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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醉卧红尘梦未醒之载酒行 > 满城风絮(二)

满城风絮(二)

飞翼舟乘风破浪,昂然驶过郁江面上。两头船围拥四周,或遇顽匪,便尽数歼之。整个郁江上或浮或沉,都是在江面上扑腾挣扎的黑衣人,一江碧水,尽被血染。不久四面纷纷来报:“少寨主,西面敌已尽歼!”“少寨主,东面已清!”“少寨主,南面亦已平息!”温无垢叹息一声,问道:“无人肯降么?”属下摇头不语,却听身后有人笑道:“无垢兄,这批顽匪,皆是死士,是只能战死在此的,因为他们来之前,都服用了烈药,若是归降,亦逃脱不了一个死字,且要连累家眷。是矣,必然是这个结局。”

一个娇俏的女声紧跟着哼了一声,道:“三弟,什么江南十二舵,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要针对雷家堡,又如此心狠手辣?还有,怎么你似乎如数家珍?“

雷子谨朗朗笑道:“嫂嫂有所不知,自天绝宫灭后,江湖中又渐渐涌现了一些新的势力,喧嚣日上,来势汹汹。这其中,就有这江南十二舵,取十二地支之意,据说潜伏在水乡各地,踞水而居,但还未曾有人发现其分舵所在。嫂嫂请看,这些骷髅舟首上,都有对应的图纹,子为鼠,午为马,丑为牛-至于居中这艘楼船,便是十二舵令主的,故此并无标记。至于为何针对雷家堡,嫂嫂,你冰雪聪明,难道不知怀璧其罪?”

楚楚奇道:“这倒怪了,诺大一支势力,为何一直以来,都丝毫不为人所知,直到今日,方始展露峥嵘?难道是我南海门消息闭塞之故?诸位英雄,你们可曾听说?”众皆摇头,雷子谨笑道:“今日既见,也算不迟。”指了岸上道:“这还不是全部,如我没有料错,地上五行尊者,必然已将雷家堡团团围困。嫂嫂,你瞧,三弟对你是忠心赤胆,可昭日月,吃两口水怕什么,若是被人家来个瓮中捉鳖,可就惨了!”

高女侠眼中光芒连闪,楚楚失声道:“那堡中人怎么办?”雷子谨摊手道:“嫂嫂,我们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功夫理会别人?”忽转向正席,语调凄惨道:“无垢,我回不去了,你收留我好不好?”言毕,还抽噎了两声,向温无垢贴了过去。

楚楚怒道:“你个死狐狸,给我说清楚,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堡内眼下如何了?若是小莲被你害死,我非剥你的狐狸皮不可!”猛冲过去,谁知雷子谨往温无垢身后突地一缩,害她收步不及,差点撞到温无垢身上,下意识错步要躲,看雷子谨紧紧盯着她步法,顿时醒悟,不退反进,哎哟一声,直直顶到了温无垢身上。雷子谨眼中闪过了一丝惑­色­,温无垢面红耳赤,又不能躲开任由她摔倒,手脚都有点不知所措,哆哆嗦嗦虚扶了一把,又急急垂首道:“二夫人莫急,子谨兄从来运筹帷幄,自然早有准备,哪有任凭人宰割之理?”

段天翔一扇子打在雷子谨头上,笑道:“子谨,真有你的,自家嫂嫂,也不忘调笑一把。”又笑眯眯对楚楚道:“二夫人莫急坏了身子,我们既然都在此地,想必那厢一定是去了能力挽狂澜的人物。”秦元章在后应声道:“正是,子谨兄如此胜券在握,莫非唐迟兄已到了雷家堡?”又生生打了个哆嗦道:“若是这根毒刺果真扎到雷家来了,啊哟,子谨兄,你那妹妹再是国­色­天香,我也不敢要了。我秦家一脉独苗,还等着我继承香火呢!”突听一声冷哼,却是司徒继在那里百无聊赖耍着手中流星锤,冷冷道:“这唐迟,不过是抱了萧宁远的大腿爬到这位子上罢了,能有什么能耐?什么天棘毒刺,吓唬人罢了。若不是有人捧着,能名声这么大么?”

秦元章连连摇手道:“司徒兄未免失之刻薄了。萧盟主知人善用,又是何等英明睿智!”司徒继翻了白眼道:“什么英明睿智,无非是靠着裙带通到了天边,又哄好了一帮老头子,就以为能够作威作福了?!老子就不懂了,堂堂须眉男儿,又有一身本事,至于要这样伏低作小?你这么喜欢,也跟了他,也找个皇亲贵胄,死缠烂打,谋个侍夫之位,保管你衣食无忧,权高势重,而且旱涝保收,即便是天塌了,还总有一口饭吃!”言罢,哈哈大笑。

