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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帝国纵横 >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太多的意外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太多的意外

瞅着陆恒的脸­色­,韩氏小心翼翼的说道:“平湖公主说了,既然是要把皇族人都赶尽杀绝,那么,她也不想活了,与其死在爷的屠刀之下,还不如让玉疏姐把她杀了,可、可玉疏姐又怎么可能杀她呢?!于是,平湖公主就天天来府中闹,特别是这几天,知道爷你就要从江南回返,来的就更勤了。”

陆恒鼻子‘哼’了一声,面沉似水,一时间,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撒泼?!这分明是在撒泼啊!

想不到,这位在大齐帝国有第一美人之称,在传闻中最是温柔雅静、学识高深的平湖公主,竟然也会撒泼使赖,实在是太出人意外了。

不过,陆恒心中明白,他还真不好把平湖公主怎么样,抛开平湖公主和玉疏的关系不谈,平湖公主这个人是所有皇族中地位最超然的一个,她从来都不参加各方势力争斗,而且颇有识人之明,善于推荐赏能,所以在朝在野,都有着极高的声望。

也许,平湖公主唯一遭人非议的地方,那便是,平湖公主以修真的名义一直都没有结婚,而实际上,她推荐的贤能,虽然也都是有才华的人,但同时也都是些面目英俊之士,有传闻说,这些人实际上都上过平湖公主的床,是平湖公主的面首,谁能让平湖公主获得满足,谁就能得到更高官职的推荐。

似乎,在平湖公主那里,床上功夫和当官的本事之间,划了一个能力相同的等号。

当然,这也只是传闻,更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胡编乱造。

如果真的下毒手去对付平湖公主,没有半点好处。

平湖公主此举,颇有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味,陆恒在心中猜想,也放,在平湖公主的身后是某些苟且偷生的皇族人的唆使,平湖公主来自己这里闹,不过是探探风声。

“于是,平湖公主每次来,玉疏姐便都去陪着她,陪着她一起骂、骂……”

再次偷瞧了陆恒一眼,韩氏苦笑道:“直到有一天,平湖公主意外的看见抱着孩子的王美人……”

“抱着孩子的王美人?”

陆恒眼睛都瞪圆了,大为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随着大将军府的修葺完工,王美人也跟着搬了过来,大家商量着在府中盖个佛堂,让王美人到里面去住,平常念念经、诵诵佛、修修来世。

关于王美人的身份来历,府中的人只有玉疏和韩氏知道,她们俩当然不会四下乱说,更因为王美人的身份特殊,反倒以为,陆恒把陷入痴呆状况的王美人留在府中,实际上是出于某种政治方面的考虑,面那些不知道王美人来历的人,只知道这是一上身世堪怜的可怜女子,以府中的规矩,谁也不敢胡乱打听。

一问之下,陆恒才明白。

因为那孩子是早产儿,刚一出生身子就虚弱多病,不但吐­奶­而且还整天整夜的啼哭,无论怎么哄都不行,请来的医师甚至说,这孩子因为先天­性­­阴­阳失调,也许都活不过满月。

有一天,孩子哭的只剩下一口气,小脸都憋成紫­色­,身子一抽一抽的,仿佛弱小的生命随时都有可能离去,这时候,房门无声无息的开启,王美人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眼睛直勾勾的瞅着那孩子,口中发出柔声低呼~~儿啊,我的儿啊~~那声音如歌似泣,既似痴语,又如梦呓,仿佛喉咙中还有着一个喉咙,更有如母狼嗥天,那嗥叫声又从山隙间流出来……

也不知怎么的,孩子听了这声音竟奇迹般的不哭了,还伸出自己的小手,让王美人抱,而且,在王美人的怀中也肯吃东西了,也肯安安静静的睡觉了,一个多月下来,瘦弱的身体就变得胖乎乎的,比平常的婴儿还要健壮。

不过,从那以后,孩子每天都需要让王美人抱上一回,而王美人呢,在抱孩子的时候,看上去,跟正常的母亲没有什么两样。

还有这事,陆恒暗忖,莫非那孩子跟王美人有缘?

直到半月前,平湖公主在玉疏的陪伴下从花园经过,正好看见王美人抱着孩子从对面走来,平湖公主一眼便认出了王美人,但她更奇怪的是那个孩子,她追上去就问王美人这孩子是谁的?而王美人好象很怕平湖公主,她把孩子搂的紧紧的,只会说一句话~~我的,这是我的~~

复杂,实在是太复杂了,陆恒觉得自己的脑袋,一个都有两个那大。

他忽然想起,因为楚王登基,何昭仪想杀王美人泄愤,便是平湖公主出面保下了王美人,当时,平湖公证就担心王美人有没有可能会怀上景宗皇帝的孩子,从而决定,先把王美人关起来观察观察再说,而自己就是在那时把王美人从皇宫中救出来的。

这么一搅,平湖公主还不认为,那孩子是景宗皇帝的种啊?

靠!这都是哪跟哪中啊!

