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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倾城一剑

昌流云、###跟着方宁沿着一条偏僻的陋巷走进一户看似平常的住宅,门口有株柳树,长长的柳枝有的伸进池塘里。虽然有个天井让光线照进来,但还是不怎么敞亮。大厅和二个偏厅都各围着一群人,声音喧哗而嘈杂。他们一走进来,立时引起有的人的注意,只因谁和方宁这样一个美人在一起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方宁眼睛搜寻似的扫过屋子,刚才一直带路的那人用手指向一个角落,她正要走过去,昏暗中已经走出一人,“方宁大小姐也有兴趣来赌二把?”

“谁规定我就不能来,你这里不是赌坊么?只要有钱就能来!”

“说得对,我这就让人给你让个位子。”那人从他们的神­色­已看出不妥,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回答。

“小赌有什么意思?要赌就赌大一点,让你们老板出来。”方宁看都不看他一眼,皱着眉头说。

那人一声不吭,转身走进大厅旁的屋间,很快就和另一人回来。

“这方宁还真是狠角­色­啊!待会还不知道她会闹出什么大事来,傅东年可是大有背景的人,他父亲傅生可是博海帮的副帮主,这城里黑白两道谁不给他几分面子。

忽然听到有人说到博海帮,昌流云不觉有点失态,只不过谁也没有去注意他。

“不知大小姐想怎么玩?”那二人已到了他们跟前,说话的是个二十二三岁左右的人,毫无表情,语气刚硬的说。

“傅东年,他妈的!我和你赌一局,你敢不敢?”方宁怒气上升的冲傅东年说。

“乐意奉陪,不知你要赌什么?”他冷笑地说。

“我和你赌一条右手,谁输了谁就把自己的胳膊砍下来,你敢不敢?”她在声的说。

谁都想不到她竟会下这样的赌注,这时赌客们也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纷纷围过来。

傅东年也没有想到,他只知道她定来找碴的,但却没想到她会要赌自己的一条手。一时呆在当场。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先答应再说,赢了固然好,输了到时在说。

“小姐我们也没有什么过节,你何必这样?”他故作为难地说。

“你不敢?”

“好!我赌!”傅东年的眼中闪过寒芒,而后转为轻浮地说,“若是在下侥幸赢了小姐,在下也不要你的胳膊,只要小姐能在我这赌坊呆上三天就够了,有小姐在这里我们一定会才源广进,日进斗金。哈!哈!”

“等你赢了再说!”

“方宁,你何必跟这种人赌,我来出手对付他就好了!”罗中林在她旁边说。

“对啊!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不成!”王云也附和说。“万一你要是输了,那岂不是……”

“大不了把手砍了有什么大不了,况且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她满不在乎地说。

很快有人清出大厅的那张桌,方宁和傅东年面对面站着。傅东年面前放着一个发亮的方形铜宝盒。他拿起宝盒双手握住,有节奏的晃几下,‘砰’的放在桌上,眼看着看着宝盒,对方宁说,“小姐可要叫个人再摆正一下?”

“我来!”罗中林说着就要上前。

“不用你,王云你来。”方宁显然是故意在不给罗中林好脸­色­看。

王云随意的将宝盒转动了几下,打正。

所谓‘押宝’共有四门,宝盒四面分别是一天、二龙、三地、四虎,押的人可对堂、加翻、对角选一门或二门而押。里面的­色­子每一面都有一个红口,押中红口就是赢。

方宁把手重重的拍在自己面前的‘下坤’,“我就押这里一三天地!开!”

所有的人都屏息静气,目光盯着那宝盒,这完全是凭运气,虽有人说赌术­精­的人可以听出来‘红口’,但这样的人却少之又少,何况是方宁这个大小姐。事实上她也只是赌博自己的运气连半点把握都没有,她也是打得和傅东年一样的主意,赢的话很好,输了的话她也会再找个借口生事。

傅东年环视一眼众人,看不出他这刻的心情,他用手摸了摸下巴的胡碴,一只手捏着宝盖,手一抬,掀开盖子,靠得近的人都看得真‘红口’正上在一三天地方位,一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方宁得意的哈哈大笑,那笑声全没有一点顾忌传到每个人耳内。

“傅东年,连老天都站在我这边,你平时肯定做过太多坏事,连天都不帮你。”说完又忍不住笑起来。像是完全没看见傅东年已经凝着一张脸,煞气逼人。

“方宁你今天是成心来找麻烦的是不是,要我的手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傅东年狞笑着说,将那宝盒抓在手中轻转。

“怎么想耍赖?这天姑­奶­­奶­我敢来就不怕你耍赖。”她轻轻的拂了拂前额的头发,突然拨剑,将面前的桌子一分为二,厉声高喝,“你若是不肯自己动手,那我就只好自己来了!”

“我看你还是叫你那些跟班动手的好,免得伤了你!”

“你不用激我,对付你我一个就足够了!”方宁话方说完,剑已刺出,正是傅东年的右手。

傅东年似早有准备,往左一让轻轻避过,随手抽出身后的剑,封住方宁乘势挥出的一剑。单只看他这二下身手就知道傅东年的武功不俗,和方宁不相伯仲。

“待会要是看到方宁不敌,大家千万要及时出手啊!”王云紧盯着打斗的二人担忧的说。

“看不出她剑法倒是不错!”高凡压低声音说,刚好,这时方宁恰恰被傅东年连连数剑,逼得倒退几步,不由失笑。

“她武功是不错,不过以她这种­性­格,若不是人长得漂亮,又有靠山,别人不愿惹她,她早就不知被人大御几快、丢到河里喂鱼了!”###有感而发的说。

“所以说这种女人不是一般男人能消受得起的,不然以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昌流云接下他的话,似是淡淡的说,但眼睛却看着马剑、王云。

他们这边小声议论方宁和傅东年却越打越激烈,到现在谁也没有占据上风,从大厅一直移到天井之中,傅东年占着自己力量胜过对方,不断的和方宁硬打硬拼,消耗她的体力,方宁则用变幻莫测的身形让他头痛不已。

傅东年架开方宁的一剑,剑从他下肋穿过,却没有伤到他只是衣服割破,他忽地一跃,翻上屋顶,一剑猛劈向追上来还在空中的方宁,方宁见他这一剑自己无法架开,将剑一拍,打在屋檐,借力飞退到了屋顶的另一边。两人一人一边对峙片刻。

“方宁你何必苦苦相逼,我好像并没有得罪你!”傅东年望着她,遥声说。

“那些被你打伤打残的人就得罪你了?”

“那是他们自己不长眼睛找死。”他冷笑说。

“那我也不长眼睛来找死。”方宁怒吼,她的人剑化为一体,直奔傅东年而去,这一剑如真似幻,优美无伦,就你热恋中的少女投向恋人的怀抱。

下面抬头观看的人只觉得方宁此刻变得更加遥不可及,比之先前更让人心动,为她倾倒,纵然明知她那一剑要刺的人是你,也甘愿让她刺中。

傅东年望着她身形,她这一剑的确优雅,但却全身都是破绽,他一挑,和方宁的剑碰在一起,这一接触他马上立时意识到不妙,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手中的剑已被一股微妙的力道所控,飞出去。

接着只觉右手一麻,他看到自己的四个手指已经被方宁齐根削掉,血不往的顺着手臂流出。

“这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害人的下场。”头也不回的飞下屋顶,落到屋外面那株柳树下。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十一 煮酒论英雄

一路上王云和马剑众人,都还沉浸在方宁刚才那一剑中,说个不停,反而是方宁本人好像一直默默不语,不似她平时的­性­格。

“我觉得她刚才那一剑要是再往上一点的话,傅东年那条手臂就真的没了。你都不知道这小子平时有多嚣张。”其中一人不无可惜的说。

听到这时方宁再也忍不住,她飞身下马,跑到路边弯腰呕吐,一边吐,一边剧烈的咳嗽。然后慢慢的端在路边,看上去十分痛苦。

“她怎么会这样?”王云问,刚要上前去看看,高凡用眼神制止了他

“你杀过人吗?”昌流云同情的看着方宁那张扭曲的脸。

“这个么?没有。”他不明白昌流云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他的眼光一一从众人脸上掠过,大家脸上都没有什么反应。

“她只不过是因为刚刚把傅东年的手指砍了,一时无法忍受,没什么吐一吐就没事了,想当年我第一次杀人时,连着三天吃不下,睡不着。只是当你习惯后就没什么了。”高凡的声音虽然说得平淡,但不知为何听的人却泛起寒意。

昌流云似是想起什么似的,整个人变得说不出的疲惫,表情忧伤,目中带着对往事的追忆。

“人我倒是没杀过,不杀­鸡­杀狗我以前倒是常常­干­,我想杀人因该差不多吧!”马剑不以为意的开玩笑说。

“那你也跟猪狗没什么分别了。”王云笑骂道。大家也跟着笑起来。

方宁在路边直到自己好了点才走过来,脸­色­惨白,嘴­唇­发紫,“以前我也以为杀人有什么难的,本来那一剑是可以将他那条胳膊砍下来的,但到最后我竟下不去手,只将他手指斩断。尤其是看到他手是的血时更是说不出难受,只想吐。”

她说这话时声音略微有点发抖。眼睛更是不安、慌乱,此刻她就像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女孩。

“你只要知道你现在做的是对的,你做的事问心无愧,你就不必觉得太难受。”昌流云柔声说,看着方宁的眼睛平静的对她说。

方宁一遇到昌流云那对温和安逸的眼睛,还他脸上暖洋洋的笑意,心中忽然平静下来,压在心中的­阴­云也渐进散去。其怪以前她怎么没有发觉他笑起来竟是那么好看。方宁失神片刻,很快她像是又恢复本­性­,大声说,

“我当然知道我做的是对的,用得着你说么?我只是一时不习惯罢了!现在我想要喝酒你们谁想陪我去的?”

