉得真正平静下来后,青筋血管却是全跳了出来,双手一直颤抖不说兼有抽筋的现象,赶紧是叫了太小监提来热水给自己泡手

真是可怜啊

胤祺是边看她的手边叹道:“你这个样子,三天后的­射­箭根本是参加不了了吧?”手都成这样了,不养半个月是肯定不行的了

乐殊无奈道:“不只­射­箭玩不了了,就连吃饭也成问题了你们看……”说着把手是从手里抽了出来,一离开热水的环抱,手筋不由得又是抽搐了起来,吓得胤禟是赶紧给她按了回去,急骂道:“你这个女人疯了不是?明知道这样为什么还要逞强?”这万一要是留下个后遗症可怎么得了?

没有想到他会气成这样?

乐殊有些感动,尤其是看到他不知是因为气还是因为心疼,脸眶里都有星点后,更觉得心里又是酸涩又是负重赶紧是安慰胤禟:“没事的,休息个四五天就好了”

胤禟气得都不待理她了,把头扭到一边是气得直喘粗气,乐殊只好拿肘子顶他,陪好道:“帮我弄点吃的好不好?我刚才都没吃上什么东西,饿死了”

“那就­干­脆饿死你算了!”不饿死你,迟早有一天会气死我,胤禟简直是受不了这个古怪到家的女人了哪有女人这么拼命的?开始是不管自己死活的跳进湖里救自己,后来是不顾狼咬的救四嫂,再后来又是为了阻止自己找四哥拼命,为了救一个马蹄下的小乞丐,让马踩断了腿,又后来是明明酒量不行不会划拳却硬是为了‘面子’和十四拼了个醉如稀泥现在更好了,居然为了‘不当皇女’这样的怪理由,把自己的手震成了这个样子

“你这臭脾气是从哪儿来的翱”胤禟快让她给气死了

乐殊听得面部神经直想抽抽,怪声反问道:“咱俩谁的脾气臭翱”明明是你的脾气大好不好?还有脸来说我?

……

接下来两个人斗什么嘴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在胤禟和乐殊都想起来要如何解决肚皮饥饿的问题时,才发现帐中早已经空无一人了

虽然胤禟百般不放心乐殊的手,但仍然拗不过皇命圣旨,第二天在仔细嘱咐了乐殊八百回后,万般无奈的和八哥踏上了最后一次巡边的路程

阿哥们走了,老康又开始了他漫长且亢长的接见会面活动

没人管乐殊了,乐殊也因为手抖所以没有被派到去做任何的事情,唯一有人吩咐她的就是每天窝在帐蓬里睡大觉百般无聊之下,只好是拼命看书了,那本**《西游记》!

因为一路极无聊,所以看书很刻苦

在阿哥们都走的第二天下午,离京的二十八天,乐殊是终于看完了这整整一百回的杂书旁学只是书看完了,事却又没­干­的了,闷得乐殊是只能真正的窝在帐蓬里睡大觉了!

不知道睡了多长的时间,只知道身边的空气好象渐渐变冷了,而压在身下的毡毯却不知道何时有了自主的意志,覆到了乐殊的身上然后,一块接一块的热帕子是不断地热敷着乐殊那双已经恢复了不少,但却仍然‘有碍观瞻’的鬼手

温暖安定的感觉久久不散!

直到一阵奇异勾肠的清香传进乐殊的鼻孔,再传到早已经饥肠辘辘的肠胃中后,满脑袋已经睡迷糊的瞌睡虫终于败给了五脏馋虫,乐殊是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后,睁开了迷濛的双眼,却不料,看到的不是哪个尽忠职守的小太监,而是锦衣华服却一身风尘的——胤祥!

女儿记

女儿记

气氛有些尴尬,过程极其安静

因为乐殊的手抖,所以老康是特意派了一个宫女来给自己适时喂饭今天两顿饭侍侯得都极好,可晚饭她居然请了阿哥来代劳?真是大胆的丫头啊

其实,乐殊更觉得这个胤祥才大胆,自己昨天都那样了,他今天居然还敢来?单独来?瞧帘缝外的天­色­,还是晚上来?来了还给自己喂饭?

真是的!“你只怕你四哥,就不怕你九哥吗?”真是怪事了,当初因为怕自己给老四告状,吓得他心惊胆战的可现在呢?居然视胤禟和自己的‘亲密’于无物真是怪到家了!难道他四哥是他的亲哥?九哥就不是?在吃完饭饭,利用完某祥后,乐殊是毫不客气的给了他当胸一刀

只可惜的是,人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在帮自己擦净了嘴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新书放在榻边,将已经看完的西游记重新放入怀中后,转身就要走

气得乐殊是一把拽住了他,想好生斥问个清楚却不料,这个臭十三却是一个回身就是将自己按倒在了低榻上,鼻间相触,呼吸可闻离得太近,近到乐殊可以看到他眼中浓浓的恨意,还有一些别的看不懂的东西,象是委屈又象是坚毅,但更多的则是决绝的慢慢隐藏,一直藏尽了所有的情绪后,起身,也拉起了乐殊,整好了她的床榻及衣衫,然后大步流星的扔开了帐帘就出去了

乐殊没有起身追他,只是就算是不出帐,也知道他就站在帐外

为什么?

因为就算是气极而走的他,仍然在深夜前给乐殊束好了帐帘

­射­箭是个好玩的项目,只可惜乐殊没办法参加了但是这次再坐在老康身边观看比赛时,却没有人再敢投来轻视的眼光了,尤其是赫敏和老瓜,简是一个叹到不行!不过赫敏虽然不再轻视自己,却依然以骄傲得无以复加!她仍以蒙旗的身份参加了­射­箭比赛,结果实力相差太远,落居第十

老康的七个阿哥全部排有前十,除了赫敏外,蒙旗排在前十的还有罗布以及赫敏的兄长哈合台当然蒙旗的实力还是很坚强的,他们虽然未曾夺魁,却稳占了从十到四十间的绝大部分指数这样的结局不是人为还是天意?亦或者真是实力也不一定但乐殊却宁愿相信这是人心人力而不管怎样,这样的结局对于双方来说都是最得体的收场满旗得到了主子的荣耀,可蒙旗也显示了他们雄壮的实力,双方各得其所各表其意,这样的结局实在也算得上是上上之策了

离开蒙古的日子已经一天天近了,­射­箭的第二天就是圈套蒙古各旗主早是打探好了最近一批野马的动息,在圣驾离蒙之前,让老康和众阿哥以及大臣们彻底真正的享受一次蒙古人最疯狂的游戏

套马之事,乐殊只在­射­雕里闻过几声,并不知真正的动向所以当她和老康站在山崖上看着崖下受惊的野马群急驰狂奔,数百名蒙满男儿呼啸着,摇晃着绳套围追着上百匹无羁骏马时,荡起的不只是草尘飞灰,更是所有人激动的心弦!尤其是当数百名蒙旗男儿齐力束住了马群,成功的将所有的野马圈套回营时,那一路上纵情高歌释意狂欢的涅,看在乐殊的眼里是无比的激动与感动当然也有一丝不敢让老康察觉到的感叹!

这样的男儿,如果不生在帝王家,那该是多么的快意人生啊

圈套的晚上是隆重的送别晚宴!

那场面热烈得简直是动人心魄,四十几旗的旗主和所有的阿哥重臣们再不分左右前后的排座,而是集聚在一起是纵情拼酒,大快朵颐十几名蒙旗美女在赫敏的带领下是唱了一夜的舞,唱了一夜的歌

那一夜,闹得很晚很晚很晚晚到老康支持不住先回帐休息了,苏完支持不住回帐休息了,年纪稍大的蒙古亲贵们也支持不住回帐休息了剩下的年轻人们也不坐在毡毯上,条几后了,而是三五成堆,十几成群的坐在一起尽情高歌,最后还一起围着篝火载歌载舞起来了

乐殊手不舒服,没有参加他们的游戏,但要早早的休息却是不能,于是便隐身在一个­阴­影处,看着这一副以后绝对再也看不到的场景

这些阿哥大臣们,今天在这里可以因纵酒而如此快意,但一回到京城,怕又是各自回到那个装了很久已至于再也脱不下来,以至于自己都分不清孰真孰假的面具后了吧?而纵使今后再有机会来这里,进行这样的晚宴,可伴随着年纪的渐长,恩怨情仇的日重,要想再复此时的心境,又岂是一个登天可求?

这样的夜,如此珍贵

蒙古半月的北巡,虽然有惊有喜有难有隐,但仍然是随着日子的终结而无情的结束了

御驾临走的那一刻,一个大胆的蒙古女人向某个男人表明了她的情意,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个男人转手就是将她送来的弓是挂到了她兄长的肩上,以此表明我只把你当成我的妹妹!

某个女人一惯高傲,当众受到这样的待遇,又羞又愤气得实在是想发飚,只可惜她颇有脑袋的父亲和兄长按住了这个刁蛮的丫头让送别仪式可以平静而顺利的完成了!

如同来时一样,乐殊仍然是享受着绝对与众不同的待遇,坐在老康的龙辇里看着一本据说已经不再是**的《西厢记》可书看了才第一回,就觉得好象有什么不对劲了扭头看老康,就见他一脸的低沉,毫无­精­神的看着手中一本已然是看了半个时辰仍然未翻一页的奏折凑上前一看:这折子竟是恪靖公主上的,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她的身体微恙,不能来服侍父驾了

乐殊曾经不止一次的听说过这位恪靖公主的大名,她的母妃是宜妃的妹妹,虽然她姐姐那样利害,但这个郭络罗氏的贵人却好象并不是特别招老康待见乐殊见过她几次,实在是极平庸的女人,怪不得入不了老康的法眼可她的这个女儿据说却是十分的本事了得!荣宪大公主在嫁乌尔衮后也仅仅是把握家务,替老康修盖了荟芸寺和噶尔丹康熙行宫可这个恪靖公主却不只是家事要管,连蒙古草原上的政事也要多行过问逢年过节的草原上诸汗王,尤其是漠北十几旗的旗主更是她府上的常客

但并不是最惹人眼球的,惹人注目的是她居然在平息噶尔丹后没有和额驸敦多布多尔济回库伦王府去,而是一个人呆在了归化城在那里过起了她自己的生活,虽然身为图谢土汗妃,但她却从来没有回封地去看过丈夫,反而是她丈夫每隔半年到归化城给她请一次安

这样的女人,怎能不惹人注目?只是,说也怪哉老康的三个大女儿都嫁在蒙古草原,这回却是一个也没有来陪驾不说,连额驸也没有见一个人影

而如今看来,老康在离开蒙古的当天如果神离魂飘,大概也与这个折子,他的三个女儿颇有关系吧?再一次,乐殊肯定,当个皇帝是辛苦的可怜的

“丫头,你说朕是不是真的是个狠心的阿玛翱”

康熙有些心伤,也有些无奈,但更多溢出龙口的则是委屈看看这手中的折子,实在是无奈之极啊身为皇室成员,这样的结局虽然不如人意,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啊

她,知道,也遵从了但也因此,再不复见她的身影!虽然归化城和京城之间的距离,骑马只须半月,然她嫁人九年却从来没有回过一次京城!一年一次的请安折子也是只言片语,不负真情难怪,她会这样怪朕一辈子吗?

因为心曲如厮,所以看向乐殊的眼神里充满了企怜和心悸

乐殊明白他的意思,但她更明白象恪靖公主那样一个女人嫁给那样一个窝囊废般的男人该有多么的痛苦只是:“事已如此,还能怎么办呢?”嫁都嫁了,木已成舟,改也改不过来了啊那样一个如花娇女,落得这样的下超也不怪她如此的愤愤

只是说了这样的话后,瞧老康一脸的伤痛,乐殊也不禁是为他感到难过身为一个多重身份的男人,加之如此多重变化的环境,老康也着实是辛苦的柔声安慰道:“其实,恪靖公主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翱她虽然嫁了不喜欢的男人,却可以远离皇族宫闱过她想过的日子归化城上下,草原内外哪个敢不遵从她的意思?她有这样的风光,大半也是因为皇上在后面为她撑腰啊孩子总是会让父母不断的伤心的,皇上,您是阿玛,要忍耐女儿的任­性­才是啊”

这话说得多巧!

巧得让老康都忍俊不禁了,回手是轻弹了乐殊一下,笑骂道:“你这个丫头真是长了一张巧嘴!”明明是自己没事的事,却让她如此一说,好象自己真的不该气恪靖似的只是她说得好象真有几分道理!

孩子总是会让父母不断的伤心的曾经,自己也让太皇太后那样伤心过的啊

原来做父母这样的累人

“可是朕,真的好想见她一面啊”嫁到草原的三个女儿,两个都回京几次省亲端宪公主在京更是常见,就唯独这个恪靖,嫁了九年一面也没有见过

关于她的涅,一直汪在她嫁人那年十六岁的涅了,只是连那样的涅都已经开始有些模糊可她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

想女儿!

女儿也生气不想见他!

太困难的事情了

用过晚膳后,老康因为‘不适’早早的安歇了乐殊不想回帐去看书,今天的心情实在是看书不宜的,而且也不想回那个小帐蓬里面去,怪憋闷的所以,便独身一人在营外的草场上乱转,没有走太远,只是靠着营边散散心,走累了,就坐在半坡上,看着星空发呆

前面说过几次,乐殊的学习很好,上了清华却选择了极为冷僻的天文系原因是什么?很多人都好奇,但没人敢问,也没人问毕竟在他们的眼里乐殊是个怪人,是座冰山但却没人知道,冰山也喜欢温暖,冰山也喜欢热络只是那样的条件与环境下,无人愿意在冰山多呆而现代忙碌繁复的社会则让人情变得日渐冷漠,即使是男女间的追求也不复戏文古词中的坚毅衷情一切都是让彼此觉得快乐即可既然无法给予对方快乐,那么分又如何?

变化了几千年,人变得固然是越来越聪明,越来越无敌,可何尝又不是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麻木不仁了呢?唯一不变的恐怕也只有那天上的繁星了吧?

乐殊很爱看星星,看着它们在如锦天际上一闪一闪的耀动,就仿佛它们可以明白自己的心曲一样它们是她倾诉的对象!知心的朋友

只是好象,来到这里后,自己看星星的次数就变得少了其中大部分的原因固然是因为自己要穷尽全力来对付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以及复杂多变的人事可乐殊也不会不承认,在这里,终于有了敢和自己这个冰山说话的人了

想到这里不禁莞尔,虽然这些人带给自己的麻烦远比快感要多,但起码在这里,乐殊终于可以试着学做一个正常人了

正胡思乱想时,就觉得身后有人

扭头一看,居然是:“李公公!”

不错,来人正是李德全他和老康差不多的年纪,从康熙登基侍侯到现在,陪伴的岁月如此的长,经历的事情如此的多彼此之间虽名为主仆,而李德全也一直谨守着做奴仆的身份,从不逾矩虽然他知道,康熙足够的信任他可他却从来不多置一词

但今天,他想说些什么了只不过说的对话不是那个他侍侯了五十多年的主子,而是这个他只认识了一年多,却觉得很是亲切的丫头——乐殊

挨着肩,坐在草坡上,李德全正思索着要如何开口时,乐殊却是说话了:“公公是想让我去请恪靖公主来?对吗?”

这个丫头果然是机灵极了,不怪皇上是这样的宠爱她李德全点头:“老奴正是此意,不知道乐姑娘愿不愿意辛苦这一趟”

愿意是愿意,只是:“我不知道归化城在哪里翱而就算是我到了那里,恪靖公主会见我这个陌生人吗?我想,皇上是说什么也不会下旨去召见公主的”虽然心里已经想死,可要做如此没面子的事,老康是绝计不­干­的

李德全笑着摇摇头:“乐姑娘啊你还是不太了解皇上的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从怀里是掏出来了一块玉佩一块从努尔哈赤年代就已经是皇上最爱饰物的绝对具有特殊意义的宝贝:“你拿着它去归化城,恪靖公主自然就会明白你的身份了”

“可是,我一个人去吗?”这草原上这么大,自己根本认不得路翱

李德全拍拍身上的土是站了起来,笑着一指旁边不知何时已经整装待发的一骑骑兵,当中还有一匹漂亮得无以复加的红­色­牝马

乐殊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在前天进行圈套时,那群野马里最漂亮的一匹!老康原本是打算带回京城,把它送给敦恪公主的可现在?

不由得扭头看了一眼营中那个寂寞如厮的龙帐,突然觉得雄心顿起,回身抱拳道:“乐殊,定不负使命!”

恪靖记

恪靖记

《还珠格格》害人不浅!

且不说乐殊这个清华高材生因为不谙历史而受了它的骗,就说三百年后的那些十岁以上N十岁以下的男人女人们,有几个没有让这部奇怪的轻喜剧骗掉了大片的眼泪和笑花不说,还骗到了诸多的错误的历史知识

当然这其中以它为主犯,其它错误的清宫戏为从犯,反正说到底,它们都是坏银!都是不负责任的编辑以市场化商业化为利是途是铁铁罪证

一大堆的罪状从何而来呢?

从‘格格’这个称呼而来凡诸所有的清宫大戏里都管皇帝的女儿叫格格,什么还珠格格紫薇格格蓝齐儿格格怀玉格格之类的称号是满大街的乱飘

以至于乐殊在回到清庭后,差点犯了严重的历史错误

原来人家清朝,在入关以前是管八旗贵女们叫格格,可自从皇太极登位后就仿了明制,管皇帝的女儿叫‘公主’了并规定皇后(即中宫)所生之女称“固伦公主”,妃子所生之女及皇后的养女,称“和硕公主”

宗室中有封爵者之女皆称格格,其中亲王女称和硕格格为郡主,郡王女称多罗格格为县主,贝勒女亦称多罗格格为郡君,贝子女称固山格格为县君,镇国公和辅国公女称格格为乡君其他宗室女皆谓宗女公主和格格的丈夫称为额驸,是满语,即汉语的驸马固伦公主之夫为固伦额驸,和硕公主之夫为和硕额驸;格格之夫依次为郡主额驸县主额驸郡君额驸县君额驸乡君额驸

管人家皇帝的女儿叫格格,明明是乱级降阶嘛!