“自从看见那孩子,平湖公主倒不怎么骂爷了,她只是奇怪,既然爷你残忍坞的大肆杀戮皇族中人,为什么又要费尽心机的保住景宗皇帝的这条根,而事件事情,玉疏姐觉得自己就是有八张嘴都解释不清,于是,玉疏姐也不解释了,任凭平湖公主自己胡思乱想……”

就玉疏公主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也许在无法解释清楚的情况下还会添乱的说~~没错,这就是王美人的孩子,你看,多可爱啊,谁知道陆恒那混蛋搞什么名堂,等他回来,你问他吧~~而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

陆恒微微苦笑,他猜想,平湖公主的脑袋恐怕比他现在还要大的多呢。

韩氏施礼谢罪道:“请爷原谅,这些事情贱内不是不想写信告诉爷,只是,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在信中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

陆恒点了点头,很是理解。

“在今天黄昏,平湖公主叠为了,玉疏姐设酒宴招待她,后来,平湖公主又让王美人抱着孩子进去,说是想仔细的看看孩子,据侍奉酒宴的丫环禀报说,平湖公主已经喝高了,刚才还非常奇怪的问,说这孩子的眼睛,为什么会是海水般的蓝­色­呢……”

“实在是不知道,爷,你会忽然回来啊!”

*********************************************

推门而入,首先嗅闻到的就是一股带着甜香的酒气,以陆恒对酒道的了解,一鼻子就已经闻出来,这是后劲极大女儿红,至少也有四、五十年的窖藏。

呈现在陆恒面前的,是一幅他没有想到的情景。

这是一间四丈见方的宽大厅屋,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靠墙处,放着一排燃烧的火盆,虽然屋外朔风呼啸,但屋中温暖如春。

四只儿臂般粗细的巨烛摇曳出斑驳的光影,因为酒气升腾,而让屋中的一切都染上了朦胧的淡红。

身穿素袍的王美人抱着一个胖乎乎的婴儿,正一前一后的摇动着,口里哼着悠缓的歌谣,明艳绝伦的脸上绽放着母­性­特有的慈爱,她还不时伸出纤纤玉指,从放在身前的玉碗中沾起一滴淡红的酒液给孩子喂食。

那孩子微闭着眼睛,­肉­嘟嘟的小脸红扑扑的,咂食着伸过来的玉指,蠕动着身子,鼻子发出极其满意的哼哼着,就象是一只吃饱了的小猪。

陆恒走了过去,便是心­性­坚毅的他,在这瞬间,也被一种柔情、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完全占据身心,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父子天­性­吧。

他忍不住伸手过去,捏了捏孩子的脸,还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家伙呢,不过,孩子并不抬眼瞅他,似乎也是喝醉了。

“宝宝,好乖。”

这时候的王美人与其说是一名痴呆者,不如说是名最称职的母亲,她说话的语气、神情,还有搂着孩子的身体动作,都表现出来了全身心投入的溺爱。

陆恒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示意那两名因为他忽然出现而跪到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出的丫环,领着王美人和婴儿下去休息。

在厅屋的正中,放置着一个长案,案上的酒菜已是一派狼藉,身躯高挑的玉疏公主席地而坐,她满面飞红,星眸迷离,正一杯一杯的饮着酒呢,不过她的动作已明显的呆滞僵硬,身子更是摇摇欲坠,看那样子分明喝醉了,随时都有可能倒在地毯上,酩酊沉睡。

便是陆恒的忽然出现,玉疏公主也都没有发觉,此刻,她正跟手上的那杯酒叫劲呢,杯中的酒都已经泼洒了大半,可她还是无论怎么送也送不到自己的嘴边。

在玉疏公主的对面是一个身穿绣有华美花边八幅风裙的女子,已经醉得趴伏在案几上,修筑的身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显露出来的曲线丰满诱人。

那女子长发不束,青丝如流泄飞瀑。

由于是趴伏着,所以看不清容颜,但毫无疑问,这个女子定然就是平湖公主了。

陆恒走上前去,从玉疏公主的手中,夺一那杯永远都送不到嘴边的酒,一仰而尽。

二百二十六章 一场游戏一场梦

带着酒醉的迟缓,玉琉公主缓缓抬起了头,当两人的眼眸,在半空相撞,玉琉公主先是讶异,接着,便向是被人大力打了一巴掌似的,身子猛的摇晃了一下,呆呆的,简直不能相信,更似乎是在梦中。

渐渐的,她确定了,她眼中绽放出来的惊喜,能让整间屋子变为灰烬,她嘴角扯动,似哭似笑,更似有无尽委屈在脸上蔓延,接着,便如倦鸟投林般的扑入陆恒怀中,脂玉般的双手,在陆恒胸口起落不停的捶击起来。

她嘴­唇­颤动了半晌,最后,是能让飞鸟都从半空中掉落下来的尖叫:“你、你、、、、、、陆恒,这个混蛋!你还知道回来呀、、、、、”