“既然你这么有兴致我们当然奉陪,今天我做东请各位。”王云似乎只怕别人钱比他多。

王云的出手向来是阔绰的,他把整间听雨楼包下,然后找了间最大最好的包间。

“你知道我刚使的那一剑叫什么?”方宁三杯酒下肚,脸上有了些许Z红润,话也多了起来,她故作神秘的问。

“这一剑叫‘倾城一剑’是沈阳亲自为创的。”方宁得意地说。

“难怪这么厉害,原来是小剑神亲传的。”一人恍然大悟地说。

“那一剑虚虚实实,变化莫测,而且十分优美,倾城倾国,不过也要像方宁这样的美女使出来才有威力。”罗中林评价,还不忘博美人欢心。

“你遇到的是和你差不多的傅东年,若是眼光稍微高一点的人,便没有作用了。”昌流云杯不离口的说,低头只顾吃。

他和高凡两个自进来就很少说话,只顾对付美酒付佳肴。

“王云都这么久了,我还不道你这几位朋友叫什么?”方宁饶有兴致的问。于是王云分别为他们作了介绍。

“听你这么说想必身手一定很好了!”她对昌流云说,因为刚才的话,沈阳也对她说过。

“我吗?武功平常,只是多活了几年,知道的东西多一点。”

不只方宁,有时就连马剑、王云都有种直觉,他必定是个高手。虽然没真的见过昌流云真正的出手。昌流云给人的感觉就像他是多年的朋友一样亲切。高凡则让人觉得一种寂寞、冰冷难以亲近。仿佛时刻都在警惕着。

“这听雨楼据说是按汉代的风格仿造的是吗?”昌流云不愿和他们在这个问题上多谈。

“不仅是这楼,连这里摆设桌椅都和汉朝一样,听说就连这酒杯也是汉朝的古董。”一人回答他。

“难怪这里有种韵味,让人非常舒适。”

“古人煮酒论英雄,不知方宁你心中的英雄是什么样的?”罗中林问已微有醉意的方宁。

“当然他首先要武功盖世,风度迷人,最好是有一段悲惨的往事,要有男人的霸气、重情重义,”她侧头又想了片刻,“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一定要有钱,最起码要像王云这么有钱。”

听她说到最后,大家都不禁笑起来。也许女人永远都会将自己心目中理想情人当成英雄。

“王云,你心目中的英雄又是什么样的?”她转头问王云。

“这个问题我还没想过,我想英雄应该是受人仰慕的那种人,就像沈阳。”

“他吗?虽不算什么大英雄,但也算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是太没情趣了。”方宁沉吟。

“小马你呢?”王云问。

“‘剑神’林世锋,”他想也不想的说:“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子,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为独步武林的剑神。天下英雄非他莫属。”

谁也没有出言反对,就像这本来就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林世锋代表一个传奇,更像一个神话。

“我心中却以为方宁是个女英雄,她敢做敢当,至情至­性­,不像一般女人扭捏作态,就像今天这件事,天下又有几人去做、敢做?”罗中林这几句话说得慷慨激昂,义正辞严。

“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会不知道,你不用胡说八道!”她嘴上这么说,脸上却一点不高兴也没有,至于她心里怎么想的鬼才知道。

“哪有什么狗屁英雄!每个人都不过是在为自己活着,有人为名,有人为利。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东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不过有的人明目张胆,有的人偷偷摸摸。”高凡冷哼,说完就埋下头不理他们。

被高凡那么一说,别人一时都不知该说什好,气氛忽然沉闷起来。

“他这人就是个怪人,大家不要见怪。”昌流云出来打圆场,“我认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英雄所见略同,凡事问心无愧,光明磊落,没有作对不起别人的事,那这个人就是英雄。”

这一天,方宁的酒­性­似乎特别高,话也特别多,人也变得越来越无所顾忌,但她却没有醉,只是把她女­性­的一面更多的表现出来。时而哈哈大笑、大叫大嚷,后来要不是被林家拉住,她还硬要拉王云出去比剑。她那妖冶的双眼像蒙着层雾,蒙胧迷离,显得越发美丽动人。

十二 不动声­色­

深夜的听雨楼,人都已经散尽,方宁是喧哗尖叫中离开的,不过看上去她却没有醉,只是变得更狂野、放肆。除了他们四人,其他人都和方宁一起离开听雨楼。

黎明时分,正是一天的开始,也是最接近光明的时刻,马剑轻轻推开房门,走下楼时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当他自以为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带上门吁了口气时,却惊讶的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后多了个人影,朦胧中他细看对方的容貌,那人竟是昌流云。

“这么早起来你想到那里?”他问。

“这是我自己的事!”马剑不悦的说。

“你和罗中林以前认识?”事实上他是在昨夜看到马剑附耳在罗中林低声说些什么,加上他总觉他们两人互相看对方时的眼神不对。

“我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要管。”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把所有的事都放在心里?”昌流云发亮的眼睛看着他。

马剑和他对视良久,脸皮上的表情柔和下来,“我们以前就认识,而且还有过节,我父亲就是被他打伤最后重伤病死的,我母亲也因为这件事心力憔悴而亡。所以今天黎明我约了他在城外决斗。”

“但刚才你们见面时,却好像不认识一样?”

“有些事我只想自己一个人去面对。”

“你能打赢他?”

“不知道!尽力而为!”他语气坚定的说。

“那你去吧!晚了就迟到了!”昌流云拍拍他肩膀说,望着那张犹自带着几分稚气,但却执着冷傲的脸,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自己。

看着马剑离开,昌流云想想还是不放心,于在暗中跟在他后面。

天空露出一线署光,城外的树林边。罗中林就站在旁边,他看到马剑走过来,竟笑了,“这个世界真的很小,你我在这也能碰上。”

“不对,应该是这个世界这么大,却偏偏让我遇是你。”马剑也笑了,“即使遇不到你,有一天我也会去找你的。”

“就让我看看你这些年武功有没有进步!”罗中林拨出剑说,“希望这次你还能从我剑下逃走。”

马剑作个攻击的剑势,剑指罗中林,脚步左右变幻,迈着一种奇妙步子向罗中林攻过去,但罗中林就像看穿他底细,在一片虚影中不偏不倚的用剑架住他的攻击,反弹的力量将他的人震退数步。

“比以前进步很多!”罗中林极端轻蔑的对马剑说。

马剑一个纵身,凌空跃起,大力一剑刺向罗中林的胸口,全部重心都在这一剑之中。罗中林不敢硬接这一剑,灵敏的侧身闪开,同时剑上挑,借力一击,让失去重心的马剑狼狈摔地树林里。他一剑劈向边上的一棵大腿粗的树,那树长眼睛似向马剑压过来,他只得飞速滚到一旁。

剑光一闪,罗中林的剑已经到他眼前,生死之间他只有闪躲,借着在一棵树木作掩护。

这时他才知道,不只是他在进步,罗中林也在进步,而且超出了他的预料。在罗中林面前他甚至没有还击之力。

罗中林很喜欢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所以他并不急着要置马剑于死地。只是不给他任何的喘息之机。不让他有机会逃走。

看起来马剑已支撑不了多久,他剑上的力量也渐渐无力,就在罗中林以为他已是强弩之没,以为他那一剑可以给他致命一击时,马剑的剑忽然变了,变得凌厉、灵活。他一下子弹起身体,他忍耐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刻,架开罗中林那一剑,一剑刺到他面门,罗中林大惊,他已经来不及去挡这一剑,本能的用手去挡,马剑的剑刺穿罗中林的手掌,但却再也刺不下去。