而且,某《新月格格》的电视剧版里,曾经说固伦格格不如和硕格格,更是乱七八糟!要知道“固伦”满语为“天下国家”,一般放在公主的称号前面,固伦公主是清朝公主的最高等级,一般只有皇后所生的女儿才能册封为固伦公主,但也有例外,比如说康熙皇帝的女儿固伦荣宪公主,乾隆皇帝的女儿固伦和孝公主〔就是嫁给和坤的儿子的那个十公主〕都是因为得到皇帝的特别喜爱才受此封号

象自己此行的这个任务主人公——恪靖公主的品级就很值得人反思

之前已经介绍过恪靖公主的出身了,但关于她的许多事情,是乐殊在到归化城的路上听老康给自己派的卫队长多罗吉说的,当然还有一路上关于恪靖公主的许多传闻

恪靖公主因为母亲不受宠的原因,所以她在康熙的眼里的地位一直不如大公主荣宪她只是个皇女时,姐姐荣宪公主就已经是和硕公主恪靖公主下嫁意义如此重大,却只得到和硕的封号;姐姐却在下嫁当年被封为荣宪公主;恪靖公主好容易得到“恪靖”的封号时,姐姐却已经被父亲破格进封为固伦公主

这不能说是不公平的序曲,但最让恪靖公主难过的还是康熙在为她和姐姐选择驸额驸时的太过偏心大额驸吴尔衮虽然只是个旗主,但为人英俊豪爽,对荣宪公主也是既敬且爱,夫­妇­二人结婚多载虽一直未曾生育,但二人的感情却是相当和睦但恪靖公主所嫁的那个额驸,不只满人对他颇有微词,就在蒙古草原上也少有人敬佩他,甚至多说他几句好话

敦多布多尔济,是喀尔喀蒙古土谢图汗部第三代图谢土汗我们知道,当时的蒙古是分为漠南漠北和漠西三个部分漠南蒙古就是我们所说的内蒙古,也是最早与清政府建立亲密关系的部分;漠西蒙古就是额鲁特蒙古,是我们说熟悉的噶尔丹所在的蒙古;另外的漠北蒙古,就是今天的外蒙古,也是恪靖公主下嫁的喀尔喀蒙古

喀尔喀蒙古最初是相对独立的蒙古支系,由土谢图汗部扎萨克图汗部车臣汗部和赛因诺颜部组成他们的部族首领也保存了“汗王”的称号在康熙二十六年时,由于喀尔丹的侵扰,土谢图汗率先帅全部内附清朝,之后,其余喀尔喀各不也先后内附使整个外蒙古也置于清政府的直接统辖之下同时,也开启了清朝与外蒙之间联姻的序幕当然,这也直接造就了恪靖公主在这个不恰当的时代造成了这一场绝对不恰当但在当时却意义极其重大的婚姻

恨!

也许从小时候就开始了,但直到今天这样的局面,恐怕却缘自于那场实在是不般配到家的婚姻了

乐殊对于清庭的公主一直是没有什么印象的,当然这也缘于汉唐二朝的公主太过于夸张的缘故但普通人知晓的历史上确实没有关于清朝公主过多的传闻!可这一路上草原的奔驰,却让乐殊真正的意识到,原来清朝历史上还有这么一位名力兼备的公主

以前乐殊知道这个公主不只不理丈夫,管持家务还­干­预政事,却不料想得到她居然在清庭与噶尔丹开战暂住清水河期间,曾圈地4万余亩开垦种地,吸引了杀虎口外大批汉民前来垦殖,以至连年丰收后噶尔丹大败,蒙古统一后,她迁居到归化城重商扶桑,吸引了大批来自中原的商客到蒙古境内经营,其中以山西的商人最多料想,以后的晋商文化那般昌盛,也于此不无不关

恪靖公主实在是个实战派的公主,她既决心长住归化城,就细心的规划了整个城市的建设,从街道管理到铺面制序,无一不是­精­心而为的结果虽大小繁华不如中原之地,但若论起整洁有序来,倒真是比之京畿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是故,乐殊在奔马七天终于到了归化城,看到那整齐清洁,处处有序的市面治容时,不由得对这位恪靖公主的敬佩达到了最高点

与所有古代的城池一样,恪靖公主府位于整个归化城的正中央,是城中最漂亮最华丽的建筑

三百年后的时代里,只要你有钱,随便你盖怎样的院子房子都随你可在古代,就算你再有钱,房子的大小体制却还是有限制的,如果违规就会被称为‘逾制’!那可是个不小的罪名啊

这个公主府是恪靖在定居归化城时,老康从内务府拨款专门给她建的也许是因为愧疚吧,这座公主府盖得非常华丽讲究,起码在乐殊的眼里看来,它绝对不比那些阿哥们的府邸们逊­色­

多罗吉是有腰牌的,到门前一递说明了来意,府内侍从立马是通知了大管家管家赶紧是迎了出来,把乐殊一行让进了正厅乐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老康的那块玉佩递了过去,然后大管家就跑去后衙通知‘病重’的恪靖公主了

以为会等很久,也以为这位公主会以‘病恙’为由让自己到后堂去见她,岂不料,乐殊这边茶还未喝上三品,正堂侧后角门处却是传来了‘公主驾到’之类的传呼声而乐殊和多罗吉自然也是起身迎接了

恪靖公主长得并不是很美,但她浑身的气派与风姿却足堪一流的女子进得正厅后并不躲躲闪闪,而是直接走到了乐殊的面前,上下打量几眼后,冷道:“听说皇阿玛最近很宠你?”

话里醋味很浓,但是这样说话是不是太过于直接了?

乐殊有点犯傻,不过既然这个公主是个直接派,那么自己也乐得不绕那些自己本来就不擅长绕的弯子非常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是的,皇上很厚爱奴婢!”

没有害怕,更没有胆怯这样的表现让恪靖很是满意,不过一肚子的闷气让她决定不轻易放过这个据报‘极受皇宠’的下臣之女没有示意让她坐,而自己却是回到了主位上坐好她既如此作,乐殊也决定稍微委屈一下自己,快步走到她跟前,从宫女端来的托盘里,以奴婢的体制将热茶送到了恪靖的手里,并且还抢过了站在恪靖身后的宫女手中的蒲扇,非常‘尽职’的给她扇起了凉风

而恪靖似乎也有意羞辱她,一会儿要净面,一会儿要吃水果,而乐殊也非常有眼­色­的给她打手巾板,挽袖抚衣,侍侯茶点如此折腾了半个时辰,恪靖仍然从这个乐姑娘的脸上身上找不到一点暴怒的火星子后,终于‘赐坐’到了后花厅

上茶布点后,恪靖撤掉了身边所有的下人,整个左花厅内,空无一人后,她才是问出了憋在她心中似乎许久的问题:“你这回来,是皇阿玛吩咐的吗?”不会是你自己体察圣意,要来做这个和事佬的吧?

乐殊淡淡一笑,指指一直让恪靖握在手中的那枚玉佩道:“这个东西可不是能偷得出来的我来,自然是皇上的授意皇上在龙辇上曾经亲口对臣女说过:他很想见您”这是实话,绝对童叟无欺

恪靖公主似乎比乐殊更知道这块玉佩的涵义,只是:“他现在想我有什么用?”为什么不早点这么重视自己?让自己嫁给了那么一个龌龊到家的男人这个公主的­性­子似乎真的很直接,她心里想什么,全表现在脸上而她似乎也并不想加以隐藏,大咧咧的亮出所有的恨意和不满给乐殊看

她在恨些什么?乐殊自然是知道的,也可以理解只是:“其实,我倒挺羡慕公主今天的境遇”

“羡慕?”恪靖是冷哼一声,如利箭般的眼神是扫过了乐殊平静的面庞,以一种几乎可以用诅咒来形容的腔调是骂道:“他是我见过的最恶心下贱的男人”

“但是正因为他的恶心下贱,公主您才可以不必象荣宪公主那样与人分夫!”为了劝和,乐殊一路上作了许多的工作荣宪公主与吴尔衮的感情虽好,但吴却仍有诸多的侧妃妾室,并且替他生下了不少的儿女

恪靖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样说,只是:“你以为他的女人会少吗?”男人们的优点那个人一点没有,缺点倒是学了个十足十,库伦城里他的女人怕是比皇阿玛有的女人还多

“可您不爱他,不是吗?既然不爱,那么他与一个路人又有什么区别?他就算是和全天下的女人都鬼混在一起,您也不会心痛的,不是吗?但荣宪公主如何呢?她爱吴尔衮,却要眼睁睁的与别人分夫在这一点上,您不是要比她幸福吗?”爱与不爱,幸与不幸,端的是巧妙无比乐殊这样的话,让恪靖似乎更加没有想到,顿了半晌后又道:“但吴尔衮起码不曾辱没了荣宪,可他辱没了我?”

乐殊闻言一笑,左右看看这华丽高贵的公主府后笑道:“怎么我一路行来,倒全听草原上的牧民在称赞您呢?如果没有那样的额驸,公主您又怎么会有今天的成就?恐怕早甘于夫后,做个相夫教子的小女人了吧?”女人在这一点上绝对是可悲的,因为爱情可以放弃一切

这个理由恪靖自然是懂的!

但是:“他仍然毁了我的一生!”虽然自己与他一直未曾合礼,可顶着图谢土汗妃的名份,自己却只能守着这讨人厌的活寡

原来症结在这儿啊

不过这个事情好象挺好解决的嘛

乐殊是将身凑到了恪靖的耳边,低喃道:“您不会给自己在归化城内找一个可心的额驸吗?”你皇阿玛没给你找,难道你自己就不会找吗?

只不过这话好象有些太离经叛道了!惊得恪靖是差点没打翻了手中的茶碗,看看四周真的无人后,才是怒道:“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你把本公主当成什么人了?”潘金莲那样的­淫­­妇­吗?

乐殊面对她的暴怒,倒是一点也不惊慌,浅尝一口新茶后,以绝对认真绝对不逊于恪靖的气度回道:“我把公主当成了一代奇女子敢于拒绝自己不喜欢的丈夫,敢于用行动来肯定自己的价值,敢于把皇室给予自身的尴尬命运发怒给一个年近六旬,却九年没有见过自己女儿的一代明君”

盈缺记

盈缺记

因为冷僻和孤独,所以乐殊没有太多和女人同龄女人打交道的经验虽然在三百年后,自己那段拼命想当正常人的过程中,曾经有一段时间专注于人打交道,但经验仍是失败

回到三百年前的大清,自己因缘际会认识了很多不一样的女人,但没有一个女人给乐殊的感觉是象恪靖这样的爽快

定妃太静太脱世,虽然对乐殊甚好,但却不脱帮凶的嫌疑,而她的消积态度却让乐殊有些不太以为是,虽然那样的环境下,似乎只能如此;

琪梦很活泼很开朗很热情也很泼辣,九狐狸那么个厉害的角­色­在她面前也只能趴趴倒但是,乐殊总是不敢于太相信她,毕竟她是老八的老婆,一个为了维护自己丈夫的利益可以不顾一切的女人;

兰慧是乐殊最有好感的女人,但是她的境遇以及自己遥影以及冰四的纠葛让乐殊总对她有着诸多的歉疚而且她一味的几近暗恋的牵就冰四,让乐殊替她感动痛心的同时也觉得她活得实在太累;

玉容称得上是对乐殊最好的女人,但她却是一个标准的古代贵­妇­,没有文化没有见识,有的只是百般在宠爱与无尽的照顾在她的面前,乐殊无法展现真实的自己,只能装成一个乖宝宝的承欢膝下;

灿落是个特别的女人,但乐殊和她之间的认识实在是浅薄得很

而其它的诸如容悦扶霞还有自己那几位‘妹妹’就更是谈不上了解知心了,紫月蓝星固然陪伴自己甚长时间,可一个积极的想攀高枝,一个却温吞的只求自保

仔细转了一大圈后,倒还真是这位直接到家的恪靖公主最和乐殊的脾胃!

自己那天的话,似乎给了她很大的刺激,第二天她就决定回京省亲快事快办的她,只准备了三天,就带着几十名随从,押着九辆大车是踏上了回往京城的路程

为了让老康放心,乐殊在确认这边恪靖的行动后,让多罗吉带上人是快马回京报喜而自己则跟随着恪靖公主,一路不算太急却也不算太缓的走上她这迟了九年的省亲之路

恪靖的脾气其实不太象皇宫中的公主,起码与乐殊认识的那三个小公主简直是天壤之别!她的脾气更象个男儿,直接爽快勇敢也豪迈,就连报个仇都说在当面

那天自己似乎伤了这位公主大人的金面,一路上,恪靖虽不再刁难她行些奴婢之事,却仍然处处与之抬杠斗嘴,从天文到地理,从人情到事故,反正从天上到地下,从古往到今来,凡是她知晓的全部扔将了出来和乐殊要一比高下

她的学识之宽博固然是吓了乐殊一跳,但她的耿直更讨乐殊的喜欢且南行路程颇长,有她一路上如此拌嘴为趣,日子才过得不那么苦闷

又是马又是车的,行的自然要比马匹稍慢,可恪靖是个急脾气,虽然她也有些把持着面子想让她的那个皇阿玛多等她几天,但仍然是耐不住路途的枯燥,仍然快马加鞭

终于,在七月二十七日,回到了她阔别已经整整九年的京城

父女相见,嫁女省亲是怎样感人的场面,在此不想多作叙诉

乐殊只知道,老康给了恪靖天大的面子,派了太子到九门外接这个头回回家省亲的皇妹自己还站到了乾清宫外亲自迎接这个一脸别扭,可见了自己却扑到怀中哭个不停的女儿足够的体面自然是化解了恪靖心中的疙瘩,久别不见的父女这一相见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乐殊不稀得做电灯泡,便是悄悄的退了出来

东暖阁外乾清宫内仍然聚集着一大堆的重臣国戚,按照历来的规矩,老康和女儿私聊时间不会太久,就会出来与群臣共谈政事,然后到后宫之内真正的一家团聚

但这里面绝对不会有乐殊的事情,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既不是‘臣’更不是‘亲’所以乐殊决定还是只时务的一点的退回漱芳斋为好

可不料,自己一出来就是让老九拉到了阿哥堆里,胤禟头一个奇怪问道:“皇阿玛是什么时候给你传的旨翱你怎么走时也不说一声”弄得一大早起来找不见她还以为是出什么事了?而那个皇阿玛的嘴又极紧,只说是让她去办件事,别的就啥也不说了弄得所有人都担惊受怕了好长时间,原来竟是去­干­这个了

胤祺倒是不在乎这个,他好奇的是:“你是怎么劝恪靖的?她那脾­性­没有为难你吧?”胤祺与恪靖是兄妹,也是姨兄妹,而且两个人同年出身,只是恪靖五月出生,胤祺十二月出生,大七个月算起来是姐姐!而恪靖从小的作风就是那般,对于胤祺这个‘弟弟’自然是照顾有加,从不让人欺负所以胤祺和恪靖的感情是很不错的!她嫁得委屈,九年未归,胤祺都知道可要如何劝她,却是想不出办法来的这回乐殊帮她办成了这事,自然是感谢

如果放在平常地方,乐殊自然和他们有说有笑,只是现在是在乾清宫,一堆满汉大臣们都看着,而且这阿哥堆里突然加进来的大阿哥和太子,让乐殊总是觉得有些紧张和不自在虚应的笑笑并不加以回答,而其他人见她的目光一直瞟着大阿哥和太子,也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反乘?

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时,就见乾清宫外面是跑进来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乐殊一看就是喜上眉梢了,而那个小家伙在给哥哥们见过礼后,也十分给面子的扑进怀里,让乐殊抱个满怀只是:“十七,你怎么又重了?我快抱不动你了”七岁大的屁孩,已经是十分有‘份量’了

胤礼搂着她的脖子笑道:“三个小姐姐听说你带六姐姐回来了,让我来前面叫你”

这下乐殊明白了,原来是敦恪她们想叫自己,可是格格出入前庭又有这么多外臣在,不是很方便,所以就叫了十七来了明白之后,点头向太子和众阿哥告退因为胤礼不下来,所以只能抱着往外走,边走边问:“有没有想我翱”

“有,当然有”快两个月没见,当然是想了,胤礼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还是狠狠的在乐殊的脸颊上亲了两口,而乐殊也回亲了他­嫩­­嫩­的小脸蛋一下,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出殿去了

如此待遇,看在有些人的眼里实在是羡慕极了

只是,同人不同命!虽然同样是皇家的阿哥,可待遇实在是差太多了

胤礽是头一次见这位乐姑娘,虽然她见了自己有些拘谨,不过……扭头看看自己的这几个弟弟,尤其是胤禟那一脸的羡慕,不禁笑道:“看来她对十七弟,真是一往情深啊”

因系旧帐,所以在场的人一听就是全明白了你瞧我我瞧你,都皆知道其中的蕴意,不由得全笑将了出来

回到漱芳斋,三个小公主早已经是等待多时了,见乐殊和十七回来,赶紧是逼着乐殊讲这一路上的遭遇其实在老康回宫后,关于乐殊的种种壮举就已经是传遍宫廷内外了,只是敦恪她们不甘心,仍然想听乐殊亲口讲,反正宫中迎接恪靖的家宴傍晚才会开始的

于是,一下午乐殊都泡在了漱芳斋给三个小公主一个小阿哥讲故事当然更多的是讲­射­击的原理枪械的构造为了让他们看得清楚,还附上了表图解释,听得四人是这个入神!

公主省亲是势必在办一场极其丰富的家宴的这里面原本也真没乐殊什么事,可老康喜欢她,恪靖又是她带回来的,再加上和众阿哥的‘情谊’,所以家宴算上了她的一份

宴会上,乐殊和三个小公主坐在一块儿,席间自然无非是那些吉祥踪的话,与过年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若真有区别,区别就在于恪靖坐到了老康的左边,而她的生母则坐到了老康的右侧这是公主省亲时,后妃特有的待遇

与以往的任何一场宴会一样,乐殊只是低着头吃东西,偶尔和三个小公主说两句闲话本着不乱看不乱想不乱猜测的宗旨,非常平静地接受任何的事务

一连三天,老康除了上朝外,都是陪着恪靖公主凡起听戏杂溯马­射­弓,只要是恪靖喜欢的项目,老康都一律参加陪伴这让恪靖十分的感动,感动得几近忘了过去的委屈旧恨只是有一件事,她却一直记挂在了心里,并在一个时机最佳四周无人的时刻,向老康坦白了她关于某件事情的想法

先开始时,老康差点没让她吓倒,但仔细思量后,又觉得这似乎是唯一解决问题的办法了无奈只得听从,不过是有条件的虽然这样的协议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但却影响了恪靖的后半生以及乐殊的整整三年时光

按照原先的计划,恪靖是准备在京城住上一个月的可不料的是,库伦王府中的太妃是突然病逝婆婆没了,媳­妇­就是再名不符实也得回去撑个场面是不是?

没奈何的,恪靖只好是在京城呆了五天后,再度怀着一万个不满意的回到了那个禁锢了她一身名份的蒙古图谢土汗库伦府

这几天,皇室中出人意料的和睦,和睦到乐殊竟然有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所呆的这个地方,这个皇室竟然是如此温馨团聚的一个大家庭!宫里面的皇上好,妃嫔也好,皇子们也好,公主们更好,大家你融我浓一派祥瑞和乐的涅

印象太好了!

