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凌云飞抱着侥幸的心里,在图里海的府里翻天倒地,寻找着心中的那一份幻想。客玉涵自是在陪在一旁凑热闹,开始时她倒也兴趣盎然,热情空前高涨,等再过两天,凌云飞便找不到客玉涵的影子了。该找的地方,凌云飞认为他都找过了,却仍是一无所获,凌云飞只能认为黄金要么已被人取走,要么就是图里海大手大脚,将黄金挥霍干净,想象中的大批黄金根本不存在。
心中本来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找不到也是在情理之中。
凌云飞放下这番心事,开始一心一意帮助净饭等人处理行政事务。
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在当时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
大概是因为对外来人天生的排斥及不信任的心理,当地的青壮年加入凌云飞的军队的是少之又少,加起来也不过三四十人。这其中只有五个人分到了驻守铁锁关六骏的手下。在六骏的老六“独狼”与五人之中其中一位的偶然一次谈话中,了解到他父母患病多年,久治不愈,家中贫困潦倒。“独狼”一时动了恻隐之心,陪着那位士兵到了他家——清远县一个小山寨。
“独狼”自小受当时天下第一名医逃禅上人教导,耳濡目染之下,虽然限于资质兴趣,也就学了逃禅上人十之二三的本事,但比之一般名师却也不遑不让,一出手便不同凡响,将那名士兵的双亲治愈。
偏远之地,缺医少药,稍微严重一点病一般只有等死一条路。“独狼”一出手便将两位没有希望的病人治好,一时之间震动四方,找他治病的人络绎不绝。
“独狼”见自己如此受人尊敬重视,只好耽搁几天,治病救人。后来他见人越来越多,已有应接不暇之势,而且他又放不下铁锁关自己的本职工作,便来个脚底抹油,偷偷跑回了铁锁关。
那天,凌云飞来到铁锁关,闲谈中听闻“独狼”说起此事,大喜过望,他马上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意义的重大——“独狼”无意中已建立起了一座与当地民众沟通的桥梁,而这一点正是凌云飞最是关心的。
“‘天雷’,你们兄弟六人,医术是不是都与‘独狼’差不多?”
“老弟,你问这些无聊的事情干什么?难道你还真想让我们兄弟给他们治病?这种事情偶一为之尚可,时间一长,闷也得把人闷死。再说我们兄弟正在抓紧时间训练军队,哪有时间干这个?”
“‘天雷’老兄,你不是老跟我唠叨说,嫌手下人太少吗,这可是一次极好的扩张军队的机会。你好好想一想,当地青年为什么不愿加入我们的军队,究其原因,还不是对我们不了解。当你治好了他们的病,借机宣传我们的政策,他们怀着感恩的心情,是不是更能容易相信我们?到时你们再提出加入军队的事,是不是会有更多的人愿意加入?这更是争取民心的大事,在当前的情况下,要比你们训练军队重要的多。”
天雷猛地一拍大腿,大声道:“着啊!这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老弟高明。”
凌云飞笑了笑,说道:“不是你没想到,而是你根本未往这方面想。”
“老弟不用给我脸上贴金,我能吃几碗干饭,我自己心中可是清楚的紧。”天雷摆摆手,略一沉吟,又道:‘飞鹰’、‘闪电’的医术比‘独狼’要强一些,‘暴雨’和‘独狼’差不多,至于我和‘狂风’吗,说不会吧,怎么也会一点,说会吧,恐怕连最简单的病也治不好。“
“那铁锁关的事就交给你和‘狂风’了,其余四人先从清远县开始,以行医为手段,宣传我们的政策,做老百姓的工作。你们要记住一句话‘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不可急功近利,更不能轻易暴露你们的真实的意图,要让那里的人们有了医者父母心的印象后,再便宜行事。”
六骏懔然受教。
凌云飞虽然知道凝聚民心所向是一件缓慢艰巨的工作,但一想到已然找到了切实可行之策,事情终于有了转机,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得以搬掉,暂时让他忘却了达瓦莲娜带给他的烦恼。
回到花城,和净饭、熊适履、萧露说起此事,三人都很是高兴,净饭更是激动地跳了起来。见净饭如此,凌云飞暗感惭愧。先前他心急进取,不顾净饭的反对,采用熊适履之计,着实使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然而事与愿违,并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几经思量,他幡然而悟——要想得到别人的衷心拥护,那么你必须也要付出一片真心,以心换心,才是长久之计。阴谋诡计只能蒙蔽人一时,岂是正道?想及此,凌云飞不免觉得有几分愧对净饭。这时见到净饭真心实意的高兴,他不自禁想到,也许只有净饭才是真心从老百姓的角度考虑问题,除了净饭,包括他凌云飞考虑问题的出发点首先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
“只有净饭这种无私的胸怀才是争取民心的最佳人选。”凌云飞心道。
一直谈到深夜,三人才起身告辞。
凌云飞送三人回来,走到门口,突然心头一跳,一丝不安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府里出事了。”这念头一起,凌云飞微一凝神,身形掠起,向里面冲去。刚刚过了中门,凌云飞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从花园里传来,他不由大吃一惊,“这人是谁?好深的内力。”此时已不容他多想,身子起处,冲天而起,直奔花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