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奇道:“雷家堡什么时候到了他手里?”已听四喜冷冷道:“三公子一无降魔杵,二无鹰戒,三无密钥,根本有名无实。鹰主临去时有令,命四喜以性命相护大公子及老夫人。老夫人如今中了暗算,已令四喜惭愧万分。若大公子再有个三长两短,叫四喜如何向故主交待?三公子若再相逼,四喜定召唤出鹰卫,拼死抵抗,到时候两败俱伤,只怕三公子决讨不到好去!”
门外静了半晌,才听雷子谨笑道:“喜姑娘误会了。我不过是担心嫂嫂,求见大哥一面,何至于兵戎相见?方才你也看见了,嫂嫂气若游丝,抬入房中。都已经一宿了,我实在担心她有什么不测。”
只听房门应声而开,楚楚出现在门口,冷冷道:“你放心,虽然活不成,也死不了。怎么,不将我害死,顺利拿到降魔杵,你就这样不甘?”
雷子谨见她现身,长舒了口气,大为欢喜,上来握她的手道:“怜儿,你无事便好了!”手指如电,刚搭上她脉络,已听楚楚冷笑道:“不用再探了,大哥神志不清,如何能够将我治愈?我如今功力全失去,形同废人,你可满意?”猛一甩手,将他推开一步,高声叫道:“高姐姐,护我!”
雷子谨一怔,却见高女侠瘦长的身形突然便出现在了眼前,拉过了她的手一探,满面忧色。楚楚早投入她怀中,仰面笑道:“我就知道高姐姐不放心我,一定就在附近。”又向着他冷冷道:“即便我没有武功,只要姐姐在此,难道我还要惧你不成?降魔杵尚在我处,你凭什么就在此地作威作福?”
雷子谨怒极反笑,摸了下巴道:“怜儿,难道你也要跟我争?”楚楚嗤道:“这话说得奇了,就许你争,还不让别人要不成?三弟,尊卑有别,长幼分明,那些个怜儿的,哄哄小女孩还差不多,就莫再叫得那么暧昧了。应怜一日是你嫂子,便终生是你嫂子,再想卖了我来数银子,只怕是不能了。”
雷子谨额头青筋都跳了几跳,怒道:“你敢!”想了想,又放软了声音道:“怜儿你有所不知,如今堡内错综复杂,危机重重,我谨慎些也是应该。大哥既然未好,我们大可另觅良医,却莫要迁怒于我,出言无状了。”楚楚讶然道:“我出言无状?这可奇了,喜姑娘,难道我不是二奶奶么?”
四喜掩口一笑,道:“奴婢只认得二奶奶,不明白三公子说的什么意思。”楚楚拍手笑道:“是了,天下谁不知道,我应怜是你雷家新娶的二奶奶。虽然秦淮河上,自然有钱是爷,但嫁鸡随鸡,从一而终这种事,说不定应怜还是有兴趣的。”
高女侠横了她一眼,微微摇了摇头。雷子谨厉声喝道:“难道你忘记昨晚对我说过什么么?”楚楚懒懒道:“三弟,你巧言令色,我信口开河,大家都老于此道,彼此彼此,难道要苦苦深究不成?那些话应怜当日对谁不曾说一遍,要是句句都这么当真起来,岂不是活得太辛苦了?”
雷子谨咬牙道:“你好!好,很好!”手如毒练,倏地伸出,狠狠扼住了楚楚右腕。高女侠皱了皱眉,还未动作,已听有人在不远处淡淡道:“三弟糊涂了,怎么对自家嫂子动起手来?怜儿,你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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