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世道,欺男霸女,他知道这个钟长平,社会上混的,关系不少,认识的人也挺多。但现在这年头跑跑关系,走个后门拿点特权谁没干过。可是不能这么来,喜欢上谁抓过来打掉孩子,强逼着人家跟他好,这是人做的事吗。张衡一脸沉肃,说道“别叫大叔了,叫我老张吧。”
“张大哥,你帮帮我吧。”凤仙不停的恳求。张衡叹声,斟酌道“姑娘,我今天不给你做这个手术,走了最多是和以前的老关系闹点不开心。但是我走了,肯定还会有人来……”
“你帮我发一条信息,会有人来帮我……”
“来得及吗?”张衡有些为难,凤仙点头道“是他一定来得及。”
“那好。”张衡起身,拖延时间的理由大把。
钟长平坐立不安,厅中踱步,心中多少有些亏负的罪恶感。又哭又闹歇斯底里他都想到了,为以后为将来只能快刀斩乱麻。凤仙或许会恨他,但时间一久事情自然慢慢淡化。总有一天她会知道,他绝对不会去害她。
“哥,你酒都洒地上了。”严斌喊了他一嗓子,他适才发现。
“没事没事。”钟长平醒醒神,不断告诉自己,他不后悔,这只是暂时,很快都会过去,他们还能重新开始。
“什么没事,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严斌接过他手中杯子,总觉得他这会儿失魂落魄的。
一见张衡出来,钟长平如释重负的迎了上去。
“不行。”张院长摇了摇头。
“怎么不行了!”钟长平有些着急了。
“她一点也不配合,这手术没办法进行。”张衡认真道“还是让她先睡一会儿,不然做不了。”
“行,我知道了。”钟长平随即一转身,招呼来一个大小子,交耳吩咐了一声。
“知道了三哥。”那小子应了差事,一猛子扎下去不见人了。钟长平是左等也不见,右等也不来。一个电话追过去,破口就骂“你他妈在哪了。”
“在哪,你说在哪,当然派出所!”电话里面还挺横,也不知道是谁,说完就给他挂了。这不急死钟长平了,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整个一废物。
“大斌——”他叫嚷,严斌起身,接道“行,我知道了,我去。”
他抓起桌上车钥匙,刚走到门口,还没等开门呢。咣,这一下迎面拍上。
“我操——”严斌咒骂,抬手捂住鼻子,眼见嘀喇嘀喇的就往下淌血,身子被房门一下撞退了七八步。这是谁啊,亮刀子还没近身,就让来人卸了胳膊环。一人见状接手,又被一脚踢翻裆处,跪在地上直叫唤。来人身手利落,一时没人再上前阻拦。军装定身立正,标准的军姿,随后回复往常的身态。
钟长平没有吭声,只是目光越过眼前两个当兵的,直视其身后的男人。
“李凤仙呢。”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果三尺算寒,那男人的眼光就是千年的冰谭。钟长平沉目对视,冷冰冰的驳了回去“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可能,会没关系呢。”康梓烨扬唇牵笑,登堂入室直去房内。他沉着怒,一把推开卧室的门,看到了她。满面泪渍,狼狈不堪,手脚被束,绑在床上。一阵心绪翻腾,怔怔的站在门前。
“……”凤仙侧目望去,满腹委屈,泪犹未干。他一时心中百般滋味难以下咽,牵动脚步一直来到她身旁,倾身解开绳索,托住肩颈接进怀中。氤氲眸畔含笑,轻声道“怕了吗,我还一直在等你来找我……”
“你真的来了,好像魔法一样,一眨眼就来了……”凤仙无力,牵出一丝苦笑。他脱下外衣为她披上,温和道“我希望可以常用这种魔法来找你,但不想再看到你这么狼狈了。”
“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到谁能帮我,可是每次都是遇到麻烦才会想起你……”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带你走吧。”
两名警卫员寸步不离,护送二人走出房间。
“干什么的你们,当屋里都是死人啊?”戴军挑脸怒叱,挡在身前拦下去路,转身望道“哥。”
“可能就这么走吗?”钟长平切齿之恨对视康梓烨,和凤仙四目相交间呆滞了。她垂目躲避,伤透的撇开脸不愿看他。
“凤仙,你要和他走?”他不确定,出声问她。心里像被挖了个洞,声音都不似自己的。
“……”她只是一直在回避,好像再也不想看到他。
“凤儿——”钟长平惊声,一步上前,伸手捉她。
腕间沉甸甸的力道扣紧,稳稳的限制住了动作。
钟长平茫然,不禁抬目望去。康梓烨面色冷淡如常,只是压手一把擒住他腕子,牢牢的扣住,压在身前,说道“你手眼通天吗,对我也使不上力,不要再过分了。”
冷冰冰的,一种不带感情的沉静和冰冷。
他无法逾越,再触摸到凤仙似乎太难了。
心痛难忍,望着她,唯有移开目光,哽咽道“这孩子,是他的……”
他觉得腕间生疼,手骨相蹭像要碎了。康梓烨沉力,推手搪了出去,说道“你就当是我的好了。”
“凤仙……”钟长平一连退了几步,直到严斌托手方才扶住。他甩开搀扶,一步追到门前“凤仙,你别走……”
心痛,这刻血淋淋的淌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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