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残忍的太阳毫不留依然暴晒,秃子梁上这俩可悲的高级动物该到何处藏身?许敬修先被晒晕了,夏如锦想扶着已经头昏脑胀的许敬修再回到龙凤石下那个浅洞中避避日晒,可他身沉骨重,自己不能迈步,凭夏如锦的力量是无法把他扶到那里的。***急得夏如锦只想叫唤,她拿起烫的玻璃瓶子一看,连一星水也没有了。她心里难过地想:这个蠢货,早给他说女的比男的耐饥渴,他竟然把水全给不该喝的女人喝了,这个讨厌的女人,我恨你,她自恨自厌地干撩乱,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猛抬起头,看见洪水阻碍的对岸山坡上有人影晃动,她脱下自己粉红色的的良衫子,举到头顶挥动,对岸人群中也有人对她挥手,挥动手中的衣裳,有的人双手握着喇叭,搭在嘴上向他们这边喊话,虽然听不见,但也可以看明白,人们要他们坚持,大家会设法解救他们的,兴奋地对被晒得迷迷糊糊的许敬修喊:“看!有人来解救我们了。”许敬修张目一看,精神大振说:“天不绝我也!”
许元丰凭借自己的军旅生涯,和曾泅渡过黄河的经验,更因救子心切,竟一切不顾地跳入急流中,欲泅到河对岸。ww却被一个巨浪冲卷着,像一片树叶冲向离岸边不远的大石头。许敬俢坐在对岸看得真切,如果要撞上去,就会没命的,他急得惊惨地大叫:“爸!”这边眼疾手快的谢玉一个箭步,跃上离岸边丈许的那块大石头,一个海底捞月,把许元丰提了上来,放在自己站的这块大石头上,支书许元贞倒吸了一口气大吼:“老哥啊,不要命了!娃们都安全着呢,你倒先给人收魂呢!”对岸的许敬修和夏如锦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洪水开始缓慢地回落,人还是无法通过,川子沟的人都是旱鸭子,不习水性,都在开动脑筋想办法。有人扯着嗓子向对岸喊话,对岸也扯着嗓子回答,谁也没听到对方喊的是什么。
“现在咱的该咋办?”谢玉问支书许元贞,许元贞说:“咋办?只能等,等水回落他们自己过来,咱们就在这给他们仗胆。”谢玉说:“一天都没吃没喝,俩娃都怕受不了,我先试着过去一趟,然后再带些吃的过去。”元丰说:“算咧,算咧,他俩现在都很安全,一会儿半会儿饿不死,渴不死,我刚把人一惊,你个旱鸭子,也想给人收魂了!”他现在才回到一个军人临战的冷静之中。
谢玉没有理他,走到浅水漫过的竹林边,选了两根合适的竹子,横掌劈向根部一节,那节断开,她一拧一折,竹子断了下来,她借助这两根竹竿,施展轻功,安然登上对岸,跃到了许敬修他们跟前。
“谢姨!谢姨!”夏如锦一把抱住谢玉,兴奋地喊。谢玉拍着夏如锦的肩膀说:“好了,好了,谢姨来了,啥都别怕。”许敬俢说:“我们都在安全处,这样过来太冒险了。”谢玉说:“瓜娃!你知道个啥?”
谢玉环视了一下周围说:“我把你俩一个一个背过去,如锦,来,我先背你。”许敬修说:“谢姨,这不行啊,你一个人凭竹竿踏水过来就很不容易了,现在再背一个人更不方便。再说谁要抓不牢,不就又添了麻烦。”谢玉一听之在理,便沉吟着:“那咋办好呢?”许敬修说:“口渴,我俩都口渴,有罐头瓶,没本事取水。”谢玉说:“水也难场?”立即拿着瓶子,翻身到了水边,取来一瓶带有泥沙的水,放在石头上沉淀着。
一时水清了,夏如锦端着递给许敬修:“给,喝口!”他用手一推说:“你喝,你先喝,我不渴。”夏如锦说:“你喝,你喝呀,我不渴!快,能把人急死!”“我不喝,你咋恁犟的!”“快喝,还说我犟……”他俩一来一往的推让把谢玉逗笑了:“推让个啥?一沟的水,指望你俩十年也喝不下个壕壕儿!”许敬修嘿嘿地咧嘴笑着,端起瓶子咕嘟咕嘟美美地喝了几大口,把瓶子递给了夏如锦,用手背擦了下嘴巴,仰天大笑:“天不灭我也!”
谢玉返身回来,和大家商量,准备吃的喝的给他们送去,青枣飞身回村,去取吃的喝的,鞋袜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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