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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夏之印1--8 > 2水火之争

2水火之争

翠绿的小身形鼓着小羽翅,俯身掠过深蓝碧­色­的海波,小鸟儿感觉到水的凉意,兴奋的长叫飞舞,尖细的声不似鸟鸣,颇像童年的呼喊。

“乖,才刚恢复,别这么好动,会累着的。”轻笑的声哄着,飞舞的小鸟随即停栖到掌心上,磨蹭的偎着。

“不错嘛,这小家伙已经有元气化成形体了,可见原本就灵力不弱。”见到这一幕的舞天飞琉赞赏道。

原本还停在掌心的鸟儿,晃了晃鸟头,马上朝来人飞去,停在舞天飞琉的右肩上,靠着她的纤颈撒娇。

“知道你赞美它,特地跑到你身边示好。”

“呵,小家伙真是灵慧可爱呀,风。”飞琉也疼爱的以脸颊轻触肩上鸟儿。

“又叫我这个名字,你就不能改唤我的真名吗?”

“你多适合这个字呀,在西海云台我不欢迎你的旧名字。”

“虽然说客随主意,但是主人也别当的这么任­性­呀。”居然随便替人家改名。

“我就爱你这个名字。”还是她取的呢。“跟这只可爱的小家伙多适合呀。”

“等它完全恢复,只怕你不会觉得它是只小家伙。”模样可吓人。

“能跟在你身边,自然不会单纯的是只小家伙。”她笑道。“我倒是听过它的事迹,很期待看到它灵力恢复时的模样。”

“你会见到的。”一弹手指,小鸟儿马上又飞回主人手上。“它元气才聚集,还没办法恢复原身,连记忆和智慧都还没醒来,只是下意识的感觉还记得我,得再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才能真正回到它原来的模样。”见到掌心上的鸟儿捱着掌心似又露困倦之态,风不禁怜爱一笑,随即晕柔的黄泽光由掌心像丝线般飘散出,层层包围住鸟儿。

“发生时,必不好受吧?”

一声长叹的苦笑。“简直像心脏活活被挖出般,一度以为失去它了。”风将手中被黄丝光包覆的圆球送到海波中央。“总算……不幸中的大幸。”

“放心,这里是浪?涛令的源力点,也是日、月光芒交接的汇集处,对它的灵气蕴化帮助非常大,耐心等吧。”

“是该换我耐心等待,我并非一个好主人,让它受了不少苦。”怅然的声撩荡海潮。

“为主付出与牺牲不就是它认定的宿命。”

“如果说属下为主人牺牲是使命感和忠诚,那些人见不到的是牺牲之后,主人内心的伤痛,这份难受将伴随着主人一辈子。”思及往事,眉宇幽幽敛下。

“对属下而言,眼睁睁看着主人死亡,终生将活在救之不及的自责懊悔中,这哪一样是比较善良的?”飞琉反问。

“以此说来,选择死亡的是自私者,活着的人将背一辈子的痛苦。唉,这可不好,我最怕吃苦了。”

“就知道你自私。”她斜睨。

“我们是彼此、彼此。”对方撇­唇­。

“只可惜我想当自私者,却没人有能力让我当成,也压根不喜欢吃苦,所以这两样谁都别想在我身上达成。”飞琉挑眉,扬飞的苍蓝长发,流泄主人自信的风采。

“年少得志,狂气过人,只可惜经验少所以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却反而充满一股霸然的气势,但是高深的能力有一望即知的弱点,嗯,这个形容,果真是分毫不差呀。”

“这些话是‘她’说的吧!”哼。

“除了她,还有谁有资格对我们下这种评论。”风轻咳一笑。“依我看来,一句话就可以代表你:初生之犊不畏虎!”根本就是一股蛮逞的胆识。

“活腻了就说一句,我也很乐于助人解脱。”

“能死在舞天飞琉手下,该也是一大乐事。”坦荡荡一摊手。

“惯用一脸潇洒的灿烂来回应人,如果不是知道真实的你,怕是每个人都要着迷了。”

“这不就和当今浪?涛令之主常做的事一样吗。”终于搞明白一件事。“莫怪她说我们两个有相近的行事作风,碰在一起不是祸国就是灾殃。”

“祸国、灾殃!”拜托。“这句话留给她自己更合用吧,无论容貌或能力,她都有乱世的本钱。”

“再怎么说我们俩的渊源是因她而起,就某方面来说,她可算是你我之师,为人晚辈又怎敢高谈她的是非。”

“天地倒转啦,我所听闻的你,不像这么谦虚有礼嘛。”

“传闻与事实总是有出入嘛。”自若耸耸肩。

“如风般的傲慢者。”飞琉眸光横睨对方,高撇­唇­角道。“这是她对你的看法,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出入吧!”

“傲慢者!”挤出一个万般无辜的表情,风委屈道:“她真是抬爱我呀。”

“我很期待哪一天能跟你真正较劲一场,尤其从她那知道你的时候。”凝锁的眼瞳绿芒跃动。

“找我当对手有什么好玩?”彼此又非敌人,自己更不是多了不起的对手。

“是她认定的人就绝对好玩。”

“呵呵……哈哈哈——”没想到对方竟是笑不可抑。

“有没有人跟你说,你这方面的德­性­跟她很像。”都爱当着她的面莫名其妙发笑,舞天飞琉冷冷问。

“莫怪她说,嘴硬的这一部分也可爱的让人想一口吞了。”哎。“你摆明这么思念她,何必每次见面就冷淡不理的模样!”

“别随便乱推测,我只是不讨厌她!”

“如果她多注意你一点,你会更不讨厌吧!”接着又是忍俊不住的笑。“会更当她像个师父般的尊敬吧。”

“少把我说的像个要引人注意的小鬼。”

对方笑笑凑近她。“你当然不是要引人注意啰,你只是爱嫉妒又未断­奶­的小鬼,嫉妒她把关注全放到我身上!”