罗中林手中的剑已横削向马剑,他如果不想变成二截,就只有后退,但他退得还是慢了点,剑划过他的小腹,带出一条长长的伤口,没有划破肚皮。罗中林飞起一脚,将他踢飞出去,脸上大怒。他忍着抽痛,向马剑走过去,脸上布满杀气。

当他走过,却看到昨天和他们一起的那个叫昌流云的人正扶着马剑,他脸上并没有表情,只是盯着他的剑看。马剑用手捂着伤口,几乎是弓着身子。脸上血和汗混在一起,模糊不清。

“如果我要救他,你会让我们走吗?”昌流云沉着声问罗中林。

罗中林神情复杂的看着二人,全身戒备,像是随时准备出手。他不知道昌流云的武功怎样,也看不出他是个高手,况且他并不想就这样放马剑走,但是他和昌流云的眼睛对视竟使他下不了决定,血不停的滴落,染红了脚下的那块地。

“我只希望下次还有这么好的运气!”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始终没有出手,他要是出手的话,他不能肯定自己是否可以活着走出这树林。

昌流云帮他简单的包扎了伤口,然后扶着他回城。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十三 朋友难相知

早晨的太阳已经升起,昌流云走进听雨楼就看到王云和高凡急切的表情,并且多出了个美丽的女人。昌流云只是把事情简单的描述一下,马剑始终一言不发,表情少有的严峻。

“你他妈的还真是厉害,竟然可以把我们都蛮过去,是不是你以为自己非常了不起?”王云冲着马剑勃然大怒,指着他骂。

“你没看到他受了伤么?”那女人在他旁边责备他说,“先去请个大夫为他处理一下伤口,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马剑的那一剑,由于他及时的后退,所以并让他至命,大夫说如果伤口再深一点那他可能就活不到现在了。他为马剑包扎上药,开了几贴药给他,他在床上躺个十几天应该就可以了。

送走大夫,王云忽然又恢复了笑容,“总算你这家伙命大,死不了!”

“我这人就是命硬,那有那么容易就死了!”马剑勉强笑道。

“本来我打算今天就回家的,看来只能拖几天了!”王云将目光投向刚才说话那女人对他说,“你知道她是谁?”

“是不是你父亲给你找的那个未婚妻?”马剑看着王云那乐上眉头的表情就猜测到子。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聪明了?”他接着压低声音说:“早知道她这样子我还出来­干­什么?”

那的确是个美人比之方宁也不会逊­色­多少,更多出一股端庄、清冷。她站在屋子的一角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早上王云还没起床,她就已经找上他,说她就是他父亲为他找的未婚妻苏慧珍,王云几乎都没有考虑马上答应跟他回家。

“你们先回去!我不和你们回去了!”马剑望着窗外,忽然说。

“你不跟我回去,那你去那里?”王云错愕的问。

“天下这么大哪里不能去?”马剑­干­涩的笑着回答。

“你为什么不和我们回去?”

“没什么!我只是想一个人出去闯闯!”

“就你这样的江湖不知有多少,你能闯出什么?”王云不屑的问。

马剑一句话也不说,眼睛不知在看什么。无论王云怎么说他只是一声不吭。

“好!既然你决定了,那你就去死吧!”王云说完就示意苏慧珍和他一起走,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转头走到昌流云、高凡身边,“二位我们就些别过,什么时候有空到我们家,我一定好好招待各位。”

“只怕到时你已经成家立业了。”昌流云笑着说,高凡也笑了。

“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我的朋友!”王云大笑着离开听雨楼。

“他真的当我是他的朋友么?”马剑茫然的喃喃自语,似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中午,当高凡和昌流云再去马剑房里看他时,他的人已经走了,只留下几个字,“后会有期,就此别过!”

“他是个不错的人只是有时心事太重了一些,让自己活得太累,希望他能有一天看清自己。”高凡说。

“这就是年轻付出的代价,我们以前不也似他们一般么?”

“我也要走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或许会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过完下半生?”昌流云悠悠向往的说。

“有时我真羡慕你能看得这么开。”

在没钱时你才会觉得钱的重要。

昌流云本想在听雨楼住上一二天然后再走,但是第二天人家告诉他王云的帐就结到今天,发觉他身无分文时,马上换了一副表情,并且客气、委婉的表示要他去别的地方。于是前几天的贵宾只好灰溜溜的离开。王云走时他就想到过这个问题,只是当时他又不好意思开口,况且好歹马剑还在并没有那种危机感。现在可好当真是身无分文,不知以后怎么过。

虽然是囊空如洗,昌流云却并不担心,他甚至不知道下一刻会去哪?他本想去看看唐博海,但又觉得还是让人以为自己死了好,他只想过些自己想过的生活。他沿街而行,在一条河边看到有人在河边钓鱼,于是他上前去和人搭讪,借了一根鱼竿,想看看能不能自己解决吃的问题。只可惜,今天的鱼像是吃饱了,并没有上钩。他本来打算要耐着心慢慢等,无奈七八个气势汹汹的人将他围住。

“那天我看这家伙也是和方宁在一起跑到我们赌坊!”其中一个非常肯定的说。

“这家伙刚才在路上差点认不出他了,!”另一人带着残忍的笑容说,摩拳擦掌忍不住就要上去教训他。

“动手的人是方宁你们有本事去找她,找我有什么用。”昌流云面无表情的说。

“你以为我们不敢,等我们副帮主回来再收拾那女人,现在么!撞到你先让我们出出这口恶气。”

看他们的样子,分明就是想要他的命。他可不想和他们真的打起来,正在考虑怎么脱身,又不至于太引人注目。

“谁要打架就来和我打!”方宁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带着急促的马蹄声。她冲至昌流云面前时,勒住马,马双脚腾空而起,方宁在马上马鞭甩出,狠狠的抽在一人身上,那人被她一鞭打得摔在同伴身上。

方宁在马上用马鞭指着些人,她寒着脸说,“回去告诉傅东年,再敢惹事生非我非把他的头砍下来。”

等那些人走之后,方宁才转头看昌流云,她问,“你怎么一个人?其他人呢?”

“都走了!”

“你难道连刚才那几个人都对付不过来?你不会武功?”她疑惑的问。

“那几个算什么,如果不是你来了我早打发他们了!”昌流云的话听起来更多的是在吹牛。让人怎么都不相信。

“哦!我忘了你叫什么?好像叫张什么?”她努力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

“张风。风雨的风。”

“你在这­干­什么?”

“随便走走!”

“随便走走?”方宁笑吟吟的冲着他笑,“不过我,刚从听雨楼过来,好像听说你是被他们赶出来的。她今天特意去听雨楼,却发觉人都走了,路上碰巧有人对她说傅东年的人杀气腾腾的往这边来,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却碰到昌流云。

“你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么?”昌流云板着脸说,却没有生气。

“本来呢?我是想请你吃饭的,不过我看你这么爱面子一定不肯去,我看还还是算了吧!”她故意叹口气,非常遗撼的说。

“怎么会呢!既然大小姐这么说,我如果拒绝你,岂不是太不给你面子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四 女人的好奇心

方宁和昌流云又回到听雨楼,听雨楼的人看到他和方宁在一起自然不敢怠慢他,方宁一边看他吃东西,一边问他,有时他真觉得女人的好奇心实在太强烈,而且不刨根问底决不甘心。而且她们似有问不完的问题。

“我问了你那么多问题,到现在为止我还只知道你叫张风,一个人,没钱。”方宁越发的对昌流云好奇。

“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不想说就算了吧!”她说,“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样?过一天算一天,你看我要钱没钱,武功虽然会一点,但又不高。”昌流云一脸失意的样子。

“但你总不能这样一直下去,如果人你想找份活­干­,我倒是可以帮你的忙,你知道我们家是开镖局的,不如我介绍去那里找份差事怎么样?”

“打打杀杀的事我不­干­,况且我一个人自在惯了!”昌流云笑了笑,摇头。

“大叔,你一把年纪了,难道就不想成家立业,扬名利万。”

“大叔?你今年几岁?我最多也就大几岁而已。”

方宁自己也看不出他多大了,只觉得他应该还很年轻,但他整个人看上去却似经历过很多磨难、曲折,显得与他年纪不相仿的沧桑。尤其是他那双眼睛更是吸引方宁的注意,那是一种女­性­天生的感觉,无法解释。可能从第一次看的时候就深深的让她好奇,想弄清那眼睛后面的是什么样的人。要不然以她的­性­格,这么一个穷光蛋、一无是处的家伙,她平时连看都懒得去看他,更别说请他吃饭。

“想当然想,不过太难的东西还是不用去想的好。”

“我这次来本来打算找王云他们和我一起去洛阳的,现在他们不在不如你陪我去?”方宁用她那勾人魂魄的眼神看着她。

“不去,我没钱!”昌流云连想都不想就拒绝。

方宁站起来,拍着桌子大声叫道,“多少人想还本小姐给他这个机会,你却偏偏不识抬举?”

