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洗呵道:“看你如此模样!定然心中有鬼!”
三一除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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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衡冷笑道:“看来,阳洗道友无论如何都打算将我们无故带去星华门了?”她不过一动,煞天剑已经鸣鸣做响,飞在半空中。
而煞天剑一脱剑鞘,一股煞气便随之杀向左右行赏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血龙巢茓的岩浆一激的结果,本被希景所封印的煞气,已经渐渐压制不住。
左行赏使暗道好重的煞气!有如此灵器的修士,就算是散修,后背的长辈也必然有高深的修为,何苦为星华门惹来一个强敌?他连忙拉住阳洗,不让他再往下说话,“木师妹切勿动怒,阳洗师弟并非这个意思。”他停顿片刻,似在思索应该如何说,“阳洗师弟年轻气盛自是有的,只是他说的不无道理,浪里翻花于五日前突然全部覆灭,而木师妹和这位何道友又突然出现在此地,虽说是巧合,却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样吧,木师妹与我们同去,一见掌门将事情说清楚,我师兄弟二人便护送二位出来。并且这两只灵兽便送给木师妹当作赔礼如何?”
幕衡本不打算理会这两人,见他们提到那只七参猫和玄月貂,到是有几分犹豫了。
左行赏使一瞧见幕衡这副模样,哪有不明白的?他不顾阳洗的阻扰,径自将手中的七参猫交予幕衡:“如今木师妹可曾信了?”
左行赏使做到如此地步,幕衡也便不好推卸了。她收起煞天剑,抱起七参猫,七参猫得到自由便是一跃,想扑向玄月貂。幕衡连忙将它死死按住。
左行赏使道:“木师妹可需帮助?”
幕衡摇头道:“若非为了气师妹,我原也不想找灵兽。这只灵兽不听话也无妨,你师弟手里不是还有一只?我瞧这两只灵兽难得的感情深厚,若是它不听话,想必你们有办法制止手中的玄月貂了?”话一出口,她便是一怔,照理她可将她的来历说得明白,却不知道为何仍旧对着他们将谎言扯了下去。许是因为她实在不敢相信这号称名门正派的星华门弟子---毕竟他们麾下可是有浪里翻花之流。
左行赏使一笑:“这是自然!”他任何时候都是一副完美的笑眯眯的模样,谈到这个,却添了几分自傲。
阳洗在一旁冷冷道:“也只有你们这些散修,才会不知道如何教训这些畜生!”他说着,手中的毛笔凌空而起,在空中写了个刺,随即他手中的玄月貂突然浑身冒出细细小小的血洞,不停的冒出鲜血。
玄月貂疼得呜嗷叫个不停,却不敢在阳洗手中挣扎。
七参猫也感同身受一般,喵呜一声,却是留在幕衡怀里不再有其余动作。
幕衡到是想不到,这阳洗竟然说做便立刻动作,她甚至来不及阻止!原本她所说的那番话,只在提点七参猫不要轻举妄动。不由对这星华门更是厌恶了几分。她淡淡的道:“虽然阁下修为高深,到也犯不上拿灵兽逞威风!”
阳洗本以为他这一手一露,面前的女修定然心动不已,谁想她仍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他道:“夏虫不可语冰!”
他的眼神闪了闪,想起玉龙师兄,也便是右行赏使刚刚对他耳语之言,暗自忍耐了下来,暗道来日方长。
深怕幕衡与阳洗再起纠葛,何大浩和玉龙连忙打着圆场。
一个道:“木师妹,我观阳洗师兄,实乃一片赤诚之辈。他定然是有口无心之言。”
另一个道:“木师妹,还未正式介绍我的名字,我道名叫玉龙,你可唤我一声玉龙师兄。”
随即一个在前拉着阳洗,一个在后拦住幕衡。
玉龙连声道:“木师妹有急事,我们快些行吧!”说罢带着阳洗急急忙忙的踩到了他们的飞行法宝上。
幕衡本就对阳洗无什么好感,他所说的话,基本上是左耳进,右耳出。到是瞧见他们的飞行法宝,很是感兴趣:“玉龙师兄,你们竟可直接御这五行鸟?”
原本不到拳头大小的五行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展开有一只大鹏宽,翠绿的羽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玉龙和阳洗二人站在其背上,很是稳当,看起来甚至还能抵挡罡风。
玉龙在前面动作隐蔽的推了推阳洗,阳洗瞪了玉龙一眼,碍不过玉龙恳求的眼神,很是不耐的开口道:“你究竟是哪个村子来的?我们秦地最得意之处除了儒道便是御兽,难道你连这都不知道?”他说完,又是冷笑几声。
玉龙一听,冷汗差点下来了。我的老天爷,阳洗师弟,你不是看中了这女修吗?师兄故意将机会让与你,如何还这般对她说话?这样哪里还会有姑娘喜欢你啊?我看师弟你想改变身后这位女修的想法,难。
幕衡清冷的声音传来:“本便是山野之人,侥幸踏入仙道罢了。”
其余三人都以为幕衡是生气了,却不知道幕衡说的乃是大实话。
玉龙不敢再让阳洗说什么了,他轻咳一声:“我本也是山野之人,若非阳洗师弟的父亲,星华门的李长老‘清风落叶’看中,我也只可能做为凡人庸庸无为一生罢了。”
提起身世,除了阳洗外,其余三人具都不是天生的修仙路上之人,他们的仙路大部分乃是自己求来,争取来的。一时勾起各自的心事,俱都安静下来。
路过飞融镇时,阳洗突然停了下来。
玉龙的心猛然提起,他心存侥幸的问:“师弟,你应当不会”
阳洗也了一眼玉龙,道:“为何不会?我们星华门应当言而有信!”他说罢,跳下五行鸟,走进飞融镇内。
因为何大浩没有飞行法宝,幕衡的仙素莲上,还带了何大浩在上,何大浩脚踩在仙素莲时放明白浪里翻花所发下的叫什么飞行法宝?称为法宝都是侮辱了法宝这两个词!