头前两记,力道之重,打的陆恒想吐血,不过到了后面,就变的轻软下来,而玉琉公主的叫声,更渗杂着欢喜和愤怒。

陆恒心里明白,当初南下平叛,自己说什么都不肯带她随军,玉琉可能到现在,都还在生气呢。

陆恒更猜想可知,这些日子,因为平湖公主的责难,玉琉还要小心应对,定然受尽委屈。

正因为两情相悦,此刻,便是千言万语也没有了力量。

有一种眷恋,比世上所有的美酒都更醉人、更能让人疯狂。

陆恒用力搂住玉琉公主,仿佛是想通过自己的臂膀,把内心痴热的情感表达出来。

玉琉公主也停止了捶击,死命搂住丁陆恒的脖子。

天地都在这瞬间安静了下来,似乎都可以听见,彼此因为用力相拥,骨骼间发出的‘啪啪’脆响。

那是一种,相互之间。都要把对方镌入自己身心的力量。

当拥抱分离开来,也不知是因为酒意上涌,还是因为拥抱的太过激烈。玉琉公主都有些脱力了,她紧紧拉住陆恒地胳膊,修长的身子来来回回的摇晃着,不错眼地瞅陆恒,仍然难以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害怕一眨眼,陆恒便会消失不见。

她舌头大起来般地说道:“陆、陆恒。真、真的是你回来了么?”

陆恒深情无限:“对,我回来了!”

“真、真的?”

“真的!”

“那你喝、喝酒。”

“好。我喝!”

陆恒伸手把桌案上的酒坛拿起,高举在半空,微微一斜,淡红地酒液仿佛飞瀑流泄而下。陆恒长鲸吸水的饮着酒浆。

片刻之后,一坛酒便点滴不剩,陆恒把酒坛重重地拍放在桌案上,仰天呵了一口气,痛快!实在是痛快!

“你、你都喝光了。那、那我喝什么啊?你赔!”

没想到,玉琉公主摇了摇空空的酒坛,极不满意的喊叫道,接着,她便再次扑入陆恒的怀中。

赔就赔,这有什么啊!

陆恒搂着玉琉公主,如果说,刚才地搂抱。是多日相思的­精­神呼应,那么,此刻的搂抱,就是­肉­体绮念的大爆发,这半年多,陆恒先是忙着平叛,接着是安排地方政务,忙得放屁都崩脚后跟,还真没有功夫放纵一下自己呢。

他的憋闷,就如同酝酿万年地火山。

玉琉的那里好象又大了,不行,得检查检查!

两个人,都象是饥渴之极的旅人,连彼此的衣服都顾不得脱,直接就扯断对方的腰带,开始了另外一个层次上的回归。

­淫­声和浪叫瞬间成为了屋中的主旋律。

他们完全忘记,在长案的另一边,还有一个酒醉不醒地平湖公主。

************************

半夜醒来,陆恒的头象是裂开般的痛,更口渴的厉害,所看见的一切景物,都是淡红­色­的,摇摇摆摆,模糊不清。

这酒,后劲还真他妈的大。

玉琉公主在陆恒身体的一侧躺着,抓贼似的搂着他的胳膊,正闭眼酣睡,仿佛是一只温顺的小猫,­精­灵般美丽­精­致的脸,洋溢着明显可见的幸福和满足。

陆恒可以说是用拔钉子的力量,才把自己的胳膊从玉琉公主的手指间挣脱开来,他站起身,此刻,除了还披着的一件袍服,浑身赤­祼­。

好渴!

陆恒环视了一下周围,便跌跌撞撞的向窗户边走去,那里,好象放有一个短几,短几上,有个花瓶,Сhā着几枝鹅黄蜡梅。

无数次用鼻子对准目标,又无数次迷失了方向,最后,他被一具温软的身体所绊,摔倒在地,而那具身体因为被陆恒带动,也向后翻倒,撞在短几上,短几上的花瓶摇了摇,倾翻倒下,细小的水流仿佛碎玉一般,洒浇在那身体之上。

陆恒舔着­干­裂的嘴­唇­,恶狼般的扑了过去,压在那身体上,张着嘴,仰着头,接着从花瓶中滴落下来的水滴。

最后的一滴水,在瓶沿上,仿佛摇晃了一百年,终于落入陆恒的咽喉,但,这对于饥渴之极的陆恒而言,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就在这时,陆恒觉得自己赤­祼­的下身,如被小鸟啄食了一下,微微有点痛,但很舒服。

陆恒循着感觉向身下瞅去,他看见了一张如皎月出寒江般美艳的脸,此刻,那张脸升腾着红润的醉意,丹凤眼微闭着,眼角眉梢皆是风情,从樱桃小口中,伸出细长的舌头,在轻啜自己的下身,同时还发出惊叹般的梦呓:“好,好大一棵树!”

当然了!

陆恒得意的哼了一声,他已完全迷糊,这个女人是谁?长得还真挺顺眼的,特别是对方胸口那片耀眼的雪白,让饥渴的他,近乎本能的觉得。在那里面,定然蕴藏有无限地沁凉和酥美。

也许,是因为在新婚之夜。便出现了一床两好的情况,所以在以后的夫妻交欢中,玉琉公主也常常因为自己体力不支,而找别地姐妹助战,陆恒习惯般的便认定,这个女人,也是家中的歌舞姬。

如此迷人尤物。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呢?