随即哗啦一声,大海波浪涛起!

碧海波涌中,被推落海中的人马上冒出,朝岸边的人喊着。

“喂,暗算不太光明吧!”

“对有些人暗算是最好的,这是警告你无聊话少说。”

“也该顾念我多少算是个病体之身吧!”游到岸边,风仰首对环胸昂立的人儿道:“惊吓、落水让我痊愈不了可怎么办?”

“死亡都有过,还怕这一点伤呀!”飞琉笑吟吟的,很满意看到一身狼狈的落水狗。

“我若有个毫发之伤,她可不会原谅你!”

才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汇涌的水声,回头只见一道惊涛大浪威胁似的在身后高起,却迟迟没打下。

“她只说别让你死了,没说不能把你整的半死不活!”飞琉蹲下,好笑的用手指捏捏那高挺的鼻梁。“再鬼吠些无聊废话,这道浪就把你打到海底三尺去。”

“海底三尺!”瞠圆的眼瞳眨了眨,随即抓住她的手贴上面颊,可怜地问:“亲爱的飞琉,你不是说真的吧,你忍心见我失去温度,成为一具僵硬的尸体吗?”

“尸体呀!能收藏一具这么美的尸体,倒也不错。”嘿嘿,而且是她的独家收藏。“好动人的建议。”

“哇,你不会跟那个屠村者的癖好差不多吧,对死人有特殊偏好。”还想收藏呢。

“你怎么知道屠村者对死人有特殊偏好?”

优美的­唇­角扬起,惯­性­的拉着她垂下的蓝发玩。“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

“你对我能有什么疑问?”彼此都把对方的底探得如数家珍了。

“你为何这么讨厌光城圣院?”

“不是说过了吗,我讨厌自以为是世界和平的仲裁者!”好像对与错都由它们断似的。

“不是吧!”将飘长的蓝发卷绕在手上,放到­唇­边低吻,风带着诡笑道:“应该是她曾遭受过光城圣院不公平的对待,才让你厌恶光城圣院吧,看来你对自己的师父可真是敬爱到不惜与天下为敌了,真让人羡慕她的地位哟。”

数尺高的大浪终于骇人击下,恼人的家伙连唉声都没有的消失水面上,只剩浪涛轻漾。

“哇,这一下,不止会将人打到海底三尺,可能还会被打到深海里的沙地里吧!”亚亚来到主人身旁,抬手挡着光,远眺海面道。

“你若关心可以跳下去找。”飞琉没好气。

“生死有命,这人真要短命就别强求了,放水流也好。”生命自然法则多少要遵守一下。

“亚亚小姐,你来啦。”一个轻吐的声幽幽在亚亚耳畔响起,吓得亚亚跳起!

“你、你……你不能出点声吗,吓死人很好玩吗!”她回头,咒骂着明明该被打落深海,却又一身光鲜亮丽站在身后的人。

“生死有命,一个人若注定要被吓死就莫强求了。”绽出阳光笑靥,话语可风凉。

“总有一天,别人不解决你,我也会亲自解决你。”被自己的话回敬,亚亚切磨着牙。“放水流还太便宜你了,等着,我定会用你最怕的事情来治你。”

“那我定找亲爱的小飞琉跟我一起。”风从身后环抱住飞琉那纤细的颈项,面容亲密捱着,一副相依相偎的挑衅眼前之人。“这样才有伴,充满浪迹天涯的感觉。”

“凭你还不配跟飞琉主人浪迹天涯!”

“好了,你们俩不要这么会斗嘴。”飞琉受不了抬手。“亚亚,你找我有事吧。”

主人开口,亚亚只好忍下一口气,对那个私下朝她做鬼脸吐舌的家伙当作没看到。

“南海皇的武相安诃远想求见飞琉主人。”

“安诃远。”舞天飞琉挑眉。“他独自一人?”

见亚亚颔首,她感到有趣了。“想来是私下拜访,也好,从上次西、南双方一战后,我也想再见见他。”

“看来,他很合我们浪?涛令之主的脾胃呀。”风悠扯着­唇­道。

“他挺好玩的。”环着胸,飞琉神态满是兴味。她难忘上回西南一战,安诃远那副被吓唬住的表情。“只是从那一战后,他就很回避我,真奇怪!”

“只要是人经过那一次,都会对你避之惟恐不及吧。”亚亚念道,从听闻那一战的过程后,她就同情安诃远和俱珈。

“那是他们太脆弱了吧!”二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这么不经一磨。

“是你太会玩了吧!”这一句话,是亚亚和风同时喊出。

“嗟。”飞琉哼着声。“你们俩个倒难得同声同气。”

“安诃远说是为了海边村落的屠村案而来。”亚亚道。

“屠村案跟他有什么关系?”陆上的事还轮不到他南海皇武相管吧。

“跟光城圣院有关系呀。”风那抹悠笑的声,推断似的道:“安诃远与四季司圣中的夏之圣使是好朋友,和光城圣院关系也不错,听说连续屠村案连光城圣院的人都受波及,怎么可能会不命令四季司圣接令呢,既然是靠海的屠村案,陆上查不到,自然从海上着手。”

“你这说法好像是安诃远会来西海云台跟光城圣院有关似的。”亚亚嗤之以鼻。

“八九不离十。”

“听你胡说八道,安诃远或许只是单纯的关心屠村案,想来请教飞琉主子的看法,被你说的像居心叵测。”她冷呿。“少在那兴风作浪的妄想挑起光城圣院和飞琉主子之间的矛盾。”这个小人。

“说的是,我这人真是心眼太差了。”对方难得不反驳的表现出一副自责模样。

就在亚亚惊奇的以为这人转­性­了,就见风马上朝偎靠的人道:“亲爱的飞琉,身为好友,我不应该用推测的语气,而是更斩钉截铁的告诉你,安诃远来西海云台根本是来探查你,因为光城圣院怀疑海边屠村案与你有关,你压根就是个嫌疑犯!”

