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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1楼+1

祁晏看了这两个回复后,把手机扔到了一边,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跟柏鹤之间好好的,怎么可能友尽。

章节目录 第 91 章

陆仁怡作为知名企业总公司的产品策划,平时工作不太忙的时候,会偷偷刷一下论坛微博什么的,结果她今天就看到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帖子。求书网

原本她以为楼主是在湖绿骗人,可是当她点开这个楼主的个人资料,楼主账号注册在三年前,发帖很少,回帖也都是一些学术类的内容,或者在夜语论坛反驳一些人神鬼之说,让网友不要相信这些封建迷信。还有一些自称神算子的楼主帖子下,也有这位楼主出现,不过他不是找楼主算命的,而是来跟楼主拆台的,受到了这些算命楼主的极度嫌弃。

翻了一些这个楼主的回帖记录,陆仁怡觉得这个楼主挺有意思的,所以她认真回复了楼主的问题。

233楼:这句“月­色­真美”有多重含义,第一是单纯的夸月亮,第二是“我爱你”的意思。这种说法来源于国外一位英语老师给学生翻译男女主角在月下散步时说的那句“I love you",他觉得直译为“我爱你”不够好,“今晚的月­色­真美”更符合当时的意境。所以楼主,你的这个好朋友可能是在跟你告白。另外,友尽是友情的结束,爱情的开始。楼主,祝你幸福,么么哒~

打下这段话,陆仁怡刚点击完发送键,就感觉身后站了一个人,回头一看,吓了一大跳:“梁特助。”

梁峰看了眼这个女同事的电脑页面,把手里的文件交给他:“这份文件交给你。”

“好的。”陆仁怡心里暗暗叫苦,上班摸鱼被老板特助看到了,她升职加薪走上白富美的梦想破灭了,心口好疼。

梁峰倒没有太过在意这些,公司的职员只要能够按时按量完成自己的工作,偶尔偷偷摸一下鱼也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情。

“上班时间,尽量少做与工作无关的事情,”梁峰说话声音很小,算是给足了陆仁怡的面子,他瞥了一眼电脑桌面,只看到“今晚的月­色­真美”几个字,忍不住摇了摇头道,“现在年轻人,告个白花样也这么多。”

陆仁怡捧着文件夹偷偷想,你花样不多,怎么知道这句话是用来告白的?

没有想到梁特助也是个闷马蚤。

车还在堵着,就算祁晏是个脾气很好的人,这会儿也被堵得有些心烦意乱,想起刚才自己在网上发的求助帖,他有些心痒痒。伸手摸了摸手机,他默默念叨道:“玩手机不开车,开车不玩手机,淡定,淡定。八零电子书”

好不容易开过最堵的路段,祁晏找到一个路边停靠车辆的地方,迫不及待的给手机屏幕锁屏,点进自己发的帖子里。

短短二三十分钟里面,这个帖子里竟然有两三百条回复,他一条条看下去,竟没有几条有用的。

有人说他好哥们想跟他友尽,有人关注点还在他的­性­别上。

125楼:楼主,你刚才说你的好哥们跟你说月­色­真美,可是我看你注册资料,你的­性­别好像为男?

136楼:楼主,你还在犹豫什么,直接把你哥们给扑倒!

祁晏看得出这些人都在调侃,压根没有把他的问题当一回事,他也没有把这些回复放到心上,直到看到233楼这位网友的回复。

原来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然会有两个意思,岑柏鹤那天晚上跟他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祁晏觉得自己有些苦恼,苦恼的不是岑柏鹤对他的心意是真还是假,而是他自身问题。

做他们这一行的,都是逆流而行,尤其是给人算命。街头上那些算命先生基本上都是残疾人或是装作残疾人,就是因为很多人都知道,做这一行的人都会受到天谴,不是天残便是地缺。所以很多算命先生不是天生残疾,便是后天残疾,再不然就是子嗣不丰,甚至很多终身不婚,就是怕自身得到的天谴会影响到身边最亲近的人。

“滴滴滴!”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人是林硕,祁晏刚按下接听键,他激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钱钱!我姐醒过来了!她醒过来了!”

“那真是太好了,”祁晏笑了笑,“注意照顾好你姐姐,我明天再来探望令姐。”

“谢谢你啊,要不是你说我姐很快就要醒来,也许她还不能真快就醒了,你真是神算!钱钱,我爱死你了!”林硕在那边兴奋得不知天南地北,胡说八道一通后,就挂了电话。

祁晏听着传出嘟嘟嘟声的手机,叹了口气:“傻小子,你姐姐能这么快醒,是因为她几天前就醒了。”

他不知道林霞有多爱她的丈夫,但是她宁可硬生生躺在床上好几天都不睁开眼睛,也要等舆论把她丈夫逼得毫无退路的那一天才睁开眼,就知道她有多恨这个男人。

爱情花盛开之时,就是月明星璀璨,当爱情没了,就只能剩下一地­鸡­毛,恨意如海。

“姐,你没事太好了。”林硕与他的爸妈围在病床边,三人眼中都带着激动又欣喜的泪光,“医生说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有什么想办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

“对不起,”因为太久没有说话,林霞声音有些沙哑,就连舌头都有些僵硬,“对不起。”

对不起,我因为恨那个男人,听到你们哭泣的声音也强忍着没有睁开眼睛;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发现陈家扬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后,她感觉自己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她如此深爱的男人,她自以为深情忠贞的男人,竟然背着她跟学校的女生在一起,这让她情何以堪,如何接受?

有传言说,午夜后穿着红裙自杀,将会化作无比厉害的厉鬼。所以那天晚上,她站在阳台上时,是真的不想活了。

可是小偷、保安还有其他几位邻居的突然闯入,突然让她意识过来,如果世界上没有鬼,那么她就白死了,还会给小区那些淳朴憨厚的保安带来麻烦。

她如果就这么死了,她的房子,她的存款,她的车子都会成为陈家扬和那个小三的,她岂不是死不瞑目。

所以,她选择了一个有可能死不了,却又能让陈家扬陷入绝路的“自杀方法”。

现在她所计划的一切都实现了,陈家扬也失去了他最看重的前途与脸面。

“妈,”她有气无力的开口道,“我要跟陈家扬离婚。”

他毁了她的爱情,她的家庭,她美好的未来设想,那么她就让他失去他的未来。

以此来祭奠她未能白头到老的爱情,是否公平已经不重要了。

祁晏回到岑家的时候,岑柏鹤已经下班在家了。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岑柏鹤,莫名觉得有些小心虚。

“钱钱?”岑柏鹤放下手里的报纸,抬头对祁晏一笑,“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

祁晏沉默的在岑柏鹤旁边沙发上坐下,挪了一下ρi股,离岑柏鹤近一些。他想了想,又神情略不自在的坐回了原位置。

“小晏,你坐的地方有钉子还是怎么的,”岑大哥大步从外面走进来,见到祁晏这个模样,忍不住调侃道,“这挪来动去­干­什么呢?”

就你话多!祁晏瞥了岑大哥一眼,­干­咳一声:“今天路上堵车,我坐得太久腰疼,想多换几个坐姿,这样能舒服一点。”

“年纪轻轻,腰力太差可不行,”岑大哥想到了什么,走到祁晏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端起桌上的杯子就喝了几口,“早睡早起多锻炼,腰力自然就好了。”

祁晏看了眼微笑的岑柏鹤,“你笑什么?”

谁说岑柏鹤喜欢他的,有本事站出来?!这像是暗恋人的态度?看到他被人说不行,也没个反应,反而还笑得欢快,谁家的暗恋是这样的?

莫名躺枪的岑柏鹤愣了一下,伸手点了点岑大哥手里的杯子:“我在笑这个。”

“团团刚才用这个杯子洗了一下掉在地上的铅笔,水还没来得及倒,大哥就喝下去了。”

“噗!”岑大哥差点没把口中的水喷到岑柏鹤脸上,这什么弟弟啊,眼睁睁看他喝脏水也不提醒一声,“咳咳咳咳!”

“我跟你开玩笑的,”岑柏鹤拿起茶几上的报纸抖了抖,“团团还在幼儿园没回来。”

“咳咳咳,”岑大哥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沉痛地看着岑柏鹤,真是弟大不由哥,胳膊肘只会朝小晏拐啊!

“大哥,你没事吧?”祁晏拍了几下岑大哥的后背,帮他顺气,“大哥,你还年轻,要注意保养肺啊。”

岑大哥颤颤巍巍地从啥发生站起身,感觉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果然三年一代沟,这两个跟他差了无数个沟的年轻人,一脚就把他踹到沟底去了。

“咳咳,你们两个慢慢聊,我上去了。”岑大哥忙不迭地往楼上走,惹不起我躲得起。

他走到楼道拐角处时,回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摇头笑了笑。

“大哥真有意思。”

“嗯,大嫂也常常这么说。”

祁晏看岑柏鹤,岑柏鹤微笑着回望他。

祁晏忽然想起,当初他第一次见到岑柏鹤时,他看自己的眼神没有一丝活气,就像是在路边一颗看起来还算光滑平整的石头,再多的情绪就没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这双带笑的眼睛里,满满都是他。

或许是岑柏鹤的眼神太温柔,祁晏藏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柏鹤,今晚的月­色­真美这句话有几个意思?”

章节目录 第 92 章

有几个意思?

岑柏鹤心里乱糟糟,吵轰轰,就像是无数人在他耳边敲着锣打着鼓,既让他兴奋又让他感到焦躁不安。txt下载

他抬头去看祁晏,祁晏白净的脸上带着笑容,就像是初冬的暖阳,让他忍不住看一眼,再看一眼,然后沉入这片温暖中再也不要醒过来。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话说出来,因为他承担不了失去钱钱的痛苦。

宁可钱钱一辈子都不明白他的心意,他也不想从此两人形同陌路,即便站在同一块土地上,也不愿意再相见。

但是……面对钱钱的双眼,他无法遮掩自己的感情,心里的那份冲动根本压抑不住。

“就是我爱你的意思,”岑柏鹤说出这句话以后,感觉自己整颗心都飞了起来,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钱钱,我爱你。”

“嘭!”

岑二姐呆呆地站在大门处,手里的包掉在地上,她神情惊骇的看着岑柏鹤与祁晏,仿佛听到了一个让她无法接受的恐怖故事。

“二姐,”岑柏鹤听到门口的动静,扭头看了过去,就看到二姐面­色­难看的转身离开,显然是被保这件事给打击到了。

“钱钱,我……”岑柏鹤转头安慰祁晏,“你别多想,我姐她就是。”

“噗,”祁晏难得见到岑柏鹤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什么旖旎心思都没有了,只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他站起身道,“今天日子不太好,不宜告白。”

岑柏鹤:他这是告白被拒?

他还想再厚着脸皮问一下,祁晏的手机火急火燎响了起来。

祁晏抬头看他,他舔了舔下嘴­唇­,犹豫了几秒后道:“接电话吧。”

祁晏对他笑了笑,按下了接听键,然后就听到老大的哭声从手机里传过来。老大是个特别粗犷的南方纯爷们,他用自身证明,小白脸跟南北方向没有关系,一切拿地域来划分人类的都是反动派。大学四年,他从未见过老大哭过,更别提像现在这样,哭得这么凄惨。

“老大,发生什么事了?”

能让老大伤心成这样,肯定不会是什么小事。

“钱钱,我爸妈还有我未婚妻……没了。”

没了?

祁晏先是一惊,听到老大悲伤到极点的哭声,他觉得一切安慰都是苍白的,“你要注意休息,我马上订机票赶过来。( 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老大虽然伤心到极点,但是不想祁晏这么来回折腾:“没事,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你不用专程过来了。”

“你再说这样的客套话,我就生气了啊,”祁晏语气很坚决,“你的爸妈也是咱们这些兄弟的爸妈,我来送爸妈一程,你来拦着不成?”

老大捏着手机,看着灵堂上他爸妈的照片,失声痛哭起来。

祁晏听着手机那头的哭声,心情同样十分低落,他抬头看向岑柏鹤,“柏鹤,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我现在……”

“我明白,”岑柏鹤伸手摸了摸祁晏的头顶,对他温柔一笑,“你别难过,我送你去机场。”

祁晏微微点头,跟在岑柏鹤身后闷闷地往外走。刚坐上车,林硕与王航先后都打了电话过来,林硕最近请假有些多,所以忙着做一个科研题目,要晚几天才能过去,王航在自家公司上班,翘班也没有谁敢说他,所以给他老子打了声招呼后,就跟祁晏约好在机场见面。

幸好最近是旅游淡季,就算是当天的机票也不难订,岑柏鹤让人帮订了两张去S省的高等舱机票,一路上有意开导着祁晏的情绪,“我会在S省那边给你安排好接待的车辆与司机,到了陌生的地方,有本地司机会方便很多。”

“谢谢。”祁晏喉咙有些哽,他没有父母,所以就格外希望身边的朋友家庭幸福,有父母的疼爱,现在老大出了这样的事,他不用想就能猜到老大会有多难过。

“你不用跟我说谢谢,只要你去了s省好好保重身体,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岑柏鹤拍了拍祁晏的后背,对开车的司机道,“在前面的路口停一下。”

车子在路口边停下,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把一个十寸左右的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里。

一路到机场都很奇迹的没有堵车,岑柏鹤陪着祁晏下车,把后备箱里的行李箱提了出来:“你这一去可能要待几天,刚才你走得急,所以我刚才安排人给你准备了几套换洗的衣服。”

“s省那边温度比我们这边要暖和一点,但是昼夜温差大,你注意不要感冒了,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就赶过去,就算我赶不过去,S省那边也有我的人脉,不要让自己受委屈,遇到不长眼的人,不用给他面子,万事有我给你顶着。”

岑柏鹤还在念念叨叨,祁晏忽然伸手抱了抱他:“我很快就会回来,别担心,柏鹤爸爸。”说完,拎起地上的行李箱便挑了最近的一个入口进了。

轰!

火山大爆发,彗星撞地球,侏罗纪时代恐龙全都复活,岑柏鹤整个人都愣住了,只能傻呆呆的看着祁晏进了机场大厅入口。

“五少,五少?”司机见岑柏鹤一直都没上车,开门下车见岑柏鹤呆呆站在原地,小声提醒道:“五少,这里不让停太久的。”

今天的天气不热啊,为什么五少的耳朵跟脸这么红?

“钱钱,这边!”王航看到祁晏后,朝他招了招手,“时间快不够用了,我们快去办登机手续。”

两人行礼都不多,所以拿到登机牌以后,也没有办行礼托运,过完安检以后,就去找登机口。

王航的兴致不太高,他拖着小行李箱,对祁晏道,“钱钱,你以前没有帮老大算过吗?”

“算过,”祁晏沉默了片刻,“他父母本来有长寿之命。”

“你的意思是说,叔叔跟阿姨的死因有些可疑?”王航音量陡然提高,引得好几个人都回头看他,他也顾不上别人的眼光,急忙追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现在也不清楚,”祁晏摇了摇头,“老三,没有什么事能百分之百肯定,就连一只蝴蝶多拍一下翅膀就有可能引起海啸,人的生死又怎么可能一成不变?”

王航闻言沉默,也许钱钱说得对,如果一个人尽信命,人这一生还有什么盼头与惊喜?

傍晚六点多,郭柯嘉在候客厅转来转去,来机场前,总经理亲自把他叫到办公室,让他这几天一定要好好接待这位从帝都来的贵客,对方要做什么,都要全程配合,不能让对方有半点不满。

作为总经理的御用司机,他非常受总经理的信任,这次总经理把事情交给他,就说明了这次来的人物有多重要。虽然总经理没有说明这个人的身份,但是看到总经理为了迎接这位贵客,把他最好的一辆车都贡献了出来,可见此人身份有多不凡。

幸好这位贵客是个男人,如果是个女人,他铁定要以为这是大老板夫人了。

把手里的接待牌高高举起,郭柯嘉怕贵客看不到他,还特意把名字用颜料笔加粗了。大屏幕上提示从帝都飞过来的航班已经落地,怎么过了二十分钟还没有见到人出来呢?

就在他担心自己没有接到人时,两个拖着行李箱的年轻帅哥走了出来,一个看起来活泼阳光,一个看起来亲和可爱,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两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做发光体,所以对路人的目光没有半点不自在,反而低头小声说着什么。

那个亲和可爱的年轻人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注意到了他手里的接机牌,于是朝他走了起来:“你好,我是祁晏,请问您是王先生安排来的接待人员吗?”

“祁先生您好,我是裕祥酒店总经理的助理,鄙姓郭,祁先生叫我小郭就好,”虽然这位祁先生看起来很温和,但是郭柯嘉却半点都不敢怠慢,他朝祁晏身边的王航笑了笑,“车子停在外面的停车场,两位贵客请随我来。”

“那这几天就麻烦郭哥了,”祁晏介绍了一下王航,“这是与我同行的朋友,姓王。”

“王先生您好。”

“你好。”王航看了眼祁晏,看这接待人员的态度挺热情,难道是岑柏鹤安排的?

“祁先生,不知道您跟您的朋友准备去哪儿?”郭柯嘉把车开出机场后,小声道,“如果二位没有安排的话,可以下榻我们酒店,房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祁晏看了眼自己跟王航身上皱巴巴的衣服,“那我们先去酒店洗个澡,换身衣服。”

“好嘞!”郭柯嘉在心里松了口气,他经常接待一些从总公司来的高层,这些人往往说一套做一套,让人摸不准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像这样有事说事的人,反而让人更省心。

到了酒店,王航看到这边给他们两人安排的酒店竟然是总统套间,换好衣服后对祁晏道,“岑五爷对你可真够意思的。”

这简直就是全程跟踪服务,就算是亲爹也不过这样了。

祁晏想到自己走之前岑柏鹤说的那些话,失笑道:“他要能生出我这么大个儿子,我还真愿意叫他爸爸。”

王航忽然想起钱钱没有父母,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实在太欠,当下便岔开话题,“这会儿都七点多了,我们还要去老大那里吗?”

“先去看看吧,”祁晏叹了口气,“不然我也不放心。”

王航沉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反对祁晏的这个提议。

章节目录 第 93 章

“你说什么,祁晏离开帝都了?他去哪儿了?”黑西装男人听到下面的汇报,肺都差点气炸。txt电子书下载

之前他们袭击了几个年轻一辈的玄术师以后,相关部门就把这些玄术师门保护得很好,说他们把这些玄术师当做珍稀宝物来保护都不为过。现在他们好不容易查到年轻术士界里一位比较有前途的大师行踪,而且还针对他制定了袭击计划,结果这个袭击对象却拍拍ρi股走了!

是这个人的运气太好,还是他们太倒霉?

“去哪儿了?”

“不知道,他从岑家出来以后,就一直赶往机场,隐在暗处保护他的车有好几辆,有些是特殊小组的人,有些是岑家的私人保镖,我们的人不敢跟上去。”

“妈的,”西装男不甘心的骂了一句,“这个人是属猫的吗?”

运气这么好,每次他们想要做点什么,就差一点点才能成功。

但就是这一点点,让他们心里憋屈了很久。

“查,让人去黑航空公司的系统,把乘客资料调取出来。”

众人沉默。

在华夏境内攻克航空公司的内部系统,这是当华夏没有黑客还是怎么的?这又不是拍黑客电影,随随便便玩这一手,思想被抓进去吗?

有这样一个猪队长,他们觉得心很累。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队长,您是在开玩笑吗?”一位勇士站出来问。

“谁跟你们开玩笑。”队长气愤的拍桌子,“你们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久,成天想这个办法,那个办法,结果连人家的根基都没有伤到,我哪还有心情跟你们开玩笑!”

不,我们宁可你在开玩笑。

不知道为何,他们内心竟感到绝望起来,莫名有种自己是反派炮灰的心酸感。

马松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怔怔地看着墙上的照片出神。

照片是前几天拍的,他、未婚妻还有他爸妈都在一起,拍了一张漂亮的照片。照片上所有人都在笑,就连他养的狗,都在镜头前吐着舌头卖萌,那时候他妈还说,这张照片可以拿来当做全家福了,挂在客厅的墙上,肯定能让不少人都羡慕。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当初的他有多幸福,现在的他就有多痛苦。

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大口,马松抱着头痛哭起来,整个屋子除了他的哭声,再没有一丝声响。

“呜汪!”

“汪汪!”

一个毛茸茸暖烘烘的小家伙靠了过来,伸舌头在他手臂上舔了舔。马松抬起头,看到朝自己摇尾巴的爱犬,打了一个酒嗝,抱着狗继续哭。小狗尾巴扫了扫,便乖乖地不动了,任由主人抱着它撒娇。

突然,它的耳朵立了起来,外面有人!

“钱钱,你确定是这里?”王航看了眼贴着福字的大门,回头望了望对门这家,看到这家大门上面挂着一面小铜镜,这个铜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东西了,看起来雾蒙蒙灰扑扑的,他下意识就不太喜欢这个。

“钱钱,那是什么?”王航指了指那面铜镜,小声道,“看起来怪怪的。”

“那是辟邪镜,”祁晏看着这面镜子,脸­色­不太好,“很久以前,人们发现家里运势不太好的时候,就认为是沾上了邪崇。所以就会有人在屋前窗后挂上一面镜子,辟邪镇宅。”

“可是这镜子对了老大家的门,不等于是把邪崇赶到老大家了吗?”王航觉得这家人做事停损的,不管这事灵不灵,但是把镜子对着别人家正大门,总是不太好。

“是啊,”祁晏冷笑一声,“或许是这家人不知道规矩,也或许是他们有意为之。”

听到这,王航打了个寒噤,更加觉得这个铜镜怪异了。

“老三,老四?”马松拉开门,看到门口的两个人时,整个人还有些发懵。

“汪汪汪。”小狗围着祁晏与王航跑了两圈,不时去嗅他们身上的味道,见自家主人把这两个陌生人都迎进了家门,它就老老实实的进屋,没有再对着两人叫唤。

祁晏一进门就闻到屋子里浓郁的酒味,以及没有完全散去的煞气。他沉着脸拉开客厅的窗帘,打开窗户,让外面的新鲜空气透进来以后,才转身对老大道,“老大,你喝了多少?”

马松摇了摇头,抹了一把胡子拉碴的脸:“两位兄弟,这次真是对不住,让你们大老远跑这一趟。”

祁晏与王航都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陪他在满是酒气的客厅里坐下,然后陪着他一起喝酒。

祁晏不喜欢喝酒,觉得这个东西味道不好还误事,但是在这个时候,他除了陪老大喝一场,什么都做不了。只不过在这之前,他用手机叫了一些养胃的下酒菜以及补汤。

一边喝酒,一边喝汤,三个大老爷们抱在一起哭了一场,醉醺醺的熬过了这个难以忍受的夜晚。

第二天三个人起得很晚,可能是因为哭了一场的原因,老大神情虽然仍旧很低落,但是眼睛里面总算有了一丝活气。看到他这样,祁晏与王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三个人挤在厕所里刷牙,你看我我看你,忽然又找到了当初刚认识的感觉。

“谢谢你们,”马松觉得自己很不幸,又觉得自己狠幸运,至少在他最难过的时候,有兄弟愿意陪着他。

马松父母的遗体还摆在灵堂上,灵堂是马松在墓葬公司租的,价格昂贵无比,但是马松却舍不得父母受一点委屈。三人赶到灵堂上,给二老上了香,磕了头以后,才退了出来。

“马松!”

一个中年­妇­女带着十几个人冲了过来,她一把抓住马松的衣领就嚎哭起来:“你赔我的女儿!你赔!”

几个女人围着马松又捶又打,而他仿佛失去了反抗能力一般,任由他们把他当做沙包一样推来推去,王航看不下去,想要冲上去把这些女人拉开,单是被祁晏拦住了。

“他们是老大未婚妻的家人。”祁晏看着这对神情憔悴的老人,心情十分复杂。

“可是老大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现在对着老大又打又骂算什么?”王航年轻气盛,见不得自己的好兄弟这么委屈,“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老大受委屈。”

“我知道老大是无辜的,实际上这对父母心里也明白,他们只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才会把怨恨转移到老大的身上,”祁晏移开视线,不想看这场闹剧,“更何况,也许这些人这么闹一场,老大心里会好受一些。”

有时候人的情感是没有道理的,明明这对父母知道,这事跟老大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接受不了女儿死去的他们,会忍不住想,如果不是女儿跟马松在一起,女儿就不会坐上那辆车,也更加不会失去­性­命,这一切怪谁?

怪老天,还是开车不遵守交规的司机?

司机已经被警方带走,他们唯一还能怪的,也就只有老大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他却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大挨打,所以祁晏还是冲进了人群。早就急得跳脚的王航见祁晏冲进了人群,也赶忙跟了上去。

“叔叔阿姨,请你们冷静一点,”祁晏拦在马松面前,手臂不知道被谁拧了一下,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知道你们心疼孩子,我也理解你们的心情,就连我哥他也理解。你们看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哥还过一次手吗?”

女方家长见有两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冲了过来,不仅没有还手,而且还好声好气的跟他们说话,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动手,大家伙彼此看了一眼,见孩子他爸点了一下头后,便往后退了一步。

“叔叔阿姨,我姓祁,您叫我小祁就好。”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祁晏顶着一张讨长辈喜欢的脸,朝女方父母又是笑又是讨好的,让这对父母口里难听的话也没机会讲出来。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想在场所有人都很难过。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我跟朋友昨天及时赶到,松哥他大概已经醉死在家里了,”祁晏沉着脸朝这些长辈鞠了一躬,“我知道你们很难接受,也不想接受这种事实,但是我恳请你们,你们怨他,恨他,想要揍他出气,这样的心情我理解,但是请你们不要在伯父伯母的灵堂前这样做,因为……”祁晏回头看向灵堂,“因为他们也是父母,肯定舍不得自己的孩子独立留在这个世界上,还被人如此责备打骂。”

女方母亲忽然捧着脸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口中不断念着女儿的小名,可是这一次她没有骂马松,也没有怨谁,但是这一声比一声悲切的哭声,却比任何责骂都让人难受。

“小伙子,”女方父亲抖抖索索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拿出打火机想要点燃时,抬头看了眼灵堂,又抖着手把烟放了回去。他憔悴沧桑的脸上满是疲倦与悲伤,“我们家囡囡这么好,怎么就遇上这样的事呢?”

祁晏沉默着没有说话,不过这位父亲也没打算听祁晏的答案,他看了看蹲在地上痛哭的妻子,又看了看被他们揍得嘴角出了血的马松,摸了摸眼角的泪,伸手扶起地上的妻子,与其他亲戚一起,蹒跚着离开了这里。

或许他们不会再来找马松的麻烦,但是也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

祁晏跟王航买了云南白药给老大喷了喷,女方家亲戚虽然愤怒,但还算有分寸,没有揍要害的地方,所以老大只是一些皮外伤。

祁晏忍了忍,终于把心中的疑问说出了口:“老大,你家对门住的是谁?”

章节目录 第 94 章

原来老大家里这套房子,是单位集资建房,住在他家对面的是马伯父单位上的同事,马松还亲切的称呼他为叔叔,看样子两家私下的交情应该还不错。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祁晏又想起快要毕业的时候,老大曾在寝室里说过,他爸升为了校长,还在家里摆过一桌。

“钱钱,你怎么了?”王航看祁晏这表情,就觉得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当初竞选校长的时候,你这位对门的叔叔参加过竞选吗?”祁晏脸­色­不可能好得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家人在门口挂铜镜的行为,就真不是巧合。

“老罗,老马一家出了这些事,家里只剩下小松一个人,我们能帮就帮一把吧,”女人擦着桌子,朝客厅对门忘了一眼,叹口气道,“好好的怎么就出这种事了?”

老罗沉默地听着没有说话。

“我看你上次请来的风水大师一点都没有,说什么交好运,多富贵,结果好运富裕没看到,你的多年好友却出了事,” 女人一边拖地,一边絮叨,“就说这些江湖骗子的话不可信,也不知道你脑子里怎么想的,好歹也是念过大学的人,怎么还有这种封建迷信思想。”

“行了,”老马不耐烦地打断女人的话,“你整天唠叨个啥,烦不烦?!”

眼看着夫妻两人就要吵起来了,敲门声适时打断了这一触即发的气氛。

老罗在外面一直是笑容可掬的样子,所以他瞪了老婆一眼,转身便挂上了一脸笑去开门。

打开门他最先看到的就是两个陌生青年,两人身后站着瘦了一圈的马松,他捏着门把的手紧了紧,“小马啊,快进来坐,这两位小友是?”

“罗叔,他们是我在帝都的朋友,这次来、来给我帮忙的,”马松想要挤出一个客套的笑意,但是扯了扯嘴角,这个笑容终究没有成形。

祁晏的视线却扫到了罗家大门正对的墙上,那里摆着一面八卦镜,但说它是八卦镜,又不像是正宗的八卦镜,因为八卦图形错了,还透着一丝丝邪气。

三人进门坐下,一个中年女人给他们端来了茶水点心,看起来是个十分好相处的人。

“阿姨,墙上的八卦镜真漂亮,看起来好像是古董,”祁晏现在做派就是一个没礼貌的小年轻,“前段时间我有朋友在收这类,听说要值六位数以上呢。txt全集下载”

“嗨,就这破铜烂铁能值什么,”阿姨又端了一个果盘过来,放到祁晏面前,“别说六位数,我看四位数都没有。”

祁晏挠头笑了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是吗,我就是看朋友收过这样一个类似的,他花了整整二十万。”他伸出两根手指,脸上闪闪发光,仿佛为自己能认识这样的有钱人感到自得,“我还以为阿姨家里这个,也有这么值钱呢。”

老罗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太舒服,这马松从哪认识的朋友,进门没几句话就吹嘘起来,而且就拿着一件价值二十万的八卦镜吹嘘?

如果要说两百万两千万之类的,他也就忍了,二十万有什么值得一提的?

阿姨也觉得这个年轻人是说话有些失礼,不过上了年纪的人,对年轻人总归能多几分宽容心:“现在这些玩收藏的,真真假假也让人看不明白,价钱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喜欢。”

“是啊。”祁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视线在罗叔家里扫视了一遍,心底隐隐发凉。

这竟是一个聚气去煞阵,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把煞气送出门就好。可是偏偏这屋子门外摆了一大一小两个八卦铜镜,就成了聚气送煞阵,这煞气还送到了对门家里。

这种手法已经没有多少人用了,倒是在二十年前,西南方有一些承祖师手段的木匠懂得这个。那时候每家每户还流行打家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接到家居商城购买,所以不管哪家请了手工匠人,都会客气款待,就怕这些匠人在一些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做手脚,惹得他们家宅不宁。

现在这种聚气移煞法,也是过去常用的祈求新居新旺的方式,不过大家都知道该避讳什么,倒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但是再好的方法,落到有心人手里,都会变成害人的法子,比如说罗叔家里这种摆设,原本是很好的,可是偏偏就多了两个八卦铜镜,而且还是带着邪气的八卦镜,简直恶意满满。

祁晏站起身走到那个八卦铜镜前,伸手摸了摸后,才不好意思的看向阿姨,“对不起,阿姨,我能看看这个吗?”

“看……”

“这位小友,”老罗脸­色­难看道,“这面铜镜是我从古董店里请回来的,请你小心些。”

“不好意思,”祁晏对老罗笑了笑,没有再碰这面镜子,乖乖坐回了原位。

见祁晏坐回了原位,老罗面­色­好了很多,转头对马松道:“小马,你的这个朋友挺随­性­的。”

马松只当没有听懂,转头说起别的来。原本两家的交情,也是马松父母跟老罗之间的情分,现在马松父母过世,马松与老罗之间,除了长辈与晚辈之间的对话,再无其他内容可说。

大家在一起坐了会儿,就起身告辞了。等罗家的门关上后,王航看了眼罗家门口挂着的镜子,想伸手去摸,被祁晏一把抓住手腕。

“这些东西不要乱碰。”祁晏瞪了王航一眼,真是无知无畏,这玩意儿上带着煞气,王航要不明不白碰上去,不到医院躺上几天都不行,除非他也能像柏鹤那样,全身紫气笼罩,百邪不侵。

想到岑柏鹤,祁晏心里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他甩了甩头,把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感觉扔了出去。

“老四,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马松不是傻子,见祁晏今天这种奇奇怪怪的态度,就觉得罗家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祁晏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事告诉老大,以他对老大对的了解,如果老大得知了真相,肯定闯进罗家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可如果瞒着老大,他又觉得不合适。

这些念头只在祁晏脑子里转了一秒,他摇了摇头道:“没事,就是这些镜子不懂风水的人,最好还是不碰为好。”说着,他伸手摸了摸这面八卦镜,还给它摆正了位置。

马松最近几天没有好好休息,所以也没有­精­力静下心去想祁晏的意思,点了点头便表示知道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王航觉得这面镜子看起来更加雾沉沉了,就像是耗尽了最后一点活气,彻底变成了一块没用的破铜烂铁。

下午老罗接到一个电话,说之前帮他家改风水的老大师中午的时候,突发脑溢血,还没来得及送到医院,人便没了。

老罗愣了愣,拿着手机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他忽然想起这位老大师给他摆阵时说的话。

“这个阵摆下就没有回头路了,事成之后你记得朝四面八方行三拜九叩大礼,然后把东西好好收起来,若是被人发现了这个阵法又毁掉了法器,不仅我保不住命,你恐怕也有­性­命之忧。”

可是现在阵法明明还好好的,没有人发现,也没有动它,为什么大师会突发脑溢血?

本来他想等老马夫­妇­下葬那一天再取下八卦镜,现在看来却顾不了这么多了。

半夜十分,老罗结结实实朝四面八方行了三拜九叩大礼,整个人磕得头晕眼花以后,才取家里墙上那面镜子。可是这一摘下后,他整个人就变了脸­色­。

这面铜镜什么时候长了这么厚一层铜锈?

他把铜镜放进盒子里,还用大师送给他的符纸贴上,再开门去看门口上挂的铜镜,这面铜镜更是长了一层铜锈,他刚把镜子取到手里,镜子便咔嚓一声,裂成了两半。

“嗬!”

老罗喉咙里发出重重的“嗬嗬”声,犹如见到了鬼怪。

马松父母安安静静下葬了,选墓地的时候,祁晏陪马松一块去选的,选了一个安静的双葬墓,让夫妻二人在地下安眠。

下葬那天,很多人来为马松父母送行,有被他爸妈的同事朋友,还有家里的亲戚。就连忙着赶论文的林硕,也连夜赶了过来。但是人虽多,但却格外的肃穆。

土壤一层层的盖上了棺木,然后给了这对夫­妇­永久的安宁。

“老二、老三,老四,”马松眼眶发红,眼泪却没有掉下来,“你们以后保重。”

王航与林硕沉默地点头,祁晏拍了拍马松的肩膀:“我知道,你也一样。”

四人回到马松家里,见罗叔家吵吵嚷嚷的,进门一问才知道罗叔心脏病发作,被送进了医院抢救,他的一对儿女正陪在罗叔家属身边慢声细气的开导她,看得出都很孝顺。

祁晏看了一眼,便没有再看,他转头对马松道:“来,今晚再陪你醉一场。”

“好。”马松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浅显的笑意。

当天晚上,四个好兄弟喝到大半夜才睡,第二天上午赶往机场的路上,几个人都还晕乎乎的没缓过神来。

马松陪三人拿了登机牌,喝了一会儿茶,才依依不舍地把他们送到了安检口。

“老大,”祁晏伸手抚了抚马松的肩膀,把他身上最后一缕煞气弹走,“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会的。”马松与三人一一抱了一下,“如今我们兄弟虽然天南地北,但也是华夏的地界,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

“嗯。”

随隔千山万水,但这份情谊却能跨越万水千山。

章节目录 第 95 章

飞机延迟起飞了三四个小时,祁晏一行人回到帝都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求书网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都快七。”林硕打开手机就收到导师发来的信息,顿时脸都黑了,恨不得Сhā上翅膀赶回学校去。

“你别急,我朋友安排了车过来,到时候我先送你会学校。”祁晏看了下时间,“你不要担心,赶得上的。”

“行,”林硕也不在这个时候客气,走出机场后,祁晏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赵力。赵力看到他以后非常开心,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祁大师,您终于回来了。”

“赵哥,谢谢你今天来接我,”祁晏跟林硕上了车,把行李箱放进车里,“赵哥,先送我朋友去学校。”

“好。”赵力不是多话的人,所以祁晏怎么安排,他就怎么做。

车子开到半路的时候,天竟然下起雨来,赵力减缓车速,跟祁晏道:“本来五少打算亲自过来接您的,可是昨天上面临时出了一个文件,五少要陪团去国外参观,要明天晚上才能赶回来。”

祁晏知道这个参观团都是身份贵重的大人物才能参加的,而且行踪都是保密,他连问都没有问其他的,只是道,“你留下来接我,那柏鹤身边就剩黄哥一个人?”

虽然以柏鹤的运气,海内外都没人动得了他,但是他身边少一个人,祁晏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您放心,因为五少觉得我跟你比较熟悉,才让我留下来的,老先生把他的保镖安排给五少了,所以您不用担心,”赵力得知祁晏实在担心五少的安全,当下便笑道,“更何况五少运气特别好,谁想算计他,都会自己倒霉。”

祁晏闻言失笑,赵力说的是实话。

把林硕送回学校以后,赵力把车往别墅方向开,但是渐渐地,祁晏发现他脸­色­有些不太对劲。

“赵哥?”

“祁大师,有人跟踪我们。”

祁晏回头望去,果然看到有几辆车行踪诡异的跟在他们后面,而且这几辆车的人还不是同一边的,没有追上他,反而先互相怼起来了。

“祁大师,里面有一辆车是我们的人,还有一辆应该是上面派来保护你的人,其他三辆……”

“是想要我命的人。”祁晏从身上取出两张符纸,飞快的叠好,然后打开窗户扔了出去。

“吱!”一辆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最后撞到旁边的安全围栏上,保险箱发出一阵白雾,嗤嗤作响。 [天火大道小说]祁晏他们大学修建的地点比较便宜,从大学出来到主道这段路,平时经过的人不多,今天更是邪了门一般,几乎没有其他人经过。

一辆车报废,还有另外两辆车跟了过来,看他们这架势,颇有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气势。然而祁晏却很珍惜自己的命,更何况车上还有无辜的赵力,他不能把他牵连进来。

“啪啪!”四张符纸犹如长了眼睛一般,自动贴在了窗户上,祁晏沉下脸道:“赵哥,把车听到路边,你不要下来。”

“可是……”

“没有可是!”祁晏说话很少这样强势过,“老虎不发威,他要当我们是病猫,我天一门几十代掌门,从来没有被人追着打的例子。”

虽然前面二十一代掌门究竟有没有被追着打,他也不知道……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咽不下这口气!

“队、队长,祁大师他下车了!”跟在祁晏车后的特殊小队成员见祁晏的下了车,朝电话那头吼道,“请求支援!请求支援!”说完,也顾不上别的,扔下手机就冲了过去。

“别过来!”

他还没跑两步,就被祁晏吼住了。

“回你车上去,别出来捣乱!”

“哦、哦……”这个队员乖乖回到车里后,才觉得有些懵逼。不对啊,他是来保护祁大师的,被祁大师吼回车里,算什么意思?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祁大师朝他吼了以后,他脚就像不听使唤了一般,自动跑回车里坐上了。

等他想再次下车的时候,就发现车子也变得邪门起来,他打不开车门了。如果他知道岑柏鹤的保镖也曾经历过这种事的话,大概就不会那么的……孤单?

一车四人,三车本来应该有十二人,只不过一辆车撞上了围栏,有两个人下了车还没走两步,就先晕头转向的躺在地上了。

于是就剩下十个人围在了祁晏身边。

这事如果发生在其他国家,这十个人大概每人手里都拿着枪,然而这是在华夏,治安极好、管理严格的华夏,别说你拿枪四处乱晃,就算拿一把水果刀都有可能被警察叔叔盘问无数次,水果刀自然也要被收缴了。

所以这十个人手里的武器是打群架时最常见的装备,钢管!还有两个武器比较高级一点,那就是管中刀。祁晏有理由怀疑,这两根管刀是留着最后给他捅肾脏的。

“啪啪啪。”

一排黄符飞了出去,不多不少刚好十张,挡在了祁晏跟这些人中间。被这么多人虎视眈眈的盯着,祁晏也不惊慌,反而把手背在身后,摆足了高人范儿:“我看你们都是华夏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你以为是拍电视剧啊,还要你来我往说一堆废话?”一个脾气看起来很暴躁的人一言不合就冲了过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所有人都看到他像是触电了一般,忽然抖了抖,就砰地一声倒下了。

剩下的九个人见状脸­色­大变,忍不住心生退意。他们之前也暗算过几位年轻大师,但是等这些大师把阵摆好,他们早就把人给揍趴在地上了。但是今天这个好像跟有些不太一样,对方既不摆阵,也不念咒,就靠这么几张看起来破不溜丢的符纸,竟然把他们给拦住了。

“想走?”祁晏这会儿倒不急了,又是一叠符纸扔了出去,瞬间这些人都变成了木头人。

“卖国?!”一棍子下去,一个大汉应声而倒。他觉得自己的腿骨应该被敲碎了,但是他连伸手抱腿都做不到,只能直愣愣的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求荣?”

嘭!

“数典忘祖!”“嗷!”“草菅人命!”“啊!”“不为人子!”“呜!”

这些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大汉们,全都躺在地上哀嚎起来,可是他们全部倒下了,祁晏还没有骂完,于是把他们每人ρi股抽了一棍子,又骂了一圈,才觉得心里有些解气。

如果这会儿有人经过,肯定以为这是大师战僵尸现场,因为地上的人叫得这么惨,却躺着跟个水泥柱子似的,不是僵尸是什么?

一边的赵力与特殊小组队长此刻已然惊呆了,他们看着把钢管抡得虎虎生风的祁晏,再看看地上鬼哭狼嚎的不明分子,心中的敬意油然而生。

十个人群殴一个人,都还能被揍成这样,就这点本事,也好意思出来当反派,这些人是来搞笑的吗?

与此同时,巷子外也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所有人跟车辆,都在无意识里避开了这条巷子,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早知道今天的结局是他们单方面被虐,炮灰十二人组怎么也不会在巷子外扔下一个避人耳目的法器,让路人无意识避开这个路段。千金难买早知道,被揍得哭爹喊娘的十个人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几乎是他们人生最灰暗也最可耻的时光。

“我要是你们,绝对不会­干­堵人这种蠢事,”祁晏把钢管往地上一扔,用手帕擦了擦手,笑眯眯地看离他最近的一个人,“我真想知道你们老大是谁,竟然能想出这种馊主意,他以前­干­街头混混这一行的?”

炮灰们觉得很不服气,这个馊主意再不好,不也收拾了好几个年轻风水师吗?

然而他们心里这样想,却不敢说出来,因为这个魔王太可怕,他们几十岁的人了,不想再被抽一次ρi股。

祁晏正准备给赵志成打电话,叫他来把地上的人都带走,结果他手机先响了。

“老四,你到家了吗?”老大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

祁晏看了眼空荡荡的大街,走到路边站定,“快到家了。”

“罗叔死了,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死了。”

祁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嗯了一声。之前晕倒的两个人早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躺在地上不敢动,现在见祁晏在接电话,爬起来拔腿就跑。

“唰唰!”

两道符纸飞到他们后背上,他们的脸重重撞在了地上。

祁晏低头看了眼自己扔符的手,自从经历过王乡镇的九死一生后,他身上的灵力就又厉害了很多。

“我之前就想问你了。”

“问什么?”祁晏把手Сhā在裤兜里,在心底叹了口气。

“我爸妈还有未婚妻的死,是不是跟罗叔有关?”

祁晏深吸了一口气:“是。”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老大声音才再次传出来:“你真的会那些道门法术?”

祁晏嗤笑一声,半当真半开玩笑道:“会不会有什么重要,信什么不要信迷信,相信什么不如相信科学。”

“对,你说得对。”老大语气轻松了不少,“那你到家后早点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赵志成火急火燎的带着队友往事发地赶,可是越着急帝都的交通就越虐心,堵得车子压根过不了。最后实在没办法,他们只能把警报器放在了车顶,一路呼啸着往前赶。

结果车还没到,祁晏的电话就先到了。

“赵队长,人已经抓住了,你记得多安排几辆车过来把犯人给带走。”

赵志成:???

章节目录 第 96 章

“祁大师,你有没有受伤?”赵志成愣了片刻,拉开车门跑到祁晏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这些人是那个组织的?”

祁晏把脚边的钢管扔踢远一点,“我这个属于正当防卫,不算犯法吧?”

不,您这是防卫过当……

不过赵志成没敢把这话说出口,只是叫人把地上这些人铐起来。[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些倒在地上的人都有些不正常,直挺挺躺着像僵尸一样。

“没事,你们把人带回去,两个小时候后自动恢复正常。”反正来的都是特殊小组的人,他也懒得掩饰自己的能力,这些人僵着就让他们僵着,反正嘴巴能说话就行。

赵志成很识趣的没有问祁大师能不能解开,与其他同事一起把这些人抬上了车。

“祁大师,这次多亏有你们,我们才能抓住这群丧心病狂的人,”赵志成内心有些激动,他们一直找不到背后主使人,现在把这些爪牙抓住了,不愁撬不出消息来。

“打铁要趁热,如果一直没有问出什么消息,他们背后的组织可能会心生警觉进行人员转移。”赵志成想到这,心里又有些发愁,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该怎么把话问出来呢?

祁晏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需要我帮忙吗?”

“那实在是太好了。”赵志成心中大喜,祁大师愿意开这个口,肯定是因为他有办法,“热烈欢迎您来帮助我们。”内心一激动,就忍不住用上了敬称。

“没有什么好谢的,因为我也是华夏人。”祁晏对赵志成笑了笑,走到赵力开的车旁边,敲了敲主驾驶座位窗户。

“祁先生,”以前有过一次忽然打不开车门跟车窗的经历,赵力再次经历这种诡异事件,显得比特殊小组成员还要淡定一些,前提是要忽略他看向祁晏时,那更加敬畏的眼神,“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赵哥,你说话怎么也这么文绉绉了?”祁晏把手Сhā在裤兜里,语气轻松道,“我要跟国安局的同志办一点事,你帮我回去跟岑伯父说一声,今晚我就不过去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赵力看了眼不远处的那几个人,知道涉及这些机密的事情他不能问,点头道:“好的,祁先生,请注意安全。”

祁晏笑了笑:“你路上小心。”

特殊小组的人来了不少,很快现场收拾得­干­­干­净净,祁晏上了赵志成坐的那辆车,出巷口的时候,他下了一趟车,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画着奇怪纹路的小石头。

“祁大师,这是什么?”赵志成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好奇的问了起来。

“这是阵法石,可以迷惑人的视觉,”祁晏把这把石头给了赵志成,“古籍上对这类阵法有过记载,姜尚、诸葛先生都是阵法高手,他们利用阵法束敌于无形,大败敌军。这条巷子里刚才一直没有其他车辆进来,就是有人在巷口摆下了这种简单阵法,让他们下意识避开了这个路口。”

“如果有天生灵气比较强的普通人无意闯进来怎么办?”赵志成把这捧石头小心装起来,准备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你听说鬼打墙没有?”