陆恒享受的闭上眼睛,任凭那女人用樱桃般的小嘴。吸啜自己的下身,同时把手,撩起那女人的裙摆,伸了进去。

当陆恒地手,顺着丝般滑腻的肌肤摸索而上,到达一个桃源胜地之时,那女人地身子,明显的大力抖动了一下,陆恒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再次勃然而起的下身,与那樱­唇­­嫩­舌相缠绕,出现的的瞬间停滞。

“这,这是梦么?”那女人用鼻子哼出来的声音问道。

“这,这就是在做梦!”陆恒坏笑道,不过,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你看这雾,都是粉红­色­的。”

那女子打量了一下四周。似乎得到了确认,接着,她猛一扬头,青丝散尽,陆恒看见的一张美艳绝伦的脸,便同时,这张脸因为醉意和情yu的交织,燃烧着兴奋和放纵,甚至,那皎美容颜都有几分扭曲,她手忙脚乱地扭转身子,调整好角度,引导着陆恒的下­体­,进入到一个温暖湿热而紧凑之处。

“呵!”

那女人仰天长呼,迷离的眼眸,在这瞬间,都能滴出水来,那是一种登上巅峰的满足,屋中,立刻有了比酒气更浓郁的­淫­媚。

“靠,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名器——九曲回肠?不是一般风月啊!”

感觉到下身,传来的竟是和以往大不相同的舒爽,陆恒满意地直嗯嗯,他用力挺动着胯部,觉得自己的下身,就象是一只无坚不摧的长矛,计计长打贯穿,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女人最深处的颤抖。

东风吹,战鼓擂,你有名器,我有宝枪,谁怕谁!

欲仙欲死,醉意再次上涌,一切,到真仿佛是在梦中了。

**********************

“啊!”

陆恒被一声尖叫吵醒,他从地毯上抬起身,眼睛微眯着,然后用力的摇了摇脑袋,太阳|­茓­处,到现在都还抽搐般的疼,目光渐渐凝定。

一缕晨曦的光线,从窗扉的缝隙间照­射­进来。

陆恒看见那女子,衣衫不整的站在自己对面,诈尸般的尖叫着,甚至那流瀑般的青丝,都因为激动,要根根倒立而起。

“你,你有病啊?!叫什么叫?!懂不懂规矩!”

陆恒一脸的茫然不解,更有几分睡梦正酣却被吵醒的恼怒:“好象我强Jian了你似的、、、、、、”

说着说着,陆恒的话语声,便象是被利刃斩断一般,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那种极度­干­渴的感觉再次弥漫身心,他盯着那女人,舔着嘴­唇­,咽喉的肌­肉­艰难无比的蠕动着:“平、平湖、、、、、、”

“陆、陆恒!”

平湖公主咬牙切齿地说道,酒意退去,她的脸是雪一般的惨白,浑身上下,都在簌簌抖动着,就象是一株在暴风雨中挣扎着的小草。

陆恒身上流露出来的强大气势,打消了她想扑上去,跟陆恒拼命的念头。

她无助的游目四望,忽然,看见了就睡在对面地毯上的玉琉公主。

此刻的玉琉公主,并没被吵醒,仍然在酣睡着,脸上流露出孩子般的天真和甜美。

平湖公主猛地把自己的脸捂上,她觉得自己,再也无法面对玉琉了,屈辱的泪水从脸上流淌而下,她向房门口跑去。

在和陆恒错身而过时,她求告般的低声说道:“梦!这只是一场梦!”

陆恒也呆滞般的应答道:“是啊!这只是一场梦!”

二百二十七章 逝水流年

昭泰四年。

陆恒给阿迪娜所生的孩子起名叫陆啸,那小子,天生好动,从来都不肯安份,最喜欢的就是,被陆恒抱在怀里,骑在马背上,疾驰兜风,他能‘咯咯咯’的笑上一路。

这是个可爱的孩子,赢得了众人一致的喜爱。

相国陆平以身体健康为理由,开始半退隐的在家休息,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那庞大身影,就象是天空的乌云一样,仍然笼罩着大齐帝国的每一角落。

基本上,朝中的大小政务,都是由大将军陆恒出面处理,虽然陆恒年仅二十,但傲人的战绩,强硬的后台,统掌全国兵权的实力,再加上杀起人来,毫不手软的凶狠,所以,到也没有人敢跟他叫板抗衡。

在陆恒的嚣张跋扈下,顺宗皇帝就象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成为了可怜的摆设。

大将军陆恒重新整合了朝庭军队,他拿出大量钱财,从各个军营中抽调­精­锐骨­干­,创建七大营,每营一万五千人,当年,曾训练出天下第一强军冲阵营的歧盛,虽然年事已高,但仍然­精­神健旺,成为了七大营的总教头。

歧盛此人,似乎天生就以折磨兵卒为乐。

虽然训练如地狱般的可怕,补充和淘汰的数量惊人,但所有人都认识到,以后,七大营的军卒,将是陆恒的嫡系,是在各种战斗中的主力军,要面对很多很多的征伐,想想陆恒对缴获战利品一贯大方的分配方式。是有很多­精­悍士卒,削尖了脑袋,都想成为七大营中地一员。

