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原来这世道真的变了。看看他身上背的一条紫色布工包,问了下这是什么。
他说,我写的,随便写的。
小说稿纸?我问。
不是,只是一些小新闻,我也就来这里看看。
那你去吧,我说。
那我走了啊兄弟,有空咱去整两盅。
那人转身离去,我粹口骂了一句:真给东北人丢脸。
三天后我在报社辞了职,如同我当初在文学社辞职一样。在一这样一个飞短流长的社会,谁还有太多的心思去构思小说创作诗歌,我们宁愿用那么一点空闲用一场电影来放松心情。但这样想的情况之下我的生活开始发生变化,再也没有人会半夜给我的电话充钱再也不会有人给我的卡上打钱再也不会有人将我领到办公室给我签字领工资。
我的生活在那里发生了巨大变化。是每天都要担忧衣食住行的日子,往往是中午吃上一顿饱饭晚上就要忍受夜半的饥寒。那个时候我开始发现原来上海和北京真的不一样,因为如若你在北京的大路上沿街乞讨,北京人会给你一口水而上海人会连一口水都不给你。这日子开始让我感觉压抑并且具有不可言说的苦衷,一天一天下去我开始变的面黄肌瘦,人鬼不识。
在这样的一段时间之后我开始对前途一片黯然,按照一个小路标的指定我来到了上海黄浦江边,此时我有跳下去的冲动,我总认为一个人在黄昏的时候跳下一条很长的河那样下辈子会投胎富贵人家。而此时正是黄昏时分,讲水是橙红的,空气也是,江对岸的景物清晰可辩,还可看到依稀的远山,深秋的景色一片柔和,旁边的田里有枯黄的衰草,芦苇也是软软地搭在岸边。后来,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灯光一盏盏亮起。附近人家开始响起温馨的夜曲。半年或是多年以前,我也是这样,坐在夜里,看着灯光亮起和熄灭,后来那个静啊,似乎听得见人家窗子里透出来的呼吸。我在昏黄的路灯下走过熟悉的长街,那是我看书看的累了的时候,那条街有多少块石板我都能够数得清,在暖和的夜里,街上会有几个做生意的人,他们小小的食铺里,有稀稀拉拉的几个顾客,火炉开着,照得人热烘烘的。那是细水常流的生计,是算着细帐过的,也是有长远打算的,想着明天过后又一个明天,但有似乎是带着悠闲的,是烦琐人生里的一点闲适,和不问世事的淡薄,他们所有的是一种平平凡凡的人生,不会让你大悲大喜,但可以暖到你的心坎上。这样看着这样的景物我突然不想撒手人寰。并且发誓要好好的生活在这个垃圾社会之上并且要变的比这个社会更加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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