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海域的中心点,是一处奇特而微妙的海上环境,因各个方位的海流汇集,无形中将此处切割出一块偌大的圆形海域,永恒的韵律涨落在这块圆形海域内无法见到,当浪涛沿着海域边缘重重拍击时,激起数丈高的白色水花,接着又重新涌上,却始终无法打进这个像有一道无形界线的圆形水域内。
一道魁壮的背影立于海域中,周遭涌起倏高时低的浪花,为直射的阳光敛去几分炎热感,鹰枭似的颅首,总是挣狞可怕的透着阴狠凶光,此刻面对蔚蓝奔腾的海涛,反显得宁静。
“知道要到这来,你还不算太差,只是来得比我想象的慢,舞天飞琉。”感觉到身后来人,罗烨没有回头,依然凝望着海面道。
“特别候在四大海域的中心点,是想找回往日尊严吗?”一身白灰染着浅蓝水纹衣裳的舞天飞琉,翩然立于另一端。“俱珈在哪?”
从五尖石峰恢复生机后,借着同样恢复的能力,由水脉探寻,不用说俱珈的气息,连灰斗篷者都消失无踪,整座五尖石峰毫无她想搜查的目标。
罗烨没回应,只是继续感慨着:“这一世的大海之主,竟也是西海皇朝的权相,真不知浪?涛令怎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远古以来,大海之主首要的是身份中立。
“或许,比起先人的失败,浪?涛令决定不如改向选择有荣誉使命的人,只差这个人正好身系要位。”她嘲讽。
“对一个拥有修罗血统又和妖魔过度亲近的人,这样的荣誉使命确实特别。”罗烨冷笑。
“若你的观点与一般世俗人一样,我毫不怀疑深海妖暗对你的有机可趁,连二百年后,都还不能幸免。”
“二百年,对活在尘世的人而言,这是多久的时间。”他语调幽深也带着不知是怨或叹的怅然。“二百年能让很多事情改变,城镇都变了,国家不一样了,没变的始终是大海,神秘却又有节奏的世界,浪涛左右了我的一生,没想到,连死后也再受它左右,”
“大海,平静时,潮音如洗涤的净水,风暴时,又惊心动魄的让人胆颤,对观涛听浪的人而言,大海究竟是净水或者是让人胆颤的索命者,端看每个人的心是如何看待它。”飞琉迎视那转过身的犀锐双眸。“能左右人的由来只有自己的心,心不正邪必侵,浪涛对你的心而言,是净水还是索命者呢?”
“净水、索命者又如何!”罗烨诡沉一笑。“你不也说过,我没有一颗活人的心,没有一颗活人跳动的心,二百年后的我只是一具杀戮的行尸定肉,正邪与我无关。”
“心脏不是只存在于肉体的跳动,还存在于灵魂中,看得到的跳动是生命,看不到的跳动是心灵,你的内心、你的灵魂,它们也在跳动,而且这些都是属于你自己的,没人可左右。”
“看得到的心和看不到的心……”复杂的芒光在细长的眼内一闪而过。“说得句句是理,只可惜现在不是讲理的时候。”
像在呼应般,周遭波涛顿然汹涌,罗烨背后海水翻涌,显现他全身散发的肃杀寒栗。
“你选择在大海与浪?涛令之主一战,是嚣张还是自信!”好家伙。
“我一向礼让不成气候的后辈对手。”
“好说,本人也一向敬老尊贤,崇高的浪?涛令不会用来打卑鄙老人?”
“只要你能打败我,你想知道的一切,都会有答案,但是下用浪?涛令,我怕你一败涂地呀,大海之主!”最后的声带着高亢的挑衅,随着强劲的浩瀚,罗烨身后浪升数丈,划出无尽绵长,犹如一道铜墙铁壁!
“这句话你留着用吧!”烈日下,飞琉苍蓝的长发扬飞起,白衣的身形昂然不动,绿瞳微凛。
“那就看谁是应验者!”绵长的铁壁高浪,在罗烨叱声中,排山倒海之势,朝立于另一端的舞天飞琉以万马奔腾般卷扑!
“很好,传闻你也是剑技上乘者,我们就以武技论实力!”
修长的手指一弹耳上金珠,金色炫光进出!
“晨曦金剑——”金珠成一道流光,在舞天飞琉眼前转化成剑,金灿剑身银白剑柄,凌空乍现!“就让你瞧瞧,远古神魔中,属于金色神性的臻化之剑!”
重重巨擘般的高浪后,罗烨一双掹禽之瞳透出杀意与战意!
“金色神性的臻化之剑,远古神魔!”他大掌张爪一扣,一柄古铜巨剑显现在手。“你果然定个好对手,舞天飞琉,那就一战决胜负吧!”
体内的热血像随着巨浪翻腾高燃,罗烨聚精凝神,握着长剑候着,剑尖指着立足之洋,眸光之犀,像看透层层浪涛,镇定对手!
“我早就想领教,历任大海之主中,能力最被称许的人,是如何不同凡响!”一握金剑,红唇扬起,舞天飞琉身形如雷迅影,朝惊天大浪纵驰飞去!
