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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涯医者

“星叶哥哥,你怎么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对了,怎么没有看到月涯哥哥啊?他不在这里吗?”小黎跟着望了望四周。

“嗯,他不在。”星叶说。

“对了,星叶哥哥,雪晴姐姐和那位麦冬哥哥要请你帮下忙。”小黎边说着边拉着星叶的衣角,把他拉着带到了雪晴的面前。

“那个,雪晴,你们要我……”星叶看着雪晴。

“哦,星叶,忘了跟你介绍了,这位是麦冬,他是一个四处行医救人的医者,他现在急需要一种叫做‘紫芯雪莲’的草药,去救他的一个身中奇毒的朋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种草药,白夜山这里有没有呢?……”雪晴笑了笑。

“紫芯雪莲?……”星叶想了想。他一边又看了看麦冬。他在想,原来雪晴是为了要帮他寻找草药才来到这里的,雪晴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亲自带他来找草药呢?雪晴依然还是那么善良呢,还是因为……

麦冬此刻也正在注视着星叶,他没想到世间居然有这么美丽的少年。

“是啊,你有没有见过呢?好像是一种长像跟一般的雪莲差不多,只不过它的花蕊是蓝紫­色­的草药……”雪晴希望星叶他知道。

“好像没有见过。”星叶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什么叫好像没有见过,为什么你每次都是这样说呢?上次也是的。你为什么不肯定一点回答我呢?要知道救人如救火,这个草药对麦冬来说很重要的!”雪晴有点恼火。

“没见过!”星叶脱口而出。

“连你都没有见过,唉!那恐怕世间再也没有人见过了。”雪晴很难过的样子。

星叶看着雪晴难过的表情,他不明白,雪晴为什么显得比麦冬更加在乎的样子。而看到她这个样子,自己的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他又看了看麦冬,他猜想着,雪晴是不是和他……星叶突然有点心痛的感觉,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他好讨厌这种感觉。但他更不希望雪晴这么地难过。

这样想着,他从雪白的拂袖中轻轻地取出了一面银­色­的小镜子,他将镜子放在了自己的眼前,突然间,他的眼睛发出一道异常美丽的蓝光,跟着,那面镜子的镜面就浮现出了白夜山的一个角落的画面,而画面里有一朵白­色­花瓣,紫­色­花蕊的雪莲……

雪晴看着画面里的一切,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没错,就是它!”麦冬也看见了。

星叶突然又闭上了眼睛,那道美丽的蓝光也跟着消失了,镜子又变成了普通的样子。之后,星叶将左手轻轻地抬了起来,跟着,他将双眼睁开,一边慢慢地摊开了自己的掌心。令雪晴和麦冬惊叹不已的事又发生了。

一朵美丽的雪莲在星叶的手心中绽放!

“紫芯雪莲!”雪晴和麦冬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星叶慢慢地走到了雪晴的面前,想要将那朵雪莲交给雪晴。

雪晴伸出了双手,接住了那朵美丽的‘紫芯雪莲’,但同时,她好像一不留神触碰到了星叶冰冷的指尖,这种冰冷,那么熟悉,雪晴看着‘紫芯雪莲’久久没有说话……

“太好了,有了它,我朋友的病就可以治好了,真的太谢谢你了!”麦冬非常感激地看着星叶。

星叶笑了笑,他看见眼前的这个大夫竟也和雪晴一样,是如此的善良,他像是很放心的样子,轻轻地转过了身。

此刻,他只想默默地祝福他(她)们,默默地……

“等一下!”雪晴看见星叶准备离开的样子,喊住了他。

星叶停下了脚步,但他并没有回头看雪晴。

“那个,星叶,谢谢你,上次你救了我,我都没有好好地跟你道谢,你这次又帮我们找到了‘紫芯雪莲’,真的太谢谢你了!”雪晴很感激地说。

“不用谢,一切只不过是缘份……你们快点回去吧,不然天就要黑了。”星叶淡淡地说。

一旁的小黎走了过来,他对雪晴说:“是啊,雪晴姐姐,就快天黑了,我送你们回去吧!走吧。”说着,小黎拉着雪晴的衣角就准备走。

雪晴也只好跟着小黎,渐渐地离冰屋越来越远……

她看着冰屋前星叶渐渐远去的背影,她的心里其实有好多话想要跟他说,可是,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她觉得好遗憾,好遗憾,不知道为什么……