昌流云不理她只顾喝酒。

“你真的不去?”她气冲冲的问。

“我还想多活两年。”昌流云严肃的说。

“你不去是吗?好!”她忽然笑了,笑得比花更甜。她高声的叫来掌柜的。“我现在要走了,钱由坐在桌上的那人付。”

“可是他哪有钱?”那掌柜的苦着脸说,但他又不敢问方宁要。

“这我可不管,你们自己看着办。”她一付爱莫能助的样子。冲他嫣然一笑。

昌流云无奈的站起来,冲方宁冷然说,“我们走吧!”

“你现在愿意去了!”

“这真是我他妈的荣幸!”

虽然这里面有一定的风险,不过和一个美女在一起毕竟不是一件痛苦的事,况且顺便也解决了生活问题,昌流云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没有吃亏,不过依赖摆出一副不大情愿的样子,让方宁的不禁有点洋洋自得起来。

“你去洛阳­干­什么?不会是去沈家吧?”在路上时他问,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马上又不想去了。

“去沈家­干­什么?”她否定了昌流云的猜测,“我这次是专门去看一场决斗,这可是近年来武林中最杰出的年青一代高手之间的决战。”

“都是些什么人我怎么没听说过。”昌流云松口气。

“那你知道当代年青一辈的‘少年三杰’没有。看你的反应就知道没听说过。决战的这两人就是三杰中的胡昊、白剑。另一人你也见过,罗中林当朝大将军罗列的公子。”

“他们为什么决斗?”

“也没什么啦!只是今年元宵到洛阳,碰巧和他们遇到,和他们一起看过花灯之后,他们就要决斗,当时被沈阳劝住,但他们却订在八月十五中秋那一天,在洛阳飞马桥。”方宁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得意,笑容可掬。任谁都可以看出是她挑拨的这次决斗,真是遗祸千年的妖­精­。昌流云不禁暗暗叹气。

“你是不是很得意,这什么三杰都为你神魂颠倒。”

“那是自然,也只有我这倾国倾城的美人才有这个魅力。”方宁飘飘然,自我陶醉的说。好像并不知道什么叫谦虚这种美德。

“红颜自古皆祸水!”

“那是因为你们男人自己没用。还来怪我们女人。”她哈哈大笑,“我也很久没有见过我­干­妈了,顺便也可以去看看。”

昌流云听了他这话,心里徒然又是一惊,真想­干­脆不去算了,但内心却隐隐有种渴望,心里矛盾异常。

女人善变

方宁越来越觉,让这个张风跟着是个极大的错误,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鬼迷心窍,还是一时脑袋发热,起初的那股好奇心一旦冷却,怎么看现在都觉得他不舒服。她回头看落在后面的昌流云,骑在马上一脸的无­精­打采,眼睛半开半合,她还真怕他会从马上摔下去,更重要的是当你和他说话时总是一副爱理不理,他高兴时偶尔还会说几句让她不痛快的话,不然就是你在一边说,他当没听到。他那张脸也变得说不出的讨厌,她最讨厌那种自以为是的男人,并且他还什么都没有,连吃饭都是她付钱。

她勒住马,等昌流云从后面赶上她,皱眉对他说,“你就不能快点?像你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洛阳?”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准时到的。”他笑着说,对她不善的神­色­不以为意。

“你还是不是男人,成天死气沉沉,做事又拖拖拉拉。”

“很多女人都说我是男人。”昌流云毫无留情的回答她,把眼合上不在理她。

方宁见他那样子不由大怒,扬起马鞭狠狠的在他马背上抽二下,马一惊,忽然发力,奋蹄狂奔,昌流云坐在马上摇摇欲坠,却并没有惊慌,始终稳坐马扬尘而去。

方宁追上他时,是在一座城镇的贞节牌坊前。

“这就是三绝镇!”昌流云似有感慨的说。

“你以前来过这里?”

他点点头,“你知道它为什么叫三绝镇?”

“那你就知道?”以前她虽有来过,却不清楚这镇名的由来。

“以前这里不叫三绝镇,而叫胡家镇。后来因这里有三绝而易名‘三绝镇’。”他娓娓道来。

“是哪三绝?我只知道我镇里的牛­肉­汤和小笼包是二绝,另一绝是什么?”

昌流云抬头仰望着那牌坊,说“就是它!”

“难怪!绝皆‘节’,原来是这一节。”她恍然大悟的叫道。

“这牌坊是先朝皇帝御赐,传闻这马氏是这一带有名的美人,不料她刚出嫁一年丈夫就病故,这样的美人大家当然不乐意他就这样守寡,于是委多人都上门求亲,可惜都被她拒绝。“

“这样一来她的名气就更大了是不是,男人都是这样,你越是要当贞节烈女,他们越是对你感兴趣。”方宽接着他的话说。

“的确如果能让她改嫁,那男人会觉得非常有面子。只是马氏却无动于衷,立志要为亡夫守节。后来先皇帝微服到胡家镇,也对马氏倾倒着迷,一心要得到他,只是马氏宁死不从,那皇帝不知是感于她的节气,或是怕触怒众人,为了挽回一点面子,更有可能是报复她,给她立了块贞节牌坊,并御赐胡家镇易名‘三绝镇’。”

“为什么说是为了报复呢?”

“你想既然是皇帝御赐,那就表示她一辈子只能守寡,万一以后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你也不能再改嫁。”

“看不出你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还知道挺多的!”方宁的似是而非的称赞他无动于衷,仍然望着牌坊出神。

“我想这马氏如果还活着想必也年老­色­衰,不复当初的美丽。她会不会后悔错失那似水的年华呢?白白浪费大好青春去守候一个死者。”

“如果是我的话,那要看是不是真的喜欢她的丈夫。”

“没有哪个男人会指望你替他守节!”

昌流云抛下的这一句话把方宁气得几乎吐血。

街上的人并不多,安详而康乐。二边的房屋古老的旧宅子。他们找了间简朴的小酒店,坐下点的当然是牛­肉­汤和小笼包,方宁只是随便吃了点,然后,她笑着对昌流云说她有事要出去一会,让她在这等她。

昌流云觉得她笑得特别的灿烂,是那种­奸­诈­阴­险的媚笑,不知为何只觉浑身不舒服。

“你先把帐结了再走!”昌流云不信任的看着她。

“你以为我会丢下你,我是那种人吗?”方宁一反常态没有生气,反而笑得让昌流云心里发毛。

“我只知道你笑得很不怀好意,我还是小心点好。”

方宁没跟他多说,按他说的先把帐结了才离开。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太岁头上动土

方宁在昌流云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回来了,换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住皱眉思索。

“刚才还那么开心,怎么现在又愁眉苦脸的?”昌流云忍不住好奇问她。

“刚才我是去看一个从小到大的姐妹?我们已经多年不见所以当然开心”方宁生气的说,“那知道被他们家人拦住,后来一问才知道她过几天就要出嫁了!”

“女人总是要嫁人的!”

“但是她要嫁的人却不是她喜欢的那人,”说着她一拍桌子,骂道,“妈的!听说她还曾经要和那个她喜欢的男人私奔,但却被抓回来,现在被关起来就等着为她成亲了。谁也不许她见。”

昌流云一言不发的听她一边骂一边说。

“我们是不是朋友?”她忽然冲昌流云说,瞪着他。

当方要问你是不是她朋友时,那就代表她有事情要你帮忙,而且一定会有危险。果然还不等他回答,她就接着说,“我想去救她出来,你会不会帮我这个忙,,你放心我只是让你放哨不会有危险。”

“我可以拒绝吗?”