“浅锋横空——”面对罩顶凶险,剑气如流影挥洒周遭,毫无破绽的空间,形成护身剑芒,滴水难进,几乎不曾停歇的动作,叱喝一声,剑尖吐出长虹迎上铺天盖地的汹涛中!
“金虹划开十里烟浩——”
至绝的剑法,挥出斜阳映灿之辉,排浪直劈,白灰蓝发身影丰姿轻灵,脚踏高浪御风,剑光一路辟开层迭高浪!
轰然巨响,像倾砸而下的暴雨声,排山巨浪被虹光削首般,拦腰劈断,半截长浪应声塌落,下半截浪竟如墙般立着,呈现出了一条浪涛铺的路——
飞舞的蓝发下,绿瞳映出的是浪涛之路的尽头,持剑应战的敌手,正蓄势待发!
“大海之主,果然不同凡响!”
面对舞天飞琉凌厉的剑锋,狩命而来,罗烨剑锋一转,提剑跃上浪涛长路,蓦如光射的箭朝舞天飞琉冲去!
因为极速,导致两旁飞起的汪洋巨浪像在飞退,形成数千万道的蓝影色幕,衬映两道雷光般的速度!
半空中,两道雷霆剑气冲击对上,交鸣之声乍响,火光灿影飞溅——
“涛倾千浪——”
罗烨手中巨剑吐霜般,剑光如疾雨快打飙出!
“飞瀑泻银虹——”
飞琉长剑一转手,金光如潮,剑影似无数飞虹纷进!
轰天震地的爆响,像撼摇海天之间,每一道虹影与霜光的交击,刺耳贯脑!
两人周遭高超的浪涛,像粉末般崩碎,排山倒海的巨浪竟以奇异的方式崩解碎洒!
“好个青出于蓝的后辈!”当双方各自又退回原位时,罗烨话才一落,锋光再变!
飞掠的剑光旋影舞动在掌中,罗烨诡异的面庞不动,却是杀气漫弥空间!“无涯之剑——燎原横扫——”
猎魂般的剑气,随着出招的极速发挥极致,古铜巨剑倏地爆开般,浪涛夹杂其中,借着水与光的反射,形成满天、满地的剑光水影,数千百道撩遍大海,仿如无涯尽头,狂暴杀去!
惊天骇地的气势,让舞天飞琉绿瞳一沉,金剑离手半空划出一轮圆月——
“晨曦之光,澔韵荡云——”
圆月绽放出数道金色光束,似剑芒似琴弦,包围舞天飞琉周身,随着主人飞驰再度迎战!
当圆月光束冲进密布燎原的剑光内时,万千的声,激轰而开!
燎原剑影与金色长光短锋相接,像敲上琴弦般,旋律之音奏开来,脆扬又诡异,如玉珠敲响又如铁枪刮岩,倏高倏低,声声震鸣,直至声转尖啸时,古铜巨剑已破了圆月剑弦的外罩剑气,气劲也更加狂旋,双方之剑再次对上!
金剑与古铜巨剑,略过刹那间的胜负再度交锋,滔天巨浪顿起,圆形海域外的大海,狂涛高卷,暴雨般的雷霆,却在双方交身而过,回剑在握,彼此身形稳落于先前各伫一方的立足点时,整个大海也匆地平静下来!
一回身,绿瞳睨锁住那双细长双眼,无一人说得出话来。
阳光下,海风徐来,大海转为宁谧,浪涛听来竟是祥和,潮水奔流汇集,偌大的圆形海域一如它早先的平静无波,仿佛先前的风云变色,只是场幻象!
“你果然厉害!”舞天飞琉淡牵起唇角。
“好说,你也让人不能小觑。”罗烨道。
苍蓝之发下的容颜微敛下眸,接着双眉一皱,罗烨手中的古铜巨剑铿声断成数节,而晨曦金剑虽然灿耀,主人却吐出朱红,金剑染上鲜血!
“你败了,舞天飞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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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临洋海内,粉色身影站在深入海中心的雪白石道尽头,观看着浮在海面上的红莲与映出的一切,神情凝思。
“怎么了?”亚亚看着兰飞严肃的面容,急问。
在浪涛光茧中待过,又以浪?涛双带借气调养的兰飞,能直接由临洋海上的海面感应讯息与情况,
“罗烨能力很高,飞琉无法取胜,”
“飞琉主子输了!”
“可以这么说,而且飞琉好象受伤了。”
“那你还站在这!”亚亚急推着她。“不赶快去帮助她!”
“我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
“大海之事得由大海之主来处置!”兰飞道:“别说我们光城圣使不能介入,就算介入也无法解决。”
“要你救人,说那一堆废话干什么!”亚亚跳脚。
“此时出手,飞琉会恨我一辈子!”
“你怕什么!”她气急败坏的吼这个气定神闲的家伙!“一个创光城圣院有始以来的记录,以光城圣使身份被通缉的人,早有一堆人怨恨你了,现在才在那摆谱!”
不否认,在亚亚知道平时相处的少年“风”,竟是被光城圣院通缉的春之圣使时,曾吃惊到说不出话来,难怪飞琉主子要这么神秘地瞒着她进行,定是看准她凡事精算的本性,会二话不说就把人给卖了,才连对方的性别都瞒骗!