星叶也不敢回过头去看雪晴的身影,他不想让雪晴看见自己现在的这种不舍的表情,他想,那个人类的男孩一定会代替自己好好地照顾她,一辈子……

麦冬为了他的朋友,几经辛苦,跋山涉水,今天终于找到了最后一味药,也是最重要的一味药。当他从雪晴的手中接过这味药时,他哭了……对于一名医者来说,他的病人的生命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为了给予他们健康,帮助他们消除一切的病痛,他可以不惜一切。

他正是这样一名医者……

他将雪莲小心翼翼地藏在了怀里,一边飞快地向村子口的山神庙跑去。他的那位朋友就在那里面,正在等待着他,将他拯救……

“大戟!”麦冬冲进了山神庙,急切地想要把他找到雪莲的好消息告诉给这个朋友。

这是一座似乎有很久都没有人来打理过的山神庙,庙里面四处结满了白­色­的蛛网,在寒风中,蛛网不停地飘动着,庙宇的中央是一樽石雕的山神像,前方的地面上铺着一些散乱的稻草,稻草上坐着一个人,他有着黑­色­短发,脸上留着络腮胡子,他的皮肤很黝黑,但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差的样子。他看见了跑进来的麦冬,但他丝毫没有理会他。

“大戟,你知道吗?我终于找到‘紫芯雪莲’了,很快,很快,你的毒就可以解除了,到时候,你就可以自由地走动了。”麦冬很高兴地看着大戟。

“我说过不要你来医我!”大戟反而很气愤的样子。

“大戟,你忘记了答应我什么了吗?我说过,只要让我医好你,之后,我可以任你处置!”麦冬坚定地看着大戟。

“我真不明白,医好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简直就是个疯子!你想要救人就去救别人好了!为什么偏要抓着我不放?你和我本来就是誓同水火,你是专门行医救人的大夫,而我只是一个专门研制毒药害人的邪医,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也是我自己炼制毒药造成的,你为什么还要花那么多心思来救一个害人的人?你是不是疯了!”大戟很激动地说。

“在我心里,从来都没有好人和坏人之分,只要是我的病人,我就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麦冬说着转过了身,朝着庙宇的一个角落走去。

“你会后悔的!……”大戟向着麦冬的背影吼着。可麦冬并没有理会他。

天­色­渐渐地暗淡了下去,山神庙外飘起了鹅毛大雪,狂风也在不停地刮着,敲打着庙宇的大门。庙里面却很温暖,明亮。地上一堆燃烧得很旺盛的火焰在不停地跳动着。火焰的上方架着一个有点破旧的瓦罐,里面冒出热腾腾的白烟。火堆旁边还摆了几个带着焦黑­色­外皮的红薯。

“嘶,嘶,唔……好烫啊!”麦冬抓起了一个红薯,将它在手心里不停地滚动,一边将它递给一旁的大戟。可大戟跟本没有要接过的意思。

“这白夜村也没有别的什么可以吃的,只有这些,你就将就些吧。你应该也有一天没有吃东西了,难道你不饿吗?我可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现在就连一头大象我都能吃下去了!”麦冬笑了笑。将红薯又递了过去。

可是大戟仍没有理会他。

“你真的不吃?”麦冬说着,一边剥开了红薯的外皮。“哇,好香啊!真是太好吃了!”麦冬一边就吃了起来,而且装得很好吃的样子。

大戟看着麦冬极其享受的样子,他的肚子也似乎在“咕咕”地叫着。可他还是勉强地将头侧向了另一边。

“真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麦冬心里这样想着,他太了解大戟了,虽然他嘴上不说,其实一定早就饿得要命了。麦冬想,之前的那一招不管用,只好改变策略了。边想着,他从自己的布袋里掏出了一粒药丸,对着大戟说:“也好,你现在反正还没有吃东西,正好可以服这粒药丸,这粒药丸必需得空腹服用,来,快点现在就把它吃了吧!不然吃了东西就不能服用了!”麦冬说着一边将药丸递到了大戟面前。