而陆石武、骆义、曹志、陈东这些曾跟随陆恒征伐匈奴的悍将,也进入七大营中,参加极具竞争机制的再次培训。

胖子卫元,是所有人中,升官最快的,仗着无人能及的理财本领,当上了大司农府的主薄,负责朝庭钱谷金帛之物的运转。

同时。陆恒还提拔了大批新人,更换了许多地方官吏,大齐帝国的官场都为之一清,再加上秦翔率领大军镇守江南,国内的局势。进一步的稳定下来。

匆匆之间,冬已去,春又来。又是新地一年。

随着朝局和地方上的稳定,再加上大将军陆恒的嚣张放肆,顺宗皇帝常常被他挤兑的,坐在马桶上,痛哭涕泣。

所有人都开始猜测,大将军陆恒会在什么时候,开始篡位夺权,更有一些善于看风观望之人,上书给顺宗皇帝。希望顺宗皇帝能够效仿尧舜。退位让贤。

也有一些自认有气节。又确实有能力的大臣,开始大骂陆恒。说陆恒实在是千古难遇地大­奸­佞,应该雷劈之,电击之,倾三山五岳,再踩上一万只脚,让他永不能翻身。

在所有人中,最难受的就是顺宗皇帝,他知道他现在仿佛是一只蚂蚁,随时都有可能会被陆恒摁死,就算他肯退位让贤,也不一定能摆脱杀身之祸。

但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陆恒不但没有接受篡位夺权地建议,而且还当着所有的朝臣,发下毒誓,他永远都不会自立为帝。

他重责了那几位上书的大臣。

难道陆恒不但不是­奸­佞,而且还是万代罕见的忠良?!

带着这样的疑问,大齐帝国的朝局再次归为平静,并有蒸蒸日上的气势。

而并州的李寿,则利用大齐帝国朝局的振荡,为了能够重新夺回巨鹿城,获得战略上地置高点,他在‘鬼狐’方仲行被调离回京都时,率领五万大军,开始狂攻巨鹿城,但因为新担任城守地陆奉川,守城守得滴水不漏,如铜墙铁壁,几番攻击下来,双方死伤惨重,这时候,陆恒也派军队前来支援,最后,李寿率领着并州军,不得不无功而返。

当年江夏地守城战,再加上这次的卓越表现,陆奉川地军事才能,开始得到了大齐帝国民众的认可,更被军中的人,尊称为铁壁将军,他回首前尘,不由感慨万千,恍若如梦。

也就是在这一年,玉琉公主为陆恒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叫陆峰,相比而言,陆啸无所畏惧,活泼好动,而陆峰则显得安静深沉。

对于这两个孩子,老爷子陆平都喜欢的象是心肝宝贝一般。

昭泰六年,春季。

陆恒惊讶的得知,当年的匈奴三王子巴兰比,已在惨烈的争斗中胜出,他杀死了他的二哥柯胡儿,成为匈奴人新的大王。

随后,那些依靠陆恒提供军械,而在草原上纵横肆虐的马贼,开始被结束内乱的匈奴铁骑,追得象老鼠般的四处逃窜,常常都要躲到大齐帝国的境内来避难。

马贼半天云的首领熊霸,托人秘报陆恒,新的匈奴大王巴兰比,命令弹汉山王帐的武士,每天都要在他耳边喊上五十多遍一一巴兰比,你配当匈奴人的大王么?你还记得匈奴人圣地被血洗的仇恨么?——这样的励志话语。

妈了个巴子的,五十多遍?这傻B,也不怕被吵死!

虽然早就料到,巴兰比有可能会统一匈奴,但对巴兰比如此快的就打败柯胡儿,成为新的匈奴大王,陆恒还是觉得意外。

趁他病,取他命,现在,匈奴的内乱才刚刚结束,再加上因为当年的大屠杀,引发的瘟疫,草原上,牛羊病死无数,此刻的匈奴,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如果不能利用眼前的大好时机,以巴兰比的坚忍和凶狠,再要想踏平匈奴,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要想踏平匈奴,就必须先把并州的李寿解决掉。

边郡三州,并州是和匈奴草原在地理位置方面,交错最多的州郡。如果不能解决并州的李寿,大军北伐进入草原,就会有后路被袭,全军覆没地危险。

陆恒开始从南方调集粮草辎重,同时让陆氏老宅,建造更大的武器作坊,全力打造最­精­良的兵器、盔甲和军械。

昭泰七年,六月。

就在北伐的一切准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随着雨季的来临。是百年难遇的水灾,黄河决口,数万亩良田毁于一旦,中原大地,哀鸿遍野,饿死无数,甚至还出现了易子而食的可怕情况。

陆恒把辛辛苦苦聚集起来,准备北伐的粮草。又全部拿出,赈济灾荒,也幸亏有这些粮草,再加上陆恒发动了所有的门阀豪族,在他们居住地州郡县城,开始施粥救灾,官吏也算清廉得力,才没有出现大规模灾民暴乱的情况。