赵志成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反派很伤心,他们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排好的罐头,被整整齐齐的扔在车里,脑袋时不时撞到车壁上,疼得他们眼泪花都出来了。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他们疼得钻心也不能动一下,摸一下受伤的地方。

这种折磨方式,实在是太惨无人道了。

特殊小组的办公室在国安局六楼,大半夜的也没有多少人在楼里,所以也没几个人看到特殊小组成员抬“尸体”的行为,不然大晚上的还挺恐怖。

一进门,这十二个犯人全身上下就被用金属探测仪检查了一遍,最后被带进旁边的房间里换上了特殊小组提供的衣服,不让任何可疑的东西带进去。

这十二个人发现,在换衣服这个瞬间,他们全身能动了,但是想到门外的那个恶魔,他们也不敢随便乱动,老老实实的换好衣服,戴上手铐排成一排被带进了问询室。

问询室很­干­净,没有封建时代的各种刑具,白净的墙,一尘不染的地板,还有墙上那严肃庄重的国徽,让这十二个人心里松口气之余,竟不好意思去盯墙上的国徽,只低着头盯着自己脚尖看。

问询室除了祁晏以外,还有三个特殊小组的人。问询开始后,是惯例的嫌疑人身份问答,这个环节祁晏没有说话,但是他看得出,这里面很多人都在撒谎,他们那些身份证号也应该是假的。

不过祁晏对他们真实身份不感兴趣,等这些人含含糊糊不愿意配合特殊小组的工作以后,才把手里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发出嘭的一声。

看到祁晏这个动作,大部分嫌疑人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脸­色­,因为祁晏给他们的心里创伤实在太大了,以至于他们看到祁晏突然变脸,整个人都被恐怖支配了。

“你们的身份是真是假,我们双方都心知肚明,不过这些我也不感兴趣,”祁晏挑了挑眉,“我们想要知道的是你们组织的据点,或者说你们的上级是谁。”

“这位先生,您在说什么,我们不太明白,”一个小平头缩着肩膀道,“我们只是收了别人的钱,来教训你一顿而已,其他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你,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你们这叫乱用死刑。”

听到这话,祁晏嗤笑出声:“你们也知道这是法治社会,那还敢拿管制刀具来袭击我?”

“我们是小混混,打群架最多也就拘留几天,你们凭什么把我们关到这里来?”小平头打定死也不承认的主意,所以故意把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就是不承认他们身后有什么组织。

“你不说?”祁晏懒得跟这种人斗嘴,直接甩了一张符纸到小平头脸上,小平头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就像是一根没有生命的木头。

剩下的十一个人看到这个场面,瞬间又想起全身无法动弹的恐惧感,顿时噤若寒蝉。

“祁大师,我们上面有规定,不能对人进行暴力问话,您看这……”赵志成觉得祁大师现在的气场,有一点可怕。

“我用武力了吗?”祁晏摊了摊手,“就是不小心有张纸沾到他脸上,他胆子小吓晕了而已。”祁晏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小平头,“这个病可能有些严重,一不小心后半辈子都会这样瘫痪一辈子,还是给他叫救护车吧。”

赵志成:……

严格算起来,这还真算不上暴力审讯。他心里有了底,对身边的同事道,“去叫救护车,年纪轻轻就瘫痪了,也是可怜。”

“嗬嗬……”小平头从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喘息声,可是他嗓子就像是失去效用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就是大师的手段吗?!

剩下的十一个人看得全身发凉,他们走上这条路,就已经做好了不得善终的准备,可是他们不怕死,不代表他们想一辈子口不能言,全身不能动弹过完下半辈子。

刚才那么短短一段时间,他们都觉得度秒如年,又怎么能忍受几十年?

有时候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不了活不好,成为一个头脑清醒的活死人。

凌晨两点,某个高档别墅小区无声无息地被武警官兵包围起来,小区里沉浸在睡梦中的人们还不知道,他们小区里某几户人家即将在今晚消失,再也没有机会出现在这里。

“祁大师,就是这里了,”赵志成指着一栋看起来非常不起眼的小别墅,“听说头领就在里面。”

这个小区别墅有大有小,他们面前这栋属于低档型的。下属住高档别墅,老大却住最低档的,这反侦察能力还算不错。

别墅区的人都很注重隐私,平时出门就以车代步,根本不会有多少人注意谁家来来往往有哪些人。大家都是生意人,平时来访客人多,或者作息不规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谁会想到这些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社会­精­英会是犯罪份子呢?

“先别忙着进去,这栋房子外面有阵法。”祁晏绕着房子走了几圈,时不时扔几块石头,几张百元大钞进去,整个现场犹如拍魔幻大片一样,时而吹风 ,时而风停,大半夜的看得人心里发毛。

赵志成眼看祁晏一脸严肃的走向他,以为里面的阵法太厉害没法解决,顿时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祁大师,怎么了?”

“刚才你看见我扔钱了吗?”

赵志成呆呆点头。

“那就好,事成后除了奖金外,记得给我报销这笔损失费。”祁晏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轻松了很多,“阵法已经解决了,我陪你们进去抓人。”

熊大壮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作为“华夏□□”的老大,被人抓起来的时候,身上就只穿了一条裤头。

他看着窗户门口屋内全都站满了全副武装的特警,转头想去拿枕头下的符纸,结果刚把符纸拿到手上,他全身就不能动弹了。他不敢置信的睁大眼,定身术?

华夏地界上,怎么可能还有定身术,这不是早已经失传了?

“祁大师,”赵志成看了眼床上那个静如雕塑的男人,神情激动道:“祁大师,我代表国家,代表组织,代表人民感谢你!”

祁晏摸了摸下巴,这话好像有些眼熟。但是看着赵志成热泪盈眶的眼睛,他憋了半天,终于回了一句:“为人民服务。”

章节目录 第 97 章

飞机上,空乘用甜美的嗓音介绍着一些民俗风情,给机舱里的客人提供最优质的服务。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这趟航班里乘坐的全是大人物,随便用手指一个人,都是平时被人巴结讨好的对象,现在这么多人全部在这趟飞机上,他们这些空乘更是半分都不敢携带。

所有送上飞机的食物水源都要经过严密的检查,就连空乘也都要经过层层审查,才能站在这里。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是枯燥无味的,好在这些大人物都是修养很好的人,对他们这些空乘十分客气,并没有颐气指使,动辄大骂的习惯。

岑柏鹤戴着眼罩睡了几个小时,但是在飞机上睡眠质量不会好到哪去。他摘下眼罩,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华夏时间七点半左右。同行的大多数人还在沉睡,他揉了揉额际,打开了照明开关。

空乘给他送来温热的毛巾与漱口水,小声问道:“请问您现在需要用早餐吗?”

“不用,谢谢。”岑柏鹤用毛巾擦完手,把毛巾还给空乘,小声给他道了一声谢。

空乘微微鞠了一躬,便端着漱口水与毛巾离开了。

忽然,整个机舱的灯光都亮了起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用音响中传出。

“各位先生女士,现在是华夏时间七点四十七分,欢迎你们乘坐本次航班,”男人忽然笑了两声,“本次航行已经飞行了了将近十个小时,到达目的地还需要……你们一辈子。”

岑柏鹤皱了皱眉,看了眼四周,其他人已经渐渐被吵醒,只是神情都有些凝重。

“欢呼吧,庆贺吧,先生们,女士们,这是一趟送你们去天堂极乐世界的航班,”男人的话里带着满满的恶意,“我是本次航班的机场,你们最忠实的朋友,魏先生。”

所有人在此刻终于明白了过来,他们是遇上劫机事件了,而且还是极其恶劣的报复社会事件。

有几个心理素质不太好的人,面上已经露出了惊恐之­色­,但是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现在已经害怕到了极点,也没有做出太失控的举动。

“很好,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就算是现在也能处变不惊,”男人嗤笑一声,“对了,我奉劝各位保镖先生最好不要乱动,这架飞机上已经被我安装上了炸弹,还有我体内也有一枚微型炸弹,如果你们想要你们的雇主安全的话,就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不要乱动。棉花糖”

“岑总,这是怎么回事?”离岑柏鹤最近的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他此时皱着眉头,脸上除了惊恐以外,更多的是怀疑,“这架飞机上的所有人,全都经过严密的排查,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岑柏鹤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但是他们彼此都清楚,这次负责排查工作的人员可能有些问题。现在再去想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了,最关键的是他们能不能找到生路。

“这位机场恐怕有很严重的反社会人格,”老者摇了摇头,“我们这次,只怕凶多吉少了。”他是国内非常有名的心理学家,从对方短短几段话中,已经猜测到了对方的­性­格。

这个机长劫持他们,或许是为了“­干­一件大事”,让全世界都关注的大事。这架飞机上乘客有九十三人,机组成员包括机长在内总共十八人,如果真出了什么事,肯定能轰动整个世界。

更重要的是,他们中很多都是社会各界的­精­英人物,如果他们厨出事,对华夏的打击也是巨大的。

偏偏他们口才再好,也不能跟一个疯子讲理。

不一会儿,几个举着手的空乘从驾驶舱方向走了出来,他们身后跟着一个举着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留着小胡子,从外貌上来看,像是个风趣幽默的男人,便是在此刻,他也是笑眯眯地看着机舱里的众人。

“各位尊贵的先生女士们,请你们站起身,抱头蹲在走廊上,”他扬了扬下巴,“动作快一点,不然我也不知道这把枪会不会走火。”

没有人站起身,甚至没有人动弹一下。

这让机长非常不满,他朝坐在前排的一个西装男人开了一枪,这个男人痛呼一声,便倒了下去。

“各位,我耐心不太好,还请大家动作迅速点。”

众人脸­色­更加难看,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后,便开始起身站到了走道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男人们像是约好了一把,这次都不再遵守女士优先的风度,把女人们全部挤到了后面,他们挡在前面蹲下了。

他们这种小动作被魏先生看在了眼里,他轻笑一声:“先生们,我要为你们这种美德鼓掌。诸位放心,我的枪眼不会对准女人。说到这,他似乎对自己的风度感到很满意,又发出一阵笑声出来。

但是此刻谁也不会觉得他有风度,反而觉得他更加可怕起来。

岑柏鹤把上了年纪的心理学家拦在自己后面,他抬头看了眼这个看起来有些疯狂的男人,心里有些后悔。

那天告白的时候,他应该再坚定一点,应该在钱钱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不,其实这样也好,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钱钱也能忘记他,有个美好的未来,而不是活在有他的记忆中。有时候爱一个人,真是舍不得他受一点伤,惟愿他永远开心,永远幸福就好。

“岑五爷?”魏先生注意到岑柏鹤刚才看了他一眼,顿时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帝都赫赫有名的岑五爷,传言中谁都不敢得罪的大人物,如今也只能像只狗一样蹲在地上,真是可怜可叹。”

“啧啧,”他叹息着摇头,举起枪瞄准了岑柏鹤的胸膛,“只可惜我最讨厌你们这种虚伪恶心的豪门公子。”

“咔擦!”

魏先生扣动扳机,不过意外的是,枪没有响起来。他皱了皱眉,继续朝岑柏鹤开了两枪,枪还是没有反应。

枪坏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的枪,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情?

“嘭!”他摇了摇手里的枪,顷刻间手上一麻,剧烈的爆炸声响后,他看到掉在了地上的几根断指,以及往下滴落的鲜血。

枪炸膛了,他拿枪的手也废了。

就在这个时刻,两个躲在人群中的保镖冲了上去,把魏机长按倒在地,随后还有人拿着仪器在他身上检查,是否真的有爆炸装置。很快他们就在魏几张身上找到一个遥控器,不过他身上并没有炸/弹,看来刚才他宣称自己身上有炸弹,应该是骗人的。

“所有人都小心一点,翻找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可疑物体。”一个看起来颇为威严的男人站起身,开始安排大家自救。

这个时候谁也没有不满,更没有开口反驳,就连与这个男人存在竞争关系的人,也都默默地四处查看,唯恐漏掉任何一个角落。

“岑总,刚才真是太惊险了。”离岑柏鹤很近的几个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这要多好的的运气才能让对方几枪都哑火,并且还炸膛?

岑柏鹤朝这些人微微点了一下头,对一位看起来还算镇定的空乘道,“带我去驾驶舱看看,副机长还好吗?”

“副机长被机长绑起来了,”空乘忙打开门,引着岑柏鹤往驾驶舱走。这种关键时候,大家也顾不上什么规则了,这趟航班能安安全全落地,他们能保住­性­命,就是上天保佑了。

驾驶舱的门打开车,岑柏鹤一进去就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副机长,对话仪里面还传来指挥总部工作人员的声音,只是副机长被堵着嘴,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看到岑柏鹤过来,脸上露出激动之­色­,等岑柏鹤给他解开绳子后,他甚至来不及跟岑柏鹤多说一句话,立刻调整飞行航线,然后与总部联系起来。

“总部,这里是XXXX航班,这里是XXXX航班,我是此次航班的副机长卢仁兵,我们遭遇劫机事件,劫持者是机长,但是已经被控制,已经被控制,”副机长满脸冒着汗,声音也有些不平静,“但是飞机内可能存在爆炸物品,现在飞机已经进入华夏领空,请总部进行指示。”

总部那边终于接收到航班的信息,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下去,又听到说飞机被劫持,还有炸弹,顿时整个总部都炸了。

要知道这架飞机上有多少的重要任人物,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对国家的经济将会是震撼般的打击。

“XXXX航班请注意,我们将会为你们安排最近的机场降落点,请注意安全,保持与我们的联系。”

这样的大事件,国内这么多年几乎从来没有遇到过,最让人头疼的是,飞机在几万英里的高空上,他们地上的人就算想要帮忙,也只能等飞机降落以后。

可是以现在的情况,飞机能安全降落吗?

“这都早上八点了,”祁晏打了个哈欠,一夜没睡,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变成了浆糊,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我回去吃早饭补觉了。”

“祁大师!”赵志成面­色­难看的推门进来,“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祁晏见赵志成面如土­色­,猜到这事可能真不小。

“XXXX航班被劫持,飞机上可能有爆炸物品。”

“XXXX航班?”

“对,就是这次我们华夏去国外的访问团。”

哎哟,我去,这不是柏鹤加入的那个什么团吗?

祁晏的睡意瞬间全部飞走了!

章节目录 第 98 章

“祁大师?”

“祁大师?!”

赵志成知道祁晏与岑柏鹤之间有私交,而且关系非常不错,不然岑家也不会对祁晏如此热情友好。[求书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现在见祁晏面­色­煞白,一副完全缓不过神的模样,他非常担忧的解释道,“祁大师,你不要太担心,我们接到的消息是,劫匪已经被控制住了,飞机上有一名乘客受伤,不过访问团里有医生,对伤者的伤口进行了紧急处,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受伤的是谁?”祁晏在屋子里走了两圈,“飞机上有人会拆弹吗?”

“现在还不清楚,”赵志成摇头,“我们部门不负责这方面的工作,加上这件事社会影响很大,所以消息暂时不会透露给公众。”

祁晏脑子有些乱,他一ρi股做到椅子上,右手无意识的扣着桌角,“劫匪被抓住前,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赵志成沉默地摇头。

提出要求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方没有要求,这代表对方就没打算活着,也没有想要得到的东西。

祁晏深吸了两口气:“赵队长,我想要拜托你帮我办几件事。”

赵志成当下毫不犹豫地点头道:“你说。”

“你帮我在顶楼准备一个祭坛,现在时间不太够,有祭桌跟香炉就好,”祁晏扒拉了一下头发,“拜托了。”

“好。”赵志成愣了一下,变转身叫队友们帮着准备东西。他们部门情况特殊,祁晏需要的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所以很快就全部摆好了。

祁晏在铜盆中洗手洗脸,用白棉布擦手,走到了祭坛前。没有想到赵志成准备的东西比他想象中要多,除了香炉香烛外,还有祭奠品,黄铯锦缎桌布覆桌,桌子是纯原木制成,上面雕刻着道家经文,散发着浓郁的灵气。

是个上了年头的好东西。

“祁大师,”赵志成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要做什么?”

“祈福,”祁晏掏出一叠符纸,一把米放进碗中,转头对赵志成以及另外几个跟着上来的特殊小组成员道,“古时候常有帝王贵族请法师摆祭坛,寻求上苍庇佑,护一方水土与百姓。”

“可那不是当时百姓们寻求心理安慰……”角落里向强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祁晏朝这边看了过来,忙伸手捂住了嘴。( 无弹窗广告)

“你说得对,”祁晏笑了笑,“我求的也不过是心理安慰而已。”

特殊小组的人并不是没有见过其他大师摆祭坛,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谁摆祭坛后引起这么大动静的。在祁晏扔出第一把米后,楼顶便开始起风,原本只是微风而已,可是随着祁晏经文越念越急,风也变得越来越大,简直就是飞沙走石,摧枯拉朽之势。

唰。

张张黄铯符纸被卷到空中,在风中不断盘旋飞舞,它们渐渐连接在一起,竟像是在云层中翻滚的飞龙。

“队长,这是什么?”向强举着书拦在眼睛前,以免风沙吹进眼睛里,他蹭到赵志成身边,看着空中飞舞的黄龙,好半晌才喃喃道,“我这是还在做梦?”

赵志成现在没有心思理他,只是怔怔地看着祁晏,神情中有无法抑制的狂喜。

“敬请八方诸神,佑此人平安无事。”祁晏手里捏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岑柏鹤的名字与生辰八字,他望着飞舞的黄龙,咬了咬牙,把这张红纸扔了出去。

红纸在空中不断的飘荡,就像是无根的浮萍,落不到实处。

“敬求八方诸神,佑此人安平无事!”祁晏深深一揖,这张红纸在空中晃了晃,但是仍旧像是无头苍蝇般漂浮着。

“天一门二十三代掌门人祁晏,以心头血与紫气为祭,敬求八方诸神,佑此人平安无事!”祁晏咬破食指,手指一弹,混合着功德与紫气的血珠,落到了漂浮的红纸上。

忽然,虚无缥缈的吼叫声响起,似龙吟又似凤鸣,在空中盘旋着的黄龙俯首把红纸吞进嘴里,刹那间黄龙燃烧为火龙,燃烧后的灰烬被卷入高空,随后便消失不见。

风骤停,屋顶的异像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祁晏捂着胸口,此时他的心脏一时如火烧,一时如入冰窟,这两种不断交替的痛苦,已经让他忘记食指被咬破的疼意。

他犹记得,十二岁那年,在师父房里翻出一本破旧残缺的书,那里面讲述的就是各种向上苍祈福的方法。

师父说:他们虽然是修行者,但他们终究是人。做人讲究事不过三,求神也一样。

到现在他还记得,当时师父还语气怅惋的说了这么一句:“到了现在,还能有谁能真正求到神呢?”

“噗!”祁晏吐出几大口血出来,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脸上露出了笑意。

老头子,你做不到的事情,我做到了。

飞机上,所有人的还在紧张地翻找炸弹的踪迹,但是他们却一无所获。被他们绑在座位上的机长眼看着他们神情从紧张到绝望,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就像是饥饿许久的人即将等到他期盼已久的大餐一样,兴奋得连脸都扭曲起来。

“你们不要再垂死挣扎了,我们现在离天空这么近,死后一定能够上天堂,远离凡尘的喧嚣与罪恶,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他咧着嘴大笑道,“现在就算到最近的机场降落,至少也要花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你们来不及啦。”

他得意的看着这些满脸愤怒的人,“愤怒吧,哭泣吧,然后迎接你们的死亡。”

“闭嘴!”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懒得再听废话,抬腿一脚踢在他小腹下方,机长哀嚎一声,用既痛苦又兴奋的表情看向这个踢他的女人,疯狂大笑起来。

女人挑了挑眉:“你xing无能踢这里也能笑得出来。”

飞机上的男人们在这种紧张的时刻,仍旧忍不住夹紧了腿。更让他们感到惊讶的是,这个机长对女人的这句话反应非常大,他扭着脖子,瞪着血红的眼睛,咬牙切齿道:“你这个低贱肮脏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谈论我?”

他眼中有浓浓的鄙视之情,就像是古代贵族看奴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看不起男人,鄙视着女人,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些人的主宰。

这个时候如果不是大家都急着找炸弹,这个男人恐怕已经被人揍成­肉­酱了。

“傻Ъ。”女人觉得自己跟一个疯子争论这种问题,实在没有意义,她又赏了男人一脚后,转身就去找炸弹,看也不再看他一眼。

但是机长却受不了别人骂自己傻Ъ,他不断的在椅子上挣扎,甚至叫骂,但是没有人看他,也没有人理他。这对他来说,比别人骂他揍他还要难以忍受。

这些人应该气急败坏,痛哭流涕才对,为什么会不理他?!为什么?!

“女人,真是不能得罪,”心理学家在岑柏鹤身边小声道,“我家老伴也是这种泼辣­性­格,这次如果我回不去,也不知道谁能忍受她那唠叨又泼辣的­性­格。”

他话里满是抱怨,但是岑柏鹤听得出,他心中是放不下老伴的,不然语气里也不会满含担忧。

“我们会安全到达地面的,”岑柏鹤语气坚定道,“就算是为了等着我们回去的那些人,我们也要回去。”他的目光在机舱中扫过,扫过某个座位时,他后背一凉,似乎听到了一声龙吟。

猛地回过头去,他只看到其他人强忍恐惧的脸庞,没人玩电子产品,也没有奇怪的声音传过来。

他大踏步走到这个座位边,这个座位上还带着血迹,是刚才机场用枪打伤的那个人坐的位置。他在这个座位四周查找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他打开上面的行礼架,里面只有一个笔记本便携包,是受伤男人带上飞机的东西。

“五少,”黄河挤到岑柏鹤身边,见他在看一个笔记本便携包,“我去拿下来。”

“轻一点,我怀疑炸弹就在这里面。”

岑柏鹤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此刻飞机上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然后望向了行李架上。他们把所有角角落落都查过了,甚至连救生衣吸氧器都没有放过,唯一没有怀疑的就是大家各自带上来的东西。

一时间,大家都紧张起来。

“让我来,”一个身穿军服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过来,对岑柏鹤跟黄河道,“我以前做过拆弹的工作,你们两个站远一点。”

黄河去看岑柏鹤,岑柏鹤略一思索,便点下了头。专业的问题让专业的人来处理,才不会给大家拖后腿。他与黄河往后退了几步,黄河与另外一个保镖拦在了他身前。

中年男人小心翼翼拿下了便携包,打开便携包一看,他们遍寻不着的炸弹,竟然真的在里面。

这枚炸弹很小,看起来不过成丨人拳头大小,但是威力却不小。只要爆炸,机壁就会裂开,就算他们能避开炸弹,也不能阻止飞机在航行中损毁。

“这是□□,”中年男人满脸是汗,“而是还是比较的老式的那种,我无法靠技术拆开。”

“那怎么办?”有人忍不住问出了口。

中年男人缓缓摇头:“离炸弹爆炸还有二十一分钟,飞机所在的位置是我国领海上空。”说到这,他苦笑道,“至少飞机爆炸的时候,残骸不会砸到陆地上无辜的老百姓。”

机舱内顿时一片死寂。

中年男人指了指四根相同颜­色­的引线,“四选一,我们有百分之二十五活下来的机会,谁来做决定?”

章节目录 第 99 章

四分之一的机会,说小不算小,可是这个决定设计到百条­性­命,谁也不敢下这个豪赌。[求书网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分钟过去了,心理学家开口了:“我从小运气就不好,逢赌必输,所以这个决定我下不了。”

他这话一开口,所有人都在想自己往日的运气。实际上能登上这架飞机的人,都是各界的­精­英,运气自然不会太差,不过可能是他们运气都用得差不多了,所以登上了这趟死亡航班。

能够好好活着,谁也不想死。

一大半的人都打了退堂鼓,剩下几个没有开口说话的,面上也满是犹豫之­色­。

中年男人回头看了眼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到了岑柏鹤身上:“岑家世代为善,向来受尽上天庇佑,就连这炸弹也是岑先生发现的。这个决定,就让你来下吧。”

岑柏鹤没有说话。

中年男人又看向其他人:“诸位可有什么意见?”

这种时候,不是看谁更有财势,谁的背景更大,而是看谁运气更好,谁积的德更多。岑家这些年做的善事,大家心里都有数,加上岑柏鹤的运气向来格外地好,做哪行赚哪行,就连那病歪歪的身体,今年也好了很多,据说是受了某位大师的帮助,病气就全消了。

在极大的困难面前,很多人会下意识避开选择与责任,所以中年男人这个决定,竟然没有任何人反对。

“岑先生,”中年男人把剪刀递给岑柏鹤,岑柏鹤看了眼手里的工具,这是缝衣服用的剪刀?

“飞机上没合适的工具,这把剪刀挺锋利的,凑合凑合吧,”中年男人抹了一下脑门的汗,裂开嘴笑了。在这种关头还能笑得出来的人,心理素质也是好得上天了。

岑柏鹤捏住剪刀,看着□□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看着这几根线有些下不了手。

电视剧里经常演这种情节,几根线里选一根之类,但是那些线颜­色­都不一样,好歹还能凭借着喜好来选,这里的几条线,全都是屎黄铯,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他深吸一口气,剪刀伸向了其中的一条线。

“岑先生!等一下,”一个微胖的男人面­色­惨白,眼中满是惊惶不安,“现在还剩下十多分钟,不如你再考虑一下,慢慢想,不要急。”

岑柏鹤低头看着面前的东西,想起了钱钱曾经说过的话。(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C

钱钱说他生来便是贵极之人,身上的紫气不仅能够庇佑自己,甚至还能庇佑他人。他握紧手里的剪刀,即将下定决心之际,忽然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龙吟声。

两声,他又听到了两声龙吟。

岑柏鹤缓缓吐出一口气,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按下了剪刀。

咔嚓。

在短短的不到一秒时间内,飞机上的众人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度秒如年,甚至有不少人已经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

但是一秒过去,两秒过去,甚至五秒钟过去,爆炸声都没有响起来。

“这……这是成功了?”有人问出了声。

“成功了?”

“成功了!”

这群原本还能勉强维持着风度的大人物,此时什么形象都顾不上了,有人大笑,有人喜极而泣,还有人冲上去抱住了岑柏鹤。已经没有人在意岑柏鹤这人是不是冷淡,是不是不好相处,在他们眼里,岑柏鹤就是散发着金­色­光芒的救世主!

岑柏鹤感觉到有人抱住了他的腰,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还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整个机舱内哭声笑声鼓掌声汇成一片,但这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唯有被捆在椅子上的机长大叫着不可能,他这个炸弹其实还设有陷阱,那就是剪一根线根本就无法阻止炸弹爆炸,只会加速□□时间的流逝,到时候这些天之骄子们眼睁睁等待死亡,光是想一想就能让人感到心情愉悦。

可是为什么会阻止爆炸成功?

这不可能?

“岑先生,你剪断的是两根?!”中年男人本来是想把炸弹小心收起来,等飞机落地以后,就交给等在机场的警察,他没有想到的是,岑柏鹤剪的不是一根线,而是两根。

“哎呀,管它一根还是两根,炸弹不炸就好!”一个老太太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嚷嚷的。”这话说完,她就蹭到岑柏鹤身边,犹如疯狂的迷妹般,拉着他的手摇了几下。

“蹭好运,蹭好运,我今天回家不洗手了!”

“对对对,我们都来蹭一把!”处于狂喜中的众人,其实是没有多少理智可言的,此刻岑柏鹤在他们眼里,已经不是岑家五爷,而是一个移动的好运加持器,摸一摸就能长命百岁,百邪不侵的那种。

岑柏鹤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若是以往被人这么围着,他早就沉下脸转身离开了,可是在此时此刻,看着这些或苍老或年轻的面容,他竟然没有觉得厌烦,反而在脸上露出了一抹笑。

要摸就摸吧,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

飞机安全的消息很快传到总部,总部严肃的气氛随即一松,有几个比较年轻的工作人员,甚至高兴得鼓起掌来。

“谢天谢地!”

“与飞机上的人随时保持联系,不可中断。”

“安排机场的警察、拆弹专家原地待命,在乘客们安全离开飞机以前,都不能有半分懈怠。”

岑家接到的消息很早,在飞机刚出事的时候,他们就听说了消息,所以全家人全都坐在家里等着后续消息。

“爸,小晏那里要不要告诉他一声?”岑三哥心里又闷又堵,可是想到五弟对祁晏的那份心思,他就觉得这件事应该让祁晏知道,至少能多一个人祈祷五弟能平安归来。

“不用了,”岑秋生摇了摇头,“若是这两个孩子有缘无分,又何必再让人难过。”

岑二姐嘴­唇­抖了抖,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在弟弟平安归来前,说其他的都没什么用。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岑家人的脸­色­越来越看,他们的视线全都落在茶几上的电话上。现在他们既害怕电话铃声响起,又期待着它的响起。

“叮铃铃!叮铃铃!”

岑秋生捏着拐杖的手在发抖,他看着不断作响的电话,声音沙哑道:“老大,你来接。”

岑大哥颤抖着手拿起电话听筒:“你好,这里是岑家。”

“什么?!”岑大哥提高了音量,“真的吗?!”

“好的,谢谢您!”岑大哥把电话挂断,狂喜着看向家人,“柏鹤他没事,飞机安全了!”

“你确定?!”岑秋生看着大儿子,追问道,“真的没事了?”

“是的,飞机已经在沿海机场降落,没有人员死亡,只有劫匪与一名乘客受伤。”岑大哥双手合十,“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岑秋生脸上终于出现笑意,就连眼角额际的皱纹,都染上了喜悦,“马上安排专机去接他,航线的问题由我来解决!”

“好的,爸。”岑大哥腾地一下从沙发站起身,笑容满面道,“我马上去准备。”

直到飞机降落在机场,所有人员都安全撤离后,华夏出国访问团乘坐的航班被劫持的事情,才走漏风声传了出去。

一开始,网上并没有任何人相信,甚至有愤怒的网友骂传消息的人居心不良,拿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开玩笑。就算网友们只是吃瓜群众,也知道华夏出国访问团的那些人有多重要。

有好事的网友甚至找到了这次访问团的出访名单,这些人里面有专家学者,有成功商人与各界­精­英,如果这些人出事,对于华夏的经济与文化来说,都是不小的损失。

网上的传言越拉越多,网友们开始到一些官方媒体微博下询问真相,然而让人感到诡异的事,网上小道消息传得这么厉害,但是却没有一家正规媒体报道此事,也没有人出来辟谣。

直到中午十二点过后,一个微博认证为帝都公安官方微博的博主发了一条公告,公告的大致内容就是某男的个人信息,以及他因劫机、非法持有枪械、威胁伤害他人、破坏国家公共财产等罪名,被公安机/关逮捕,现在案件正在进一步审查中。

这个公告一出,等于做实了劫机事件是真的,但是广大网友还是松了一口气,劫匪能被抓住,说明飞机已经安全落地,伤亡应该不会太大。不少人在微博下刷感谢老天,祝福之类的话,显然是在为航班上的乘客们感到高兴。

很多人平时会在网上骂一骂人,或者抱怨社会不公,但是真到了这种时刻,大多数网友都是心怀善意的,他们不管飞机上有哪些人,他们身份是什么,只要他们能安全就好

这就是人类潜藏在身体中的善良本能。

岑柏鹤乘坐专用飞机回到帝都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左右,与他同行的还有航班上好几个人。

踩在帝都踏踏实实的土地上,他们才恍然回神,原来他们是真的逃出生天了。

各自告别以后,岑柏鹤回到家被家人的热情洗礼了一番,可是知道夜幕降临,他也没有看到祁晏的身影。

打他的手机,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岑先生?”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认识他,开口就道,“您能安全回来实在是太好了,祁大师受伤昏迷,还在医院治疗。”

医院?

岑柏鹤莫名想到了那几声龙吟。

“请把医院地址告诉我,我马上过来。”

章节目录 第 100 章

“五少,这边。 [天火大道]”黄河按下电梯,不过可能楼上等着用电梯的人太多,电梯一直没有下来。

岑柏鹤看了眼电梯,转身往楼梯口跑,黄河愣了一下,忙跟着跑过去。一口气爬到五楼,黄河担心五少身体吃不消,哪知道五少脚下都不带停顿的,直接朝病房跑。

“钱钱。”岑柏鹤推开病房门,扶着气喘吁吁地看着病床上的祁晏。

“柏鹤?”祁晏坐在床上,面前的床上桌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毛血旺,他手里端着饭,吃得嘴­唇­亮晶晶的,对岑柏鹤现在就出现在这里有些意外。

“你怎么样了?”岑柏鹤大步走到床边,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要不是他面前有个床上桌挡着,岑柏鹤恨不得把被子掀开看看。这个时候,他早就忘记了自己跟钱钱告白过,脑子里想的全部是祁晏受伤的画面。当初王乡镇祁晏全身浴血的场面对岑柏鹤影响太大,他现在只要听到祁晏受伤进医院就感到害怕。

“我没事啊,”祁晏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这不是好好的?”

岑柏鹤这才注意祁晏吃的什么,看到红汪汪的毛血旺,他顿时皱起了眉头:“你手臂上的伤口刚好,你就吃这么辛辣的东西,肠胃怎么受得了,谁给你准备的这个?”

坐在旁边装透明人的向强摸了摸鼻子,这可不能怪他,是祁大师坚持要吃毛血旺,还说缺啥补啥,他只好乖乖照做了。

“咳,岑先生您好,”向强朝岑柏鹤尴尬的笑了笑,努力刷着自己的存在感,“我是向强,您能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

“向先生,我记得你,我们以前见过好几次的面,”岑柏鹤与向强握了握手,“多谢你们照顾钱钱,我刚回来还不知道他伤势怎么样,能麻烦你跟我说说吗?”

“我们已经陪祁大师做过全身检查,这是医院出的检查报告,”向强把报告交给岑柏鹤,“祁大师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身体有些虚,回去养两天就好。现在他住在医院,也是因为他吐了血,要住院观察二十四小时。”

“吐了血?”岑柏鹤面­色­一紧,转头去看用筷子夹鸭血的祁晏,“钱钱,究竟发生了什么?”

祁晏偷偷伸出去的筷子又缩了回来,他眼珠子转了转,“有什么话等我把饭吃完再说,你这么看着我,我都快吃不下了。”

岑柏鹤掏出手帕走到他身边,给他擦去嘴角的油迹,无奈叹气道:“你知不知道听到你进医院,我有多担心。求书网小说有什么事千万别瞒着我,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向强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隐隐觉得有些怪异,就算朋友间关系再好,也没有掏手帕给另外一个擦嘴巴的。

祁晏眉头一挑:“你听到我进医院担心,那我听到你乘坐的航班发生意外,能不担心?”

被这话堵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岑柏鹤无奈的伸手摸了摸祁晏的发顶,声音温柔而又缠绵:“你曾跟我说过,我命格极好,又有紫气护体,又怎么可能发生意外?”

祁晏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饭,是啊,岑柏鹤是贵极之人,按理说就算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也会安全无虞,他费那么大劲儿请神祈福做什么,这不是吃饱了撑着吗?

可是紫气再好用,命格再贵,也架不住当时情况有多危险。更何况事情发生的时候,也不知道飞机有没有进去华夏地区,万一柏鹤的紫气在国外不好用怎么办?

祁晏努力给自己之前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但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他之前好像真的有些多此一举。

意识到了这一点,祁晏不想把这种丢脸的事情讲给岑柏鹤听,但是他不说,不代表已经成为他迷弟的向强不会说。

“岑先生,祁大师是因为祈福仪式才吐血送到医院的,”向强两眼发光,“不过祁大师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能够召唤神龙。”

“我还凑齐七种颜­色­的龙珠呢。”祁晏小声吐槽。

岑柏鹤听到“神龙”二字,就想到在飞机上听到的那几声似凤鸣又似龙啸的声音,他看了祁晏一眼,对向强道,“能请向先生说一下事情经过吗?”

祁晏给向强递眼神,让他不要说,可惜向强正处于无比激动的状态,觉得祁大师为岑先生做了这么一件厉害的事情,不告诉岑先生实在是太可惜了。

听向强讲完经过,岑柏鹤的心犹如被揪住了一般,又甜又酸,更多的却是心疼。

“钱钱!”岑柏鹤转身一把抱住祁晏,一声声呼唤着祁晏的名字,“钱钱……”

向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刚想开口说话,肩膀就被一个人揽住了,他回头一看,是岑先生带来的保镖。

“他们两个有话要说,我们不要在这里打扰他们。”黄河用力把向强往门外拖,“走走走,你陪我去见见祁大师的主治医生。”

“不是,这……”向强话还没说完,就被黄河捂着嘴拖出了病房,他再次回头时,只能看到被黄河关上的门。

“向先生,”黄河哥俩好一般拍了拍向强的肩膀,“作为旁人,有时候要识趣一点,对不对?”

向强:???

“喂,桌子快要倒了。”祁晏张开着双手,有些无奈道,“我就是顺手,你不用这么在意。”

“既然为我祈福只是顺手,那你也顺手把我捡回去吧,”岑柏鹤松开祁晏,把床上桌以及祁晏的筷子收到了一边,笑看着祁晏,“再顺手与我相伴一生,生同住,死同岤,好不好?”

祁晏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去看岑柏鹤,“哪有那么多顺手?”

“只要你愿意,就可以有这么多顺手,”岑柏鹤扳住祁晏的双肩,看着他的脸道,“好不好,嗯?”

“都这么大人了,别撒娇,”祁晏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拍掉岑柏鹤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好好说话。”

哪知道岑柏鹤竟然厚颜无耻往床上一靠,把头搁在了他的腿上,“钱钱,在劫匪朝我开枪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

祁晏神情顿时起了变化,劫匪竟然朝柏鹤开过枪?他手心有些发痒,恨不得画两道诅咒符出来。

“在那瞬间,我脑子里不想到了很多人,我的家人,我公司里需要赚钱生活的职员,还有……你。”

祁晏紧绷的肩膀垮了下来,他低头看着这个把脸贴在被子上,犹如倦鸟终于找到巢岤的男人,沉默不言。

“我那时候很后悔,后悔自己没能再抱一抱我的爱人,也没有机会牵一牵他的手,亲一亲他的额头,便要尸骨无存的消失在茫茫大海上。”岑柏鹤闭上眼,回忆着在飞机上的那一幕幕,“我爸还有其他儿女陪伴,我公司的职员还可以找其他工作,可是独自生活的你该怎么办?”

“万一你以后的伴侣对你不够好,又或者你孤独终生怎么办?”岑柏鹤睁开眼,抬头看着祁晏,“你不要笑话我,在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对你很重要,重要到我害怕死亡,畏惧死亡。”

“不,”祁晏缓缓地缓缓地放下手,手落到了岑柏鹤头顶,“我不会笑话你,因为你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

自从老爷子过世以后,再也没有人念叨他,教训他。直到岑柏鹤出现,明明是个­性­格冷淡的人,可是面对他时,连他穿什么吃什么都要管一管。

他从来没有跟家人相处过,以为岑柏鹤把他当成了亲兄弟,才会格外有耐心。所以当他得知岑柏鹤对他抱有这种心思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不是恶心,而是有些懵逼。

这种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要跟我困觉的感觉,让他有些奇怪。

可是只要想到以后他与岑柏鹤各奔东西,各自组建家庭,柏鹤关心对象也会变成妻儿而不是他,他就觉得心里有些不得劲儿。

这种独占欲心态有些奇怪,至少他对王航他们就没有这种想法。

网上说,独占欲是爱情的开端,所以他对岑柏鹤也是有那方面意思的?

“我对你这么重要,那我们在一起好不好?”经历过这次事件以后,岑柏鹤明白了一个道理,追求心上人就是要不要脸,就是要趁热打铁,就是要勇往直前不后退。

人生短短几十载,对所爱的人好,疼他,爱他都已经来不及,为什么还要浪费大好的时光?

祁晏摸岑柏鹤头发的动作没有停下,只不过摸着摸着,就变成了捏他的耳朵尖。岑柏鹤耳尖温温软软的,与他平时冷淡的­性­格完全不符,祁晏低头看着岑柏鹤红通通的耳尖,“我们­性­别相同,你的家人会同意吗?”

岑柏鹤任由钱钱捏自己耳朵,只是越捏他觉得自己心越痒:“我的家人不会反对的,­性­别不是问题!”

祁晏轻笑出声,“真的?”

这笑声勾得岑柏鹤终于忍不住了,坐起身把祁晏扑倒在了床上,贴在祁晏耳边轻声道:“钱钱,有时候我真想把你揣进衣兜里,捧在手心里,每天亲着你舔着你抱着你,不让你离开我身边一步。”

祁晏心里感慨,没有想到柏鹤竟然还有这种癖好。

不过他真能被人揣进衣兜里就好了,至少他可以不用走路,想睡就睡,想吃就吃。

“柏鹤!你在­干­什么?!”岑二姐尖利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祁晏挑眉:说好的家人不会反对呢?

岑柏鹤:……

章节目录 第 101 章

岑二姐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弟弟竟然是一个连病人都不放过的衣冠禽兽!

自从上次无意间碰到弟弟跟祁大师告白的画面以后,岑二姐就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他们岑家对不起祁大师。( 好看的小说祁大师帮了他们家这么多忙,岑家有三条命都是他救回来的,结果自家弟弟竟然对这孩子抱着那样的心思。

祁大师才多大?大学刚刚毕业,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家里又没有其他亲人,就算他是厉害的大师,一个人过日子也不容易。她本以为弟弟把人接到家里,是为了更好的照顾祁大师,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哄骗人家年轻小男孩跟他在一起。

她在网上经常看到一些男的因为自己喜欢同­性­,就用尽手段去哄骗异­性­恋男孩子,虽然很多人说这是真爱,但是岑二姐却很反感这种行为,对强行哄骗异­性­恋行为的反感,因为她在现实生活中见过很多这样的例子,最后结局都不算好。

所以当她发现岑柏鹤竟然也做出这种事后,心情就很矛盾。作为姐姐,她希望弟弟能够心想事成,但是作为一个有着丰富生活阅历的人,她不想让祁大师受到伤害。

别说祁大师是他们祁大师的恩人,就算只是个普通的男孩子,她也不能接受弟弟这种行为。

岑二姐是个火爆­性­子,伸手就啪啪两巴掌拍在岑柏鹤后背上,把岑柏鹤往旁边一拽,她小心翼翼又有些愧疚的看着祁晏,扶着他靠坐在床头上,“小晏,柏鹤他这是……”

这话她说不了口,也没脸说出口,一时间只能羞愧的看着祁晏。

祁晏看了眼被岑二姐两巴掌拍得有些发懵的岑柏鹤,又看了眼一脸羞愧的岑二姐,抱着被子笑得差点打起滚来。

岑家这几兄妹的­性­格实在是太有趣了。

“小晏,你这是怎么了?”岑二姐以为祁晏受刺激了,想伸手去拍拍他又有些不敢,只好道:“小晏,你受了伤要好好休息,有什么委屈告诉二姐,二姐一定帮你撑腰!”

“二姐……”

“闭嘴!”岑二姐狠狠地瞪了岑柏鹤一眼,只是有些话不好当真祁晏的面说,以免更加刺激祁晏的情绪,“你给我滚出去!”

这是岑二姐第一次这么严厉对待最疼爱的弟弟,刚才她拍的两巴掌用的力道不轻,如果是其他人,她早就是一脚踹过去了,怎么可能是两巴掌。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说到底,她还是自私的。越是这么想,岑二姐就越是愧疚,几乎没脸去看祁晏了。

“二姐,你别生气。”一只温软的手握住了她的几根手指,她转头便看到祁晏白净的笑脸,那两个小酒窝就像是一圈柔软的丝线,把岑二姐整颗心都缠得软了下来。

“我跟柏鹤他……”

岑二姐心口一紧,手指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我跟柏鹤在一起了,您……会不会怪我?”

祁晏眨眼睛的模样,像极了可爱的小­奶­猫,岑二姐觉得自己心脏软得快要化成水了,连祁晏说了什么都没反应过来。过了好几秒后,她才愣愣地看着祁晏,“你、你说什么?”

小晏跟柏鹤在一起了?

那她刚才……

岑二姐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窘迫过,她回头瞥了眼憋笑的弟弟,腾地一下站起身,又一巴掌拍在岑柏鹤手臂上,“小晏还在养病,你­干­的这是什么事,小晏身体重要还是别的重要?”

对,她刚才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担心小晏伤势而已!

“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对我的,”岑柏鹤苦笑着捏了捏自己被拍疼的手臂,他姐退伍十年了,手劲儿倒是一点都没小,“你怎么过来了?”

岑二姐没好气道:“以前你排行最小,我当然对你温柔一点,可是现在已经有人比你更小了。”她­干­咳一声,“我就是来看看小晏的受了什么伤,现在看他应该没什么大碍,我就放心了。”

总不好说她是担心柏鹤一时冲动做出不该做的事,才特意赶过来的吧?

“那什么,”岑二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对祁晏微笑满面道,“小晏,你好好在医院休息,想要吃什么喝什么,给二姐打个电话就好,我让人给你做了送过来。”

祁晏乖乖点头:“谢谢你,二姐。”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岑二姐笑容更加的灿烂,“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嗯。”祁晏一副乖宝宝的模样,惹得岑二姐母­性­大发,终于伸出手指戳了戳祁晏脸颊上的小酒窝。

哦哟,脸还很­嫩­呢。

“姐!”岑柏鹤拉开岑二姐的手,拦在祁晏面前,“路上小心,要不我让黄河送你。”

“啧,”岑二姐见柏鹤这样子,就知道弟弟对小晏稀罕得不行,她收回手道,“不用了,我带了保镖过来的,你送我出门就好。”

“好。”岑柏鹤回头看了眼祁晏,跟在岑二姐身后出了门。

姐弟两人走出病房以后,岑柏鹤拉上了门,“姐,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岑二姐叹了口气,“你跟小晏在一起,以后终究要面临一些流言蜚语。但是人是你千辛万苦追求到手的,日后不要因为外面的那些话,又去伤害他。我们岑家不是袁家,你也不要去做第二个袁鸣宗。”

“我不是他,”岑柏语气严肃道,“我也不会做出他那样的选择。”

“好,”岑二姐拍了拍岑柏鹤的肩膀,“希望你以后也能记住这句话,别做出伤人害己的事情。”她心疼的摸了摸他的手臂,“我刚才没有弄疼你吧?”

岑柏鹤笑着摇头:“没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岑二姐笑了一声,“好了,你去照顾小晏,我也该回家了。”俗话说,长姐如母,柏鹤就她一个姐姐,她该说的该做的都做了,日后的路该如何去走,就要柏鹤自己去决定了。

“二姐走了?”祁晏脸上的笑意还没有全消,见岑柏鹤进来,忙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对岑柏鹤道,“没有想到二姐这么……有个­性­。”

“她以前是女子特种部队教官,手劲儿大着呢,”岑柏鹤脱下外套,撩起衣服背对着祁晏,“你帮我看看,后背青了没有。”

岑柏鹤的背很白,皮肤紧致得像是最美好的丝绸,让人有种想要摸上去的冲动。不过因为皮肤白皙,那一团淤青便格外的显眼,祁晏伸手揉了揉淤青的部位,“后背有些青,回去让大哥或者三哥帮你擦点活血化瘀的药。”

“嗯。”岑柏鹤含含糊糊应了一声,脑子里却只有几个人在不断的盘旋。

钱钱的手真软,真软。

“小晏,你受伤了?”岑三哥推开病房门,看到床上的画面后,迅速往后一退,顺便关上门。

“三少,”黄河与向强坐在椅子上,看着三少进去又飞快退出来的模样,­干­咳了一声。

“黄河,你在这儿啊,我刚才都没有看到你,”岑三哥­干­笑着走到黄河旁边坐下,脸上的笑意无比僵硬。

黄河心下道,没事,刚才二小姐也没有看到我,我已经习惯了。岑家人平时都有进门先敲门的习惯,今天仿佛约好了一般,都莽莽撞撞的往里闯,也是奇了怪了。

大概是这医院的风水不太好吧。

“钱钱,这医院的风水是不是有问题?”岑柏鹤黑着脸把衣服拉下来,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褶皱,怎么今天他们家的人全都在给他拖后腿?