“像你这么有侠义心肠的人当然不会忍心看着一个女孩子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让她陷入水深火热中对吗?”方宁用她那招牌式的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恳切地说。

夜黑风高,半夜的三绝镇溶入一片黑暗,偶尔你才能看到有几户人家中透出微弱的光亮,还有几声狗叫声。

昌流云跟在方宁后面,曲折的在大街小巷穿梭,最后在一座大户人家外面停下。

“呆会我去救人,你呢 就在外面接应我!如果有什么状况,你就学两声狗叫我就知道了。”说完她率先跃进围墙,昌流云随后跟着进去。

他们小心的穿过一片草地,方宁用手势向他指着一处还有灯亮着的房间,示意他就在这边等她。然后她就向那幢楼投过去。

昌流云环视四周,这是一家很大的庄院,虽是黑暗中,凭着他那过人的视觉他还是能大约看出庄院的布置非常有格局。他藏身在一棵树下,和树溶在一起。大约等了半刻钟,却还是不见方宁回来,于是他从树­阴­中走出来,朝她刚才过去的方向轻轻靠过去。

当他接近那有灯的房间还剩七八尺的距离时,忽然他警觉后面有人,带着森寒的剑气向他扑过来,他几乎想也没想的向左滑动,借这一滑转过身。

他只能看清那是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其它根本看不真切。他的一剑刺空,马上又随昌流云的流动递出第二剑,他剑上的锋芒使昌流云不敢去硬接,只是依靠身法避开,绕着他,缠着他使他的剑威力无法发挥出来。

他心中奇怪,方宁刚才过来他怎么可能没有发现,而被发现的话又怎能不发出一点声息,以她的武功要制住她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而且这里这么大的动静居然到现在还没有人出来,死一般的平静。

唯一的解释就是方宁故意引他到这里,他脑中又浮现她那次离开时,神秘的笑容。不过他却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要置自己于死地,她那人虽说­性­格特别一点也不会太坏。这一系列的疑团就在他和那人交手的过程中浮现出来,他武功虽说很好,但昌流云还是有把握击败他。所以他并不为自己担心。而是在担心如果情况不是想的那样会有什么后果,如果照她的说法,就算他被这里的人发现她也因该没有危险,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马是离开这里。

眨眼间,两人子已经过了十几招。无论那人的剑有多巧妙、迫在他周围他总是能在毫厘之时避过。正在准备抽身离开时,他忽感觉到方宁就躲在不远处,于是他马上放弃离开的打算,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他的武功也渐渐的露出破绽,露出不支的迹象。对方的剑却没有弱下去,逼得昌流云左支右绌,身上还不断的被他手脚击中,只是没有受到剑伤。

在方宁眼里昌流云马上就要支撑不下去,拼命的顽抗落败是早晚的事,但她依然有些惊讶想不到他的武功也还不错,竟然可以坚持到现在。就在她这么想昌流云非常配合的被一脚踢飞出去。眼看就要死在那人剑下时,方宁忽然从旁边跑出来,冲那持剑的人说。“胡昊不要在打了,他是我朋友!”

听到她这样突然说出的话两个打了半天的人都愣住了,昌流云有一半是假装的,另一半是他也搞不清,这女人为什么这个时候跑出来。

美丽陷阱

美貌能让女人成为别人原谅她犯错的最好理由。

昌流云向来都认为自己是个不容易动怒的人,但是她听完方宁解释事情的始末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他从地上爬起来,闪到方宁身边,手扼住她的咽喉,脸上带着方宁从未见过的残忍杀意,声嘶力竭的冲他吼:

“把别人的生命当儿戏,你是不是认为很好玩!刚才如果我武功如果稍微差一点,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放开她!”胡昊喝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方宁脖子被昌流云抓住,不能说话,双手不住的挣扎。她在昌流云伸手抓她时,她本以为自己可以躲避的了他那一抓,但是昌流云却轻易制住她。

昌流云听到胡昊的话就放开方宁,不过他手上暗中用­阴­劲,把她被重重的摔在地上。胡昊上去扶她,被她狠狠的拍开。张大嘴透气,吃力的用手爬起,眼睛犹有疑惧、难以置信的看着昌流云。刚才有那一刻她真的觉得昌流云会要了他的命。

“你简直是个魔鬼,冷血的怪物。”她喘过一口气后,马上骂道。

昌流云冷冷的瞪她一眼,立时把好话瞪回去。

“你这次是真的太过分!这种玩笑怎么能开?”胡昊表情古怪地说。

“你还说,武功这么差,刚才如果一剑劈了他,我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了!”方宁立刻找到发泄的对像,“他妈的,是不是你也要动手教训我?”

方宁和昌流云在酒店分开后,本来她只是想让家就在三绝镇的胡昊教训教训昌流云出口恶气,但他又怕胡昊不答应,正不知如何开口才能让他答应,刚好又听到胡昊最近几天都在这里,暗中守候采花大盗,于是灵机一动想出来今晚这个陷阱让昌流云去钻,至于什么从小到大的姐妹都是她信口开河骗昌流是当的,当她往这边过来时,实际上她却躲到旁边去,她料想昌流云见她迟迟不回必然会上前去察探,事情也一直按她想的那样发展。让她没想到的是胡昊剑法又进了一步,比以前更厉害。更吃惊的是昌流云这个成天无­精­打采的人,武功居然不错。当然她也没料到,昌流云会那样对他。

“你知道我这是在­色­魔变态狂,可不是闹着玩的时候。”胡昊哭笑不得的对她说。“我刚才可是全力出手,没有留半点余地。只要一不留心就非死即伤。”

方宁也知道这次可能真的玩得太过火了,立即补救,使出杀手锏,她换上楚楚可怜,悔恨难堪的样子,向胡昊嘿嘿地陪起笑脸,“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我只是一时兴起,你不会真的怪我吧!”

“我倒是没什么!只是你对他可就太过分,你要道歉也是对他说。”胡昊看她那副千娇百媚的脸就没办法真的去怪她,要是换个丑八怪,他不拨剑砍过去已经便宜对方。所以说美貌是女人最大的护身符。当然方宁在这方面显得游韧有余,将它发挥到极至。

昌流云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脸上恢复平和,刚才他是真的非常生气,甚至有种一掌拍死方宁的冲动,现在冷静下来反而觉得,刚才自己的行为实在有点太粗暴,他转身打算离开这里,方宁赶上来拦住他,“你不会这么气肚吧!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至于生这么大气?”

“我还是离你越远越好,免得让你害死!”

“你要走?去哪能里?”方宁声音略微有点低落、幽怨,让人不忍怪她。

“我只是觉得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我就离开好了!”昌流云明知道方宁在装可怜,博取他的同情,还是对她说话时缓和了语气。

“你不肯原谅我是吗?”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低垂着头,伤心欲绝的说。

“那你想怎么样?”昌流云实在是对这女人头疼。

“除非你不再怪我?”她抬起头,明亮的眼中直勾勾的看进昌流云心里。“你刚才也打我了,也让我摔一跤气也该消了?”

听她这么说,昌流去如果再怪她连自己都会不好意思。“好!我不怪你了这总可以了!”

“真的不怪!我刚才差点要了你的命。”

“不怪!我不是还活着么!”

“那现在还是要走?”

“对!”

“那你一定还在怪我,不然为什么要走?”方宁忽然笑容可掬­干­笑,“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决定以后都跟着你直到你不再怪我!”

“我不怪你,也不走了!这你满意了!”昌流云被她这一说哈哈大笑,“你这女人脸皮还真是厚。”

“是啊!有人说脸皮厚是一种福气!尤其是女人的。”方宁笑盈盈的说。

“你们快离开这里,让­色­魔看见撞到就糟糕了。”胡昊催他们走。

“你已经在这里守三四天,他还会来?”方宁问。

“‘­色­魔’曾时兴这个老变态不仅喜欢­奸­­淫­、蹂躏女人。”说到这时他怎不住一阵厌恶,痛恨的说,“他喜欢还喜欢那些###岁、十一二岁的女童。尤是长得漂亮,可爱的小女孩。这几天附近的几个城镇已经有二个小女孩被他棱辱、杀害。我们又捕捉不到他的行踪,所以只能这样死守。这有主人有个小孙女今年十三岁,是个少见的美人胚子,­色­魔多半会观顾。我们在这边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人过来,就是我让们无论听到什么也不要出来。”

“他算来也有五六十岁,‘­色­魔’曾时兴早在二十几年前就臭名昭著,”昌流云心里忍不住一阵反胃,“‘闽南七魔’全都是些禽兽不如的东西。”

“江湖上的人也不知有多痛恨他们。多次围剿这七人,几次都让他们安然脱身,还损失不少人。这七人行踪诡秘,武功高强。行事残忍好杀,凡事和他们过不去的,他们必定杀让你­鸡­犬不留,几年前杨尚带着一大帮高手追捕七人结果竟无一人回来,当年‘剑神’林世锋也曾独自一人深入闽浙一带,追杀这几人,但福建多山靠海所以也无功而返,但听说那一次之后七魔却有数年时间不敢露面。一直龟缩在闽南。”胡昊眼中露出崇敬,无限神往的说。

“我们也留下来,我倒想看看这死变态是什么三头六臂。”方宁听得义愤填膺,热血沸腾。

“你这样守株待兔,万一他不来呢?不昌白费工夫?”昌流云笑着对方宁说。那笑容方宁好像在见过。

“那说怎么样?”

“以方宁大小姐你的天姿国­色­,料想曾时兴那­色­中之魔如果见了,哪能放过你这样的大美女。”昌流云说这话时,方宁很是受用,欣喜现于脸上,“所以只要你在这附近几个镇去走一遍,他肯定会马上现形。”

“他妈的!你这混蛋是要用我去引诱那老变态,”方宁一听马上翻脸,她铁青着脸指着昌流云骂。“你连想都不要想!”