于私,主子防她这个内贼,于公,大海之主收留光城圣院的通缉犯、银月古都跑人的王妃,这事若外泄,虽与光城圣院和月帝无特别交情,但也犯不着为此多惹事端,得罪这两个地方,难怪飞琉主子彻头彻尾都不愿交待风的来历!
“但是飞琉的野蛮强悍是别人的一倍,所以被她怨恨上的人,下场会比一般人惨一倍!”
“救你这个被圣院通缉的人,主子都比别人多承担了一倍的危险,现在换你承担一下会死呀?难道你要眼睁睁看飞琉主子受伤害!”无情无义,哼!
“不会的。”兰飞依然一脸闲谈扯淡。“以飞琉凶悍的程度,应该还不需要人救。”
“可是你说她受伤了?”
“有个人现场目睹得比我真切,他都没出手,我急什么。”她背过手,白发下的丽颜很莫测。
“四大海域的中心点还有别人?”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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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舞的红发在阳光下,像燃烧的赤焰,高空上,繁澔星环胸沉看着底下所发生的一切。
四大海域的中心点,舞天飞琉哪怕是负伤,面对高强的罗烨和胜负已分的局势,依然昂挺,持着金剑,不屈的高抬着头,傲视凌人。
“这个女人哪怕要死也会站着吧。”他又惊又叹,内心五味杂陈。
(向来对女子最有仗义援手情操的你,现下可真沉得住气啊,红发哥哥。)
澔星一耸肩,对着飞舞在耳旁的小小樱花道:“考量情势和大局,我想援手都为难,只是我第一次深深感叹,有你一个野蛮女子就罢了,没想到又遇上一个野蛮不讲道理的女人,硬到让人无话可说。”
(哟,禽兽会说人类野蛮不讲理,夏,你真定我见过最幽默的兽类了。)
“喔,伶牙俐齿不变呐,就不晓得见着月帝,是不是还这么应对俐落?”
(红发哥哥,你嫌自己在五尖石峰内没被二个女人绞死,就撂句话嘛,妹妹我可以再找大海之主成全你!)
“哎呀,感谢白发小妹你的同伴情份呀。”
(再有情份也比不上你的镇定,难道想一直保持观战?)
“要让这个二百年前的大海之主真正死亡的方式是什么,你我都清楚,就像五尖石峰内那群活尸部队,要真正解脱,得是浪?涛之琴的旋律,可惜罗烨不比那群活尸部队单纯好解决,无论这一仗如何,都非我们能Сhā手,成败得由舞天飞琉自己扛起。”
五尖石峰内的活尸部队,在整座石峰恢复生机后,舞天飞琉借谷内瀑泉的引气,唤出了浪?涛令,以浪涛所化的竖琴旋律净化这些灵识被唤回而受操控的史前名将们!
(我明白,却没你那么有自信!)一见飞琉受伤,她多少有些慌。
“自信!”繁澔星倒是长叹了。“现在只好相信在大海上,舞天飞琉就不会有事!”
(说的也是,想在海上杀了大海之主,浪?涛令也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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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舞天飞琉与罗烨无言对峙一阵后,拭过唇边血红,冷笑道:““输”这个字怎么写,我从来不认识,尤其是在我还站着的情况下。”
“你还能再应战?”他怀疑。
“你说呢,只可惜你的剑已断!”
“那你就该清楚如非你持的是宝剑,只怕现在你不死也重伤!”意思很明显,就算再来一战也是胜负立判。
“错了,再来一战,或许我还是赢不了你,但你绝难再取胜,因为晨曦金剑对你已没有疑虑!”毕竟是上任大海之主,罗烨多少还带有不同于邪气的气息,金剑极有灵性,不杀带有正气的人事物,但是当金剑感应到主人的血时,情况将不同。
“晨曦金剑。这把金剑确实不同凡响!”
“既知它出自我耳上金珠,你还认不出这把金剑的渊源吗?”
罗烨侧首,望着阳光下,染着鲜红却更加金灿的剑身,隐透一丝庄严祥浩,一股熟悉的感觉牵动他。
“这与你屠村时所埋下的金珠是源自一体的。”
“屠村时的金珠!”隐隐的头痛又攫住他,却不像以往强烈,甚至看着这把金剑,痛苦都像消失般,记忆也清晰浮现。“明光世子!”他惊讶!
“没错,所有的金珠都来自明光世子,你既恢复灵识,应清楚这些事了。”
“它们都来自明光世子的一把长弓圣器,在三界平定时,与其它遗落人界的上界宝物一样,由于力量太过强大,为怕影响人界,被明光世子化散为金珠,弓的部份交给四大圣君中,地之国的地皇保管,箭的部份则是在东方世界,但是数百年前弓所化的金珠就已失窃,听说一度出现在荒魁之原,却被贺格公爵打散到各地,经历数代,现今流落何方已难追起。”
“现在长弓金珠下落已现,我佩服深海妖闇竟能将它们一一找出,虽然还差二颗金珠,但已够让深海妖闇的意图得逞。”
“晨曦金珠是散落的其一,另外一颗金珠的下落你知道?”
“我是知道,而且我相信深海妖暗也知道,但他们没那个胆去找上荒魁之原的主人要东西吧!”