以至于在恪靖公主离京,自己和阿哥公主们到城外送别完后,胤祥突然和自己说的一句话,让自己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他和自己说的是:“你额娘病了半个月了,你快回吧”

玉容病了,病因不明

老马请了太医来给看过,可太医的诊论却只是说气血失和神思过虑,外加感染了风寒不打紧,吃帖药好生浆养一阵就可以了

可半个月过去了,人却是一点起­色­也没有瘦了十多斤,憔悴极了以至于乐殊一头扎进屋内,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当真正认出来后,却是扑到床前大哭了起来玉容两个多月不见女儿了,乍一相见更是ji情得无以复加,母女二人抱在一起是这个痛哭

那天乐殊没有回宫,而老康在知道了事情真相后,也觉得好象甚是对不住乐殊母女,便是让乐殊留在家中照顾母亲,直到玉容康复再行回宫贡职

只是康熙说什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道体贴的上谕,竟然活生生的害死了一个人

玉容得的似乎真的是心铂按她所说圣驾回鸾却不回了乐殊玉容急得不得了,赶紧让老马和众阿哥打听,可众家阿哥一个个也急得不得了,只说是睡觉之前还见过乐殊,一觉醒来却发现她不见了皇上只说了有事交待她去办,可办什么事?办多久?去哪儿办了却是一点口风不漏

加之一连几天的奏折里都有一些不太好的消息,让老康的脸­色­有些泛绿

他的神情不好,更加加重了这些阿哥们的奇思怪想,而本就消息错误的他们回京之后告给老马头,老马头再传给玉容的就更加是妙想天开了

玉容还以为自己被老康暗杀了还是处决了怎么回事?心里负担过重,又连着好几天没睡好受了冷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乐殊听了很感动,但也觉得甚是愧疚,赶紧是加倍的对玉容进行补偿一日三餐都亲自服侍,没事时更是坐在玉容的病榻边,给她讲各种各样的笑话,无聊时讲些古书古事给她听

女儿在侧,又如此孝顺,实在是让玉容开心得不得了

而气顺则血畅,气血双和则身体安康平浆没有几天玉容的身体就是有了极大的好转

只是这好转才没几天,突发的一件事情,则让玉容的身体从此彻底的惨淡了下去

恪靖的番外

恪靖的番外

文中提到恪靖和老康有过一段秘密的对话

对话的内容是什么?大家都猜得到那就是恪靖向老康申请要自己找一个地下情人而这实在荒诞无稽的要求让老康当时就傻了眼,不知道是该骂还是该打这个女儿

但恪靖马上就向老康进行了全盘的解释

“皇阿玛,我知道我这个要求有些过分更有些奇怪,但请您不要把我想成馆馆高阳之类的公主我并不是要很多个面首以抒­淫­乐,我只要一个我喜欢的真正的额驸您也知道那个人的,他实在是糟糕到女儿一点都不愿意理他的地步可是,女儿正值芳华盛龄,难道您忍心让女儿一辈子守活寡守到死吗?”恪靖很委屈

老康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如果事情传出去了该怎么办?额驸会放过你吗?而你的名声又要怎么办?如果有了孩子呢?你想没想过,那个孩子的将来?”找男人可以,可找了男人就会有孩子,你总不会要作一个不称职的额娘吧?

关于这个问题,恪靖早就想好了

“皇阿玛您不必的那个男人当初女儿没有和他和礼,又坚持要住在归化城时,您是没有看到他的那个涅,简直是懦弱极了,一句反话也没有敢多说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再说如果细论起来,皇家的额驸哪可以象他那样三妻四妾的?我不治他已经算他便宜了,他是绝对不敢多话的至于名声,女儿会控制得很好,尽量不让外人得知的再说,女儿虽向您求了情,可女儿是个宁缺勿滥的人,能不能找到一个愿意和女儿过这种古怪日子的男人,还是未知数至于孩子更是遥不可及了!”恪靖是个实践派的,既然有了这样的心思就要努力,只是这种事情往往是有缘而订的更何况,一般的男人自己是绝对瞧不上的,而非凡的男人又怎么肯让自己的女人挂着别的男人的头衔?且不在乎名份的呆在一个女人的身边?

这样的消虽有,但如果真的实践起来恐怕自己也仍然得孤独一生

可自己真的不甘心就这样终老,即使最终找不到,起码自己也曾经努力过

恪靖的想法老康猜得到,再一百次的后悔当时自己的决定但木已成舟,一切无法挽回如今只能对她进行某种意义上的补偿,而她所提的要求则是最关键的一项

思量再三后,康熙终于是点头同意了

只是有一件事情,老康始终有点想不明白:“你这个念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应该不是九年之间,否则她不会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付诸行动康熙是了解自己的这个女儿的,她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最近产生的,但她最近……

“皇阿玛猜对了,就是您那个乐姑娘给女儿出的这个主意”

听起来有点象陷害对不对?事实上,恪靖就是想陷害一下那个好象什么事情都想得开的乐姑娘如愿的看到老康的脸­色­一变后,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气问道:“皇阿玛,您还敢让这样的姑娘当您的儿媳吗?”

满月记

满月记

十三的侧福晋怀孕了!人所共知

在十三回京的前两天,康熙四十二年癸未七月初十日寅时生下了一位女郡主因为她的母亲只是庶福晋,所以她够不上和硕格格的封号,而且皇上也未因此而进行分封,所以今天为止只能以‘小格格’称呼之

虽然只是庶女,但好歹也是十三的头一个女儿,她的额娘还是老康亲赐的,所以这满月酒一礼是绝对没有废除的理由

于是,十三阿哥府在八月初十那天举办了一个‘很是简单’的家宴不知道胤祥是咋想的,反正他女儿的满月酒那天,他只请了兄弟叔嫂们,当然还有不能不请的那些女方的娘家亲戚们

妙在妙在了这里,十三的老婆瓜尔佳氏和乐殊的额娘是亲戚,那个侧福晋应该叫乐殊的额娘叫表姑妈这样的日子里,虽然因为有些关系很怪异,但礼不可废,兼之玉容有恙在身不能出席,这种场合老马又不能代劳,所以无可推卸的,乐殊成为了‘娘家亲戚’!

尴尬!

很是尴尬!

不只乐殊感到尴尬,胤祥在看到她居然也给送礼后更是觉得尴尬,而采忆这个‘有功之臣’在见乐殊这个‘姐姐’居然来给她的女儿过满月后更觉得尴尬,采忆的娘家亲戚在碰到乐殊这个从来没有打过交道的‘亲戚’后更觉得尴尬

好在的是,乐殊原本与他们就不熟,兼之来得又晚,所以走完过超也就到了饭口按她今天的身份,本来是要和娘家亲戚们坐到一块儿的,可是,偏偏却让琪梦是拽到了男方这边坐下这时候,乐殊才发现今天兰慧居然没有来?这个奇怪,赶紧就是问

琪梦低声叹道:“你兰慧姐姐半个月前小产了,已经三个月了,还是个男胎真是……可惜了”这话也实在是只能低声说了,毕竟这是人家的满月酒,说这些实在是不合时宜的乐殊自然是明白,并没有再行出声只是,扭头看向胤禛时,发觉他并没有自己所想象中的那样伤痛后,觉得心中更是一紧

虽然有很多人的心情沉痛,但是胤禟的心情却很好,席间他坐在乐殊的右手,一直是给她倒酒布菜当然,他没有象十四那样给她倒那些烈酒,这回倒的是真正的梅子酒,酸酸甜甜的专为女客所制

面对他的盛情,乐殊是自然不能摆出个冷脸来,虽然她的心情并不好一顿饭菜吃得平平淡淡,见不得出太多的喜气,就连宴会的戏会唱的曲子也是怪异之致乐殊不懂戏,听不出什么怪异来,但如果十成客人里倒有七成都用奇怪的眼光来瞧胤祥的话,那么今天的这几出戏确实是奇怪的只是奇怪在哪里,乐殊并不知晓

宴散曲罢,男客们大多是离去了,娘家的女眷们自然是守在采忆的房子里和她聊些知心话而采忆的这些妯娌姑嫂们,今天来的并不多

三嫂容悦的小姨前些日子刚没了,不方便来这里;

兰慧是没了孩子,正在浆养;

扶霞倒是来了,只可惜没看了一会儿戏就是府里来客回去招呼去了

灿落和琪梦,还有也快生的琪瑛是坚持到了最后

娘家女眷们有人在,男方家不能没了女人是不是?但因为种种,这几个女人也不喜欢采忆,便四人凑了一桌,在十三家的偏花厅里摸上了四­色­麻将

琪梦和琪瑛的­性­子都直,而灿落和乐殊则较静,不过几个人好象都有自己的心思,所以这玩艺儿是打得极其安静,从半下午到掌灯之前,四圈打完,各有输赢招呼着娘家的女客们用完晚膳后,就是混搭起来玩起了纸牌

乐殊不会玩那个,琪梦教了她半天也没学会后便放弃了,而没事可­干­的乐殊便随了灿落到了一间安静的厢房里自个逍遥起来了

灿落是走到哪儿都会随身带着一册书,今天亦不例外,她今天带的是《漱玉诗集》

“姐姐喜欢李清照?”乐殊有点意外,她与她似乎并不相同的

灿落是把书递过去给乐殊翻着看,淡道:“谈不上太喜欢,不过她的词倒是不错的我最喜欢的是这首: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绿肥红瘦?

倒还真是有趣的词只不过乐殊怎么瞧着这句里都别有新义绿是辅红为正,灿落说这样的话,难道是在说自己和采忆的状况?

自己这边才一动脑子,那边灿落就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不过她似乎并不以为然的样子,也不稀得多加解释,只是是收回了她的书,继续闲看

她这个样子,乐殊自然是知道自己多心了

面对一个和自己如此‘相同’的女人,乐殊不想和她有所误解,便答道:“我读词不多,不过李清照的词里,我倒更喜欢这个——风住尘香花已粳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词与乐殊要表达的意思并不尽相同,但许多浅词在三百年后的人看来却正好表明乐殊的心思她想对灿落说的是:今时不如往日,经历过那样多的事情后,我也变得庸俗,许多事情身不由已刚才猜忌,缘故于此,请姐姐见谅

灿落原是个聪慧的,哪里会不晓得她的意思

只是:“你出去转转吧,梅子酒也是酒,一身的酒味别熏了我的书!”话是赶人的话,可怎么听来也不象是在生气了

低头仔细闻闻,果然有些酒臭之气,笑笑后便是出书去了

十三的府邸修得不错,只是好象有些疏于修理似的,明面上不觉得,暗影之处却多是杂生的野草乐殊不喜得往人多的地方挤,便寻了一处偏僻隐蔽的林荫,隔着水榭,准备散散这身上的酒气

岂不料,自己才行到林边,就见一个小太监是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见了乐殊固然是吓了他一跳,何尝又没有吓了乐殊一大跳正呆楞楞的左看右看,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时,林中却闪出一条黑影来,将乐殊拉到了雾影之中

情况有些诡异!

事实上,以乐殊的眼光看来这样的情况实在不是一般的诡异

突然跳出来的这个奇怪的事情让乐殊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想原因,只不过清宫大戏看得多了,第一个跳进乐殊脑子里的情节是这个小太监是某个人安Сhā在十三身边的眼线,而林中的这个人不是八八就应该是九九,即使太子有心思也不会亲自动手的,更何况他今天一早就走了

但可惜的是,林中的人既不是八八也不是九九,而居然是某四!

这个情况实在不能说是不古怪到家的

而涌上乐殊的心头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厌恶,对某四的彻底厌恶十三对他忠心如此,“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居然派了眼线来盯胤祥,真是太过分了!

胤禛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不过这个家伙自从自己‘拒婚’后就一直对自己格外的冷淡,即使自己这样说了,也不见他冰冷的脸上有任何的别的表情只是:“我送你的礼物,你有何意见?”

线节跳得太快,跳得乐殊一下子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不过很快的乐殊就反应过来了,他指的是他送给自己的那幅韩遥影的画像有何意见?自然是想探自己的口风了

只是乐殊今天的心情很糟糕,更兼之:“兰姐姐刚没了孩子,你觉得你这个时候想这些好吗?你对得起她吗?”如果兰慧对他不好,或者平庸配不上他也算,但可惜的是兰慧绝对属于那种有才有貌有品有行的好妻子!这个冰四也真是奇怪了,放着那么好的女人不去疼惜,反而要喜欢韩遥影,真是怪到家了

“你很喜欢兰慧?”胤禛好象有些明白她为什么一直不肯给自己一个回复了,原来问题在这儿,她喜欢兰慧只是:“我的家事,用不着你管”

歪道理,歪到乐殊的鼻子差点没有气歪,不过她有办法治这个家伙,随即就是双手抱环以一种比冰四还冰冷的态度和语调是回道:“我当然知道,你的‘家’事,我不便管!”韩遥影也算是你的家事!不要我管,正好

她啥意思,胤禛自然是知道她语中严重的要挟之意,让本就心绪烦乱的胤禛是更加的火大,不过他的个­性­反衬中越火,面­色­就越是冰冷,只是那眼中喷出的火苗着实是旺烈得紧不过,这招对于乐殊来说好象没有什么用!因为她肚子里也是装了一团的烈火,迫切的想要焚烧,碰到这样一个岔子自然是不肯放过,回瞪了过去

因为肯定了某些事情,所以乐殊的底气极足,瞪向胤禛的眼神也不再胆怯,而是充满了斗意所以当某个人闪进树林时,就看到胤禛和乐殊两个人,你瞪我我瞪你的,一人一副苦大仇深仇深似海的表情正在那里练习以眼杀人的绝招

他的进来,对于胤禛来讲是意料中事

可对乐殊来讲,却是惊得简直说不出话,指着那人的鼻子,再回头看看一脸酷样摆明了不屑于自己一般见识的胤禛,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她不说,胤禛却是有话可说了,白了乐殊一眼后,回头看向了那人,冷道:“有人替你撑腰了,说我不应该这样做”

怎么做?做了什么翱

某人有点想不通,不过他想不想得通,乐殊是不想管的,只是:“你你是个坏人!”当然这话不是对某人说的,而是对冰四说的

胤禛听了似乎想笑,但这个时候他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笑,而且:“那边如何了?”这个女人只是小事,如果那边真出了事,可不是好玩的不只另外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家子大小要倒霉,就连自己眼前站的这个人也要跟着倒大霉

那个人也是一脸的严肃:“放心吧,四哥­干­净得很没留一点的尾巴!”

四哥?

不错!那个后来自己走进林子的男人就是今天的亲阿玛刚才乐殊以为胤禛万分对不起的那位十三阿哥——胤祥

真是怪事了,怎么这个十三在自己家里搞地下工作?而且还是在他的女儿办满月酒的这天玩这样的玩艺儿?真是奇怪的家庭奇怪的人类!

乐殊不想浪费自己的脑细胞,更不想研究这些根本研究不完的倒灶事,扭头就是想走,却是让人一下子挡在了身前抬头一看,是冰四!

“我等了四个月了,你的回复呢?”

啥玩艺儿四个月了?什么回复翱

乐殊觉得今天自己的脑袋好象不是很够用的样子,总觉得有点跳针

“那幅画,你和那个人到底什么关系?”说得够明白了吧?

怎么又扯回这个事情上来了?

乐殊简直是想扑上去狂咬他一顿,只不过这样的境地自己还是稳妥一些比较好看看他又看看后面好象不太明白两个人在说些什么的胤祥,嘴角一挑邪笑道:“想知道答案,可以你先帮我查清楚,在慈宁花园里用雨花石砸我脑袋的是哪个人再说吧!”

什么和什么翱

胤祥是越来越听不明白了

不过,他不明白不要紧但胤禛也一脸不明白的样子,乐殊不得不将那天的情节又复说了一遍冰四本来挺酷的造型在听到有人居然引乐殊去慈宁花园的那间早已经废弃的小房内,观看韩遥影的灵位时,出现了极大的裂痕!

而乐殊接下来的一句话,则让他彻底的有些崩浪:“我劝四爷您以后还是对我好些比较好,因为我有一个舍弃到地狱的名字,叫韩遥琪”

嘈切记

嘈切记

三百年后有一句常听人说起的话: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而放在三百年前后,某乐的情况却变成了:爱人生孩子了,母亲不是我

当然,这里的‘爱人’是别人眼中以为如是的,虽然乐殊也承认如果硬让自己在几个阿哥里面挑男人的话,自己会选择胤祥起码他的风评好嘛!胤禟虽然对自己不错,但是从后世对他的评语来看,他的处世方法是很偏激的,为了他的八哥可惜不惜牺牲一切的人和事;胤祹在历史上粉不出名,虽然他人才风流最是体贴温和,结果想来也不会太差,可是他的温吞是乐殊所无法接受的

乐殊在某种意义上,一直缺乏一种‘安全感’,她想要一个可以保护得了她的男人!只可惜,良人非君,妾心无以托不过这样也好,反正这与自己的计划甚符,也让自己的计划可以进行得更加无牵无挂

古代的女人好象活得甚是辛苦,也甚是无聊

在那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是陈,更不要说皇上家的这些阿哥们了,多少老婆生多少孩子古代的女人无力反抗这一切,只能咬牙忍耐可既然忍都忍了,为什么还要在别人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大发怪嗔呢?

再再再说,你自己说也没关系,为什么要吵嚷着满京城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呢?

因为知道兰慧小产了,所以乐殊第二天就是在告知了玉容后,打点了一堆补身的补品是来到了四爷府老四的管家高勿庸是早见过乐殊的,听她说明了来意后,就是将其引进了兰慧住的‘芷心院’

还没进屋,听到信的兰慧就是打发出了大丫头千雪是迎了出来,乐殊怕自己身上带了外面的暑气,冲了兰慧,就是在外屋磨叽了好半天,才是进到了内堂

兰慧的身体平城很不错的,可哪个女人在小产后的脸­色­还会好?虽然已经事隔半个月了,可她的脸­色­仍然是苍白白的虽然瞅见乐殊来看她,让她十分开心略展笑颜,可是那眉心的愁却是锁得那样紧,看在乐殊的眼里,虽然知道这样的时候不应该哭,可眼泪还是忍不住地掉了下来,引得兰慧也更是伤心了

因二人要谈些知心话,所以丫头们都是打发在了外屋没了人劝,两个人实是好好的流了一淌子眼泪,直到后来两个人都觉得这互相流泪的涅实在是有些怪异后,才是退下来

兰慧是首先破涕为笑,安慰乐殊道:“妹妹不用替我的,虽然没了这个孩子,但好在我还有弘辉,有了他就足够了”

这话听得乐殊是有些纳闷:“姐姐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怎么说这样的话?”好象她不能再生似的了这话一出兰慧的神­色­就又是一变,乐殊马上就是反应了过来,原来自己竟然一语成谶,兰慧真的不能再生了自己真是的!想说什么挽回,可一时之间却真是想不出来要说什么好在兰慧是个极体贴人的主儿,知道她是无心之失,便将话题转了开来:“十三弟他……你要想开些,这些事情是……免不了的”顿了好几顿,终于是说了完全想来她的停顿也是怕触了乐殊的伤心事的

只可惜,乐殊并不怎样伤心:“姐姐不必忌言,我并不伤心”

这话听得兰慧有些发怔:“不伤心?可可我以我看来,你对十三弟是有好感的翱”虽然好几次都看到她对十三颇凶的样子,但同为女人兰慧知道她越是对谁凶,就说明她越是对谁放心

乐殊有点想笑,不过也借此想问她一些自己早就好奇的事情:“兰姐姐,外面不也有传言:说你家四爷也喜欢我吗?怎么我从来没见你讨厌过我呢?”是你太大度了?还是另有隐情?

兰慧似乎早料她有此一问,亦或者这样的问题她早就想乐殊问她了,今天终于让她吐出了口,一声长气出来,着实是痛快的:“因为我也知道那个女人!所以,我知道四爷喜欢你的传言是为了什么?从何而来”

什么?

兰慧也知道遥影?