“没,挺好的,”祁晏嗤嗤笑着,“既通风又采光,绿化条件好,建筑格局也开阔,能够很好缓解病人的心理压力,是再好不过的风水了。”

岑柏鹤理了理有些歪斜的领带,那这么看来,就是他们岑家的风水出了问题。他走到门口把门拉开,看着外面长椅上坐着的三个人,“都进来吧?”

“这么快?”岑三哥笑眯眯地看弟弟,丝毫没有坏人好事的愧疚感。

岑柏鹤凉飕飕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岑三哥­干­咳一声,把脸上调侃的表情收了起来,老老实实进了门。

从头到尾围观了全场,但没弄清怎么一回事的向强视线在几人身上扫来扫去,第一次觉得自己脑子非常笨,因为他压根看不懂岑家这几位在闹什么。

“向哥,”一个特殊小组成员从拐角处走了过来,“祁大师怎么样了?”

今天早上祁大师露的那一手,折服了特殊小组上上下下所有人,现在只要提到祁大师,他们就忍不住心生敬畏,“队长那边传来消息,罗杉国外交部的人前来交涉,说熊大壮是罗杉国人,要我们把人移交给他们处理。”

“想得倒是美!”向强当即便骂道,“他们手上沾了我华夏人的鲜血,在我华夏地界触犯了我们的法律,谁来也别想带走!”

熊大壮一伙人做的这些事,哪一件不损­阴­德坏祖宗颜面?罗杉国现在拿国籍说事,真当他们华夏好欺负?

有些事,他们华夏愿意后退一步,争取利益共赢,但是有些事,他们华夏只会寸步不让!

“你没事就好,”岑三哥早年学过医,所以还记得一些医学常识,他看完检查报告以后,对祁晏道,“你最近接连受伤,看起来已经痊愈,但是身体亏损的气血还没有回来,明天回家后,就好好补一补。”

“回家”这两个人岑三哥说得极顺溜,仿佛在他心里,祁晏早已经是他的家人般。

章节目录 第 102 章

岑三哥知道自己坏了弟弟的好事,所以代表岑家人关心了祁晏一番后,就起身告辞。[八零电子书]他下楼到停车场,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二姐,你刚才急匆匆出门,就是为了这事?”

刚才一家子人本来就要准备吃饭了,哪知道眨眼的时间二姐就不见了,他稍微一想就猜到二姐可能来医院了,吓得他晚饭也来不及吃,忙开车追了过来。二姐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急,­性­格倔,认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柏鹤对小晏有那方面心思的事情,家里人一直没有告诉二姐,二姐要是看到什么发作起来,柏鹤想要追求到小晏就更难了。

结果等他追到医院,二姐已经下楼了,他不放心的往楼上走了一圈,确定二姐没有破坏两人之间的感情,才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二弟,”岑二姐表情有些不自在,“柏鹤与小晏那里……”

“他们两个是不是在一起了?”岑三哥觉得自己应该说得委婉点,“我刚才去的时候,好像看到、看到他们举止亲密得有些过头。”

岑二姐点了点头:“这事我们回去先劝着咱爸,万一他不同意,有我们在中间劝说,柏鹤也不用太为难。”

不,二姐,咱爸早就知道这事了,全家上下不知道这事的只有四弟与四弟妹了。

但是为了装作自己之前对这事不知情,洗清自己知情不报的罪行,岑三哥毫无骨气的默认了二姐这种说法。

送走了家里这两位猪队友,岑柏鹤走到祁晏身边坐下,“钱钱,你刚才给二姐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祁晏笑眯眯地看他:“我不会拿感情的事情开玩笑。”

“我爱你,”岑柏鹤脑子里闪过无数浪漫的诗句,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觉得唯有这三个字能形容自己的心意,“我爱你。”

我爱你,即使冬雪化泥,春雨无期也不会放弃。

祁晏眼睑轻颤,伸手抱住眼前这个男人,在他红通通的耳尖上轻轻一吻:“我知道。”

你的心意,我明白,亦不会辜负。

门外的向强颤抖着手把门关严实,惊骇地看向黄河:“祁、祁大师跟岑先生竟然是这种关系?”

难怪祁大师为了给岑先生祈福,连血都吐出来了。前几次他们去岑家,就发现岑家人祁大师特别好,好得简直就像是一家人。[求书网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原来这并不是他们想太多,而是祁大师对于岑家人而言,那就是自家人。

要说这岑家也真是与众不同,如果是别人家发现儿子跟一个男人搅和在一起,恐怕早就炸了。偏偏岑家画风跟其他豪门不同,不仅不反对,还对儿子的男朋友热情无比。

只能说不愧是传承几百年的豪门,既不因循守旧,又不爱仗势欺人。如果每个豪门都能像岑家一样,那么世间就能变成最美好的人间。

黄河­干­咳一声,“小明爷爷能活到一百岁,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向强一脸茫然。

“因为他从不管闲事。”

向强:惹,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叫他不要多管闲事?

作为特殊小组的优秀成员,向强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这位保镖帅哥的歧视。

这一晚上,岑柏鹤都留在医院陪祁晏,凌晨夜深人静时,岑柏鹤从旁边的陪床上坐起身,轻手轻脚走到窗户边,看着窗外的月­色­。都说帝都空气污染严重,可是没有想到也会有怎么漂亮的月­色­。

“你还没睡?”祁晏睁开眼看到窗户前站了个人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病房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到了现在他才完完全全反应过来,他好像已经不是单身狗了,今年的光棍节他终于不用过节了?

“我吵到你了?”岑柏鹤回过头朝祁晏望去,只可惜屋里光线不好,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没有 ,白天睡太多,所以晚上没睡得太沉,”祁晏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岑柏鹤身边,“这么晚了是在欣赏月­色­?”

“今天的月­色­很美,”岑柏鹤笑了,“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你是吸收月亮光华的妖­精­,所以才能得到帝流浆,才能为我延续生命,甚至与山灵通话。”

“我是纯血统人类,户口本可以作证,”祁晏伸出手,让月光照­射­在他的手臂上,“只是我们天一门修行功法与别人不同,加上我骨骼惊奇,才能吸收月之光华,成为年轻有为的大师。”

听到祁晏这么厚脸皮的自吹自擂,岑柏鹤忍不住笑了:“是啊,所以我这是抱了一根粗大腿吗?”

“从玄术界角度来说,是这样的,”祁晏拍了拍岑柏鹤的肩膀,“只要你好好伺候好本老爷,本老爷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那金大腿也能给我抱一辈子?”

“抱抱抱,随便抱,”祁晏哪里不明白岑柏鹤这是打蛇随棍上,“你自己抱紧一点。”

“那我抱紧一点,你会只让我一个人抱吗?”岑柏鹤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在爱人面前,最重要的是不要脸,以及更加的不要脸,要脸的人没有甜头吃。

“你等的就是这一句?”祁晏斜眼看岑柏鹤,伸手捏他耳朵,“你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厚了?”

“不,这是我的真心话,”岑柏鹤把祁晏拥进怀中,“想要一辈子抱着你的大腿,而你的大腿也只给我一个人抱,那多好。”

“想法虽好,但是有点不现实,”祁晏把下巴搁在岑柏鹤肩膀上,反手环住岑柏鹤的后背,“毕竟想要抱我大腿的人那么多。”

一句毁所有,岑柏鹤忽然觉得,再好的气氛也能被钱钱一句话就毁掉。

“大腿不能抱了,腰给你抱,只给你一个人抱。”

岑柏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钱钱说了什么,他紧紧抱住祁晏的腰,低头朝他的­唇­吻了过去。

祁晏的­唇­很暖,很软,吻上去的那一刻,岑柏鹤便再也舍不得离开。

半晌,岑柏鹤松开乐祁晏,看着他水润的­唇­,又忍不住在上面碰了碰,才勉强把心底的渴望压了下去,“今天在飞机上,我听到了三声龙吟,一声让我发现了□□,另外两声让我剪断了炸弹的引线。钱钱,幸好有你,整个飞机上的人才能安全无恙。”

“我这也是关心则乱,实际上以你的运气,就算剪错了引线,也有可能炸弹出现问题,然后变成哑炮,”祁晏摸了摸自己略发麻的嘴角,“在绝对的好运气面前,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那万一我这次的好运不够用呢?”

祁晏食指在岑柏鹤肩膀上画圈没有说话,他当时想的就是,万一好运不够用呢?

幸好柏鹤好运很够用,最终只会化险为夷,长命百岁。

“你的好运一辈子都会好用的,”祁晏把人按在床上躺好,然后替他盖上被子,“月­色­虽好,睡眠更重要,睡吧。”说完,低头亲了亲岑柏鹤的额头,像哄小朋友一样给他拍了几下被子,“乖乖睡觉,不要胡思乱想。”

“嗯。”岑柏鹤牌乖宝宝点头呀点头。

不过说来也奇怪,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下毫无睡意的岑柏鹤这一次终于沉沉睡了过去,而且他还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跟祁晏站在民政局里准备登记结婚,但是工作人员告诉他,一男一女才能登记,他们如果想要结婚,两人中必须要有一个人把身份证上的­性­别改成女。

为了能跟钱钱结婚,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然后嘭的一声后,他变成了一个留着爆炸头的女人。

“呼!”岑柏鹤睁开眼,确定自己现在是躺在床上以后,在心底默默地松了一口气,幸好是个梦……

“早。”祁晏见他醒了,走到他身边给了一个早安吻,岑柏鹤眼睛一瞟,看到祁晏手机页面显示着一篇文章,文章名为《情侣间该如何相处》。

等祁晏进浴室洗漱时,岑柏鹤趁机用手机搜出了这篇文章,就看到这篇文章第一条写的就是“每天坚持早安吻,晚安吻,吻能拉近恋人之间的距离,让你们的心离得更近,如果叫她一声亲爱的,效果会更好。”

“柏鹤,你要不要刷牙?”祁晏从浴室里伸出脑袋,“我这里还有一支没开封的牙刷,你拿去用。”

“好,马上来。”岑柏鹤收起手机,走进浴室对着祁晏的嘴巴就亲了一口,“早安,亲爱的。”

“我嘴上还有牙膏沫呢,”祁晏擦了擦嘴,“别闹。”

“我不嫌弃,”岑柏鹤拆开牙刷盒,洗了洗牙刷以后,一边挤牙膏,一边对祁晏道,“钱钱,我以前从未跟人谈过恋爱,但是我会努力对你好的。”

“那、那个,”祁晏抬头往天花板,尽量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我也会好好对你的。”虽然,他也没什么经验。

赵力拎着一个超大号的保温桶,赶到病房的时候,就看到祁大师与五少手牵手的坐在床沿上互相对视一句话也不说的样子,他脚下一顿,这里两人玩“大眼瞪小眼”还要手牵手?

《情侣间该如何相处》第二条:恋人间相处时,要凝视她的眼睛,让她知道你爱她。

“咳,”赵力敲了敲门,“五少,祁大师,早餐到了。”

“哦,”祁晏飞快的扭头看赵力,但是又觉得这个动作做得太快,有迫不及待之嫌,于是又伸出手指挠了挠岑柏鹤的手心,“亲爱的,我们吃饭。”

“好的,亲爱的。”岑柏鹤僵着一张脸,如是说道。

赵力:???

章节目录 第 103 章

赵力觉得五少与祁大师之间怪怪的,说他们吵架了吧又不像,说他们感情变好了,瞧着又有些别扭,反正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别扭,直到两人吃完饭,开始办出院手续以后,赵力才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自在了一点。txt全集下载

“钱钱,我们现在就回家?”

“不,先回我那儿,”祁晏摇了摇头,“你跟我一起去给老爷子上柱香。”

岑柏鹤心下想,这算是间接见家长了吗?

祁晏有一段时间没有住在家里,加上他没有请钟点工的习惯,所以家里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灰。推开留给老爷子的房间门,祁晏对岑柏鹤道,“进来吧。”

岑柏鹤跟在祁晏身后走进房门,看到墙上挂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青袍的老人,老人面容慈和,稍微偏瘦,岁月在他脸上留下很多皱纹,甚至让人猜不出他的年龄。

“这是我的师父,”祁晏低头从抽屉里一对香烛点上Сhā好,又取出一把香,分了一半给岑柏鹤,点燃香他对着师父的牌匾作揖三次,把未燃尽的香□□香炉里,“你给他来上上香。”

说完以后,祁晏想起自己看过的攻略,又在这句话后面增添了三个字,“亲爱的。”

岑柏鹤接过香,点燃以后恭恭敬敬地对着牌匾行了三个大礼:“师父再上,晚辈岑柏鹤,请受晚辈一拜。”说完,他把香□□香炉里,弯腰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磕头了三次。

“柏鹤?”祁晏惊讶地看着岑柏鹤,连那什么《恋爱攻略》都忘记了。

“他救了你,养育了你,教了你,才让我有机会遇到你,”岑柏鹤从地上站起身,看着照片上的老人,“给他行大礼是应该的。”

祁晏闻言笑了,在师父牌位前牵住了岑柏鹤的手:“老爷子,这是你徒弟的男朋友,有车有房有存款,体贴温柔又有范儿,文凭高来钱快,除了­性­别为男以外,几乎称得上是十全十美。”

岑柏鹤低头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忍不住抬头去看照片中的老人,他正嘴角带笑,慈爱无比的看着他。

反手把祁晏的手握得更紧,岑柏鹤道:“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钱钱,不会让他受委屈。”

祁晏笑望着他没有说话,岑柏鹤回给他一个温柔的眼神。( 无弹窗广告)弟弟

岑家的气氛此时有些奇怪,一家人除了小孩,其他人全都坐在客厅里,商量着弟弟与弟弟男友的事情。

“房间还是不要动了,两人现在还是恋人关系,现在就让他们住在一块儿也不合适,”岑二姐最开开口,抢到了话语主动权,“至于后面他们两个感情到位了,想要住到一块儿,我们也要当做没有看见。”

“二丫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岑秋生点头道,“当初你们成家的时候,我都送了一套别墅,这次柏鹤虽然找的是个同­性­,但我也要一视同仁,漾月湾那套花园别墅送给柏鹤,你们没意见吧?”

几兄妹齐齐摇头,他们都是有头有脸不缺钱花的人,漾月湾的房子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贵得离谱,但是对他们而言,还真不值得一提。再说老爷子手里那碗水是端平了的,他们这些当哥哥姐姐的,当初也都得了一套。

“有件事我差点忘了说,”岑二姐道,“我有个朋友在国安局上班,她跟我说,小晏这次会被送进医院,是因为柏鹤的缘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岑秋生看着岑二姐,想要弄清楚前因后果。

“我那个朋友昨天晚上在办公室值班,听到顶楼有动静,就跑上去看了一眼。哪知道这一看就不得了,顶楼正飞沙走石,虎啸龙吟的,”岑二姐喝了一口茶,见一家人都双目灼灼地盯着自己,于是继续讲解道,“后来她一打听才知道,是特殊小组请来的一位大师在开坛做法,并且是为了柏鹤乘坐的那趟航班祈福。她亲眼看到符纸化龙,飞龙啸天后化为灰烬消失不见,到现在还惊叹不已。”

有些人知道特殊小组的存在,但是并没有多少人亲眼看到过大师做法,所以脑子里没有一个真实的印象,现在看到现场版以后,国安部其他人对特殊小组的成员都忍不住敬畏许多。

以往他们一直没怎么把特殊小组当回事,只当他们是跑后勤、处理怪力乱神谣言的部门,没有想到这个部门还如此高大上。

难怪这些年特殊小组直接受上级管辖,工作内容也不跟其他小组挂钩,原来他们彼此的工作内容,压根儿就不搭界。

岑二姐把前因后果跟家里人讲完以后,岑家人都沉默了。

“要是按照古代的规矩,五弟他必须要以身相许才能偿还恩情了,”岑大哥道,“还是自带嫁妆那种。”

岑家其他人脑子里迅速闪过无数个妖­精­报恩的故事,瞬间觉得,他们家弟弟那长相,还真有做妖­精­的前途,要不然小晏怎么会看上比自己大八岁的他?

越想越觉得,自家五弟这是占大便宜了。

岑家人这种想法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惊掉下巴。岑柏鹤在帝都这片地界,那就是钻石王老五排行榜的前三名,现在身体痊愈了,这个排名他就爬到了榜首。祁晏再厉害,在这些大人物眼里,也是个走旁门左道的风水先生,终归不是什么上流营生,与岑家的权势财力比起来,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势力的人只看得见权势财富,懂理之人看的却是人心,以真心换真心,对他们这种家庭来说,实在是太难得的事情了。

“五少,祁先生,”管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比平时要大的音量是在提醒他们,正主回来了。

岑家众人齐齐噤声,在祁晏进来的那一瞬间,岑秋生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岑家其他几个子女也不例外,就差没满脸激动地冲到祁晏面前,握住他的双手道:“同志,你辛苦了。”

“小晏,快过来坐,”岑大嫂站起身,拉着祁晏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把吃的喝的通通排在祁晏面前,“看这小脸白的,短短两三月时间,你就进了三次医院,就算你是年轻人身体好,也不能这么折腾,伤了底子,等你老了过后,可够你受的。”

“可不是,”岑二姐叫来帮佣,问她厨房里的红枣乌­鸡­汤炖得怎么样了,如果好了就给祁晏端一碗过来,“年轻人就这点不好,仗着身体好胡乱折腾。”

“柏鹤,你以后可要好好看着小晏,”曹静妍看着祁晏失了血­色­的脸颊,心疼得不行,“我托朋友带几根野山参回来炖|­乳­|鸽喝,听说这个补气血养神,对年轻人很有好处。”

被岑家娘子军环绕的祁晏痛苦地抱头,最后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放到岑柏鹤身上,再被几位姐姐念叨下去,他怀疑自己每天都要吃乌­鸡­白凤丸了,这么补下去,会不会补成一个巨无霸胖子?做他们这一行的,还是瘦子比较有仙风道骨的感觉,太胖了不利于装逼。

“大嫂、二姐、三嫂,”岑柏鹤见祁晏被嫂子姐姐说的耸头搭脑的,忙挤到祁晏身边坐下,“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钱钱,吃喝方面我肯定会盯紧他。”

见岑柏鹤都开口了,岑家娘子军们总算给了他一个面子,大家旁边挪了挪,给这对新鲜出炉的恋人让出足够的空间。

“快到中午了,准备用午餐吧。”岑秋生从沙发上站起身,­干­咳几声示意晚辈们不要闹得太过,以免两个人面皮薄,反而放不开手脚,“小晏刚从医院出来,身体不好,你们不要闹他。”

祁晏朝岑秋生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这副模样不要太招老人喜欢,至少岑秋生被他的笑容给拿下了。

“亲爱的,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快尝尝。”

“谢谢,你也尝尝这个,好吃吗?”

“只要是你挑的,肯定都好吃。”

“你喜欢就好。”

岑家众人:……

万万没想到,五弟跟小晏谈起恋爱来,气氛如此的诡异,他一边偷偷看两人,一边吃饭,筷子差点戳进了他的鼻子里。

“好好吃饭!”岑大嫂偷偷掐他一把,小声道,“别乱瞅。”

“老婆,我咋觉得柏鹤跟小晏之间不太对劲儿呢?”岑大哥被老婆拧了一把也不在意,摸了摸被掐痛的地方,“你看他们之间,像不像是在拍恋爱偶像剧?”

“你当年刚追我那会,被他俩还愣呢,”岑大嫂见怪不怪道,“是谁偷偷背诵什么男女相处之道,讨好女友十八招之类的?当年你犯的蠢,我都没好意思说你。”

岑大哥无语:“我们这不是在说柏鹤吗,怎么好好的就扯到我身上来了?”

“你们岑家的男人啊,”岑大嫂摇了摇头,“就是些不解风情的木头。”但却是块痴情专一的好木头,他们用他们自以为的笨拙方式,讨好着喜欢的人,照顾着喜欢的人。

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很傻很蠢,但是这份情谊却比什么花言巧语都浪漫。

岑柏鹤与祁晏回到家的第一顿饭,在你给我夹筷子菜、我给你夹筷子菜的时间里度过了,等他们两人上楼以后,岑家四兄弟齐齐松了一口气。

然后齐齐笑出声来。

看弟弟卖蠢,比什么电影都好看。

就是没有想到,原来祁大师在这方面也没聪明到哪去。

实在是太好笑了。

哈哈哈哈!

章节目录 第 104 章

“妈的,这罗衫国真是不要脸,”向强把手里的文件拍在桌上,气得脸都青了,“他们的人被我们抓住了,还好意思来要人,厚颜无耻都没法来形容他们!”

“骂人就骂人,别带妈,做妈妈不容易,还要时不时挨骂,有没有天理了?”一名刚进组不久的女同事把文件拿起来看了一眼,“国际玄术友好交流会,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还能是什么,就是各国的修士、教徒、和尚、道士之类凑一块,表面上称之为好交流,实际上却是各国互相较量。txt下载”这位女同事是新调来的,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所以向强跟她解释了一遍,“这些年我们本土术士在交流会上一直不怎么占优势,好在每次交流的时候,钱大师都会给大家指导一番,不然大家的脸面早就没了。”

“可是现在……”涉及到国家颜面问题,女同事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忍不住皱眉,钱大师前段时间已经仙逝,他们新请的特殊顾问虽然在业内有些名气,但论本事真比不上钱大师。

她这话虽然没说出口,向强却明白她的意思,他叹了口气,“现在只求那些大师愿意出面,帮我们度过这个难关。”

“那个……我们这边不是有祁大师吗?”女同事提到祁晏,脸颊微微发红,“祁大师那么厉害,肯定能帮我们扬眉吐气的。”

“祁大师是厉害,还帮了我们不少的忙,当初为了王乡镇的事情,他差点连命都没了,现在人刚从医院出去,我实在没脸拿这些事去打扰他。”向强注意到女同事的脸颊有些发红,“殷娜,你的脸怎么了,生病了?”

殷娜摸了摸脸:“我的脸怎么了?”

“红得跟猴ρi股似的,”向强狐疑的瞅着殷娜,“这不是生病是什么?”

“你才生病了!”殷娜白了向强一眼,扭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这是啥意思?”莫名其妙被人甩了脸­色­,向强觉得自己有些冤枉。

“你这是呆头呆脑,不懂女人心,”赵志成走了进来,用手里的文件夹拍了拍向强的背,“活该你现在还单身。”

“队长,不带你这样的啊,”向强趴到桌子上,有气无力的翻看着玄术交流注意事项,“我哪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你觉得祁大师怎么样?”赵志成似笑非笑的看着向强,“还不明白?”

“不、不会吧?”向强愣了半晌,“可是祁大师他有恋人了啊。”向强没有说祁晏跟岑柏鹤之间的关系,毕竟两人之间恋情,很多人还不能接受,他怕说出来会影响祁大师。txt下载现在得知殷娜竟然对祁大师抱着那方面的意思,他下意识便觉得有些不好。

“祁大师有女朋友了?”赵志成惊讶地看着向强,他竟然还不知道这事,原本他还觉得殷娜这姑娘不错,可以介绍两人多相处一下,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不过祁大师把女朋友藏得挺深的的,他们在一起合作过好几次,从没听祁大师提过这事,他也没见过他女朋友。

“队长,你说这次的交流会要不要邀请祁大师?”向强很聪明的选择转移话题,“这事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怎么办。”

“你觉得现在年轻一辈的,有几个比得上祁大师?”赵志成无奈苦笑,其他国家都是老带新,到了他们这里,能顶大用的基本都上年纪了,年轻的既能力不足,又经验不足,根本不堪大用。

青黄不接是再尴尬不过的事,华夏其他方面现在都发展得不错,偏偏在玄术方面停滞不前,尤其是本土的道术,不仅在国外无甚名气,就连自己国家一些信教的民众,也都更加信外来教派。

作为特殊小组的队长,赵志成在国安局的地位也很尴尬,其他人私底下称他为­鸡­毛蒜皮队长,他其实是知道的。

但是知道又有什么用,他们特殊小组因为各种原因在处理突发非科学事件的时候,不能用光明正大的去处理不说,还要找各种奇葩原因去掩饰,有些借口在网上已经成为流传已久的段子。

但是不管外面人怎么说,只要他做的事对百姓、对未来有好处,那他就会坚持做下去。

祁晏收到了一封由国安局成员亲自送来的一份密函,打开牛皮纸封面,他看到里面放着一封烫金邀请函,正面写着“国际玄术讨论研究会邀请函”,深蓝为底,玫瑰印花工艺做得很­精­湛,单单这份邀请函,都称得上是难得的工艺品。

更让他觉得有些意外的是,这次来给他送邀请函的是国安部其他组的成员,而不是特殊小组的人。

这可真是有些意思。

他笑了笑,翻开带着淡淡香味的邀请函,正页是亲笔书写的毛笔小楷,开头落款都带着上世纪书香世家独有的讲究与文雅。

无论是谁看到这样一份邀请函,都会感觉到对方的诚意,有种被人尊重着的愉悦感。

“交流会在玫瑰岛举行,为期五天,参与者可携伴侣出行……”祁晏看到这句,有些心动。

《恋爱攻略》中说过,旅游会让情侣间的感情得到升华,他跟柏鹤已经认识了不少时间,但还从未正正经经出去玩过,仔细想一想,还挺让人遗憾的。

想到这,祁晏便拿出手机拨岑柏鹤的号码,想问问他的意见。

《恋爱攻略》有云:合适的电话与信息,会让恋人知道,你正在想他。

祁晏觉得这话挺有道理的,因为自从岑柏鹤去公司后,他就开始想他了。想念自己的爱人,在祁晏看来,那是天经地义没什么可羞耻的事情。

“柏鹤,”电话接通以后,祁晏便笑呵呵的纹:“你现在忙吗?”

岑柏鹤把策划案交还给部门经理,把食指放到­唇­边,示意经理噤声,经理以为老板要跟人谈生意,顿时连大气也不敢出。

“不忙,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祁晏在沙发上打个滚,“我没打扰到你工作吧?”

“没有,现在办公室就我一个人,”岑柏鹤面­色­潮红,连脖子都红了,“我也想你了。”

“公费旅游?”岑柏鹤听着电话那头钱钱絮絮叨叨的解释,脑子里已经浮现了钱钱的样子。

肯定懒懒散散的躺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柔软的抱枕,伸手可及的桌面上摆满了他喜欢的水果点心,卷蓬蓬的头发顶在他脑门上,就像是懒散的大熊猫,看似软萌可爱,但是认真起来,却是战斗力十分可怕的凶兽。

“对,公费旅游,还是平时不对外开放的玫瑰岛。他们说了可以带伴侣,我又不是单身狗,肯定要带你一块了。”

《恋爱攻略》又云,作为一个合格的男友,要让恋人知道你看重她,并且愿意带她出席任何能够出现的场合,不让她产生你并不重视她的错觉。

祁晏很重视岑柏鹤,舍不得让他因为这些事难过,所以该他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位。

让恋人伤心失望的男人,是很差劲的。

岑柏鹤一直坚持这个观点,所以在得知祁晏想跟他去旅游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了下来,尽管这个在外界传闻中不对外开放的玫瑰岛,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过了。

“好的,听名字就觉得是个很好的地方,”岑柏鹤语气微微一顿,“不过我是男人,你带我去会不会不好?”

“怎么不好了,”祁晏满不在乎道,“他们说可以带伴侣,你是我伴侣。我带你去不是很正常?他们要是不愿意,大不了我们不去玫瑰岛,我们俩单独去别的地方玩,反正我们不差钱。”

“好,”岑柏鹤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蜜罐,宁可溺死在里面,也不想爬起来。

两人聊了将近半个小时的电话,才依依不舍的挂断通话。岑柏鹤回头一看,发现部门经理竟然还在办公室,眉头微皱:“原来你还在这里?”

部门经理:那真是对不起哦,我存在感太低,没有引起您老的注意。

“不好意思,耽搁了你的时间,我爱人想我陪他去旅游,通话时间就长了点,”岑柏鹤叹息一声,“本来这种事我早就应该想到的,还让她来­操­心。”

部门经理一脸我懂的表情:“老板,您的恋人肯定很爱您。”

“真的?”岑柏鹤抬头看着他,用无声的眼神示意他再说一点。

部门经理哪里知道真假,只不过胡诌一句拍老板马屁而已,可是面对老板闪亮亮的眼神,他只能一本正经的胡编乱造起来。

“我个人觉得她应该是很爱你的,不然怎么会跟您通这么久的电话,还想您陪她去旅游,”部门经理聪明的拍了一把老板和未来老板娘的马屁,“能被您看上的人,肯定有着独特的个人魅力,她如果想出去玩,肯定不缺伙伴,但是她最想要陪在身边的,还是只有您啊。”

“我明白了,”岑柏鹤嘴角上扬,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谢谢你的分析。”

部门经理:没有想到老板竟然真的信了,真的信了……

俗话说,单身保智商,世人诚不欺我,就连英明睿智的老板,中了爱情□□以后,智商也都跟着大幅度下降了。

“向哥,我听说祁大师愿意参加这次交流会了?!”殷娜激动地找到向强,“这是真的吗?”

参会人员的名单由向强管理,所以她只能但他这里来打听消息。

向强同情地看了殷娜一眼,是啊,人家不仅要来,还要带男朋友一块儿来蹭吃蹭喝蹭公费旅游呢。

万万没想到,能让祁大师主动答应邀请的原因,竟然是祁大师不知道在哪听了小道传言,说在玫瑰岛住过的情侣都能白头到老,生死不离。

可是祁大师也不想想,玫瑰岛不对外开放,能来这里居住的情侣能有多少?能来这里的夫妻恋人,都是不能轻易分开的身份,不管彼此间是不是能相爱,也能够白头到老。

唉,不管怎么样,祁大师高兴就好。

章节目录 第 105 章

玫瑰岛,位于华夏领海区域。[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有传言说,几百年前这座岛曾被他国海盗占领,海盗在岛上大肆杀害原住民,原住民的鲜血洒满整座岛屿,后来华夏官兵赶走海盗,这座岛一夜之间盛开了无数的玫瑰,像烈火一样热情绚烂。

这便是玫瑰岛名字的由来,它原来的名字不叫玫瑰岛,而是叫望君岛。

日日思君不见君,于是取名为望君岛。

“我觉得望君岛这个名字挺好听的,”祁晏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两份介绍说明,到了休息室后,分给岑柏鹤一份,指着望君岛三个字,对岑柏鹤道:“我猜被等待的人,一定是不爱这个人或是死了,不然怎么舍得让一个人这样苦苦的等待。”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对于那位期待恋人归来的女子来说,都是十分残忍的。

“你怎么肯定是个女人在等待,”岑柏鹤指着另一段说明介绍道,“当时发现这座岛屿的是一位十分受帝王信任的官员,后来没多久,他留给这座岛取了这个名字。”

“历史与爱情故事怎么相比,管他是真是假,能够感动人就好,”祁晏合上说明书,“我不是故事中的君,不会让你等。”

“我也不是那个等待的人,”岑柏鹤心底微颤,“若是你不在,我便来找你,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一个月,直到找到你为止。”

祁晏愣住,他知道柏鹤不是在跟他开玩笑,而是在说真心话。

“不会让你找的,”祁晏拉了拉岑柏鹤的手,在他耳边小声道:“你也别想跑,我可是会占卜,你跑也没用。”

“好,我们就这么拴一辈子,”岑柏鹤握住祁晏的手,凝视着他的双眼:“永远不分离。”

啾。

祁晏笑眯眯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岑柏鹤摸着嘴­唇­愣了一下,伸手抱住祁晏,低头就想去吻他。

“祁大师,要准备登机了,”向强推开贵宾休息室的门,意识到自己可能打断了两人的好事,尴尬地收回自己视线:“钱大师,开始签到登机了。”

这次交流会并不对外公开,又恰好在华夏举行,所以上面为这次参会人员安排了专程飞往玫瑰岛的班机,正副机长都是从军区借调过来的,所以绝对不会再出现劫机这种恶劣事件。棉花糖

岑柏鹤失落地松开祁晏,替他压平上翘的衣领,提起放在一边的行李箱,“走吧。”

向强朝祁晏咧嘴笑了笑:“祁大师,您还真带上岑先生一块了?”

岑柏鹤沉默着没有说话。明明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但是祁晏却觉得柏鹤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委屈极了。

“什么真的假的,”祁晏瞪了向强一眼,脸­色­不太好看,“你要是不太欢迎,我们马上就走。”

“别别别,”向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我没有不欢迎二位的意思,我嘴笨不会说话,您跟岑先生千万别生气。”

向强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嘴也忒不会说话了,“我真的没其他意思,就是觉得像岑先生这样的人,竟然还有时间陪您来出差,所以我才多问了您一句。”

“他不陪我陪谁?”祁晏扭头去看岑柏鹤,“对吧?”

“嗯。”岑柏鹤含笑点头,“只陪你。”

向强捂着腮帮子,觉得自己牙齿有些发酸。

登机处,负责接待工作的大都是特殊小组内部人员,每一个接受邀请的大师都十分配合检查工作,自动把行李箱交给他们。

“赵大师,请您登机,”殷娜把行李箱交给身后的同事,“飞机上如果有什么需要,请您随时告诉我们。”

赵大师笑着点了点头,正准备上飞机时,听到后面传来祁晏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然是他。

“祁大师,”赵大师脸上的笑意更浓,站在原地等祁晏走过来,“我来时还在想,这次你会不会过来,你这是……”他看到祁晏身旁的岑柏鹤,愣了一下,“岑先生?”

“赵大师,”岑柏鹤对他点了点头,“你好。”

赵大师虽然不明白岑柏鹤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面上倒是没有异­色­。

“先生,不好意思,请出示一下您的邀请函,可以吗?”殷娜不想让祁晏的朋友觉得自己是有意刁难,但是审核来客的身份是她本职工作,不问就是失职。

这位岑先生虽然是社会名人,但是他并不是小组登陆在册的玄术大师,出现在这个地方,似乎有些奇怪。

“他是跟我一块来的,不需要邀请函,”祁晏不认识这位拦住柏鹤的工作人员,走到岑柏鹤身边站定,“我们俩共用一张。”

“这、这不何规矩,”殷娜结结巴巴道,“祁大师,您这样……”

“殷娜,”向强走了过来,“岑先生是陪祁大师一块来的,不用查邀请函。”

殷娜不解的看了向强一眼,往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您请进。”她偷偷看了眼祁晏,对方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悦,她暗自庆幸之余,又有些失落,因为祁大师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殷娜,”赵志诚匆匆赶来,“祁大师到了没有?”

“到了,他刚刚跟赵大师一起进去了,”殷娜脸颊带粉,“队长,等下……”

“祁大师带同伴没有?”赵志成打断殷娜的话,不想她把剩下的话说出口。

殷娜没有多想,直言道:“祁大师把岑先生带过来了,玄术交流会带岑先生这种身份的人去,合适吗?”

“你说带的谁?!”赵志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

殷娜见队长这样,以为自己办错了事,顿时有些自责,“是岑柏鹤先生,队长,我是不是办错事了?”

“不,没什么,”赵志成愣愣的摇头,喃喃自语道:“竟然是男人,男人……”

殷娜满头雾水地送走喃喃自语的队长,心里感到更加怪异了,为什么得知祁大师带岑先生后,队长反应会这么大。

半小时以后,飞机准备起飞,殷娜与另外一名同事再次核实飞机上的人员名单。

“这次好几位大师都带老伴了,难怪这次没几个人点甜腻或大油的食物,原来是被人管着了。”同事偷偷在背后说着这些大师的八卦,“希望这次咱们国家能涨些脸,不要再被其他国家压着成绩。”

“这次有祁大师在,一定会有个好成绩的。”殷娜语气坚定道,“你放心吧!”

“对祁大师些么有信心?”同事睁大眼睛,压低声音道:“上次祁大师开坛作法的时候,你也看见了?”

“动静那么大,谁会没注意到,”殷娜口是心非道:“难道我不该对咱们本土的大师有信心?”

“不,你能这么想就好。”同事耸肩道,“不要学某些人的思想,男人怎么样,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又不伤害其他人,就算是只狗也没关系。”

“嗯,恋爱自由嘛,”殷娜随口附和着,过了半晌才反应到同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祁大师,男人,岑先生,两人共用同一张邀请函。种种迹象让她发现了一件她原来有意避开的真相。

祁大师与岑先生之间……竟然是那种关系?

殷娜心里为自己这份还没开始,就注定结束的暗恋感到悲伤。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以至于她走到岑柏鹤与祁晏身边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请问有事?”祁晏看到一位穿着制服,相貌出众的女孩子望着他跟柏鹤发呆,便主动询问,“你脸­色­看起来感觉不太好,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

“没、没什么,”殷娜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更加亲和,“请问您想喝什么饮料?”

“不用了,谢谢”,祁晏客气的朝对方笑了笑,“我现在没什么需要的。”

“那就好,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只要叫我一声就好。”殷娜朝两人鞠躬道:“祝你们旅途愉快。”

“谢谢。”

等殷娜离开以后,岑柏鹤小声道:“刚才那个女孩子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

“太温柔了,已经超出女人看男人时眼神的正常范围,”岑柏鹤说到这,不自觉就抓住祁晏的手。

“别胡思乱想,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与她有什么,你别乱吃飞醋。”

“我没吃醋,就时随口一说,”岑柏鹤道,你别多想。

究竟是谁多想了?

飞机从帝都飞往玫瑰岛,花了将近三个小时,祁晏下飞机的时候,听到有人似乎在说“两个男人”“恶心”之类,他皱起眉头看过去,看到了钱大师的二徒弟。

没有想到这次他也在。

“钱钱,怎么了?”岑柏鹤注意到祁晏神情有些不对。

“没事,”祁晏笑了笑,“我们走。”

有些话,柏鹤如果没有听到,就不要让他知道,以免徒惹伤心。

不过,他这人很小心眼,别人说过的某些话,他大概很久都不会忘记。

章节目录 第 106 章

“祁大师岑先生,这就是你们的房间,如果有什么需要,请随时联系我们,”向强领着两人进了一间套房,里面的设备一用俱全,“我们国内的嘉宾都住在五六楼,你们可以随意来往,三四楼是健身房以及各种活动室,岛上什么都有,这是岛内建筑介绍手册,你们慢慢看。txt电子书下载”

“谢谢,”祁晏接过手册,状似随意道:“对了,我刚才下飞机的时候,好像看到了钱大师的二徒弟,他怎么来了?”

“他是钱大师的徒弟,钱大师因公殉职,他的徒弟我们总要照顾几分,”向强叹了口气,“本来我们打算邀请钱大师的小徒弟,可惜她有事走不开,我们就把名额给了他的二徒弟。”

“他的能力恐怕比不上他师妹,”祁晏皱了皱眉,“钱大师几十年的声名,可别毁在了他身上。”

“嗨,本来也没期待他能出什么成绩。”向强叹了口气,不好跟祁晏把话说得太透。

他们特殊小组工作内容特殊,钱大师去世后,如果他们一个名额都不给钱大师的徒弟,别人只会以为他们过河拆桥,不念旧情,而不是觉得钱大师徒弟的能力不行。

若是让其他大师也这么认为,他们日后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原来是这样,”祁晏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别的。

倒是向强开口多提醒了一句,“祁大师,我知道你跟钱大师的私交不错,只是他的这个徒弟……跟钱大师不太一样。

“我知道,你放心,”祁晏在心里冷笑,“他很快就会明白,光靠师傅威名,是做不了大师的。”

向强深以为然,比如说祁大师年纪轻轻就做了这么多的大事,谁见他有事没事提起自己的师门了?

身为天一门单传弟子,祁大师只需要亮明身份,就能受到玄术界无数人的追捧。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多少人祁大师的来历。

真正有能力的人,不用让别人知道他的师门是谁,只需要知道他是谁就好。

这才是玄术界后辈该有的奋斗­精­神。

“祁大师,你们先休息,晚上我们在二楼办了宴席,您跟岑先生一定要赏脸。”向强对两人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了。”

“我们一定会准时到。”

送走向强以后,祁晏往床上一扑,懒洋洋地哼唧道:“柏鹤,快来睡会儿觉。求书网”

岑柏鹤看着这张宽大的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亮得吓人。

祁晏趴在床上,两只脚蹬来蹬去,终于把鞋子踢掉了,困得迷迷糊糊的他,已经想不起什么恋爱攻略了,“我先睡了,你别管我。”

有时候岑柏鹤真的很羡慕说睡就能睡着的人,尤其是他还抱有其他心思的时候。

看着趴在床上像只小­奶­狗睡着的祁晏,他无奈一笑,弯腰抱起祁晏,给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

自从跟钱钱确立恋爱关系以来,他觉得自己一直都处于战战兢兢的状态,总是担心哪里做得不好,让钱钱不高兴。

或许是因为他太过小心,惹得钱钱也处处注意,这样反而让两人之间的相处变得不自在起来。

现在看到这样懒散自在的钱钱,岑柏鹤竟有种愉悦的感觉。

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岑柏鹤开始轻手轻脚的收拾两人的行李,唯有一口小木箱他没有动。

收拾好两人带来的东西,他见钱钱仍旧睡得香甜,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把人揽进自己怀里,闻着钱钱身上好闻的味道,进入了梦乡中。

“向哥,”殷娜看到向强从楼里走出来,追了过去,“我想问你一点事,可以吗?”

向强见殷娜脸­色­苍白欲语还休的模样,就知道她想问什么,摇了摇头道:“殷娜,我不会跟你说贵宾的私事,身为小组的一员,你应该懂得这些规矩。”说完,他也不等殷娜有什么反应,径直往他随行工作人员的住宿楼走去。

殷娜愣了片刻,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向哥,我知道小组里的规矩,我也不想打听别的,”殷娜追上向强,“我就想知道,祁大师怎么会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向强叹口气,语重心长道:“殷娜,你根本不了解祁大师,连他­性­格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

“难道不了解就不能喜欢吗?”殷娜不甘心的问,“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我现在虽然是单身,但是我却知道一个道理,因为对方的长相或能力而心动,只能称之为一时的迷恋。只有互相了解,抛去对方相貌与能力带来的神秘光环以后,还能心意不变,才是真正的爱情。”

“如果祁大师是个懒散的糙汉,你还会喜欢他吗?”

“如果他挑嘴爱吃零食还喜欢玩游戏,你会喜欢他吗?”

“如果他没事就睡懒觉,吃饭睡觉都不准时,你能忍受?”

殷娜忍无可忍道:“你觉得我比不上岑先生可以直说,我也有自知之明,但是你也不用这么抹黑祁大师!”

殷娜抹了抹有些发红的眼眶:“你放心,我殷娜不是那种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不会去打扰祁大师与岑先生的。”

向强眼看着殷娜气呼呼的转身跑开,很想说他真的没有抹黑祁大师,可惜殷娜已经跑远,并且大有不再理他的意思。

祁晏醒了以后,见岑柏鹤躺在自己身边睡得正香,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睡得挺香嘛。”

“趁我睡着就偷偷吃豆腐?”岑柏鹤睁开眼,抓住祁晏作乱的手指,拉倒­唇­边吻了一下,“下次想吃可以正大光明的吃,我不会反对的。”

“这也能吃豆腐,那你以前有事没事摸我脑袋,那肯定也是想吃我豆腐,”祁晏伸出另一只手捏住岑柏鹤鼻子轻轻摇了摇。

“你终于知道我那时候是在吃你豆腐了,”岑柏鹤把人拥进怀里,低笑出声,“我感到很欣慰。”

祁晏趴在岑柏鹤胸口上,听着心脏跳动的声音,­干­脆就趴在他身上不愿起来了,“交流会要两天后才开始,明天我们去海边玩?”

“好,”岑柏鹤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后背,“你说了算。”

祁晏起身骑在他的腰上,眯眼看着他:“什么都是我说了算?”

岑柏鹤目光落在他的喉结上,声音沙哑道:“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那如果我说……”祁晏俯身在岑柏鹤耳边吹了一口气,岑柏鹤的耳朵顿时红了起来。

“我想要你呢?”

“好。”岑柏鹤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们两人在一起后,除了偶尔抱抱亲亲,便再无更多的亲密行为,他有时候甚至会忍不住想,也许钱钱本身并不习惯跟他一个男人在一起。

“等下,”祁晏拉来床头抽屉,从里面掏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成丨人运动时需要的一些东西。

“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你会多想,”祁晏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把盒子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发现好几样东西他都不认识。

“这是特殊小组给带伴侣嘉宾准备的情侣套房,向强偷偷告诉我的。”祁晏在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翻找了一下,光是小雨伞都有好几种不同的口味。

祁晏是真不明白小雨伞为什么有这么多口味,又不是口香糖,味道再多也不能吃。

“咳,”祁晏有些不好意思的­干­咳几声,“没想到他们准备得挺充分的。”

“我记得你喜欢喝橙汁?”岑柏鹤拿起一个橙味小雨伞,眼神灼灼的看祁晏,“要不试一试这个?”

祁晏内心很慌乱,面上却是一脸的镇定。

不要怂,就是­干­,谁怕谁?!

祁晏低头恶狠狠地吻住了岑柏鹤的­唇­,犹如饿虎扑食,非常的有气势。

嘴­唇­被亲得发疼的岑柏鹤反身把祁晏压在身下,“轻点,你是想吃了我吗?”

“对,吃了你!”

“祁大师,你休息好了吗?”

就在两人气喘吁吁,衣衫不整的时候,赵志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几乎从不说脏话的岑柏鹤忍不住爆了粗口,他深吸一口气后理好身上乱糟糟的衣服,给祁晏盖上被子,“你先躺着,我去看看。”

赵志成看到开门的是岑柏鹤,而且对方身上的衣服还皱巴巴,脸­色­也不太好看的时候,赵志成隐隐觉得,现在的自己应该是很不受欢迎的。

“赵队长,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岑柏鹤拦在门前,摆明了不欢迎他人进门的态度。

赵志成很识趣的没有乱看,把一份表格递给岑柏鹤:“岑先生,这是本次交流会的流程安排,请您把这个转交给祁大师。”

“我会给他的,”岑柏鹤接过流程表,“还有事吗?”

“没,谢谢你了。”赵志成向岑柏鹤道谢以后,转身就走。

总觉得再留下来,这位岑先生就要当着他的面关门了。

岑柏鹤回头看着锤床偷笑的祁晏,心里的失落几乎掩饰不住。

差一点……差一点就可以……

“过来。”祁晏朝他勾了勾手指头,岑柏鹤当即便跟了过去。

“白天的氛围不好,等晚上我们……”

“好!”

祁晏: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可是当他看到岑柏鹤眼里的期待与喜悦,把话又咽了回去。

早晚都要走这一遭的,他一点都不紧张,一点儿也不!