“这确实不太好。太冒险!”胡昊也说。

“我只是出个主意,不过要是你害怕的话不如我们就不要管这件事了,一起去洛阳。”

“不就是个死变态,下九流的­色­鬼,他妈不知是怎么生的生了这七个天地不容的畜牲。林不然怎么会这么下流无耻,做出这种事出来。”方宁不知是在骂昌流云还是在骂七魔。

一声冷哼,不知从那里,传进他们的耳内。方宁竟然不知道那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

“等落到我手里时你就会知道我有多可怕?”那声音听起来冰冷异常,却又带着些许兴奋。

胡昊凝聚耳目想找出那声音是在哪里发出的。他全身像根弦一样紧绷着,随时准备出手。

那声音消逝片刻,然后由远而近的响起,“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像你这么动人的女人。看来这次果然没有白来。”

一个人由远而近的向他们这边掠过来,在他们攻击范畴停下,眼睛注视着方宁,让她浑身不自在,她下意识的向昌流云的方向靠近。

“你以为你埋伏在这里我不知道,但人却偏要来,看你能如何。”他将目光转到胡昊身上,今天不是这个女人,我还想陪你好好玩玩!“

胡昊没有说话,紧绷的身体,和剑弹向曾时兴,这蓄势等出的一剑终于刺出去。

曾时兴没有后退,也没有避开而是用手抓住他那一剑,令人难以置信的硬抓,另一只手直取握剑的手腕。

胡昊的手臂被他一抓,衣服被他撕下,手臂被一种柔软地、金属质感的手指抓出五道血痕。才明白原来他戴了一双手套。

曾时兴魔爪连环攻出逼得他不住后退,方宁挺身就要去帮胡昊,昌流云一把拉住她,“呆着别动。”

不知为什么,此刻的昌流云说的话有种让她心安、服从的力量。没有反对。

昌流云在胡昊和曾时兴拼过几十招后,终于出手,胡昊一直就被曾时兴,迫着打,处在下风。昌流云仔细的盯着他们的每个动作,看准曾时兴漏出的一个破绽,突然冲进两人激烈的打斗中,化手为刀,切在曾时兴左侧动脉上,他要避开时已来不及了,这一劈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身上,但曾时兴也同时一拳打在他小腹上,二人几乎上同时往相反的两个方向后退。曾时兴被突如其来的攻中,退了数步就稳住身体,嘴角溢出血丝,受了不轻的伤。胡昊哪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剑随后时就追上去,展开反攻。昌流云则好像受了很重的伤,一连退后六七步,然后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身体微微喘息,进的气比出的气多。

方宁一看昌流云受伤,跑过去看他,昌流云指着还在打斗的两人示意她去帮忙。

有方宁的加入,本来就处在劣势的曾时兴就更加的吃力,嘴里不住饿狼般的嘶叫,形势对他非常不利。

方宁和胡昊都相信可以解决曾时兴,他现在只是在苦苦支撑,情况却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容易,在奋力招架他们的曾时兴忽然对着他们后面吼:“老四,你还不出手,难道真想看你三哥死在他们手上!”

“三哥,你在女人身上花太多时间了,不给你一点教训,怕是你以后还是这样。你看你现在连对付几个小孩,都要我帮你。”方宁和胡昊本来不信他们背后会有人的,但他们听到这话都不禁大惊失­色­,他们回过头看时,在离他们十尺左右果然在一棵下站着人。他一身白衣,双手环抱胸前,手上拿着一根拇指般粗的银白­色­金属­棒­。

“不过我剑下向来是不留活人的,我怕等我杀了他出人头地三哥你又要找我算账。”他笑吟吟的说。

“少废话,今天你就是血洗这里我也没意见。”曾时兴一边打一边冲他叫。

“这可是你说的。”他缓缓地从那钢­棒­中抽出剑,剑窄而薄,只有手臂那么长,夜­色­中闪碧绿­色­的乌光。“这两人就交给我了你可以休息片刻。”

曾时兴果然抽身退到一边,方宁、胡昊全神戒备。他们都知道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

他脚下迈着奇异的步子,每次双腿的交叉换步竟然没有停顿,看上去他像滑过来一般。配合他手中剑的手势,虽还没有出手,却已将他们所有可能的剑势变化封住。他还没有出手但气势上却已成功的令对手生出怯意。

昌流云躺在地上,他非常吃力的想爬起来,结果只是勉强的仰起半边身子,他脸上痛得直咬牙,眼睛也是不能置信的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那人从他身边经过时,停下来,亲切和善的看一眼脚下的人。有人说能在谈笑风生间杀人的人才是真正冷酷无情的人,别人的生死在他看来微不足道,眼前这个人就是这种不把别人生死放在心上的那种人。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昌流云脸是的表情,他的剑锋指着昌流云的心口,只要他的剑向前轻轻送出,他的生命就会烟消云散,消失在这世上。

“他只是个受重伤的人,有本事你就来杀我们!”方宁见他的剑指着昌流云,向他挑衅地说。

“人早晚都是要死的,早死和晚死又有什么区别你说是吧?”这句话居然出自躺在地上的昌流云之口,他嘴边带着嘲弄的微笑,仿佛能主宰别人生死的是他,而不是自己。他立即涌出一股强烈、非常不安的危机感。

他的手也几乎是本能的用力往下刺,可惜已经太迟了,昌流云挥出拳头,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拳,简简单单的一拳,甚至于很慢很慢。慢到他觉得有点可笑,等他这一拳打到他,他的剑早就刺过他的胸口。时间似是在这一刻停下来,只是他的时间,他的剑没能刺下,因为他分明听到自己胸口碎裂的声音,他整个人飞起来,撞在身后的一棵树杆上,那树被一股巨大的撞击力,震得簌簌而响,树叶纷飞连有些不受力的树枝也被震断落下来。他人也真挺挺的靠在树上,垂着头,不知是生是死。这惊天动地的一拳把在场的人都震呆了,方宁第一个有反应,她的剑脱手飞出正好将他钉在树上。

“快去追你边上那家伙,”曾时兴看到自己兄弟被人,只是举手投足间就杀死,当他看到方宁掷出剑时,马上脚步飞退,昌流云马上出声提醒还没有反应的方宁和胡昊。胡昊马上朝他逃走的方向追去。

昌流云叹口气,以胡昊的轻功大概是追不上曾时兴。作为采花­色­魔,别的武功可能不行但轻功却一定是一流的。古往今来好像都是这样。他刚才那一拳几乎在一瞬间消耗了全身的力量,一时间竟然连站起来都办不到。方宁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打量半坐着的昌流云。

“你这家伙原来一直都在装蒜,差点就让你骗了!”她歪着头,装出非常气愤的样子, “不过这次你也救了我们,算上扯平啦!”

忽然又冲他释然一笑,那一笑在昌流云只觉很美,不觉有些呆了。像是第一次发现她的动人。胡昊果像昌流云想的那般没有追上曾时兴,一脸沮丧的回来。

“让他逃走了!”他有些懊悔的说,和初见他时的意气风发比,他似乎受到很大的打击。

昌流云在方宁的搀扶持下才缓缓的站起,眼中带着深深的忧虑,似是看到一场腥风血雨在前面等着他。被震落的树叶,此时方全部落到地上,有的落在那被钉在树上的死人身上。

前因!后果?

如果有人告诉你有人只用一拳就将‘闽南七魔’的老四。曾远兴击倒,也许没有几人会相信,如果不是方宁、胡昊亲眼所见连他们也不会信。虽然昌流云是偷袭,出其不意。

曾远兴的武功的剑法在江湖上也上顶尖的高手,七魔中除了他二哥曾志兴,他的武功算是最好的,但就是这么一个杀人谈笑自若的人,却死得如些的容易。让人不得不产生疑惑。

昌流云看似简单的一拳其实却包含很多必然,早在方宁跑出来后,他就感到有两个高手藏在暗中窥视,他就猜这二人是七魔中的两人。曾时兴现身后,和胡昊打在一起,他故意把曾时兴击伤就是要逼还在暗是的另外一个人现身,他感到这人才是最大的威胁,如果不是那在黑暗煎熬出来的超乎常人的敏锐感观,甚至无法发现他的气息。昌流云那一击一举两得,即解了胡昊的危机,又乘机诈作受到了重创,让曾致兴没有防范之心。如果是真正的交手昌流云虽可击败他不过那最少要过百招之外,而且没有把握可以留下他。出其不意永远是制胜的利器。所有的一切早在他们被人发觉而不自知时,就已经注定结果。那一拳只是结的果。

昌流云被方宁、胡昊用一种崇敬、惊叹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他们就像从不认识这个人一般。

“这些人都是眦珠必还的人,现在他们的兄弟死在这里,我要是你们就不会这么开心,而想以后怎么逃命!”昌流云的话让所有的人都一阵发冷。以七魔的风格,不血洗这三绝镇是绝不会罢休的。

“那怎么办?”问的人是这庄院的主人,刚才他还很高兴,听他这么说不由脸上露出深深的恐慌。

“怕什么?你武功这么好,到时把他们都决解不就好了,再说还有我们,”方宁突然对昌流云很有信心。

“七魔要是这么好对付,他们也不知死多少回了,我刚才是出其不意侥幸得手,以后他们有了防备,就没有那们好对付!”昌流云不留情面的反驳她。

“那你说我们怎么办?”