大戟是个何其倔强的人,他一点也不愿接受麦冬的好意,他更不希望被麦冬医好,他立马从地上拣起了一个烤红薯,剥开皮就往嘴里塞,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烫。他心想,比起吃那粒解药,还不如吃这个红薯,总之,就是不让麦冬如意。

麦冬笑了笑,心里想,这招果然有用,他不禁心里一阵窃喜。一边将那粒药丸又放回了布袋。其实那粒根本就不是什么解药,只不过是一粒面粉制成的“安慰剂”,跟糖丸差不多,这是他专门给那些身患绝症的人准备的,那些人误以为这就是解药,吃了心里觉得很安慰,觉得自己的病有救了。有几个病人就是给这一粒小小的“药丸”而不药而愈的。有时候,心里的安慰往往比真实的药草更加管用。

见到大戟终于吃了东西,麦冬也放心了,他静静地走到了庙宇的一个角落,他在角落里坐了下来,从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朵‘紫芯雪莲’,大戟的病不能再拖了,时间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了。这样想着,麦冬便又取出了药铳,药碾,便开始调制解药……

夜已深,但他始终没有合眼……

夜里,偶尔传来几声大戟的咳嗽声,但他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麦冬从角落里走出来,将自己的外衣解下来,披在了大戟的身上。

他看着眼前正在熟睡的这个人,这个人,从来都不会乖乖地听自己的话,反而老是和自己作对,如果自己将解药交给他,他是绝对不会吃的,一定得想个办法让他吃才行!麦冬想着,又走回了角落……

火焰随着时光的推移渐渐地变小了,最后只剩下一缕青黑­色­的烟雾和一堆有点泛白的木灰。

一点点白­色­的晨光照进了山神庙,照在了大戟的脸上……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大戟睁开了双眼,从草堆上坐了起来,他又往屋子的角落望去,麦冬没有在那里。门外依旧下着大雪,狂风也在“呜呜”地叫着。

他发现自己的身上披着一件青绿­色­的衣服,这衣服好像是麦冬的。他人又到哪里去了呢?

正想着,庙宇的门“咚”地一声被打开了,麦冬穿着雪白的布衣走了进来,手里还抱着一大堆柴火和一些其它的东西。他马上又把门给关上了。他冷地直打哆嗦,但脸上仍是笑呵呵的。他见到大戟已经睡醒了,马上将一些柴火架了起来,将两块油石轻轻一擦,屋里就升起了一堆小小的火焰。

“你醒啦!早啊!”麦冬寒暄了一句。一边将那个破旧的瓦罐架到了火上,准备做早餐给大戟吃。

“今天又是吃那些红薯和菜根吗?”大戟有点不乐意的样子。

麦冬摇了摇头,笑了笑说:“你不能老是吃那些东西,不利于你的康复。对了,我今天出去找柴火时,遇到了一位好心的老婆婆,他见我这种天气还在挖红薯,就叫我到她家去,拿些煮好的­鸡­­肉­和­鸡­汤,还有一些­鸡­蛋……总之今天你是有口服了!”一边说着,他一边用手指了指他刚带回来的一大堆东西……

这几天,大戟总算是吃了些好吃的东西,他的身体也好像不再像原来那样疼痛了,自己的呼吸也顺畅了很多。想起那些红薯和菜根,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碰到。不过,这几天,麦冬却一直还是吃着那些红薯和菜根,却好像很满足的样子,他似乎只字未提解药的事……

很快,七天过去了。

又是一个风雪­阴­霾的早晨,麦冬神神密密地跑到大戟面着,笑了笑说:“大戟,你的解药我已经研制出来了!”说完,麦冬慢慢地走到了庙里的那个角落,在角落地上放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似乎在里面找着什么。

