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今儿咱爷儿俩得庆祝庆祝,你也来一口。"霍光德不等肖红兵描述完当时的情景,便把她拽到身边。
肖红兵盯着杯子愣了愣,这以前她一直以为小孩是不能喝酒的。
"害怕啦?"霍光德将了她一军。
肖红兵听了撇撇嘴,"嘁,我怕?"
她一把抓住霍光德的手腕,把酒杯拽到自己嘴边。
"别急,"霍光德拦住她,"酒不能瞎喝,不然都糟践了。听着啊,酒到嘴里不能喘气儿,舌头顶住牙,让它打牙缝儿里挤过去,这样儿,哎,顺着舌头慢慢奔里去。就觉着那股热乎气儿呀,吱溜一下子,从嗓子眼儿一直到心口。等再一张嘴,嘿,那叫一香!……"
肖红兵等不及他说完,伸嘴抿了一口。
其实她很小的时候肖学方曾用筷子头沾着酒让她尝过,可她早已不记得是什么滋味了。此刻一口酒进了嘴,只觉得又辣又涩,蛰得舌尖和牙床全麻了。她强忍着咽进去,果然感觉到那股灼热从喉咙向下蔓延,一直热到肚子里。
霍光德见她认真的样子十分开心,捏了个蚕豆塞进她嘴里,"就着,就着就不辣了。"
肖红兵"嘎嘣、嘎嘣"地嚼着豆子,有种说不出的香味儿在嘴里弥漫。
霍光德乐了,心里生出一醉方休的冲动。
弄完了何老师,肖红兵开始挨个儿琢磨那些跟自己过不去的家伙,其中李卫东首当其冲。
李卫东长得很白净,细脖子上挑了个大脑袋,心思敏捷,聪明过人,嘴皮子也利索,平时班里没人爱跟他矫情,一是脑子跟不上他,二是没他能说。这阵子,李卫东似乎难得找着个开心的事儿,嘴里整天念叨那段顺口溜,一遍一遍的,也不嫌烦。肖红兵在一旁盯着他,暗自寻思说不定这顺口溜就是这家伙编的呢,兔崽子,你等着。
选定了目标,肖红兵回去找霍光德商量。
"对付小白脸儿?简单。不过,话说回来,要弄,就得往狠里弄,得弄得他夜里做噩梦都能遇见你。明白吗?"
肖红兵跃跃欲试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