“贺格公爵!”听到久违的名字,罗烨讶异。“另一颗金珠在贺格公爵手中!”
“正是,无论圣院或妖魔界部敬畏三分的人,深海妖暗应该还不会自惹事端上身。”舞天飞琉冷然一笑。“只是在第一起屠村案失利,又被光城圣院派出的星宫神将紧盯,还有你时好时坏的……情况,甚至你现在灵识的恢复,都超出幕后者的掌控,金珠的地点并没有埋得完全,张不成巨大的长弓原形,他们只好改弦易辙,直接要最重点的金珠,弓弦金珠!”
“弓弦所化的金珠,不会就是晨曦金珠吧?”
“看来不受摆弄的脑袋确实灵光多了。”舞天飞琉调侃,不理他沉下的神情,继续道:“既然恢复不了金弓的原形,那就缩短位置,用现有埋下的金珠,改以三角连线的方式架上弓弦金珠,再借其它各地点埋下的金珠引为灵气,利用能力高强的上任大海之主——也就是阁下全部的灵力为箭,那么这把射穿空间的长弓一样能完成。只是这个方法还剩多少威力,是否足够拥有射穿空间的威力,好开启另一扇三界的门,引来修罗界,就是一个赌了?”
从繁澔星由金珠分布处了悟到对方想要架成一把弓,再加上圣院的调查,凡遭受屠村的村落时间久了,所酝酿出的是精纯强浩的圣气时,就怀疑这件事,当灰衣人以俱珈相胁要她耳上的金珠时,这个猜测几乎是被确定了。
远古时期,明光世子的金弓长箭,正是拥有能射穿任何空间,直取目标的圣器!
“你连他们想引来修罗界都清楚!”
“我可不是成天坐在西海云台观云望海,等着别人来朝拜。”她冷睨道:“如果不是这其中有只不受教的宠物作乱,害我分身不得,否则我会更快处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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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洋海这一端的兰飞完全五官讶张了。
“你、你做什么!”亚亚赶忙拉住卷起袖子就要跳下海去的兰飞!
“我直接去四大海域杀人——”兰飞气呼呼的扯牙咧嘴。“臭飞琉,敢说我作乱,还不是靠我差点丢了一条命才得来这个情报!”
(差点丢了一条命?!)海面上的红莲传来繁澔星的声:(干嘛,真是你去卧底得来的情报呀!)听说她化成紫发少年风时,扮成了风妖一族与当时的灰衣人接触,
“当然,我牺牲大了,冒充风妖去跟灰衣人接触时,还很怕被那个当时叫魅枭的罗烨给认出,谁叫我倒霉,一出银月古都就遇上人家在屠村,跟他正面交过手,害他对本人英气不凡的外貌留下印象!”
幸好用灭灌注了力量的头发,编成饰品别在身上,让这股最高的神魔之气暂时融入她,才骗过那个阴阳怪气的灰衣人。(无声之灭——苍将,远古神魔之一,与春有过一段奇缘。)
(你确定当时的魅枭不是对一个看起来很嚣张,结果一打就落崖惨死的白发家伙,留下下巴差点掉下来的印象!)
“我倒是对一个被两个女子勒颈狠咬手的红发家伙,留下难以抹灭的印象,现在牙痒得很想再来一次。”她对着海面磨了磨一口雪白的贝齿,确定声音传出去。
(唉,本圣使的气度定出名的高贵优雅,绝不对女人回手更是我的涵养,否则对付你适顽劣蠢蛋,还需要客气吗?直接揍你揍到ρi股开花,再包一包送去给月帝当礼物,弥补圣院和银月古都的关系,多么一举两得呀。)
“得了吧!”由鼻孔彻底哼出不爽的嗤声,“什么不对女人回手,我们都不知道打过几场架了!将我送给月帝当礼物?那就更可笑了,真是够了,你们个个都还当我这么怕月帝?!拜托,我是堂堂春之圣使耶,打伤一个少年君王,伤他大男人脆弱的自尊就不好了,尤其伤他那张绝世倾城的脸,暴殄天物呀!”她扬首一副豪情大笑,动不动就被人拾月帝欺压,她忍无可忍了。
(哦~你这些话定真心的?)这头的繁澔星揉了揉下巴,手指凝光在舞空的小樱花上划了一圈,笑得很诡计得逞。(这么说你怕月帝定个谣言罗?每次一见月帝你并没有马上跪下伏地请罪?)
“哇,谁干那么没出息的事,如果不是我贪他俊美男色还可一玩,早给他好看了!”
(啧、啧~了不起的雄心壮志,不道则已,一说惊人,原来你一直玩弄四大圣君中的月帝!飞飞,这不好吧,你真的在玩弄人家的感情呀?)他佯装好心规劝,太了解她一被激就忘形的本性。
“玩弄月帝的感情有什么稀奇,以月帝胜过女子的容姿,要玩弄肉体才了不起!”就某一种层面而言,她确实办到了,所以不算说谎。
噗笑差点喷出繁澔星口中,却还是忍着问:(你是说离开银月古都时,撂倒月帝的那次吗?月帝的肉体好玩吗?)
“好玩,还挺有趣的!”说起这事她兴头就来,得意讲述:“看他平时不可一世的样子,还不是被本圣使剥到赤祼祼的任我宰割!”