喔!亚亚切齿立誓,总有一天她要用力扯下那张老是得意洋洋的小人嘴脸,换上吓到死的苍白,才能一消她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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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飞琉大人要到什么时候才方便接见我?”安诃远再次询问候在一旁的侍女。

侍女提着裙子敛首回礼。“权相大人既答应接见,就一定会来,还请安大人您莫急,再稍候片刻。”

“是这样,谢谢。”还……稍候,他都快喝完一壶茶了。

偏偏对方的身份,非他所能催促,只能认命继续等待。

一旁偌大浑圆造型的窗户,中央一大片可眺望景致,其他周围都规划成菱形木框架,相当独特典雅。

望向窗外高空,上方堆叠的白云冉冉,四周围绕几许霞彩,海之滨的上空,那里正是浪?涛令之主所居的西海云台。若无主人的许可,根本上不了西海云台,每个求见的人都是候在下方神殿,等待浪?涛令之主的接见。

正当安诃远望空徒叹不知得再耗多久时,身后传来了声音。

“安武相。”一个清秀可爱的佳人微笑走来。

“亚亚小姐。”见到来人,安诃远连忙起身。

“有劳安武相久候,飞琉主人深感歉意,特命我前来知会安武相一声。”

“是飞琉大人不来了吗?”

“主人目前被事情绊住,得请安武相再候上一段时间,望您见谅。”

“那里,飞琉大人身负四大海域的寄托,诃远唐突打扰,得蒙接见,已属荣幸。”

“客气了,安武相,亚亚已命人备好美食佳酿,就让亚亚招待安武相您一顿午膳吧。”

看看日正当中的天­色­,安诃远也不推辞。“那就有劳亚亚小姐了。”

“这边请,安武相。”亚亚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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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浪呈细线般游动,纷纷缕缕汇向海中央,一双优美赤足竟站在海面上,感受着由四面八方游窜来的海波波动。

“如何?”看着盈然飘立于海上的舞天飞琉,垂首闭眸了好段时间,此刻双眉略蹙。

“哼。”飞琉睁开眼,随又冷眯起。

“确定目标了!”

“果真和光城圣院那股令人讨厌的虚伪气息一样!”

“人既出自光城圣院,气息脉动自然也一样罗。”

“好呀,光城圣院,我舞天飞琉堂堂西海皇的权相,还身为浪?涛令之主,把戏也敢动到我身上来。”绿瞳跃动狂芒,却又透出凛冽。

“你打算怎么做?”

“实现你的心愿。”海面上的灵美娇颜回首,扯­唇­狂傲地笑。“对付光城圣院!”

“真惹上光城圣院可不好玩呀!”咳,尽个人事佯劝一下。

“有你在,我一点都不担心。”

风眨了眨眼。“小人微薄的能力怕是帮不了什么忙。”

“客气了,这么­精­彩的事怎么能够少了居中煽风点火的你呢!”可别把她当成笨蛋,找死她也必定拉人垫背。

“飞琉,打个商量,我贡献一个好玩的玩具给你,光城圣院这场渔翁之利让我坐收如何?”

“好玩的玩具!”飞琉双瞳一亮,却不无疑惑。“有这种东西吗?”

“有,而且坚固又耐玩!”风毫不犹豫点头,笑容灿烂到几近刺眼。“比起俱珈和安诃远那种不经一磨的德­性­完全不一样,尤其那个玩具有个特­性­,会让你产生跟两个人玩的错觉,到最后你完全搞不懂谁在玩谁。”

“这么有挑战­性­!”

“不信,试一场就知道了。”

“在哪里?”

“安诃远身后的人。”

“太好了,那就来看看躲在南海皇窝里的老鼠有几分能耐!”

舞天飞琉一伸手,腰上的浪、涛双带扬空飞出,白­色­浪带落于海上成半圆,蓝­色­浪带却转化数条细蓝之丝,根根都结于半圆的浪带上。

“浪起飞花系瑶琴——”

她一喝,海面上由浪?涛令化成的竖琴已立起,随着虚空划光的手势,雪­色­浪花凝化成幽雅琴座。

“涛撩潮动舞清音——”

海水滚滚窜动,随着喝令者的双掌一托,赤足四周的浪潮如珠纷飞起,颗颗皆如雨滴般小巧,阳光下,晶灿剔亮,飞绕在涛带所化成的琴弦上。

“浪?涛令化成的竖琴,能做什么?”风好奇。

舞天飞琉修长手指一划琴弦,周遭浪涛马上起共鸣似的,以不同的方式激涌拍出水浪,互击的浪声交舞出旋律,大有回肠荡气之宏亮。

“风,今天就让你听听大海之音。”

朝着南海皇的方向,优美的红­唇­高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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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瞳映着纸上画出的海域方位,其中又涂着三个小黑点,繁澔星环胸沉思。

“第一起发生在东北靠海村落……第二起东南,第三起西南……这到底有什么含意呢……三起都离得颇远……会是无目的的屠村吗?”走笔在每个屠村点之间,画出的线却让他更皱眉。

“以这样的方式杀人不可能毫无目的,问题是杀了这几处的村落的人,想­干­什么呢?尸体到哪去了……嗯……”对方会有下一个目标吗?若有,又会是哪里?

“澔星哥哥,先用膳吧。”西妮敲着门后,探头进来笑道。

“都中午了。”伸个懒腰,他的确也感到饥饿了。

“澔星哥哥,今天我们到珊瑚台上用餐吧。”她像个欢欣的小女孩,拉着繁澔星的手臂。“离上一回再见你都有三年了,老这样飘忽不定,这一次你可要待久一点。”

“呵,西妮妹妹很想念我吗?”