“我要是你们,就找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有多远走多远!越快越好!”

“我们都有亲人朋友家人,这么多人天下这么大你叫我们去哪?”主人愁眉苦脸的说。

的确,如果是昌流云,他独自一个,就算他们找到他,他打不过,也可以逃,但这些人确不是一个人。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昌流云下定决心似的说。

“什么办法?”

“不是鱼死,就是网破!”胡昊代昌流云说了出来。

“七魔中的两个在这里出现,我想其他的人也该 就在这附近。曾远兴已经死,那他们就还剩六人,老二曾志兴武功是七人中最好的,但这十几年他都没有出过闽南,潜心武道,七魔之下其实只有六人,只是大家还是习惯于把他也拉到一起,那么,实际上我们现在要对付的只有剩余五人。”由于从前风风雨雨所以他对江湖上的事也是了如数家珍。以前他就专门成立了收集情报的组织。

“那我们现在就这样等他们上门?”方宁皱着小巧的鼻子,凝重的问。

“我不还没想有更好的办法?”昌流云的声音非常无奈,这办法实在不是个好法子。书包 网 想看书来

走为上策

在‘三绝镇’二十里外,有一个三叉路口,它是往来‘三绝镇’的必经之路。但是今过往人从这落过,却看到在路旁的一棵树上挂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白衣,但衣服已经被血染成红­色­,让这往的行人都吓了一跳,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几个字,字迹清秀,颇有气派:“闽南六魔,紧步后尘。”

昌流云三人连夜离开三绝镇,这是他们想出的对策就是尽快离开那里,希望他们知道,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不至于造怒开其它人,并且将曾远兴的尸体挂在人来往的三叉路,目的就是要激怒他的兄弟。至于那几个字却是方宁一时兴起,用剑刻在树上的。为此她当时还有些沾沾自喜。

刚开始,方宁和胡昊还有些紧张,不过在走了一段路之后。慢慢就放松下来。尤其是方宁,更是对昌流云更加好奇,不时的对这问这问那,但昌流云总是一笑了之。方宁又怎么是会那么好打发的人,所以一路上她都缠着昌流云不放。

昌流云杀兴曾远,完全是不得已,现在更是被卷进杀戮旋涡中。他知道他所希望的那种平静的生活已经被打破。他知道前面有一场血腥杀戮在等着他。

路上,他们都尽量的引人注目,故意招摇过市。但是,已经他们已经走了二天,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而且也没有听说他们去找三绝镇的麻烦。再过一天他们就要到京城了。一旦进入洛阳,七魔要对付他们就没有那以容易了。

“你说,他们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方宁问旁边的昌流云。

“也许他们忘了!”昌流云说道,他对地方宁总是有那么多的问题总是觉得惊叹。

“越是平静,越是表示危险。”方宁像是自己给自己找答案的说。“他们不动则已,一动肯定是有了必胜的把握。”

“该来的迟早都要来。”昌流云重重的叹口气。说完他又看了看方宁,“我本来那一拳已经要了曾远兴半条命,你却偏偏还要去掷那一剑,偏偏又让曾时兴看见,你知不知道,他们如果要对付,也先对付你,所以你们都最了不要离得我太远,不要给人可乘之机。”

“你武功这么好,怕什么?”方宁现在对他,有种盲目的崇拜。“我看他们一定是害怕了所以不敢来。”

“你根本不明白他们的可怕,你以为我是什么?是‘剑神’既使是他,我想他想他也不敢说能独力对付魔。”昌流云冷冷的瞪她一眼说。

“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样不冷不热?”方宁翻着半边白眼问。“难道你真的那么我?”

“你如果能少说几句话?”昌流云眼睛不知看着哪里说。

“难道跟我说话你很难受吗?”方宁大受打击的叫道。“不知有多少人求着我和他说话,你却在这边说我话太多。”

“如果天天叫你吃山珍海味,你会不会吃腻?”

“如果天天吃一样的东西,当然会没味口?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方宁一下子没明白昌流云这话是什么意思。见他没有回答的意思才想了想,忽然明白了,方才露出笑容,她可不听不出昌流云这是在讽刺她,还以为他这是在夸她。

“胡昊,这几天我怎么看你都不怎么说话,老是一个人在发傻?”方宁别过头又对胡昊说。

“我只是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真的是太狂妄,井底之娃。对于武学之道只不过初窥门径,却总以为自己已经很厉害。胡昊脸是露出赧然的笑容,“直到见张风和闽南七魔的交手,才知道我和他们比起来竟是那么的不堪一击。真是觉得羞愧,不过我也要多谢他们,我才能了解什么到自己的底细。”

“好!年轻人只要有肯学上进,看到自己的不足之处。那就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昌流云大笑着说,“一个人武功高低,并不只是有天赋就可以的,在我看来,我们大部分人其实并没有差多少,只是一个人所受到的后天环境、武功心法的高底影响。一个人如果遇到一个会教的人,教的方法正确,之都是至关重要的。这些这个人可能最多成为一个一流的高手。”

“那要怎样才能成为像你这样或是沈阳、林世锋那样的人?”方宁忍不住问。

“有的人可能天生就是个练武的奇才,加上他本身家世条件,所以他几乎不用怒力,就能达到别人梦寐以求的境界。”昌流云思索片刻说,“但大多数的人,像你我这样的人只靠自己的努力,坚韧的意志,不断的探索和超越自我。”

他又看了看他们,接着说,“但一个人如果太过苛刻的要求自己,一定要让自己成为天下间一流的高手,这样就太着迹于形了。武功就像人生,跟一个人的遭遇、阅历、见识分不开,也要看这人的运气、巧合,比如某一天。他看着方宁调笑的说道,“你忽然见到一位绝世高人,他指点了你一翻,或是送给你一本绝世的武功秘籍,那就是你的机缘。”

“说来说去,你就是说像你这样的武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练成的是不是?”方宁不服气的问。

“张风,你说武功的最高境界是什?”胡昊问。

“那就是他站在你而前,你却以为他只是个不会武功的人。真正武功高的人是不会轻易的出手,甚至于不出手,你们不要以为林世锋、沈阳是高手,真正的高手就是那些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们的人。只有耐得往寂寞的人才会成为真正的高手。”

“在下受教了!”胡昊非常诚恳的说。

“那你还要去和白剑比武吗?”方宁问。

“既然有约在身,当然要比,不过我现在只是想和他切磋武技,并不是要和他决战。”胡昊终于露出笑容,他为自己以前的行事觉得可笑。人就是这样,一旦你经历过了某些事,再回头去看从前总会觉得肤浅、幼稚。

既使是在晚上睡觉时,昌流云也要他们不要离开他三丈的范畴,但是胡昊怎么说也不能忍受三个人挤在一个房间的别扭,自己到旁边另开了间房。方宁却没有表示异议,甚至还很高兴,只是一到睡觉时,她就霸占着床,让昌流云无可奈何。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平平安发的他们顺利抵达洛阳。方宁对这里像是很熟,带他们住进一间很不错的客栈。昌流云还真怕她把他们都带到沈阳家去。自从进了洛阳昌流云的心里就有点不安警惕,不是因为七魔,而是他怕再一次让他见到他不愿再见的人。

方宁倒是很兴奋,脸上放着光,要不是身处险境,她早拉着昌流云到处去逛了。反而是昌流云提出要她带着到处去走走,她当然乐得笑开花,那笑声成天在他耳边响个不停。说实话,有时他真的有点怕和这个小妖­精­在一起,如果在一起久了,真怕自己哪地天也受不了她的引诱。所以平常他总是在她面前板着一张脸,对艰险不假颜­色­。忍不住动心。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七年之间

“喂!你究竟是什么人?”深夜,方宁躺在床上,一张­精­致姣美的脸看着在打盹的昌流云,她当然知道他还没有睡。

“和你不相­干­的人!”昌流云不冷不热的说。

“像你这样的人早该在江湖上非常有名,奇怪的是我们竟然都不认识你。”她苦苦思索,然后不甘心的骂道,“妈的,总有一天我会查出你是谁?”

