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感情,一路走来却积聚了细腻深厚的回忆,一份撕扯不开的牵系,那到底是什么,仅是命运无常的一次调侃,曾经相守的一段岁月而已,再也没有更多了。
他们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其实开始只是走向终结的一个开始。
我无法推敲,一个淫浸过黑暗,拥有权势的钟长平。他经历的太多,看遍世事,心思多变诡诈狡黠,一直隐身暗处衡量自己与对手,利益间的差距。然,他终究不忍,舍不得伤害的那个姑娘,却最终将他引出幕后,走向竞技的舞台。
面对感情的对垒,最终是成是败?
这就是钟长平吗,一种超乎异常的平静。褪去了一身罪恶,只在不经意间保留下一份温和。每当谈起李凤仙,他总是不自知的放轻目光温柔下来。在他短暂的一生,崎岖充满坎坷的故事中,始终存留着一份真心一块净土,却最终没能得到真正的归属。
他双眸垂落,目光轻轻徘徊,缓缓流淌出的情感,是一份真挚纯真的感情。我看的出,他的爱只是迟迟不曾说出口。可惜天意弄人,尖锐的矛盾始终无情的横踞在两人之间,他们根本无法重新开始了。
别再哭了,缘分相遇不容易,更多应该是珍惜。
他缠绵细碎的吻,不停纠缠在她颊边,两人颈首相绕,深情的拥抱,紧紧的交葛在一起。一刻超乎感情的索需,彼此真实的存在。不需再理会爱与不爱,不必再追论是非功过。只要知道相互存在的重要,是他们世界全部的色彩,回忆所有的片段。
他下不了手,她放不开心。
雨过天晴不容易,这二人大吵起来也是惊天地泣鬼神,即使林芳也未敢如此彻底的激怒钟长平。严斌使了个眼色,和戴军相继起身,门前留步,回首轻声望道“哥,我去捎点吃的回来给你们……”
咯,门被轻轻的带上,只有一声低不可闻的碰合,不愿惊扰二人。
午后纠葛的光线渗透窗幔,照上一双相依相偎的身影,紧致的两人深情的依偎,直到日落西山,天地换色,夜降临了。
他们贴身相守盖着同件衣服,呼吸间都是彼此的气息,平静过后,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睡醒了。”钟长平触目对望,手臂已经酸的不得了。酒劲早就醒了,一直抱着凤仙没敢动。她累了惊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他不该迁怒凤仙,是自己忙的焦头烂额,如果能多抽时间陪她,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最少好几个星期没去找她,只是偶尔打个电话。她一定是寂寞了,才会任性妄为。
“没有,还想睡……”李凤仙眨了眨眼睛,懒洋洋的不愿起身。两人挤着一张沙发躺的全身酸痛,好像刚去矿里挖过煤。不过感觉却很亲密,心里暖暖的。卸下一身背负,整个人也轻松多了。她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换了个姿势,又靠进他怀中,闻着他的味道,悄悄的拉开一角衣褂,在他胸前亲了一下。
他抵额相碰,也在她脸蛋亲了一口。她又引颈吻了回去,他也垂首还了回来。这样相互的亲昵,没有言语持续了很久。碰鼻相蹭,贴面的慰藉,在一盏昏黄的壁灯下,他在她耳畔轻声细语。
幸福,最少现在他们好像触摸到了……
吹进耳边的气息痒痒的,凤仙挡肩,靠进他怀中躲避,贴首轻声问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胡说什么。”钟长平未曾当真,轻轻闭上眼睛,随之双臂拥的更紧了。
“我是说真的,我很怕有那么一天,临死的时候你不在身边……”她仰头望他,说道“如果哪天我真的不在了,你会为我流泪,一直记得我吗……”
“如果那一天啊……”钟长平顿了顿声,认真的思索道“我会很难过,会放下所有的事情,去找你,陪着你,把你带回家,我们就永远留在凤凰镇,再也不出来了……”
“长平哥,你别骗我……”小凤仙鼻子一酸,哽咽道“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活……”
“呵呵,说什么傻话。”钟长平嗤笑,伸手和她十指交扣,握在胸前,有一刻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光。
如果故事终结在这里,或许他们会永远的幸福下去。是谁,不识情趣,冒然介入。
严斌拎着外卖,和戴军前后脚进来,乌漆麻黑的先把大灯管打开。一眼望道“哬!俩儿还从这腻着呢……”
灯光刺眼,李凤仙蹙眉合目,钟长平不假思索抬手帮她遮挡。这一幕看在外人眼中的反映就是,严斌叫道“好么,看不下去了——”
“呵,这叫如胶似漆。”戴军咯咯乐着,随步进屋。好的时候打雷都撵不开,吵的时候,一个冷血无情一个绝爱无义。没办法,都是年轻人,性子上来想啥是啥。
钟长平倒是无所谓他们冷嘲热讽,凤仙有点害臊了。她翻身坐起,不过还是和钟长平粘的挺紧。
“行了,天都黑了,快起来吃点东西。刚买回来还热的呢,吃饱了俩人屋里继续,呵呵——”严斌笑呵呵的走来,外卖桌上一搁,席地坐下,脸对脸的望着二人。
“你看着我怎么吃……”凤仙小脸有点泛红,和严斌又不是很熟,被他盯的心里发毛。
“呵呵。”钟长平一乐,坏笑道“来,喂他一口。”
他握着凤仙小手夹起块肉,没往嘴里送,直接身前一搁摆地上了。
“操——”严斌退身,怪叫“当我狗呢——”
“哈哈。”戴军乐不可支,起哄架秧子,调戏道“来来来,这还有。”
他像模做样的也夹了一块扔过去,这一下扔那大小子脸上能乐意嘛。
“我今天非他妈让你吃进去。”严斌蹭一下蹿了起来,照着肉使劲踩了两脚,抓起来就往戴军嘴里塞。呸呸,一个死活不张嘴,一个骑身上掐脖子往下送。
小凤仙眯着眼睛,掩嘴偷笑。呵呵,钟长平知会着“嗳嗳……”
想想两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地上打滚,撕扯起来动静可不小,蹭蹭蹭,“嗳嗳——”蹭,哗——,一脚踢上桌子,汤菜随即溅出来大半盒。
“行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我还吃不吃了。”钟长平闪身,洒了他一裤子。凤仙更惨,菜汤顺着小脚丫往下流。戴军见空爬起来,揉着膀子哆嗦叫道“哎呦我操,拧死我了……”
“去,拿嘛把这弄干净了,然后给我消失一小时。”钟长平抽出两张纸巾帮凤仙擦拭,自己也随手抹抹,推桌子躲开菜汤又坐了回去。
“真能闹,别理他们。”他嘴里嘀咕着,对凤仙说道“不行先别去上学了,学校也怪乱的进进出出,还不如在家里……”他放心。
“不要,我想去上课。”凤仙咬着筷子,一脸委屈直要脑袋。钟长平见势,寻思了一会儿,又说道“那就先别住校了,搬回家里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