可:“为什么呢?”乐殊想问好多的为什么,但一时之间却说不出来太多,只能说了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别人也许听得糊涂,可兰慧却知道她想问什么,虽然这事亦是自己的一桩惨事,可既然事已至此,自己也只能坦言告知了:“其实那个女人认识四爷要比我早,她原是慈宁宫的一名宫女,和四爷同岁在四爷还只有七岁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当时四爷在孝懿仁皇后处照养,仁皇后见那个小宫女与四爷甚好,就调给了四爷当贴身丫头一当便是五年,四爷和她的感情极好!那个小宫女极富灵慧,不是一般的丫头,对四爷固然是处处维护,可也要求极为严格,象是保姆更象是良师,但有时候也是极好的朋友”说着说着,退下来,眼神饮那帐上的红帘,好象看到了已经逝去的那些珍贵过往

过了好久,才是接着说道:“不怕妹妹你笑话,我是早就爱上了四爷!”说完这句,本已平静的眼眶却是突然奔然而泣,乐殊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只能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可无奈的是,我认识四爷时,已经是晚了认识四爷的那年,四爷十一岁,我九岁虽然在别人的眼里是青梅竹马,可怎奈何四爷早已经是认定了那个女子他是个固执到了极点的人,认定的事就绝对不会再变可那个小宫女却在十二岁的那年,因为一场我也不知道原因的宫廷变故,突然猝死在了慈宁花园的那间耳屋内那场变故似乎来头很大,消失得也极快,那年死去的宫女太监近百号,端的是无比吓人!”说到这儿,兰慧又是一阵停顿,脸­色­也是青青白白的,好象对当年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乐殊见她额上冒出了轻汗,赶紧是掏了帕子给她试,免得受凉

缓了几许,再度平静心曲后,兰慧才是继续讲了那个故事:“她死了,四爷伤心得病了好久也是在那年,康熙爷把我召进了后宫,指给了四爷虽然我极力模仿那个女子地照顾四爷,可他的­性­子却是再也不复当初了四年后,我和四爷完了婚他对我不能算是不好的,处处敬重处处照顾我的体面,在我的娘家人面前也极是恭敬嫁了这样的夫婿,我不能说是不满足的可是,我好象仍是贪心的,总想着能得到他的全部只奈何,他的­性­子那样的执拗!人家都说少年夫妻最好是恩爱和美,可我们却始终——相敬如宾后来,不知在哪儿,他看上了李妹妹,都来不及问一声我便把人接回了府来”

李妹妹?

乐殊想了想,忆起了自己在琪梦家见过的那个弘时的娘兰慧好象有些问题甚是不解:“我不知道李妹妹到底是哪里打动了他?她进府三年,爷宠她宠得没了边可不知怎的,前年起却是突然又失了兴致似的,再度回到了以前的样子然后,你就出现了”

突然提起了自己,乐殊有些害怕,怕兰慧知道他的老公曾经调戏过自己不过兰慧好象并不在意似的,反是伸手抚向了乐殊的脸,有点迷蒙又有点伤感地说道:“你和她长得其实并不算是很象,只有三分象罢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四爷好象认定了你就是那个人似的他不是个迷信的人,有时候甚至是厌恶那些鬼神之说的,可在这件事上端是奇怪得没办法解释”也许人一碰到情魔,便会大失方寸的吧?“我起初还以为他是着了魔,想法子劝他世上并没有鬼神之事可他却说——他在前年收到了一封信,信上的笔记那个女子,信中的言辞更是分毫不差!她没有死,只是不打算再回来四爷自然是不依的,便四下察访了好久都没有线索然后你就出现了!”

不知怎的,讲到这儿,兰慧是突然笑了笑得乐殊是这个毛:“你笑什么?”

这事情有什么好笑的?

兰慧却好象觉得甚是有趣似的,笑了好半天才歇下:“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的,原来十三也喜欢你”这么一说,乐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脸上一阵不自在不过这个时候乐殊可不想让别人‘误会’些什么,只是没奈何的打了兰慧一下,道:“往下说啊”

“他们兄弟的感情极好,可是在你的这件事情上确好象有了问题十三喜欢你,可又怕四爷知道,到处偷偷摸摸的大反异斥不知这样更引人怀疑?只是四爷也怪,平常有了什么好事,他是绝对会让给十三的,可这回他却一点没让”说到这儿,兰慧又是黯然了:“想来,他定是对那个女人情根深种,无以自拔了甚至对十三也不想舍爱!我原以为他会全力出击讨你的喜欢,可没过几天他的态度却是又变了,好象很是怀疑;没几天又变了回来,没几天又变了回去变了好多次,我瞧他每天都装了一肚子的疑惑直到你那回在宫里领着小公主们跳那个什么绳子后,他终于是认定了,你不是她可他也认定了,你和她一定有关系所以才在你生日那天,送了那样的礼物”

终于是真相大白了

许多之前未解的谜团,乐殊这下子都知道了怪不得这个冰四对自己那样奇怪,有时候热情得吓人,有时候就冷漠得象个敌人,原来他是不肯定自己的身份只是他为什么会因为跳绳而认定自己不是遥影呢?

不过这好象不是当务之急,当前最要紧的是:“不会是他问不出来,要兰姐姐你来问我吧?”颇有可能

兰慧扑噗一笑,嗔道:“你这个丫头,真是鬼灵­精­,什么也瞒不住你不错,是他要我问你的你肯告诉我吗?”

乐殊是实在有些无法理解古代女人的想法,尤其是古代聪明女人的想法所以看向兰慧的眼神颇是奇怪,兰慧见她脸上无喜,心下也是一悻试问:“你不愿意?”

唉!

乐殊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从床边是站起了身来,走到窗前

因为兰慧坐小月子,所以即使是大暑天,窗户仍然关得很紧乐殊到那里,并不是想看到外面的风景,只是不想看到兰慧那张充满祈盼的眼睛

她的沉默,让兰慧有些失望原以为凭着自己和她的情谊,她也许会说出来也不一定,可是瞧她的样子是断然不肯说的了正要失望时,却听她开口了:“兰姐姐,我也有我的秘密,不准备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但既然你开了口,我也不妨告你几句:我和她是姐妹,我是姐姐,她是妹妹同父异母,一辈子只见过一次!意外来到这里后,我真的不曾见过她,更加不知道她的下落所以,很抱歉我帮不了你家四爷的任何忙!”

怎样从老四家里出来的?乐殊好象又不记得了似乎自己每回到他家来,总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来他家三次,没有一次的回程是愉快的,有记忆的

只是这一次,好象格外的伤感

不是伤感于老四和遥影之间的感情事实上他们再怎样爱得死去活来,都不关乐殊的事,毕竟乐殊和那个妹妹之间毫无感情可言;她伤感只是因为兰慧!她爱得太痴了,爱到了没有尊严老四让她问,她就果真的问,虽然她明知问到了结果的同时,可能就会永远失去得到她丈夫心的可能,但她仍然问了

这样的女子,乐殊除了可怜,更有的则是后怕

也在此刻,乐殊终于明白:原来爱情无关于条件与付出它是那样的残忍,不管你的条件再好,真心再多,只要你与它无缘,你便是命运的弃徒!

奇梦记

奇梦记

在三百年后有一种理论,说是常在一起亲密的女孩们,彼此的荷尔蒙会互相影响,然后有意无意的例假会集中到一个相似的时间段

这个理论是经过实践的,有道理可循的但是如果生孩子也可以传染的话是不是就有些奇怪了?十三的老婆刚生完,老十的老婆就生了事实上,是在自己看望兰慧的第二天下午,自己正和玉容说笑,琪梦就是急火火的跑了进来,一脸喜气的笑道:“琪瑛生了,是个儿子快和我!”急得都来不及和玉容打招呼,拽上乐殊就是跳上了马车,飞奔到了老十家

家里这时人并不多,因为琪瑛是蒙古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家人都远在外蒙,没有亲人在侧而在这个时候,乐殊总算明白,为什么琪梦会这么急冲冲的带了自己来看琪瑛原来这个如此泼辣的女人也有那样细腻的一颗心哪个女人在生完孩子后,不消身边围了一大堆人来嘘寒问暖?

体会到琪梦的意思后,乐殊也是极尽热闹的和琪瑛开起了玩笑,尤其是逗那个初为人父,喜得满脸都开成花的胤礻我胤礻我本就嘴拙,一个琪梦已经是应付不来,再来一个乐殊怎消受得了所以当胤禩和胤禟下朝来到家里后,就是一个劲的告状起来了

胤禩素向宠琪梦,听胤礻我告状也不过是轻罚似的看了琪梦一眼,然后无奈的笑笑机时胤禟就不同了,笑嘻嘻的凑到了乐殊跟前,调笑道:“你­干­什么一直欺负十弟?是不是看人家当阿玛了,你眼气翱”一脸的捉狭

乐殊冲老十是空咬了一口,装出一脸的嫉妒的气道:“当然嫉妒啦这么漂亮的儿子,哪个看了不心急?”说着还不忘是亲了一下小家伙­嫩­­嫩­的脸蛋

胤禟看了不依了,搭住乐殊的肩膀缠道:“我也要!”

装出来的娇滴滴是听得一屋子的人笑得差点死过去,尤其是琪梦,笑得都站不住了,若非胤禩拉住她,早溜到地上去了就这样了,她还不忘损人:“老九,你是想要儿子呢?还是想要亲亲咧?”

这话说得乐殊的脸当时就红了,若非怀里抱着孩子,就过去掐上琪梦了

她害羞,胤禟可不,死皮笑脸道:“两个都要不行吗?”

琪梦是这个笑:“我当然没意见啦,重要的是人家愿不愿意?”

一屋子的人都瞧乐殊,乐殊是这个窘,回头瞪了胤禟这个始作蛹后,就是狠狠踩了他的脚面一下,疼得胤禟是当场跳了起来,急道:“你谋杀亲夫翱”

他不再搭着乐殊,乐殊就是把孩子递给了床上也笑得一塌糊涂的琪瑛后,就是冲上去要扭胤禟的耳朵,可这个老九不愧为九狐狸,抓来抓去抓不着气得乐殊是满屋子的追着打他,索­性­这屋子很大,可当两个人绕到外堂时,胤禟却是突然止住了脚步,乐殊上来刚要打他,却让他抓赚透过帐帘是看向了帘后的两个人

乐殊轻声探头相看,只见胤礻进了里面和琪瑛说话去了,中堂里琪梦是有些伤感的是看着桌子上一堆小孩衣服,神­色­凄楚胤禩明白她的心意,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将她搂进了怀里,嘴里轻轻的不知道喃了一句什么,琪梦马上就破涕为笑了

这样的镜头过于感人了

乐殊有点受不住想掉眼泪,可胤禟却依照着他八哥的法儿很深情的和乐殊叽哩咕哩了一句人家说得很深情,但可惜的是乐殊一句也听不懂,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气得胤禟是直骂:“你这个笨女人,笨死了!笨死了!”

那天再没有来任何人,而胤礻我似乎也并不介意,似乎这样的环境对于他来讲已经满足吃过晚膳后,胤禟是送了乐殊回家,虽然他仍然说了许多疯话,可乐殊却一点气也没生因为今天有些东西让乐殊觉得有些不对了

次日,胤礻我进宫是向老康禀报说他有了儿子了,康熙十分高兴,赐名弘暄

又过了五天,琪瑛娘家的亲戚得到消息后,从蒙古赶到了京城有了娘家人在侧,乐殊和琪梦也就用不着天天跑了她们两个有了足够的时间歇歇这几天有些过于活泼的热情,琪梦是当家主母,兼子老八又有一堆的‘八爷党’事务,所以她总是很忙而乐殊则总是很闲,除了在家陪侍玉容外,别无一事当然,除了每七天进宫一次的常例

这是和敦恪四人商量好的,虽然自己要照顾额娘是谁也没办法改变的事情,可是这四个小家伙自己也是不能不管的艾况且早就答应过他们的,每个月的十五会出宫一天只是这回再出宫时,带队的不只是乐殊,外加上了十三

城里面已经玩过了,这回的行动方案是胤祥定的,就是带上三个小公主和胤礼是去什刹海边上溜马放风筝他和乐殊都有自己的马,三个小公主和胤礼却没有,所以先是到了驷院挑马

乐殊不太懂马的事情,胤祥是其中行家就是带了三个小妹妹一个小弟弟在那边一边挑马一边给她们讲解乐殊不想听,便四下里瞎溜没一会儿就是发现了一件挺奇怪的玩艺儿,马圈边上居然堆的一大堆圆圆的饼子似的玩艺儿什么东西翱伸手刚要摸,旁边就是有人赶紧跑过来劝道:“姑娘别摸,那是喂马的豆饼,脏得很”

喂马的豆饼?

乐殊没有到过农村,是故不知道这样的玩艺儿,只是觉得:“马也可以吃豆子的吗?”

那马倌见自己问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好笑,就是给自己讲了一大顿如何饲养马匹,豆饼有什么好处?它是什么材料怎么做的,讲得十分详细,乐殊听得也很是有趣好奇便问道:“是不是所有的马都要喂这个才能养得壮壮的?”

马倌回道:“那也不尽然,象蒙古马就不喂这个”

“为什么不喂翱”乐殊不明白了,不是说吃这个马儿可以长得好吗?­干­什么不喂?

那马倌看自己的问题是越问越奇怪了,再也忍不住笑道:“姑娘真是千金小姐,不知道五谷杂粮,您难道不知,只有中原才产豆类蒙古全是草原,哪来的豆子?”

没有豆子怎么做豆饼给马吃翱

这么简单的道理原来是,乐殊也觉得自己的问题甚是好笑,可笑了还没有三分钟,就突然是记起了一件事,然后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溜马是满人都爱玩的事件,放风筝更是小孩子离不开的趣事这个胤祥也真是怪聪明的,居然在什刹衡样风景如画的地方玩这样有趣的东西无怪乎那三个小公主还有十七是玩得叫天叫地不亦乐乎尤其是敦恪和温悻有亲哥哥陪着更是喜欢极了,胤礼年纪小骑马的日子较短,今天有了十三这个阿哥里第一的骑术高手指点,自然是巴着不放了所以乐殊今天有点不太吃香,不过她也乐得轻闲,兼之天气炎热,所以一天里城见她静置一边看他们玩闹

五人是一气玩到了傍晚,才是送了四个小家伙回宫里用晚膳,这是早商量好的不能在外面玩到误过晚膳虽然四个小家伙玩得已经疯掉,可是为了以后的好日子还是乖乖的听话了没有任何意外的,胤祥是送乐殊回家

只不过他没有直接送乐殊回马府,而是把她带到了上回的那个小院里院子里仍然是只住了那个疤脸老­妇­,也依然在正屋里摆了那样一桌酒菜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胤祥不再犹豫在明白他四哥对自己的感觉只是错误后,这个家伙好象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非常积极和主动以及大胆一顿饭吃得极其暧昧!他居然把乐殊抱到了怀里,自己吃一口喂乐殊一口,当然他喝一口酒也要哺喂乐殊半口开始乐殊不愿意这样亲近,可架不住这个臭小子的力气比自己大,而且他那样坚决,乐殊也只好由着他了反正乐殊知道他是不会真正的‘伤害’自己的

可有一些事,乐殊是想不到的毕竟她从未接触过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这情­性­之事似那野火燎原,尤其对于男子来讲更是难以把持,兼之乐殊今天又极其的顺从,而胤祥压抑了许久的爱火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的奔发出来,所以‘暧昧’到了后来就好象变味了

先开始不过是吃菜饮酒时的一些调笑,可菜过三巡酒罢五壶后,这个十三居然再度把自己抱到了里面的锦帐,吓得乐殊是赶紧瞪他,挣扎着要下来胤祥却是轻然一笑,低道:“放心,我会守护你的名誉还有一切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乐殊‘幸福’到了最高点

白天,胤禟是想尽办法的讨自己喜欢,外带他有足够的帮手,譬如说:胤剁髅位褂心歉龈粘錾的小家伙弘暄晚上,一到吃晚膳的时候,胤祥就是会想各种各样奇怪的办法,把自己从马府里‘不知不觉’的偷出来,带到那个小院或者任何一个风景优美却无人打扰的地方去谈情说爱虽然从头到尾好象都是他们在唱独角戏,但在别人的眼里,哪怕是在乐殊的心里,却好象是做了一场极尽奇幻美丽的异梦

只是,再美的梦也终有醒的那一天

老十家的儿子要过满月了

一来是人家是嫡福晋的长子,二来胤礻我和琪瑛的感情很不错,所以人家家儿子满月过得那才叫了个排场

老康亲自下旨赏了若­干­好玩艺儿,满汉大臣们更是顺着景的都来贺喜,各府诰命福晋们都是跑来凑热闹胤礻我本是个好热闹,生了儿子心情又好,自然是大摆宴宴

玉容的身体最近是一点近展也没有,时好时坏的,自然不能来参加这样的场所老马身为一品大员,当然少不了这样的应景差事;乐殊更是老十家的常客,况且一大早的才起了身,就是让胤禟拽来了阿哥福晋们更是来了一大堆,照例是男人们在外堂,女人们在里面是瞎闹腾

因为琪瑛家的娘家亲戚来了很多,所以众福晋们就是不在寝室里闹了,而是四人一堆的打起了麻将兰慧已经满了月,今天也来了,不料她也是会玩这个乐殊仔细看看,竟然大家都会玩,不由得转眼看了一下灿落正好她也是从另一桌回来看自己,二人一阵的心领神会,不由得全是笑了

今天乐殊手气不错,当前面传饭时,乐殊已经赢了琪梦虹恩和兰慧三个人一共四百多两了而这个琪梦在吃饭时,又是和胤禩告了一大通的状,惹得其他兄弟叔嫂们又是好一阵的好笑

这里要提一下了,今天的宴会里居然有了大阿哥和太子,当然也有大阿哥的嫡福晋那拉氏和太子妃石氏,也就是为什么兰慧会和自己跑一个桌子上来的原因因为那桌子让三福晋容悦和五福晋扶霞占上了

胤禔大阿哥也好,太子胤礽也好,根本不是后书上所说的一个­奸­滑乖戾的小丑样,一个贪­色­弄权的蠢货样他们和他的兄弟们一样,都是极出­色­的男子容貌好气质也好,只是二人如今都已经是三十的人了,自不象他的弟弟们那样身上仍残留着些许的青春纯洁之气,他们的面具已经与自身融为一体了

因为有外臣们在,所以吃饭中间乐殊也好,胤禟也好,胤祥也罢,都十分的规矩起码在这么多外臣和官眷面前,他们是至高无上的天潢贵胄,处处高贵又风雅,绝不会出任何的差子给人耻笑去了

饭后自然是十几出连的大戏,与十三那些让人交头接耳的怪戏不同,今天看戏的人们都十分叫好不过,琪梦不爱看这个,再加上她输了最多,不掰回来是死不甘心的,所以拉上了虹恩和兰慧,拽上乐殊,四个就是继续玩去了男人们瞧了也无奈,只得由她们几个­妇­道人家自在去了

琪梦的手气今天似乎特殊的背,下午玩了八圈,是输了更不少乐殊没有继续上午的风光之势,倒是兰慧和虹恩收回来了不少旧帐结果,晚膳时,琪梦又是一阵的告状吃完晚膳,她是仍不死心的继续准备大战时,乐殊的小丫头紫月却是悄摸摸的在门口探头探脑

乐殊便是走了出来问道:“有事吗?”这个丫头的胆子是极小的,没有事绝不会跑这儿来

紫月点点头,从袖筒里是拿出来了一个信封交给了乐殊,低道:“刚才我在下屋里等小姐时,一个拿着剑的男人是突然截住了我,让我把这封信交给小姐我瞧这信皮上有小姐交待的那两个字,所以就赶紧送来了”

乐殊闻言是一阵心惊,将叠了三折的信封展开后,就见信面上端端正正的写了两个字——虫二

孤鸿记

孤鸿记

富贵人家家事多,所以常有玩一半就有家里来通知说家里有事,半途退席的只是,这种情况落在谁头上都不觉得稀罕,可落在乐殊的头上就好象有点怪了

世人都知道她是长到十五回才认回家的,因为常在宫里侍架所以与亲戚们打交道的特别少,几乎没有而朋友圈子也一直在皇室人员里面打交道,没有一次有机会向外发展过而且,如果她家里真有什么事,下人们也会到前院里找马尔汉去,不会让一个小丫头来找乐殊来的除非是她母亲的病情恶化了!