他瞧见阳洗走进飞融镇,知道玉龙比阳洗好说话多了,于是好奇的问:“阳洗师兄却是进去做什么?”他好笑的想,总不会跟浪里翻花一样,是去镇内找美貌女修吧?
三二鸡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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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尴尬的道:“阳洗师弟他”他瞥见阳洗的身影已经从飞融镇内出来,松了口气,“若是何师弟有兴趣,便自己问他吧!”
在他心里,他一个筑基修士,与何大浩一个不足炼气五层的弟子说话,其实已是屈尊降贵。若非看在幕衡的面子上,玉龙怎么会搭理他?因此他毫不客气的对何大浩如此说。
但是见到阳洗师弟身边真的带了一位个子高挑的女修在身旁时,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神情无比复杂的看了一眼幕衡,不知道一向天资聪明的阳洗师弟,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明明看中了这个叫木师妹的女修不是吗?如何还带一位女修同他们一起前去门派?
难道期望这位木师妹,能如其它女修一般,为他争风吃醋?
玉龙敢断定这绝不会发生在这位带着煞气十足之剑的木师妹身上。别说这位木师妹还未看上阳洗师弟,就算看上了阳洗师弟,也断做不来如此小女儿姿态之事。
更何况,玉龙隐约觉得,这位木师妹,眼光极高,不止阳洗师弟和他未被她放在眼里,甚至星华门也未被她放在眼里,虽然有可能乃是因为木师妹乃是出生乡野,但是玉龙观其形态功法,皆是上层,就算畜生乡野,只怕身后也有高人指点。
这才是为何玉龙并未劝阻阳洗一心想将幕衡带去星华门的原因,甚至隐隐坐看其成。
幕衡两人朝阳洗望去,见阳洗身旁的女修虽无十分美艳,到有七分动人之姿色,特别眼角一颗黑色的泪痣十分显眼,更显得妩媚。
何大浩惊异的咦了一声,不由看向幕衡。他自然也瞧出阳洗对幕衡有那么一丝意思在,他与玉龙不同,亲自见过幕衡的狠辣,甚至从幕衡所言推测幕衡并非秦地之人,他根本不相信幕衡会对阳洗这等高傲的公子哥有任何想法。只是连他都看出阳洗的心思,他还如此做来,简直不将幕衡放在眼内。担心一言不合,幕衡便拔剑了。
依幕衡的眼力自然早便瞧到了阳洗和他身旁的女修,她看了一眼,便断定这两人的修为与自己不过在伯仲之间,因此转过头不再看。到是玉龙和何大浩的目光,瞧得她有些忐忑,怎么感觉他们瞧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同情?问道:“怎么?”
玉龙和何大浩难得动作一致齐齐摇头,这时阳洗并那位眼角有黑痣的女修已经走了过来,他们两人同时闭了嘴。
阳洗曲意温和的道:“谈师妹,你如今尚未有飞行法宝,便与我一起吧。”
眼角有泪痣的女修对着阳洗很是温柔的一笑,道:“如此多谢阳洗师兄了。”又极具礼数的与玉龙见了礼:“玉龙师兄,又见面了。”
玉龙点了点头,摸了摸衣袖,却不如对幕衡一样热情有加,“谈师妹。”
谈师妹似乎已经习惯了玉龙对她的态度,微微一笑,“不知这位师妹如何称呼?”她的目光转到了何大浩身上,见他不过炼气修为,以为是幕衡身边带的随从,心里羡慕了片刻,直接对幕衡道。
幕衡道:“我姓幕。”便不再继续说下去,她对星华门仍然不太信任,是以尚未说出自己的名字。
谈师妹点头道:“木师妹,我的道名是谈笑颜。”
谈笑颜的名字与她眼角下的泪痣到是十分不符合。幕衡因为她的姓氏,到是想起传承的清脂流莲,她不由得仔细往谈笑颜脸上瞧去。
幕衡这一举动,到是让阳洗唇角勾了一丝笑,他目光并未直接接触幕衡,一直用神识看着她,以为幕衡终于意识到了阳洗究竟代表了什么。不过,他可不会惯着幕衡。到时候,便让你当个侍妾吧。阳洗如是想到。
幕衡转眼便瞧见他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本是不想解释的,但是瞧着谈笑颜的容貌和姓氏,开口问道:“谈师姐是否祖籍在楚地?乃是谈以青前辈的后代?”