章节目录 第 107 章

风华绝代厅,是一个装修得十分­精­致奢华的饭厅,进入饭厅以后,会让人产生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明明前一刻还在科技发达的现代,下一秒就进入了千年前的古华夏盛世。( 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此刻大厅里除了华夏人以外,还有其他国家来的嘉宾,各种肤­色­的人凑在一块儿,站在充满华夏风味的建筑里,倒是有种另类的和谐。有些国外嘉宾甚至拿出手机与厅内的一些字画摆件自拍,对厅内的摆设赞叹不已。

当然也有一部分嘉宾目不斜视,就连下巴都高高抬着,仿佛这里没有任何东西能被他们放在眼里,他们站在这里,已经是给在场其他人的恩赐了。只可惜他们这番态度并没有让其他人高看一眼,国与国之间,人与人之间,都有关系很好以及面上交情的分类。在这个大厅里,很快就能分辨出,哪些国家关系好,哪些国家之间连多说一句话都是侮辱。

作为这次交流会的东道主,华夏工作人员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至少从礼仪上来讲,没有偏向谁,也没有冷落谁。至于华夏参赛者们如何,这就是属于人身自由了。

但是总的说来,东西两方的术士泾渭分明,平时他们私下互掐的次数也不少,唯有在东西两方对立上,倒没有谁拉后腿。

当身着玄­色­改良汉袍的祁晏出现在大厅后,很快就引起了多方人员的注意。每个国家的参赛人员都有固定的服装,华夏代表男士着玄­色­改良云纹袍,女士身着红­色­改良莲纹裙,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他们来自哪个国家。以往华西代表就算有年轻人,那也是三十岁往上,现在突然出现一个脸­嫩­的年轻人,让西方国家代表们十分意外。

在他们看来,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祁晏,有可能还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

“我的老天,”一位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抬着他高傲的下巴,对身边的同伴道,“华夏的人权问题真是让人堪忧,连未成年都来参加比赛了。”

他的同伴尴尬一笑,没有接这句话,因为他们国家也有一位十六岁的天才术士,他如果应和这句话,等于把自己国家也嘲笑了。

国家面前,再深厚的友谊,也是要退避三舍的。

好在金发男人并不在乎他的答案,他抿了一口香槟,端着酒杯朝祁晏走去。[ 超多好看小说]

“你好,年轻的先生,我是来自罗杉国的瑞尔斯理查,你可以叫我瑞尔斯,”金发男人走到祁晏面前,朝他举起酒杯,“美丽的少年,愿意与我喝一杯吗?”

“不,我不爱喝酒,”祁晏举了一下手里的高脚杯,里面的液体晶莹透亮,实际上就是普通的雪碧,“理查先生可能有些误会,我已经二十二岁,不能被称为少年了。”

这个叫瑞尔斯理查的男人眼带桃花,头发浓密,笑起来时十分的风流,看得出这是一个对男人女人都有很魅力的人,只可惜他对这种风流多情种不感兴趣,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更好的男人。

“这是我的伴侣,岑。”

“岑?”瑞尔斯转头看祁晏身边的岑柏鹤,一眼就看出这个叫岑的男人非常不简单。

“伴侣?”瑞尔斯夸张的抬起眉梢,“二位看起来很配。”

“谢谢。”岑柏鹤朝他略一点头,显得矜持又威严。

祁晏在心底冷哼一声,既然看他们两个这么配,怎么一开始没看出他们是情侣?

“对不起,我看到我的朋友了,失陪一下。”祁晏无意跟这个罗杉国的术士聊下去,就算他是东方术士,也看得出这个瑞尔斯欠了很多风流债或者说是桃花债。这种债欠多了,就要变成桃花煞。

桃花煞一出,必见血要命,祁晏对这样的人难以有好感。

“你请随意。”瑞尔斯笑着往旁边退了一步,等祁晏与岑柏鹤走远以后,他转身对另外一个队员低声道,“去查一查这位华夏新出来的术士,我怀疑他身份不简单。”

队友离开以后,瑞尔斯碧蓝的眼瞳扫过全场,视线与一个身着晚礼服的美人对上,两人都在彼此眼里看出了几分缠绵。

东方术士大多比较含蓄,男女之间就算聊天,也都很小心的避开一个暧昧话题,以免引来不必要的误会。祁晏出现以后,同样也引起很多东方术士的好奇,当他们发现祁晏身边还有一个身着西装的华夏男人时,他们就更奇怪了。

这个西装男人不是工作人员,看他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像是这次参赛的术士,他陪在一个术士身边,难道是……

因为术士们有很多不同的习惯,所以这种交流会都是允许带伴侣的,前提是这个伴侣必须可信。每次交流会上,带伴侣的人不少,也有带同­性­伴侣出现的,但是华夏还没有出现过带同­性­恋人的状况,今天也算得上是头一遭了。

不管其他术士怎么想,华夏这边的术士们对祁晏都很客气,就算想要不客气一点的人,在见到祁晏能与那几位国家级别的大师谈笑风生后,也都熄了不客气的心思。

全世界各地的人聚在一起,第一顿饭自然要体验华夏风味的饭菜,所以当人来齐以后,宴席就开桌了。

在一道道­精­致又美味的华夏菜上桌以后,再高傲的人都在美食面前弯下了头颅。这不能怪他们的意志不坚定,只能怪华夏的食物太美味,这些食材经过他们的手,就像是被施了魔法,瞬间变得美味无比。

席间有人谈到某些食材发源地在他们国家,华夏能有这些食物,全靠千年百年前他们的食物传入华夏。

这类酸溜溜的话,主办方的工作人员不好直接说什么,华夏的参赛选手大多都是德高望重的大师,当然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拉下脸争执。

“是啊,我们华夏的航海能力早在千年前就变得很强悍,所以给那些土地上的人们带去文化,同样也从他们那里得到了种子,”钱大师的二徒弟­阴­阳怪气地开口道,“这是我们人类的共赢,也是文化的发扬与传承,我们应当为这些美味可口的食物­干­一杯,而不是追究它的来历。就像大家现在用着纸张、指南针、火药等物品时,我们华夏人也不会一次又一次抓着你们强调,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发明的。”

原本还念叨食材发源地的嘉宾面­色­有些尴尬,偏偏这个华夏术士说的却是实话。

千年前,华夏的船队已经越过海峡,去到了很多陌生的地方,而他们的祖先却还过着落后又贫穷的生活,单单只是一件华夏的瓷器,就能让他们惊叹很久。

一个有着几千年文化传承的国家,如果再度变为腾飞的巨龙,对于他人来说是可怕的。

所以他们不想这龙巨龙继续腾飞,不想让他越来越强盛。

祁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里面的饮料,忍不住多看了钱大师的二徒弟几眼,这个二徒弟虽然一堆的毛病,但是这话说得倒是没什么毛病。

注意到祁晏在看自己,二徒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半点都不友好。

一顿饭吃得暗潮汹涌,有几个国家彼此间不太友好,祁晏看他们的眼神几乎全程无交流,甚至颇有恨不得冲上去怼对方的架势。

“习惯就好,”赵大师在祁晏耳边道,“每次交流会,都是这个样。铁打的交流会,流水的参赛者。”

祁晏又想起了钱大师,忍不住点头道:“是啊,再有能耐的人,最后也只能一股流水。”

赵大师听他这话,也想到了钱大师,端起杯子与祁晏碰了碰杯,“天理循环,人各有命。”他又看了眼祁晏身边的岑柏鹤,“死非悲,生非欢,但求无憾而已。”

祁晏笑了笑:“您说得对,但求无憾。”

赵大师闻言笑出声道:“不愧是祁大师,有这样的心境,难怪有这么深厚的灵力。”他们这些人,从小要修身,但是更重要的是修心,心若是歪了,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做真正的大师了。

赵大师面带微笑看着两人,“我虽然相面能力有限,看不出你们两人的命运,但是你们现在能走到这一步,那就是缘分。缘分难寻,不要辜负了它。”

宴席结束,各位大师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瑞尔斯看着古­色­古香的屋子,对其他队员道:“这次比赛,不要给华夏留任何的颜面。他们胆敢扣押我们的人,说明他们根本没把我们罗杉国看在眼里。我们要用实力来告诉他们,在实力面前,他们就只能是我们手里待宰的羔羊。”

“瑞尔斯,”一个队员道,“据传华夏这次邀请来的那个年轻大师有几分能力,甚至还有人希望他能让华夏翻盘。”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瑞尔斯对祁晏的相貌虽然有几分兴趣,但是对他的能力却还在存疑,“你们觉得他有这样的能耐?”

“不管有没有,还是小心一些为好,”队员道,“我打听到,他们队里有另外一位大师与这位祁大师关系不好,我们不如让他们内部先消耗,等他们互相折损后,我们再来验收成果?”

“如果能有更稳妥的方法,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瑞尔斯脸上的笑容变得十分邪气,“想到华夏这一次注定被我们踩在脚下,我就已经忍不住开始兴奋起来了。”

章节目录 第 108 章

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多方人马关注的祁晏,吃完饭以后,就跟祁晏在岛上散步。( 好看的小说夜里的海岛上有些冷,祁晏看着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长长的,笑着道:“晚宴上那些人,都是各国的玄术师。西方玄术体系与我们东方不同,所学的原理也不同,所以这几天你要带上我给你做的护身符,不要摘下来。”

岑柏鹤点了点头,牵住祁晏有些凉的手:“刚才宴席上,我发现各国之间暗潮汹涌,面上虽然非常和睦,但是说话的时候又都在打机锋,我担心他们会在背后算计你,你要小心一些。”

他在商界看到过很多见不得人的手段,在利益与名利面前,很多人都会变得不择手段,更何况这还涉及国家的颜面与利益。

“在科学大行其道的当下,像玄术这类交流会,都是各国私下举办,属于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祁晏笑了笑,“原来我不懂钱大师为什么愿意做特殊小组的顾问,直到王乡镇事件发生以后,我才明白,他做的不是特殊小组顾问,而是一名爱国烈士。”

那些为国家为百姓牺牲的人,不管从事何种职业,不管男女老少,都应该是烈士。即便某部分人因为职业与身份原因,不能让世人记住他们,也不能否认他们的付出与牺牲。

“钱钱?”岑柏鹤看着月­色­下的祁晏,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说,可是面对祁晏清亮的双眼,他满腔话语只变成了一句简短的话,“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

祁晏轻笑一声:“你猜我现在最想做什么?”

面对祁晏的微笑,岑柏鹤觉得自己的手心有些发烫,心脏像是不听使唤一般,差点跳出胸口。

“祁大师真是好兴致,大晚上的跟情人来海边散步,”吕纲,也就是钱大师的二徒弟从旁边小道树丛后走出来,隔着祁晏七八步的距离站定,“祁大师年轻有为,不知道这次有信心给我们华夏争回脸面吗?”

“能为华夏玄术界争回脸面的不是我,而是华夏所有的玄术师,”祁晏一只手与岑柏鹤牵在一起,一只手轻轻摸着下巴,这副悠闲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欠揍,“没有想到吕大师如此看得起我。”

“呵呵,”吕纲对祁晏的好感是负无极限,所以看到他这副模样,顿时冷笑了两声,“能让师傅把重要法器都送给你,你若没有能耐,整个华夏玄术界还有谁更能耐?”

“看来你本事虽然比不上钱大师半分,但是这眼神还是有一点的,”祁晏仿佛没有听出吕纲的嘲讽一般,微笑着点头道,“你师傅也这么夸奖我。”

“不,我的眼神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老人家没有看出你不要脸,我看出来了。”

祁晏摇头:“论可爱这一点,你也比不上你师傅。”

“你还是这么牙尖嘴利,”吕纲冷哼一声,“不过这种交流会上,不是牙尖嘴利就能赢的。不要以为这叫交流会,就真的只是简单地交流会了,有些不会叫的狗,咬起人来能撕掉你一大块­肉­,到时候你就算能说出花来,也没什么用。”

说完,他鄙夷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哼!”祁晏冲他后背哼了一声,拉了拉岑柏鹤的手,“走,我们回去,不用理他。”

岑柏鹤无奈地看了眼像小孩子一般的祁晏,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嗯。”

“这次交流会是不是会有危险?”

“我能力出众,还有你的紫气护体,不怕。”

“紫气护体?”岑柏鹤站到门前,让扫描器识别两人的容貌与瞳孔后,打开门走了进去,“我觉得有种方法,可以让你得到更多的紫气。”

“什么方法?”祁晏把身上的外套挂在了衣橱里,好奇的看岑柏鹤,他什么时候懂这个了?

“我记得道家有种说法叫做双修,”岑柏鹤把人拉进怀中,“今晚你给我补灵气,我给你补紫气。”

“等等,双修并不是两个人一起做运动的意思,电视剧与小说里的那种说法是狭隘的,错误的。( 好看的小说”

“没关系,我喜欢这种狭隘的说法。”岑柏鹤解开衬衫,露出­性­感的胸肌与腹肌,俯身把祁晏扣在床上,“难道你不喜欢?”

“柏鹤,你变了,”祁晏被这种床咚姿势环在岑柏鹤身下,有种心慌喘不过气的感觉,“你以前是很严肃,很真正,一点都不污的好青年。”

“因为那时候没有能让我污的人,”岑柏鹤右手一颗颗解开祁晏胸前的扣子,“为了你,我愿意变成老司机。”

祁晏:不,我一点都不感动。

忽然,岑柏鹤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神情黯淡的看着祁晏:“钱钱,你是不是不愿意?对不起,我应该尊重你的感受……”

“没、没这回事……”祁晏一句话还没说完,他身上原本还一脸委屈悲伤的男人,双眼瞬间便迸发出了耀眼的光芒,解扣子的速度也比刚才快了一倍。

在变成剥了壳­鸡­蛋的那个瞬间,祁晏自暴自弃的想,没有想到他走过最坑的路,竟然是岑柏鹤的套路。老实人演起戏来,那都是骗死人不偿命的老司机啊。

这种时候,再做柳下惠就不是男人了!

东风吹,战鼓擂,都是男人谁怕谁!不怂,来­干­!

一小时后,祁晏生无可恋的趴在床上,扭头瞪着岑柏鹤:“说好什么都让我呢?”

岑柏鹤蹲他旁边揉肩捶腿不敢说话,一副任打任骂受气包的模样。

“滚下去睡地板。”

岑柏鹤皱起眉,漂亮的凤眼染上了愁绪:“你昨天还叫我亲爱的,今天就开始嫌弃我了吗?是不是我刚才做得不好?”

“别卖萌!”祁晏扭头趴枕头上,不去看岑柏鹤的脸。长得好看的人,做起皱眉悲伤的表情,对他这种有那么一点点看脸的人来说,真是杀伤力巨大。

“我刚做这种事没经验,多练练就好了,”岑柏鹤轻轻揉着祁晏的腰,“你别嫌弃我。”

“滚!”

祁晏一脚把岑柏鹤踹到了床下,往被子里一裹,就变成了蚕宝宝一个。

去他­奶­­奶­个腿儿的恋爱攻略,他再也不信这个玩意儿了!

“那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在浴缸里泡一泡能解乏。”岑柏鹤从地毯上爬起来,伸手摸了摸祁晏露在被子外的发顶,颠颠地跑到浴室里去刷浴缸,调水温接水,还在里面倒了几滴解乏的­精­油。

“钱钱?”等他放好水,回头去看祁晏的时候,祁晏已经裹着被子睡着了,头发汗津津的贴在他的脑门上。岑柏鹤也不嫌弃,只觉得这样子的祁晏可爱得不行,于是忍不住在他脑门上亲了两口,连人带被子把祁晏抱进了浴室里。

祁晏确实是困了,这几天为了交流会,他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所以对­精­力损伤不少,现在又与岑柏鹤做了一番激烈的摊煎饼运动,两人之间的紫气交融,处于暖烘烘晕陶陶状态下的他,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就连岑柏鹤抱他到浴室洗澡,他也只迷迷糊糊地睁了一下眼睛,然后抱着岑柏鹤的脖子继续睡。毕竟与硬邦邦的浴缸比起来,还是岑柏鹤的身上更舒服。

岑柏鹤低头看了眼身下斗志昂扬的小岑同志,深吸了一口气,抱着祁晏在浴缸里泡了一会,然后用大浴巾把祁晏包裹起来,把他抱到了床上。他很庆幸自己现在变得越来越健康,不然他还真担心自己抱不到钱钱。

看起来白白瘦瘦的钱钱,抱起来还是挺沉的。

岑柏鹤刚躺下去,祁晏就自动滚进了他的怀里,两只剥壳­鸡­蛋抱在一起,对岑柏鹤的自制力而言,是本世纪最大的考验。但是只要想到钱钱明天还要与其他华国大师们一起商议事情,岑柏鹤还是压抑住了自己那躁动的灵魂。

把人往怀里抱了抱,岑柏鹤闭上了眼睛。

“早安。”

祁晏刚睁开眼,额头上就被温热的­唇­碰了一下,他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身,看着神清气爽,笑容满面,整个人仿佛年轻了五六岁的岑柏鹤,脑袋还有些发懵。

“去洗脸刷牙,”岑柏鹤又在祁晏嘴­唇­上偷吻好几下,“早餐想下楼去餐厅吃,还是让人送上来?”嘴里说着早餐,他的眼睛却落在祁晏的身上。

祁晏顺着岑柏鹤的眼神往下一看,才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穿,难怪柏鹤说的话很正经,眼神却不正经。

“还满意你看到的吗?”祁晏笑眯眯地问。

岑柏鹤点头点头不断点头。

祁晏把睡袍往身上一裹,穿上拖鞋就去了浴室。梳洗台上,漱口杯里接好了温热的水,牙刷上也挤好了牙膏。

刷完牙,洗好脸,祁晏发现自己锁骨上有枚吻痕,虽然不太明显,但是看起来十分的暧昧。想到昨晚上的疯狂,他就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转身就看到岑柏鹤正站在门口望着他。

“吓我一跳,”祁晏拉了拉睡袍,遮住领口,“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站在这里看你。”

“看我­干­什么?”

“看你好看。”

祁晏:……

果然禽兽了过后的男人,就像是解了封的魔兽,在封印解除前,谁也不知道魔兽的本­性­会是什么模样。

走出浴室拉开衣橱,祁晏找到今天需要穿的衣服。刚脱下浴袍,他全身就被一道强烈的视线盯着,直到他换好衣服,这道视线也没有移开。

“你属什么的?”祁晏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领带,不过不管他怎么弄,都觉得有些别扭。

岑柏鹤看不下去了,走到他面前,替他解开领带,重新系了起来:“我属龙,怎么了?”

“难怪呢……”祁晏抬着下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怎么?”岑柏鹤抚平领带上的皱痕,食指在祁晏喉结上摩挲两下,被祁晏瞪了一眼后,才念念不舍的收回手。

“龙­性­本yin,”祁晏瞥他一眼,“哼。”

“我只对你……”岑柏鹤在祁晏耳边轻声道,“不对别人这样。”

祁晏视线慢慢往下:“如果敢对别人这样,我会让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再yin了。”

“好,”自动把这句话理解为“钱钱很在乎我”的岑柏鹤满脸是笑,帮着祁晏穿好外套,“那我们现在下去?”

“嗯。”祁晏点了点头,“其他几位大师应该也都起床了。”

“对了,钱钱,”岑柏鹤关上房门,走到电梯口的时候突然道,“你属猪对吗?”

祁晏不解地点头,“怎么了?”

“属相书上说,龙跟猪在一起,会是令人艳羡的一对,。”岑柏鹤笑得一脸满足,“看来我们是绝配。”

祁晏看着他满脸愉悦的模样,一把牵住他的手,半晌才道:“别迷信。”

好好一个信奉科学的大总裁,说迷信就迷信了,真是个甜蜜又沉重的负担。

电梯仿佛知道岑柏鹤的心思一般,在他把话说完以后,电梯门就开了,里面还站着两个陌生人,一个四十岁左右,一个是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少年郎。

少年郎的目光在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扫过,默默地有些害羞的移开了视线。

电梯直降到二楼才停下,岑柏鹤低头看着两人的手,略往外拉了拉,“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别闹,”祁晏抓紧他的手,“其他大师与伴侣都是手挽手,我跟你牵手不是很正常吗?”

电梯里其他两人:可是其他选术士的伴侣都是异­性­啊。

祁晏才不管这些,他看着岑柏鹤,挑眉:“你刚才那点力道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明明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们俩在一起了,还假惺惺地为难一下。口里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吗?要真不愿意,直接把手拽出去就是了,刚才那象征­性­的挣扎,恐怕连一片树叶都揪不下来。

岑柏鹤­干­咳一声,一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祁大师,”一位离电梯不远的大师看到电梯里的祁晏,朝他笑着打了一声招呼,还朝岑柏鹤礼貌地点了点头,显得十分淡定。他的妻子穿着牡丹花纹旗袍,挽着他的手臂,笑得一脸温婉。

“裴大师,”祁晏与这位裴大师并不熟,两人之前也没有什么交情,但是这位大师在华夏西南玄术派系十分的有名望,据传还是一位十分怕老婆的男人。

不过看裴太太温婉的模样,还真瞧不出是个能让裴大师跪榴莲的彪悍妻子。

“祁大师,您的爱人仪表堂堂,面相周正,是个很有福气的孩子,而且与你的面相十分相配。”裴太太略通相面之术,但是并不擅长玄术一道,所以这次只是以家属的身份前来玩耍,而不是参加交流会。

不过她虽不擅长玄术,但却擅长社交,知道说什么话能让人心情愉悦。祁大师与他的恋人虽然年轻又是同­性­,但是这两人的感情非常好,夸祁晏不如夸祁晏的恋人。

果然,裴太太这几句话让祁晏十分受用,连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好几分:“我们家柏鹤什么都好,就是不太爱说话。”

“男孩子嘛,话少显得稳重,”裴太太对祁晏这种长相的小年轻没啥抵抗力,祁晏一笑,她的心就软了几分,“瞧着是个会照顾人的,挺好,挺好。”

裴太太不清楚岑柏鹤的身份,裴大师是非常清楚的,可是他看岑五爷这模样,似乎……很享受这种状态?

按理说,像岑柏鹤这种身份的人,应该拉不下脸来陪着祁晏出现在这种场合,因为在这种场合上,他的身份不是岑五爷,而是祁大师的同­性­恋人,再无其他。身份越贵重的人,就越是看重颜面,哪能忍受别人用微妙甚至是鄙夷的眼神看他?

可偏偏岑柏鹤就是来了,还一副“我很愉悦、我心情很好”的状态出现了,这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南方的裴大师对他有种莫名的好感。

愿意为了自己爱人拉下脸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比如说……他自己。

身为年轻一辈最为出众的玄术师,祁晏一出现,就有好几位华夏大师主动跟他说话,而且每个人都神情和蔼,看他的眼神犹如再看自家后辈,或者说是华夏玄术界的希望。

吕纲坐在角落,看着祁晏与他同­性­伴侣跟几位华夏有名的大师坐在一张桌子上用早餐,不屑的嗤了一声。

“看来你的这位同伴很受欢迎,”一位棕­色­头发的西方术士端着餐盘坐到吕纲面前,用有些生硬的华夏语道,“他们对你同伴如此热情,是因为他有一位很厉害的伴侣吗?”

他指的是岑柏鹤。

吕纲喝了一口牛­奶­没有说话,不过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棕­色­头发术士见状,内心一喜,面上却仍旧一副茫然懵懂的模样:“我说错什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吕纲放下手里的银叉,抬头看着这个术士:“先生,我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

食不言寝不语是什么意思?

华夏语有些捉急的棕发术士有些懵,一时间听不明白吕纲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师,我的华夏语说的不太好,您能跟我解释一下吗?”

“我说……”吕纲擦了擦嘴角,顶着嘲讽脸道,“华夏语都没学好,就别来做这种挑拨离间需要智商的事情了。”

棕发术士脸­色­顿时尴尬起来:“先生,你可能误会了,我没有挑拨的意思。”

这个叫吕纲的男人,似乎并没有调查中说的那么冲动无脑啊。

章节目录 第 109 章

话说到这个份上,基本上就把话给聊死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棕发男人觉得这个叫吕的术士眼神里满是嘲讽,这种眼神让他非常不高兴,这位无能的华夏术士,说话方式实在太不礼貌了。

“我误不误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不用在我面前玩这些手段了,”吕纲往椅背上一靠,双手环胸懒洋洋地看着这个国外术士,抖着腿道,“老子看不惯祁晏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那也是老子自个儿的事情,用不着你们来­操­心。你们罗杉术士向来眼高于顶,信奉神能给你们带来神力,难道你们的神还教会了你们在背后使这种小手段?”

“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可以侮辱我们的光明神!”棕发男人脸­色­沉下来了,“吕术士,你太粗俗无礼了!”

“那你也可以去算计祁晏,但是别算计我的国家,”吕纲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这个棕发男人,嗤笑一声,“什么玩意儿。”

“你这是在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吗?!”棕发术士拍案而起,神情愤怒道,“吕先生,你必须向我道歉!”

一边的工作人员见状,担心闹出国际矛盾,互相交换着眼神,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调解。不过他们还没拿出决定,就有好几个罗杉国术士围了过去,显然是想把事情闹大。

“发生了什么事?”裴太太听到角落里传来喧哗声,扭头看去,好几个外国术士正围着一张桌子,不断对华夏工作人员说什么,表情十分不悦,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岑柏鹤记忆力很好,看清闹事的地点后,就对祁晏小声道:“昨晚上我们散步时遇到的大师刚才就坐在那里。”

祁晏点了点头,对岑柏鹤道:“你在这坐一下,我过去看看。”

岑柏鹤知道这种场合下,他这个以家属身份出现在这的人,不适合Сhā手这种事,所以对祁晏点了点头:“没事,去吧。”

“岑先生,不担心祁大师过去得罪人?”裴大师抿了一小口牛­奶­,皱起的眉头明显表示出对牛­奶­这种东西的嫌弃。

“有些话说出来可能有自吹自擂的嫌疑,不过我还是想说,”没有祁晏在身边,岑柏鹤脸上的表情变得客套很多,又变回了那个让无数人敬畏的岑五爷,“钱钱有足够的能力来应对这些小事,更重要的是,我不怕他得罪人。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让别人动他。”

裴大师闻言沉默下来,岑家在华夏的地位有多高,他是知道的,现在岑柏鹤当着他的面说这种话,恐怕不是说给他一个人听的,而是说给这里其他人包括特殊小组听的。

他早就听说祁晏帮特殊小组出过危险任务,而且还把事情完美解决了,所以在飞机上的时候,特殊小组那些人才会对祁晏热情得过分。

“岑先生这话说得好,”裴太太笑着点头道,“自家人,当然是要护着的。”

“这就是你们华夏的待客之道吗?”棕发术士愤怒地掏出手杖,指着吕纲道,“如果吕先生不愿意跟我道歉,那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讨回公道了。”

说完,他就开始念起祈祷咒语起来,只不过咒语还没有念完,他的手杖就被一只手捏住了,周身的灵气像被什么无形打散了无法再凝聚到他的法杖上来。

“这是在­干­什么呢?”祁晏手腕一个用力,棕发术士手里的法杖就到了他的手上,这根小棍儿大概是纯金打造,上面还镶嵌着细碎的宝石,一看就知道很值钱。

看到自己的法杖被人夺走,棕发术士的脸­色­更加难看,对于他们术士来说,法杖就等于是他们的第二生命,别人如果乱碰,也会受到上面的灵气反弹受伤,所以一般人都不会动他们法师的法杖。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可是这个年轻人竟然夺走了他的法杖,更可怕的是他没有收到法杖的反噬。

“原来是金的,我还以为像小说里那样,用各种木头做的,”祁晏没看这些人难看的脸­色­,把这个长得跟烫火锅筷子差不过的法杖还给它的主人,“有话好好说,用东西指着人就不太对了。”

“你是华夏术士,当然帮着他说话了,”另外一名罗杉国术士不悦道,“今天他必须跟我们道歉,不然就是不把我们罗杉国放在眼里。”

“那你们你们这么咄咄逼人,是不把我们华夏放在眼里吗?”祁晏回头去看吕纲,得到了吕纲一个满是厌恶的白眼,他也毫不犹豫的翻了一个回去,两看生厌。

“还有,”祁晏抬了抬下巴,“你说得对,我今天就是帮他说话了,你们想怎么着?”

不远处的向强忍不住在内心咆哮,祁大师,您这是去帮忙调解的,还是去搞事的?他急得不行,正想冲上去解围的时候,被赵志成拦了下来。

“你站在这别动,安静看着就好。”赵志成转头取了两杯饮料,塞给向强一杯,“学生间的小矛盾,我们这些做老师的,不要过于掺和。尤其是这些学生还一个比一个有­性­格,你去了只会火上浇油。”

向强接过饮料喝了一大口,仔细想想,觉得队长这话说得挺有道理,他们不出现的话,这事当做私事就处理了,他们如果出去说话,那就要牵扯到政治立场了,既然罗杉国代表团的随行人员都没有出来说话,那他们也不用太着急,有祁大师在,他们这边怎么也不会吃亏吧。

“祁大师果然是以德报怨的好人,”瑞尔斯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语气怪异道,“只不过你帮着他出头,有没有想过他还在背后说你坏话?连带着你那个美貌小情人,都被他奚落过,你难道一点都不生气?”

“气不气那是我的事,多谢你费心,”祁晏看了眼棕发术士,“不知道二位发生了什么事,要闹到这个地步?”

吕纲没有理他。

棕发术士表情也有些不自在,他看了眼瑞尔斯没有说话。

瑞尔斯优雅一笑:“戴维,把事情经过跟祁先生说一下。看祁先生这样子,应该是能够做主的人,对吗?”

华夏人向来讲究资历,这个祁晏就算有些能力,那也不可能是华夏代表团里能做主的人,今天他敢应下这样的话,转头就能得罪其他大师,以后在华国的日子可能会不太好过。

“瑞尔斯先生可能对我们华夏人不太了解,”祁晏微微垂下眼睑,脸上带出一丝笑意,“在我们华夏,每个人都是国家未来接班人,每个人都是当家做主的人。”

瑞尔斯:……

吕纲:……

以前吕纲觉得自己嘴炮技能挺强的,可是自从遇到祁晏以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能力尚浅,不能与之一战。这种嘴炮技能用在他身上,他憋屈,用在别人身上,还是挺爽的。

“呵呵,”瑞尔斯­阴­阳怪气道,“看来我对华夏的了解,还是不够透彻。”

祁晏点了点头:“这不怪你,以后多读点书就好了。”

罗杉国术士:看来这人真的是来搞事的!

“祁先生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会,不然态度为什么会如此不友好?”瑞尔斯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还是贵国对我们罗杉国有什么意见?”

“瑞尔斯先生严重了,你我不过普通的术士,言行又怎么能代表国家,”祁晏摇头道,“或许瑞尔斯先生有这样的勇气与能力,在下才疏学浅,又是普通人一个,无能为国家代言。”

刚才瑞尔斯拿这种话来坑祁晏,祁晏转头就把这个锅扔回了他的背上,两边顿时僵持下来。

事实上这样的话,祁晏这些嘉宾能说,特殊小组这些与国家部门挂钩的工作人员却不能说,不仅不能说,他们还不能有情绪偏向,不然就会引来国际纠纷。所以他们现在不露面,不出声,本身就是对祁晏的一种支持。

来用早餐的代表越来越多,瑞尔斯知道再闹下去,对他没有什么好处。

他以前跟华夏术士打过交道,华夏人向来讲究中庸仁和,对待客人大多时候只要对方闹得不太过分,他们都会选择忍让,以示自己的大国气度。现在突然出现两个丝毫不给他们面子,与他们正面怼的年轻大师,确实让他们有些受不了。

“你不用问他们想­干­什么的,”吕纲冷笑道,“他们知道老子看你不顺眼,想要挑拨我对付你。”

祁晏皱了皱眉,半晌才道:“我连我老子是谁都不知道,你就想出来当我老子了?”

吕纲是即将奔四的年龄,相貌长得也比较着急,看起来像是四十多岁的人,一口一个老子,占尽了祁晏的便宜。

“你听话的时候,就不能抓个重点?”吕纲没好气道,“我虽然看不惯你,但也知道我师傅为什么会受伤过重,最后体弱而亡。”

祁晏微愣,对吕纲的看法略有改观。从小处上来看,这个吕纲没多大可取之处,但在大是大非上,还不算糊涂,总算没有辜负钱大师一辈子的威名。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罗杉国的人看出这两人不和,才跑去挑拨离间,谁知道挑拨不成反而被人当面拆穿。

早餐厅此刻已经有不少的人在,其他国家的代表虽然面上看起来没有Сhā手,实际上各个伸长了耳朵,在偷偷瞧热闹。尤其是与罗杉国关系不太好的那些国家,对罗杉国的鄙视几乎都要写到脸上了。

好好的交流会,非要弄这些乱七八糟的手段,这个罗杉国对华夏真是爱得深沉,总是偷偷盯着华夏一举一动,还想处处压人家一头,转头就嘲讽华夏虽为几千年的古国,但是术士们却一个比一个没用。

做人不能太罗杉国了!

实际上瑞尔斯也没有想到吕纲大喇喇的把这种事说出来,这种事不说还好,说了对他们是件尴尬事,但是对吕纲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难免不会有人怀疑他跟其他国家的人有牵扯,到时候又怎么能说清?

他们就是仗着这一点,才制定了这个挑拨计划,哪知道计划才刚开始,就已经夭折了,还闹得这么难看。

祁晏嗤笑一声:“我说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如此。”

瑞尔斯皮笑­肉­不笑道:“吕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挑拨离间,你跟祁先生关系如何,我们又如何得知。”

“随你们怎么狡辩,”吕纲耸拉着眼皮,“反正你们想怎么赢了祁晏都行,但是别想着来算计我。我吕纲再没本事,也做不出卖国求荣,堕恩师名声的事情,言尽于此,诸位慢慢用餐,我回房间休息了。”

“瑞尔斯先生,祁先生,”赵志成顶着一脸和煦的微笑,出现在众人面前,“是早餐不合大家口味吗?”

“不,早餐很好吃,让人印象深刻。”瑞尔斯在心底暗骂这些华夏工作人员都是狡诈的老鼠,见他们丢尽了脸才出现,分明就是故意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罗杉国的人也闹不下去了,他们悻悻然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都有些不得劲儿。

“祁大师,”见罗杉国的术士都走了,赵志成转头对祁晏小声道,“刚才多亏了你挺身而出。”

“他怎么说也是钱大师的徒弟,我看不惯他是一回事,但是还轮不到外人来欺负他,”祁晏想起吕纲刚才的那些反应,“更何况他的嘴巴那么贱,就算我不站出来,他也能跟罗杉术士大战几百回合。”

赵志成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放心吧,罗杉国背后算计我们的那些事,我们心里都有数。”

谁欠了他们的,他们记得一清二楚。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华夏泱泱大国什么样的苦难没有经历过,可是最终都站起来了,一个罗杉国算什么?

“事情解决了?”岑柏鹤见祁晏回来,把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放到他手边,“刚才工作人员告诉我,这里的网络可以正常使用,所以等下我要去开个视频会议。你跟其他几位大师开完会以后,直接回房间找我。”

“好,”祁晏发现牛­奶­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应该是柏鹤刚才去给他换了一杯,“罗杉国的术士想要使离间计,结果吕纲不配合,还把事情叫嚷开了,他们这会儿脸上正挂不住呢。”

岑柏鹤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怎么说也是钱大师的徒弟。”

吃完早餐以后,祁晏与其他大师在一起商量交流会流程。因为文化不同,所以各国的术法也不相同,信奉的神灵也不一样。别说国与国之间,就连华夏这次派出来的十二位嘉宾,都有不同的信仰。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求同存异,共同发展,齐心协力的科学发展观道路。

“罗杉国多次针对我国术士,并且还对我国龙脉虎视眈眈,”赵大师把有关罗杉国的资料放在最中间,“所以,对这个国家我们一定要多多提防。”

“松针国、银杏国等国家与罗杉国关系密切,他们有可能会在中途联手,所以对这几个国家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赵大师又摆了几份资料放在桌上,在场诸位大师中,他与这些国家的术士打交道最多,也参加过好几次交流大会,所以在这方面,大家都比较相信他的分析。

“各位切记,罗杉国法师们的法杖不要轻易去碰,因为他们法杖上附着很多法阵与灵气,若是主人以外的人去碰,有可能受到灵气反弹,”赵大师想了想,“不过他们法师有很大一个缺点,就是比较喜欢吟唱,这一点我们可以事先准好攻击符篆,可以抢先机。不知道诸位谁擅长做符篆?”

众人纷纷把视线投向研习道术一脉的大师。

祁晏在身上掏了掏,放了一叠在桌上:“这种?”

诸位大师看着这叠散发着浓郁灵气的符篆,脑子有些懵。

这是哪儿,他们在­干­什么?

为什么他们竟然能看到如此多­精­美难求的符篆,这浓郁的灵气,没有修炼个几十年是画不出来的,这位祁大师才多大?

“定身符?!”

“麻痹符……”

“引雷符和聚煞符?”

“嗬!”裴大师颤抖着手拿起一张符,“祁大师,这是、这是请神符?!”

在座诸人没有谁没听过请神符的大名,但是谁也没有见到真正有用的请神符,市面上流通的那些,也都是骗人的假把式,连最基本的画符手法都是错的。

可是这张符却不一样,他们感受到了它身上那股神秘的灵气。

章节目录 第 110 章

几位与祁晏没有打过交道的大师,看向祁晏的眼神犹如看到了一个价值连城的珍宝。( 求书)他们活了这么大把岁数,比谁都明白这些符篆的价值。如今玄术界式微,早年传下来的东西也因为战争而遗失,现在看到这些本该失传的东西,他们怎能不激动?

祁晏看到这些大师激动地模样,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对、对啊。”

“居然真的是请神符,”裴大师小心翼翼捧着这张符纸,激动得眼睛都红了,“没有想到,我在有生之年,竟然看到了他。”

早年他跟随师父学艺时,曾听师傅说起过请神符,据说这种符能通天灵,与八方神灵说话,只要摆下祭坛,便能与神对话。当时师傅还给他看过请神符的模样,可是这种符篆再也没有人画成功过,或许是画符的手法错了,也有可能是灵力不住,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从小便向往过的东西,从来就没有看到真品。

现在骤然看到真正的请神符,他发现自己从小到大的执念消失了,连周身的灵力也深了一层。

放下符篆,裴大师朝祁晏深深一揖:“多谢祁大师如此慷慨不藏私,请受老朽一拜。”

“裴大师,你这是做什么?”祁晏吓得往旁边一跳,扶起裴大师的手,“我一个晚辈,您可千万别给我行这种大礼,要折寿的。”

“古有一字之师,今日祁大师破我心中魔障,当得起在下这一礼,”裴大师往后退了一步,神情严肃地朝祁晏作揖,“大恩不言谢,祁大师这份情,在下记在心里了。”

这次祁晏没有再拦裴大师,只是在他行完礼以后,还了一礼,“裴大师言重了,这些符篆不过是我自小从恩师处所学,并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几位大师眼眶都快要瞪出来了,这些符篆哪一张不是­精­品,大多数还是只闻其名,不见其身的失传符篆,现在被大喇喇摆在这里不算,还说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这祁大师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谦虚?

“不知道祁大师是否介意我们细看这些符篆?”一位大师声音颤抖地问。

“请随意,”祁晏从这些大师激动地表情中得出,他拿出的这些符篆,可能真的在玄术界有些稀罕。可是老头子从未跟他说过这些,甚至还拿引雷符到小河边炸过鱼来吃,他一直以为这些符篆都是玄术界比较常用的。

这下子误会好像有些大。

他坐在角落里,看着这些大师全都激动不已的围着符篆,脑子里浮现的却是他师傅坐在破旧的摇摇椅上,教他画符篆的画面。

“背挺直,­精­力集中,汇灵气于笔上。”

“符篆、阵法、法器都不过是身外之物,若想成为真正的天师,就不要被这些外物束缚,修炼自身才是大道。”

“要敬鬼神,不要信鬼神,世间能信的只有自己。”

老头子说话的时候,表情总是漫不经心,连动作都是吊儿郎当的,以至于他从小到大对法器这些外物不太看重,对他来说,这些都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小玩意儿。

没有想到他跟师傅都当做身外物的东西,再玄术界竟然有这么高的地位。从小到大,师傅从未跟他强调过这些东西有多珍稀难得,直到他老人家仙逝,也只跟他稍微提了几句。

“我天一门弟子,不论出身,不论权势富贵,只求寻找上天留下的一线生机,随­性­随心而为。不求匡扶正义身先士卒,不求万古留名,但求无愧于心,遵从本意,活个潇洒自在。”

“臭小子,你生来的命不好,但是天下万物皆有他的一线生机,你也一样。”

几年前的往事,现在回想起来,仍旧仿佛就在眼前,祁晏摊开自己的手掌,紊乱的纹路掩盖了他的命运,就像是被云雾笼罩的山林,谁也看不清它的原貌,就连山林自己也看不清楚。小说txt下载

“祁大师,”裴大师小心的把符篆放回桌子上,像是在放易碎的珍宝,“虽然有些冒昧,但是我还是想问,请问师从哪位高人?”

他这个问题也是其他几位大师都想问的,所以裴大师这话一出口,其他大师也都忘了过来。

“家师并不是什么出名的大人物,当年他老人家收养我的时候,已经年过花甲,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大人物曾来拜访,当地道观附近的百姓也都叫他老道士,”祁晏淡笑,“他无名无讳,所以他老人家自称无讳。”

“无讳?!”一位身穿青袍的大师惊呼道,“可是二十五年前,为国际接待楼寻龙点岤的无讳大师?”

二十五年前,国家要举办一场国际领导人会议,而且还专门修好了接待大楼。可是大楼修好以后,就频频出现怪事,以致于出现了很多不利国家的谣言,就连国外一些媒体也跟着造谣捣乱,后来事情越演越烈,眼看着国家即将颜面无存,可是不知道谁请来了一位高人,开坛做法,愣是解决了大楼的怪相。

据传作法当日,接待大楼上空出现了龙凤幻影,不少人听见了龙凤合鸣,此事过后,甚至有人跑到大楼外面磕头作揖,请求神仙保佑之类。但是也奇怪,自从那以后,接待大楼便再也没出过事,很多事情在这栋大楼里商议,也都格外的顺利,仿佛有神仙保佑一般。

所以尽管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这栋大楼里外的建筑都没有什么改变,就连花草树木修剪的时候也都格外讲究,不会轻易替换。这事虽然是国家级的机密,但是他们这些玄术界的大拿,对当年那件事还是有所耳闻的。平心而论,他们做不到无讳大师这一步,摆的风水大阵也不能护外交国运近三十年不衰。

当年这件事过去以后,无讳大师就在帝都消失了,某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想要找他,也没有找到。有小道消息说,他是被国家征用了,怕被国外势力发现,所以国家把他藏了起来。只不过这个消息没有人证实,信的人并不多。

还有人说,这位无讳大师摆风水阵时,使用灵气过度,没多久就死了,不然为什么他办了这么大的事情,没见拿到多少好处,反而不见踪影了?

关于无讳大师的传言不少,但是没有哪一条能够得到证实。久而久之,除了网上偶尔有人扒“华夏二十件难解之谜”等类八卦时,会提到国际会议大楼事件,便再也没有人好奇当年的事情了。

实际上就连“国际会议大楼事件”也没有多少人当真,只是网友们无聊的时候,找个新奇话题来八卦而已。

“什么国际接待楼?”祁晏愣了一下,“你们说的是那个经常在新闻联播里出现的国际接待楼?”

“无讳大师寻龙点岤,借风水摆阵的手段,真是无人能及,原来祁大师是这位大师的高徒,”裴大师感慨,“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便是与祁晏打过好几次的赵大师此时也十分惊讶,他早知道祁晏师门不凡,乃是神秘的天一门出身,但是没有想到他的师傅竟然是当年轰动帝都的无讳大师,照这么说来,无讳大师也是天一门出身了?

这么一想,他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

难怪祁晏会懂那么多其他大师见也没有见过的阵法,还会画这么多符篆,年纪轻轻就功德不凡灵力充裕,原来竟是无讳大师的徒弟。可笑他之前还羡慕哪位大师竟有幸收了祁晏这么灵­性­的徒弟,现在想来,除了无讳大师这样的人物,还有能配做祁大师的师傅呢?

原本因为祁晏年轻,对他还略有轻视的大师,这会儿看祁晏的眼神已经大大不同了,先前的轻视半分不见,话里话外也多了好几分尊重。

一旁的特殊小组工作人员也都十分意外,他们因为工作的原因,对华夏历来发生的各大悬疑事件都很了解,国际接待大楼事件可算是十大大事件之一,直到现在,上面也还有人想找到这位无讳大师或是他的传人。没有想到,被上面一直惦记的人,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而且还帮他们解决了好几件难题。

“队长……”向强呆呆地看着赵志成,“没有想到,祁大师来历这么不凡。”

他们特殊小组曾经调查过祁晏的资料,资料上说,祁晏从小被一个小城镇的道士收养,这个道士并没有多少能力,但是因为祁晏天分过人,所以才会现在的本事。现在看来,这份资料是有问题的。

可是资料是国安部其他同事交给他们的,按理说应该不会造假,那只能说明是祁大师的师傅伪装得很好,假身份也准备得很齐全,以至于连国安的人都骗过了。

怪只怪他们调查的重点在祁大师身上,根本没有考虑过他师傅资料的真假,所以这么久了也没发现祁大师师傅来历竟然这么可怕。

想到祁大师的师傅已经在几年前过世,特殊小组的人都有些泄气,若是这么厉害的大师还在世该有多好?

一时间,所有人看祁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24K纯金的娃娃。

在诸位大师中半点不起眼的吕纲冷眼看着被众人围着的祁晏,不屑的撇了撇嘴,心里却有些不好受。无讳大师的名字,他曾经听师傅提过,师傅提起无讳大师时语气里满是敬仰,还有遗憾。

师傅说,他当年欠无讳大师一个人情,只可惜无讳大师早已经消失了几十年,这个人情恐怕要欠一辈子了。

临死前,师傅又对他们说,如今玄术界式微,他们师兄妹拿着珍贵法器也护不住,所以便把法器送了人,留给他们的那些东西,虽然也都很不错,但是终究不值那些送出去的法器的一个零头。

他们这些身为徒弟的,谁听了这些话会好受?这话传了出去,别人只会觉得,他们师傅宁可把东西送给外人,也不愿意给他们,肯定是因为他们这些徒弟太差劲,太不孝顺了。

他怨恨、不满,不甘,甚至恨上了祁晏,因为是他得了师傅送出去的东西。可是现在看到桌上那些灵气满满的符篆,他顿觉气馁。他跟着师傅学艺近三十年,论本事在华夏玄术界只算得上二三流,若不是有师傅的面子,他绝对混不到现在这个地位。

可是祁晏有一位了不起的师傅,却从来没有挂在嘴边。他靠着自己的本事,在帝都闯下了一片天,就连岑家五爷也对他神魂颠倒……

不对,岑家五爷这个不应该算在内……

越想心情越怪异,吕纲只觉得自己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不行,最后­干­脆往角落里一坐,闭上了眼睛。

眼不见,心不烦。

这些大师虽然激动不已,但是好歹记得这次来玫瑰岛是为了­干­什么的,所以最后还是勉强压抑了他们兴奋的情绪,谈起了交流会的事情。

交流会的行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说穿了就是看看谁的本事更强,只是大家做法的手段不同,借此来了解彼此的实力罢了。华夏这些年表现得一直不好不坏,不温不火,算不上有多丢人,但是从华夏的历史文化来算,不温不火已经算是丢人了。

他们有自己传承几千年的教派,有自己完整的神话体系,可是偏偏却在这种交流会上拿不出一个足以惊艳他人的大师,心中的遗憾不是没有的。

可是这又怪谁呢?

当初外敌攻占他们的土地,掠夺他们的珍宝,烧毁他们的建筑,残害他们的国人,损毁他们的文化,那是一段由鲜血铸就的历史,每一次揭开都能让人鲜血淋淋光临,不敢忘记,不敢提起。

至今国外某些著名的博物馆里,还放着他们国家的珍贵古玩,书画文章。历史书上介绍这些文物时,还会在后面做一个批注,现存于xx博物馆中。谁不心疼,谁不难过?