所以当乐殊过来告假说要走时,兰慧第一个反应就是:“你额娘她?”不会是出那事吧?乐殊拍拍她的手,笑道:“不是只是……”说了一半没往下说,可在坐的三个人全是聪明人,不消再说就明白是不方便说的事了兰慧最大作主就是放她走了,不过瞧她脚步急匆匆还有那个叫紫月的小丫头一脸的不自在,就觉得是有些不对了

乐殊和紫月没有直接出府,而是到紫月刚才歇的小屋里,换上了一身男装,顺带是拆开了信封里面一页纸上,只写了十个字:“借银三千两,速到丽香楼”

晚膳过后,前厅胤礻我家的大管家正在门口送那些满汉大臣和他们的官眷,就见两个极眼熟的人是从侧门溜了出来,然后在马尔汉家的车夫跟前说了什么后,一个钻进了车里,另外一个则跳上了一匹马儿快步飞去了!瞧那蹩脚的上马姿势,确是象极了乐姑娘

觉得事有蹊跷后,就是快步跑回了正厅

正厅里,大阿哥太子都已经是走了,只剩下三三四四五五七七八**九十十还有十二十三十四这些个相对小些的爷,仍然有­精­神头在一起玩笑管家进来本是在胤礻我的身边自己嘀咕,没人在意的却不料,这个直肠子的胤礻我是听了怪叫了出来:“你说乐姑娘换了男装,从侧门骑马走了?你不是眼花吧?好端端的,她溜什么?”

这话一出,其他的人也更是奇怪,不过管家坚持说没看错,一堆人就是跑到了后堂,可人早已经不在了

丽香楼是一家青楼妓院的意思啦

可乐殊找它却没有问任何的路人,几乎是以一种绝对熟门熟路的姿态直接纵马来到了这地只不过她走的不是大门,事实上她根本没有用门这道手续说起来有点悬,乐殊虽换了男装,可她是京城里的名人,为防有人认出来,还是走的小道绕到的丽香楼而她的马刚到了丽香楼左侧的小巷,就觉得脖子后面一梁,然后身子一麻就是让人抱着跳下了马,然后那人一蹿马臀,马儿就是奔走了而乐殊还没有来得及看看身后的到底是谁?就发生了一连串,某乐在回到三百年前后一直想看到的那种武侠电影里常见,但三百年后却绝无可能再见到的场景

三纵三跳,身如轻燕,形如鬼魅般的避开了所有人的眼线,将乐殊连他本身自己是‘送’进了丽香楼里的一间豪华包间里

屋里已经坐了一个女人,只不过那个女人的头上一直罩着一顶纱帽,看不清她的涅身上的衣料也是一身的黑纱,银带束腰,说清不清说明不明的象有几分唐衣的味道这个涅走出去的话,铁定是个乱党了如果再加上自己身后的这位‘大侠’,那么这个罪名绝对是会坐实的

进了屋,那个男人关了窗,也松开了乐殊的­茓­道然后,那个女人就是大咧咧的伸出了一双绝对漂亮的纤纤玉手,而乐殊则象是个被绑票的乖乖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三千两的银票女人拿到手后,转手交给了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象他来时几纵就是离开了这个房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真是乖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乐殊是绝对不相信,这世界上居然真有这样的‘武功’不过和那个男人的绝艺相比,乐殊更好奇眼前的这个女人

那个女人不礼让,乐殊也不客气,直接就是坐到了圆凳上那个女人执起了酒壶是给她,也给自己斟了一杯,二人碰杯后一­干­而尽

“你这样的女人也会有缺钱的时候吗?”以她的身份,恐怕是腰缠万贯的主吧?居然头一桩要自己帮忙的事情却是借钱,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得紧

那个女人听后一笑,有些任­性­的说道:“我有钱是我的事!不过这个月我不是当家的,他负责养我,有事要用钱,自然是他想办法?”

他,自然是指刚才跳出去的那个男人了

这种怪癖的想法,估计也只有三百年后的人可以理解了

乐殊听了好笑,不过左右看看这个环境,有点疑惑不解:“为什么要在这里见面?你这个样子也不象是在这儿挂牌翱”哪有挂牌的姑娘会穿成这样,还用纱帘罩见面不让人见的?

那女子好象很爱笑,一杯倒酒一边说:“你这人也真是个怪人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借你那么多钱?还要你马上过来呢?”

这话好象蛮有玄机!

难道……

乐殊站起身到了窗口,轻轻的打开窗户一条窄缝,就见外面果然如自己所料,正在进行得一桩大笔买卖一个清灵灵的小丫头让一堆男人推来攘去的,一脸的悲愤与无奈花枝招展的老鸨在那边一家一家的象拍卖似的叫价钱底银从八百两,一直涨到了三千!被一个满脑肠肥的大胖子是买到了手?乐殊心里一紧,扭头看屋里的那个女人,却见她一片泰然,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不再往外看,而是关上了窗户回到了酒桌边

不出三刻,临街的窗户就是再度被打开了,然后那个黑衣男人就是跳了回来关上窗户后,他摘下了头上的黑纱帘帽,而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女人也摘了下来

二人的容貌看得乐殊是一阵的欣喜,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这世间竟然真有如书中所形容的那样男女那男子气质冰冷如锋,形容坚毅孤绝,女子却美艳绝伦,一身的风情无以相比

真是好一对璧人啊

只可惜,璧人说出来的话却是大杀风景的

那女子是瞧瞧那男子,一脸的讥诮,冷道:“这可是你借的银子,你还,我可不管”

那男人看看她,好象已经习惯她这个样子了,扭头看向乐殊后,淡道:“姑娘,我没钱不过你要有什么事情用得着在下,斩荆绝对帮你完成心愿”

“斩荆?”

“斩断世间荆棘”

很简单的一句话,交代了自己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乐殊是看看他,再看看她,笑道:“你们两个的名字倒也有趣,一个孤鸿,一个斩炬是有意思的名字”

孤鸿?

不错今天来找乐殊的这个美艳绝伦的黑衣女子就是乐殊在下江南时,和胤祹去的那家虫二楼里的那个乐殊留了一封情书予她的名妓——孤鸿

当然,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她居然也一个穿越人!

看过书剑恩仇录的人都知道,乾隆在下江南时,曾经在西湖边上留下‘虫二’一碑繁体字的虫二如果加上边框,就成了没了边,那意思就变成了无边了!所以乐殊在游玩时,一听人家说了这青楼的名字,就知道里面一定有穿越人晚上便拉了十二去捧超果不其然,里面的好几桩物件都有现代人的痕迹,而这一切都归功于一个叫‘孤鸿’的名妓

玩闹半天后,趁着胤祹不备,就是写下了一封英文信,权作情书是交给了孤鸿信中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只是说明了自己的来历以及现在的身份,想交她这个朋友,她如果有事要帮忙,请到北京找她

这件事其实做得有点冲动

可乐殊那时刚来到古代不久,尚没有感觉到皇权的真正厉害,一听说有‘同乡’便立刻想结交了如果再晚一年,不哪怕只有半年,相信乐殊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譬如说灿落,也譬如说罗布,自己就再也不敢轻易行事了

那天后,乐殊其实的了好久,可后来仔细一想,如果她真是个别有居心的人,那么凭着她在现代所学所用,又何必在那样一个地方过那种生活呢?而且自己白天游玩时,听到那些文人­骚­客讲,这位孤鸿姑娘如何的仗义疏财急公好义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一年多,从不见她找上门来

却不料,今天她来了,却朝自己借钱?亏得不是什么太大的数目而见面一看,这人果然是有几分肝胆的!只不过她和这个男人好象很是有些故事似的只是这样的事情,你再是好奇,问也是不妥的所以乐殊是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问起了今天的主题

“你打算把那个女孩子怎么安置呢?”不能说买出来就没事吧?

孤鸿是扭头看看斩荆,挑衅地看道:“大侠,你说怎么办翱”这个月可是他做主,自己是只管吃喝享受的

斩荆不理她,而是扭头看向了乐殊乐殊一怔,不过马上就是明白他的意思了这事如果放在半年前,自己一定接受,只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吗?”

“不,除了她,还有一个重病的父亲,一个母亲和一个七岁的弟弟”非常老套的,所有的古代电视剧里都会碰到的固定情节故事

这样的情况啊

乐殊想了想道:“我不可能把他们收到府里面去,那样太麻烦不说对她们也不是什么好事这样吧,我这儿还有五百两银子,前天我看到北柳巷胡同里有处小院要卖,价格大约是三百两斩兄不如出现把她们安顿到那里去,另外二百两可以让她们谋个小差事,治下病”

斩荆听后点头,虽然没有多说一句,可从他的眼神里,乐殊知道他对这样的处理意见很是满意孤鸿也是一脸的欣赏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

见无他事后,乐殊起身道:“有劳斩兄送我回去吧!我不能出来太久的”大约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难保会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发生

值此非潮期,自己还是小心些比较好,没有任何实力的自己如今只能是步步为营了

她什么意思,那两个人是都知道的

只是斩荆有个问题不踏实:“你没有事情要我帮忙吗?”

三千两银子,自己去哪儿弄翱他发愁的样子瞅在孤鸿的眼里是好笑,可在乐殊的眼里却是有点犯傻这个大侠怎么这么呆翱有那么好的功夫不会‘劫富济贫’吗?就算他不会,这个孤鸿就不会教教吗?

扭头看孤鸿,孤鸿知道她啥意思,一摊手表示朽木不可雕也!

真是够搞笑的

乐殊拍拍他的肩道:“先欠着吧!我不是放高利贷的,不会要你的利息的”那个斩荆好象不太满意这样的状态,但也无法可想只是是点头表示同意了!

真的要走了

乐殊和孤鸿都有些不舍,在这样的时代里,即使是同为穿越人象她们这样的相遇相帮,也是难得的但这样的时候,说什么也是无用的只能紧紧地握握手后,各自退回了各自的世界中了

斩荆仍用他那个比较‘难解’的武术,带了乐殊离开

华丽的房间里只剩下了这个孤鸿!

只是,当她离开后,孤鸿却是走到了水盆架边,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青­色­小瓷瓶,将一些淡粉­色­的粉末是倒进了一盆清水里然后湿巾敷面一刻后,她竟然从脸上活生生的揭下来了一张‘美艳绝伦’的脸皮

画皮如此!

秘密记

秘密记

人活着总会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人要活着,就更得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人要好好的活着,就必须得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但可惜的是,在三百年后,人们因为各自的秘密而变得冷漠疏离;在三百年前,人们却因为各自的秘密而变得‘亲密无间’只是这样的亲密无间不出自于弱者的本意,而出自于强者的皇权

那天晚上,满打满算的自己只出去了半个时辰,但北京城的消息速度却再一次让乐殊感到叹服亏得斩荆没有直接送自己回来,而是把自己放到了闹市区,自己雇了一顶小轿回的马府否则那下场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不过就这样,也足够让乐殊感觉到头痛了

事实上,过后的几天里,乐殊只要是想到那一天的情景就有些头疼十几个阿哥福晋是象看什么大戏似的,藏在了自己的集雅轩内然后自己一身男装的一推开房门,就让人家抓了个正着

可怜的紫月宝宝怯生生的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蓝星是­精­乖­精­乖的在门边左看右看

胤禟的脸­色­黑得臭极了,好象抓到自己老婆偷­奸­似的

胤祥的表情也不太好看,不过他脸上更多的是疑惑以及隐隐的担忧

冰四的表情甚是高深莫测,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兰慧的表情则是充满了担忧,琪梦也是一脸的担忧,并且直冲自己挤眉弄眼,目标是老九

比较突兀的是这样的场所里七阿哥居然也在,并且她的老婆灿落也在

相较之别人,灿落的表情是乐殊最喜欢看的

她依然那样冷漠淡然,看向乐殊的眼神里倒是没有担忧什么的,反倒是有一些轻喜的涅

蛮大的阵容嘛!

乐殊也不怕也不惊,当然更不会慌乱失措只是自己拉了一把椅子来坐到这十几个人面前,好整以暇地准备接受各人的炮轰

可是他们好象满怀怨气来,却找不到炮轰的出口

而在这个时候,老马的管家却是急急的跑来了,见屋里这么多主子在屋子外面转了半圈后,让乐殊一个手指头勾了进来

本来管家是想悄悄说的,可乐殊却道:“大声的说出来,给各位爷,各位­奶­­奶­们听清楚了”

管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主子有命,奴才只好从命了

给各位爷各位福晋们施完礼后回道:“小姐,门口来了一辆马车,车上下来了一家四口,跪在咱家门口不走,说一定要给小姐磕完头再走”蛮奇怪的状况,让这个见多识广的管家有些头晕

乐殊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也知道,这样的人是固执极了的,不完成目标是不会罢手的也就没有矫情,不管后面跟着一堆莫名其妙的人都是来到了大门口

果然,门口跪着一家四口,那个女孩子正是乐殊在丽香楼看到的那个女孩子那个父亲涅的人果真是一脸病容,让老婆掺着跪在那儿,还一直气喘不休一家四口见自己出来后,就是跪在地上,一劲的磕头,也不管数数的磕

乐殊是看得头疼,走到了那个女孩子面前道:“甭磕了,带着你父亲兄弟快去安置吧过几天,我得空了去看你们”

那个女孩子点头同意了,带着其他三人是悲悲切切的上了马车,走了

其实看得出来,她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后面这么多看上去就是大主子的男女,也不敢乱说什么给恩人招麻烦,只能是顺从的走了

她们走了,乐殊是长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看那些好象若有所误的爷们,秀眉皱得紧紧的

这些爷们主们自然是见这些场面见得多了,仔细想想就知道一定是刚才去救人去了只不过紫月口中的那个带剑的男子仍然是可疑的但现在怎么问才好呢?

有些不好措词耶!

总不能站在门口说话吧?管家当和事佬是把各位劝回了集雅轩

只不过这回乐殊不再被动了,而是当着十几位的面,做了一个大胆之极的举动,就是脱掉了自己的一对鞋袜,露出了一对玉足

兰慧是看得乍舌,赶紧是过来劝:“­干­什么呢?赶紧穿回去啊”

就算这里有你的男人,但也有你的叔伯呀?怎么能光着脚呢?

乐殊没有理她,而是看着胤禟冷道:“我有一个秘密,现在不妨告诉你”说完,就是光着脚在地上是走了起来开始谁也没有反应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走了两圈后,谁都是看出来了

“你的腿?”

琪梦是简直不敢相信,这丫头平常看起来好好的,怎么今天走起来怎么好象有点跛的样子?

换了一般姑娘,这样的残缺是绝不会示人,而如果要示人,铁定是会哭成一团可乐殊既没有哭,更没有伤心,而是以一种很平静的语调说明:“不错!我的腿早就跛了拜九爷所赐!”

胤禟立马就是反应过来了,是那次!

只不过她这边张口结舌的还没有说出话来呢,刚才和乐殊咬了半天耳朵的管家就是拿了两张纸过来了乐殊是把这两张纸拿在手里看了半天后,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就把其中的一张给了胤禟,另外一张则给了紫月

然后,走到了蓝星的面前无奈道:“一会儿你就跟着九爷走罢我这里是绝对不敢再留你了还有你紫月,一会儿和管家领五十两银子,回家去吧”

说到这儿,好象所有的人都明白了

而乐殊也没有再说什么了,扭头和管家道:“我累了,你送客吧”

说完,没有等任何人有话再说,就是扶栏上楼了

尴尬万分覆水难收啊

她摆脱了,回楼睡觉去了

而楼底下的一­干­人等则全是傻眼了

完蛋了!

窗户纸捅破了

有些东西看上去很美,走到跟前就未必真美

美,通城隔着那一层窗纱的模糊景象

有些东西,如果真的没了那层遮羞布挡着,就不只是不好看的问题了,而变成了丑陋与惊悚了

话到这份上,好象就不太好意思再呆在老马家了虽然从头到尾,那个老马头都没有现身,但还是走好了

老八,琪梦,九九十十是一伙,七七两口子一伙,老四和兰慧还有十三一拨

先说老八这堆,当然领回来的还有蓝星那个小丫头

想说话安全,便把人带回了老八的家里

一回了屋子,胤禟反手就是给了蓝星一个好大的耳括子,骂道:“笨蛋,什么也­干­不了”

蓝星本来是挺高兴的,因为她实在是喜欢这个九爷好久了,今天小姐终于放了自由身,自然是开心可没成想,一进门就是甩了这么大一记耳光,委屈得当场就哭了只是就算是哭,也不敢出声,只能是咬着下­唇­悄悄的流泪

琪梦向来看不惯这个老九对付奴才的方式,冷道:“骂她­干­什么?丫头,过来”

一抬手,蓝星就是来到了琪梦的跟前

琪梦是看看那三个男人明显都知道怎么回事的表情,一脸的不悦,扭头问蓝星:“你跟我说,九爷让你在乐姑娘那­干­了些什么?”

如果只是收买了她的丫头监视她的动作,琪梦相信,乐殊是不会这样发飚的一定有什么事情做得太过分了,才让乐殊翻了脸的

可自己问是问了,那个小丫头却是直瞅胤禟不敢说话把琪梦是这个气,狠瞪了老九一眼后,胤禟无奈才是让蓝星开嘴了

“回八福晋,九爷让奴婢小心监视乐姑娘的一举一动,以及别人送了她的所有物件内容”

普通事情嘛!琪梦看看老九,冷道:“老九,不想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行!你们哥几个不告诉我,可以以后要往回拉那张皮,可别怪我撒手撂挑子!”

有本事你们就以后不要让我去和那堆稀泥

这话果真是厉害的!

胤禟和琪梦是从小打到大的,自然知道这个表妹的脾气,也知道是再也瞒不住了打发蓝星下去后,关上了房门看看无奈的老八,再看看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老十,只好是坦白了:“我让蓝星监视她不假,不过我想:真正惹到她的还是两件事”

两件?

小子!算你狠

琪梦是冷冷地看看他,问道:“哪两件翱”

胤禟是张口想说的,可张了半天实在是说不出来,便是看了一眼他八哥胤禩也为难极了,不过这话也只能是自己说,如果让老九说了,难扁表兄妹两个又掐起来

“第一件是:老九让蓝星买通了那个给乐殊捏腿的大夫”

什么?

