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青山望着他,自己倒觉得有些尴尬。ww便指着桌子上的水果说:“来,吃个苹果,别客气,摆出来就是让人吃的,不是看的。”说着一一给人手中递着水果。
阿尔法继续说:“后来,父母平反了,有条件回城。咱在那里已拉家带口把根扎下了,那儿是咱的家乡呀!回到城市也跟这里的人事格格不入,你看我这早早就戴着火车头帽子,不工不农的打扮,黑而粗糙的脸,还有文物一样的妻子,城市能容纳我们吗?在那里,我们习惯了。这回不是送她妹妹上大学,先在我父母那里歇个脚,我还不想回来呢!当个山村教师也很自在,那些娃娃也不许我走呀。我争取多送些人才到这城市来,也算是给生我、教我的城市一点贡献吧!”
“哎!也对,只是太可惜你这人才了。再说当山村老师跟搞明创造,哪个贡献大?”王青山叹息着说。敬修也说:“大才埋没了太可惜!”
陈文滔笑着:“明创造!法拉第是明家,很伟大,现了他的老师更伟大!”
喜欢高谈阔论的白云飘这时说话也不那么挥脚扬手了。口气十分尊重地说:“我哥这个人嘛,人品高,有智慧,在我的眼里他一切都很优秀,也跟我们白家有缘。”
“云飘这话说得太过头了。”阿尔法阻止着。可白云飘仅报一笑,继续说:“与白家有缘的不只是他,还有我爸。他是个右派送到那里改造,苦累不说,偏偏又得了疟疾,热冷打摆子,我妈那时才像我这么大,用山里草药土方给他治病,熬药煎汤,端吃端喝搭救下性命,后来他们结婚了。我爸甄别后,当了公社中学的老师。我哥也一样,在九死一生的时候叫我姐给看上了,成了我的姐夫……”
“不对,是我看上了你姐!”陈文滔纠正着小姨子的话后继续说,“去那里先坐拖拉机后又步行了**十里到了红旮旯生产队,觉得那里的空气很新鲜,景色美丽,尖溜溜的山峰秀美极了,两根木头搭的小桥下清水潺啷啷地流着。远眺山坡,层林尽染,肥石瘦石相傍奇立,小鸟啁啾自由地从这个枝上跳到那个枝上。当时我真有一种进入仙境的享受。
“全队十来个青年社员,从几十里以外赶来野生动物观察站门前,给我一人开了个欢迎会,很奇怪,在欢迎会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在大家一片‘白云朵,来一个,来一个,白云朵’的呐喊声中,扭捏了好一会儿站起,唱了很动听的歌子,那时咱听慷慨激昂的革命歌曲太多了,便觉得这个歌子很新鲜活泼。”王青山问:“怎么个新鲜活泼,可惜咱没听过。”
“青山,想听?”阿尔法问,王青山笑着点了点头。阿尔法笑笑怂恿身边的妻子:“云朵,把那歌儿唱一下,都是咱的好朋友想听,他们听了跟去了咱那儿一样。”白云飘也一个劲鼓动姐姐:“没外人,就小点声唱一回吧,不唱他们还笑话咱没见过世面,唱吧,我打拍……”
那媳妇虽显得害羞,很难为,却很听丈夫的话,就站起来小声唱起:
“猴儿哥哥,等等我,呀等等我,
等我换件花衫衫,咱们一同上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