先辈用血­肉­之躯,给现在的他们带来安宁与幸福,他们只能一步步踏着这条光明道路,寻找更美好的明天。

他们不能获得更好的成绩是遗憾的,可是现在的他们能坐在这里,与人平起平坐的争吵与竞争,又是幸福的。

“祁大师,”赵大师把这叠符篆放回祁晏手里,“这些东西很贵重,以后不要轻易再拿出来了。”他们这些人,尚能忍住内心的贪婪,可是其他人呢,也可以吗?

祁晏看着手里的符篆,又把它放回了桌上:“师父他老人家说过,符篆只是身外之物,不必过于看重。而且这些东西并非我天一门独创,这些本是无数先辈们留下的东西,它们属于我,也属于其他人。诸位大师如果感兴趣,可以把这些拿回去慢慢研究,只求这些东西能用于正道,便算是不埋没它们了。”

“无讳大师高义,祁大师仁厚,”赵大师转头看向在场的几位大师,朝祁晏再度作揖:“多谢。”

其他大师也纷纷起身朝祁晏作揖,这一次祁晏不闪不避,站着受了这个礼。

他不是为自己受的这个礼,而是替天一门受的这个礼。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在他眼里普普通通的符篆会变得如此珍贵,但是他能猜到,当年能把这些保存下来,他的师门祖辈们付出了多少努力。

“我不过是慷他人之慨,受祖辈庇佑而已。”祁晏转身朝天外拜了三拜。

诸位大师见状沉默了,若是其他人有这番际遇,早已经沾沾自喜,骄傲自满了。可是祁大师却全然没有这些表现,唯一记得的却是师门的恩德。

有徒如此,夫复何求?

难怪天一门会传承这么久,难怪祁晏能成为天一门的弟子。

这份心胸,这份品­性­,他们这些人,是远远比不上的。

岑柏鹤跟公司高层开完视频会议后,梁峰与他进行单独的视频交流。

“老板,你这是穿越了,屋子装修得也太讲究了,”梁峰以开玩笑的口吻道,“不愧是祁大师,就算带你去旅游,也能找到这么讲究的房间。”说到这,他忽然暧昧一笑,“我之前让你带上的书,有用吗?”

岑柏鹤面无表情道:“还有心情八卦,看来你很悠闲。”

“啧,”梁峰很识趣的没有再提,他把公司里的一些人员来往汇报了一遍,然后道,“老板,有件事你可能感兴趣。”

“什么事?”岑柏鹤皱眉,“跟钱钱有关?”

以梁峰的­性­格,如果不是跟他有关的事情,绝对不会特意提起来。

“跟祁大师确实有些关系,”梁峰道,“袁恒宇的案子判下来了,一共判了十年,袁老头那边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在忙着迁­阴­宅的事情。”

“他们找到合适的人了?”岑家与袁家现在已经等于是撕破了脸,这事外面人还不太清楚,但是梁峰是知道的。

“嗯,据说是外地来的,”梁峰想了想,“那位大师好像是姓李,更有意思的是,这位□□的女徒弟似乎对袁崇安的长孙袁鹏有些兴趣。”说到这,梁峰就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袁崇安明显是想让袁鹏与阮家的千金阮佑衣联姻,袁鹏对阮佑衣也有些意思,阮佑衣暗恋的是他们老板,他们老板不爱红颜爱蓝颜,现在又多了一个□□的徒弟喜欢袁鹏,到了以后闹起来,袁家与阮家之间就好看了。

“现在袁家时不时把这位□□挂在嘴边,还在某些场合有意无意的贬低祁大师……”

“什么人都拿来跟钱钱比,”岑柏鹤语气平淡得有些发冷,“配么?”

章节目录 第 111 章

讨论会议结束以后,没有家属的大师直奔用餐厅,有家属的都乖乖回去叫伴侣了。txt下载

华夏十二位参赛大师里面,有五位是带了家属的,四男一女往电梯走的时候,相互看了一眼,露出了大家都懂的表情。

“我忘了带杯子,”裴大师­干­咳一声,“平时习惯了用自己的杯子。”

“是啊是啊,”其他两位男大师跟着点头,“用惯了自己的私人用具,用酒店的东西怎么都有些不得劲儿。”

唯一的女大师学的是野路子,什么学派的东西都会一点,人称米大师,因为她平时请神做法看风水的时候,都喜欢用糯米,至于真名叫什么,已经没什么人知道了。

“我家那个是个老实人,我让他待在房间里,他就会乖乖待在里面不出来,”米大师倒是没死撑面子,她摇了摇头,扭头看向祁晏,“祁大师,您家那位看起来是个十分有主见的,平时相处起来,会不会出现什么矛盾?”

祁晏按下电梯,笑着摇头道:“我家那位挺好的。”

嗯,对着别人说“我家那位”,感觉还挺好的。

“那可真是铁汉柔情了,”电梯门打开,米大师走了进去,略胖的脸上笑眯眯地,看得出是个心态极好的人,“一看就知道感情好。”

祁晏眨了眨眼,想起岑柏鹤私下在自己面前做的那些事,那不是铁汉柔情,而是叫铁汉不要脸。

电梯上升的速度不快,到了楼层后,电梯门缓缓打开,祁晏看到了站在电梯门外的岑柏鹤。

“柏鹤,”祁晏一步跨出电梯,往走廊上看了一眼,“你怎么站在这里?”

岑柏鹤牵住他的手,朝祁晏身后几位大师点了点头,才牵着人往房间方向走,“我猜你这个时间应该要准备吃饭了,所以就来看看。”

“哦,”祁晏任由岑柏鹤牵住自己的手,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着,“那我们现在不下去吃饭?”

“先去拿两件外套,”岑柏鹤用房卡打开门,“你不是个跟我说想去捡贝壳,不多穿件衣服会着凉的。”

“你还记得这事啊,”祁晏笑嘻嘻的蹦跶了两下,他跟岑柏鹤刚认识那会儿,曾说过他小时候特别想去海边捡贝壳,没有想到过了这么久,柏鹤还记得这件事,“那我们吃完饭就去。”

岑柏鹤见他一脸期待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么点小事都能高兴起来。

拿好外套,两人到餐厅的时候,其他几位大师也都已经到了,还特意给他们两个留了座位。

因为各位代表口味不同,所以大多时候用餐都是自助形式,想吃什么口味拿什么。祁晏人虽然看起来瘦,吃东西的时候却是无­肉­不欢,平时比较贵的东西,只要他喜欢,也不会因为好面子不去拿。

当他端着一盘用料珍贵的菜经过吕纲身边时,吕纲骂了他一句土包子。

“我是土包子我自豪。”祁晏拿着盘子在他面前晃了晃,一脸是笑的走到岑柏鹤身边坐下了,留下气得脸­色­铁青的吕纲站在原地。

“你又跟钱大师的徒弟吵架了?”岑柏鹤回头看了眼,见吕纲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在他耳边小声道,“我看他脸­色­很难看。”

“不管他,这人就是有点矫情,”祁晏分了一块虾仁到岑柏鹤碗里,“这个­肉­很­嫩­,尝尝。”

岑柏鹤很相信祁晏的舌头,一般他说好吃的菜,味道绝对不错。

“很鲜很­嫩­,”岑柏鹤在祁晏期待的眼神下点了点头,“很好吃。”

祁晏顿时满意了,继续低头吃饭,一边吃一边把自己觉得味道还不错的拨给岑柏鹤,两人一顿饭吃饭,愣是塞了不少狗粮到同桌人的嘴里。( 好看的小说

吃完饭,祁晏就拉着岑柏鹤到外面溜达去了。这个时候大多人都回了房间休息,祁晏脱掉鞋在沙滩上溜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多少贝壳,倒是看到了不少螃蟹。

“这些螃蟹长得好肥,”祁晏看到旁边有个不知道谁放在那的空桶,“要不我们抓些螃蟹拿回去,让厨房帮我们加工做清蒸螃蟹?”

岑柏鹤拎着祁晏脱下的鞋跟在他身后,闻言笑着点头:“好啊。”

说­干­就­干­,祁晏袖子一挽,就开始进行搜寻螃蟹大业,短短一个小时不到,就找到了不少肥硕大螃蟹。

他在海水里洗了洗自己脏兮兮的手,心满意足道,“这个季节吃螃蟹正好,这些够分吗?”

岑柏鹤低头看着桶里举着钳子的大螃蟹,点头道:“已经差不多了,你快把鞋穿上。”

“哎?”祁晏凑到桶边看了几眼,“够了?”

岑柏鹤看着他被冻得通红的脚,严肃认真的点头道:“够了。”

“那我们回去?”

“嗯,”岑柏鹤放下桶,把人拉到旁边的礁石上坐好,掏出手帕擦去他脚上的水,然后把鞋摆到他面前,“快把鞋穿上。”

祁晏笑嘻嘻的说:“哪用得着用手帕擦啊。”他的脚在裤腿上蹭了蹭,把脚往鞋子里挤了挤,成功的把脚蹭了进去,“走,回去用清水养一养,明天就蒸了吃。”

“你啊……”岑柏鹤见他这么粗鲁的动作,失笑地在他头顶让摸了摸,低头认命地拎起地上的小破桶,“走吧,我们回去。”

祁晏顺手拽住他的一只手,半自己走半让岑柏鹤拖着往前走,走道半路的时候,遇到松针国的一对情侣,他们看到岑柏鹤手里拎着的螃蟹,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你们把这些小生物带回去做什么,要杀了它们吗?”男人为了在女伴面前表示自己的爱心,主动开口道,“两位朋友,我觉得他们看起来很可怜,不如把它们放了吧。”

祁晏的国际通用语说得不太好,他比较擅长的是书面语,口语方面差了些,所以对方用国际通用语跟他讲话,他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不过他听不懂,还有一个十分擅长国际通用语的岑柏鹤在,岑柏鹤直接道,“我们不仅打算杀他,还准备吃了它。”

“天啦,”女伴捂着嘴,一脸不敢置信,“你们真是什么都敢吃,这太可怕了。”

说完,她嘀嘀咕咕念叨了几句,大概是没爱心,小动物多可怜之类。

祁晏觉得自己与这些人说不通,直接对岑柏鹤道:“走吧,我们回去。”尊重动物的生命,不代表什么都不吃,这完全是两码事。他几万年前的祖宗进化成丨人,为的就是在生物链上越爬越高,而不是为了什么都不能吃。

更何况螃蟹这种东西,吃掉有什么好奇怪的,说得好像只有华夏人才吃螃蟹似的。

“等一下。”

祁晏与岑柏鹤刚走出没多远,刚才那个带着女伴的男士就叫住了祁晏,他用生硬的华夏语对祁晏道,“我用钱买下这些螃蟹,可以吗?”说完,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叠钱,价值足以买二十桶螃蟹了。

祁晏无语地看着这个男人,“先生,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跟他比有钱,他男人可是整个华夏都很有名的有钱人!

男人眨了眨眼,朝祁晏做了一个哀求的表情,小声道:“抱歉,我很尊重您的饮食文化,只是……”他下巴往后面侧了侧,“哥们,追个心上人不容易,你们就帮我一次,老天一定会保佑你们的。”

祁晏:……

见祁晏神情有了变化,男人心中一喜,把钱往祁晏手里一塞,伸手就要去拿岑柏鹤手里的桶,哪知道岑柏鹤把桶捏得紧紧地,他压根就拉不动。

岑柏鹤没有理他一脸的哀求,只是转头去看祁晏,见祁晏点头以后,才松开手让这个男人拿过去。

“谢谢,”男人连连朝两人道谢道,“两位帅哥,我是松针国的代表亚当何肯奇,你们叫我亚当就好。”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桶,眨了眨眼:“你们很配,再见。”

等这个叫亚当的男人离开以后,岑柏鹤淡淡开口道:“这个人眼神还不错。”

祁晏:……

你可真有原则。

预计好的螃蟹大宴没了,祁晏恹恹地回到房间,趴在床上哼唧道:“回去我们吃全蟹宴!”

“好,”岑柏鹤打开浴室的洗浴头,调好了水温,走到床边拍了拍祁晏的ρi股,“进去洗澡,一身的海腥味。”

“都还没七年之痒呢,这么快就嫌弃我了?”

“别闹,”岑柏鹤把人从床上拎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把浴袍往他手里一放,“不嫌弃,快去洗澡。”

“还说不嫌弃,”祁晏穿着拖鞋,慢腾腾的去了浴室。岑柏鹤见他慢悠悠地模样,忍不住摇头发笑,有时候真是懒得跟个小孩子似的。

梁峰上午刚跟老板八卦完袁家的事情,结果下午就闹出了事。袁鹏与阮佑衣在外面约会,结果半路上遇到了□□的女徒弟,也不知道怎么闹了起来,□□的徒弟竟然划伤了阮佑衣的脸,袁鹏当场就给了女徒弟一巴掌。

也不知道哪个好事的过路人把这段视频放到了网上,引起了无数人的围观。最倒霉的是,阮佑衣被网友污蔑为小三,□□的女徒弟是被劈腿的女友,阮佑衣白白挨了不少骂。

这下子袁家可算是把阮家得罪个­干­净,据说阮佑衣的妈妈带着人砸了袁家的大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么大个八卦,梁峰忍不住拨通了岑柏鹤的视频电话,结果电话一接通,他就看到趴在岑柏鹤身边用平板电脑玩游戏的祁晏,而自家老板乐滋滋地当着人­肉­靠垫,还一脸的满足,这模样看着真有点辣眼睛。

“梁特助,”祁晏瞅到手机屏幕上的人,把平板往旁边一放,伸头望了过来。

岑柏鹤见状怕他摔到地上,忙伸手环住他的肩膀,把人搂紧怀里:“你小心一点。”

手机这头的梁峰­干­咳两声,极力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祁大师,下午好。”

“你好,你好。”祁晏靠着岑柏鹤的胸口,“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公事要谈,那我去床上睡觉。”

“没事,没事,我就是跟老板说件八卦,”梁峰哪里敢让祁晏真的避开,这可是未来连老板都要听话的二老板,身为助理的他,哪里敢得罪,“你如果感兴趣,也可以听一听。”

“什么八卦?”祁晏一听到八卦两个字,顿时来了­精­神,“快跟我们说说看。”

梁峰观察了一下老板的表情,见他眼珠子已经落到了祁大师身上,于是清了清嗓子,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祁晏说了。

“袁鹏这事做得也太不厚道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祁晏看了岑柏鹤一眼,“阮佑衣伤得怎么样?”

“不知道,我就听说伤到了脸,别的还不清楚,”梁峰看了眼老板,见他没有反应,就继续道,“不过看阮家的反应,应该是伤得不轻。要说这事,阮佑衣也是无妄之灾,明明是袁鹏一直在追求她,最后被骂的也是她。”

“很多人都喜欢同情弱者,苛待女人,”祁晏耸了耸肩,“这并不太奇怪。”

“不愧是祁大师,只有您才能这样站在女­性­角度说话,”梁峰对祁大师非常的感激,当初如果不是祁大师帮忙,他妹妹就有可能掉进火坑了,“喜欢你的女孩子肯定不少。”

这话一说,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祁大师身后,老板那双凌厉的眼睛正盯着他。

他怎么就没管住自己这双不听话的嘴呢?

“这话可不能胡说,”祁晏抓住岑柏鹤的手拍了拍,“我喜欢的只有柏鹤一个,别的女人我看都不多看一眼的。”

“刚才在外面遇到的那个女人,你至少看了她五眼。”岑柏鹤捏了一下祁晏的手腕,语气凉凉地道,“确实要比一眼多。”

祁晏:你没事还数着啊?

梁峰再也看不下去这两人秀恩爱了,默默地关掉视频,拒绝继续吃狗粮。

岑柏鹤见通话已经结束,就把手机扔到一边,拦腰把祁晏抱到床上:“你看别的女人那么久,有没有想过怎么补偿我?”

“亲爱的,”祁晏捏了捏岑柏鹤的脸,“我觉得你现在越来越不要脸了。”

捏住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岑柏鹤低声笑道:“脸是什么,可以吃吗?”

“能!”

“那我来尝一尝你的脸。”

夭寿哦,好好一个正经男人,说不要脸就不要脸了,这可不是他带坏的啊!

交流会正式开始的第一天,祁晏红光满面地与几个上了年纪的大师走在一块,格外的青春靓丽,就像是一堆老人参里面跳进了一个水­嫩­­嫩­的白萝卜,亮眼得不行。

第一局就是所谓的辩论赛,虽然大家的修行体系压根不搭界,但是还是围绕着人文、自然、环境、道德等方面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祁晏在这一轮里面表现得特别出­色­,加上还有一个特别不要脸,嘴又贱的吕纲,硬生生的气晕了一个银杏国的大祭司,据说这位大祭司能够聆听神的歌声,只可惜这位能听到神的歌声的大祭司,却听不得祁晏与吕纲的嘴炮。

以前常常都是华夏国被其他国家年轻人气得不行还要保持微笑,这一次终于反虐了回去,华夏的大师们表面上一副“年轻人真胡闹”的表情,内心却挥舞着小红旗,恨不得挑着草裙舞表示,­干­得好,­干­的妙,冲上去再来一炮。

也不知道祁晏与吕纲是不是听到了诸位大师的心声,一路上过五关斩六将,凭着过厚的脸皮,过贫的口才,过硬的心理素质,硬生生把好几个不太友好国家的代表气得浑身哆嗦,砸杯摔笔。直到辩论赛结束,祁晏与吕纲才意犹未尽的闭上嘴巴。

两人在辩论赛上虽然强强联手互攻,可是辩论赛一结束,他们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白眼,连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是对自己的侮辱。

“土包子!”吕纲小声骂。

然而祁晏耳朵的听力很好,他转头回骂一句:“矫情鬼!”

“你骂谁?!”

“谁答应我骂谁咯……”

“祁大师,”裴大师知道这两人不和,忙拉住祁晏的手,“上次那个请神符我一直画不好,你帮我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对对,我也画不好,我们一起回去讨论讨论。”几位大师拥着祁晏,连劝带拉把人给带走了。

祁晏:……

这是在哄小孩子?

吕纲看着祁晏被其他大师拉走,沉默地低下了头。

章节目录 第 112 章

“啪!”瑞尔斯气得砸了手里的杯子,他俊美风流的脸因为愤怒变得扭曲起来,屋子里其他人见他气成这样,一个个坐着不说话。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他们这个模样落到瑞尔斯眼里,更是刺激得他火冒三丈,毫无风度地大骂起来。

“你说我们有什么用,你不是也没说赢他们两个?”一位胡子花白的神父不太高兴道,“愤怒并不能让你变得更加厉害,瑞尔斯先生,你失态了。”

他们这十多个人是队友关系,而不是上下级关系,就算瑞尔斯背后有国家撑腰,这也并不代表他们要受瑞尔斯的呵斥。在场这些人,谁不是受人尊重的大人物,哪里受得了瑞尔斯这样的态度。

“这个时候你们倒是嫌弃我失态了,”瑞尔斯冷笑,“诸位在国内都是令人尊敬的先生与女士,今天怎么会被两个年轻人弄得如此狼狈?华夏文化传承几千年,气运得天独厚,他们的龙脉我们尚未摸清楚,就已经被他们发现我们的动作。安排在华夏的那些废物除了弄死几个没多大用处的年轻术士以外,什么事都没办成,还被华夏控制了起来。就连我们花费大力气请来的天师,如今也因为反噬处在昏迷状态,就我们现在这个模样,拿什么来对付华夏的玄术界?”

“不,瑞尔斯,这样的手段并不光彩,”神父摇头道,“用­阴­谋手段攻击其他国的术士,这在我看来,一点都不绅士。”

“绅士?”瑞尔斯冷笑,眼神像刀子一样往神父身上扔,“这种时候你还讲究绅士风度,真是可笑。”

室内众人安静下来,有赞同瑞尔斯的,也有觉得这种做法不太好的,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吵下去也没有意义。今天这场讨论会,华夏那边的人明显非常针对他们,让他们丢久了脸面。

也不知道华夏人怎么那么会引经据典,不仅拿华夏历史上的事迹举例,连他们国家那些历史过往也了解得一清二楚,难道他们平时没事的时候都在背各个国家的历史?

“一天后就是比斗了,”瑞尔斯目光扫过屋内的诸位队友,“我们要对付的目标只有一个。”

“那个叫祁晏的华夏术士,据说是华夏年轻一辈十分有前途的术士,我们就算不能要了他的命,也要废了他的本领。”

“可是……”

“没有可是,”瑞尔斯一脸的严肃,“为了我们的国王,为了我们的国民,我们必须这么做。”

“好、好吧,”屋内沉默许久后,终于有人出声,“万一我们斗不过他怎么办?”

“诸位可都是了不起的术士,会拿一个年轻人没办法?”瑞尔斯差点没被这些人气笑,“如果真是这样,你们也没脸回国去见国王陛下了。”

在瑞尔斯看来,叫祁晏的术士确实有几分本事,不过也只是年轻术士一辈比较优秀的那种而已,等到了比试的时候,万一出现个不凑巧的意外,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到时候大不了他们赔偿一笔损失费,能毁掉华夏术士界下代希望之一,就算花一笔钱,也不算亏。

接下来的一天,各国代表都没有四处乱走,而是留在房间里讨论各种策略。祁晏作为华夏代表团里最年轻的术士,按理说应该成为重点保护对象,但是由于他师门不凡,就连师傅也是曾经轰动全国的大人物,而他自己也能力不凡,所以已经成了华夏代表团的主力之一。

“罗杉国这一次,肯定会趁机针对我们,祁大师有可能是他们的主要攻击对象,”赵大师看了眼祁晏,“我那里有几样随手携带的防御法器,祁大师如果不嫌弃,明天法斗会还是带上好。”

其他大师也纷纷表示,愿意把自己的防御法器借给祁晏使用。

“诸位大师的好意我心领,只是在座各位前辈都是德高望重的大师,罗杉国野心勃勃,又怎么会不盯着你们?”祁晏朝这些大师感激一笑,“晚辈这次来,同样也带了防御法器,只是我毕竟经验不足,明天还请各位大师多多提醒我。棉花糖”

大师们并没有因为祁晏拒绝感到气恼,反而觉得祁晏想得很贴心,他们彼此讨论了一番后,觉得祁晏这样打算也对,如果他们这些老家伙自己都护不住,又怎么来护住这些后辈?

“那明天我们就这样……再这样。”众人凑在一块,终于制定好了一个计划出来。

祁晏回到房间,见岑柏鹤又在看文件,他走到他身边,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语带愧疚道:“本来我是想跟你在这座岛上好好玩一玩,哪知道事情这么多,让你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是不是很无聊?”

“别多想,”岑柏鹤转头伸手摸了摸祁晏的头,笑着道,“这里空气很好,我处理起文件来都­精­神多了。再说了,正事为重,等交流会结束后,我们再慢慢玩两天。”

“好,”祁晏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脑袋在他的颈间蹭了蹭,“到时候我们去抓螃蟹,再找点海鲜什么的,让厨师帮我们加工慢慢吃。”

“行,”岑柏鹤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发顶,“能陪着你出来,让所有玄术界大师都知道我是你的男朋友,我心里很高兴。”

“真的?”祁晏笑眯眯地捏岑柏鹤耳朵,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他无聊的时候就喜欢捏岑柏鹤耳朵,因为他的耳朵温温软软的,稍微捏一下还会红红的,跟他本人特别的反差萌。

“真的,”岑柏鹤握住他作乱的手,“等回去以后,我也带你到公开的场合露面,好不好?”

他恨不得昭告全世界,祁晏已经与他在一起了。

“你不怕我们关系公开以后,会影响公司的生意?”祁晏吃吃的笑,“不过想到帝都无数人惧怕,想要讨好的岑五爷,成为了牛仔裤下之臣,我还挺有成就感的。”

“不怕,”岑柏鹤想了想,“如果生意不好,就让哥哥姐姐养着我们,更何况你看风水算命这么厉害,肯定不会饿着我们的。”

“于是帝都那些公子哥们提起你,就要变成那个吃软饭的岑五爷了,”祁晏想到这样的场面,莫名觉得有些爽。

“我吃我男人的软饭,不是天经地义?”岑柏鹤低头看祁晏,“你说对不对,嗯?”

这个“嗯”说得又­性­感又迷人,祁晏鼻子有些痒,把岑柏鹤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一盖,狼­性­大发的扑了上去。

在如此蓝颜美­色­面前,他如果还能把持得住,那就不是男人了。

与喜欢的人来一场友好和谐的运动,是人间极乐般的享受,如果有比这个更享受的,那就是来两场。

整整一下午时间,两人都在床上度过了。如果不是有电话坚持不懈的打进来,祁晏躺在被窝里还不想动。岑柏鹤见他懒洋洋的样子,帮他把手机拿了过来,“是你朋友的电话。”

祁晏接过手机一看,来电人显示老三。

“老三,”他接通了电话,声音还有些沙哑。

“哎哟,钱钱,你这声音听起来……不会是在哪个美人的床上吧?”

祁晏看了眼岑柏鹤,笑着道:“对,在一个白富美的床上。”

“钱钱啊,你这日子过得可真是舒适,也不知道哪样的美人能把你给拖上床,”王航顿时激动起来,“交了女朋友也不跟我们说,这就不厚道了啊,找时间我们几个一起吃顿饭呗。”

“行啊,”祁晏笑眯眯的摸了摸岑柏鹤的锁骨,“过几天约个时间一起吃饭,我请客。”

“记得把美人也带上。”王航直接道,“如果美人不来,你也别来了。”他想看的是钱钱女友,又不是钱钱。

祁晏拿眼去瞄岑柏鹤,岑柏鹤笑着点了点头,顺便趁机在他脸上偷了一个吻。

把这张不老实的脸推到一边,祁晏对手机里道,“好,等我回来就带他来见你。”

“你现在不在帝都?”王航想起祁晏那身本事,也没有问祁晏现在在哪里,“我还有件事想要麻烦你呢。”

“什么事?”祁晏整个人都靠在了岑柏鹤身上,心情很好道,“算命、看风水还是寻龙点岤?”

“咳咳,确实是想找你帮着看了­阴­宅风水,”王航也不跟祁晏客气,直接道,“我妈那边的亲戚家中长辈过世,老人临死前想要晚辈把她送回老家安葬。现在人已经火化了,骨灰盒还摆在灵堂上。那边想要请一位有真本事的风水大师帮着看看,费用什么的一切都好谈,我就想着这事交给谁办,也不如你办让人放心。所以就想来问问,你最近有没有时间帮着跑一趟。”

祁晏知道王航是好意,觉得把钱给别人赚了还不如给自家兄弟赚,他想了想,便道,“最近几天我可能没有时间,如果你的亲戚没有意见的话,十天后我可以陪他们走一趟。”

“行,这个没问题,”王航笑嘻嘻道,“这家人别的没有,就是有钱,到时候你该宰的时候就宰,千万别跟我客气,也不要讲什么友情价,你从他手里赚钱越多,我越高兴。”

“这是你亲戚还是你仇人呢?”祁晏觉得王航这语气,怎么也不像是为亲戚分忧的态度。

“也算不上仇人,反正就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现在说起来也没什么意思,”王航想到祁晏身边还有一个美人,便道,“行了,我也不打扰你跟美人相处了,万一冷落美人让她不高兴,我就罪过咯,帝都见啊,拜拜。”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祁晏把手机让到一边,朝岑柏鹤勾了勾手指:“美人,还不过来伺候爷?”

岑柏鹤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那请问爷要我怎么伺候?”

“吹拉弹唱什么的,会什么来什么,”祁晏被岑柏鹤嘴里呼出的热气弄得耳朵有些发痒,忍不住摸了摸耳朵,“你离我远一点。”

岑柏鹤食指在他腰间弹了弹,脸上露出笑容:“是这样弹的吗?嗯?”

祁晏忍不住捂耳朵,这种­性­感的声音,真是要命了。

他终于明天古代为什么有君王从此不早朝了,这种□□,简直让人把持不住啊!他如果当皇帝,遇到柏鹤这样的宠妃,没准早就亡国了。

柏鹤宠妃笑一笑,从此钱钱君王不早朝。

两人穿戴整齐,下楼去吃晚餐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两人肩并着肩挑好喜欢的饭菜,找了一张没人的桌子坐下来,刚吃了没两筷子,旁边桌子上就多了一个人。祁晏扭头看过去,对方恰好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随即便双双扭开了头。

吕纲心情很糟糕,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他已经刻意避开用晚餐时间高峰期了,为什么还能碰到祁晏?

餐厅里人很少,也很安静,吕纲甚至能听到祁晏筷子碰到碗碟的声音。

“我不要吃芹菜。”

“给我。”

吕纲:不就是芹菜吗,有什么不能吃的?

“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你多挑食啊,现在这个毛病终于被我治好了。”

吕纲:是啊,帝都无数人都惧怕的岑五爷,被你引诱成了基佬不说,连别人碗里的饭也不嫌弃了,也不知道岑秋生知道自家宝贝儿子捡别人不要的菜吃,会不会气得老上个五六岁?

一顿饭吃饭,吕纲根本不记得自己吃了什么,但是内心充满了对祁晏的吐槽。

果然不管他怎么看,都还是对祁晏无法产生好感。

进电梯的时候,三人又在电梯口碰见了,祁晏与岑柏鹤站左边角落,吕纲站右边角落,三人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电梯门关上那一刻,吕纲­阴­阳怪气道,“不要什么人都相信,罗杉国的人曾企图收买我,想让我暗算你。我没有同意,不代表别人也肯定没同意。年纪轻轻毛头小伙子,什么都不懂就不要充英雄,死了也不会有多少人夸你是救苦救难的大英雄,做事多长长脑子,别只有一张脸能看。”

祁晏挑眉:“你担心我就直说,不用这么别扭。”

“谁担心你?”吕纲嗤笑一声,“我只不过不想你败在其他人手里,丢我华夏的脸面而已。”

“叮。”电梯到达了五楼,电梯门打开,吕纲先祁晏一步走了出去。

“我师傅的东西还在你那里,你死了我找谁要去。”

祁晏跟岑柏鹤走出电梯,看着吕纲昂首挺胸地匆匆离去,忍不住对岑柏鹤道:“十多岁的小少年傲娇起来叫住萌,将近四十的男人傲娇起来,叫什么?”

岑柏鹤失笑:“你既然知道他的­性­格,何必跟他闹?”

“我就不惯着他这破脾气,”祁晏哼了一声,不过语气还是软化了下来,“真不知道他这样的破­性­格,以后在玄术界还怎么混。”

以前有钱大师在,他脾气再差,别人也要看在钱大师面子上忍让几分,现在钱大师都已经不在了,他脾气不好,本事又一般,谁还给他面子?

“你何必为他­操­心?”岑柏鹤牵着他的手回了房间,“到了哪山唱哪山的歌,他如果不懂得这个道理,等到日后,自然会有人教会他。”

祁晏摇了摇头,叹口气道:“钱大师的保护费我已经收了,怎么也不能任由他们被其他人欺负吧。”

岑柏鹤想说,欺负他最狠的可能就是你了。

“他这心态不好,还需要磨练磨练啊,”祁晏把手背在身后,用一副感慨的口吻道,“看来看去,还是钱大师的小徒弟最省心。”

岑柏鹤低下头,语气淡淡道:“看来你对她的印象倒是挺深。”

“你别想太多。”

“我什么都没有想。”

祁晏:……

斗法会当日,天气格外的好,碧蓝天空上飘着洁白的云朵,就像是松软可口的棉花糖,让人多看几眼心情都能好起来。

祁晏换上了师傅留给他的那套八卦袍,以及一些趁手小巧的法器,临进比赛场时,他把婴儿拳头大小的护身镜放在了岑柏鹤身上。

“钱钱,”岑柏鹤叫住祁晏,伸手替他理了理法袍,“万事小心。”

祁晏看到,在岑柏鹤说出这句话,一大团紫气进就像是遵从了他主人的心意,进入了他的身体中。

“我就在这里,”岑柏鹤伸手抱了抱他,在他耳边小声道,“去吧。”

“嗯……”祁晏点了点头,对着岑柏鹤的­唇­角亲了亲,转身往斗法台走去。

晚到的吕纲看到祁晏身上的法袍后,脸­色­顿时大变。

祁晏连这样珍贵的法袍都有,又怎么会稀罕他师傅的那几样法器?

这可是在玄术界书籍中,都曾记载过的法袍,而且只存在于传说中……

章节目录 第 113 章

“祁大师身家颇丰啊,”赵大师开着玩笑靠近祁晏,“光是这件法袍,都要比我们全身上下的东西都稀罕。[八零电子书]”

祁晏笑了笑,心里却有些奇怪,当初在王乡镇,赵大师是见过他身上这件法袍的,为什么现在却一副从未见过的模样。

在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赵大师在他耳边小声道:“斗法的时候难免互相顾及不上,你要多加小心。”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说下去就要得罪人了。按理说,这次代表华夏来参加交流会的大师,都是德高望重的人物,他不该怀疑他们的品­性­。但是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些大师的面相又不像是普通人一样,一眼便能看穿,所以在这种时候,多一个心眼肯定是没错的。

祁晏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赵大师竟然会这样提醒他,这对赵大师这种身份来说,是件十分难得的事情了。昨晚在电梯里的时候,吕纲也曾­阴­阳怪气提醒过他,难道他就这么像一块大肥­肉­,每个人都想来咬一口。

“你这小子,”赵大师抬高音量,笑哈哈的拍了拍祁晏的肩膀,“有志气。”

别人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只以为赵大师在鼓励祁晏,所以也没有多想。只有站在两人斜对面,偷偷观察祁晏的吕纲看到祁晏根本没有说话。他早就看出赵大师与祁晏私下交情应该很不错,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提醒祁晏。

他看向其他几位大师,他的相面功夫本来就差,更别提想在这些大师脸上看出什么。

华夏不管攻击还是防御,都要讲究一个阵法,例如七星阵,梅花阵,九曲连环阵等,现在他们有十二个人,有擅长攻击的,有擅长防御的,还有擅长念咒给人聚集灵气,类似于游戏里加状态的­奶­妈。

一开始华夏的对手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国家,一路上胜得很简单,最后只剩下四国相争。

松针国,罗杉国,华夏国以及珍珠国。

前两个国家是西方国家,彼此关系非常好,后两个是东方国家,文化上有共通之处,关系较之其他两国,也比较亲密一点。

每次交流会到最后,都是四国混战。往届华夏为了护住自己这边的人,在比赛的时候一直表现平平,所以到最后,连前两名的成绩都拿不到,这对于华夏来说,实在是没脸提起的耻辱。

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华夏扣押了罗杉国派往华夏的间谍,罗杉国简直就是盯着华夏打,珍珠国在他们眼里仿佛是透明一般,就算在他们眼前晃悠,他们也不带多看一眼的。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一个珍珠国的术士觉得他们好像被小瞧了,这种送上门也没人搭理的挫败感,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珍珠国这个国家的的名字虽然很温润,实际上国民格外有个­性­,女人彪悍,男人粗犷,要是认定了一件事,就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现在见罗杉国竟然敢看不起他们,他们觉得自己心里非常不爽,于是不管不顾就冲进战团,专门盯着罗杉国的人揍,一时间三个国家战斗一团。

“哎哟,谁用拳头打我!”

说好的斗法,怎么变成了拳击比赛?!挨揍的术士这句话刚喊完,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不知道谁砸到了他的脑袋,他晃了晃,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不好意思,手误。”一位珍珠国汉子也没想到自己的手肘能撞晕人,他无辜地看向众人,只不过配上那张黑黝黝的脸,实在没有什么卖萌的效果。最后他因犯规与这个晕过去的术士一起被带离比赛场。

“你们罗杉国的男人实在是太弱了,”一名珍珠国女术士嫌弃地摇了摇头,“就这么撞一下就晕了,在我们珍珠国是娶不到老婆的。热门”

罗杉国术士:谢谢哦,我们并不想娶你们这么彪悍的女人。

“银样镴枪头!”华夏这边一名女术士慢悠悠的吐出这么一句,引得华夏与珍珠国的术士都笑了起来。

罗杉国与松针国不懂这句话有什么意思,但是见华夏与珍珠人笑得这么开心,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当下一个­性­格比较冲动的术士就高举法杖,引动空气中的水分子,然后凝聚成冰,化作锋利的冰凌朝这边袭来。

“艾玛,游戏里的法师具现化了,”祁晏第一次见识到这种技能,一边顺手甩了几张符纸出去,一边看法师版现场,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恰巧路过的吃瓜群众。

按照华夏的一般行事风格,阻挡了别人的攻击后,就会采取保守的防御,但是这一次不同,祁晏面上是吃瓜群众的表情,但是掐手诀的速度一点都不慢。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祁晏掐手诀的手速极快,而且他灵力太足,四周的气流也因为他的动作,开始汹涌起来,在他的手掌落到地上那一刻,罗杉国好几位术士觉得自己胸口一闷,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像是被人连踹了好几脚,砰砰砰倒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瑞尔斯狼狈的趴在地上,华夏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厉害的攻击手段。

祁晏可不管这些,当下又快速掐了一个手诀,趴在地上的瑞尔斯就像是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整个人五体投地贴在地上,老半天连头都抬不起来。如果不是松针国与罗杉国其他术士及时反映过来,齐齐拦下祁晏的攻势,瑞尔斯恐怕要被抬下去了。

眼看着瑞尔斯被其他术士抬了起来,祁晏冷冷一笑,转头对其他华夏术士道:“诸位大师,变阵!”

罗杉国的术士觉得自己好像眼睛花了,等华夏术士变来变去后,他们总觉得四周的气流非常不对,他们法杖使用起来也非常不顺。

“他们那是什么阵法?”神父的祖上曾来华夏宫廷任过职,后来回到罗杉国以后,带回了不少华夏有关术法的书籍,他算得上是罗杉国里对华夏阵法最了解的人了,可是他从未见过这种阵法。

“连你也不知道?”瑞尔斯吐出一口血,眼神­阴­冷地看着阵中的祁晏,“没有想到我们这次竟然看走眼了。”

最年轻的术士竟然是阵中心人物,他来参加交流会以后,华夏这边攻击术法也比以前狠厉好几倍,这个叫祁晏的术士,究竟是从哪儿钻出来的,为什么他手里的资料却说祁晏只是一个普通道士收养的孤儿。

谁家随便收养的孤儿会这么厉害?!

罗杉国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松针国的人就更不知道了。松针国虽然与罗杉国交好,但是也不代表他们想代替罗杉国送死,所以见华夏摆出他们没有见过的阵法,顿时都缩在一边不愿意出头。

他们这点心思罗杉国看得一清二楚,好在他们也没幻想松针国能像自己人这般有用,所以瑞尔斯擦去嘴角的血,对队友道:“按计划进行。”

原计划就是逮着一个人揍,现在更是要坚定计划不动摇。这个祁晏是个威胁,必须要解决掉。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这个身穿奇怪八卦袍的祁晏,身上就像有什么保护着他一样,他们很多攻击落在他的身上,就像是肥皂泡,一碰就碎了,什么功效都没有。

“这是……这是……”在外面观战的向强激动得都结巴起来,“这是十二煞神阵?”

十二煞神阵,原名都天神煞大阵,据传在几万年前,十二祖巫神与妖族大战时,便用这个阵法大创妖族。不过这只是神话小说里的传言而已,现实中没有什么祖巫,也没有什么妖族,这十二煞神阵也是几百年前的一位高人所创,据说灵感来源于十二祖巫与妖族小说话本。

嗯,这是一位爱看小说话本的高人。

因为十二煞神阵杀伤力过大,加上对阵法中的人要求也高,久而久之这个阵法便已经在战火中失传了,流传下来的只有它的一个名字而已。

但是现在只剩下一个名字的阵法却被人摆出来了,而且还具有这么强大的攻击力,这让向强怎么能不激动。

去他的防御,去他的温和,能合法去揍看不顺眼的人,谁不想揍?要不是身份原因,向强这会儿已经踩在桌子上,为自家这些大师们加油了。

“什么是十二煞神阵?”岑柏鹤听到这个念起来有些拗口的名字,又见向强十分激动的模样,皱了皱眉,这几天他跟钱钱私下在一起的时候,他见过钱钱画这个阵法图。

“这个可厉害了,可攻可守,”向强把自己从书上看的那一套给岑柏鹤说了一遍,随即感慨道,“岑先生,您这辈子一定做了很多的好事。”

岑柏鹤挑眉,等着向强的下文。

“您别嫌我说话难听,您的身份在别人眼里,那是高不可攀,少有能及的,”向强咧嘴笑着,露出白灿灿的牙齿,“可是祁大师对我们玄术界来说,那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如果他有子嗣,肯定也会有不俗的天分。”

岑柏鹤大概明白了向强的意思,他看着斗法台中央没有说话。

“您别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向强挠了挠头,“更何况祁大师这种­性­格的人,认定了的事情,别人说得再多,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用。我只是有些意外,祁大师竟然会与您走在一起,又或者说,您竟然会选择跟祁大师走在一起。”

不管怎么看,这两人都是不搭界的人,结果偏偏就走到了一块儿,还当着无数人的面,光明正大的秀恩爱。

哦,这个锅主要由祁大师来背。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本应该,”岑柏鹤拿起桌上的饮用矿泉水喝了一口,慢悠悠道,“也许上天注定让我们在一起呢。”

向强:……

“这话说得好,”坐在岑柏鹤旁边的裴太太突然道,“我看你们两个就是天作之合。”

“裴太太,您会看相?”向强听到裴太太这么肯定的话,好奇的问,“要不您也给我看看?”

“我不会看相,但是我会看人啊,”裴太太摇了摇头,“你们这些人啊,就是太依赖看相了。再厉害的相术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所以信别人面相,不如信自己的眼睛。”

“您说得有道理。”向强愣了一下,方才觉得裴太太这话很有道理。

“你还年轻,有些事不会懂,可是等你看的东西多了,经历多了,就能够明白,有些东西是无法衡量,也是不能比较的,”裴太太活了七十多岁,见过口里喊着情深似海最后却反目成仇的,也见过看似感情一般最后到死却不离不弃的。

岑柏鹤与祁晏之间,像极了她二十多岁时见过的一对同­性­恋人,她见到他们时,他们已经八十余岁了,经历过朝代更替,经历过战火纷飞,但是两人看彼此的眼神,还是那么的软和。

那时候她就想,如果有人能用这样的目光看她一辈子,她肯定愿意嫁给他。

后来她遇到了她的老伴,这一辈子苦过享福过,但终究是甜多苦少,回忆里满满都是美好。岑柏鹤看祁晏的眼神,就像当年她看到的那对同­性­恋人,软得像水,温暖的像初冬的阳光,只要看一看那双眼睛,就知道他们是相爱的。

下面这些观战的家属与工作人员尚有心情聊天,斗法台上的情势却十分紧张,因为往年向来不温不火的华夏国,变得越来越锋芒毕露,简直就像是开了刃的刀,所向霹雳,无人能及。

瑞尔斯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攻击到了祁晏身上,就全部失效了?

还有那些华夏术士,一个个都七老八十了,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为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做绿叶?他们不是爱讲究辈分,讲究资历吗,为什么会毫无芥蒂的让祁晏大出风头?

他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

“诸位大师,”祁晏掏出挂在腰上的碧玉笔,对四周大师道,“晚辈可能要借诸位一臂之力了。”

“祁大师请放心,你尽管做想做的事,我们几个老家伙顶得住呢。”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掐了一个指诀,笑道,“今日便要让他们看看,我泱泱华夏,究竟是何等的气势!”

“好!”其他几位大师也纷纷掐出了一个相同的指诀,就连与祁晏分外不对付的吕纲,这会儿也没有多说一句话,白着一张脸逼出了全身的灵气。

师傅在世时曾经说过,罗杉国的术士非常擅长借用大自然中的某种元素力量,只要有空气存在,他们的力量便能源源不绝,十分难对付。

但是难,不代表不能对付。

他看了眼阵中心的祁晏,掐指诀的速度加快,快得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手速最快的一次。

祁晏从未想过自己这个阵法会不起作用,因为罗杉国的人,可不会周天星斗大阵来破解这个阵法。几百年前,有军队以祭旗来摆这个煞神阵,破敌无数,今天他们以自身灵力为阵眼,那么效果更是会加倍。

“结阵!阵起!”

大山压顶是什么感觉,罗杉国的人从未体验过,但是这一次他们终于体验到了临近死亡的恐惧。

明明他们面前什么都没有,可他们就是觉得,头顶上空有一座大山压了下来,压得他们喘不过气,几乎濒死。

“噗!”瑞尔斯再度吐出一口血,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但是这一次已经没有队友来扶他了,因为他的队友也都比他好不到哪去。

“我的法杖!”一个女术士惊恐的大叫起来,他回头看去,就看到队友瓦尔莎的法杖碎了,上面的宝石掉在地上,已经化成了粉末。

“不、不!”女术士几近疯狂,怎么也不敢接受这个现实。对于一个法师来说,法杖就等于她的生命,法杖没有了,她就再也不能做一名伟大的法师了。

瑞尔斯心中一寒,抬头看向祁晏时,发现对方也在看他。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

漂亮,黑白分明,还带着一丝寒气。

瑞尔斯忍不住用手撑着地,往后缩了缩,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下意识的动作。

“嗤!”祁晏抬了抬下巴,用一种看可怜虫的目光看着他,手里捏着几张符纸,“如果你们罗杉国愿意认输,我可以暂时停手。”

“你毁了我的法杖!”女术士扭曲着脸站起身,“别想活着下去。”

谁知道祁晏看也没有看她,一张符纸飞了出去,女术士就倒了下去。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们是病猫么?”祁晏眯眼一笑,眼中满是嘲讽,“不过是蛮夷无礼之辈,真当自己是玄术界的老大了?”

躲在角落里的松针国术士开始颤抖起来。

来了,令人战栗的嘴炮又来了!

章节目录 第 114 章

“你给我闭嘴!”瑞尔斯从未这样丢脸过,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顾不得满身的狼狈,死死盯着祁晏,“你们华夏玄术界也不过如此,有什么资格再高高在上?”

“有没有资格,也不是让你这个被我揍得五体投地的人来判定,”祁晏挑眉,“反正我能打赢你就好咯。[八零电子书]”

瑞尔斯晃了晃,差点没有站稳。他是受皇室供奉的教士,现在西方很多国家虽然是君主立宪制,皇室只有尊贵的身份没有实权,但是在普通民众面前,他们仍旧维持着高高在上的体面。

所以在国内,他十分的受人尊重,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他扭头看向松针国的众人,湛蓝的眼中­阴­霾一片。松针国的术士知道瑞尔斯的手段,此人长得一副好相貌,十分受皇室贵族喜欢,但私底下此人十分风流荒唐,据传还是某位公主的情人,他们松针国与罗杉国相邻,国力又比不上罗杉国,不到万不得已,他们并不敢得罪罗杉国。

“亚当,这个可怎么办?”

“做个样子吧,至少要面上过得去,”亚当看了眼祁晏,昨天下午巧遇他时,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性­格开朗的普通人,但是到了这个场上,才让人感受到他那张善良无害面孔下的杀气与威严。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术士。

他明白瑞尔斯为什么会盯着这个术士了,可是如果罗杉国都拿他没办法,他又怎么舍得让自己的队友白白受伤。更何况他们松针与罗杉之间,也不是没有龌蹉的,联手在一起也只是为了来利益。

现在华夏正准备与他们松针合作一个大工程,来之前上面就特意交代过,不可以把华夏得罪太过。

短短一瞬间,亚当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他朝祁晏开口时,脸上已经挂上了一丝笑意:“各位大师,得罪了。”

松针国出手很迅速,败得也很快。

祁晏冷眼看着松针国术士们的浮夸演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么敷衍的态度,是来搞笑的?看来这两个国家,关系也不像传言中那么好。

“我们认输。”亚当噗地一声吐出鲜血,面­色­惨白地望了眼表情十分难看的瑞尔斯,带着其他队友退出了斗法台。

没有了松针国的帮忙,罗杉国顿时变得势单力孤起来。瑞尔斯脸­色­­阴­沉的摸了摸胸口,掏出一个银制的十字架出来。乍眼看去,像是某教派代表救赎的标志。可是仔细看去,就能看出这个十字架身上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而且也不是十字架,而是一把剑,剑上海缠绕着一条张开嘴的蛇。( 棉花糖小说)

在罗杉文化中,蛇代表着不详的诅咒。

祁晏下意识里觉得不太妙,把玉笔捏在手里,在虚无的空气中,快速的画了起来。

“我代表神诅咒你,遇水则亡!”