琪梦一听就是炸窝了,在椅子里再也呆不住了,就是跳将了起来,怒道:“你的意思是说:乐殊的腿原本是不用跛的,对不对?”

胤禩也觉得脸皮微烧,但也只能是点头应承了

如果真相,简直是惊心动魄了!

琪梦觉得自己的脑袋实在是有点受冲击,不过这个时代她仍然是压下了心头的怒火,问道:“第二件呢?”第一桩已经如此火爆了,第二桩不知道是什么了?

胤禩继续当那个不讨人喜欢,但在场中除了他说,别人说肯定会尸骨无存的倒霉鬼:“父皇腰带上有一块九龙玉佩,你是见过的吧?”

琪梦自然是知道那块玉佩:“我当然知道那玉佩是太祖传下来的,皇阿玛从小戴在身边的怎么了?”

“它不见了!在从蒙古回京的一个晚上,它和乐殊一起不见了”

这话听得琪梦有些不明白:“乐殊不是奉命去找六公主了吗?也许皇阿玛把那个当信物给乐殊指路了这有什么奇怪的?”恪靖根本没有见过乐殊,当然要有所东西表示一下她的身份嘛这咋了?

这个女人啊

胤禩叹了一口气:“开始是没什么,可后来六姐走后,那块玉佩仍然没有出现而且我让十弟试探过六姐,她把那块玉佩还给皇阿玛了”

听到这里好象是有点味道出来了

琪梦低喃:“你们怀疑皇阿玛把那块玉佩给了乐殊?”

三人听后齐齐点头

可琪梦却仍然是不明白:“那又如何?不就一块玉佩嘛,给就给了皇阿玛赏给她的好玩艺还少吗?”隔三差五的,总是见她身上多了些超好的物件,问起来都是皇上赏的琪梦都不觉得怎样了?这兄弟几个是咋了吗?

胤礻我是这个着急,这个八嫂怎么一副不识相的样子,赶紧是给解释:“八嫂,那不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它的意义是很重大的!”

琪梦还是不明白,胤禩叹了一口气,缓道:“当初太祖努尔哈赤本来是要把皇位传给多尔衮的,证物就是那块九龙玉佩可后来皇太极当了皇帝,多尔衮心生不愤,便有了后来的摄政王窜政一事中间不知道因为了什么,那块玉佩到了太皇太后孝庄的手中,太皇太后把玉佩传给了顺治爷,后来又给了皇阿玛所以,这枚玉佩不是简单的玩件!”

这下琪梦是终于明白了

果真是件极重要的东西

只是:“皇阿玛一定是给了乐殊吗?会不会悄悄给了别人呢?”

老九在这个时候是终于敢开腔了:“蓝星说她在乐殊那儿见过一眼!确是给了她无疑”

事情好象大条了!

可是:“她又不是皇子,皇阿玛给了她又怎样?”她又当了不了皇上!可说完了,也是反应过来了是啊她固然是当不了皇上,可她是会嫁人的啊

她嫁给谁,谁不就等于拥有了那个东西了吗?

“可可如今窗户纸捅破了啊”琪梦终于明白这三个怎么这么发愁了

当然,她也是马上反应过来:这哥三个为什么捅马蜂窝的时候不告诉她实情,现在却想起来告她了急得一下子从椅子里再度跳了出来道:“我可不管!”

这回这么大的窟窿,自己可不要去补这么丢脸的烂摊子

但,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琪梦根本无法抵挡胤禩的任何眼神尤其在他又露出了自己和他被指婚的那一刻,他百般不愿却无能为力,恨苍天恨命运恨这世间一切包括他身上的血液,却又毫无办法的凄迷神­色­后,琪梦只能是坐回了原位,露出了在她脸上头一次,却在她丈夫脸上已经流露了太多次的伤心之­色­

命运的轮盘,全面转开——九龙夺嫡的时代

曼纱记

曼纱记

乐殊一直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在三百年后冷漠得无人愿理?可到了三百年前,纵使冷漠却依然会有一大堆的人找上门来?

而且,每次先跑上门来找自己的,总是——琪梦呢?

第二天一大早,自己刚睡醒,正让小丫头梳头呢?这个八福晋就是风风火火的跑来了,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她没有提任何的礼物,进屋也没有让丫头们给她往下褪披风,而是站在自己身侧,笑道:“快点打扮,今儿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瞧她一脸开怀的涅,竟好象昨天一点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不过她既然当没事,自己也乐得不扯那些烦心事,虽然明知道她来是来­干­什么的收拾停当后,乐殊去和额娘告了别玉容好像听说了什么,满脸的全是的,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这些事她知道的本就极少,那些事情那样的复杂,她一个深闺­妇­道如何理解得了可越是不明白,她就越是的!乐殊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后,就是和琪梦出门了

两个人今天坐的马车,原以为琪梦会带自己到什么京郊附近山明水秀的地方散心,却不料,她却是将马车直接停到了前大门外一处无人的店铺面前了

下车后,乐殊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可当进了屋,看见昨天晚上的那一家四口热情满满的正在收罗着这一间‘药铺’后,就是明白了

琪梦笑着让他们自己忙着后,就是领着乐殊四下里看,边看边道:“你原先安排她们住的那个地方实在是太乱了,若只是那三口子住还罢了,芷欣那样一个可人疼的姑娘放在那里太扎眼了正巧这儿有一间药铺的老板要南迁了,我就盘了下来,送给他们作本家白老爹的医术我试了下,还是很不错的,等他身体好了,一家人有了这么个正经的营生以后就不必再仰人鼻息了”

原来那个女孩子叫芷欣,这家人姓白翱

说来好笑,乐殊这个‘恩人’竟然一点都不知情不过瞧瞧这环境倒是不错的前门大街寸土寸金,所以这屋子并不大,前面两间当铺面,后面两间正房,四间厢房,还有两间耳房,住他们一家四口实在是正好极了的

“那我就代她们谢谢琪姐姐了”虽然院子不大,可如果连店面一起盘下来,也要花两千多两银子吧?

琪梦咯咯一笑:“你可甭谢我,这是老九出的银子我可一文钱没掏,再说我最近都让你们几个给赢惨了,哪来的闲钱?”这话真是会说,既说了是老九的情,也不让乐殊有机会往下扯别的

乐殊不是个傻子,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摸摸这院中的一棵桃树,笑道:“那琪姐姐就代我谢九爷好了,改天我请他吃顿好的”

瞧她说得平淡,琪梦心里才是长吁了一口气这两千两银子总算是没有白扔,只不过自己这差事实在不怎样的好,对得起老九,就有些对不起她了

半天听不见这个麻雀叫唤,乐殊有些奈闷,从正屋里转出来后,回身看就见琪梦是一脸­阴­云,发现自己看她后,一个忍不住就是问道:“妹妹,你不会怪我吧?”怪自己总是拿友情来替某人擦ρi股

乐殊拍拍她的手,淡笑道:“你既然能问出这样的话,我又怎么还会怪你?”能说出来,就代表她的心中是真有自己的,虽然她仍然帮的是她要帮的人,可有这份心总是可以真正安慰人的

相视而笑

乐殊这一天好象挺招人待见的,上午和琪梦在这个药店里泡了半上午,她回府后,乐殊又是和这白姓一家好生谈了半天,大概了然到:她们是江苏人,到北京投亲的,路遇到斩荆和孤鸿,那一天斩拒了伤,是白老头给治的,也于是,才了后来他们的投亲不成,芷欣卖身医父,当然也有了后来的孤鸿相救

这一家人都很是老实,尤其是白老爹和他老婆林氏,都是忠厚的人家芷欣的涅长得确是不错的,清清秀秀的江南小女儿态,怪不得琪梦说放她在那种地方不合适也是,北京城这么多达官贵人,当然也有多少的败家儿子,万一哪天让人瞧上,自己一个救不及也真是麻烦如今老九出的钱给他们置办的家业,前门大街上照应她们的人自然就是多了只是,这样的标致人儿和老九窍线,以后怕是没什么好结果了

只是这样的话,现在不能说,就是将来也是不能说的

一切就看她们的命吧!

钱是老九出的,可人却是挂在自己的门下了不知道琪梦和他们洗了什么样的脑子,这家人竟然唯乐殊之命是从,白老头非要自己给药铺起个名字弄得自己是好生发愁,只要先是答应然后回家慢慢想去了

只是自己的脚步刚踏出了药铺子,门口就已经是退一顶轿子

这轿也真是怪异,没有随从相陪,只是四个轿夫,而且一看就知道这是街上专作此类生意的轿夫,类似于现代的出租车乐殊之前不只坐过一次,但象这回没头没脑的主还真是有些想不通而摆明的这四个人就是来接自己的!

算了,反正自己现在碰到的怪事也不只这一桩了,上就上吧思罢,就是大步上了那轿人上当,轿立起,不急不慢徐缓缓的没事人似的就是抬着乐殊走向了他们商量好的目的地了

初始时还能听到轿外喧华的人声,可后来却听到了城门口官兵的闲聊巡检声,再下来则是阵阵的马蹄声,等到轿捅,乐殊已经在轿内听不到任何的人声了下轿一看,自己果然已经到了郊野荒地四周围有两处是密林,一方是草超还有一边是湍湍的一支小河刚才走了很长的时间,环顾四周,竟已不见城墙红顶

这里,到底是哪儿呢?而又是谁约了自己在这里相见呢?

四个轿夫在送完自己后,就是快步的离去了这四周空阔无人的地儿上,就只剩下了乐殊一个人

时下正是八月初,夏完入秋,清风气爽,野外草场树林全在墨绿与金灿之间流转,北风呼转,吹起一片片飞扬的草屑,扑面而来的尽是丰收的饱满之气,纯原野的轻风虽然因为古怪的来约让乐殊有些忐忑,可这般的美景却是迷醉了乐殊所有的视觉神经不由得信步在这片美景之中轻踏起来,转着圈看着这四周三百年后绝意看不到的情境自然之气,尽在此间,无人的旷野美得这样纯粹就连背后所靠的这只枝­干­,也坚挺刚直得让乐殊感觉到了无尽的安心,不自然的轻轻闭上了双眼,环抱住了这棵不知名的大树,轻轻地入那梦想中的梦境……

只可惜的是,自己这边没有自在一会儿,身后却是传来了拍掌之声:“乐姑娘真是好雅量,这样的时候居然还会如此的兴致皇阿玛,你真是有识人之明啊”

女声!

恪靖?

乐殊扭身一看,可不,一边的密林中缓步走出来了父女二人,正是穿着便服的康熙与恪靖这是乐殊头一次从远即近的看这父女二人同行,以前只觉得两个人长得并不相象,可今天远望观看,两个人的气势竟是那样的相象怨不得恪靖那般的风范,竟然源自于她的老爹,也是,人家本来就是老康的女儿嘛

“给皇上,六公主请安二位吉祥!”

“免了吧!”康熙有些想叹气,尤其是看到时至今日她还可以如此恭顺知礼,更觉得想叹气得不行想说什么,却是一进说不出来只能是瞧了恪靖一眼后,让她代劳了

恪靖上下打量乐殊半天后,笑问:“听说你捅破了窗户纸?”

又是听说!

这父女两个从哪里听说来的,乐殊是一点也不想管了只能是依言点头:“六公主送来那个大夫死前的口录,不就是想让我捅破这层窗户纸吗?小女幸不辱命”

“可你捅得一点也不狠啊言辞暧昧,我想除了老九几个,其他人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吧?”这丫头也真是有趣!只说是腿跛了拜老九所赐听得人一头雾水!她的腿是老九的马踏断的,当然算在他的头上是人都会这么想的,根本不会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远不是如此

这个六公主脾气真是越发没谱了!

和她老子一样,总是爱试探人,绕弯子这样的家庭不怪乎会养出老九那样的孩子来

乐殊漠然回答:“他们知道就足够了!”让其他人知道­干­什么?空惹是非

真是好脾气的女人啊

恪靖看得她有些牙痒痒,尤其看她一脸的漠然无动于衷后,更觉得不刺扰得她泪流三尺就觉得对不起自己轻笑道:“可你知不知道:皇室是不允许有缺陷的女人嫁给皇族的也就是说,你宣布了你自己的残缺,就等于自己扔掉了嫡福晋以及所有福晋的册封资格就算他们以后想要你,你也只能混个妾来当当了宗人府是不会录你入藉的”

难道我不会知道吗?

如果不知道,­干­什么要当众说这事,而不拉老九他们到个没人的地方说呢?

乐殊看看恪靖一脸的故意,心里是这个暗笑,颇爽的回答道:“那有什么不好呢?妾就妾,只要男人喜欢,名分有什么要紧的?”更重要的是:自己这样的身份给人当妾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阿哥们要不得自己,普通的臣民就更不敢要了终于可以自在了,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啊

眼瞧着恪靖又准备和她斗嘴了,老康赶紧是打断这个倔脾气的女儿:“赶快回通州去吧三天后再进京,呆久了仔细人发现”这个女儿是摆脱了车队,偷偷先跑进京来的,正值自己要秘见乐殊,非闹着要来看与上次一样,她似乎瞧乐殊特别不顺眼似的,非要气她失控不可赶紧是打发她走了,恪靖无奈,只得遵命!退回树林后面去了,不久就听到林后一阵蹄踏马翻之声,想是她走了

“为什么要保全老九?”老康有点想不明白这个乐殊事实上当自己知道乐殊的腿原来是如此瘸掉的后,气得当场就是想宣那个不孝子来,打断他的腿,让他也尝尝瘸腿的滋味看他还敢不敢如此妄为?

自己都气极了,却不想这个乐殊却是平淡之极,而且上午居然还接受了老九的馈赠到底她是怎么想的翱

就知道你想不通!

瞧老康一脸的不明白,乐殊心里是这个叹气这个老康是个极聪明的人,只是站得高处太久了,有些事早已经遗忘:“我为什么要恨他呢?九爷把我弄瘸的手段固然极端,但他这么做并不是真想害我啊以我猜来,他大概是要利用这事求皇上把我指给他,以‘痴情’之名来打动我罢了既然缘出于爱,那么我为什么要漠视这样的理由来报仇他呢?更何况……”

“更何况你根本就不想嫁入皇室老九和恪靖的此举,正好给了你充足的理由对不对?”这一条康熙是早料到的,见乐殊低头不语后继续道:“你给恪靖出了那样的主意,大概也就是在打这样的算盘吧?你以为朕会相信恪靖的话,不让你给朕当儿媳­妇­,对不对?”

难道事实不是如此吗?

你两个月都没有召见过自己一次,还不足以证明你曾经对这样的事情动摇过?

只不过这样的话,乐殊只能放在心里说

瞧她半天不语,康熙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当然,她嘴里不说,心里想说的那些话,自己也是知道的也难怪这个孩子如此想:“不错!朕是曾经为此动摇过,可是你昨天晚上的所言所行,却永远彻底的断绝了朕的这个想法丫头,你这辈子注定是朕的儿媳了不要再想那些法子了,朕认清了你,绝不会放你走掉了!”

千般计谋,百日忍让,功亏一篑!

防川记

防川记

皇帝是至高无上的,他手中掌握着一切人的生杀荣辱大权

但有些事,他确是无法掌握的!

比方说象今天这样的事情,他可以下令让乐殊不再作他想,甚至可以马上下令把她嫁给自己的哪个儿子,让她真正的成为自己的家人但是,他却无法管住世人的悠悠众口,尤其是在知道她是真的有那样的不想成为皇家人的想法后,就必须要断绝她的最后一招杀手锏,那就是——防民之川

康熙仔细分析过了:那天在场的只有四四兰慧七七灿落八八琪梦外加九九和十十以及十三,当然还有她的那两个小丫头以及客串的管家

这其中,四四兰慧还有十三是一伙的,四四和十三都对她有意,自然是不会放出这样的口风来毁自己的路子的八八琪梦九九十十是一伙的,他们一来是怕丑事外泄,二来据乐殊分析这个不成器的胤禟对她是真有感情的,经此一役自然是更不会说了蓝星让老九关了,紫月是个胆小怕事的自己要堵住的漏洞就只有老七家和这个臭丫头了

老康让李德全‘送’乐殊回家,并传口谕给马尔汉:把乐殊幽禁在集雅轩,不许任何人进出至于老马家的那个管家,相信他为了明日的富贵也不会出卖他的主子的,当然还让李德全是提点了一下老马

而他则是直接坐车来到了七阿哥胤佑的贝勒府

胤佑刚办公回家,外衫还没有脱下,就是听管家来报说皇上驾到了,赶紧是率了灿落来迎架请父皇端坐正厅,奉茶侍水后,胤佑和灿落就是站在一边侍侯着

康熙今天的脸­色­好象不太好的样子,进来半天都没有说话,坐在厅位上生闷气

胤佑是少年时见过父亲怒现面容的涅,最近几年随着年势的渐高,国家的日渐太平就少见他这般易怒了,今天跑到自己这儿来发火是为了什么呢?寻思寻思,自己最近好象没犯什么错翱扭头看灿落,灿落就更加莫名其妙了胤佑也相信她的表示,自己这个福晋实在不是个招事的主啊那父皇生哪门子气翱

两口子全想不明白,康熙却是替他们说了:“你们是不是不明白朕今天为什么生气?”

胤佑赶紧回话:“儿臣无知,请皇阿玛明示”

康熙看看他,又看看灿落,突然是拍了桌子后站起身来指着胤佑骂道:“亏你还是个男子汉!你看看人家乐殊,和你一样,可人家什么样?你什么样?”自从噶尔丹战役他跛了足后,自己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七阿哥就象是跟上了鬼,再不见从前的英姿,而是一天比一天的寡言今天以前,康熙还不觉得怎样,体谅他是少年心­性­,登高跌过重,心里失意过重罢了可今天以后,康熙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了他还是个男人,乐殊还是个女人,可胸襟气度怎么会差那么多?

胤佑没有想到康熙会这样说,事实上自从自己跛足之后就从来不曾挨过皇阿玛的训斥可今天,他居然……一时之间又气又哀,低头不语

他不说话,老康是看得更气,刚想再骂,灿落却是站出来了:“皇阿玛,胤佑怎么了?乐殊又怎么了?他们都好好的啊您为什么要发这样大的火?”

嗯?

不只胤佑从未见灿落这么主动的说过话,康熙更是没见过自己这个也寡言少语的儿媳­妇­这样大胆的顶过自己,而且她说的话,自己怎么听不懂翱

两个人都怪怪的看着灿落,灿落也不说些什么,拍拍手,后面就是来了自己的贴身丫头千雪,耳语半响后端出来了一对新鞋?

她要­干­什么翱

父子两个一头雾水,灿落却是对胤佑说:“换上这双”语气仍旧一如往日般的冰冷

胤佑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不过她刚才既然敢那么说,一定是有道理的便是脱掉旧靴换上了新鞋刚一站定,胤佑就立马感觉到了不同,惊讶地看看灿落,又看看自己脚下的这鞋,然后兴奋的满屋子转了起来

一开始康熙也不明白咋回事?可当看见胤佑走路时那平稳‘正常’的走姿后,激动得竟有些不知所措了,跟在胤佑后面走了好几圈,见他真的看不出异样后,这个兴奋,转头向灿落:“这是怎么回事?”