(都任你宰割了,你该能得回灵力了,怎么会没恢复呢?)
“这就是我一直纳闷的地方,这种事在我擒妖伏魔的生涯中,也目睹过几回,还把月帝平时对我做的全都用上了,怎么会不行呢?是环节出错了,还是月帝……不行了?!”天呐,她瞠目惊捣双颊。
(哈——咳咳……)澔星差点狂笑出,用力一抹睑,忍着快要扯开大笑的嘴。(这个……飞飞呀,在你的认知中,这种事都是怎么做的?)
“不就是脱了衣服抱在一起,狂亲狂吻,能亲的地方、不能亲的地方都又吸又舔的,肢体缠绕到不行,我看到的就是这样呀——”
(从以前你就只专注于武技和法力,还有吃和玩,对其它日常事,由来只看表面不看细节,然后呢,不会是把这些照本宣科,全用到月帝身上了?)果然不出他所料,飞飞这笨小妹,用她那一知半解的知识做着没常识的行为。
“当然了,月帝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回报他,顶多他温柔多了,没像我这么粗鲁,谁叫我太紧张了,而且月帝的身体……喔~就跟他那张罕见美颜一样,不愧是个绝世美少年,果真是雪肌玉肤,好摸、顺口、引人垂涎,一看就让人有很想染指的本钱,滑嫩的就像当年我们抓南灵|乳鸽烤来吃的口感一样~”她咽了咽口水,像回味一道稀世珍馐般。
一旁的亚亚目瞪口呆,听着她对堂堂四大圣君之一的月帝辣手蹂躏的过程,还犹感不够的抹过唇边的……口水!好、好可怕,她讲的是月帝,还是一道可口的食物!
原来民间传言是真的,春之圣使觊觎月帝的姿色,摧残月帝!
“可是,有几次,我好象咬太大力了,看那雪嫩的肌肤有点皮破血流的样子,不能怪我,赶时间嘛,谁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她一耸肩,颇有没法子、时间不等人之憾。
(飞飞呀,如果你真是对月帝霸王硬上弓还好,但我想你那是拿一道精致的美食当干粮充饥吧,狼吞虎咽的糟蹋!)澔星突然可以了解月帝的盛怒在哪,飞飞的冒犯还是一回事,重点是她没常识的手段,让月帝觉得彻底被人当成玩具耍吧。
“就算你知道深海妖闇的阴谋,现在只怕也无力回天!”
“只要这颗属于弓弦的晨曦金珠在我手中,机会就在我手中!”舞天飞琉手中金剑灿光一烁再度化为金珠别回主人耳上。
“哪怕不要同伴的性命?”罗烨眯起细长眼。
“金珠和俱珈,我两样都不会失去,甚至能给阴谋者一些教训!”她扯着唇角,傲然又坚定道。
“我很想知道你从哪来的自信?”
“从我知道你会在四大海域,从我知道你此刻的功力已失大半。”
她的话让罗烨一楞,随即发现自己的左胸位置竟已被划开一道剑痕,红雾的气由伤口上像抽丝般缓缓泄出,一碰着空气便飞散掉,淡得不经细察几难看清。
“这是——”何时被划上这道伤口,他竟无察觉!
“深海妖闇取代你心脏的血灵生气,从刚刚到现在,你的功力一直在流失。”舞天飞琉环胸,一副好心地解说:“金剑具有褪魔功能,你虽失掉部份血灵生气,却能减少你受控制时的痛苦,只有如此,才能暂时摆脱掉控制你的那些力量,不会再老是抱头哀哀叫,可以好好听你说几句清楚话,”
“你想告诉我,应战时,心中就是计算这些才失利?”罗烨对眼前这个死都不会认输的“后辈”忽感有趣地问。
“不。”纵然相当不愿承认,飞琉还是用很闷的声道:“我说了,你果然厉害,如果你不是经由这种方式复生的话,二百年前的你,我……不方便立即取胜!”
这样的回答令罗烨一愣,继而狂声大笑。“想来我小看了你,浪?涛令所选中的大海之主岂会庸俗,对很多事你早该洞悉于心,既知屠村凶手与深海妖暗有关,却不采取行动,是在等待时机吗?”
“我知道西海皇朝有内奸,也知道光城圣院对这件事采取行动,但大海的事务,我不希望他人多手,这是大海之主的责任。”
“大海之主的责任,如果二百年前的我多一份坚定,或许很多事会不一样!”罗烨忽长喟。“二百年前,我败在自己的自卑与自尊,但是二百年后这场仗,赢家都不会是你或深海妖闇!”
“很有意思的话,阁下认为赢家会是谁呢?”
罗烨的面庞散出不曾见过的冷静沉笑,还有一抹……幽深。
“或许,我始终逃不过受人操控的命运,但是,舞天飞琉,你说错了一件事,我今天能清楚的与你说话,不是金剑的能力,而是深海妖闇控制我的力量,早已被我用自己的能力解除,送你一件见面礼吧!”
他忽朝身旁的海中一指,哗的一声,浪滔翻涌,接着一具尸体由海底浮上!
“灰衣人!”她愕视,
“认得他吗?”罗烨一挥手,被海水浸湿覆在脸面上的袍子碎开,露出一张满脸僵皱的老脸!