洪灾过去,可陆恒北伐的大计。也因此而夭折。

昭泰八年。是一个多事而纷乱之年。

为了补充因为灾荒而耗空的国库。陆恒鼓励商贾跟域外之国通商,他甚至还招安了大批聚啸在深山老林的土匪强盗。希望他们能走出国门,开扩视野,放眼世界。

那些识相并响应陆恒号召地强盗,将有可能会成为英雄,当然,如果有丰厚的收获,也应该按照比例,拿出一部分来上交给朝庭,这既是为以前的错误行为赎罪,同时也算是不忘本。

而不识相地强盗么,那也就没什么好说了,直接斩尽杀绝。

陆恒杀人无数的凶名,使他在招安盗贼方面,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力。

九月,随着深秋落叶的飘飞,年已七十四岁高龄的相国陆平,在他的书房中,和他的两个爱孙玩闹戏嬉。

所谓的儿孙绕膝,便是如此的温馨情景。

陆平的举止已然变地迟缓,眼眸中,昔日地威棱也不存在,布满皱纹地笑脸,看上去就象是一个风­干­的枣核,流溢着慈祥地光辉。

他用手点着四岁陆峰的小鼻子,呵呵笑道:“你小子,这份沉的住气的样子,象我。”

“爷爷,爷爷,那我呢?我呢?那我象谁?”

六岁的陆啸扑了过来,伸手便去抓老爷子陆平下颌的胡须。

陆平一边躲闪着,一边笑道:“就你这两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格,象你爹!”

“那,那我爹的­性­格又象谁?”

这个天真的问题,到让老爷子陆平一愣,是啊,陆恒那个混小子,象谁呢?

和两个孩子玩闹了一会,陆平感到有些疲累,他示意身边的护卫把两个孩子领走,自己坐在书房中闭目休息,这一次,他闭上的眼眸便再也没有睁开,安详的样子,让他身边的护卫甚至都以为,他只是永远的睡着了。

陆恒为老爷子陆平举行了盛大葬礼,京都全城缟素,纸钱纷飞,白布甚至都卖脱销了,这种治丧规格,就是景宗皇帝死时,也有所不如。

在拜祭老爷子陆平的灵堂上,白发、白须、白袍的方仲行翩翩而来,他手握长笛,一曲‘送别’吹的宛转低徊,闻者落泪,听者伤心,便是在街头上吠叫的野狗,听到那笛声,叫声也变为了呜咽。

曲罢,方仲行口吐鲜血,扶柩而亡。

一对肝胆相照,共同面对激流险滩数十年的老友,就这样,在同一天里,驾鹤西去。

陆恒披麻带孝,赤着双足,徒步护送灵枢,回返千里之遥陆氏老宅的墓地。

在护送灵枢回返江北的路途上,陆恒得知,后宫何昭仪、顺宗皇帝,联络了一些京都新兴的门阀豪族,还派人去找李寿,准备利用相国陆平的忽然死亡,朝局再次动荡的机会,而发动政变,夺回失落的权柄。

他们不但拉拢各方势力,许下无数好处,还­阴­谋想要刺杀陆恒。

接到消息后,陆恒没有理睬,仍然按照原计划,继续护送灵枢回返江北,到达江北后,他宣布,他要在墓地上守孝一百天,同时传了一道军令,让已是七大营将军之一的陆石武,率领贪狼营的一万五千人,连夜进驻京都,维护治安。

陆石武就象是一只从铁笼中放出来的凶兽,在率军进入京都的当晚,就开始大肆杀戮起来,便是顺宗皇帝,也被撵得­鸡­飞狗跳般的在皇宫中四处躲藏。

因为夜­色­漆黑,再加上慌不择路,顺宗皇帝一不小心,“啊呀”一声,便掉到了后宫的深井里,他实在是太胖了,从半空中掉落到了一半,便被井壁卡住,顺宗皇帝清楚的看见,随着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在他头顶上方的井沿,忽然冒出了一个极其丑恶的头颅,豹眉环眼,目­射­凶光,居高临下的打量自己。

那个脑袋光秃秃的,映照着周围火把的亮光,就象是一个小灯笼。

“快!救救朕!”

顺宗皇帝拼命挣扎,但越是挣扎,他的身子就卡陷的越紧,肋骨都要被挤断了,顺宗皇帝惊恐万状,他仰着头,嘶声喊叫:“快来救救朕啊!朕有重赏!”

那个脑袋消失了,顺宗皇帝松了一口气,他以为,对方马上就会垂落绳子下来救自己,却不了,他等到的是一线从半空中撒落下来的腥臊液体,和放肆之极的大笑~~格老子的,朕?朕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啊?多少钱一斤?~~

就在顺宗皇帝又惊又怒之时,传来轰隆巨响,泥土碎石撒落而下,井口被一块巨石牢牢封死。

“朕是皇帝啊!朕是大齐帝国的皇帝、、、、、、、

这,或许是留在人世间的最后声音。

后宫何昭仪当晚悬梁自尽。

经过当年的京都血夜,再加上陆石武的再次杀戮,皇族血脉,几乎是荡然无存,当陆恒从江北回到京都,竟然要面对一个可笑的问题~~国,不可一日无君,那么,谁才有资格,来担当大齐帝国的皇帝?