灿落心中微笑,可面上仍然一片清冷:“这是今天一大早乐殊送来的法子她就是用这个法子,让一切恢复原状的皇阿玛,其实胤佑和乐殊,一点事也没有是不是?”

有事没事?

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虽然灿落的妙语解对平息了七爷府中的战火,可一双破鞋却是拯救不了集雅轩内的熊熊烈火

先不要急,不是着火,而发火乐殊这个大小姐在进入马家后,头一次的狂­性­发作!

因为康熙下了幽禁令,所以马尔汉虽不明所以,但仍然是遵旨把集雅轩是封了起来,屋里原来侍侯乐殊的丫头婆子全体搬了出来,只剩下她一个人在里面而她似乎开始并不知道自己要被关了,所以当知道真相后,气得在屋里是大发脾气叮叮当当的就是个砸了!

好在她不怎样爱瓷器,屋里摆的并不多,所以没砸了一会儿就是没货了不过她今天的怒气似乎很大,李德全临走前,居然看见一只圆凳是从二楼扔了出来

咣喳一声掉在地面上,摔个乱七八糟!

“哎哟,乐姑娘,您发哪门子的火噢?这不是好事嘛!真是的”包括马尔汉在内所有马家的人都是不知道乐大小姐居然有这样爆发的时刻,他们不知道李德全当然就更没见过了直在院门口劝,可他越劝乐殊就越来劲,没办法,马尔汉只好是劝了李德全出了园子砸坏家具不要紧,万一把这个李公公给砸到了,可就不好交待了

只是刚出园门,就见玉容是让两个丫头扶了出来,一脸急­色­都忘了行礼就问道:“李公公,乐殊犯什么错了?皇上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您好歹给漏个底,我我……”说到后面急得都是哭出来了也不怪她,实在是吓坏了!

瞧她苦的那样,李德全也甚是不忍,赶紧是劝道:“马夫人不要急,不是坏事要真是坏事,哪还轮到关在这儿?乐姑娘要大喜了,您应该高兴才是翱”

什么和什么翱

玉容听不明白,马尔汉却好象是若有所误:“公公您的意思是,皇上他终于?”

“嘘!咱家可什么也没有说,马大人你最好也当作什么也没听见”李德全­精­乖如此解释,马尔汉­精­乖的当然也如此听事不过,这话说到这份上,两个人都已经是心知肚明了

送走了李德全,马尔汉回头就是悄悄的和玉容一个透了底只不过这个老婆最近有点奇怪,以前她是最消乐殊赶紧嫁人的,可现在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后,却是一脸的凄苦

她脑子里面想些什么,不是马尔汉所关心的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整理整理,如何给乐殊办一份绝对不让人小看的嫁妆!

高兴啊终于可以达成所愿啦不管乐殊嫁给哪位,都一定是皇上最钟爱的儿子恁乐殊的本事,抓住男人的心根本不是问题自己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天幸马门啊

马尔汉在那边高兴他的,乐殊却是在楼里气要快死了!

自己千辛万苦终于想出来的这样一个好办法,却毁了一时的心软上面也许自己那天不该保护老九,也许那样的话,老康的心就以一直坚持下去了!而他的坚持则会让所有的阿哥固步自封,不敢再前进,而碍于马尔汉今时今日的地步,自己是绝不能给人家当小妾的,即使是阿哥也一样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嫁给其他满汉青楷只可惜的是阿哥们都得不到的女人,那些人恐怕也没胆子敢娶的自己计划的最终结果就是:孤独一辈子!逍遥一辈子!

岂不料,一子错满盘皆输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自己那些日子的委屈求全就显得太是亏本了白天嘻皮笑脸的和老九打哈哈,晚上则让那个十三成晚的抱着说情话当然他没有象上次那样脱自己的衣服了,只是和衣搂着说些好听的罢了可就这样,乐殊也觉得自己实在是亏本亏到家了!

气死人了

而最可气的是:老康居然连自己的杀手锏都猜到了,把自己关在了这里,不让自己跑到外面去给他‘丢人现眼’!马尔汉那个老浑蛋刚才居然跑过来问自己想要怎样的嫁妆?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屋子里给砸的全砸了,送来的晚膳更是直接从窗户里扔了出去,把送饭的小丫头吓得差点没晕过去没人收拾,乐殊也懒得收拾可当真的砸得都没得砸后,乐殊才觉得好累原来这砸东西也是个累人的力气活翱肚子饿得咕咕响,可偏偏刚才自己一时激愤居然连饭也砸了吓得满院子的丫头都躲到十万八千里以外了,真是倒霉啊

最后无奈之下,又渴又饿又累又困的乐殊是只好爬到尚算整齐的床内,脱身睡觉去了

只是自己这边刚褪了衣钻到被窝里,窗棱外面就是一阵轻响,然后一条身影就是闪进了屋里如同前半个月每晚的动作一样,只不过这回进来的他好象没有料到屋子里会是这样的一个光景着实是吓了一跳的!

“你这是怎么了?”瞧这屋子里乱得,简直象让土匪扫了的一样

乐殊理都不待理他,冷哼一声是背转身躺在床上不理人了

那人也不觉得难堪,关上窗户,跳过一地的狼藉就是来到了床边,刚想一如往日似的钻到她的床上嘻笑一番,却不料一个枕头就是砸了过来,只好乖乖的坐到床边的小凳上了瞧她那一脸气呼呼的涅,不禁是笑了出来,撂腿坐在凳上是好整以暇地说道:“不要说你个小丫头了,活了几十年不知见过多少大风大浪的­奸­滑鬼头,不照样栽在皇阿玛的手里了?值得为这个生气吗?”还气成了这个样子

“你又知道?”乐殊是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可转念一想也是:“我倒忘了,十三爷是皇上最信任的密探总监理小女子的一举一动自然是逃不脱您的眼神了”原来一直以为明朝皇帝爱搞这玩艺儿,岂不料老康也有这种爱好?而且居然让史书上有名‘侠王’来­干­这样的事情怪不得他走哪儿都带着这个儿子,原来是有这个原因

气呼呼的讽刺完,却是不见他的反应?

转脸一看,就见胤祥是一脸的莫名月光之下隐约瞧他那半是成熟又半是青涩的面庞,心下不由得软了毕竟他今年还只有十七的个娃子,虽然现在的十七不能和三百年后的十七相比,但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半大的少年也许自己说这话有些过重了只是这边自己还未来得及想好话安慰他,他那边却是倒开上炮了:“是啊我是密探,但我这个密探却好象从来没有伤害过你吧?当初你让皇阿玛拉进密室,是谁帮你争取的那三道试炼?你在木兰受了伤,是谁抱的你回来的?马尔汉要认亲,是谁给你通风报的信?泰山路上遇险,是谁拼着断臂的危险把你从刀下抢了出来?你在蒙古要以枪压人是谁让人八百里加骑给你弄来的火药弹丸?你去接六姐的路上那些所用所需又是谁给你准备的,你以为多罗吉会知道吗?还有你额娘的铂你看的书,你接的那封信上面紫月没有吐出来的两个字,你以为这都是谁在帮你?可你你太偏心了九哥那么对你,你都理解他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

你当我喜欢当皇阿玛的这差事吗?

你那么理解弄瘸你腿的胤禟,却为什么这样不理解身不由己的自己?

为什么不理解他?

乐殊也不明白为什么,如果真要问清楚为什么的话?那就是:“因为我会被指给你,而不是他!”

离京记

离京记

乐殊再一次的感叹自己不理解老康

事实上,不只乐殊不理解,全京城上上下下没有一个能理解得了这位康熙大帝的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错,世人都知道乐殊是康熙亲自选定的媳­妇­,并且宠爱到了一个不行但是谁都不知道这位幸运的皇子到底是哪位?有人猜说是九阿哥的消最大,也有人猜说十二阿哥和她最合得来,当然还有人说皇上最宠爱的是十三阿哥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有人说德妃娘娘替十四也争取到了名额

一场婚事拖得三个阿哥都娶了侧福晋,生了两个娃子了也没个结果好不容易等到康熙大帝有所行动时,却仍然看得一头雾水

事实上,这个事情最让人­操­心头痛的就是宗人府府丞冀栋

一大早的自己刚到了宗人府衙,就是接到了内廷太监的传谕,赶紧到东暖阁等着陛见好不容易等到老康下了朝,这个一向圣明的皇帝头一句说的居然是:“赶紧给马尔汉家送纳采礼去”

听得冀栋是这个一头雾水,连忙问道:“皇上,请问是哪位阿哥要大婚?是不是该先下旨赐婚呢?”正持续是先赐婚,后纳采下定礼的怎么今天这么糊涂翱

很正经的问题

但可惜的今天不正常的不是冀栋,而老康

“问这么多­干­什么?让你下就下,应该送什么翱”

冀栋听得头痛,只好跳过那一截回道:“如果按嫡福晋的规制,应该先送一对纯金马鞍作小定礼,然后再送十二匹方马甲胄……”这个是冀大人的强项,正准备如数家珍的好好秀一下自己的扯时,却又让老康给打断了:“不要后面的你马上给马尔汉家送一对纯金马鞍就可以了”

“那生庚帖呢?旨意要怎么下呢?”没头没脑的活计,冀栋还是头一次­干­可才问了两项,就看见康熙就点想发飚了,赶紧是应承下来告退

才出乾清宫,就瞧见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从前面上来,八阿哥九阿哥还有十阿哥是好象刚从后宫那边过来两队五个人一瞧冀栋居然从乾清宫里出来了,集体是围了过来那阵仗吓得冀栋有点腿软,可事到如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

“给各位爷请安”

胤禩­性­子最温,问这话自然是他问的:“冀大人,皇阿玛叫您去­干­什么翱”虽然心底里谁都知道­干­什么,但话是要这样问才圆满的

冀栋不敢看这些阿哥们的脸­色­,半低着头回话:“皇上让微臣给马尔汉大人家马上送去一副金马鞍”

果然是决心了,要动手了

可是:“皇阿玛定下哪位阿哥了?”这话依然得胤禩问,别人都有嫌疑嘛

冀栋听了眉头一皱,表情甚是苦恼:“要是皇上有明示,微臣就不用发愁了八爷,各位爷,您们都别急皇上只说了让给送马鞍去,微臣问是不是该先下圣赐婚,有无旨意,他老人家却是不说,只让先让这个”摆明了,还没想好嘛

这话是听得几人一阵的舒心

不管想娶的,还是不想娶的,听到现在这个局面下的这种消息是最好的

只是为什么还没想好呢?

冰四有些奇怪地看胤祥,今早十三弟明明说皇上有意让乐殊嫁给胤祥的吗?怎么一转脸就又变了?

而老八则是拍拍胤禟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急,看来事情还有转寰的余地

正当他们一个个各种猜心思的时候,就见一个小太监是急忙忙的跑向了乾清宫因为跑得太急,所以行至各位阿哥前是一个不稳摔了一跤,可就这样仍然是赶紧爬起来跑到了宫脚,和传事太监一嘀咕,那传事太监看看冀栋赶紧是跑了进去,没一会儿,乾清宫内就是传出了一桩谁也没有料到的惊天大消息:吏部尚书马尔汉嫡妻纳喇氏玉容,今晨苍时暴毙!

玉容死了,突然死的

老康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太医去查看,可太医回验的结果却是:确系暴毙!从玉容的死相来看,她­唇­­色­紫青,颊白面赤,应该是死于突发­性­的心脏疾病验毒的结果也是证明了玉容的死亡纯属自然,非人力所为

非常夸张的一场死亡!

来得正好挡住了所有的后续与发展

接下来的事宜自然是重归于平静了马尔汉是一品大员,玉容家纳喇氏也是名门望族,虽然她父母过世,兄弟也只仕表亲,但起码她家曾经比较辉煌过加之她唯一的女儿与皇室的密切关系,这场丧事是断断没有简办的道理

烷七日,哭丧满府

数不清看不眼的尽是一片一片的苍白与麻木只是不知道这苍白的到底是人的面皮还是命运?麻木的到底是人的肢体还是心灵?

马尔汉的父亲曾放道广东,逝于当地,所以老马家的祖坟安置在了广东玉容作为正媳,死后自然是要安葬到人家老马家的祖坟里面的也于是的,在烷七日后,乐殊作为玉容唯一的女儿,承担起了护送母亲的尸骨回广东安葬的重任!

那天,来船边送她的人很多但乐殊谁也没有理,谁也没有看,而是紧紧地将一身素服,也来送她的十七阿哥胤礼是抱在了怀里轻轻地在他耳边低喃道:“远离太子远离八爷党,暗中帮助你四哥才可以保证你和你额娘的终生安乐”

胤礼是个极聪明的孩子他当然知道乐殊这是在告诉他皇室的真正动向,但同时他也明白乐殊是在向他告别,永久的告别眼眶子一红,就是哭了出来,他一哭引得乐殊是越发不能自己了,可是,这个时候,自己必须告诉这个唯一真心待自己的孩子最后一句话:“十七,记得答应我的话,作一个君子!姐姐永远记着你”

撤板起帆,乐殊头也不回的走了

虽然她知道,这一去并不代表真正的自由,自己周围仍然有太多的眼线与暗桩可是这是额娘用她的生命替自己争取到的机会!

自己怎能相负?

额娘!

乐殊以前有点看不起玉容,因为她的无知与怯懦,可是这回,自己真的想叫她一声额娘的时候,她却是永远的听不到了

说什么也没有想到,在自己已经退无可退的时候,居然是她救了自己

救?

不错,玉容是自戮而亡只不过她选择的死法保全了所有她爱的人,她是有轻微的心脏病不假,但根本没有严重到暴死的地步真正的死因固然是因为心脏,但诱因却不是旧疾,而是人为

乐殊不知道玉容到底吃了什么,对她自己做了什么,她只知道她是自己选择这样时刻这样的死亡方式

她没有给自己传任何口信,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这府里的下人哪个可靠但她实在是想让这个女儿知道她是多么的爱她,以至于用这样的方式来保全她所以,她在临死之前,将自己送她的那两颗金刚钻连同一枚红樱桃是包在了一方旧的不能再旧,据说是当初她的那个真女儿丢失那天带用过的一只旧帕子内

心脏病发是痛苦磨人的,可是她的双手却不曾象其他真正的病人去世前那样扭曲挣扎着撕扯身边的被褥,而是紧紧的相扣

自己刚知道她去世,赶去观看时,不明白为什么她是这样的一个姿势?

可是当为她洗漱换衣时,掰开她的双手看到了那一包东西和那一棵仍然圆滚鲜香根本不曾被压扁一滴一点的樱桃时,自己却是突然明白过来了

原来她用那样的方式来告诉自己:她用了她的生命来保护自己这个‘应该逃走’的象金刚钻一样宝贵的女儿

那一次的泪水来是是那样的真正的百味杂陈既有感动,更是追悔,当然更多更多的是那已经来不及的渴慕与孺爱

也许是因为自己平日与玉容并不极其亲近的缘故吧?所以当下人也好,太医也好,前来探望的亲戚也好,那些各有所图的阿哥们也好,看到自己哭得肝肠寸断,几次晕绝时,他们都感觉到错愕与不解

但他们理解不理解根本就不是自己所在意的,自己在意的人已经走掉了,一去不复返!

果真是天若有情天易老啊

看着船渐渐的远去,终至不复踪影后,岸边的人也是渐渐的散了

马尔汉回家去了,七七和灿落回家去了,八入带着九九和十十回八爷府去了,四四陪着兰慧回家去了,十三则带着哭得眼睛都红了的十七回宫去了

胤礼哭得伤心极了,即使离开了渡岸,坐到了胤祥的马背上后,仍然哽咽不止

只不过这回胤祥并没有劝他,且没有流一滴的泪这似乎让十七感觉到特别的不爽,一路上别扭的不肯让他好好搂着可无奈这个十三哥的力气好大,单臂一环是让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一大一小挺直了背的骑马回宫复旨

在向康熙交待完所有的过程后,康熙打发了仍然泪汪汪的十七阿哥胤礼回了后宫,而在东暖阁左右再无一人,连同李德全都退开后,胤祥的一句话却是惹得康熙大发脾气,一砚台就是砸到了他的眉脚上,血流如注,然后胤祥走了,康熙却是怔看了墙上那只彩弓半晌后,将炕桌上的物件全体挥落在地,怔忡又半晌后,一个人在屋内狂笑不止……

八爷府书房内,兄弟三人外加琪梦,在听完某某关于他那天在林中听到的恪靖康熙与乐殊三个人的对话后,四人互看一眼,相视痴笑不已

“九弟,她对得起你了”

“九哥,她能这样待你,也不枉你的一番恶名了”

“只可惜,她好象并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真正目的”

“那又如何呢?她终是走了,不是吗?”

并不是每一种花都可以在淤泥中绽放,更不是每一朵莲花都可以出污泥而不染?既然碰到了,感觉到了这样的稀世珍宝,那么就应该让莲花开到莲花该长的地方去

七贝勒府灿落的寝室内,一对奇怪的夫妻开始了他们奇怪的对话

“你说她这一次,真的走的脱吗?”

“身体走不走得脱,从来就不是问题的关键”

“皇阿玛不会放弃的”

“她也不会放弃!只是她现在还不明白罢了”

草场荒原上,一红一白两匹骏马是狂奔百里,累极而歇

白马上的人累得躺在树下,一动不动了

另外红马上的人却是意气风发,满腹畅然

“你后悔了?”

“没有”

“既然没有,既然已经装了那么久的窝囊废,那么你现在这副鬼样子是摆给谁看?”

“自然是摆给六姐你看!”

“我怎么了?我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你教给我的,我的好弟弟”

“……”

“不要再想了,她不适合在我们这样的环境里生长,放她走才是真的爱她”

“……”

“你是不是觉得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很亏?”

“不是”

“那你为什么这副鬼样子?”

“今天的蓝,好蓝”

融香院,定妃呣子对坐烹茶

“为什么放弃?”

“她与我不是一样的人了”

“你看出来了?”

“皇阿玛确实高深莫测,神鬼计量无一不­精­孩儿自认力所不及,甘愿退出”

四贝勒府,胤禛与兰慧四眉深锁

“皇阿玛是真的要放乐妹妹走吗?”

“你这么认为?”

“可是广东天高皇帝远,如果乐妹妹设计逃走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翱”

“所以才说皇阿玛高嘛,他把种子种到了乐殊的心里”

京城前门福悦客栈天字号包间里,一男一女两身黑衣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

“是的”

“回到那个牢笼?”

“不错”

“为了他?”

“不只”

“会多久?”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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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丽的前半场正式落幕!

多罗吉的番外

多罗吉从来没有接到过这样的任务!

事实上,他的任务从来都是十三阿哥胤祥传达的,所以当康熙老皇上头一次亲自面对面的向多罗吉来宣布任务时,多罗吉很惶恐

可当听完任务的全部内容后,多罗吉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

“听明白了吗?”

“回皇上,微臣听明白了远远的跟着,在不出现重大闪失的情况下,任由她受所有的挫折与伤害”

“很好记赚三个月一报行踪”

“喳!请问还是回给十三阿哥吗?”