“大国师!”飞琉讶然。“他不是死了吗?为何你——”一抬首,就见前方的人以前所末见的严正神情看着她,
“你记住我的复生是用什么方式,也记住那群活尸部队为什么只能在五尖石峰内活动,深海妖暗无法不靠任何气而在阳光下活动,无论是拼凑人的肉体还是依附寄生在人的体内活动,都一定得依循一种气,我靠血腥,活尸部队靠的是五尖石峰内的魔障之气,而幕后操纵者是个更厉害的人,他靠的一定是某种更高等级的气,我想是一种接近魔的气息,要想生活在海面上,又能在白昼出现,对方必定离这样东西不会太远。”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罗烨那鹰枭的颅首怱绽出另一种笑,一种释放又隐透祥和之笑。“二百年前活生生的我,你难以取胜,但是再过几年后,当你历练丰富,只怕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取胜了。”
“你……”
“舞天飞琉,幕后真凶是谁,我相信你心中不会没有数,要想救回你的同伴,得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跟深海妖暗交手,你的第一课才开始,最后,这样东西会助你找出凶手!”
只见他伸手往自己的颈后扣住,接着锋锐的利指运劲,活生生震破血肉!
“罗烨!”舞天飞琉眼睁睁见他由自己体内抽抓出一条似蛇又似筋脉的鲜红血长,刹时血花飞溅!
“不要过来——我的血不要染上浪?涛令!”他严声喝住要上前的舞天飞琉!“不要……再让我的血污染了浪?涛令……”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看着他周遭的海水血红一片,飞琉不敢置信!
“飞琉……”他温声道:“看待你,我该以长辈的关爱,但是,当年我走时……都还是个需要长辈建言的年纪,我的人生……来不及学习的事情太多,更不知该如何给你这个后辈更好的指点,食血筋……是幕后操控者下在我身上,让我不停得以杀……杀人的血腥来维持生命,现在……这条食血筋也将会揪出幕后真凶,因为……这上面留有对方的气……”握紧手上这个让他生不如死的原凶,那怕此刻全身像是要裂体一般的剧痛,罗烨却有一种解脱的痛快。
“食血筋!”噬血维生的一种妖邪生物。“但是失去它……你、你怎么活下去!”
“我……本来就是已死去的人,从来就没有真正活着……不是吗……”他哀凄的苦笑了。“我……只是一具行尸定肉……”
“但是你没有必要以这样的方法来结束自己!”舞天飞琉激动地摇着头,被他忽来的行为震住了。
“呵……二百年前的叛徒……二百年后,我总算能……用自己的方式证明……我从来都不想……当个叛徒……更……不想伤害浪?涛令……”
徜徉着蓝天大海,维生之物已失,当大海忽在罗烨眼前倾斜,日照直射而下时,他意识到自己倒下了,无数的回忆飞掠脑海,就如同二百年前他恨极而死时,那一幕幕的过往再度重演,当时,他多恨!
恨明光世子、恨浪?涛令、恨上天给了他这样的下场,为何让他接受这样的命运?!若他不曾遇上明光世子、不曾被浪?涛令选定为大海之主,他的人生是否会不一样?不会遇上权势就不会沉沦,更不会知道从高高在上的尊贵被打到一无所有的悲惨,曾经他是个从困苦中活出希望的人,一直知道自己的目标,一直清楚自己的未来,但是当一切的权势、环境都给他时,为何他却迷失了自己!
看清内心,他恨的是什么?恨的是不够坚强的自己、恨的是竟连自己的骄傲都放弃的自己,当年他含恨而亡,誓要每个人都付出代价,而今他慨然而死,因为这一次,他以自己的力量找回骄傲,不再以恨来放弃自己,他终于能够无愧的葬身大海……
浪涛如起共鸣般的激荡起,无数晶莹水珠纷飞,阳光下,水光错落辉映,交织出了绚丽之灿,也带着一股淡淡忧伤。
一股轻柔的力量包裹住了罗烨沉入大海内的身躯,将他整个人轻轻托起,接着他的头枕在一个柔软又熟悉的气息上。
微睁开眼,罗烨见到一位全身通体深蓝犹如海水凝化的贵妇,高盘挽起的发以雪白如浪花似的长带绾住,他的头枕在对方膝上,一双纤细的女性手像安哄小孩般的,温柔抚着他的额,眼珠与身体同样深蓝的贵妇,温柔又慈祥的看着他。
“你……是浪?涛令!”浩瀚的大海气息,源源不绝的在对方轻抚的手中透出,充满包容与温暖,还有微泣的悲伤。
“我说过,浪涛有感情,大海也会哭泣,浪?涛令的感情与灵气比你、我都丰沛,尤其对浪?涛令而言,每一位大海之主都是它的孩子。”在旁的舞天飞琉道:“你的心终于愿意接受大海的净化,再无魔障与迷惑,才能见着“她”。”
“每一位……大海之主……”罗烨看着那张女性面容,以关爱的眸光凝望着他,长久以来活在怨气中的灵魂与心,此刻仿佛有一道道的温暖流抚过,就像个渴望亲情的稚子,他哑着声问:“我……必定是你……最不愿意承认的孩子……”
对方摇着头,只是轻抚着他被以残酷手段拼凑起的面庞,似有无限哀伤,深蓝双瞳在阳光下,透出泪光水泽。
“我……只是一个误入歧途又来不及变乖的小孩,请你……别当我是个坏孩子,曾经……那一段时间,只有你陪着我……陪着我走过那一段……不被谅解的岁月……大海……我的母亲……”气若游丝的声,终于能求得谅解般,他释然阖上了眼。
泪如断线之珠,由海水凝化的女性面容上滑落,一颗颗落入膝上的面庞,她抱紧那再度逝去的人,哀伤的声,幽幽开口,如丝般轻柔,却又如轻风回舞般,萦荡海面。
“烨……好孩子,你不是叛徒,你只是在二百年后完成了大海之主的任务……”
一旁的舞天飞琉看着,内心一阵凄然,绿瞳隐浮泪珠,深深吸口气,无言长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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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亚亚看着立于石道尽头的兰飞,微红着眼眶,不禁急问:“是飞琉主子出事了吗?”