听见麦冬说这句话,大戟他居然一点也不觉得高兴,身为一代邪医,专门研制毒药的他,居然中了自己制的奇毒,反而,却要一个自己的对手来医治自己!如果自己真的被麦冬给治好了,有何颜面去面对其他的人?!虽然,麦冬跟他约定过,只要让麦冬医好自己,麦冬便任他处置,而且麦冬也答应大戟,永远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但,身为邪医的骄傲和自尊,让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如果,麦冬不来医治自己就好了,这样,自己也不会欠他一个人情,更不会为世人所耻笑,越这样想着,大戟的心就越发地抗拒了。

突然,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看了看在角落里寻找东西的麦冬,又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然后,轻手轻脚地把纸包打开,将里面的白­色­粉末放在了那碗冒着热气的菜根烫里……

没错,这正是同大戟身上所中的奇毒相同的毒粉……

“大戟,先吃早餐吧!吃了早餐再吃解药!”麦冬说着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粒药丸。

“你不是上次说,药丸要空腹服用才有效吗?怎么这次?”大戟有点奇怪地问。

“哦,上次那个不是解药啦,呵呵,解药我今天才制好的。因为你身上中的毒­性­峻烈,所以我配的药方也是很峻烈的,好以毒攻毒。所以呢,这种解药得饭后服用,才不会伤及身体……所以,先把早餐吃了吧……”说着,麦冬把一碗热腾腾的­鸡­汤递到了大戟的手上。

而他自己则端起了那碗菜根汤。

“等等!”大戟像要说什么。

“怎么了?”麦冬奇怪地看着大戟。

“没,没什么……”大戟还是没有说出口。

“快点吃了早餐,好吃解药……”说着,麦冬一口气将那碗菜根汤喝了下去……

“哈,好好喝哦!”麦冬擦了擦嘴,很高兴地样子。

大戟却没有说任何话……

火焰“叭叭”地响着,虽然外面仍然是风雪连天,但庙里却很温暖。

麦冬走到了大戟的面前,拿出一粒药丸:“那么,接下来就是吃解药的时间了…….来,快……”麦冬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只觉得两眼发晕,心中一阵剧痛,脚跟着一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他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戟从草堆上移动着自己的双脚,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脚居然可以动了,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天啊!自己怎么奇迹般地站了起来。难道是自己的体质战胜了那种奇毒?他想着,走到了麦冬的身边,地上的麦冬很痛苦的样子。他的手上仍抓着那颗药丸。

大戟一把冲了上去,从麦冬的手中抢过了药丸,然后将药丸飞快地塞到了麦冬的嘴里……

之后,大戟笑了笑,站起了身子,对着麦冬说:“告诉你吧,我之前在你吃的那碗菜汤里下了跟我中的一样的毒,但是放心吧,你自己的解药可以救活你的,这样,你我也算两不相欠了,至于我身上的毒,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地站在这里吗?一点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突然,麦冬吐出一大口乌黑­色­的鲜血,鲜血一直不停地流,不停地流,将麦冬的衣服染得乌黑……

“怎么会这样?!”大戟飞快地扶起麦冬,将他靠在自己的手臂上。麦冬的嘴­唇­越发地乌黑了,他痛苦地挣扎着。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吃了自己的解药了吗?怎么还……”大戟很慌张的样子。看着怀中的麦冬。

麦冬牵强地笑了笑,轻声地说:“那粒不是,不是解药……”

“什么?那解药在哪里?在哪里?……”大戟说着一边去翻麦冬随身携带的布袋,想要找出解药。

“不用找了,解药已经没有了……”麦冬笑了笑。

“怎么可能?上次你不是找到了那个‘紫芯雪莲’吗?不可能没有制成解药,告诉我,它在哪里?!”大戟很气愤的样子。

“我,我没有骗你,那些解药我早就把它分散在了你每天的食物里面……所以……”麦冬说着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什么?难怪你这几天老是不喝那些­鸡­汤,只是吃红薯和菜根……”大戟恍然大悟。“那,你刚才准备给我吃的那颗“解药”又是什么?”大戟还是有点不明白。