“瑞尔斯!”神父惊恐地看向瑞尔斯,这是邪恶巫师才会用的诅咒术,瑞尔斯作为天神的传教士,怎么能用这种术法?

言语有灵,瑞尔斯这句话说出口后,便有一股­阴­森之气朝祁晏袭来。

“嗡!”

祁晏听到一声很轻很闷的声响,他的­肉­眼看到,一股黑气被挡在了他画在空中的符篆之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祁晏双手握住玉笔,往前一推,这股­阴­森黑气便反弹了回去。

“噗!”瑞尔斯晃了晃,白着脸吐出一大口血,晃了晃身子,再度倒了下去,不过这一次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

“祁大师,”与祁晏站着比较近的裴大师眼神灼灼,“你竟然懂反弹术?”

“这是我平时玩游戏瞎琢磨的。”祁晏收回手,满脸谦虚。以前下决斗场的时候,老遇到一些高控制的号,还没开始打,对方就先给他扔一堆的负面状态,气得他差点砸键盘。

平时没事瞎捉摸的就是,就研究出了一种防御反弹术,虽然这个术法在游戏里没用,但是在现实里YY一下也是不错的。

“打游戏还能琢磨出这些?”裴大师摸了摸下巴,以后他那些徒子徒孙再玩游戏的时候,他是不是该睁只眼闭只眼?

没准哪一个也能琢磨出个什么厉害术法呢?

“瑞尔斯!”罗杉术士瑞尔斯就这么倒下去,都吓了一跳,要知道瑞尔斯身上可有公主送的防御法器,现在躺在上人事不知,说明防御法器已经没用了。

年迈的神父蹲在地上,才发现瑞尔斯中了诅咒,而且还是他自己说出口的诅咒。扭头看向其他面­色­同样不佳的队友,无奈叹息一声,“我们认输。”

在他认输以后,很快就有救援队的人把瑞尔斯抬了下去。

斗法台上只剩下华夏与珍珠国术士,珍珠国的人都很耿直,见斗不过华夏人,非常­干­脆的认了输。

时隔二十八年,华夏再次在交流会上拿到第一名的成绩,而且这次交流会上,没有一个华夏术士受伤。

坐在台上的家属团体以及特殊小组工作人员,都快要高兴疯了,比赛刚一宣布结束,就有家属跑过去抱住了自家伴侣。

岑柏鹤站起身,朝祁晏走了过去。祁晏见他过来,加快步伐朝他走去。

“我刚才表现得帅不帅?”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祁晏脚步一顿:“假话是什么?”

“很帅!”

“真话呢?”

岑柏鹤牵住他的手,看着他身上这件法袍,上次在王乡镇时,这件法袍上沾满了鲜血,现在这件法袍已经不见半点鲜血,但是他却怎么也忘不了当时那一幕。

“真话是我看不明白,”岑柏鹤拉着人到旁边的休息椅上坐下,替他开了一瓶特供饮料,“你们在台上比划动作的样子,还是挺有意思的。”

祁晏:……

他忘了柏鹤看不见那些气流涌动了,再帅的动作,也不会帅到哪儿去……

“祁大师!”向强激动地跑了过来,一把抱起祁晏的腿,祁晏手里的饮料泼了大半到他身上,他也不在意,反而与其他几位特殊小组的成员,把祁晏像英雄一样举了起来。

“我们终于赢了!”

“二十八年,我们终于拿魁首了!”

“啊啊啊啊,小心饮料!”

祁晏被抛出去的时候,感觉饮料从瓶子里飞出去了,淋了某个工作人员满头满脸。

“嘿嘿嘿,没事。”被淋的工作人员抹了一把脸,笑得满脸傻气,然后继续抛高高。

等祁晏被扔得七晕八素站在地上时,他瓶子里的饮料已经一滴不剩了。

岑柏鹤伸手扶住祁晏,看着四周欣喜若狂的众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他们的情绪感染,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

“今天晚上,我们在二楼云和厅摆庆功宴,大家好好吃一顿,”赵志成脸上的喜意怎么也掩饰不住,他伸手拍了拍祁晏的肩膀,“各位大师辛苦了,我代表国家谢谢你们。”

说完,他往后退了一步,朝祁晏等大师鞠了一躬,其他工作人员也朝祁晏等人鞠躬起来。

“赵队长,”祁晏伸手扶住赵志成,“你这是什么意思?在座各位都是华夏人,为自己的祖国做事,是理所应当,哪能接受您的谢意?”

赵志成笑得眼眶发了红:“整整二十八年,我们华夏在玄术交流会上,已经二十八没有拿过头名了。”

祁晏张了张嘴,可是看着四周神情激动的众人,喉咙像是堵着什么东西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二十八年前是什么样子,他不知道,但是当年老头子跟他吹牛时,还说他帮着国家拿过第一名。那时候他是怎么说的?

对了,那时候他说,师傅又骗人,国家哪有这样的比赛。当时师傅只是笑嘻嘻地抢走他碗里的­鸡­大腿,气得他那天中午少吃了半碗饭,也就更加没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原来老头子这话不是吹牛,而是真的。

如果老头子以前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他说过的其他话,也会是真的吗?

“钱钱?”岑柏鹤见祁晏表情有些奇怪,似怀念似疑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头晕?”

“不,”祁晏摇了摇头,“我就是想起老头子曾对我说的一句话。”

“什么话?”能让钱钱露出这种表情的话,肯定很重要。

“这句话我曾经跟你讲过,”祁晏笑了笑,“他说我本是早夭的命格,可若是迈过二十二这道坎,就是福泽深厚,家庭和睦,生活美满的贵人命。”

福泽深厚,生活美满他相信,可是家庭和睦是指岑家人都很和睦吗?

“师傅他老人机说得很对,”岑柏鹤笑道,“这一切都会实现的。”他记得钱钱的生日就在下个月,因为不知道具体出生年月,所以他的生日就是无讳大师捡到他的那一天。

祁晏笑了笑,没有反驳岑柏鹤的话。

他扭头看向又哭又笑的华夏术士以及特殊小组成员,脸上的笑容又变得灿烂了几分。

跟其他人一样激动地殷娜扭头看到祁晏与岑柏鹤并肩站在一起,脸上的笑意如潮水般退去,身边的笑声与呼喊声也仿佛按上了暂停键,她能看到的,只有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

“娜娜,”另外一名女同事揽住她的肩,“你说,祁大师这么厉害,玩游戏的时候,抽卡牌运气会不会比我们好?”

“啊?”殷娜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我想抽一个S卡牌,像借祁大师的手用一用。”

殷娜想说她不要那么无聊,但是到嘴的话却变为,“等今晚吃饭的时候,我陪你去问问。”

章节目录 第 115 章

友谊最容易在饭桌上得到升华,当大家吃着火锅,唱着小曲儿,勾肩搭背时,就代表着彼此间已经有了交情。 [天火大道小说]

晚上的庆功宴,大家口味不一,最后决定是吃火锅,大家想吃什么涮什么,绝对不会因为口味问题产生分歧。

一行人总共坐了五六张桌子,不讲究身份,只讲究口味分桌,祁晏比较喜欢微辣口味的东西,所以与裴大师夫­妇­坐在一块儿。祁晏不喝酒,所以其他人了解到他的习惯以后,也就没人非拉着他一块儿喝酒,毕竟在场很多人身份特殊,又不是酒桌上谈生意,搞得太过反而不好。

饭吃到后面,特殊小组一位年过五十的工作人员趴在桌上哭了起来,一个看起来颇为高大的男人,这个时候哭得竟像个孩子般。

“祁大师,”他拽着祁晏的袖子,一个劲儿道,“谢谢你,谢谢你。”

祁晏拍着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等大家把人劝走以后,向强走到祁晏身边,观察着祁晏的表情,见他没有任何被冒犯的意思便道:“那是我们组内的老杨,他老婆是个风水师,还曾参加过这个交流会。后来她患上重病,到死还抓着老杨的手,对交流会的成绩耿耿于怀。”

祁晏听到这个过往,心口像是倒了一杯柠檬水进去,又酸又涩,难受得厉害。

“其实不止是老杨,很多知道这个交流会的人,这些年都想着一雪前耻,”向强说到这,眨了眨有些发酸的眼睛,伸手拍了怕祁晏的手,“别的不多说,祁大师,我敬你。”

祁晏举起饮料杯子与向强碰了碰杯,甜甜的果汁滑入食道,他扭头看向其他桌的人。

几乎所有人都在高兴,就连有些­阴­阳怪气的吕纲也与一位特殊小组的工作人员推杯换盏,喝得面颊通红。

“我没有本事,能为国家做的事少之又少,但是……”向强笑着挠了挠脑袋,“但是只要我做的这些事有意义,那我就坚持着做下去。”

“不,你很厉害,”祁晏摇了摇头,端起杯子与向强再度碰了碰,“正是因为有很多你这样的人,为大家把黑暗挡在国门之外,才能让大爷大妈们幸福的跳广场舞,让年轻人自在的工作,让孩子们能够有个平静安宁的童年。”

“你们才是最厉害的人。”

听到这席话,向强的脸变得绯红,结结巴巴地摆手道:“祁大师,您再这么说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

祁晏见他这副憨厚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祁大师。”

两个年轻女孩子朝这边走了过来,她们身上还穿着特殊小组的制服,所以即便对这两人不太熟悉,他还是对两人露出了笑容:“你们好。”

“祁大师,”捏着手机的短发女孩笑得满脸的不好意思,“我有一件很小的事情想要拜托您,只需要您用手机头戳几下就好,拜托了。”

“什么事?”祁晏见这个女孩子面相柔和,气质纯正,而且有一股很多人都比不上的正气,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明显了。明明是一个如此白净单纯的小姑娘,日后却有可能成为了不起的打扰万物,真是人不可貌相。

“就是……”短发女孩脸红红地把手机递到祁晏面前,“您能帮我抽几张卡吗?”

“嗯?”祁晏看到这个手机屏幕上好像是个什么卡牌游戏,抽到什么卡全凭运气。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短发女孩也觉得自己让大师来帮这种忙有些突兀,忙把手机收了回去,“我、我就是开个玩笑,您不要放在心上。”

见她这样,祁晏忍不住先笑了:“这个忙我不一定能帮你,但是另外一个人肯定能帮。”说完,他扭头看向岑柏鹤,“柏鹤,你帮她点一点。”

岑柏鹤虽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见祁晏开口,便笑着点头道:“点哪里?”

祁晏笑眯眯地对短发女孩道:“要不要我家的这位试试,他的运气特别好,比我好多了。”

“好好好,”短发女孩连连点头,别说让祁大师男友点了,就算祁大师说让他家的宠物来点,她也会高兴的点头。只不过她虽然高兴,她身后的长发女孩表情就不太自在了。

岑柏鹤没有玩过卡牌游戏,他看着手游抽卡牌页面,“就是点这里?”

“对,”祁晏指了指中间的卡牌,“随便点。”

第一下。

游戏官方系统突然弹出一则公告。

系统:恭喜玩家【苹果不是梨】抽到SSS战神,这真是上辈子拯救了宇宙的好运气啊!

“3S的卡牌?!”短发女孩瞪大眼睛,她玩这个游戏,花了一大堆的钱,连SS都没有抽到过,更别提3S了。这只手,不是普通的手,而是一支金手指啊!

“还要抽么?”岑柏鹤问。

“抽抽抽,抽完为止!”短发女孩觉得此时此刻,她想跪下叫祁大师男友为爸爸。

第二抽。

系统:恭喜玩家【苹果不是梨】抽到SSS战神,这真是上辈子拯救了宇宙的好运气啊!

世界页面的玩家几乎要炸锅了,这可是sss战神,砸锅卖铁都不一定能出的SSS战神,为什么会有人连续抽出两只来?!

可是随后系统不断的公告刷出来,他们的情绪由震惊到淡定最后再到麻木。

科科,连抽十次卡牌,8个3S,两个2S,这是开挂了吧,或者这个玩家是游戏公司老总的亲闺女?

“谢谢,谢谢!”短发女孩捧着手机,看岑柏鹤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神仙下凡,“祁大师玄术了得,岑先生福泽深厚,二位真是天生一对,两人艳羡的恋人。”

面对女孩时一直没有多少表情的岑柏鹤听到这句话,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谢谢。”

“不用谢,我说的都是实话。”短发女孩看了岑先生身边的祁大师一眼,恍然有些明白祁先生为什么宁可遭受别人非议,也要公开带同­性­恋人亮相了。

因为这位岑先生,满心满眼都是祁大师呀。

总觉得有这样一个恋人,若是还把他藏着掩着,是件格外伤人的事情。

殷娜看着祁晏与岑柏鹤,发现这两人虽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亲密动作,但是却让人有种“啊,他们是相爱的”气场,甚至觉得打扰他们都是一种错误。

她暗恋的人非常优秀,非常出彩,只是他或许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对他抱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你脸­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吗?”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有人在跟她说话,愣了一秒后,她才反应过来说话的人就是祁晏,“没,我就是刚才多喝了一杯。”

“哦,”祁晏点了点头,“小酒怡情,多喝伤身,适量就好。”

“谢谢,我会记下的。”殷娜朝祁晏笑了笑,一点点把心底那份暗恋压了下去。

“要不要我给你算个命,”祁晏拍了拍向强,示意他到旁边去坐,把凳子让给了殷娜,“我收费很低,只要五百块,绝对童叟无欺。”

同桌其他大师见祁晏竟然要给人算命,也都好奇的忘了过来。传闻天一门人阵法、符篆、相面、占卜、看风水无一不­精­,能让他们主动提出算命的人,那都是走了天大的好运。

殷娜虽不知道天一门有多厉害,不过还是想也不想地点头:“那就麻烦祁大师了。”说完,她便拿出五百块钱递到祁晏面前。

祁晏没有伸手去接,反而是他身边的岑柏鹤把钱接了过去。

“看来祁大师家里,是岑先生管家啊。”

不知道是谁打趣了一句,顿时逗得满桌人都笑了起来。岑柏鹤笑着道,“在下商人,满身铜臭气,这种琐事我来管一管,也是可以的。”

满桌人再度笑出声,对岑柏鹤十分友好。

祁晏无奈地摇头笑道:“各位大师,你们别再拿我们打趣了,我脸皮薄,等下哭给你们看就不好了。”

“能说得出这种话的人,脸皮就不会薄到哪儿去,”裴大师毫不留情的拆台,“快给人小姑娘算命,人家钱都给了,你可不能收钱不办事。”别人看不出来,他一眼就看出,这个小姑娘可能对祁大师有点那方面的意思,就是不知道祁大师看出来没有。

“你想算什么?”祁晏看了眼殷娜的掌纹,微笑道,“事业?家庭还是别的?”

“我想算姻缘,”殷娜看着祁晏,“我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吗?”

“喜欢这个词语太宽泛了,”祁晏浅笑,“比如说你看到一朵很特别的花,很好看的杯子或者碗,都有可能产生喜欢这种感情。不过你以后会有很好一段姻缘,四年后我们就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殷娜面­色­微变,但是仍旧不放弃的盯着祁晏,“我跟现在喜欢的那个人,有缘分吗?”

岑柏鹤端着杯子的手微顿,他看了殷娜一眼,又看了眼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祁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把杯子递到祁晏面前:“要喝吗?”

祁晏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对殷娜道:“无缘无分的事情,连说出口的价值都没有。”

殷娜闻言脸­色­一白,半晌才笑道:“我明白了。”

她不是傻子,本以为祁大师不懂得她的心意,现在看来却是对方看明白了,但是却不想说。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就算还有几分心思,这个时候也只能歇下来了。

她不是恶毒女配,不想做别人感情里的第三者。

“那您帮我算算别的吧,”殷娜释然一笑,“随便算点什么,可以吗?”

祁晏视线扫过她的双眼,“你生于小康之家,父母都十分有正义感,帮助过不少人。经常有人说,做事要为后人积德,你身上就有你父母给你积的德。”

殷娜闻言怔住,她的父母都是警察,但是先后在特殊任务中牺牲了。后来国家担心犯罪分子找到她报复,给她改过户籍,连过往经历都改了,她现在的父母是一对失去孩子的老师,她顶替的就是他们女儿的身份。

殷娜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祁晏也没有问她自己算得准不准,而是继续往下说了下去:“你身上流着父母的鲜血,继承着他们的理想与正义,所以你以后会成为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女­性­。”

就像刚才那个短发女孩一样,会成为一位了不起的人物。祁晏看了眼站在殷娜身后的短发女孩,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听到有人这么高度评价自己的父母,殷娜嘴­唇­微微颤抖,半天才说了句谢谢。

“这个送给你,”祁晏把一枚小手指大小的玉坠放到殷娜手里,“你会事业有成,家庭幸福,长命百岁。”

一对烈士夫­妇­留下的骨血,不应该像她父母一样,为了国家牺牲掉自己的­性­命。

殷娜在二十八岁时有一大劫,过了这道坎便是幸福美满的一生,没过这道坎便是为国捐躯,葬在她父母的墓碑旁。

同桌几位大师虽然不像祁晏这样擅长算命,但是在祁晏送出这个玉坠后,面­色­就变了变。在玄术界里,玉是个很讲究的东西,甚至有些好的玉可以成为一件法器。

祁晏送给这个小姑娘的就是一件护身法器,一般人无缘无故,哪里用得上护身法器?

这小小的玉坠儿,在懂行的人手里,至少价值百万以上,结果被祁大师就这么当做几十块的小玩意儿送出去了。

“这可是好东西,”赵大师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殷娜道,“小姑娘你可要随身携带。”

殷娜低头看着掌心的东西,缓缓握紧了手:“谢谢您,祁大师。”

“不用客气,”祁晏笑了笑,“应该的。”

与她父母做出的贡献相比,这个玉坠简直就是无比廉价。

再三道谢以后,殷娜带着女同事离开了这一桌,这一次她没有再回头再看。

等她走远以后,赵大师才笑道:“祁大师算命一道,果真厉害。”像他最多只能隐隐约约算到殷娜命中可能有一大劫,但是会是什么时候,会有什么后果,通通都算不出来,更别提要如何避开了。

裴大师也跟着点头道:“单就这一手来说,我们这一桌人都不如你。”

祁晏连忙摆手:“不敢,不敢,前辈们谬赞了。”

几位大师倒是真心实意的夸奖祁晏,并没有因为他年纪轻轻压了他们风头便露出不满来。

参加完庆功宴,祁晏与岑柏鹤回到房间后,岑柏鹤就开始解身上的领带与袖扣。

“柏鹤,我送给她东西,没有其他的意思……”

岑柏鹤停下动作,偏头看向他,完美的侧脸上没有丝毫的怒意。

章节目录 第 116 章

“我没有生气。[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岑柏鹤把外套放到沙发上,因为衬衫扣子解开,露出了完美的锁骨。

“真没有?”祁晏怀疑的看了岑柏鹤好几眼,见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笑着走到他面前,揽住他的脖颈道:“我是因为她爸妈的原因,才帮了一个忙,没有别的意思。”

“我懂,”岑柏鹤伸手把搭在自己脖颈上的手拿了下来,反手抱住祁晏,“洗完澡早点睡,不是说好在这里玩几天,起不来可不行。”

这天晚上,为了明天有更好的­精­神玩耍,他们没有做友好和谐运动。睡得迷迷糊糊时,岑柏鹤感觉钱钱好像偷偷在自己嘴上吻了一下,只是他睡得太沉,连眼皮都睁不开。

“晚安。”

晚安。

接下来的两三天,祁晏与岑柏鹤彻彻底底在玫瑰岛疯玩了一把,岛上还有好些没有离开的夫妻或者情侣,都是玄术界的内部人士,所以大家都很识趣的没有打扰彼此。

岑柏鹤卷着裤腿,陪着祁晏在海边摸了不少能吃的东西,拿回去让厨师帮着处理,两人美美的躲在房间里吃了烛光晚餐。

自己亲手找来的食材,吃起来格外有成就感,就连平时不暴饮暴食的岑柏鹤,也都忍不住吃得有点多。

“如果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小岛就好了。”

两人吃完饭撑得厉害,就下楼来散步了,闻着带大海味道的夜风,祁晏吐出一口气,“到时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比如说酒足饭饱以后,来一些少儿不宜的运动,那实在是太接近大自然了。

岑柏鹤怎么也想不到,顶着一脸无辜笑的钱钱脑子里在想什么,他牵住祁晏的手,踩在柔软的沙滩上,“我们家有一座私人的小岛,下次我带你去玩。”

“哎?”祁晏愣住,又是高兴又是意外,“我们国家好像不允许买卖岛屿啊。”

“在国外买的,”岑柏鹤笑了,“等明年开春后我们再去。”

“一座岛啊,”祁晏忍不住道,“那要花多少钱?”

“是我祖上在一百多年前买的,”岑柏鹤在祁晏耳边小声道,“那时候用白菜价买的。求书网”

“你的先辈真有经济眼光,”祁晏嘻嘻笑道,“现在价格翻了几百上千倍了吧。”

“本来就是留着自家人度假用的,价格涨或者跌都没有什么意义,”岑柏鹤笑了,“岛上建了几栋别墅,有一栋是属于我们的。”

“我们?”

“对,你跟我。”

祁晏第一次深切意识到,原来自己真的傍上了土豪。

“土豪爸爸,你还缺腿部挂件吗?”

“嗯,只缺一个钱钱牌的腿部挂件。”

啊呀呀,柏鹤现在情话技能也点满了呢。

裴大师与裴太太远远瞧见祁晏与岑柏鹤手牵手走在沙滩上,裴太太把裴大师往旁边拉了拉,往另一头的小路走了过去。

“你这是­干­什么,”裴大师被拉得晕头转向,想生气又不敢,“把我拉到这里来­干­什么”

“人家小两口亲亲热热的散步,我们两个跑去当电灯泡?”裴太太对自家老伴的榆木脑袋感到无奈,“年轻人脸皮薄,看到我们出现,能自在得起来?”

“祁大师看起来也不像是脸皮薄的人……”裴大师的声音消失在裴太太的瞪视中,“行行行,你说了算。”

“老家伙,你还好意思生气呢?”裴太太笑眯眯道,“当年我跟你刚在一起的时候,每次我们两人单独走在一起,如果有熟悉的人出现,我就会格外不自在……”

裴大师回忆起那些往事,脸上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转眼已经五十多年过去啦。”他片头看着身边的老伴,眼中满是温柔与暖意,“你还是跟当年一样好看。”

“人都老了,能好看到哪里去?”

“那你也是老人中最漂亮的。”

“噗,”裴太太被裴大师的话逗笑,转头道,“看到祁大师与岑先生,我就想起五十多年前那对恋人。如果不是他们,我当时也不会有勇气与你在一起。”

在当时那个年代,算命看风水不是什么特别上得了台面的营生,她父母想要把她嫁给一个教书先生,她当时心里不情愿,却又不敢违抗父母,心里难受得厉害。后来见到那对情侣,才明白什么叫真情。

他们跨越­性­别,相守了一辈子,她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感情勇敢一些?

到了现在,她仍旧很庆幸自己当年的选择,这些年来,身边这个男人对她一直很好,对她爸妈也好,就连她爸妈都说,她给自己找了一个百里挑一的好男人。

当年那对恋人可以相守一生,祁大师与岑先生两人想来也会像他们一样幸福。

“刚才好像是裴大师走过去了?”祁晏眨了眨眼,没有看到裴大师的身影。

“他们从旁边小道走了,”岑柏鹤抬头看向夜空,“你看。”

祁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夜空中挂着一轮弯月,在夜­色­中格外皎洁美丽,就连四周的云朵都挂着一层朦胧的光芒。

“真漂亮。”祁晏伸出手,看到一点点莹白的月­色­浸入他的皮肤,然后消失不见。自从他突然开了天眼以后,他的身体仿佛对月光就有了很独特的吸引力。

岑柏鹤看不到这些,他能看到的只是祁晏的手臂在月­色­下格外诱惑,就像是渴久了的旅人,终于看到了一汪清泉,让人简直把持不住。

然而他还是忍住了,因为前方道路上出现了一个熟人。

“祁大师,”瑞尔斯穿着银粉­色­西装,看起来十分的轻浮,“晚上好。”

祁晏眉梢微调:“瑞尔斯先生不在酒店里养伤,跑出来吹冷风,对你身体可没有什么好处。”

“想到能在这里遇到祁大师,我就算是爬也要爬过来,”瑞尔斯朝祁晏走近,不顾岑柏鹤难看的脸­色­,朝祁晏笑得一脸暧昧,“还请祁大师原谅我一片赤诚之心。”

“瑞尔斯先生的心肯定很不值钱,而且还是七­色­的,有时候黑,有时候黄,有时候可能还会有些绿,”岑柏鹤拦在祁晏面前,神情冷淡道,“你说对吗?”

“绿?”瑞尔斯耸了耸肩,不太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内存卡,“刚刚朋友传了我一点有意思的东西,有关令尊的,祁大师可有拿回去好好看看。”说完,他把内存卡塞到了祁晏外套口袋里,似笑非笑道,“看完这些以后,希望你还会觉得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他特意看了眼祁晏的表情,很可惜并无任何变化。

“嗤,”瑞尔斯讽笑出声,“你们华夏人永远都是这么沉得住气。

祁晏淡淡道:“多谢夸奖。”

“那我就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瑞尔斯优雅的鞠躬,往后走了几步后,又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噢,对了。岑先生,听说你的大学同学回国了,到时候可要好好聚一聚。”

他看了看祁晏的脸,摇头道:“真有意思。”

祁晏切了一声:“走个路还摇头摆尾,他以为自己是鸭子?”

岑柏鹤摸了摸他的头:“不用跟智障计较。”他想的是,自己哪个大学同学回国了?距毕业已经八年,他连班上有哪些人都不知道,更别说其他。

虽然有瑞尔斯打岔,两人的散步兴致也没有受影响。散完步,回到房间换衣服准备洗澡的时候,祁晏才摸到外套里的内存卡。

这个内存卡很普通,黑漆漆的外壳上标着8g的内存量,外面小摊上几十块就能买到。

祁晏捏着内存卡看了半分钟,把卡随手扔进行礼箱里面。

“瑞尔斯,程序到现在一直没有被打开。”凌晨十二点过,一直坐在电脑前的棕发男人揉了揉眼睛,“我想人已经睡了。”

瑞尔斯沉着脸道:“真沉得住气,我就不信鱼儿会一直不上钩。”

棕发男人看着电脑屏幕没有说话。

“算了,”瑞尔斯看了眼手表,“你回去睡觉吧,都这个时间点了,那两个人肯定也已经睡了。”

真不知道那个祁晏是真沉得住气,还是身边有了男人后,早把师傅忘到一边,不然怎么会如此无动于衷?

第二天一早,祁晏与岑柏鹤以及其他人坐上了回帝都的专机,同行的还有特殊小组的工作人员。

两人一下飞机,就看到了来机场接他们的黄河与赵力。

祁晏刚想向两人招手,突然从旁边冲出无数的年轻少男少女,旁若无人的从他面前跑了过去,如果不是岑柏鹤眼疾手快拉住他,他这会儿可能就被这些人撞倒在地,顺便再踩几脚了。

章节目录 第 117 章

“钱钱,你没事吧!”岑柏鹤紧张的上下打量祁晏,确定他没事以后,才松了一口气。[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他转头看向那群拿着灯牌、画板、横幅、鲜花等物的年轻人,皱起了眉头。

机场是公共场合,这么多人堵着通道,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啊啊啊啊!言宝,看这边,看这边!”

“言宝,我要给你生猴子!”

岑柏鹤眉头皱得更紧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男的还能生出孩子来?他转头扶着祁晏的手臂,“我们走。”

“祁大师,五少,”黄河与赵力也注意到这边的状况,忙大步跑了过来,“祁大师没事吧?”

“我没事,”祁晏看向身后那群尖叫的人,“我们这是遇到粉丝接机了?”他看到地上掉了一个牌子,可能是被人给挤掉了,上面还印着一个男人的照片,这个男人长着东方面孔,却染了一头金灿灿的头发,画着妖娆的眼线,腿长腰细皮肤白,长得十分艳丽。

“陶言?”祁晏认出牌子上的名字,不记得国内有叫这个名字的大明星。

“好像是去邻国发展的艺人,听说最近准备回国发展,”平时没事就看看娱乐八卦的黄河对这个艺人倒是有些印象,“有媒体报道他签了家不错的娱乐公司,以后可能会被力捧。”

“哦,”祁晏瞥了眼那群激动不已的粉丝们,拍了拍自己裤腿上的脚印,“原来是一群迷弟迷妹。”说到这,祁晏笑眯眯地看向黄河,“没有想到你对娱乐圈还是挺了解的。”

身材魁梧的保镖每天没事时的爱好就是看娱乐圈八卦,这反差好像有点大。

“就是随便看看,刚好看到了。”黄河有些尴尬,自己这种小爱好被人发现,还是挺丢人的。

“嗯嗯,我懂的。”祁晏笑眯眯地点头,十分善解人意。然而黄河觉得自己更憋屈了,这种想解释却无从解释,不不解释又等于是默认的感觉,真是太焦心。

“言宝,看这边,欢迎你回国。80电子书”

“言宝!言宝!”

陶言听着身边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掩饰了自己心底的不耐。他身边的经纪察觉到他的不耐烦,忙把周围的粉丝往四周推,一不小心便打到了某个女粉丝的脸上。

“抱歉,”陶言停下脚步,兜里掏出一张创可贴递到这个女孩手上,“你又受伤吗?”

看着如此温柔的偶像,小姑娘捏着创可贴就像捏着一块黄金,不断摇头道:“我没事,我没事。”尽管她脸上被打飞的眼镜可以买很多张创可贴,但是这并不能抵挡她的好心情。

“没事就好。”陶言对这位女粉丝笑了笑,顿时四周的粉丝更加激动,连尖叫声也高了八度。

“言宝好温柔啊!”

“好贴心,好喜欢他!”

陶言嘴角笑着,眼底却是冰凉一片,他扒开人群,发现前方有个看起来十分熟悉的身影,他忍不住往前跑了几步。

“岑、岑柏鹤?!”

粉丝见自家偶像朝某个男人追了过去,也都呼啦啦全都跟着跑。

“好像有人叫你?!”祁晏听到后面呼啦啦的脚步声,想到自己差点被人撞翻在地的惨状,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没人,”岑柏鹤也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了,伸手环着祁晏就要往外走,黄河与赵力也护在了两人四周。

“岑柏鹤,你等一等。”

“好像真的在叫你,”祁晏停下脚步,往后望了一眼。一个戴着墨镜,穿着黑­色­柳丁靴,染着金发的男人朝这边大步走过来,显然这个人是认识岑柏鹤的。

岑柏鹤回头看着追过来的男人,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柏鹤,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严肃,”柳丁靴男人站在祁晏面前,身高与祁晏差不多,祁晏低头看了眼他那双看起来沉重无比的加厚靴子,往后退了一步小步。被穿这种鞋子的人踩一脚,滋味肯定不好受。

“小心,”岑柏鹤扶住他的腰,略皱眉头道:“你是?”

“我是陶言啊,”柳丁靴男人取下墨镜,对岑柏鹤笑得一脸灿烂,“你不记得了?”

岑柏鹤:……

确实没有任何印象。

陶言并不介意他的冷淡,只是笑道:“这么多年不见,我们找时间聚一聚,留个联络方式?”

“抱歉,我今天没有带名片,”岑柏鹤发现他们四周已经围满了粉丝,而且不少粉丝还对着他跟钱钱的脸拍来拍去,忙伸手拦在祁晏面前,“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以后再联络。”

陶言这才注意到祁晏,他目光在祁晏的眉毛、鼻子上扫过,脸上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我过几天去公司找你。”

岑柏鹤没有回答他,转身拉着祁晏挤出了人群。

陶言经纪人陪着他上了车,脸上的笑意再也压制不住:“阿言,你竟然认识岑五爷?”

“五爷?”陶言惊讶地看着经纪人,“你叫他什么?”

“你跟人打招呼,还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经纪人搓着手道,“帝都岑家,贵族中的有钱人,有钱人中的贵族。如果他能帮你说几句话,以后在娱乐圈,你就不用跟人抢资源,资源会主动摆在你面前。”

陶言怔怔地摇头:“我不知道。”

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他跟岑柏鹤以及另外两个同学分到同一间宿舍,只不过岑柏鹤没有在宿舍住多久,就搬了出去。岑柏鹤从来没有跟他们提过他家的经济状况,平时连话都不多说,所以他们都以为岑柏鹤只是家里条件还不错,绝对没有猜到他跟岑家能挂上钩。

“你跟岑五爷是什么交情?”经纪人见他竟然连这点都不知道,有些担心他惹麻烦,“如果你们关系一般的话,还是不要出去提了。帝都想要讨好岑五爷的人太多,我怕你弄巧成拙。”

“我跟他是大学同学,还是室友,”陶言下意识里不想让人觉得他跟岑柏鹤没有关系,忙解释道,“而且我好多选修课跟他也一样,我们经常坐在一起上课。”

“原来是这样,”经纪人知道自家艺人的学历很高,这也是他们的一个炒作点,“那我就放心了。”

不过他放心的还是太早了,当天下午,就有平台推送出了一条娱乐新闻。

《归国小天王机场讨好大人物,大人物面容冷淡》

这则新闻在各大平台以及微博平台时推送,顿时引起骂声一片。黑粉说陶言不要脸,为人跟他的名字一样,叫讨厌。铁粉却纷纷指责娱断章取义,说他们家偶像只是跟朋友打个招呼,而且这个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陶言的粉丝大部分年龄偏小,说话做事易冲动,一不小心就得罪了某个微博大v账号,顿时这个微博大号便出言讽刺起来。

奔跑的乌龟v:如果说陶言跟前那位贵人在里面眼里都不是大人物,那么你们家陶言就只能称得上是尘埃了。有些粉就是为自家偶像招黑,到时候别害得自家偶像被冷藏还不知道什么原因。

祁晏吃完午饭,就刷到了手机推送娱乐新闻,放在第一个就是有关岑柏鹤的。

只不过也不知道这些娱记们怎么放的照片,这几张照片里,他连一个正脸都没有露,成为了无需存在的路人甲。

有些粉丝骂的话不太好听,而且把岑柏鹤都一块儿骂了进去,祁晏顿时不乐意了,卷起袖子跟那些骂柏鹤的人对骂起来。

他们家柏鹤莫名其妙地躺着中枪,身为柏鹤的男人,他简直不能忍!

“钱钱,”岑柏鹤走进书房,见祁晏面­色­扭曲地对着手机键盘点来点去,“你怎么了?”

“我正在跟陶言的粉丝掐架,我的男人也敢骂!”

“你中午吃了不少,坐着不动对身体不好,”把山楂柠檬茶放到桌上,“先喝点水。”

“你喂我喝,我手没空。”

言宝的小天使:科科,随便穿件西装就是大人物,那华夏的大人物也太不值钱了,娱记们要点脸,别什么话题都拿来炒作,不知道收了谁家的钱,来抹黑我们家言宝。

钱钱最帅回复言宝的小天使:科科,随便画个眼线染个头发就是大明星,那华夏的大明星也太不值钱了,脑残粉要点脸,别牵扯无辜的人进来,我家鹤宝就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不服你憋着!

“噗!”岑柏鹤看到祁晏的回复,忍不住笑了出来,“都是些年轻人,你跟他们计较­干­什么。”

祁晏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那我也是年轻人么,就要跟他计较。”

岑柏鹤:噢,我忘了你还很年轻这件事了。

即将迈过三十岁门槛的老男人,内心忍不住升起一股悲伤之情。( 就爱网)

章节目录 第 118 章

“阿言,再这么闹下去,我们就要得罪岑五爷了,”经纪人看网上的消息越传越过,连岑五爷都被拉下了水,偏偏骂人的还是阿言的粉丝,“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引导舆论,顺便祈祷岑五爷不爱看娱乐新闻。[txt全集下载]”

“放心吧,他从来不看娱乐新闻,”陶言低头玩着手游,“这次是谁在针对我们?”

“想要针对你的人可不少,”经纪人收拾着沙发上的衣服 ,“国内资源多,竞争对手也多。听说有几个为了能出头,偷偷在家里养那个。”他伸手比划了一下,脸上带着些惧怕,“这种事说不好会有报应的,你可别去学。”

“什么?”陶言放下手机,有些好奇的看着经纪人,“养什么?”

“养小鬼……”

经纪人压低声音说了出来,仿佛怕嗓门大一点,就要把小鬼引过来一般。

为了跟网上那些不讲理的粉丝吵架,祁晏牺牲了一下午的休息时间,要不是晚餐时间快到了,他可能还会趴在电脑上继续骂下去。

“不要为了这么点小事影响心情,”岑柏鹤捏了捏祁晏的手腕,“实在气不过的话,我让梁峰请一批水军去骂。”

“好,”祁晏点头,“我就不惯他们这种毛病。”

岑柏鹤笑了笑,低头给梁峰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就在祁晏与岑家人吃晚饭的时候,娱乐圈发生了一件大事,当红影帝鲁国嘉疯了,当着媒体的面又哭又闹,全无以往影帝的风范。他的老婆对外言辞是他喝醉了,所以失去了理智,但是现场的记者却表示,并没有在鲁国嘉身上闻到酒气。

有好事者在网上说,鲁国嘉有可能是碰了毒1品,所以才会如此疯癫,这个猜测甚至引起了警方的注意,还派人上门进行检查,最后结果是鲁国嘉一切都正常,并无吸1毒迹象。

没有喝酒,也没有碰不该碰的东西,鲁国嘉大概真的是疯了。

鲁国嘉在娱乐圈也算得上是偶像演技派的一哥,他这次出事,对于娱记来说,简直无数的话题与新闻版面,每个人加班加点的翻找他过往的经历,演了什么戏,与圈内哪些人交好,与哪些人有过节,受过什么情伤,渣过什么女人,不管是有影没影的事情,反正先捕风捉影报道出来再说。

一时间所有娱乐媒体平台都围着鲁国嘉疯了的消息打转,陶言这种小鲜­肉­的新闻早已经无人关注。[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

民众都是喜欢看八卦的,很多人有滋有味看着艺人那些私密的过往,一个个或正义或­阴­暗的争争吵吵,倒是把鲁国嘉这个正主给忘了。时不时有几个­嫩­模圈的少男少女出来发两条似是而非的微博,让民众故意以为他们跟鲁国嘉有过什么暧昧,引得一片骂声。

还有人在直播平台上,信誓旦旦的表示,要去替鲁国嘉求神拜佛,磕头求高僧什么的。但是一路上的重点却不是关心鲁国嘉,三句话里有两句都离不了让人关注他的账号,引起不少网友的反感。

但是不管怎么骂,仍旧有人借着别人的倒霉事博出位,刷名气。

鲁国嘉疯了的第二天,又传出他老婆与父母争房产的消息,父母穿着半旧不新的衣服,在媒体面前对儿媳­妇­破口大骂,甚至说是儿媳­妇­害得儿子这样的,目的就是他儿子的房子车还有存款。

打了­鸡­血的记者纷纷把目光转向鲁国嘉的妻子,希望她能跟公公婆婆吵起来。

当年鲁国嘉与他老婆结婚的时候,他爸妈就不同意这个婚事,因为鲁国嘉的老婆家庭普通,长相一般,­性­格内向不擅长交际,所以一直不受鲁国嘉爸妈喜欢。

短短两天时间,鲁国嘉老婆憔悴了许多,面对无数的镜头与话筒,嘴­唇­­干­枯、面­色­苍白的她,根本无力招架记者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几十个小时没有睡觉的她,最后在无数摄像机的包围下,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见到她倒下,记者们愣了一下,随后有人对着她昏迷的样子一阵猛拍,也有几个女记者推开人群,一边掐她的人中,一边打急救电话。

“别拍了,别拍了!”鲁国嘉的经纪、助理以及几个女记者拦着不断往前涌的镜头,“你们是不是想要闹出人命才甘心啊!”

话说到这个地步,要点脸面的大媒体平台都往后退了几步,还有几个小媒体记者对着鲁国嘉老婆不停的拍来拍去,嘴里还不断念叨道:“是不是真的晕,不会是假装的吧?”

救护车来得很快,直到鲁国嘉老婆郭可被送到救护车上,有些记者仍旧没有放弃拍摄。

“就知道拍拍拍,闹出人命谁负责?!”一个年轻的女记者看着这些同行兴奋的表情,竟觉得有些恶心,转头把身上的记者证往包里一塞,转身回了自己的车上。

“这么清高,不也来跑新闻。”被骂的记者不太高兴的嘀咕了一句,不过看到那辆车上印着某家很出名的媒体标志,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又把嘴给闭上了。

半个小时后以后,不知道是谁把这段视频放到了网上,标题就是记者逼晕鲁天王妻子,再度引来网友骂声,只不过这次挨骂的是闹事记者与鲁国嘉的爸妈。

网上这些消息,祁晏第二天早上起床后瞄过一眼,只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郭可的面相有些苦,身为影帝的妻子,面相却苦成这样,这与她的命运轨迹自相矛盾。

“钱钱,我先去公司了,”岑柏鹤见祁晏在玩电脑,把手里的一盘水果放到他面前,­干­咳一声道,“你如果有空,可以来公司看看风水,我跟公司的人已经打过招呼,你只要报个名字就可以进公司参观。”

“嗯,好。”祁晏看着电脑屏幕,点了点头。

岑柏鹤有些失落,又有些好笑的摸了摸祁晏的发顶,转身出了门。

频频碰碰: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八年前的报道,那时候鲁天王还是个十八线小艺人,后来突然参演了名导的戏一夜成名,当时有人说他养小鬼,不过那时候没人当一回事。看现在他这个样子,会不会是养小鬼反噬了?

买萝卜:楼上别胡说八道,鲁天王的演技与长相在娱乐圈里都是拔尖儿的,早晚都会红。而且去年拍真人秀节目的时候,节目组拍过他的家,他家里那么温馨,还有两个可爱的小宝宝,怎么可能养那种东西,别胡说八道。

我不是帅哥:萝卜你太单纯了,像这种大明星,怎么可能只有一套房子?这套房子里没有,不代表其他房子里面也没有。

看完网上这些争论,祁晏忍不住笑了笑,这些网友的脑洞也真是五花八门,什么养小鬼,拜神佛,转运……

转运……

祁晏皱了皱眉,看着某个评论内容发呆。

你不知道我是谁:养小鬼是必须要养在自己身边的,养在空房间里还有什么意义?我觉得鲁天王不是养了小鬼,而是年轻的时候借了中年时期的好运。好运没了,坏运气自然就到了。

祁晏摇了摇头,知道这些事不该他来多管闲事,关上电脑以后,就给家里的厨师打了一声招呼,说他中午去给柏鹤送饭。刚才柏鹤的话说得扭扭捏捏,不过祁晏却明白他的心思。

不就是想让他去公司晃悠一圈,让其他人知道,他们两人是恋人了么?

自家的男人,该宠的时候,还是要宠一宠,等下给他一个大惊喜。

十一点半过后,祁晏拎着硕大的保温饭桶坐上车,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就开始介绍身份,语气十分的谦卑与小心,似乎很担心某个字眼用得不合适就会让他不高兴。

“郭女士,”祁晏听电话里面的那个女声十分虚弱,语气软和了几分,“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得到我的联系方式?”

“对、对不起,”那边的女人慌慌张张解释了一遍,大意就是某个女艺人给她的,说他能帮她这个忙。不过尽管她很惊慌,但却没有供出那个女艺人的名字。

“好的,我知道了,”祁晏看了眼手表,“中午我有些事,下午三点过后我再联系你,可以吗?”

“祁大师,谢谢您,谢谢您。”郭可抱着手机连连道谢,抱着手机的姿势,就像是抱着一根救命稻草。

“郭姐,大师那边怎么说?”经纪人见郭可这个表情,就知道这事有戏,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期待,“那实在是太好了。”

“就是不知道陆璇介绍的这个大师,是不是真有本事,”助理给坐在病床上的郭可倒了一杯水,“郭璇当初那么火,差点都嫁到豪门了,结果现在这个不温不火的模样,也不像是认识高人的样子。”

她如果真认识大师,当时就能嫁进豪门了,哪会像现在这样在一些雷剧里给人做配。

经纪人见郭姐脸­色­又变得惨白,转头瞪了助理一眼,然后对郭可道:“谁说她运气不好,孙家上个月就破产了,她如果真嫁了进去,恐怕比现在还不如。现在她虽然拍一些雷剧,但是也有些观众好这一口,说不定这就是她的好运。”

“你说得对,”郭可勉强笑了笑,“不管有没有用,总要试一试才能知道。”

助理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悻悻地闭上了嘴。

祁晏从来没有来过岑柏鹤办公的地方,车子在总公司大门口停下以后,他仰头看了眼金灿灿的公司牌匾以及公司四周的环境,无声地点了点头。

公司的地段好,大门朝向也好,正是“财源广进”的好兆头。( 就爱网)

章节目录 第 119 章

岑柏鹤公司前台的服务态度非常好,即使祁晏拎着一个硕大的保温桶,什么话都还没有说,前台就先站起身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棉花糖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果然电视剧里那种大公司前台欺负主角的情节还是比较少见的,越是大公司越要脸面,行事上也非常讲脸面。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是岑总的朋友祁晏,请问他在几楼?”祁晏对两个前台美女眨了眨眼,“我准备给他一个惊喜,两位美女千万别提前告诉他。”

“祁先生您好,”其中一位前台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欢迎您的到来。”她低头看了眼正在翻阅资料的同事,见她点头后便朝祁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往这边走。”

“有劳。”

“您太客气了,”前台帮祁晏打开电梯门,对他鞠躬道,“请您注意脚下,岑总在十六楼,您慢走。”

“谢谢。”祁晏朝对方点了点头,按下了楼层数。

“阿言,墙上那幅画是真迹?”经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挂着的画,上面还有某位知名画家的落款。他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ρi股,低头看了眼手表。

他们已经在这里坐了将近半个小时了,还没有见到岑柏鹤本人。他看了眼陶言,见他低着头不愿意说话的模样,便很识趣的没有开口。

这事确实挺尴尬的,陶言自称跟岑柏鹤是大学同学,还曾经在一个寝室住过,可是到了这里以后,虽然没有被人拦着,但是在会客室­干­巴巴的等了这么久,也没有见到本人,也不像是有多少交情的朋友。

门从外面推开,经纪人转头看去,来人不是岑柏鹤,而是他的助理梁峰。

“陶先生请稍等片刻,岑总马上过来。”

“岑总管理这么大的公司,一时忙不过来也是正常的,”经纪人陪笑道,“是我们打扰了。”

梁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得知有艺人来找老板的时候,也挺意外,偏偏对方是老板的大学同学,还是室友,他跟老板报备过后,就把人带到了待客室里。

不过看老板那模样,显然对这位陶先生没什么印象,不然也不会让人在这里等这么久。

正这么想着,岑柏鹤走了进来。他的腿很长,所以尽管迈步的速度不快,仍旧给人带来了压迫感。

“岑、岑五爷,”经纪人忽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您好。”

“你好,请坐,”岑柏鹤对他点了点头,目光从陶言身上扫过,在另外一边沙发上坐下,“二位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他工作很忙,没有时间跟一个不熟悉的同学套交情。

“柏鹤,我是为了网上的事情来跟你道歉的,”陶言把网上那些舆论大致跟岑柏鹤讲了一遍,“我替那些粉丝道歉,希望你不要在意。”

坐在一边的梁峰瞬间了然,原来前天老板让他处理的网络舆论就是这个艺人引起的,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就爆出鲁国嘉疯了的新闻,以至于没人再关心之前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了。小说txt下载

“我知道了,”岑柏鹤点了点头,表情淡淡,“请问还有什么事?”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陶言见岑柏鹤这种冷淡的态度,心里说不出难过还是难堪,他咬了咬下­唇­角,“身体恢复了没有?”

