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啰嗦!要想知道三个女孩的下落,你就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去做。”黑衣人轻吒一声。
“她们……”凌云飞大喜,连忙追问,话未说完,突听铁血大营中响起了急促的擂鼓声,嘹亮的号角声,杂乱的脚步声,非常震耳的喝喊声。隐隐约约有人在喊他凌云飞的名字。
“快!要不就来不及了。”黑衣人手一抬,几粒黑忽忽地东西抛向凌云飞。凌云飞伸手接住,冰凉冰的,是五六粒铁球。
“动手!”黑衣人忽得腾空而起,手一扬,数点黑色在夜空中一闪,灯已全部熄灭。凌云飞到了此时,已知黑衣人没有恶意,不敢怠慢,几乎与黑衣人同时跃起,铁球脱手而出,向刁斗中守望的二个士兵而去,灯灭人倒几乎同时发生。为了以策安全,他所取方位,正是两个士兵颈部的“天柱|茓”。十丈远的距离,两个士兵中球后未发出任何声息,凌云飞手上力道之强之准实是骇人听闻。
黑衣人扭转头,看了凌云飞一眼,眼中的惊奇之色让凌云飞微微有些得意。
“好功夫!”黑衣人轻赞一声,声未止,人已出去五六丈。凌云飞紧紧跟上。
等到他们两人闪身入林,铁血大营已如开了锅一般,人声鼎沸。看情况肯定是发生了大事。
“走吧!”黑衣人不知为何轻轻叹息一声,领路前行。看他所行路线,分明是昌吉拉城外。
凌云飞虽然内心似火,疑问冲顶,也只好强自忍耐,亦步亦趋。黑衣人仿佛更急,越行越快,凌云飞身形尽展,“螺旋真气”飞速转动,一股接一股奔向“涌泉|茓”,脚上就象装了弹簧,轻轻松松,一次就是二丈多远。等到两人到达城墙下,黑衣人也不过与凌云飞拉开了三四丈远。
待得出了城,黑衣人不声不语,依旧高速奔跑。凌云飞实在忍不住了,刚说声:“你……”真气一泄,身形一滞,被黑衣人又拉开了三四丈距离。
“你不是要比轻功吗,那咱们就好好玩玩。”凌云飞争胜心起,急急向前追去。
这番奔跑与被宗喀达罕追赶时,大不相同。这次凌云飞少了古曼丹丽拖累,兼之内力大进,虽然由人家追他,换成他追人,走的是直线,却也是越跑越快,并不怎么感到疲累。
天空霹雳一声,雨点落下。刚掉几个雨点,电闪雷鸣间,倾盆大雨压顶而来。雨点之大之密,即使江南一年中大雨不断,也少见如此狂猛的暴雨。
凌云飞奔跑的速度慢了下来。
全身被雨包围,雨点连续击打到脸上,呼吸大为不畅,眼前一片迷茫,已无法看清前面的道路。没办法,只好将双眼闭起,凭借着对黑衣人身体破空声的感知,向前纵掠。
黑衣人将一只手覆在额上,细辨着方向,速度大减。
好在草原上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估计也就一顿饭的功夫,大雨骤止。待凌云飞效仿黑衣人拧干衣服,穿上。天空中已有星辰在眨眼,眼前迷漫的雾汽,稀薄了许多,他隐隐约约看到了远处寥落微弱的灯火。
这是一个连绵几里的大镇。甫到近前,虽然经过大雨的洗涤,凌云飞还是闻到了浓重的煤的气息,这里无疑就是西戎国最大的煤矿所在地根河镇了。
下井挖煤,那可是把脑袋别在腰上的活儿,有今天没有明天。好不容易挣两钱,喝酒、赌、眠花宿柳这是挖煤工每天从井下出来,最爱干的事。经常看到同伴一个个在井下消失,心都麻木了,哪一天,轮到自己,攒钱又有何用?正是因为几乎人人都抱了这样的念头,由此衍生出根河镇畸形的在草原上赫赫有名的繁华。
在这里,只要你愿意下井,有力气,能干活,没人问你的出身来路。与人结了血仇,无处逃匿,犯了弥天大罪,被官府迫得走投无路,往井下一扎,除了两个眼圈,全身是黑的时光占了一天的绝大部分时间,谁能从里面把你认出来?再说这里的人来自五湖四海,根本不用担心有人知道你的底细,被人告发的机会更是微乎其微——多好的藏乌纳垢之地!
是故根河镇即是销金窟,也是一个打架斗殴,杀人如草的地方,治安之差,与无政府差不多。
西戎是佛教国家,讲究清心寡欲,赌嫖可是明令禁止的,但这里却是一个另类——打击一次,没几天又复燃,时间一长,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放着大把大把的银子不赚,佛祖也会有微辞的。
根河镇无疑是藏身的绝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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