因为陆恒曾经当众许下誓言,绝不登基称帝,他不可能失信与臣民,所以在最后,陆恒与玉琉公主所生的孩子陆峰,便以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身份,成为了大齐帝国新一代帝王——肃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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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梭,岁月如流,转眼前,数年时间就匆匆而过。

平康五年,八月。

并州李寿联合匈奴大王巴兰比,聚兵十五万,打着‘还我河山’的口号,挥师南下。

威远王、上柱国大将军陆平,率军北上,迎战对方联军,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大战,因此而拉开序幕。

二百二十八章 遭遇战

#从昭泰六年,陆恒就天天琢琢磨着,何时才能率军北上,荡平李寿,歼灭匈奴。

他数次在孟津关集结粮草,整军备,训士卒,为北伐做准备,但因为种种意外,再加国内的诸多事物缠身,又数次的被迫放弃计划。

当成为国家最高权力的统治者,那句‘兵者,国之大事也’的真理­性­,便越发有了真实感受,耍想发动一场大规模的战争,需要考虑许多方面。

无论是李寿,还是巴兰比,都是可称之为一代枭雄,绝对不可轻视的人物,如果没有充分的准备,便贸然举兵北上,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惨败亏输。

陆恒虽然好战斗狠,但陆恒绝对不是一个鲁莽的人。

到了平康五年,陆恒反到不着急北伐了。

这些年,随着政局逐步稳定,国内实力蒸蒸日上,兵­精­甲足,民众富强,随每一天过去,为北伐所做出的准备就更加充分,获得胜利的可能­性­就加大一分。

陆恒曾鼓励地方武装、强盗武装、私人武装,进入并州和匈奴境内去­骚­扰、劫掠,更把训练的日渐成熟的七大营,也依次派出,通过实战,而达到练兵和检验将领本事的目的,同时还使整体战略态势,使终保持着,随时都有可能,发动大规模攻击的压迫。

轮战的好处,到了平康五年,就充分的显示了出来,经过经年不歇的侵袭,昔日号称西北三郡最富的并州,已经到了民众饥不裹腹、衣不保暖的程度,有大批灾民逃离出来。而匈奴人逐水草而居的生活方式,也经常会出现,一些小地部落在一夜之问,因为遭遇忽然袭击,而被屠杀灭族的情况。

因为大齐国的国力和纵深,这种对耗,如果能长期延续下去,或许都不用发动战争,就可以把并州叛军和匈奴人,拖入消绝灭亡的可怕境地。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于是,在平康五年八月,秋风初起马正肥时,并州叛军和匈奴人,组成了一支人数多达十五万人的联军。先是以奇袭的方式,攻下了上谷、中山国,然后跨越西河,兵压长关、上党、平阳。

李寿和巴兰比也清楚的知道,以他们这点兵力,要想攻到洛阳去,无疑是痴人说梦,他们现在最大的战略目的就是,以黄河为界,吞并幽、冀二州。从而获得更大的战略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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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呼啸。

寒月如刀,数点星光,仿佛是来自幽冥地注视。

数千大军在黑暗中快速行进,雄骏的战马虽全力奔驰,鬃毛飞舞,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唯有高举的大旗,因为夜风的撕扯。而猎猎脆响,旗面映着清冷月光。可以隐约看见,上面绣着一只巨大狼头,啮牙滴血,神态狞厉。

“快!快!跟上,别他妈的跟个娘们似的!”

陆石武在夜­色­里瞪着眼睛。恶狠狠地骂道:“陆新,把旗收了,风这么大,还举着,你、、、、、、、”

一个“傻”字,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强行的咽了回去,陆石武马鞭一抖,已在陆新身上,用力抽了一记。

虽然陆石武就算是够高够壮的了,但那个举旗的兵卒,却比陆石武还要高上一头,青蛙眼,更有着一个与众不同的兔­唇­,此刻挨了一鞭,却也不恼,回过头来,憨憨一笑,暴出两颗森森白牙,然后就手忙脚乱的在疾驰中收卷大旗。

儿臂粗细的丈八旗杆,足有六十来斤,但在他手中,竟如茅草般轻巧,只是旗面收拢后,他便把旗杆横放在鞍前,立刻把身体两倒的几名纵马疾驰的兵卒,给撞翻到了地上。

陆石武气急败坏地骂道:“竖着,竖着拿,你他妈地,也太笨了。”

于是,陆新又手忙脚乱的把旗杆斜竖立起来,这个过程,又撞翻了一名兵卒,陆石武直摇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陆新,就是陆展的三公子,当年,曾被派到蜀东盗贼总寨去当过人质,不许任何人喊他傻的那个少年,此刻,昔日的顽童已经变成了一名孔武有力的兵卒。

也不知陆恒看中了他那点,当年,就说这小子是个人才,在结束人质生涯以后,被陆恒安排着,送到了隐龙营去训练。

因为身份特殊,再加上陆恒的特别关照,而且陆新在训练时,还真是有一股不怕累、不怕死地狠劲,十多年以后,随着前些日子补充兵员时,便被选入七大营。

说来也巧,陆新入营的当天,正好赶上陆恒来营中校军,那天,风出奇地猛,有些帐蓬都给掀翻了,更把校场上的大纛也给吹折,发出‘嘎嘎’怪异声响的缓缓倾斜倒下,这傻小子站在大纛的旁边,硬是依靠自己的两只手,把大纛给牢牢抱住,固定在狂风中,屹立如山,显露出来了一手惊人神力。