“是罗烨不行了。”她轻叹。
“那个拼凑活骨骸不行了,那表示飞琉主子没事了!”亚亚大喜。“这不是很好吗?干什么一副难过的模样?”
“亚亚,罗烨不是坏人,他所做的一切也绝对不可原谅,但要以此抹杀他曾为大海与海上子民的付出,岂非太武断。”兰飞持平道:“我相信当年的罗烨定是个相当有为的青年,出生逆境却能力争上游,一心为生活在黑暗中的海上人民出力,他能力高、悟性佳,绝对是个能够承担大任的人。”听过飞琉的形容与讲述,她心有所感,
“或许吧,只是我对他的印象,是他残杀生命的模样,无法接受你说的事。”经历过一场屠杀而幸存的亚亚,看尽西海云台逝去的生命,她对罗烨实在难有好感。
“少年得志又手握大权,最易令人迷失,只能说环境造就了他世同样毁了他!”
“与罗烨同样年少就握拥大权的还有飞琉主子,我可没见飞琉主子被毁掉!“亚亚不以为然。
(这话亚亚小姐说的没错,以舞天飞琉这种飘忽超硬的德性,别毁掉人就不错了!)海面上的红莲传出繁澔星的声音。
“夏之圣使也这么认为~”果然不愧是拥有三座城堡,多不胜数的产业,富可敌国身家的人,看法最容易跟她一样。
看法、意见向来只与智能有关系,不与金钱画等号,但是亚亚自我推想解读后,双掌合十,双目闪亮,对着海面的红莲充满崇拜的目光。
一旁的兰飞几乎快可看到她闪闪发亮的双眼中,左眼闪烁金银,右眼闪烁财宝,果然是个精算利益的人,
“亚亚,你有没有什么失散的手足呀?”
呃。“没有呀!”干嘛这么问;
“确定没有什么自幼失散的手足,有可能当大神官的?”这种凡事算计得失的人,和席斯真像。
“大神官!喔~光城圣院的大神官吗!”亚亚双眼又是大亮。“听说圣院大神官倍受各国礼遇,还经常能用神殿的名义,得到国家进贡的奇珍异宝,是有哪个大神官需要手足吗?我个性温柔、善体人意,很适合当人家的姐姐或妹妹。”她自我推荐。
“有机会我会替你们介绍。”天呐,如果当初飞琉不替她隐瞒身份的话,她是不是马上就会被出卖。“亚亚,在你一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时,有什么想法?”相处一段时日,多少该有点感情,不会马上又想出卖人吧:
“想法……”亚亚歪着头,道:“哇,是春之圣使。”
“然后呢?”
“看起来好嚣张。”
“就这样而已!”兰飞松口气,主动替她下句号。“幸好,还有点良心。”人性还是值得信赖的。
“不晓得现在将你卖给月帝还有没有好身价,尤其在知道你真的染指过月帝,还咬得他皮破血流以后。”真是令人苦恼,还以为她吸干月帝是民间讹传,原来是真实的。
“感谢你很直的回应。”果然是可以和席斯结拜的同种德性。
“哪里。”
在一知道兰飞的真实身份时,亚亚脑袋瓜就开始运行,直接通知月帝还定光城圣院这两种方案,哪一种既得利益是最直接的!