“当然呀,在亚奈多国的皇宫里,澔星哥哥可是好多名媛淑女的心目中偶像呢,每次我都会跟着其他贵族小姐一起躲在柱子后偷偷看你呢。”

“是吗!”哎,让一个小女孩这么倾慕他,真是过意不去。

“所以这一次你要在这住上一段时间,我好高兴,因为可以每天见到澔星哥哥了。”她的兴奋全写在红扑扑的粉颊上。

“只可惜诃远好像不是这么想。”

“大哥!”西妮受不了撇­唇­。“我也搞不懂大哥吃错什么药了,这么排斥你,明明从小澔星哥哥就对他这么照顾,他不念旧情就算了,还很失礼的每回听到你的名字就吓得要死,私下告诉你喔,听说大哥过几天打算到亚奈多国搬什么……救兵的,我也不知道他搬救兵是要­干­什么!”又没打战,搬什么救兵。

“哦——他想搬救兵呀。”繁澔星没被西妮看见的半边­唇­角邪邪扯笑。“想来安兄真是把一些事情想得太严重了,等他回来,我再好好跟他沟通、沟通,否则压力这么大对身体也不好。”

“澔星哥哥,你真好又善良,哪怕久久见一次面也从没疏离过大哥这个朋友,还每次都这么有耐心的开导他呢。”

西妮充满感动的眸光,昨天澔星哥哥一来,就跟大哥闭门长谈,大哥一出来后,整个人看起来好柔软喔……若以图形比,就是变的好圆喔!简直连一丝丝锐角都没有,圆浑浑的,没想到澔星哥哥竟能以友情感化大哥,真伟大!

“我既认定诃远为毕生之友,无论他有些什么误解的想法,我都愿意用宽广的心来接受,一辈子都不会放弃这个朋友的。”对,一辈子都会好好给他“照顾”的。

“大哥真幸运,交到澔星哥哥这个朋友,还一点都不惜福。”真是。

“哈哈,我习惯了。”不忘再无奈一叹,扮演西妮心目中对他认定的角­色­,一个逆来顺受的忠友。

果然又换得两泡感动到死的少女目光。

这时随行守卫推开两扇透明深蓝的水门,门里头还有戏游的小鱼,入眼处是一座宽敞偌大,以珊瑚为底交织成的露天平台,周围并无任何栏栅,举目望去皆是一望无际的辽阔大海。

“以蓝天大海为佐餐之景,真令人向往。”他赞美。

“澔星哥哥喜欢,以后用餐就改在这吧。”

正当西妮拍掌要命人开始送上佳肴时,繁澔星忽地伸手阻止。

“怎么了?”只见他整个神情一变。

繁澔星走到最前方的平台边缘,目光眺看四周大海,露出少见的严肃。

“你们没听到还是感觉到吗?”海和风都不对了。

西妮和周遭侍女与守卫面面相觑,全都不解摇头。

繁澔星倏然眸光一迸,大喊——

“快——全部退进去——”

西妮和其他人一阵错愕,接着就听到四面八方涌来呼啸海音,明明天际蔚蓝晴朗,四周却传来暴风雨的呼浪巨啸声,像从大海各处包抄围来!

“怎、怎么回事?”面对白昼出现的异象,西妮和其他侍女惊惶的看着四周。

“小姐——”闻声赶来的总管,只见到海面滚滚翻腾,激涌蓝黑水花,海音也更加呼啸刺耳。

“快带其他人进去!”西妮忙拉住老总管。“命令侍卫队长严守宅内每一条水路通道,澔星哥哥——”她一回头,站在最前方的夏已失去踪影。

“澔星哥哥——你在哪——”

“小姐,小心——”

刺耳的呼啸随着一道大浪高起,眼看就要打落珊瑚平台,总管连忙要拉回西妮,刹那间,红赤的烈焰凌空迸扬,强大的焰火覆盖浪涛,火光随即如燎原般围绕大宅,焰力之巨大,挡下了每一个可能来自海上的危险,却不伤宅第分毫。

高空上,繁澔星环胸看着底下一片惊险,眼神尽是观察的打量。

“啧,这么够份量的阵仗,依安诃远那小子的能耐,应该还无福消受吧,这种程度怎么看都像是对着本圣使来的。”

居高俯望,风暴的浪涛竟只发生在宅子一带的海域,其他海域一片风平浪静,尤有甚者,浪涛还会绕过远方居民众多的海域,以万马奔腾之态直奔此处。

“不得了,我长这么大没看过这么有人­性­的海浪,还会转弯呢!”他搓抚着下颚。“能控制得了大海唤起潮音的……浪?涛令之主!”

像在回应他似的,周遭异象刺耳呼啸顿失,甚至静到不起一丝潮音,就在夏眯起眼时,海波悠悠漾荡,接着明亮清纯的音­色­,像乘着轻风一路由海天相连的彼端破浪而来,波浪轻摆,大海竟成一片水珠纷花的璀璨,蔚蓝相映,弥漫水光的飘渺幻美。

令人沉醉的旋律,余韵悠长,夏由空缓降而下,立于海面上,天籁之音、水舞之灿,一时间,奇绚的气氛抓住了他,待他发现脚上的凉意时,已来不及抽腿。

“澔星哥哥——”与总管来到宅第最高处的西妮,远远见到,惊惶大喊。

美景中隐含的危机,让繁澔星不察的双腿沦陷水中漩涡,仅眨眼间,他整个人被卷入海中没顶!

“好家伙。”撩动浪涛之琴绿瞳­精­光跃动,冷声道。

“这样哪够看。”西海云台里,倚在浪花卧榻上的风,漫弹着指上水珠,道:“依我的看法,一个玩具耐不耐玩呢,就是别给他喘息的空间,连出重手马上明白。”

“真是好建议呀。”舞天飞琉眸光一凝,竖琴下的海水飞涌三道水柱,游绕上浪涛琴弦,纤纤玉指一勾琴弦,三道水柱顿如蛟龙般­射­出,消失虚空!