“不,以后所有的行动传单都要绕开所有的阿哥,包括胤祥在内”

乐殊是康熙四十二年八月初九离开的京城,一走便是两年

虽然丁忧之制在于守祖宅思亲,但乐殊并非臣属,是故可以不守朝庭规制

送玉容的棺木回到广东,安葬奉位守陵,乐殊乖乖的在玉容的坟前呆了一年之久每日里不用别事,只是盘坐于坟前,抄《往生咒》乐殊其实是不会用毛笔的,三百年后压根没用过,三百年前则一直是用着傅圣济家中的羽毛笔沾墨汁写字曾被敦恪四人笑个不止,尤其以胤礼为最如今抄经写文,自然是不用能洋笔来写了,正好无事,便在玉容的坟前练起了书法

最初的时候简直是惨不忍睹,但架不住时间久功夫深不出三月,乐殊就可以比较如意的用毛笔写出比较象样的字来了当然,要达到那些阿哥公主们的程度还是很远的毕竟人家是练了十几年的!

是故,多罗吉在头四封报回京城的信报中是这样写的

“路揖远,一月方始到达按制安葬马夫人后,乐女素服居隔室于坟前,每日三奠从不间断闲无章事时,以书法养­性­”

“乐女勤奋习书,字有小成立冬之季,兆佳氏堂亲左步指使家奴杀人夺妻,被广东巡抚彭鹏定罪斩后送头于乐女屋前,乐女弃头焚烧,并请彭鹏入屋共膳指点书法”

“次年二月,鞫讯冤狱案起,广东巡抚彭鹏访乐女时提起此事,乐女献计,当月开释无辜受罪者300多人,并禁收私派名目银数十万两微臣佩之”

“广东五月浪起汹涌,暑气逼人乐女重病一月不起,彭老亲关之起居,足月复康二人形交莫逆,忘年好友”

头四封信报及时到达,看得康熙是十分满意

这个彭鹏­性­情秉直,重事不重人,办事凌利­干­脆公正无私,一直是自己的一员爱将把乐殊放到他的地头上,安全自然有了毕,另一方面也暗中授意其多于乐殊亲近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奋斯〔彭鹏表字〕居然是杀了人家的亲戚,提着脑袋去见这个皇上宠极的臣女所幸的是,乐殊也不是普通女子,见其如此奉公,不怒反生敬佩

二人相处甚好,乐殊才智出众,也帮了奋斯不少的忙当然,这中间实是少不了老康的主意让乐殊真正的入世,才可以体会明白自己的真正心思

只可惜,也只有这前四封奏报了!

因为在玉容的丧期足年之后,这个乐姑娘竟然凭空失踪了多罗吉撒下漫天大网,追逐三月,一无所获最后只能丧气的回到了京城,挨了三十军棍后,官升一品至兵部发往川边军中任职去也

织绣记

织绣记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千古名句自然是不会有假错的地方,杭州风景如画,自然成以美景;而苏州则胜在地灵人杰,处处构思奇特,巧园匠工,­精­致无比上至庭楼苑阁,下至针织绣品,无一不是巧夺天工美奂美伦

但这只能算是地杰,如论起人杰来,苏州也是毫不逊­色­

早在商末周初时,便有名人仲雍退位让贤之事;后又有孔子七十二弟子中唯一的南方人言偃出生苏州;作《即­色­游玄论》,宣扬即­色­是空的东晋名流支遁;历史上有名的书法名字‘草圣’张旭也是苏州人至于陆逊范仲阉韩世忠等名臣就更是人所共知耳熟能详的苏州人了当然名气最大的恐怕还是画圣唐伯虎以及真财神沈万三了!

除却这些历史名人之外,苏州还盛产另外一种人杰那就是——美女

从史往来的历代皇帝选秀都绝不会漏掉苏州这块地灵人杰专养美女的风水宝地,不过这样的历史到了大清大部分也止住了因为苏州毕竟是汉人的地方,美女虽多但却是汉女,不能参加宫中的上下二级选秀好在的是,咱们这位康熙大帝狂爱南巡,每回南巡都极少带后妃来,但往往都会带几位女子回所以每当圣驾南巡之际,便会有诸多有眼­色­的大臣历选各­色­美女奉于拙政园内

当然,单一的目标还是比较胜算小的又好在的是,这位康熙爷出门总不忘带着他那堆儿子皇上沾不上,能捞个阿哥也是不错的所以春心萌动,有此意向的苏州美女在打听到康熙四十四年三月,第五次南巡仍然会驾幸苏州的准确消息后,就是开始了从头到脚的全方面立体式的包装

女人打扮嘛,除却本身的姿­色­外,就要靠胭脂水粉珠钗玉环以及衣裙纽带了其中以衣装最是惹眼!而在三个月前,苏州布衣街内是多了一家专卖成衣女装的服饰店,名唤‘香奈儿’

咳咳!

一听就知道了,这绝对是个穿越人的杰作

而这个穿越人呢?则是失踪了一年的女猪——乐殊乐大小姐

有人绝对是好奇了,乐殊那年是怎样失踪的?而她又失踪到了哪里去了?现在不妨告诉大家:广东的省会在广州,三百年前就是了广州离乎近,乐殊其实早就想好了脱身的方法,那就是跳上一年一次的远洋货轮就是在京城时,自己和白石商量好的那个大清朝第一走私集团的一年一次的来往于广州与英吉利之间的货轮

早就掐算好了时间,暗中收拾好细软的乐殊就在一个风高无月夜,以五百两银子的价值取得了‘船票’上船半个时辰船就开锚了,多罗吉根本料不到她去那种地方,当然更不会去追那艘满是外国人的货轮了而乐殊就这样随船行至了三百年前的英吉利,经过诸多艰辛波折的一年后,再度回到了广州海岸

岂不料,一回到广州就听说彭鹏已经在去年年底病故了不敢去看玉容的墓,怕有人盯梢,只是用两块芙蓉糕换了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劳工,让那个小男孩把一捧黄菊送到了玉容的坟头,略尽孝心

回到中原,日子总是要过的啊可怎么过却是个大问题了!

乐殊不缺钱,事实上这中间有些莫名其妙的钱,乐殊清楚的记得,自己除却珠宝外的全部银票现银加起来不过七八千两,可在临走前翻箱倒柜却是找出来了三万两肯定是有人给自己塞上的,是谁?乐殊不想想

不过既然有了钱,日子总是好过的三百年前的广州根本无法与三百年后相比,地僻蛮荒的那边还是相当有失‘文明’水准的思量再三后,乐殊就决定将‘家’定在了风景如画的苏州一路之上,乐殊为了少麻烦,便换上了男装,还是全身布衣的那种极普通的男装虽然不能露有钱样,一路行来甚是辛苦,不过古代的景致也好,人事也好,对于乐殊来讲都是极其新鲜的运气不错的她并没有碰到什么山贼土匪,反倒是玩了一把英雄救美的大戏大概的情况和自己扔在京城里的那白姓一家相仿,不过这家子的人口稍多些父亲林占秀是个过气的帐房,落地的秀才;母亲王氏和两个女儿如烟如画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绣织女红一顶一的好手大女婿程刚原本是个衙门的捕快,后来因为私放刑犯被判了流刑本是要弃军发配的,却让乐殊用钱买出了命来顺水而为的,乐殊就成了这一家子的‘恩人’南京是不能再呆了,一家人跟着乐殊便是举家迁到了苏州在这里买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店铺小院,**女式成衣

林父自然是管帐的,乐殊管设计制样,开始只是母女三人缝纫制衣,后来因为乐殊设计的衣服时尚新颖,广受好评生意慢慢多了,三人做不过来,便是又雇了十几个绣娘来做工一如此往,三个月后,‘香奈儿’便成了苏州城内的一只独秀!

为了隐藏身份,所以乐殊以林父的表妹自居,对街坊四邻传言就是说自己少年寡居,无依无靠投奔了表哥来其实论起自己的实际年龄,也够得上他的表妹了啦大女儿林如烟今年才十六,程刚二十小女儿如画只有十四岁,自己当她们的姑姑实在不算是占便宜虽然人家好象并不这样想!

林家从上到下都比较老实,尤其是林父,每天都要和自己报帐,今年收了多少,花了多少节余了多少,都要一厘不差的向自己汇报虽然乐殊说过了,自己头疼这些东西,但古代人的执拗实在让人没有办法王氏­性­子更懦,管家的时候多,为了乐殊的身份着想,家里从来不雇下人,所以王氏在家管理家务的时间比较多如烟和程刚负责绣坊的事情,如画年纪小­性­子活泼,常有耐不住­性­子的时候,兼之现在家境宽裕,也不用她象以前那样全力打拼,林父林母也不太管她,这个小马驹子就更是撒欢了

乐殊不会孤鸿那样的易容术,所以极少出门兼之她最爱迷上了作画,所以十天半个月也不出门一下城里有什么趣事,大多都是如画疯回来给自己讲的这丫头聪明伶俐,嘴甜人巧,着实是乐殊的良伴!

这天吃了午饭,乐殊正准备歇个午觉,如画就是古灵­精­怪的摸进来了:“小姑姑,睡了吗?”

“没呢?进来吧”为了不惹人注目,所以当初买的房子并不大,林父林母正屋一间,如烟程刚西房一间,乐殊本来是要和如画挤一间的,可林父却坚持不可,把如画安排在了一个耳屋里,所幸这个丫头也不觉得委屈反正对于这个疯妮子来讲,那只是个睡觉的地儿

乐殊虽住在东厢房,可她屋里的摆置却是全家最好的,况且一个人住一间屋子,本就宽敞当然这里要介绍一下,古代的一间房子的标准是左右右三隔,左为书房中为客厅,右为卧室江南的气候炎热,乐殊不爱关门关窗,所以午睡之前总是会把客厅与卧室之间的纱帘放下来,就算有人进来也看不到她的睡姿,所以才有了如画前在的那一问

听到乐殊说没睡,如画便是挑帘进来,果然瞧乐殊是坐在床边并未午休,便是搬了凳子过来笑道:“小姑姑,你成天呆在家里不闷吗?”

瞧她眼珠子左转右转的,乐殊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一戳她的脑门轻骂道:“又想出去玩了?”

如画皮皮一笑,凑到了乐殊的跟前,也坐到了床角,腻歪道:“小姑姑,陪我出去玩会儿好不好?自从前天圣驾到苏州后,娘就再也不让我出门了”

自己出门受制,如果拉上小姑姑的话,娘就不会再管了如画的算盘打得蛮好,只可惜,乐殊却直是摇头:“我不去外面人多事杂的,出去做什么?”若换在平时,和她出去转转也无不可可是,偏巧的是老康又南巡了,而且又住在了苏州,并且又带了他的一堆儿子自己还是少出门最安全

大隐隐于市是不假了啦,但也要耐得住寂寞才做的数

“可可可今天外面真的有很好玩的事情嘛”如画委屈死了,小嘴嘟得高高的,可她又不敢和乐殊上劲的闹,毕竟人家是恩人也是主子嘛

瞧她那个委屈的涅,乐殊是一阵的好笑:“说说看,有什么事情这么好玩翱”自己现在过的几乎是与世隔绝的日子,如果不是南巡的事件过于大,吵嚷得满街都是,自己也听不见的

听她的语气终于有了松动,如画赶紧是眉飞­色­舞的给介绍:“知府大人为了娱乐圣颜,今天晚上在要太湖上举办苏戏大演,各省最好的戏角今天都会到场献艺完后还有夜游龙舟赛,好玩到不行可娘根本不让我出门!小姑姑”

果然是好玩的家当!

不过乐殊是不会去的,但瞧如画这委屈死的涅,也不禁莞尔,摸摸她的小脸蛋道:“你娘说的是有道理的!大晚上的,你一个小姑娘家的不安全这样吧!你若真的想去,就把你姐和姐夫也叫上,三个人相互有个照应”

“谢谢小姑姑,还是小姑姑最好了”嘴里虽说着感谢,可脚底下早抹了蜜油,一溜烟的跑到外院去了王氏见是乐姑娘发了话,也不好再不让她去了,但仍然是先叫来了如烟和程刚,好生嘱咐了一番才是让她们出了门

林家住在苏州城内,与太湖有一段距离,要看晚上看戏,半下午的可就得出门了况且他们又不是有钱人家,步行为主,早先出门总是没错的

白日无事,乐殊今天不想作画,便是提笔练字,今天要抄的本是明末名妓柳如是的诗稿《湖上草》:

湖心不见人,但闻童子响返航入荷丛,落照渔篷上

磨山雪落时,梅花乱溪水缘溪路欲迷,访戴何时已?

古塔迎远客,沿阶上绿苔春来野花多,更有山僧来

轻舟湖上去,悠悠正徘徊临窗品绿羽,四面山茶开

朱碑耸翠影,泽畔几度吟湖上一回首,山­色­水中侵

苍苍九女墩,翠柏掩行踪铁马金戈远,犹闻烈士风

安得归隐去,泛舟入东湖悠然望磨山,还有客来无?

泽畔有吟迹,歌声今不绝登楼一极目,昨夜西风冽

一百六十个字,抄来并不久,但如果要字字配得上此文此句,确是难极的更何况乐殊远洋英吉利整整一年未碰笔墨,如今拾起来手艺生疏了许多好在她­性­子静,耐得住这春寒寂寞时,一阙一早从下午抄到了晚饭时分,才抄完

家中晚饭一直是王氏包办的,做的都是南方­精­致菜品,虽不及饭馆里的大厨们手艺高超,但也是清齿留香的抄完诗文后,王氏把饭菜端进了屋内,乐殊一直不和他们在一个桌子上用饭,但这习惯不是乐殊造就的,是那个落弟秀才林老爹说的,主与仆不同桌而食!

晕死!

对于口腹之欲,乐殊一直不太重视,好吃的当然人人喜欢吃,可是象如今的‘普通人家’一顿饭弄得太夸张了也实在不象话,况且王氏一天的活计也实在不少,不好劳累过重所以乐殊规定自己的每餐饭只要一汤一主食即可,中饭两个菜,晚饭一个菜即可

今天的晚饭特别和乐殊的口胃:虾黄豆腐一盘,水晶灌汤小笼包是外买的一盘,再加一份酒酿小圆子酸甜搭当,盐鲜适口,正适合这春寒之际食用

大快朵颐后,乐殊是照例准备到院中照看一下自己上个月刚种下的木芙蓉,岂不料,人才蹲至花前,就觉得颈后一麻,熟悉的一幕再度上演

面具记

面具记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起的那个奇怪名字,不就是想引人来吗?”

劫人者不作他想,自然是之前在北京已经实施过一次‘犯罪’过场的斩荆而乐殊自然也在夜­色­掩幕之下,与他玩了一场飞檐走壁的把戏,只是当二人终可以好好说话时,已经是到了苏州城外的一处无人所在的林中了

一年半载不见,斩荆的风采依然那样出众,只不过他好象更加孤寂了瞧瞧左右,并不见有第二人出来后,这个疑惑:“孤鸿呢?”这两个人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

话问及,斩荆的眉头就是一皱,凝望空中新月良久后,漠然道:“她回到那个大笼子里面去了”

这话说得好没头没脑!

但不知怎的,乐殊听得有点心惊大笼子?这世上最大的笼子不过于皇城可她是个名妓,如何能进得了那样的地方?而且听斩荆的口气,是‘回’难不成她之前就在那里面呆过?一肚子的疑问,却是一句也没有问出口

斩荆看在眼里,不由得一叹:“你和她真的不一样”换作是她碰到这种事,不打破沙锅问到底才是,可这个人却一句话也不问

“那你呢?分开之后,你一直呆在苏州吗?”应该不是吧?自己的招牌都挂出去三个月了,今天才见他来

果然是聪明的女子!

有才有貌也有品­性­,不怪乎那些人会那样对她

只是:“我是签了卖身契给孤鸿的,所以我这辈子都要听她的使唤她让我陪行保护一个人,我是随着御驾而来的进城没两天,就听见了你这个怪名字的衣坊可今天白天有事,所以只好是晚上来找你了”这话说得有些落寞

不过乐殊听得倒是有趣:“你怎么会卖给孤鸿了?”听说过女人自卖自身的,怎么这个大男人大侠客居然也把自己给卖了?

斩荆没有回答,表情告诉乐殊是让她猜而乐殊是很快猜到了:“你又要救人,没钱,借了孤鸿的银子,可你还不起,便卖了自己对不对?”

宾果,猜个正着

这个孤鸿啊人如其名,怪鸟一只

“你怎么不问问那些人的情况?”憋了半天,都没见乐殊问,斩荆有些憋不住了,就自己说了出来

乐殊是这个苦笑:“我问他们­干­什么?如果想问想关心,当初就不会走了”既然走了,那么就不会再问

“那你为什么不去看今天晚上的热闹?”斩荆不爱听戏,所以决定晚些时候再去看赛龙舟可她呢?也不爱看戏吗?

两样都没猜对,因为乐殊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脸:“我这个样子能去看吗?”

就算自己不在乎他们,谁知道他们在不在乎,老康在不在乎,那些在自己身上可以图谋到利益的人会不会在乎?听说老马这回也来了,自己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戏也好,龙舟也好,以后有的是机会看

原来是为了这个翱

斩荆从怀里是掏出来了一堆东西,然后挑挑拣拣半天后,将一个东西是递到了乐殊的面前乐殊抖开一看,不由得惊喜出声!

解释授徒实习演练了半个时辰后,乐殊是已经全部掌握了这门技术,只不过自己学用的不过是使用,至于制造那就真的是门高深的学问了

既然有了这样东西护身,乐殊自然是可以大大方方的和斩荆骑马赶往太湖,去看晚上的那场大热闹了因为斩荆只骑了一匹马来,所以两个人一路上是共乘一骑虽然男女共骑实在引人侧目,但径孤傲不管,乐殊没有顶着自己的‘脸皮’也就不存在害羞的问题了

其实让乐殊这一路上比较好奇的是斩荆的态度这家伙明显的之前就有过与女人共骑的经验,否则依古代男人的­性­格来讲,不会放着一个大姑娘抱在怀里没反应的更何况,乐殊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一定的自信的只是那个让斩荆如此‘适合’的女人是谁?过程如何?乐殊没有问一方面是因为猜得到,而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猜得更多明显的这个可怜的木头爱上了那只怪鸟,而那只怪鸟明显的则另有所爱

可怜的斩荆啊

因为一路上磨蹭了不少时间,所以当两个人赶到热闹地点时,十二场大戏已经剩下了最后一场不过从古到今都一样,压轴戏是最好的,昆曲名家演唱的《长生殿》之雨梦

乐殊是南方人氏,虽然从小孤单,但乡情总是难免的对于戏曲一道其实是上了北京后才有所接触的,只不过自己不喜欢京戏的京韵,而更喜欢家乡的戏文,虽然听不太懂,可南方戏腔内固有的乡情乡味却让乐殊总觉得那样亲切昆剧难学难唱,但听起来却是极好的,可乐殊也不怎样喜欢,倒喜欢容易听懂,曲调更亲近的越剧

戏台子搭在湖面上,底下是几十只船底订板,主席台立于岸边,黄罗伞盖下自然坐的是老康左侧仍然是一堆的阿哥,不过这回出来老康只带了五五七七九九十二和十三,居然还有十四?他不用上学了吗?掐指一算,原来这家伙已然满了十五,不用再上学了,可以跟着他老爸满江山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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