当年大学校规定,大一新生必须住校,但是因为岑柏鹤身体特殊,所以办了走读手续。十年前的岑柏鹤,相貌就已经很出众了,只不过因为身体不好,所以脸­色­看起来永远是苍白的。

八年时间不见,现在的岑柏鹤比当年更加沉稳,当然也更加的威严。

“谢谢关心,我一切都很好。”岑柏鹤食指轻轻点了几下咖啡杯的杯沿,梁峰知道这是他有些不耐烦的小动作。

门外响起脚步声,步伐不快不慢,时不时还要停一下,这不像是公司内部人员走路时的声音。

“梁特助?”祁晏从待客室门口经过时,看到了正对门坐着的梁峰,他压低声音,指了指前面的办公室。

梁峰看了眼陶言,笑着站起身走到门口道:“祁大师,你来了?快进来。”

“钱钱?”岑柏鹤听到“祁大师”三个字,几个大跨步就走到了门口,见钱钱拎着保温饭桶笑眯眯站在那,内心顿时被喜悦包围住了,“你怎么来了?”

“我来帮你看公司风水啊,”祁晏伸头看了看,注意到里面还有其他人,小声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的工作了?”

“没有,现在已经休息时间了,”岑柏鹤伸手接过祁晏手里的饭桶,“走,去我办公室。”

“嗯。”祁晏答应下来,回头再看了眼待客室里坐着的两人,认出其中一个是前天在机场见过的陶言。

陶言偏头看过来,刚好与祁晏的视线对上,祁晏对他笑了笑。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回了一个有些勉强的微笑给对方。

“陶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老板有重要的客人需要接待,需要暂时失陪一会儿,”梁峰微笑着走到两人身边,“二位不介意的话,请随我一起下楼用午餐吧。”

“不用了,哪里好意思麻烦梁特助,”经纪人起身笑道,“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向岑先生说清误会。现在误会解释清楚,我们也该回去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久留二位,”梁峰微笑着送两人出门,态度十分礼貌客气。

“梁特助,刚才那个年轻人与岑先生是什么关系?”进电梯前,陶言突然道,“瞧着挺面善。”

梁峰似笑非笑的看了陶言一眼,按了电梯下楼键后道:“他是我们老板很重要的人。”

“是、是吗,”陶言扯着嘴角笑了笑,神情有些恍惚。

经纪人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而是道:“难怪刚才那位先生看起来气质非凡,能跟岑先生做朋友的,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呢。”这句话夸了两个人,作为经纪人,他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可不是,”梁峰意有所指道,“我们老板跟这位朋友关系最好,别人都赶不上。”

经纪人听到这话,有些心惊­肉­跳,只是面上还极力保持着微笑,等电梯门打开以后,便拉着陶言匆匆走了进去。随着电梯门关上,经纪人才松了一口气,“岑先生身上的气势太重,我在他面前,连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陶言怔怔的看着电梯楼层数显示屏,一言不发。

“对了,你有没有觉得岑先生那个很重要的朋友,眉毛鼻子跟你长得很像?”经纪人看了眼陶言修得十分­精­致的美貌,“我的意思是说,跟你以前很像。”

为了迎合当下娱乐圈的喜好,陶言的脸上动过刀子,以前他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见到岑先生的这位朋友以后,他感到有些后悔,也许陶言不去动刀子也很好看,表情也会更自然,以后拍戏也方便多了。

“像吗?”陶言撇着嘴角笑了笑,“有可能吧。”

“看到我出现,有没有觉得很惊喜?”祁晏趴在办公桌上,笑眯眯地看着岑柏鹤把饭菜一一端出来放到桌上,“有没有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亮了?”

岑柏鹤笑着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有有有,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鸟语花香了。”

说完,把一双筷子塞进祁晏手里,不用问他就知道,祁晏带这么多饭菜过来,是为了陪他一起吃。

“真会说话,”祁晏捏了一下祁晏的脸蛋,挨着岑柏鹤坐下,“来的时候我帮你看了公司的大门与大厅,风水都很好,整体是飞龙吐珠、招财进宝之势。加上周围环境也很不错,你这总公司称得上是风水宝地了。”

以柏鹤的­性­格,肯定不会刻意请风水先生来定地址以及修正建筑风格,可是运气好的人就是运气好,随便找个地儿,随便装修一下公司,就能有这么好的风水气场形成,这种事说出去那就是拉仇恨的事情。

两人在办公室亲亲密密的吃午餐,公司内部的小道消息却已经偷偷传开了。实际上,早在岑柏鹤交代前台,如果祁晏来了可以任他随便上楼时,公司就已经有了谣言。有人觉得祁晏是岑柏鹤的多年好友,还有人觉得这两个关系不太正常,不过后面这种想法,谁也不敢说出来,怕给自己找麻烦。

直到今天祁晏露面给岑柏鹤送饭,大家发现他坐的车子是岑家人专用车辆,开车的司机是岑柏鹤身边的保镖,后一种传言就越加被大家坐实了。只不过这一次的谣言变成,岑柏鹤与他的男友已经在国外偷偷结婚了,只不过因为国内不承认同­性­婚姻,所以一直没有对外公布,但是至少岑家人都是知道的。

要知道岑总身边的保镖,都是岑老先生特意请的,如果岑老先生不知道这件事,这个保镖也不敢当岑总男友的司机。

在他们想象中,岑总就算是喜欢男人,也应该找一个高冷貌美的,这位祁先生与他们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同。娃娃脸,卷发,笑起来还有酒窝,说话礼貌又亲和,这跟高冷美貌完全不搭界啊。

不过等大家吃完午饭,看到岑总亲自带着男友参观公司后,他们这种想法又改变了。

这位祁先生与他们老板还是挺配的,一个严肃没表情,一个笑起来就萌萌哒,完全就是反差萌加互补,多看几眼还是挺萌的。更何况看老板对祁先生那温柔又细心的态度,任谁也不能瞎着眼睛说他们俩是好朋友。

“这边是公司财政部,”岑柏鹤装作没有看到四周偷瞧的员工,指了指部门上挂着的牌匾,推门带着祁晏走了进去,“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财政部的职员见大老板进来,都准备起身打招呼,被岑柏鹤叫住了,“打扰大家了,我带朋友来参观一下公司,你们随意就好。”

财政经理见状,非常识趣道:“那老板跟您的朋友慢慢看,我们就不打扰了。”

有时候为老板分忧是好事,有时候去分忧就是多事。比如这个时候,他就不要去多事了。

祁晏目光在这些员工身上扫过,笑着对岑柏鹤道:“你的这些员工素质很好。”这些人里面,虽然运气有好也有一般的,但是品­性­上都没有什么大问题,看来岑柏鹤录取员工的时候,对道德品质方面也有要求。

离祁晏比较近的几个员工听到这话,把原本坐得直直的背脊努力挺了挺,被老板的男朋友称赞,这是一件光荣的事。

“是啊,有他们在,公司才能发展得这么好,”岑柏鹤脸上笑容更加明显,谁不喜欢被自己心爱的人夸公司好,“还要去别的部门看看吗?”

祁晏低头看了眼手表,摇头道:“我跟人约好了下午三点见面,暂时先不看了,过两天再说吧。”

“好,”岑柏鹤没有问祁晏要去跟谁见面,只是摸了摸祁晏那撮到呆毛,“记得注意安全,做事别逞强。”

哦哦哦哦哦哦,财政部员工齐齐在内心呐喊,摸头杀,摸头杀。果然再冷淡的男人,在爱人面前,都是暖男啊。

“放心,不是什么大事,”祁晏捏了捏他的手指,“你下班后记得把保温饭盒带回去,免得下次我给你带饭的时候,又要让人重新买饭盒。”

“好。”岑柏鹤看了下时间,已经两点过三分,“那你去吧,早些出门也好,万一路上堵车迟到就失礼了。”

员工们:原来真住在一起,还让老板带保温饭盒回去。想想老板拎饭盒的画面,也是挺美的。

公司的高层职员都知道,老板大多时候都住在岑家大别墅园里。祁先生既然与老板住在一起,说明岑家人内部已经承认了祁先生,甚至很赞同两人在一起。

看来这位祁先生是个人物啊,竟然能让岑家这样的家族接受他,让他跟老板光明正大待在一起。

下午两点四十分,神情倦怠的郭可与鲁国嘉的经纪人,就已经出现在了约好的咖啡店。

这家咖啡店是郭可自己开的,只是媒体不知道而已,她约祁晏在这里见面,也是为了不想惹来麻烦。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郭可频频看手表,恨不得祁晏立刻出现在他面前。

两点五十分左右,咖啡店门口的风铃声响了,一位穿着休闲西装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经纪人站起身走到年轻人面前道:“对不起先生,今天店主有事,不接外客。”

祁晏目光在屋子里扫视一遍,最后落到外形看起来有些随意的郭可身上。

章节目录 第 120 章

身为影帝的经纪人,郭可现在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如果让记者拍到,肯定分分钟又是一条头条。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你好,我是祁晏,请问郭女士在这里吗?”祁晏装作没有看到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的防备与小心,淡笑道,“希望我没有迟到。”

“你、你是?”经纪人瞠目结舌地看着祁晏,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年轻人就是他们等的人,可是这个时间点,又点明与郭姐约好的,除了祁大师就没有别人。

看祁晏的打扮,经纪人觉得他更像是富家公子哥,而不是什么大师。不过人已经来了,他心里虽然失望,但面上也不好露出太多情绪,“祁大师您好,我是郭姐家属的经纪人,郭姐在里面等您,请往这边走。”

祁晏对他点了点头,正准备往郭可方向走时,经纪人却把他带到了楼上。

这家咖啡店装修得很­精­致,总共分上下两层,屋内摆放着郁郁葱葱的绿植,让人一眼望过去赏心悦目。楼上的装修风格比楼下还要讲究,纯西方古代风格,奢华中带着一点点优雅,是个十分安静的地方。

“请稍等片刻。”经纪人对祁晏歉然一笑,快步下了楼。

“郭姐,”经纪人神情十分难看,走到郭可面前道,“刚才那个年轻人就是陆璇介绍的祁大师,我怀疑陆璇在耍我们。”

“他就是祁大师?”郭可朝楼上望了望,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可是想到外界那些报道,蛮横不讲理的公婆,还有两个尚且年幼的孩子,她摇了摇头,“不要慢待贵客,你帮我泡两杯咖啡上来,我去跟他谈谈。”

明知道这个祁大师是个骗子,她却还是抱着微弱的希望上了楼。

这个时候已经没人能够帮她,但凡有一丝希望,她也不会放弃。

“祁大师,你好。”郭可走到祁晏面前坐下,充满血丝的双眼看向祁晏,有种痛到麻木的沧桑感。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郭可都算不上是什么美人,皮肤虽然偏白,但是肤质不太好,单眼皮淡眉,眉毛几天没有修有些杂乱,但是一双手保养得还不错,可见她在家很少做家务。就算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也绝对不是­操­持家务的家庭主­妇­。

“你好,”祁晏与郭可握了握手,“我是祁晏,见到你很荣幸,郭女士。”

郭可勉强笑了笑,“让祁大师见笑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她扭头看向窗外,外面阳光灿烂,可是却暖不到她的心里。看清这个年轻人相貌以后,她原本有些怨恨他来欺骗自己的心思,倒是莫名其妙淡了不少。

大概是因为这个年轻人相貌太过讨喜的缘故。

“你的脸­色­不太好,请你注意休息,”祁晏皱了皱眉,“女人身体亏损容易,养回来难。”

“谢谢,”郭可脸上的笑意总算不那么勉强,“这次厚着脸皮请祁大师来,你可能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祁晏沉默地点了点头。

“抱歉,打扰了,”经纪人端着两杯咖啡放到两人面前,“请慢用。”放下咖啡以后,他走到另外一张桌边坐下,这个距离既不会冒犯祁晏,又恰好能听到两人的交谈。

祁晏并不在意他的小心思,他把所有的­奶­与糖都加进了咖啡,用勺子搅匀,喝了一口仍旧觉得苦,忍不住皱了皱眉。

郭可见他这样,忍不住想,祁大师一定是个不爱吃苦的人。

“祁大师,我想请你帮我看看,国嘉他为什么突然发生这种事,”郭可声音发抖,“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

祁晏把咖啡勺放到托盘上,静静地看着郭可,等郭可情绪稍微稳定后才道:“我想,郭女士与鲁先生一定很相爱。相知于年少,相濡以沫至中年,不离不弃,在你们的心中,爱人比自己还要重要,对吗?”

郭可没有点头,反而道:“祁大师一定不看娱乐新闻,不然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祁晏摇了摇头:“我确实不爱看娱乐新闻,但是我会看相。”

郭可看了祁晏好半晌,语气有些低落道:“祁大师与我想象中完全不同。”

“很多人见到我第一面的时候都这么说,”祁晏用纸巾擦了擦嘴角,他不爱喝咖啡,加了再多的­奶­与糖都一样,“你并不是第一个。”

郭可意味不明地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祁大师真幽默。”在祁晏刚才说出那席话时,她内心震动过,但是很快又平静下来。她与国嘉年少时相恋,是所有媒体都知道的事,甚至有一段时间还有人说国嘉是娱乐圈好老公,因为圈内那么多男艺人出轨,或者让小三让位,只有他洁身自好,也没有让她这个糟糠之妻下堂。

但是随着他越来越出名,她有时候甚至两三个月都不能与他见面。夜深人静之时,她也会忍不住想,他是不是跟圈内那些年轻女艺人有了暧昧,是不是早已经对她厌烦。可是她一直不敢问,而他永远都是拍戏、回家陪她吃饭、有时候也会陪她过结婚纪念日或者生日,但更多的时间是待在剧组。

鲁国嘉还爱她吗?又或者还像十几年前那会爱她吗?

郭可没有这个自信,但是她很感谢鲁国嘉,至少没有给她戴几顶绿帽子,对家庭跟孩子也都很负责。她常常这样想,就算国嘉不爱她了,只要他能骗她一辈子,她愿意永远糊涂下去。

爱上她,是她这辈子最勇敢的事,她不敢让这份因为勇敢带来的感情,最后变得苍白不堪。

“郭女士年轻的时候,提前用光了你自己未来的某样东西,”祁晏轻轻摩挲着骨瓷咖啡杯沿的花纹,“人这辈子,什么东西都是有定量的。就像是吃一碗饭,你先吃­肉­碗底就只剩下菜了。”

“嘭!”

郭可手里的咖啡勺跌进杯中,溅起的咖啡渍落在桌上,她也没有多去看一眼,而是眼神灼灼地看着祁晏:“祁大师,你这话是何意?”当年她曾经向某位大师求过转运,当时那个大师也这么劝过她,可是她没有听,这些年顺风顺水的日子过惯了,她也就渐渐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现在祁晏突然说出来,她才恍然惊觉,原来她从未忘记那位大师说的话,只是装作忘记不敢想起而已。

“既然用光运气的是我,为什么出事的是国嘉?”郭可牙齿咬得下­唇­角冒出了血,“难道不该报应在我身上吗?”

“原本应该是报应在你身上的。”祁晏看新闻的时候,就觉得郭可的面相有些奇怪,今天细看之下,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郭可的运气用光了,本该晦气的时候,有人自愿把运气送给了她。

所以她面相凄苦,日子过得却还不错,偏偏还不沾半点夺人气运的晦气。

“有人把他的好运送给了你。”

“你、你说什么?!”郭可怔怔地看着祁晏,半晌后双目赤红的看着祁晏,声音沙哑得像是喉咙被磨砂纸擦过一般,“谁会把运气送给我?”

祁晏看着她没有说话。

“咣!”郭可面前的咖啡杯打翻在地,人也差点晕倒过去。

“郭姐!”经纪人帮伸手扶了她一把,转头对祁晏道,“祁大师,还请你不要胡言乱语!”

鲁哥现在出了事,如果郭姐再出事,等鲁哥恢复以后,他怎么给他交代?

“我没事,”郭可摇了摇头,面­色­苍白如纸,“祁大师,不好意思……”

“没事,并不在意,”祁晏摇了摇头,“经纪人先生也是关心则乱,人之常情,我理解。”

经纪人见郭可这个反应,心里隐隐有种荒谬的想法,难道这位祁大师说的都是真的?

“祁大师,国嘉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请你帮帮我,”郭可从包里掏出一个支票本,“您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只要国嘉能恢复正常!”

如果是平时,郭可绝对不可能因为别人这么几句话,就对人深信不疑,可是现在的她情绪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祁晏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不敢去怀疑祁晏是不是骗子,或者说是不想去怀疑。

她不在意金钱,甚至不在意自己,想要的只是鲁国嘉恢复正常。

“郭女士,你不必这样,”祁晏按住支票本,“我们先去看一看鲁先生。”

“好。”郭可不敢反驳祁晏的话,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当下拎起包,就要带祁晏去鲁国嘉。经纪人看出她情绪不太对,忙跟了过去。

出了咖啡店大门,经纪人看到外面停着一辆限量版豪车,车旁还站着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见到他们出来,这个男人就拉开了车门。

“两位的车恐怕早已经被媒体记下来了,”祁晏转头看郭可,“二位如果信得过我,可以乘我的车过去。”

经纪人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就见郭可弯腰坐进了车里,他目光在祁晏与黄河身上扫过,咬牙跟着坐了进去。

能开这种车,还配这种车牌的,整条大街上也不多见。如果是骗子,应该不会开这种显眼的车吧。

郭可给黄河报了地址,黄河转头看祁晏,见他点了点头后,才发动汽车朝郭可所说的地址开去。

鲁国嘉没有被关进­精­神病院,而是被郭可安排在一个高级疗养院里,就算祁晏是郭可带去的人,进门的时候也受到了严格的盘查。

疗养院里是独门独户的小洋楼,一个病人住一栋房子,有专业的医疗人员与陪护人员、安保人员,不用问就知道费用不菲。

祁晏跟着郭可进了一栋小洋房,见到正在地上打滚的男人后,脚步停了下来。

章节目录 第 121 章

即便祁晏对娱乐圈不感兴趣,也对鲁国嘉有深刻的印象。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因为现在雷剧太多,他能看进去的电视剧少得可怜,其中就有鲁国嘉参演的作品。电视里风度翩翩,气势不凡的男人,如今­精­衣冠不整,头发散乱的在地上打滚,祁晏看了眼冲过去抱住鲁国嘉的郭可,缓缓叹了一口气。

他记得很小的时候,语文课本上有一篇文章是写礼物的,一对贫穷的恩爱夫妻,为了对方珍爱的东西卖掉了自己的心爱之物,结果等两人回来等着给对方惊喜的时候,才发现对方为了给自己买礼物,已经卖掉了他的心爱之物。

郭可没有说她当年究竟是为了什么转运,但是鲁国嘉原本的面相,是不可能大红大紫的,可是却成了业内有口碑有名气的影帝,所以祁晏不用猜也知道,郭可把自己的运势借给了谁。

借运本来就是逆天倒行的事情,所以在郭可决定把自己运气送给鲁国嘉的时候,就代表着她中年后的不幸,轻则重病缠身,重则意外身亡。

然而……发生意外的却是鲁国嘉。

原本又吵又闹的鲁国嘉在郭可抱住他以后,整个人竟然安静了下来。他的­精­神世界或许已经紊乱,但是身体对郭可却有着本能的亲近。

护工见鲁国嘉安静下来以后,都松了口气,准备把鲁国嘉带走的时候,郭可抱住他的腰道,“让你们费心了,我先陪陪他。”

两位护工见郭可开了口,还有两个大男人在场,料定就算鲁国嘉发疯,也能有人制住他,便暂时离开了这个屋子。他们这里不是医院,而是疗养院,平时他们好好照顾病人,其他的不该他们来管。

郭可从包里掏出一把梳子,替鲁国嘉梳好头发,然后又去整理他身上有些皱巴巴的衣服。鲁国嘉乖乖地坐着一句话也没有说,当然也没有多看祁晏与经纪人一眼。

经纪人眼睛一酸,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差点把眼泪掉下来。他撇开头,看向站在身边的祁晏,“祁大师,您看有没有办法解决……”

祁晏不答反问道:“您是鲁先生的经纪人,那你一定知道,有谁从内心里恨着鲁先生的?”

“祁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经纪人半信半疑的看着祁晏,理智上来讲,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不像是厉害的大师,但是感­性­上来说,他又希望这个年轻人真的是大师。

“因为鲁先生除了把自己运气转送出去以外,还被人诅咒了,也就是传说中的扎小人,”祁晏走到旁边圆墩沙发上坐下,“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以鲁先生与郭女士这些年做下的慈善事业,结果本不该这么严重。[八零电子书]”

“转送运气”经纪人莫名其妙道,“鲁哥他好好的,什么要把自己的运气借出去?”

他忽然想起上个月陪鲁哥去外都拍外景戏的时候,鲁哥去见了当地一位很有名的神婆,当时还被媒体拍到,他花了一笔不小的钱才把新闻买下来。

祁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经纪人忽然抬头看向郭可,仿佛什么都明白了。在这个瞬间,他第一个反应是怨郭姐把鲁哥害得这么惨,但是随后又想起祁大师刚才说的话,郭姐曾经把运气借给了别人。

这个别人是谁?

他把目光投向痴痴傻傻的鲁国嘉,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当年的我,舍不得看着他的梦想破灭,”郭可用手帕轻轻擦着鲁国嘉的脸,语气温柔得就像是温泉,“他演技好,容貌好,人有努力,就因为没有后台,运气不好遇不到贵人,又不愿意被潜规则,便只能跑着龙套,演没有三五句台词的小角­色­。”

“那天他说自己拿到一个男三号角­色­时,眼神是那么的亮,笑容是那么的灿烂,”郭可摸了摸鲁国嘉不再年轻的脸颊,“可是第三天,剧组就来电话说,他饰演的角­色­要换人了。”

“看着他茫然的双眼,我的心像是被钝刀挖了一般,疼得喘不过气,”郭可说到这,已经红肿的双眼再度渗出眼泪来,“我没有什么可以帮他的,唯一能给的,就是我的好运。”

“郭姐……”经纪人怔怔地看着郭可,满脸地震惊。这些年来,鲁哥接的剧本质量都非常不错,剧本也都很靠谱,圈内不少人提到鲁哥,都是又敬又羡,身为经纪人的他,也因此而得意洋洋。

原来鲁哥这些年的好运不是因为有贵人,而是郭姐把自身运势给了鲁哥?

从小被科学熏陶长大的经纪人有些发懵,但是更多的却不是怀疑,而是一种难言的感动与惆怅。

“祁大师,”郭可深深凝视了丈夫一眼,转头看向祁晏,“当年做出决定的是我,应该承受后果的人也是我,国嘉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该代我受过。”

“郭姐,你别冲动!”

“祁大师,把国嘉送给我的运气还给他吧,”郭可浅笑道,“我已经错了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

她为他付出了深情,他待她也始终如一,不管贫穷还是富贵。他做到了在婚礼上的誓言,她也应该做到。

“郭女士,运势不是橡皮擦或者铅笔,可以随意借来借去,”祁晏摇了摇头,“不好意思,这种事我办不到。”

郭可怔住,她扭头看着神志不清丈夫,颤抖着手摸着他带着胡渣的下巴,“难道他以后就一直这样吗?”

祁晏垂下眼睑,看着包着柔软厚布的桌脚,眼神十分平静。

屋内安静了许久,就在祁晏以为郭可再也绷不住情绪的时候,郭可擦去了脸上的眼泪:“对不起,是我强求了。”

你们两人愿意结为夫妻吗?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疾病还是健康?

是,我愿意。

“就算他现在失去了理智,但是我对他来说,还是不同的,”郭可忽然笑了,“我等着他好起来,然后陪他去看山川大海。”

当年他们还是穷学生的时候,曾经畅想过到哪哪儿旅游,可是他们有时间的时候没钱,有钱的时候没有时间。

这一次,他们终于可以放下一切,做到当年想做却没有做到的事。

“可可……”

原本痴痴傻傻的男人忽然捧住她的脸,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可可。”

郭可笑着带泪的点头:“我在。”

“可可。”

“我在。”

祁晏看着他们,忽然道:“真心相爱的夫妻,本就是一体。虽然我不能违背天道行借运之事,但是却能让你们气运共享。”

经纪人听到祁晏这句话,早把什么怀疑、犹豫抛到了天边:“祁大师,您有办法?”

祁晏摇了摇头:“不是我有办法,而是他们心中有彼此,才能有这个结果。不过当下你们关心的不该是气运共享,而是在背后偷偷诅咒鲁先生的人。”

“那我们要做什么,您要写道符纸化水给鲁哥喝吗?”经纪人挽起袖子,“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谁让你喝符水了?”祁晏皱眉,“我还没有写符化水的本事,经纪人先生如果想要尝试又不怕拉肚子的话,可以另请高明。”

经纪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往后退了一步:“抱歉,我失言了。”

郭可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祁晏说的是什么,她又哭又笑连连点头道:“愿意,愿意,只要国嘉能好,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郭女士,一般这种事我是不愿意Сhā手的,”祁晏淡淡道,“你们的爱情再感人,也是你们自己的事,做了什么选择,就要付出什么代价。”

郭可连连点头,并没有辩解。

“你们夫妻两人这些年以来,一直在默默捐助残疾儿童,也没有拿到媒体面前炒作,”祁晏凝视着两人,“望你们夫妻二人以后多做善事,不忘初心。”

他看着郭可与鲁国嘉身上的气场,伸出手缓缓放到鲁国嘉头顶,那里有一簇­阴­煞的诅咒之气,正是因为这团气,才让鲁国嘉失去理智,成为疯疯癫癫的­精­神病患者。

“嘶。”

经纪人听到鲁哥头顶发出怪异的嘶嘶声,可是他能看到的只有祁大师不断**的手,祁大师手里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

似乎也就几十秒钟的时间,经纪人看到祁大师收回了手,转头道:“给我拿个空瓶子来。”

“什么都可以?”经纪人看着忽然睡过去的鲁哥,心中对祁晏的敬仰更深,听到祁晏吩咐他做事,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

祁晏点了点头。

经纪人在四处找了一圈,在角落里找到一个耐摔耐打的不锈钢圆肚茶杯。

祁晏接过茶杯,把手里的这团诅咒之气塞进了这个茶杯中,“郭女士,你是想让我简单的清除诅咒,还是让我清除诅咒后,顺便让诅咒反噬?”

郭可看着晕倒在自己肩上的丈夫,她道:“祁大师,我不是圣人。”

“好,我明白了。”祁晏把一张符纸扔进杯中,随着嘭的一声爆炸声响,茶杯突然冒出一股蓝­色­火苗出来,一股头发被烧焦的味道传了出来。

经纪人眼睁睁看着无比耐摔的不锈钢差别开裂,脚下一软,靠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好了。”

不,求别用这种倒好一杯水的口吻来形容这种惊世骇俗的非科学现象。

经纪人抱着头,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哗。

袁鹏看着突然面­色­煞白,打翻咖啡的情人,担忧地问:“倩倩,你怎么了?!”

被称为“倩倩”的女人没有回答他,只是喷了一口鲜血出来,引得邻桌的人尖叫起来。

章节目录 第 122 章

自从与袁鹏认识以后,李倩倩就把一颗心栽在了他的身上,为了有足够的金钱支撑她挥霍,她开始偷偷地接私活赚钱。txt下载平时她跟师兄就算接了活,赚来的钱也要孝敬给师傅大半,加上真正的大人物,就算找上门也是拜托她师傅办事,又怎么可能找他们。

自从前段时间师傅替人转运失败,后来连师伯也折了进去以后,他们师徒三人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连带着还得罪了那几位想要借命转运的贵人。

自从前段时间师傅巧遇袁家老爷子,使了些手段就让袁家人对他们师徒三人刮目相看,很快便把他们奉为座上宾。没有接触过真正的豪门之前,李倩倩觉得那些有钱人就是了不起的人物。与袁家人相处以后,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豪门贵族,优雅斯文。

与袁鹏第一次见面,她才觉得以前见过的那些男人都是带土的萝卜,又臭又难看,连给袁鹏提鞋也不配。她只恨自己是个跟着师傅走南闯北的孤女,身份名气都比不上阮家那位千金小姐。

现在她突然胸闷气短,心血倒流,就知道自己之前帮人下的诅咒,被破解了。

他们师徒三人不是正途术士,学的也是借运改名之道,虽然常有术士瞧不起他们,可是有需求才有市场,如果不是这些人心存­阴­暗,他们学的东西,又怎么可能用上?所以正人君子也好,虚伪小人也罢,不过都是靠着别人的需求赚钱讨生活而已。

她就看不来那些大师级人物高高在上的样子,因为这些人无端端会让她觉得矮人一截。

抬头看着面前神情焦急的男人,李倩倩忍不住想,若是师傅帮袁家迁好­阴­宅,她是不是有机会嫁给袁鹏呢?若是成了袁鹏的妻子,她以后不仅不用做这些讨好人的事,还能让无数人来讨好她。

只要想到这样的场面,李倩倩便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我没事,”李倩倩被袁鹏扶上车,擦去嘴角的血,“我们还要准备给你们家迁­阴­宅的事情,不能耽搁。”

这话说得模糊不清,在袁鹏听来,那就是李倩倩因为帮着师傅做迁­阴­宅前期工作,导致身体出了些问题,才会口吐鲜血。像袁鹏这种自小在别人奉承中长大的男人,向来对自己十分自信,原本被李倩倩这副模样吓住的他,这会儿觉得李倩倩更加美艳可口了。

“祁大师?”经纪人战战兢兢地看着裂开的茶杯,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这……”

“放心,因为诅咒带来的煞气已经烧掉了,”祁晏没法跟经纪人解释这个原理,因为其中牵涉到五行之气,­阴­阳交合,以及气场排斥等方面,“我现在要准备让他们夫妻二人气运共享,经纪人先生注意到不要让其他人进来。”

“需要我要回避么?”此刻祁晏在经纪人眼里,已经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形象,即便祁晏让他跪下来对着上天三拜九叩,他也能二话不说照做。[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求书 ]

“不用。”祁晏摇了摇头。鲁国嘉已经昏睡过去,单独留郭可在这里不太合适。本来他以前是没有这些顾虑的,可是自从一些骗子打着大师的名号,对女­性­做出一些十分不好的行为已以后,祁晏便在这一点上格外小心起来。

名声是个好东西,他还想留着。

“郭女士,可能会有一些疼,你能忍受得了吗?”气运是人身体的一部分,把气运抽出来,然后连接到两具躯体里,不疼才是怪事。

“我能忍,祁大师您尽管做法。”

祁晏掏出了那支自己常用的玉笔,在夫妻二人头顶上空用灵力画了一道符篆,低头看了眼神情坚毅的郭可,收起了玉笔。

经纪人看到他这个动作,顿时屏住了呼吸,眼也不眨的盯着。

疼。

郭可从未这么疼过,就像是有人硬生生的在她身上抽筋拔骨,然后把她的脑髓从天灵盖里吸出来一般,炸裂般的疼。

郭可觉得自己好像过了几个世纪,而在经纪人眼里,时间还没过去半分钟。他看着郭姐脸­色­变得不正常的惨白,却还咬着牙没有哼一声,就觉得手心有些发麻。

“啊!”

在最后一个瞬间,郭可还是没有忍住尖叫出了声,然后整个人无力地趴在了鲁国嘉身上。

“郭姐?!”经纪人跑到浑身被汗水湿透的郭可身边,“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郭可愣神了好几秒,才从那种剧烈的痛苦中走出来。她抹了抹自己的头顶 ,那里完好无比,没有脑髓出来,甚至没有一点伤口,但明明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抽走了。

她恍恍惚惚地扭头去看身边的鲁国嘉,见他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于是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事情已了,我该回去了。”

“祁大师,您若是不赶时间,能否赏脸陪我们吃一顿饭。”经纪人这会儿是半点都不敢怠慢,“您帮了我们这么大个忙,连饭都没吃上,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唉,没办法,”祁晏摇了摇头,“家里有人等我我回去吃饭,回去晚了,我怕他不高兴。”

“哦,”经纪人一脸了然,“没有想到祁大师年纪轻轻,便家有悍妻了。”

家有悍妻?

祁晏想到岑柏鹤平时在外面面无表情地模样,顿时笑了起来。

经纪人见祁晏没有反驳他的话,以为自己猜对了,便道:“既然如此,那等下次我们请您与尊夫人一同用餐,到时候还请您赏脸。”

“好,”祁晏倒没有推辞,“等鲁先生痊愈以后再一起吃个饭,人多热闹。”

“好好好,”经纪人连说三个好字,他这会儿再看祁晏,便觉得他哪哪都好,就连他说的话,也招人听。

“不过不是夫人。”

“嗯?”经纪人愣了一下,“您的女友?”

祁晏仍旧笑着摇了摇头,对神情仍旧有些恍惚的郭可道:“郭女士,我先走了。”

经纪人愣了,不是夫人,也不是女朋友,那是什么?回头见郭姐神魂颠倒的模样,就知道她还没有完全回神,他跟祁晏说了一达通客气话,恭恭敬敬的把人送到车上,直到车开远看不见以后,才回头往屋内走。

“国嘉,你醒了?!”

屋内传来郭姐的惊呼声,他立刻拔腿往里跑,进门就看到鲁哥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脸上还带着迷惘之­色­,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十分不熟悉。

“可可,小张,”鲁国嘉揉了揉嗡嗡作响的脑袋,随后又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有淤青,“这是怎么回事?”

“你好了,真的好了?”郭可又惊又喜,扑进鲁国嘉的胸膛嚎啕大哭起来。

“别哭别哭,”鲁国嘉还没弄清怎么一回事,但是见老婆哭得这么伤心,也没有心思问其他了,低头一个劲儿哄起老婆来。

经纪人看着这­鸡­飞狗跳的场面,老半天才喃喃自语道:“哎哟我的老天呢,这可真是神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那位祁大师看起来这么年轻,这一身本事可真是了不得。

当天晚上,媒体口中已经患上­精­神病的鲁国嘉突然在自己微博上发了自拍视频,视频上他的脸­色­不太好,但是表情正常,眼神清明,根本不像是­精­神病患者的模样。

鲁国嘉给出的解释是他当天确实没有喝酒,但是因为感冒,所以吃了带催眠药效的感冒药,后面脑子糊里糊涂的,说话也没过脑子,所以就有些胡言乱语。

这个解释视频出来,有人相信有人怀疑,但是从此以后,鲁国嘉便开始减少拍戏数量,粉丝也渐渐变少,但是那些一直支持他的死忠粉发现,他们家偶像生活状态似乎放松了很多,平时最爱做的就是秀老婆,秀孩子,没事就洒狗粮给他们吃。

虽然人气不如以前,但是看到自家偶像活得这么开心,死忠粉也替鲁国嘉感到高兴起来。

解决完鲁国嘉这件事后的第二天,祁晏□□里就收到了一笔七位数的报酬。把部分钱捐到福利机构,祁晏点开了自己的手机微信。

微信软件早在几年前便开发了出来,但是祁晏还是这几天才下载安装上的。下载的原因还是之前在玫瑰岛上大家准备分别时,其他大师都掏出手机说要加微信,只有他这个年轻小伙子没有。因此他被几位平均年龄超过六十五的大师嘲笑了,说他跟不上时代,现在谁还不玩个微信微博。

最后他只能乖乖下载了微信,然后注册了一个微信号,与各位大师都加为好友了。加上好友以后,他就被几位大师拉近了各种的微信好友圈,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玄术界的大师们都爱玩微信,没事还爱在朋友圈里炫耀一下自己的法器、徒弟什么的,简直活得多姿多彩。

等他收到一个叫王航的微信号好友申请,他才忽然想起,之前在玫瑰岛上,好像答应了王航去帮他家亲戚看­阴­宅。

好友申请通过,王航第一句话就是,你小子终于愿意用微信了,后面加了整整六个感叹号。

祁晏一时间有些无语,不就是一个微信,不玩微信还犯法了?

正这么想着,系统提示他朋友圈又有新的动态了,他打开一看,就看到林巫师发的朋友圈照片。

照片上,林巫师站在海滩边,她的前方是一轮升起的太阳,整个意境非常美。给图配的语句,是两句不知道哪来的­鸡­汤段子,然后一条横杠,后写释迦摩尼四个字。

林巫师,你擅自给释迦牟尼加名言名句,释迦牟尼佛主知道吗?

还有云方丈知道吗?

你不能因为自己不修佛术,就这么胡乱编纂啊。他记得云方丈与林巫师两人,是互加过好友的。

“滴滴滴。”

一条新消息传了过来,发消息的人是裴大师。与其他大师相比,裴大师的朋友圈算是比较正常的,他最多也就秀一秀老婆给他做的爱心午餐,或者秀他给老婆做的爱心早餐。

裴大师:【配图】

图片是裴大师与裴夫人的合照。

祁晏手一抖,差点没把手机摔到地上。其实裴大师也正常不到哪儿去,毕竟像裴大师这种强行给人喂狗粮的也不多了。

祁晏觉得自己也该翻出岑柏鹤送给他的那些东西,拍几张照片发到朋友圈了,都是有伴儿的人,当谁不会发狗粮还是咋的?

拉开抽屉,里面有寓意吉祥的手串,也有玉佩等物,都是岑柏鹤不知道从哪找来送他的。他拿起一个宝蓝­色­绒盒,看到了抽屉边角里的那张内存卡。

在玫瑰岛上时,瑞尔斯塞给他的那张内存卡。

章节目录 第 123 章

这张内存卡他离开玫瑰岛之前,就扔进抽屉了,不知道是不是柏鹤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它带了回来。txt全集下载

其实不用看,他就能猜到这张内存卡里有什么东西,无非就是当年他师傅被人欺负了,被人逼着远走他乡之类。如果他师傅是个沉稳的男人,这种言论他可能就相信了。然而他师傅那种人,向来是个不愿意委屈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谁要是让他吃亏,他就能让谁哭着回去找妈妈。

祁晏让管家帮着找来一台旧电脑,不Сhā网线,也不联无线网,祁晏把内存卡放进了读卡器里,然后Сhā到电脑上。再厉害的黑客,面对一台没有联网,也没有任何内容的破旧电脑时,也只能哭着懵逼,除非黑客能像《x来电》里的鬼怪一样,能够借用灵魂或者脑电波进入别人的电子产品中。

为了帮祁晏找出这么一台破旧电脑,管家花了不少时间,因为岑家不用的电子产品,为了避免一些信息泄露,向来是终极毁灭,不让人任何接触。无奈之下,他只能让人去附近的一家二手电脑店买来一台。

电脑过于老旧,光是开机就花了祁晏将近两分钟的时间,又等了两三分钟时间,他才刷内存卡里的内容。

内容与他所猜测的差不多,不断围绕着他师傅当年离开京城的事情挖坑,在一些重要事情上模棱两可,故意引导他去怀疑华夏特殊部门,甚至连带着把所有华夏人的人品都描述得十分恶劣。

什么恩将仇报,什么过河拆桥,什么高高在上,待人无礼之类。

通篇下来,里面的文字内容与照片,都好像是在替他师傅叫屈,但是他师傅委不委屈,他做徒弟的还不知情吗?

他师傅当年跟他吹嘘丰功伟业时曾跟他说过,他曾经做过一件大事,因为身体受损,又不爱跟达官贵人打交道,所以才跑到一个偏远小镇上当了一座破道观的道长。

反正从他记事起,道观就没什么香火,他师傅吹的那些牛他也从没当过真。

毕竟,谁会相信一个连徒弟从河里摸来的鱼都会抢的老头,会真的­干­下什么丰功伟业呢?更何况老头子讲这些时,也都是一副笑眯眯不太正经的模样,他哪会放在心上。

以前不放在心上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老头子说了很多实话,只是态度实在太差,让他想相信那是实话都难。

看完所有内容,祁晏抽出内存卡,扔进了马桶里,按下冲水按钮,让它进入了下水道中。txt全集下载像这种似是而非,故意引导别人往坏处想的东西,只配被冲到下水道里面去。

“祁先生,”管家敲门进来,手里还端着茶与点心,“厨师刚烤出来的小饼­干­,你尝尝。”

“谢谢,”祁晏起身接过托盘放到桌上,然后把这台破旧的笔记本电脑递给管家,“叔,请你帮我把这台电脑处理了,谢谢。”

“没事,”管家接过笔记本,笑呵呵道,“你放心,绝对不会泄露任何信息。”

处理这种东西,他有经验。

这厢祁晏已经把一切东西都处理了,罗杉国那边还在监控内存卡里种植的木马动态,结果什么都没有。

“瑞尔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还没动静,我觉得只有两种可能,”棕发男人取下耳机,转身对面­色­不好的瑞尔斯道,“要么祁晏根本没有看里面的东西,要么祁晏在看这些东西时,没有使用网络。”

“你不是说,就算他当时没有使用网络,但是只要那台电脑联网,你就能攻进他的电脑?”

“瑞尔斯,祁晏是个很狡猾的人,”棕发男人摊了摊手,“华夏人那么有钱,或许那台电脑他没有再用过。”

“好吧。”瑞尔斯刚说了两个字,便开始不断的咳嗽起来。从玫瑰岛回来以后,他身体就变得原来越差,请神父医生都看过,都说没有大问题,只是普通的感冒,多休息就好。但他自己却觉得­精­神一天不如一天,有时候即便站着都能睡着,以前酷爱的游泳运动也不敢去,他现在只要看到游泳池,就觉得脑子有些晕。

“虽然不能借着木马病毒查看祁晏电脑里的东西以及交友情况,但是至少那些东西会给他带来影响,”瑞尔斯咳得太厉害,说完这两句话后,连喘了好口气才缓过来,“华夏想培养年轻术士,等他们费了人力物力以后,却发现这个术士与他们早已经有了隔阂,那倒也挺有意思。”

“不过……”棕发男人犹豫道,“东西是我们给他的,他可能不会信的。”

“我没打算让他信,”瑞尔斯冷笑,“只要他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就好。”

棕发男人了然地点头,觉得瑞尔斯这话好像说得挺有道理,“瑞尔斯,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见同伴这么识趣,瑞尔斯满足的点了点头,起身跟他告辞。走出门的时候,他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戴上围巾与眼镜,走到了落满积雪的街道上。

街道上,每家每户都在清除自家门前的积雪,瑞尔斯的皮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嘭!”

有什么砸在他的头上,他整个人趴到在地,好像听到一个女人高亢的尖叫声。

真是粗无礼的女人!

他这是被屋顶掉下来的积雪砸中了?他忽然想到,在玫瑰岛时,他曾向祁晏下了一个诅咒,可是诅咒没有成功,反而害得他受了伤,到现在身体还隐隐觉得不适。

雪……

水……

他只记得“遇水而亡”,却忘了雪化了便是水。

他……要死了吗?恍恍惚惚间,他忽然想起了一双漂亮的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他想要对付的人。

这都是上天注定的命运,华夏术士界注定大兴。若是他死了,便再也没有人能阻止华夏玄术界前进的脚步。

王航跟祁晏加为微信好友以后没多久,就发现祁晏发了一条朋友圈,他兴冲冲点开一看,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钱钱最帅:某人老送我东西,我又不爱戴。【图1、2、3、4、5】

五张照片里面都是不同的高级礼品盒,里面有玉佩,有手串,有袖扣,手表,男士胸针等,每一样价值都在六七位数以上。

奢侈品搭配着钱钱那莫名其妙地炫耀口吻,吓了王航一大跳。要不是钱钱早跟他说过世界上没有鬼,他真要怀疑钱钱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不过哪个女人这么大方,舍得给男友送这些?那块手表他想要了很久,也没能买回来,没有想到钱钱有了却没有戴出来。

看到这,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都是一个寝室的哥们,钱钱虽然长得讨喜,但他也不差啊,家里大大小小还开了一家公司,怎么就没钱钱这个好运气。

再仔细一想,王航忽然反应过来,钱钱这是在吃软饭?

发完朋友圈,没多久后台就提示他有近十条消息,有留言的有点赞的,还有问他手表在哪买的,热闹得不行。就连云方丈也来凑了一个热闹,发了一句“阿弥陀佛。”

好好的佛门大士,注定当一辈子单身狗的人,跑来凑这个热闹­干­什么?

祁晏无语地回完这些大师们的留言,王航的电话边火急火燎打了进来。

“钱钱啊钱钱,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钱钱,”王航在电话那头激动道,“说吧,你究竟榜上哪家的富贵千金了,竟然吃了这么大一碗软饭。”

“什么软饭,什么富贵千金?”祁晏­干­咳几声,“我也有给他送礼物,只是你没加他好友,不知道而已。”

“行行行,不要给我秀恩爱了,狗粮再吃下去,我就要被撑死了,”王航的声音元气满满 ,“那今晚把你小情人带上,我们哥几个一起吃饭,我把林硕也叫上,你请客。”

“行,”祁晏没有拒绝,“刚好他今天不加班,到时候我叫上他一起。”

王航越听这话也觉得不太对味,女朋友在外面上班赚钱,钱钱蹲在家里刷微信,是不是有些太懒了?

“钱钱啊,不是哥讨嫌,只是这有了女友的男人吧,还是要勤快一点,”王航吭哧吭哧道,“你平时如果没事,可以帮着女朋友做点小事,就算给她削个水果,端杯茶也好,不要再像以前那么懒了。这么好的姑娘,不对人家好点怎么成?”

“他不是女……”

“行了,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我马上就要去开会了,晚上见!”王航来不及听祁晏解释,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祁晏无奈地叹息一声,只求今晚他们见到柏鹤的时候,不要太惊讶。

低头再刷了一下朋友圈,弹出一条岑柏鹤发的朋友圈。

松鹤延年:某人总是只记得送餐,老忘记带走饭盒。【图1】

祁晏默默地叹息,没有想到柏鹤也跟着学坏了,连个保温饭盒也要炫耀一次。而且什么叫总是送餐,他总共也就只送过两次好吗?!

梁峰翻到朋友圈,看到老板发的那条动态以后,默默地点了一个赞,在他之前,还有好几个高层管理也都点了赞。

像这种没事就秀恩爱的人,早就该拉黑屏蔽了,前提如果这不是他老板的话。

“梁助理,不好意思,今晚我要跟钱钱的朋友吃饭,可能要提前下班,有什么事你给我电话,辛苦你了。”

自古以来,美­色­误国!

他们老板有当昏君的潜质。( 就爱网)

章节目录 第 124 章

下午五点多左右,岑柏鹤让司机把车停在别墅外,打电话叫了祁晏出来。[ 超多好看小说]

“你换了一套衣服?”坐上车以后,祁晏发现岑柏鹤身上的衣服与早上出门穿的那套西装不同,这套看起来比较偏休闲一些。

“嗯,”岑柏鹤弯腰替他扣好安全带,“你们约好的地方在哪儿?”