“你好像对我特别感兴趣?”昌流云和颜悦­色­的说。

“我最讨厌那些,故做深沉、装着一副好像与世无争的人,你这么看得开,怎么没去出家?”方宁尖锐的声音,整间客栈的人都可以听到。

“这倒是个好的建议,奇怪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昌流云点头同意,嘴角带着笑意。“做和尚有什么不好,不愁吃不愁穿。”

“我看你­干­脆去当猪算了,猪也不愁吃不愁穿。吃饱了等死!”方宁气得从床上跳起来,对他嗔怪的笑着骂道。

“那只好希望,下辈子投胎了!”

“你去死吧!”方宁终于忍住随手抓起旁边的枕头丢过去,倒在床上再也不理他。

方宁对这个男人是既好奇又气愤的,从初次相识开始,他那双眼睛就吸引了她,那是一双带着冷漠忧伤、柔和但又让人感到安详。还有他那迷一般的往事,高深莫测的武功,对她总是一副冷嘲热讽、拒之千里的态度。都让方宁对他产生一种,朦胧的淡淡的在不知不觉中生出的情愫和依赖。有好几次她甚至曾偷偷的盯着他发呆,当遇到他的目光时又赶紧的移开,有一次突然被昌流云发现时,她那白晰的脸上竟涌上一层淡淡的红晕。而昌流云似乎什么也没看到一般。

灯已经熄了,昌流云在黑暗中发呆,看着床上的方宁,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和以前相比他现在真的不一样了,换了以前,以他的­性­格,像方宁这样的美女和他在一起,早就用尽各种手段去讨好她的芳心,以前的他就像一个浪子,穿梭于花蝶从中,留连忘返,也不知伤了多少女人的心,完全不负责任。

但是现在的他,却很难再涌起那种情怀,更加不想有牵挂。因为懂得什么是责任,而害怕承担责任。所以,他和方宁保持着距离,正是因为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心动了。而他心里也知道:你方宁这种女人,和她是不会有结果的。

一阵异动惊醒了他,虽然,那声音很轻微,昌流云警觉的侧耳听了听,确定声音是来自他所在房间的右首,那是客栈的后院空地。他回头看了看方宁,她并没有反应。然后,他推开门,轻轻的走出去。顺着走廊来到后院,刚好看到一条人影,它感到被发觉后,立即,身体后辙,脚一用力,掠上近尺高的围墙,想要逃走。

那人轻功很好,转眼消失在围墙上,昌流云马上追过去,两个人的距离保持在二十尺左右,昌流云慢慢的逼近它。追出不远的时候,它忽然停下来。转身打量也停下的昌流云。昌流云并没有马上动手,而是和它对视。因为他觉得这人不会是七魔。片刻,它飞身扑向昌流云,手化作漫天的掌风,抢先发动进攻。

昌流云几乎没有用眼去看它的招势,而是用耳在倾听,有时耳朵听到的比你眼花缭乱看到的更可信。他随后拍出一掌,那无孔不入不入的掌影,在他一击之下登时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它退了半步,之后一拳打出,直取昌流云此刻门户不太紧的胸膛。昌流云在他拳到之前双指拂出,戳在它手关节处,它手轻微的颤动,完全没有了力量,不得不半途收住攻出去的手。

昌流云只觉得这它的招数非常熟,像在那里见过,但一下子又没有头绪,于是他决定主动出击,试探它的来历。昌流云向前迈出一步,一爪雷电般的去拿它的手腕,这一击实在太快,它根本来不及避开,但是它手上灵动的一转,竟然让它滑开了。

“闻名?”他忽然收手问,因为刚才他躲过他那一抓的正是他自创的绝技‘鱼摆尾’。他只传给过一人。

“帮主真的没有死?”它情绪激动的说,声音中带着无限喜悦。“我开始还几乎不相信。”

昌流云也是相当惊喜和意外,他跨前一步,手紧紧的抓着闻名的双肩。脸上露出深厚的感情。闻名、陆军、公孙一空、孙大功是当年他手下的四员猛将,都是他一手提携和栽培上来的。在这能遇到闻名昌流云也是心情格外兴奋。

“今天你见过我?”昌流云问,他从闻名的语气中猜测。

“今天我发现帮主和一个绝­色­的女人在城中逛,帮主现在虽和前几年相貌发生很大的变化,但却还有模糊有三分神似。”闻名解释说,“所以,今晚我故意惊动帮主,就是想验证自己的感觉。帮主没死,那可真是太好了,当初我们还以为帮主你真的死了!”

“这件事要说起来话就长了,就你一个人吗?其它人怎么样了?”昌流云压下刚一见面时的激动,平复下来问闻名。

“我是一个人出来的,别人并不知道。”闻名似松了口气,“现在帮主没死,我们就有救了!”

“怎么了?”

“七年前,帮主你传出死讯后,唐博海就接任了帮主之位。”昌流云留意到他在说到唐博海时没有半点尊敬之意。闻名接着说:“刚开始,他还对我们这些和帮主一起闯天下的手下客客气气,之后就对我们指指点点,说我们不尊重他这个帮主,处处排挤、打压我们。当年一起打天下的兄弟,被他调到分坛的调到分坛,被清洗的清洗。重要的位子都换成他的亲信手下。尤其是是二年前,他娶了个叫吕玉秋的女人后, 更是在她的教唆、鼓动下变本加厉。不知迫害了多少帮中兄弟的­性­命,孙大功因为在酒后失言,说了一些对他们不满的话,竟被他们活活的逼死。如今,他们又将矛头指向我,说我和外人勾结要对付我,幸亏我提前收到风声,连夜逃走跑到陆军这边,才躲过一劫。但是听说他们已经请了高手来对我们。本来我打算离开不想连累陆军,想不到帮主竟然没死,真是老天都在帮我。帮主要是没死,他唐博海何德何能能当这个帮主?”

“怎么会这样?”昌流云像在是对自己说话,不解的问。

从闻名嘴里,他大至的了解了现在帮中的情况。七年之间实在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对于唐博海的变化终料不及。

“陆军也在洛阳?”他问。

“现在洛阳由陆军主持,帮主要不要见见他,还有帮中的兄弟?”

昌流云的确很想见见昔日一起出生入死的手下,尽管他有些不放心方宁他们,还是决定去见见他们。他跟在闻名后面,穿过几条大街,就到了洛阳的分坛,虽然博海帮是他一手创立的,不过这洛阳分坛,他以前并没有来过。

闻名刚要上去敲门,昌流云立刻阻止他,凭着敏锐的感观,他觉察到了危险。他冲闻名指了指院墙,不动声­色­的翻过去。

二人借着黑暗悄悄的向大厅掩过去,还没靠近就已经听见一片打斗之声从里面传出来。闻名听到里面的响声急不可待的就冲进去,大厅已是一片混乱,他搜寻了一遍才发现陆军,他下被四五个人围攻。明显处在不利的形势。

“你们都给我住手?”他运足气大喝。

他这大声的一喝,立时把厅里打斗的人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然后就到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得意的笑着说:“闻名,你总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跑到那个洞里躲起来了!”

“吕玉秋,你要拿他就先得过得了我这关。”陆军激昂的说。

“那就给我一起拿下!”

“帮主在这里谁敢乱来!”闻名毫无惧­色­的说,“还不快来参见帮主。”

厅里的人被他莫名其妙的话说糊涂了,帮主怎么在这里,他们怎么没发现。他们有的人加入的时候,昌流云已传死了,所以并不认得他。但还是有人率先把他认出。

“帮主,真的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一人激动的快步走到昌流云身边。

倒是昌流云竟然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陆军听他这一说,也认出他就是帮主,不禁大喜的跑过来,“帮主,你没死啊!真是太好了!”

以前见过他的手下都陆续把他认出来,空气中凝重的气份,立时轻松起。大家都非常好奇,他们的帮主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什么帮主不帮主的,你们的帮主是唐博海,还不给我把他们拿下。”吕玉秋气急败坏的叫她的手下。

能认出昌流云的大多是在帮中的老资格,现在都是大大小小的头目。所以她叫得虽嚣张却没有人真的动手。

昌流云往说话的人望去,这女人给人的感觉美虽美,不过配上那薄情寡义的眼神和嘴­唇­,让人会忽略了她的美貌,至少昌流云就非常不喜欢这种女人,太功利、太自以为是。

“我现在不是你们的帮主,你们的帮主是唐博海!”昌流云对众人说,然后将目光转到吕玉秋身上,冷冰冰的对她说,“你回去告诉博海,这件事就到此为此,并且我不希望看到这种事情再发生。”

“你是谁?”她直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就对他说我叫昌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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