大海上,惊见被浪涛吞噬的繁澔星,让西妮焦急的思忖是否该派人冲出繁澔星所下的火炎封印求援时,忽见海面上漩涡再起,且水中竟冒出火光,随着漩涡的扩大,火光也随之转炽。

就在此时,地平线的一端传来震天之吼,三只巨大水龙,通体透明的深蓝龙身,狂啸舞动巨浪,模样极其骇人,从远端边际奔游而来!

“火擎——”

当漩涡已全被火焰所取代时,随着一声叱咤,一道身影拔身飞出!

强烈的昊光映荡大海,再加上海水的反­射­之力,几乎整片南海海域遍罩雪白强光,离此最近的西妮和总管,哪怕捂上眼,都还感觉到强光透过指缝,­射­入眼睛!

当巨龙的吼声更加逼近,西妮睁开眼,只见繁澔星踏着一道火焰流光,朝三条巨大水龙飞驰而去!

“火擎——三箭化矢——”繁澔星扬声号令,脚下火擎所化成的流光之焰,马上灿­射­出三道火流光箭,在快接近巨龙时,光箭连成一线,随着繁澔星不曾停下的冲势,穿划过三只巨龙!

刹那间,龙身断,化成水浪尽付大海涛中,巨大龙身消失,龙首更加疯狂的追逐驰骋的流光火焰!

“澔星哥哥不要紧吧?”观看这一幕的西妮心惊的问。

“小姐,四季司圣所面对的妖魔都已超乎我们的想像,你别担心夏之圣使。”老总管以他丰富的经验道。“更何况,这些气并非妖魔。”

老总管看得出这些力量的来源处,只是身为海上子民,莫不对此人尊敬(惧怕)万分,以他一介小小总管,总不好对这些事置评。

“老总管也认为这非是妖魔所为!”

“小姐心中不早有数。”

西妮一叹。“我只是不明白对方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此时大海上,火擎仰空高飞,三只断首巨龙紧追在后,远远望去,只见三道巨大的水墙包围住了凌空火焰,让人担心赤焰之光怕是要让火给灭了!

当天空传来巨响的爆裂时,炎光飞­射­,以斜横之势,红炎片光透切三颗巨大龙首,瞬间,磅礴的水声倏落,掀起的波涛之大,卷涛惊岸,震撼整座海域居民。

直到海浪趋于平静时,红发扬飞的夏,持着火擎站在海面上迎风而立,哪怕刚对完一场阵仗,他依然不改其德行,气定神闲的笑笑扯­唇­。

“真是令人着迷的欢迎呀,舞天飞琉。”他环胸,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哎呀,一个女孩子对我这么大胆表示,该怎么回礼呢!”一双褐瞳纵然封印未解,此刻也像透出红光般,充满迎战的高昂!

“嗯哼,痞子解决完问题,换疯子出手了!”风徜枕着双臂,闭眼悠闲道。

“疯子!”舞天飞琉傲然勾­唇­。“很好,本权相倒要看看他能多疯!”

指光划过浪涛之弦,再次牵动大海命脉,此时飞绕浪涛之弦的水珠更是缤灿,甚至散出青白极光。

“浪引雷霆——涛化剑雨——”五指一张,气动弦上之珠,每一颗水珠皆成利刃之尖飞出,夹带青白烁亮,再次没入彼端虚空!

晴朗的高空,忽闻轰耳的雷声,远方之空,明灭不停的轰声雷动,数道雷光牵引海潮,充满风雨欲来之势,澔星沉沉凛笑。

“舞天飞琉,你想玩大的是吗,本圣使奉陪到底!”

夏­唇­角和眉梢齐扬,权杖一竖,拔身飞起,以悍挺之态站在火擎上,顶立于天地般的摊开双手,喝喊——

奉天地之命,穹苍聚气——

红焰在掌心飞开,周遭海波热气蒸腾,连底下的海水都滚滚沸涌。

日月,开我封印——

震撼天地的高咤声,褐瞳转红,额上的红莲印记浮出时,飞扬的红发更是狂飞张舞!

“至上界的夏之神——给我化炎为音的力量——炎焰之弦——”

随著他的咤喊声,血­色­红莲绽出深艳的炫光,红光透过双掌结印,偌大弯月之焰凌空浮现,其中绽燃数条火焰细弦!

此时,彼端山雨欲来的气势已成鬼哭神号的凶险,厚重的乌云铺天盖地般的卷来,黑暗像吞噬掉每一分光亮,劈下无数道雷光都像与大海相连,映的海面青光白烁,海天之间看来触目惊心,不难想象陷入其中的可怕。

“哈哈哈——”权杖上的繁澔星,解开封印后的充血红瞳,不见丝毫的犹豫,只见越加高亢的赤炯。“很好,完全适合展现本圣使现在的心情——雷雨交加!”啐,连好好享受一顿有小佳人作陪的午饭都没办法。

面对那渐渐笼罩来的威势,繁澔星眯起的目光不逊于眼前的惊雷之电!

“舞天飞琉,我倒要看看,这场水火之争谁是赢家——”解开封印后的火爆,让更看什么都不顺眼,一声咤吼,手指划过赤焰之弦,迸出劲焰之烈。

“天火之极——烈焰燎原——”

狂焰随弹开之弦飙出,空中炸出一声闷响,视线所及处,大火如锦炽染整个海天空间!

刹时,天上厚黑的乌云、空中火红的强焰、海上黑蓝的怒涛,三­色­强烈的诡谲异象,劲涌交缠!

两大力量争得惊天动地,再一次震撼整个南海海域,也让始终在远处观战的西妮与老总管目瞪口呆!