“在我以前读大学附近的火锅店里,”祁晏摸了摸嘴,“毕业一段时间后,突然觉得学校外面的东西最好吃,不仅好吃还便宜。”

不过也有可能好吃的不是味道,而是一种情怀。

火锅店里,林硕与王航正在跟老板娘聊天,老板娘怀孕了,在店里就­干­点收银的活儿,所以有空陪他们时不时聊上几句。

“你们四个小伙子,咋就来了两个,”老板娘给两人抓了一盘炒豌豆放在桌上,“一段时间不见,你们成熟了不少。”

“一个回了老家,一个等会就过来,”王航抓了一把豌豆到手里,“谢了啊,霞姐。”

霞姐扶着腰回凳子上坐下,又是笑又是惋惜:“你们四个毕业,以后想要见到你们四人一块出现,就不容易了。”

王航笑嘻嘻道:“下次我们兄弟几个再来你这里吃火锅的时候,你家的宝宝没准就能走路了。”

“你这小子!”霞姐无奈笑道,“就不能多来照顾我几次生意?”

“霞姐你这人气天天爆满,哪还用得着我们来照顾,今天来这里吃饭,还是你照顾我们,才能抢到个桌子,”王航虽然是富贵家庭出身的孩子,不过跟祁晏他们在一起呆久了,也就习惯了大排档、小饭馆吃饭。

这家火锅店不大,因为开店的时间过长,墙壁微微有些发黄,不过收拾得很­干­净,消毒柜里摆着崭新的餐具,让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这家店的主人十分讲卫生。

“锅底来了,”一位服务员端着大铜锅过来架在炉子上,见老板娘跟这两个年轻人熟悉,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灿烂,“二位点的鸳鸯锅上了,你们菜点好了吗?”

王航抬起手看了眼腕表:“我们再看看,有劳了。”

“客气。”服务员笑眯眯地去了另外一张桌子,招待其他客人去了。

“钱钱这会儿不会是被堵在路上了?”王航捧着茶杯喝了一口水,开始无聊地东张西望。

“女孩子出门前,总要换上漂亮衣服,化点妆什么的,”林硕淡定道,“还差几分钟才到六点半,你不用急。”

“嗯,”王航正准备说话,转头就看祁晏推门走了进来,便笑着朝门口招了招手,“钱钱,这边。”

“到了?”林硕转头望去,没看到祁晏身边有什么女孩子,倒是岑柏鹤跟在他身后。[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林硕疑惑的往两人身后忘了好几眼,并没有看到其他女孩子。

“钱钱,”霞姐看到祁晏,脸上顿时浮现出灿烂的笑容,旁边的王航感慨道:“我就知道,咱们哥四个里面,最招霞姐喜欢的还是钱钱。”

“你小子别胡说,”霞姐笑着瞪了王航一眼,扭头朝祁晏笑眯了眼,“钱钱快来,今天店里有你喜欢的新鲜肥牛,等下记得多吃点。”

“还是霞姐对我好,”祁晏拉着岑柏鹤过来,伸手环着他的脖颈道,“这是我家的人,你叫他小岑就好。”

“噢哟,你又拿朋友看玩笑了,”霞姐没把祁晏说的话当真,随手把菜单递给他,“来,你们点菜吧。”

“谢啦,”祁晏接过菜单,发现霞姐的肚子已经凸起,顿时笑道,“恭喜恭喜,一看这胎像,就是这个孩子出生以后是个壮实的孩子。”

霞姐跟她丈夫结婚七八年时间,一直没能生下孩子,早年两人刚来京都打拼的时候,霞姐因为劳累过度流产了。从那以后,她就很难再怀上孩子,幸好夫妻二人感情很好,并没有因为孩子的问题发生过巨大争吵。

“借你吉言,”霞姐笑着道,“有你这句话,今晚我给你们打八折。”

“那我今天就要多点几道贵的,”祁晏跟霞姐又说笑几句后,才拉着岑柏鹤到王航林硕两人面前坐下。

“这家店虽然看起来有些年头,不过味道好,用料也­干­净,”祁晏转头看岑柏鹤,“就是稍微挤了点,你会不会不习惯?”

“挺好的,”岑柏鹤看了眼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火锅,“闻着味道很香。”

林硕与王航眼瞅着有些不对劲,但是两人对岑柏鹤的身份,多少有些犯怵,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最后还是林硕一边调油碟,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钱钱,不是让你带女朋友过来,怎么就你们两个过来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有女朋友了?”祁晏朝两人翻了个白眼,刷刷在菜单上勾好他跟岑柏鹤喜欢吃的菜,把菜单往王航面前一放,“来,点菜。”

“啊?”王航傻眼,“不是,我上次给你打电话时,你在电话里不是说……”

岑柏鹤低头给祁晏调油碟味道,知道祁晏喜欢烫火锅的时候加很多香菜,便往里面放了一大勺,倒是他自己不爱香菜这个味道,平时很少碰。

“要放点盐吗?”

“不用,加一点­鸡­­精­就好,”祁晏摇头,“再加几滴醋。”

霞姐这里的火锅是蜀地风味,味道偏麻辣风味,加几滴醋会缓解那种辛辣感,还能提高口感。

王航与林硕默默看着祁晏吩咐岑柏鹤给他调油碟,两个人觉得有些怪异,只是谁也不敢承认心底那个猜测。上次他们在岑家吃饭的时候,钱钱虽然与岑柏鹤关系好,但还不像今天这么亲密,今天这种相处方式,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他们与钱钱称得上是好兄弟了,但他们绝对没有耐心给钱钱调油碟,还要处处照顾他的口味,又不是宝宝,还要人护着捧着。

菜点好,菜上桌,当毛肚、肥牛等­肉­食烫得刚刚好时,祁晏开口道:“你们不是要见我恋人吗,我把人带过来了,你们怎么都没什么反应?”

王航与林硕拿着筷子傻呆呆的看着祁晏与岑柏鹤,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趁着两人发呆的时候,祁晏飞快捞起锅里的­肉­片,还分了岑柏鹤一半。等王航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锅里只剩下几条煮得有些老的毛肚以及锅底里用来调味的老葱段。

“钱钱,”王航看了看岑柏鹤,又看了看祁晏,“你不是为了抢­肉­,跟我们开玩笑的吧?”

“我是那种人吗?”祁晏反问。

你是啊。

王航与林硕齐齐在心底答道。

“钱钱没有跟你们开玩笑,”岑柏鹤放下筷子,用毛巾擦­干­净嘴巴与手,“很高兴与二位再次见面,我是钱钱的男友。”

“你,他,”王航结结巴巴的指了指祁晏,又指了指岑柏鹤,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们家没有为难钱钱吧?”

“我很喜欢钱钱,我的家人当然也很喜欢他,”岑柏鹤朝王航微笑道,“钱钱跟我讲过很多他在大学时期的事情,希望我的出现,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友谊。”

他不会说什么感激他们以前照顾钱钱的话,这是对他们彼此间友谊的侮辱,也不是他该说的话。

“那倒不会,”王航忙摆手看向祁晏,“钱钱,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就是还有些意外。”自家好好的兄弟,毫无预兆说弯就弯了,他如果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才是不正常吧?

“对,我也没有这个意思,”林硕赶忙表明自己的立场,“就是这事我们一时间有些懵,之前我们一直以为你会带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过来,所以有些失态,有些失态。”

“我们家柏鹤多好看呐,还有哪个美人比得上,”祁晏在桌子下偷偷捏了一下岑柏鹤的手,“有了柏鹤,其他人在我眼里,那就是红颜枯骨,我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岑柏鹤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看了祁晏一眼,是谁昨晚在追一部侦探剧的时候,还说女主角帅爆了,是御姐中的女王?

从不在别人面前拆祁晏台的岑柏鹤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反而学着祁晏的样子自在的吃起火锅来。不过或许是这里气氛很好,又是钱钱他们熟悉的地方,所以没吃一会儿,林硕与王航就放开了,至少比上次他们来他家吃饭的时候自在许多。不过看两人的反应,确实不像是对他与钱钱恋情有太多不满的地方,就连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半分亲近。

年轻时代的友谊,是单纯又不涉及利益的。钱钱说过,这三人明明担心他春节元旦这些节日没有亲人陪伴,却总是装作家里有事或者没人,让一个人留在宿舍里陪着他。

只要是回家,他们必会拿保温桶给钱钱带一大桶好吃的东西,还全都是家里人做的家常菜,而不是外面酒店里那些东西。所有尽管大学四年里,祁晏没有家人,但愣是被这三人养得很好。

这种纯粹的友情,是他不曾体会的,所以在面对祁晏朋友时,他就开始不着痕迹的加入他们话题中。

像岑柏鹤这种出身的人,想要讨好一个人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到饭吃完的时候,林硕与王航已经一口一个岑五哥叫着了。

祁晏嘀咕道:“我们几兄弟中我排行最小,现在你们一口一个哥的叫柏鹤,是不是乱了排序?”

然而林硕与王航并没有搭理他这种矫情的小问题。

倒是岑柏鹤开口了:“那他们以后叫我柏鹤就好,我跟着你叫。”

哦豁,有男朋友的人,就是有矫情的权利。

好想一脚踢翻这碗热腾腾的狗粮!

祁晏付账的时候,霞姐还真的给他打了八折,并且把零头给抹去了。

“我知道你们这些大学生毕业后就要天蓝海北的跑,只是以后你们得闲了,就连霞姐这里来坐坐,”霞姐开了□□给祁晏,“我们夫妻二人在帝都这里打拼多年,也没几个真心朋友,跟你们说说话,我心里挺高兴的。”

“不会忘的,”祁晏笑着接过□□,“霞姐这里的东西这么好吃,你就算不要我来,我也要厚着脸皮过来的。”

“就知道你这小子会说话,”霞姐看了眼四周,见没人来结账,就把头往祁晏面前凑了凑,小声道,“钱钱,你以前不是说你会算命,那你给我算算,我这孩子……”

“霞姐,”祁晏伸出食指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你忘了,我刚才就说过,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后一定很壮实。”

霞姐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顿时笑道:“哎,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祁晏愣了:“你这么信我?”

“别人我不敢信,你说的话我还是信的,”霞姐塞了一盒牛­奶­到祁晏手里,“等孩子出生以后,我就带他来拜拜你。”

祁晏失笑,拜一拜是什么风俗?

“霞姐,你又给钱钱特殊待遇了啊,”王航看到祁晏手里的牛­奶­,“,你这心可真偏。”

“就知道你会闹,”霞姐有拿了两盒牛­奶­塞进王航手里,塞完后,又取了一盒单独给岑柏鹤,“来,这盒是你的。”

牛­奶­不贵,但这却是岑柏鹤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朴实的热情,直到走出火锅店,他还愣愣的捧着一盒牛­奶­没有动。

“喝不惯这种味道的话,就给我喝吧,”祁晏朝岑柏鹤伸了伸手,“我挺喜欢这种口味的。”

“不,”岑柏鹤把吸管Сhā1进盒里,低头喝了一口,“很好喝。”

他很庆幸,钱钱能够遇到这些如此好的人。因为有他们这些好人在,他才能遇到这样好的一个钱钱。( 就爱网)

章节目录 第 125 章

“这里好像没什么变化。txt电子书下载”王航扭头看着街道四周,闻着各种熟悉的菜香味,把手Сhā在裤兜里,“老二,你还能在这里多待两年。”

“早晚也是要走的,”林硕裹紧身上的外套,“不过是比你们晚一段时间而已。”

“我听说好像有留校机会,”王航低头把外套扣子扣上,“你可以争取一下。”

“名额有限,想要这个机会的人太多,”林硕摇了摇头,“我想都不敢想这种事。”

“老二,老三,”走在前面的祁晏朝两人招了招手,“我要回家了,下次再聚。”

“好,”林硕停下脚步,对祁晏笑了笑,转头看向祁晏身边的岑柏鹤,“路上小心。”

“请二位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钱钱的。”岑柏鹤知道林硕担心的不是路上安不安全,而是他与家人对钱钱好不好。

林硕笑着点头,没有说其他的话。

王航走到祁晏面前,与往常一样趴在他肩膀上:“钱钱,咱可约好了,明天早上九点在我家见面,你别睡懒觉。”

“行行行,放心吧,我不会睡太晚的,”祁晏被王航的体重压得弯了弯腰,“你给我起开,我差一厘米满一米八,这缺的一厘米,肯定是被你压少的。”

“要点脸,”王航嫌弃的推开祁晏,“你差那一厘米,能怪我?”

岑柏鹤沉默地站在一边看着祁晏与朋友开玩笑,脸上露出一个情不自禁的笑容。

林硕看着这样的岑柏鹤,心中的担心顿时消散了不少,看来岑柏鹤对钱钱确实情根深种。只有满心满眼都装满爱人的人,才会在看到对方微笑时也跟着一起笑来。

十几年前,某部电影里女主角说过的几句话红遍了大江南北,到了后来甚至成为一句烂俗的句子。

我不开心的时候,你要哄我开心。

我开心的时候,你要陪我一起开心。

这句话看起来很简单,可真正想要做到却又难上加难。

情人易得,真情难寻。

回到岑家,岑柏鹤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递给家中请来的阿姨,转头对祁晏道,“你的朋友很好。”

“这个我赞同,”祁晏笑着与他并肩上楼,“最近我可能要去外地几天,你记得在家想我。[求书网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恐怕不行,”岑柏鹤笑道,“我后天要去外地出差,巡视子公司。”

“唔,”祁晏摸了摸下巴,“那也要记得想我。”

“好。”岑柏鹤温柔一笑。

祁晏伸手拉住岑柏鹤的领带,让他把头低下来。

“啾。”

一个温软的吻落在了岑柏鹤的­唇­上。

“晚安。”

“晚安。”

“哎哟,”岑三哥捂着脸站在楼梯拐角,“我什么也没看见。”

岑柏鹤无语地看着三哥如此浮夸的表演,“三哥,钱钱已经回房间了。”

“哦,”岑三哥放下手,几步跨上楼梯,走到岑柏鹤面前小声道,“我看你们这如胶似漆的模样,­干­脆找时间定个酒宴,把交好的亲戚朋友都请过来,你们光明正大住在一起算了。”

岑柏鹤垂下眼睑道:“不如就去家里那座海岛上?”

“那要等明年开春后才能去了?”岑三哥有些遗憾道,“我还想赶在年前吃你们喜酒呢。”

“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岑柏鹤淡淡道,“我跟钱钱都不在意这些。”

“你们不在意,外面那些人肯定在意,”岑三哥叹气,“你还好,钱钱身份有些不同。已经有不少人拍到你们两个在一起的照片,还把你们的照片发到了我的邮箱里,就等着我们岑家­棒­打鸳鸯,让你跟家里决裂呢。”

“我们家不是袁家,”岑柏鹤皱眉,“这些人太闲了。”

岑三哥耸肩:“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世界上总是闲人多。”

岑柏鹤闻言凝神沉思起来。

十一月的冬风吹得脸颊有些发凉,祁晏关上车窗,对开车的黄河道:“大河哥,我觉得你都快要变成我的专属保镖了。”

黄河闻言憨厚一笑:“难道祁大师您嫌弃我?”

“当然不会,”祁晏笑道,“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跟赵力都是属于岑家保镖队的,跟着谁办事都一样。再说了,保护您跟保护五少也没有差别,”黄河把车开进一个别墅区,准确找到王家大门,“祁大师,王先生已经在门口等你了。”

祁晏看到王航傻乎乎的站在大门口朝他招手,他打开车窗,伸出脑袋道:“老三,你这是­干­什么呢?”

王航跑到车边拉开门坐了进去,“走,我们直接过去。”

“去哪儿”祁晏被他这一惊一乍的行为弄得有些晕头,“不是说好在你家见面?”

“反正也是要去他家的,”王航报了一个地址,然后对祁晏道,“这家人什么都好,就是特别迷信,做什么事都要拜神求风水。这次他们家里老人过世,也不知道听谁说,老人过世必须要回乡安葬才能尽快投胎,并且还能投一个好胎,所以他们就四处找有本事的风水大师。”

“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祁晏有些奇怪,像这种对风水深信不疑的家庭,按理说应该有自己认识的风水大师才对,怎么会让王航请他过去?

“谁知道怎么回事,”王航小声道,“听说之前他请的风水先生跑去给某个帝都土生土长的大户看­阴­宅了,他气得不行,刚好我这边又介绍了你,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打听的消息,死活都要等你来看了。”

祁晏疑惑,难道这个人听说过他的名字?

王航亲戚家的住宅比王航家奢华,但是在祁晏看来,这栋房子不过是表面奢华,内里却不如王家福泽深厚。不过这种福气是先辈给后辈带来的,这家人想要达到王航家的福气,恐怕还要做几代人的善事。

“哎哟,祁大师,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快请进,”这家人的主人十分热情,早早就站在大门口等待,见到祁晏后,他脸上的三分笑意瞬间变成了十分。

“祁先生,鄙人姓何,你叫我老何就行,”老何热情地把祁晏迎进家里,他老婆见到祁晏进来,忙招呼着阿姨给祁晏准备水果茶点,这种热情态度让祁晏与王航都有些招架不住。

“表姨,表姨夫,”王航扯着嘴角勉强笑道,“你们不用这么客气,我这次带钱……祁大师过来,就是为了帮你么看­阴­宅的。祁大师时间有限,你们还是尽快做回老家的准备工作,事情早些了解,也能让何­奶­­奶­早些入土为安。”

不过老何还是坚持让阿姨去准备瓜果点心,他自己先跟祁晏聊了起来。

“祁大师,我是杨总生意场上的朋友,早听说过您的大名,今日能请到你为家母看宅迁居,实在是我的幸事。”老何原本还没把王航给自己介绍的大师当做一回事,哪知道跟两个生意场上的好伙伴一提,老杨就激动地说了祁大师的厉害之处。

到了后面,老杨还因为他表侄认识祁大师而羡慕嫉妒恨。

这位祁大师确实如老杨所说,年纪十分年轻,相貌也好,只是一双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似的,让他又不敢有半点怠慢的地方。

“你说的是杨总?”祁晏记得自己刚毕业时,就给杨总儿子算过命,还给他家看过风水,所以对何老板口中的老杨有些印象。

“对对对,就是他,”老何连连点头道,“不知道祁大师什么时候愿意动身?”

祁晏看了眼手表:“今天是个好日子,宜出门,就今天吧。”

老何先是一愣,随后大喜道:“好好,我马上安排人去准备。”

“表姨夫,记得帮我的机票也准备好,”王航道,“我陪祁大师一块去。”

老何虽然不明白王航为什么去凑热闹,但是见他与祁大师熟悉的模样,他还是微笑着点头。

云菇省,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不仅有美丽的风景,还有热情好客的主人。祁晏下了飞机,踏上这片土地后,就觉得自己身上这件大衣有些厚,只能脱下来才能缓解这股热意。

机场这边老何安排了接待人员,祁晏三人跟着老何一起出了机场。

“这边的气候偏温暖湿润,没有帝都那边­干­,”老何笑道,“在这里待两三天还好,呆久了有很多外地人都不习惯,祁大师如果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没事,”祁晏看着车窗外,“我的老家气候跟这边很像。”

“那就好,”老何松了一口气,“酒店已经安排好了,等我们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去看风水。”

祁晏点了点头,没打算拖着疲倦的身体去爬山,本来点龙岤也是一件十分辛苦耗体力的事情。

老何安排的酒店环境很好,祁晏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看到王航一脸憔悴,没有睡好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我还能­干­什么,”王航打了一个哈欠,“一晚上都在不断的做梦,压根就没睡好。”

祁晏发现王航住的屋子,房门正对着这层楼最大的电梯,难怪会睡不好。

“气流冲撞,缺乏锻炼的人,就有可能睡□□稳,”祁晏戳了戳他的肱二头肌,“说吧,毕业过后你锻炼过身体没有?”

王航不好意思地摇头。

“坚持锻炼,早睡早起,身体强壮了才能百邪不侵,百风不入,”祁晏双手环胸,“求神拜佛都没有强身健体有用。”

章节目录 第 126 章

在酒店里吃了早饭,一行人直接坐车去了老何所说的地方。[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云菇省的自然风光很不错,水绕山,绿树成荫,山恋起伏,车一开出城市,眼一抬看到的全是密密麻麻的花草树木。

车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在一座山前停下了,祁晏推开门走下车,见这是几座连环山,老何带他去的地方,是其中偏矮的一座,通往山上的只有一条石板铺成的小道。

山脚上还有几个穿着工整的中年男人在等待,等他们上来自我介绍,祁晏才知道这几人是当地的村领导,他们对老何态度十分热情,其中一个还叫着老何弟弟。

“这都是我老家的亲戚,”老何笑着跟祁晏介绍了一遍这些人的身份,“全靠家里这些兄弟长辈照顾,才能有我老何今天啊。”

“哪里,这是你自己出息,”村支书摆手道,“倒是我们村子靠着你享了不少福,连村口那条路都是你帮我们修来的,现在谁家不念着你的好?”

老何倒也不摆有钱人架子:“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祁晏发现这个老何是个很会说话的人,即便他的身份已经足以让这些接待人员上赶着巴结,他也没有摆出任何傲慢的姿态,反而以同村亲戚的身份与这些人交谈。祁晏见了不少发点财便傲得不知道自己姓谁,恨不得全家亲戚加路人都捧着他,羡慕他的人,所以对老何这种更有好感。

村支书也是有些见识的,见老何对一个年轻人恭恭敬敬地模样,就猜到此人身份不简单。他跟老何他爸是同宗同脉的亲房,老何来之前跟他提过要来办什么事,所以他对这些心里有数。

只是老何带来了好几个随行人员,也不知道哪位是特邀而来的风水大师。

现在很多有钱人就爱讲究这些东西,听说有些厉害的风水大师,出一次手就是几百万的价格,这么多钱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但是别人做什么,那也是别人愿意。这次他们是来接待归乡富商的,别的一概不知道。

“好山好水,”祁晏看了好几座山的正面以及航拍照片,最后选了一座最合适的山,现在他站在这座山的腰上,深呼吸一口气,“这里空气比帝都要清新很多。”

“那可不是,”村支书听到这话,显得有些高兴,“自从退耕还林以后,咱们这的空气比以前还要好了。这座山叫元宝山,因为外形长得像元宝,几个村子里的人都这么叫。不过只有半边是我们村的土地范围,那边是隔壁村的。当年划分土地承包的时候,本来整座山都是我们村的,结果他们村的人又哭又闹,最后还闹到县委了,非说这片山原本是划在他们村的。”

显然村支书对几十年前的事情还耿耿于怀,提起隔壁村儿时的语气不太好。

祁晏小时候在小镇上待过,知道当时那个年代,农民对土地有多看重,所以笑笑没有说话。

“现在年轻人都进城去了,谁也不想留在乡下,”村支书用一根长长的木棍在前方挥舞着,弄开小道上结的蜘蛛丝,“村里现在人少,往山里走的人更少,有些以前走的小道已经长满了野草,没法通行了。”

祁晏回头看着山脚下的山村,偶尔有袅袅青烟升起,但是更多的是安静。他想起小时候学的一句诗,清泉石上流,鸟鸣山更幽。

“其实能进城也好,不用像我们老一辈这样面朝黄土背朝天,”村支书咧嘴笑开,脸上周围也挤在了一块,“你们这一辈人挺好,比我们那会儿有更多的选择。”

“现在竞争压力大,年情人进城后的压力也不小,”王航看着四周,“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山清水秀,空气清新,让人来了就不想走了。”

“你们刚来,在这里待几天倒还好,如果让你一直住在这儿,你肯定不能习惯,”村支书看这个年轻人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在农村生活过,倒没有与他一直争辩这个问题,“这里视觉是最好的,诸位可以站在这里看看。txt小说下载”

“左青龙,右白虎,青龙又有回头环抱白虎之势,后靠祖山,正前方远眺有水脉,正所谓有来龙也有去脉,”祁晏指了指脚上踩着的这座山,“这座山的位置非常好,­阴­宅选在这座山上,比其他地方更合适。”

等祁晏开了口,村支书才知道,原来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孩子就是老何请来的风水师,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的风水先生,一时间竟有些肃然起敬起来。

“祁大师,您说这里就是最好的选择?”老何面上一喜,搓着手道,“那劳烦您再看看,哪个地方最好?”

这是想要他点岤寻位了。

祁晏正想说话,突然听到林子里传来一阵说话声,吵吵嚷嚷地似乎来的人还不少。

“袁先生,这里的位置绝对是最好的,若是家中长辈葬在此处,不仅后代团结上进,还能保佑家中日进斗金,富贵连绵不绝。”

老何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紧,这是来跟他抢风水宝地的?

不多时这群人便从密林中走了出来,村支书认出其中一人是邻村的村支书,两人向来不太对付,现在一打照面,表情都有些不太好看。

“袁村长,这边可是我们何村的地界,”村支书不太高兴道,“你们可不要坏了规矩。”

“这里你来得,别人怎么就来不得?”袁村长看了眼何村长身边这些人,眼神变得微妙起来,他不会也是叫人来看风水的?

袁村长与何村长这边还没怎么闹起来,袁崇安、袁鹏两爷孙倒先看到了祁晏。

自从祁晏下了袁崇安的面子以后,袁家人就再也没有来过岑家,私底下有人问起祁晏这个风水师,他们也都不愿多提,偏偏还要漏一两句口风,大意就是祁晏看风水厉不厉害他们不知道,但是迷惑人心的本事却很强。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像是夸奖,外面不知内情的,也就不敢请祁晏做事了。花钱倒是小事,若是请个半吊子回来,风水没改好,反而把自己克住,那就是大大的不划算了。

“祁大师,”袁崇安双手握着拐杖,眼角的皱纹不动,嘴角却微微上弯:“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与你见面。”

李倩倩听袁鹏提起过祁晏这个人,据说此人年纪轻轻,搭上岑家的顺风船以后,便仰着鼻孔看人,连袁家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听袁崇安突然叫对面某人为祁大师,顿时好奇地望了过去,只是对面站了将近十个人,她也谁是谁。

祁晏看着袁崇安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轻笑一声:“袁老先生上午好。”

李倩倩瞪大了眼睛,这个祁大师看起来比她还要小,冤家当初为什么会打算请这么一个人?

“看来祁大师跟我们看中了同一个山头,”袁崇安指了指山脚,“就是不知道祁大师看中了哪个地方?”

“尊老是我华夏传统,”祁晏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袁先生先请。”

袁崇安只当他是怕了自己,颇为矜持的点了点头,对身边的李存虚道:“李大师,我们走吧。”

祁晏冷眼看着他们一行人往右边山脚走去,嘴角露出了一丝不以为意的笑容。

“祁大师,这……”老何知道袁家的地位,所以刚才祁晏让袁崇安先选的时候,也不敢出言反对。等他们一行人走远以后,他皱着眉道,“您跟袁先生认识?”

还有陪在袁先生身边的那位李大师,原本是他请来帮着看风水的,哪知道对方突然请辞,现在两边互相见了面,气氛有些小尴尬。

“嗯。”祁晏把手背在伸手,看着袁崇安与一行人在离他们十多米远的地方站定,他身边一个瘦老头不停地用手指来指去,似乎对他们脚下那块地非常满意。

“钱钱,他们把风水宝地抢了怎么办?”王航虽然与表姨一家不太亲近,但这并不代表他喜欢别人抢了自己看好的东西,“这袁家人真是­阴­魂不散。”

袁家在生意场上的手段不算多高明,像王航家这种普通商人,被连累吃了好几次亏。

“抢不了,”祁晏慢悠悠道,“他们看中的地方,是一处假岤。”

“假岤?”王航咽了咽口水,“找到假岤会怎么样?”

“这就跟你买到假货一样,轻则货不对板,质量不过关,重则对身体有影响,产生副作用,”祁晏看了眼手表,“其实就算不是假岤,这里也没有适合他家的真岤。”

“为什么?”王航觉得风水学真是一门十分深奥的学问,他经常跟钱钱凑在一起,也都不太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他说给家中长辈迁­阴­宅,不是给过世之人寻一处合适的­阴­宅,迁­阴­宅讲究的东西比寻­阴­宅更多,更复杂,”祁晏偏过头不再看袁家那边对的热闹,“只要有一点没有注意到,那就是白费功夫。”

王航觉得自己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只能愣愣的盯着祁晏发呆。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真岤?”

“不急,”祁晏盯着手表,“再等三分钟。”

三分钟以后,正午十二点,阳光洒在众人的身上,带起一股舒适的暖意。祁晏目光在山林间穿梭,突然在某处停了下来:“找到了,走!”

“啊?!”王航见祁晏往山下走,立马跟了上去。

“爷爷,他们去那边了,”袁鹏小声对袁崇安道,“好像离我们这不远。”

“关心他们做什么?”袁崇安淡淡道,“我们还是静候李大师点岤。”

李存虚不愧是走南闯北多年的老江湖,点岤前的行头准备得足足的,岤还没点上,但是在场众人都已经开始相信,这里便是真岤了。

袁家爷孙两人眼也不眨的看着李存虚的动作,指尖李存虚迈着他们看不懂的步子,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左,忽然掐了一个手诀,手里的菱形锥噗嗤一声Сhā/入了地里。

“呼!”

一阵清风吹过,地上似乎升起了几股水汽,竟在阳光下化作了一道小小的彩虹,绚烂得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这是,”袁鹏结结巴巴地指着空中的彩虹,“怎么会突然出现彩虹?”

“这并不奇怪,”李倩倩走到他身边,小声解释道,“寻龙点岤时,只要找准了岤位,都会出现异像。”

“李大师果真是高人,”袁鹏听到这话,才恍恍然道,“刚才那股风是什么回事?”

“是气场,”李倩倩用手掩着嘴角笑道,“风水宝地都有自己的气场,所以师傅点岤成功后,才会起风。”

袁鹏听了这个解释,忍不住想,没有想到风水竟然有这么神奇的效果。

恰好此时李存虚收了手,他面­色­有些苍白,额头上还带着汗意:“袁先生,按照我之前帮你看好的吉时,准备迁­阴­宅吧。”

“李大师辛苦了,”袁崇安笑道,“我拜托村长在村里安排了酒宴,东西虽然不­精­贵,但却是纯天然的农家好东西,请。”

“那就有劳袁先生了。”李存虚也没有想到此行竟然会这么容易,偷偷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最擅长的本就不是看风水,但是能抱上袁家的大腿,他怎么也不愿意放弃。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此行遇到了何老板,见到这个场面,对方肯定已经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半途辞去帮何家看­阴­宅的工作,和老板他是得罪定了。

不过既然能搭上袁家这条大船,何老板那种小富商得罪便得罪了吧。

“真岤已经被我们找到了,那边还想凑什么热闹呢?”李存虚的大徒弟得意洋洋道,“看那祁大师年纪轻轻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够寻龙点岤的人。”

“徒儿,莫学那骄傲自满的劣行。”李存虚顿时皱起眉头,呵斥了大徒弟,好一副仙风道骨,高洁正直的模样。便是袁家爷孙不喜欢祁晏,也因为李存虚这番做派高看了他好几眼。

“是,师傅。”大徒弟立刻应下,“徒弟近谨记您的教诲。”

看着人家师徒的相处方式,袁崇安又想起自己的儿子,顿时心里有些难受。李大师说,此处若修­阴­宅能佑后代团结友爱,财源广进,他只盼事实真是如此。

这头李存虚师徒正在一唱一和的拿腔拿调,那厢祁晏已经找准了龙岤,从随手带着的盒子里,找出一枚钉子。他能力有限,不如师傅那一手银针定岤的本领,所以只能用钉子来了。

但是对玄学略有了解的何老板却暗暗心惊,他还从未见过有哪位大师能以金钉定真龙岤,这位祁大师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本事?

“对了,”祁晏忽然扭头道,“请问这里站着的人,有没有属虎的?”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位和老板的随行人员站了出来,“我属虎。”

“那你退远一些吧,”祁晏道,“这里是真龙旺岤,点岤若是成功,此处的气流对你可能会有些冲撞。”

这个随行人员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祁晏见状笑着安抚道,“别担心,我现在还没点岤,不会有什么事的。就算你不避开,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最多有个头疼脑热,在床上躺两天就好了。”

不,您这个安慰一点都没有让我放心。

随行人员也不敢看热闹了,蹭蹭蹭几步就跑远了,跑了一段距离后,还回头看祁晏,似乎再等他说距离够不够。

祁晏点了点头,他身后的黄河立刻道:“行了,不用走了!”

那个随行人员又往后退了几步,才双手环胸站在那儿远远朝这边望。

“他们在弄什么?”袁鹏皱眉,“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不过是搞噱头吓唬人罢了,”李倩倩小声道,“常常有江湖骗子跟人说,这个与那个冲煞要避开,那个与这个又有妨害不能出现,让人先有了敬畏心理,他们才能继续行骗。”

袁鹏想了想,没有说话。李倩倩这话说得是有些道理,但是对于祁晏此人,袁鹏的心情有些复杂,潜意识里,他是不敢把此人当成纯粹的江湖骗子。

就算能力不­精­,那应该也是有半桶水的。

“钱钱,我属猪的,要不要一起避开?”王航对自己这条小命格外看重。

“不用,”祁晏头也不回道,“我都不用避,你避什么?”

说完,他也不理会王航,手捏金钉顶部,迈着七星八卦步走至岤前,把周身灵气汇于金钉之上,狠狠朝下扎去!

章节目录 第 127 章

王航从小到大,只在书上或是影视作品上,见识过龙腾虎啸,在现实中倒是在动物园见过老虎,龙这种生物,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

可是当祁晏把钉子扎下去的那一瞬,他感觉脚下这片土地都在颤抖,耳边还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叫声,一股金­色­的气流从地底窜出,很快在半空中化为一龙一虎,金龙回头圈住金虎,化作一缕金团飞入地中。

就在王航以为异像停止时,忽然山风骤起,四处的树木吹得呼呼作响,山林中突然飞出许多鸟儿,围着四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这些鸟围着真岤打转,让王航突然想起了一个词语——百鸟朝凤。

也不知道祁晏是怎么做的,只见他挥了挥手,这些鸟儿围着岤位飞了一圈,便拍成了长排飞入了密林中。

跟随祁晏等人一起上山的村民被这个异像惊呆了,好半天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祁晏看着这根Сhā/进土里的钉子,转头对老何道:“幸不辱命,何先生按照我给你算好的日子,安排下葬吧。”

老何还没从激动地情绪中缓解过来,好半晌他才抖着手道,“多谢祁大师,多谢祁大师。”

“爷爷!”

祁晏弄出的动静这么大,袁鹏等人不可能没有看见,看看祁晏点岤时弄出的动静,再看李存虚那点手段时,就不那么让人惊艳了。

袁崇安到了这会儿哪还会不知道李存虚失手了,他们站在找的的地方只是假岤,真岤是祁晏点的那个地方。看到那边又是龙又是虎还有凤的,袁崇安就觉得自己的心头与脸上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又闷又难受,还有种说不出的憋屈感。

李倩倩的脸­色­比袁崇安好看不到哪儿去,她同样不想让师傅失手,她还想借着师傅的冬风嫁进袁家,又怎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扭头去看师傅,师傅的脸­色­果然也十分难看,看向对面的眼神,­阴­狠得有些吓人。

“老夫能力不­精­,竟然让一个年轻人找到了真岤,”李存虚心里虽然气急,面上却勉强维持着风度,“有负袁先生重托,老夫深感羞愧。”

他找到的怎么会是假岤?出现这种纰漏,袁崇安还会不会信任他?刚才点岤成功时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难堪,他觉得自己的脸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还是当着很多人的面扇的这一巴掌。

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本事?

他见过很多风水先生,他们或多或少懂些看­阴­宅的本事,但最多也就点个大概位置,哪会像这个姓祁的年轻人这样,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风水好,点岤手法准,这两者合一,必起异像。棉花糖这座山确实是个风水宝地,只可惜他技不如人,让一个毛头小伙子抢了先机。

李存虚心里恨不得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手心一翻,竟是准备在这个时候动手脚。

他得不到的风水宝地,别人也别想安安稳稳拿到手,倒不如毁了好。

祁晏正等着气流全部归位,忽然感觉后方有煞气袭来,即将钻入他面前的真龙岤中。

“哪来的邪门歪道,”祁晏一摆手,一张除晦符扔出,煞气顿时被弹了回去,符纸也应声而爆,染成灰烬。

“钱钱,怎么回事?”王航几步拦在祁晏身边,警惕的看着四周,“是不是有人想要害你?”

“没人想要害我,但是有人想要毁了这块风水宝地,”祁晏冷笑,“这种­阴­损的手段,倒是似曾相似。”

老何一下子紧张起来,这块地可是要葬他家长辈的,若是风水被破坏了,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可是他虽然担心,却不敢去打扰祁晏,更不敢去催促他。自从看过刚才那些异像后,他对祁晏就充满了敬畏。

祁晏从来不怕别人来找他麻烦,因为找他麻烦的,他当场就打回去了。他师傅曾经跟他说过,人生在世什么都可以多吃,唯有亏不能多吃,吃多了就会变成什么狗都能来咬一口的软包子。

祁晏做不了软包子,只会当硬石头。

在拦下这波煞气攻击以后,祁晏直接盘腿坐下,快速的掐了一个指诀,把真龙岤的气场锁了起来,然后便专心致志的对付对面那位下黑手的李1大师。

这山上就他们两拨人,除了袁崇安身边那个姓李的风水师,不会还有其他人看上了这块地。

李存虚一动手,他的两个徒弟也跟着动起手来,他们本是虽然比不上李存虚的一半,但怎么也是一股助力,双方互相隔着一段距离,竟开始做起法来。

“鹏哥,你带着袁老先生退开一些,”李倩倩转头对袁鹏道,“这个祁大师真是无耻小人,抢了真龙岤不说,竟然还想使计让我们冲煞,真是太不把我们师徒看在眼里了。”

袁鹏虽然不懂什么是冲煞,但是听了李倩倩的话后,但还是带着保镖扶着爷爷退后了好远,生怕不­干­净的东西沾到了他们身上。

李存虚师徒三人最擅长的就是­阴­人的手段,所以开始斗法的时候,他们从未想过自己会输。便是国内一流的大师与他们斗法,都不一定能赢,更别提一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伙子。

今天他们就要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谦虚与尊重前辈。

斗法的时候普通人虽然看不到像电视剧里那种五毛特效,但是他们却能感到气流的涌动。这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时而风起,时而风停,就连山林中的鸟叫虫鸣都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算他们是智障,也不会觉得这是自然现象。

“表姨夫,你往我身后躲一躲。”王航捏着祁晏送给他的一个平安符,缩着脖子蹲在地上,发型也被忽左忽右的风吹得乱入­鸡­窝,他看着眼前飞沙走石的异像,觉得自己的三观似乎碎掉了。

老何注意到他手里捏着的东西,小声问:“你拿着的是什么?”

“平安符,祁大师送我的,”说完,王航往怀里藏了藏,“我也就这一个。”

老何见他这副稀罕模样,开始琢磨着怎么在祁大师那里也求一个符来,像这样的高人肯定不缺钱花,他该用什么来打动他呢?他瞥了一眼这个平时没什么来往的表侄儿,开始后悔自己这些年没有跟他打好关系,多关心关心他。

情分用时方恨少,想要求人空悲切。

祁晏觉得跟人斗法其实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尤其是跟国内本土邪门歪道派人士斗,在这个瞬间,他才有了学有所用的满足感。他以前遇到的大师都太正常太正直了,也不屑用那些小手段,现在终于碰到一个不长眼的对手,也难怪祁晏这么兴奋。

不过他尚且轻松,李存虚那边却有些撑不住了,李倩倩跟她的师兄更是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她躺在肮脏冰凉的地上,盼望着袁鹏能来扶她一把,可是她等了很久,袁鹏只是扶着他爷爷,藏在保镖的包围圈里面,不敢走出半步。

李倩倩的心口有些发凉,就像身下这片土地一样,躺再久也暖和不了它,反而只能让自己身体越来越凉。在这个时候,她已经有些怕了,不管这个祁晏是什么身份,师承何人,对方有能力找到真龙岤,而且在他们三个的攻击之下,不漏半分的怯,这人就不可能是什么普通人。勉强撑着身体做起来,她看到师傅面­色­也变得蜡黄,就知道这场他们是输定了。

她猜测得不错,果然一分钟后,师傅便吐着血倒在了地上。

“师傅。”李倩倩想要去扶李存虚,身上却没有办分力气,她用祈求的目光去看袁崇安,却只看到对方满脸的不悦,眼底更是一丝温度都没有,与之前待他们热情的模样判若两人。

是觉得他们没有利用价值,便不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吗?

李倩倩在心底苦笑,找就知道这种大家族的人最看重利益,但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现实到这个地步。可是他们师徒三人已经这样了,若是袁家不管他们,他们又该怎么办?她扭头看向袁鹏,希望他能帮着说几句话。

收到李倩倩望过来的视线,袁鹏不自在地撇开自己的视线,“去把三位大师扶起来吧。”

袁崇安看了孙子一眼,倒是没有说什么,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祁晏身上。

“祁大师,怎么样了?”老何见祁晏从地上站了起来,急切问道,“这个真龙岤有没有事?”

“真龙岤没事,有事的是心术不正的人。”祁晏早看出那个李1大师以及他身后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身上煞气重重,肯定是做过不少缺德的害人事,所以下手的时候也没有多少顾忌,现在对方被自己的手段反噬,不躺上几年是好不了的,就算以后还好,只要他们用­阴­损法子害人,都会受到刮骨针扎般的疼痛。

“祁大师,”袁鹏带着保镖走到离祁晏七八步远的地方停下,不敢靠得太近,“祁大师好手段,俗话说做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祁大师这是打算赶尽杀绝吗?”

祁晏冷笑:“袁大公子这话说得真是有意思,我祁晏从来讲究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犯我我揍人,怎么到了你嘴里,反而成了我的错了?”

“刚才难道不是你用煞气算计人?”袁鹏虽然对李倩倩没有多少真情在,但对方好歹也是跟着自己的女人,看着自己的女人变成那样,他心里这口气一时半会还咽不下去。

“我用煞气算计人?”祁晏不怒反笑,“袁大公子好歹也是名门出身,什么时候竟然养成了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性­格?难怪袁老先生急着给长辈迁­阴­宅,后辈这么没出息,也就只能靠这种封建迷信的手段来安慰自己了。”

袁鹏差点没被祁晏这句话气得吐血,一个风水先生嘲讽别人封建迷信?!

“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万事喜留一线,但是前人做的恶,早晚会让后辈偿还。别说迁­阴­宅救不了你们,就算你们迁了阳宅也没用,”祁晏下巴微挑,看向前方手拿拐杖的袁崇安,“世代不积福积德,还想世代富贵显赫,那才是老天无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袁鹏怒道,“别以为有岑家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动你。”

“我看你也不敢动我,”祁晏不爱听他把岑家拉下水的话,眯眼看着袁鹏,“你难道没有想过,我今天有寻龙点岤的本事,那么明天又有没有断人气运的手段?”

若是往日,袁鹏绝对不会把祁晏这句话放在心上,但是今天却不一样。

章节目录 第 128 章

亲眼见识到祁晏的本领以后,袁鹏再不敢像以前那样小觑风水师这个行业。[棉花糖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所以在听到祁晏说能断他袁家气运的时候,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家族是他最强有力的后盾,如果袁家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也会变得一无所有。

“祁大师好大的口气,”李存虚师徒失了手,已经不在被袁家人看重,这个时候能让袁家给他们留几分颜面,必须要有个人站出来为袁鹏打气。

李倩倩虽然恨李存虚对她无情,但是见他被祁晏威胁,还是忍不住站了出来,走到袁鹏身后道,“还想要断人气运,你以为你是谁?”

“我每天早上晚上都坚持刷牙,谁有口气?”祁晏瞥了眼李倩倩,“你们师徒三人好歹也是玄术界的人,怎么就没有人告诉你,你身上带着粉煞?”

李倩倩面­色­一白,身为风水师,她自然懂粉煞的意思,说直白一点,那就是她现在走烂桃花运,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你不用说这些话来迷惑人,”李倩倩咬牙道,“亏你还是玄术界修行之人,竟然开口就拿断人气运这种事来做威胁,难道你就不怕被天谴?”

每个人气运都有定数,所以几乎所有走正道的术士都不敢断人气运,这是要沾因果得报应的。他们这些走偏门术士敢做的事情,这些正派术士可不敢动。

“你说我不敢,我就不敢么?”祁晏似笑非笑地看着袁鹏,“不如你让袁大少试试看?”

袁鹏想要相信李倩倩说的话,可是面对祁晏那风淡云轻的模样,他不敢拿整个家族来赌。因为赌赢了,他还有可能面临岑家的报复,若是赌输了,迎接他的就是万劫不复。

“祁晏,”袁鹏咬牙切齿道,“你当真如此不留情情面?”

“你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情面?”祁晏左眉一挑,像极了在嘲讽人,“今天如果是你弟弟在这里,我还能看在同校之谊的份上留几分颜面,可你是哪位?”

袁鹏最不爱听的就是别人那他跟弟弟相比,他弟弟不就是成绩比他好,上了全国一等首府的艺术系吗?至于人人都夸他,觉得他这个哥哥反而不如弟弟?

可是祁晏仿佛知道袁鹏不爱听什么似的,他越不爱听什么,祁晏就越喜欢提什么,大有不把他气得吐血三升不罢休之势。( 求、书=‘网’小‘说’)

“没了袁家,你什么都不是,你也敢说来收拾我的话,”祁晏一脚踩在旁边的石头上,一副密林山匪的气势,“你们家的人,先来算计我,还好意思厚着脸皮来找我帮忙,我不愿意帮忙,就成了你们仇人了?”

“从小到大被我拒绝的人多了去了,你们如果不爽就憋着,想要报复尽管来,”祁晏目光从袁崇安与袁鹏身上扫过,冷笑道,“今天我也不怕泄露天机,直接告诉你们一句话。”

“祁大师!”袁崇安听说过一句话,算命先生说的吉祥话不一定灵验,但是说的晦气肯定会应验,所以他忙开口叫住祁晏。

祁晏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你们袁家除非真的找到超一流大师给你们转运迁­阴­宅旺岤,不然不出八年必会败落。”

“你胡说!”袁鹏脸­色­扭曲道,“祁晏,你这个邪门歪道,不要张嘴就咒人!”

“我从不胡说,”祁晏看袁鹏的眼神非常平淡,又带了几缕同情,“人欠了债,早晚要还的。不管是几十年还是几百年,就算债主忘记了,还有老天替他记着。”

袁崇安晃了几晃,有保镖扶着才勉强站稳。袁家祖上是水匪出身,当时天下大乱,他的祖辈趁机发了一笔大财,手上也沾了不少人命,后来拿着这些钱财逃去了国外。等动乱结束后,他家又以响应国家号召的名义回国投资,近一百年来,一直过着风风光光的日子,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他们发家的钱从何而来。

这个话祁晏重复了两次,刚才祁晏这么说的时候,他只以为是祁晏在胡说八道诈袁鹏,可是现在见祁晏这一脸了然的模样,袁崇安就明白了,祁晏是真的算出来他们家当年这些事了。

祁晏能算出来的事情,是不是代表那些一流的大师也能算出来?

难怪他看上的那几位大师,他三番两次上门拜访,也不愿意松口,原来竟是觉得他们袁家应该落得如此下场吗?

凭什么岑秋生那个老头子随便开个口,就能请去四五位大师同去看风水,到了他这里却只能请到一个外地来的术士,最后还只寻到一个假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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