陆恒当时便决定,让他到贪狼营来当掌旗官。

论起辈份来,陆石武和陆新还是堂兄弟呢。

陆石武可是知道陆新那个古怪毛病地,所以,陆石武真的不想要陆新,他知道自己,说话没有把门的,对手下人也向来是又打又骂,踢踢ρi股,拍拍脑袋,骂爹­操­娘,这在陆石武看来,都是亲热的表示,要是那一天,无意中说出一个‘傻’字来,陆新这个犟种,还不喊着“谁是傻B”,追着他满校场跑啊,那也太丢面子了。

但陆恒的安排,陆石武又无法拒绝,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因为他前些日子,没有听从陆恒的命令去背兵书,所以陆恒把陆新派到贪狼营来惩罚他。

这样的惩罚,实在是太恶毒了!

陆石武摔了摔脑袋,控制自己不要去看陆新,免的越看越上火,他伏在马背上,催马疾驶,感受着身周景物的快速变幻,听着夜风从耳边‘呼呼’吹掠而过地哨音。心中燃烧着既将战斗的激|情。

这一次,为了能够抢到突袭的任务,实在是不容易。

只要是战士,就没有不想浴血杀敌,建功立业的,在军议时。所有的人,都挤破脑袋般的想把突袭的任务抢在自己手中。

吵嘴、骂架、热嘲冷讽、相互揭老底,陆石武最后,甚至把竞争对手骆义的裤腰带,都给偷偷割断,然后站出来说:一个掉裤子的都统,让他去完成突袭的任务,怎么能让人放心呢?还是把这个光荣而艰巨地任务,交给我陆石武来完成吧!

当时,骆义差点没有跳起来跟他拼命。

最后。陆恒权衡再三,还真的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并且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一次,能否全歼并州叛军,还有匈奴人,可就全靠你了~~把陆石武激动的,差一点没昏过去。

是的。这次率军突袭,确实关系重大。

面对气势汹汹南下的联军。陆恒地打算却是,既然来了,就别想回去,陆恒要把所有的敌人,一个不留的全部歼灭。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陆恒故意在起兵时显得迟缓~~当然,这个迟缓是看不出来的,更多的时候,会让人以为,陆恒是在准备大战前的辎重~~而任凭联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先攻下了上谷、中山国,再跨过西河,兵压长关、上党、平阳。

在这段时间里,陆石武率领三千责狼营­精­骑,已经连续数日的躲藏在西苍山的山麓里。

之所以只率领三千­精­骑,是因为那片山麓太小,隐藏的人数如果再多,就会被发现。

连夜突袭的任务就是,借着夜­色­,去把西河的渡口强夺下来,然后陆恒率领大军从南压下,这样,联军要想回返北方,就只能从西边绕路,真正的决胜战场,将是在西边安庆的北荒原上。

陆恒打算,让联军的血­肉­,成为北荒原花草的永久肥料。

能否把联军逼到北荒原上,就看陆石武这次地突袭能否成功,并且,在陆恒率领大军从南压下时,能否坚守住渡口,不放跑一名联军。

做为战略重地,完全可以猜想出来,联军在西河渡口,必然留有重兵防守,所以这次突袭,既要有雷霆般的##,人又要有收割般地速度,同时,还要象铁壁一样,抗住联军发现被围困后,为了夺路而逃时的疯狂反扑。

率先纵马转过一处山角,陆石武的肌­肉­忽然下意识的绷紧,浑身泛冷,寒毛狠狠立起,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在这瞬间,变得沉重而凝滞。

完全是出与本能,陆石武地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这是一种老战士历经生死磨炼,对危险既将来临时,特有的第六感知。

但,危险在那里?

陆石武瞪着眼睛四处搜索,双眸迸­射­出刀锋般寒茫,他把口中含着的竹哨轻吹了一声,示意所有人都小心戒备。

裹着厚厚羔羊皮的马蹄,在疾驰中起落无声,马背上的­精­骑个个都把刀移到了顺手位置,他们伏低身子,拉下狰狞面甲,就象是张弓欲­射­出的箭矢。

那种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便是跨下的骏马也显示出了些许不安。

忽然,借着天空中那一轮弯月,陆石武看见,在前方百丈远的地方,出现了几个黑影,接着,是更多的黑影升起,就如快速起伏的波浪,滚滚而来。

同样的蹄落无声,但马的响鼻,还有甲片相撞的哗哗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是如此的刺耳惊心。

“铮~~”

双方几乎是在同时,都发现了对方的存在,随着一声裂帛般的清吟,各自都从疾驰的马背上,同一时间抽出了自己的兵器。

整齐如一的动作,使手中的优质长刀,发出金属掠空的颤音,每一柄刀刃折­射­的寒光,又前后连缀成线,就象是两道闪电,从夜­色­笼罩大地的两边忽然显形出来,接着,又充满血腥凶厉的快速接近着。

虽然夜­色­如漆,但黑暗中,同时闪烁着无数双狼一般的嗜血凶睛。

对方都意识到,对方是一队强大的铁骑。

“亚都哈?”

在双方相距百步远的时候,对面传来了一声厉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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