楚楚面­色­都有些发白,看舟上倒有好些人虽然闭口不言,面上都露出会意的笑容,目中讥讽之意一看即明。秦元章颇有些气急败坏,喝道:“那也是萧盟主的家务事,却与旁人无­干­。司徒兄不妨扪心自问,你能在他无相神功下走几招?”司徒继懒懒道:“若有机会,当然想跟萧盟主比划比划。不过据我想来,他武功其实差些,也没什么打紧,只要脸蛋还是号称江湖第一就可以了。嘿,你倒说,如今即便少林,敢不给他几分颜­色­,更何况其他呢?”摸了自己的脸一把,又望着秦元章叹息道:“小弟有自知之明,自然不敢有此奢望。至于元章兄,据小弟看来,似乎也是先天不足,还是莫要得陇望蜀的好。”

秦元章气得脖子粗涨,怒道:“司徒继,你不要欺人太甚!”腰间盘古斧已到手中,一招“力劈华山”已卷了过去。司徒继冷笑道:“这仗这么快完了,小弟正郁闷得紧,不妨陪秦兄过两招。” 凹腹收胸,已避让过铁斧,手中锤呼的一声,变幻开无数锤影,望去犹如怒海长波,风起云涌。秦元章一怔之间,招式已经变老,再回转已是不及。眼看这锤下来,但若想自己不受损伤,手中兵刃脱手,势在必行。对方竟然要拿定了主意要以他立威,故此一上来便用上了司徒锤法的绝学“巨灵六式”,眼前锤影重重而来,果然宛如泰山压顶,直逼得人透不过气来,似乎任何身法,都无法从中脱出困去,不觉暗叫一声休矣,看来自己这把名声,倒要先葬送在这郁江上了。

但人陷困境,本能还是在的,百忙中他匆忙一个铁板桥挫下身去,也不指望能脱逃开去,只想不要输得太过难堪。谁知今日他运气不济,不知谁如此不长眼,竟不知何时贴到了他身后,他一靠下去,仿佛贴上了长江上的鲶鱼,滑不溜手。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身后女声连声惊呼,他明明已忙不迭躲避,不知为何,竟还是撞到了他怀里,直打在他持斧的右臂上,云鬓半偏,不是雷家那二夫人又是哪个?这一撞力道奇大,他手中盘古斧倏地脱手,破空而去。他下意识抬头一看,只见那脱手出去的斧头霸道无比,配合他的手势,竟然是手极平常的“横扫千军”,但就是这么一斧头,硬生生砍尽了所有锤影,只听扑通两声,却是那对赤发阎罗闻名江湖的日月锤齐齐跌落江中。最后斧影过处,只见得红影一闪,一个人影已直直栽下了郁江!

舟上人失声惊呼,司徒家带来的好手都目瞪口呆。还是雷子谨连声喝令,跳下不少人去,将吞了一肚子水,面­色­铁青的司徒继扶上舟来。他全身都被水浸透,狼狈不堪,铜铃般的眼睛怒瞪着他,恨不能将他用烈火焚烤个痛快,只是气势到底削弱了不少,翁瓮道:“原来秦兄是真人不露相,在下认栽,下次倘有机会,再向秦兄请教!”才说完这些话,双眼一翻,向后便倒,却是晕了过去。司徒家丁慌作一团,向秦元章怒目而视。秦元章呆在那里,突觉手上一空,却是雷二夫人身旁的女子已将雷二夫人接了过去,后者软绵绵靠在她怀里,竟也已撞晕了过去,叫他简直莫名其妙到极点。雷子谨打了哈哈道:“秦兄和司徒兄都是少年人,血气方刚,收不住手也是有的。”看高女侠已将楚楚扶了下去,两个人几乎粘连在一起,好容易将自己伸出的手转了回来,沉了声道:“不知堡内何如了,却要早些回去才是。”

段天翔哗地一声打开扇来,眼光灿灿,饶有兴趣地瞄着楚楚道:“子谨,你那雷家堡,从来犹如铜墙铁壁,鸟雀难度,我们结亲多年,倒还未能踏上堡内一步。却不知你那四妹与你二嫂相比如何?”雷子谨勾了段天翔的肩,吃吃笑道:“天翔,你是此道高手,自然知道,这春兰秋菊,从来各擅胜场。至于我四妹么,不过破瓜少女,将展未展,倒委实比不得我二嫂如花方妍。”

段天翔转头来看着他笑道:“若是容如子谨,必然也是出众的美人了。”话锋一转,道:“不过,你二哥洛水公子,夙有美名,据说曾在重阳日在出游,在江上抚得一曲,猛虎止啸,哀猿不啼。采苹女望之出神,竟尽数落于江中,后来倒吸引了远近各地的女子伪装成采苹女,想窥得他半面,可惜再是不能。还有好事者以诗赋之,至今还流传有天际碧云断,不见君子来之句。雷家男子尚且如此出­色­,可想见四小姐是何等容光了。方兄,你最先到雷家堡,可曾得见四小姐?”

温无垢淡淡靠在舷上,杨夷中垂首抚弄着鸳鸯刀,柳无痕和南宫陵却已极好奇地齐齐注目过来。方世珲笑道:“你们都知世珲家中姬妾无数,此来也不过是应个景罢了,故并未在这方面下功夫。”手向前一指,正­色­道:“子谨,果然岸上有五­色­衣着的武士,木为绿,火为红,金为白,水为黑,土为黄,显然是暗合五行之意,数目众多,按兵不动,莫非在等什么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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