但是现在又得知另一种真相,害她对春之圣使的残余价值得另外评估,看来还是等飞琉主子安全,她的利用价值完成之后再说,夏之圣使看起来是顾忌同伴情谊,所以不会动手,为了不为难尊贵的夏之圣使,那就由她通知光城圣院来抓人好了,省得这嚣张的人继续耗在西海云台浪费米粮,亚亚打定主意想。
(飞飞,你受罗烨重创过,但是对他却显然比别人多了几分感慨。)
“或许因为对他的来历我知之甚详,尤其飞琉与罗烨两人都年少即接浪?涛令,只是二人出身不同,才造成这两人,有同样的境遇,却没有同样的结果。”兰飞幽幽说着。
“罗烨出生贫困,自幼得为生活奋斗,清苦出身,让他在得到权势的同时,面对荣华富贵与骄傲的皇族,除了迷失之外,内心的自卑情绪也会被勾起,才会一步踏错便陷下去;而飞琉,出生于修罗界的皇族,她的一生只怕都不曾为生活而烦恼,但是她要面对的是勾心斗角的权贵,不纯的血统,先天就受歧视,偏又是她母族那一方的重要血脉之一,面对的锻链比别人还要苛毒,而且修罗界中的争权斗狠,只怕都不是人界能想象,自幼在这样的环境成长,四大海皇间的明争暗斗,对飞琉反而是小意思了。”
(就因游刃有余,所以对那些海皇帝和朝臣都把他们当玩具似的戏耍。)果真是好个大海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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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海域上,纷飞错落的水珠渐渐平静下来时,浪?涛令也放下怀中的人,她修长纤掌轻透出清光轻抚过罗烨周身,光辉所过处,诡异的面孔与过度庞大魁梧的身躯渐渐消下,清光中浮现一个丰神俊朗的黑发男子,修长的身躯静躺海面。
这是罗烨的真面目!舞天飞琉与同时观看这一幕的兰飞和繁澔星不无惊讶;没想到此人的原本面目竟和被“拼凑”起的模样差异如此之大!
“世子……明光世子……请您再听浪涛之请……世子……”浪?涛令望向东方天际。
轻唤的声回撩大海,像能让人感受到声音的形与重量,幽柔如丝,轻淡如羽,却已处空凌渡千万里。
东方天际原是一片蔚蓝,此时忽起白云堆迭窜涌,霞红朱云像由某个点筛滤般洒出数千光点,渲染了东方海空的边际,
“请您……别放弃了这个孩子……明光世子……”
当浪,涛令再次滑然落泪时,一道金白辉映霞红的瑞光由东方绽射而来,像光束般直达浪?涛令跟前,接着光消失时,大海上的罗烨人已不见,
立于海面上的舞天飞琉腰际再次别绕着已恢复原形的蓝白双带。
此时舞天飞琉一踢海面,一条长长血红飞起,她握紧罗烨以生命换来的食血筋!
“我不会放过你,幕后指使者!”她切齿、愤怒巳极:“是你逼我揭穿你,如果你真的完全受深海妖闇控制了,哪怕是你,我也会杀!”
(飞琉还好吗?)兰飞略感忧心地问。
“这样的演变始料未及,她的心情定然复杂。”高空上的繁澔星对飞舞在旁的小樱花道。“让她安静一下,”
看着底下,独立四大海域中心点,面对东方天际,久久不曾移动的舞天飞琉,像陷于思绪中,澔星与兰飞也只能无言一叹,
临洋海内,无法看到情况的亚亚,可没那么好说话。
“现在怎么样了?”看兰飞一脸幽然又凝重的神情,她不停的扯着对方手臂追问。“那个拼凑骨骸死了没?飞琉主子没事了?”
“亚亚,”兰飞转头,严肃道:“罗烨再怎么说都是你们上任的大海之主,能不能请你别再叫他拼凑骨骸?!”
亚亚被她突如其来那副不开玩笑的正经模样给吓愣住,小心问:“这很严重吗?”
兰飞慎重点头。“再怎么说,最后—刻罗烨已经完成了他大海之主的责任,牺牲了自己,连浪?涛令都再度承认他了,你也该……”
“原来那具二百年前的活尸死掉了,太好了,飞琉主子安全了!”她惊喜喊着。
“亚亚——”
“怎么样!”亚亚更大声回驳。“二百年前的活尸,在最后一刻再怎么了不起、感动人心又如何,难道那些被活活挖去心脏人的性命就可以作罢了,要这么想是你和主子,别想叫我跟着这么想,哼!”在她心中最感动的是西海云台那些为了救她和侍女们而牺牲生命的侍卫队,尤其是纳亚,死状甚惨,她绝对无法原谅这个拼凑骨骸!
(嗯,她说的没错,就算你和大海之主向来有以大局为重的情操,对罗烨有不一样的见解,都不能改变他在误入歧途时所做下的事,他或许不是坏人,本意也从来不是要这么做,但他伤害了非常多的人定事实,最后所做的,只能说是及时悔悟,总算做下了曾经身为大海之主的责任,为那些枉死丧命的人做出弥补,但你要受过他伤害的人因此原谅他,只怕也太强人所难。)
身为光城圣使该以和平为重的繁澔星,也无法说原谅就原谅,毕竟此人暑杀光城圣院极多的猎魔者,难道就为他及时悔悟的感动而原谅犯罪者的行为?枉置那些被挖去心脏的人死前衰嚎都充耳不闻?这种软心肠,他繁澔星大概还有待培养。
“哦~”亚亚再次双掌合十,将无比的崇敬藉由海面上的红莲花送出。“不愧是尊贵、高雅、有见解和气度的夏之圣使,果然说出的话就是不一样。”
(亚亚小姐赞言了,当日西海云台的惨事,定然在亚亚小姐心中留下深刻的伤害,放心,凶手己受诛,不用再担心。)对女子定有亲切的绅士之礼是他的信念。当然,同伴(春)和天敌(舞天飞琉)不受此限。
“夏之圣使果然待人谦和、为人着想、胸襟不凡,和其它要派头、装死又爱游晃、昏睡大半天,只会玩弄男人的同伴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