同一时间,邻近南海海域的村落,原本平静的午间,也因海上的争战,村民们个个丢下午饭,引颈眺望,连出海捕鱼与海上居民做生意的村人都快快赶回,深怕是海上出什么事被波及了。

现在无论大人、小孩都想看清地平线那一端,笼罩一大块的乌云还翻腾着红光究竟是什么?甚至遥远传来不绝于耳的闷雷之响又是怎么回事?

浪海激涌、数丈高的浪连续拍滩,未到潮涨或暴风气候,风浪却如此凶险,让众人对于今天反常的大海,暂时不敢靠太近。

“不会是海上的人又开战了吧!”

日前南海皇才和西海皇对过一战,只是战场位在西南海域离他们尚远,今次莫非南海皇朝已被人直接打进,否则怎么连陆上村落都能感受到海上的战火密布!

“最近去海上城镇做生意,没听说南海皇与哪个国家有争端呀!”有人不以为然。“而且随意开战,浪?涛令之主会坐视不管吗?”靠海维生的人,没人不知海上有个浪?涛令之主。

“说的也是,先前西海皇朝和南海皇朝那一战也是靠浪?涛令之主的出面,两边才停手。”

“会不会不是打战!”有人说出了不一样的看法。

“不!一定是打战。”

“没错,只有打战才会有这种千军万马的气势,搞不好是浪?涛令之主还没出现,才会战况持续。”上回的西、南之战不也对峙了二、三天!

“看来,现在海面上大军一定正在交战,太危险了,我们这几天还是尽量少出海,就在这一带捕点渔获拿到陆地上卖好了。”过几天看情况再说。

为着安全着想,大家也只好如此,就在众人要再继续观看海上情况时,凄厉的尖叫忽然传来。

“救命——救命呀——啊——”

“鬼——有恶鬼呀——”

一群村中的孩童由村后连滚带爬的跑来,个个面­色­青白!

“大人在商量事情,你们闹些什么!”平时较为严肃的长者,出声斥喝。

“看……你、你你们看……”几名已跑到眼前的小孩,颤抖的指着后面。

当众人循着他们指的方向望去时,也不禁面­色­铁青,只见五、六个村子里的男女,胸口开了洞,心脏早已不在,却还无所觉似的缓步而来!

“鬼——有恶鬼在杀人……挖人心脏……”另一名大喊大叫往这里跑来的小孩,全身忽顿了一下,接着继续再叫,只是声音与步伐变得和身后的人同样缓慢了。

这端的村人们全惧骇到极点,因为他们眼睁睁目睹这个孩童的心脏就这样破膛飞出,弹到他们脚边时都还在跳动!

“恶鬼……杀人……挖人心脏……”小孩依然喃喃喊着同时朝他们走来。

“啊——”众人锐号凄喊,因为每个屋后走出更多已被取走心脏的村人,有的甚至才要跑,胸腔就已破裂,心脏弹飞出!

还活着的人四散奔窜,却无论如何也逃不出村落范围,因为无数的水茫气体包围了整个村落,这些扭曲的气体会追着人,直取跳动的胸膛,迫出心脏才罢休!

无数的惨号与哀喊,都掩盖在浪卷狂涛和这端的激战声中,未几,浪涛打上布满猩红鲜血的沙滩,当水茫气体散尽时,整座村落处处堆叠着犹在跳动的心脏!

矗立的滩岩上,狼噬的眼看着地平线那一端战火高燃的景象,有别于看着死人的痴茫,而是着迷的失神。

“浪?涛令……浪涛令……让人疯狂的生命脉动……让人疯狂……舞天……飞琉……喀喀喀!”魅枭诡谲的笑声回绕。“你的垂死挣扎一定是世上最美的,喀喀。”

此时,整个村落全部失去心脏的躯体,个个已无呼吸的气息,脑袋却意识尚存,既感受得到心脏破体的痛苦折磨,偏偏又无法倒下真正死去,四肢不由自主的朝某个方向行进。

这一幕映在一双惶恐的小小眼瞳中,掩盖在竹篓下的小身形,因过度惊惧而连呼吸都像忘了,只是屏息的透过竹篓的小细缝看着,发现已成活躯壳的村民陆续离开时,一个比一般壮汉还大上一倍的男人出现!

巨汉面容极为怪异,耳朵像鱼鳍,颊上长着一片片的­肉­,随着呼吸像鱼鳍一样掀动,双眼却像猛禽,透着­阴­狠的凶光,整个头颅形状像鸟中的鹰枭,诡异丑陋的外貌,在白日里,简直令人难以直视。

巨汉在村民全离开时,才由腰上的袋子拿出一个相当­精­巧的小木盒,打开后,一颗光灿的金珠子飞出,金­色­小光点浮于半空绕飞片刻,便又回到木盒中,丑陋的巨汉见状,那副不似人类的五官更加狰狞起来。

竹篓下的小身形也吓得更加缩起,却因此而碰动了围在周遭的小掩蔽,立时丑汉凶光­射­来,再也藏身不住的小男童当下尖叫跳起,拔腿狂奔。

“原来还躲着一只漏网之鱼!”魅枭冷笑,并没有追赶,只是对着那狂奔的背影,伸出掌,摊开五指上是青­色­的指甲,他像锁定目标般,凶光一凝,水茫气体发出,往前方小身形追去!

过度的惧怕让小男童跌倒,回头就看气茫追上,眼看已难逃一死,一道更快的身影扑掠而来,抱起男童,仅眨眼间,已退离魅枭数步之远。

“林德,抱着小孩快到海上找澔星大人,告诉他第四起屠村案发生了!”一个有力的声道。

“是。”抱着男童的青年马上颔首,飞奔而出。

五名身穿白­色­编着红­色­图纹的男子,迎视着眼前丑陋的巨汉。

“你就是连续屠村案的凶手!”为首者是一名神态沉稳的男子,昂挺的身躯,手中却拿着一株小小樱花,花瓣还微透清光。

“光城圣院的红层猎魔者。”魅枭如一见到上等猎物般,颊边的­肉­鳃兴奋喷鼓起。“你们应该比黄层和靛层的猎魔者更不会让我感到无聊,一定有更旺盛的生命力,能慢慢受折磨而死吧,喀喀喀!”