“那个?呵,只是面粉做的糖丸。”麦冬笑了笑。

“为什么?”大戟问。

“其实,你连续服了几天的解药,差不多已经好了,所以,我想今天让你吃了这粒所谓的“解药”,这样你就知道自己好了,这样,你就可以离开了。”麦冬说。

“你,你真的好狡猾,好讨厌!你这个疯子!”大戟很愤怒地看着虚弱的麦冬。

“呵,谁叫你老是不听话,老,老是跟我作对,我,我只能……”麦冬居然还能笑出来。说着,麦冬又突然抓住了大戟的手,“大戟,我知道,其实你的医术很­精­通,只是用错了方向,我,我希望,你,你答应我,从此再也不去研制毒药伤害别人,而是做一个真真的医者,去,去解救那些可怜的,病患,那我,那我……就算……”

“你……”大戟居然落泪!他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人,会是这样的执着,又是这样地为了自己,甘愿付出生命……

大戟将麦冬的手紧紧地握住,紧紧地……

然而他的手却变得越来越冰冷……

他似乎已经安然地睡着了……

庙里的火仍在燃烧着,跳动的火光将整个屋子照亮,这种温暖的感觉,就算是在这样严寒的白夜村,都可以让人感到安慰。然而,这火焰曾燃烧过多少人的梦想,燃烧着多少人的喜悦,却无法磨灭清烟散却的缕缕哀愁……

“哦啦…….真是的,都吵得我连觉都睡不好了!太过份了!”声音突然间出现在了山神庙里。原本在地上傻傻地坐着的大戟,被突然惊醒。他抬起头望去,一个穿着白­色­轻纱长衫,拂袖边和腰带上印着浅浅金­色­梵文,手持一把坠玉折扇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座神庙的中间。他的长衫拖在地上,跟本看不见他的脚。他的头顶上戴着一个­精­致高耸的紫晶发冠,一个蓬松的大辫子,自耳边轻垂而下。一个似神一般的少年!出现在了大戟的眼前。

“你是?……”大戟很惊讶的样子,他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门似乎一直是关着的。

那个人径直地朝着躺在地上的麦冬走去。

“别睡了,起来吧!”那个人说着,将折扇朝着麦冬的脸上扇去,只看见一道紫光闪过,麦冬的脸似乎变得红润了起来……

突然,麦冬睁开了双眼!

“啊!”一旁的大戟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个人到底是谁?

麦冬从地上坐了起来,他看见了那个白衣的少年。

白衣的少年,笑了笑:“哦啦!就说了要你不要睡了嘛,”

“那个,请问你是……”麦冬知道这个少年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们的事,我全都看到了,你是个好人,好人是不会有事的,所以,哈哈……”说着那个少年笑了起来。

他又走到了大戟的身边:“至于你嘛!我想,你也不会再害人了吧,大胡子!”

“我……”大戟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哦啦,对了,我好像还有什么事情要去办,那么,再会了!”白衣的少年说着,身边突然出现一道耀眼的金光,跟着,他就消失了……

“等等!”麦冬本想问恩人的名讳的,可是还没有来得急开口,那人已然凭空消失了……

麦冬有点失落的样子,他朝着庙宇中央走去,之后,他跪在了那座石雕的山神像前面,双手合着十,感谢上苍的保佑,他也祈求着有一日可以见到那位恩人。他很虔诚地看着山神像,看着看着,他突然觉得那樽山神像,似乎很眼熟!在哪见过呢?

“咦?!刚刚的那个人!”麦冬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

他又仔细地凑到了石像的前面,石像的底端似乎刻着几个字:“山神白夜”

麦冬想起了之前见到的奇妙的事情,自己的起死回生,那个人的突然消失……

他再次跪在了雕像的面前,叩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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