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把他的行为称作“砍船”。我在窑工们的哄笑声中提起自己的裤子。

那时候我满怀羞辱，我觉得老胡就是在羞辱我。

那样的做法使我害怕，但越害怕，老胡就越是猖狂。他陶醉在那种令我畏惧和耻辱的游戏中。老胡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只是在闲极无聊的时候做了一个游戏而已。我也只是他找到的可以寻开心的一个工具。他不知道那些行为施加到我身上的时候，对我造成的伤害有多大。我有很长时间畏惧下矿井，畏惧靠近老胡和他身边的那些窑工。

我有些恨安检工老胡，我觉得这个人长着一副坏心肠。

但是我身单力薄，打架是打不过老胡的。

这使我感觉到加倍的羞辱。

母亲不喜欢王芳是有道理的。母亲以女人的敏锐洞察王芳，她认为这个女孩子是有问题的。

有一次晚上下班回家吃饭的时候，母亲说：“楼上的丫头有问题。她的肚子好像是有身孕的样子。”

爹说：“鬼嚼你，小孩子又没结婚哪来的身孕？”

母亲摇着头，她嘴里咬着馒头，一副对王芳更加鄙夷的神情。

突然母亲用眼睛盯住了我，她说：“你离楼上的丫头远一点。那丫头不是个好东西。”

王芳的恐惧是随着肚子一天天长大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