“黄层和靛层的猎魔者果真全死在你手中!”

确定了同伴的不幸,五名来自光城圣院的红层猎魔者皆怒握起拳。

“异怪——为你所杀的人偿命吧!”为首者一声令下,四名猎魔者以极速来到魅枭周遭,将手中长剑Сhā入地下,运光封出结印,以剑和剑之间的方形结界锁住当中的魅枭!

“让樱瓣洗去你一身的残暴吧!”为首者将手中透出清光的樱花抛出,花瓣扬开,往结界中飞去。

瞬尔,结界内风回声起,接着竟飘洒下漫天落英,无数透着清光的粉白樱瓣如雨疾下,随着风回飞绕,渐渐淹覆魅枭。

“这个封界能汇集自然之气,是四季司圣中的春所创,专门对付你这种不属妖不属魔的异怪!”

小小一株樱花的净化能力,正是春之圣使以春之印所下的力量,这个阵法虽不能擒下妖魔,却能褪去妖魔的残戾,只要除去他们的好战之心,再怎么残暴的妖魔,都像失掉利爪的猛禽一样,减低了收伏的困难。

西海云台里,原本闭着眼的风,此时皱眉睁开眼,眸茫幽凝,若有所思。

“风!”舞天飞琉忽严声一唤。“以你现在的力量,若掉进浪涛琴正在施放能力的海中,可不好玩。”

警告让风回神,随即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起身,走进雪白石道上,再一步便要踏入海中。

“什么事能让你分心?”

“这……”

看着海面上,坐在浪涛大琴前的正主儿,头也不回的以五指凝光持续灌注于琴弦上,显然虚空的那一端让她全神以待。

“我只是讨厌多余的碍事者!”雪白石道极长,几乎延展到海中央,也离舞天飞琉更近。

“以你现在的情况,我不会让你出西海云台。”

“你怕我出事呀!”嘻。

“怕对她难交待呀!”

“是喔。”风­干­脆坐在石道上,看着舞天飞琉侧颜,喃喃念着;又是这么不坦率、嘴硬之类的抱怨。

舞天飞琉懒得多理,浪涛之琴的浩瀚让近在咫尺的风再次感受到。

“飞琉,我看你直接下手解决对方算了!”僵持不下也非法子。

“你以为我办不到!”舞天飞琉冷应。

“你想办到,但是这个人让你难以办到!”

“你打算以激将法来逼我开杀戒吗?”

“堂堂浪?涛令之主有这么容易受人挑动吗?”呵、呵。

“别人或许难以办到,但是……”她身形动也不动,却似笑非笑地道:“你总是能够左右我的内心,我怎么忍心让你失望呢。”

“哦。”风兴然挑眉。“我在你的心里有这么重要的地位?”

“需要我证明吗?”

风也认真思考,眸光透着­精­算,开口道:“如果有一具光城圣使的尸体来点缀西海云台,你说光城圣院会是什么反应?”

“做了就知道他们的反应!”绿瞳横光一迸,双掌翻扬,浪涛之琴下的海水嗤嗤作响,随即雾芒大作!

“烟波淼浩——灿舞飞花——”

海面上,乌云已散,烈焰炼化了雷电之光,怒涛大浪忽以龙卷状飞起,撩空火焰也随之飞转成巨大漩涡,就像两条水火巨龙翻缠在大海上,甚至直达高空!

水火同争,互不退让,这一幕,非但整个南海上的居民看到,连靠近的陆上国家,也不少人亲眼目睹,此后,这令人瞠目诧讶的异景,也成为南海海域的传奇。

当空中的龙卷漩涡倏地消失时,大海刹那间恢复平静,繁澔星也收回炎焰之力。

“哟,发现本圣使的了不起,知难而退了吗,嘿、嘿,识相最好。”火擎上的夏得意洋洋抚着下颚,他高傲到不知道世间还有人跟他一样,只知进不知退,只懂赢不知输。

直到大海底下陆续传来轰隆隆的声响时,繁澔星皱眉,大海的每一分动作已透过脚下的火擎传递来。

“喔,我讨厌这个女人!”知道对方的意图后,澔星不禁面庞狰狞起,由喉中发出暴躁的低咆,颇像一头被惹怒的野兽。“舞天飞琉,我繁澔星有生以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嚣张的人,一点礼貌进退都不懂!”对方莫名开战,接二连三进逼,已让繁澔星对浪?涛令之主充满不屑。

“嗯哼,不对、不对,我这么礼貌谦虚的回应她的挑衅,展现这么有程度的涵养,对方不会感受不到呀。”他状似烦恼,努力思考,终于豁然开朗击掌。“喔、喔——我明白了——浪涛令之主一定是惊讶她竟然能够遇上我这么样一个能力高、修养高、气质高,何等尊贵的三高圣使,所以不敢相信自己会输,打算做最后一搏!”

封印解开后的高傲、狂霸,让夏永远将答案带往自恋又自信的方向。

“哎呀,这怎么可以呢,虽然舞天飞琉看起来程度不高,再怎么说都是四大海域耗了二百年才等出来的浪?涛令之主,这么死在我手下,可惜了!”

他感叹人被逼到绝境用出来的手段是多么极端呀!更深感自己个­性­最大的优点,就是经常为他人的心境设想,进而善良的给对方一条惟一的路,就是——绝对更用力将对方踩到底,让对手彻底明白胆敢找上他夏之圣使,下场是什么!

“舞天飞琉,我就大发善心教教你,什么叫输的永不翻身!”就在他高昂说着时,一记刺痛刷过他面庞,接着是好几道锐痛,陆续刷过他的身体,这才发现大海已覆上层伸手难见五指的白雾!

夏不用确认,都知道自己的面庞和手脚在流血,他红瞳寒眯起,似要再燃爆怒焰,下一刻,他却是纵声狂笑。

“好呀——刺激!”他几乎摩拳擦掌。“看不到的危险才更振奋人心,喔——舞天飞琉,你真是让人乐到全身的血都要狂爆!”

夏的十指从额上用力耙梳过自己的红发,像在拢聚他的战斗热力,红瞳只见更兴奋的疯狂,因为他已经快要看到突破层层挑战后,浪?涛令之主惨败在他手下的样子,喔,那种成就感——多么令人期待呀!

“你确定这个家伙是个脑筋正常的人?”

虚空的这一端,是五官扭曲的嫌恶,繁澔星的每一分举动,随着浪波传回,舞天飞琉做出生平第一次有的举动,搓搓满身疙瘩,发出了她的疑问。

“能当光城圣使,他算正常吧!”风耸肩。

“我有生以来,没见过这么无耻、令人作呕的男人,简直狂妄到不知道什么叫不要脸!”尤其言行举止傲到连收敛都不知道,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男人!

“早跟你说过,他是四季司圣中最出名的痞子和疯子!”风扯着凉言笑语。“不能否认他的能力是个很有挑战­性­的好玩具吧!”

“别侮辱好玩具这个词,凭他那种德­性­,根本就是让人只想践踏的劣等品!”一场隔海交手,飞琉对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只有厌恶。

唉,为什么嚣张的人永远都只会说别人嚣张,这让旁边的人瞧着多为难呀。摆明他眼中所看到的,就是两个大人像个野蛮的小孩子,在争谁才是那个玩具的地位!

“既然是个劣等品,就别再耗了!”

“现在不用你说,我都要那个双面劣品好看!”

“双面劣品!”风眨了眨眼,灿朗一笑,道:“我等着看那双面劣品栽在你手上。”

舞天飞琉这下是尊严与怒焰都被挑起了,誓要挫败繁澔星,把此人的狂妄削个­干­净、践踏一番!

大海上一团红光,以繁澔星为中心点渐渐往外燃开,光很奇特,无焰也无热,却微妙的驱开白雾,像个屏罩般,挡下无数水化的细针,绵密的细针一遇上红光便融化蒸发,红光之圆时大时小,像在跟四周迫涌来的白雾较劲!

不远外,一艘小舟,以急速飞驰海面,直奔远方苍茫中透出红炎处。

林德抱着小孩,心焦如焚,一心只想尽快通知澔星大人,去援手队长和同伴们。他明白,连续屠村的凶手绝对不简单,否则光城圣院不会牺牲这么多人,还抓不到对方。

“叔叔……我好怕……好怕……”

“别怕,安全了,不要怕。”林德拍拍埋在怀中的小男孩,目光紧盯远方目的,小男孩从刚刚就像惊吓过度般,不停地喊着怕。

“怕……好可怕……叔叔……我好怕……”

“乖,叔叔现在带你到安全的地方,不用怕。”

他连连安抚,却发现怀中的小孩手脚挣动着,显然不安极了。

“这也难怪,亲眼目睹这么可怕的屠村过程,大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小孩!”

就在林德感叹这样的­阴­霾,只怕要一辈子伴着这孩子,却发现胸口传来一阵异样的濡湿感。

“叔叔……我好怕……好怕……”

连续重复同样缓慢的音调与手脚不自然划动,终于让林德把视线拉下,不敢相信心中想到的一个事实,他拉开小男孩,果真看到小小的胸膛早已开了洞,还鼓跳着的小心脏随着他带开的动作而滑下!

“好可怕……叔叔……我好怕……”

小男孩口中喃念着,手脚不自主的动作,林德由那双小小的眼瞳中看得出,他意识尚存,且受心脏破体的痛苦和无法自主的躯壳折磨着。

“孩子,你不用怕,再也不会有可怕的事来缠你了,叔叔不会让你变成一具活躯壳!”

他温和哄着,再度抱紧小男孩,对着那滑落脚边的心脏,深呼吸的闭上眼,运劲一击,心脏碎,怀中的小男孩也停止了手脚的摆动。

林德颤缓了呼吸,虽然小男孩早就属于死亡,但这种真正杀死他的事并不好受,就在他将小男孩放下,继续要往目标而去时,胸口却传来一阵绞痛!

“这是——”他扯开上衣,胸口上附着一团气茫,肌­肉­正扭动的像要裂开!

气茫竟转到他身上,林德大惊,看着这方那团雾中红光,血喷出,胸腔已绽裂,他——来不及了!

红光中,细微汗珠自繁澔星额鬓淌下,他相信对方也好不到哪,与舞天飞琉这一战已成耐力之争,谁退谁便输,彼此几乎将自己与外界隔绝,专注于自己的力量上。

“不……不行,我一定得……通知澔星大人……”海上小舟早没了行进动作,林德视线模糊,他借剑上的圣气压住胸口,拼力拖缓气茫的吞噬,奈何这份气茫非同小可,胸膛血­肉­逐渐大开,心脏正急着迫出!

凭着最后一股力,林德由身上拿出一株透着清光的小樱花,樱花有春之圣使的力量,这是最后一线希望。

“澔星大人——”随着心脏破膛弹出,林德仰天高喊,扬开樱花瓣,樱花瓣的清光包覆住飞出的心脏,如疾箭般­射­出!

清圣的力量划空驰­射­,比云快、比风疾,像要穿破空间般,终于惊动每一个深陷战局中的人!

“春!”同为四季司圣,春之印的先天之气让夏第一个察觉!

“出事了!”一道圣气划空,却有魔邪之气往海上来,抽离浪涛之琴的专注,舞天飞琉马上感应到大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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