这话一出,其余人都将探究的目光对上了谈笑颜,显然想不到,这个他们看起来不过是以色侍人的女修,竟然还有一个如此显赫的祖辈。
谈笑颜一愣,脸上一直的笑不由收了几分,她道:“不错,祖上正是谈以青真祖的分支,在谈以青真祖仙逝后,谈氏一族被周围虎视眈眈的仇敌借机吞灭早在七百年前,我们便已经移居到了秦地。祖辈的显赫不说也罢了,到是木师妹,又是如何得知?”她说到此处,已经将手中三转绫握在手内:“如若仍旧来寻仇,我也无话可说!”
谈笑颜言语中不仅未有对谈以青的尊敬,反而对待她颇有怨言,想必是因为谈以青活着之时尚未对谈氏一族带来什么好处,便因为她的死,导致谈氏一族统统覆灭。
幕衡手腕一抬,将谈笑颜手中的三转绫压了下去,她突然露的这手,显然对灵力的把握已经到了精准的地步,玉龙更是相信幕衡身后必然有位大修!说不定便是此界难以见到的元婴修士!谈以青神色错愕的看着幕衡,听幕衡讲道:“谈师姐无需多虑,我之前无意中闯入一个大阵内,阵中看到谈以青前辈的英姿,颇为佩服,并非寻仇。至于你说的如何认出到是因为谈师姐的容貌,与谈以青前辈颇有些相似。”
其实也便是与幕衡自己类似。她原本无意看了谈笑颜一眼,觉得谈笑颜看起来很是熟悉,等到她说自己姓谈时,这才仔细看去。虽然几百年来,谈氏一族与秦地之人不断融合,后代的容貌与谈以青已经相差甚远。但是谈笑颜的容貌却有五分与谈以青类似,有六分与幕衡类似。
相差之处,也不过是谈笑颜的脸比较圆,天生带着喜庆。鼻子不那么挺,而后嘴唇丰满,眼睛乃是浅灰色,不如幕衡的一双眼睛黑如墨。
但是美人之所以为美人,便是因为她的容貌乃是精雕细磨,差的那一分,就能让一个美女瞬间变成丑人。说实话,若非对谈以青或者幕衡的相貌仔细研究过的人,其实根本无法发觉。幕衡是因当时拿到谈以青的画像曾经仔细观察过,她才能发现到这五分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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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谈家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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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衡之言颇有不净不实之处,比如她进去的那大阵内如何能看到谈以青长得何等模样?听幕衡所言,她所去的大阵内应当是谈以青当年遗留下的一处洞府,里面应当有不少灵气法宝才对。
但是除了谈笑颜外,玉龙与阳洗根本没有资格向幕衡询问这所大阵所在之处。因此都停止了催促幕衡和谈笑颜早些上路的动作,阳洗甚至暗示的看向谈笑颜。
谈笑颜神情恍惚了片刻,漏过了阳洗的目光,过了半响她才道:“原来如此。”竟是绝口不提幕衡所提及的大阵。
这到是让幕衡对谈笑颜有了些许好感。她第一次见到谈以青,乃是在僵尸书院,莫名变成火魃的师兄递了一张画有谈以青画像的画卷给她。随即那副画卷消失不见,而她手中多了一朵小白花,数次救她于危难中。幕衡主动道:“那个大阵,当时是与其它修士前去,当时我们出去时,那个大阵早已毁去。”
僵尸书院是否毁去,幕衡没有十分确信。但是僵尸书院在楚地,又是青元、千古和月华寺共同弟子练级之所,若是他们想前去,只怕得多生波折。是以为了避免他们再询问,幕衡直接将后路截断。
谈笑颜没有失望的颜色,漠不关心的道:“如此也好。”
阳洗咳嗽数声,待谈笑颜转头望他,他一向高傲的脸上露出笑容来,颇具暗示性的道:“谈师妹,你曾经谈到过的谈家的历代弟子历练之处,莫非便是木师妹谈及的地方?”
谈笑颜一怔,下意识的便想开口问自己何时说过?随即领悟过来阳洗竟是打的前去探宝的主意。她内心冷笑不已,奈何仍然对阳洗有所求,立刻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恍然道:“若非阳洗师兄提醒,我竟忘记此时了木师妹可还记得当时你所在的大阵方位?”
眼见幕衡面有难色,玉龙道:“不如先往星华门,想必时间太久,木师妹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也可让木师妹多回忆下。”
幕衡暗道这玉龙看起来佛脸菩萨心,竟然也打着这番主意虽然若是她听见哪里有大修传承,定然与玉龙和阳洗想法一致,但是却十分不屑他们不光明正大使手段,反而利用女流之辈。
幕衡越发不想去星华门,认定星华门上下定然与浪里翻花类似了。阳洗手中的玄月貂猛然痛叫一声,哀哀的看向幕衡。幕衡心中一禀,摸了摸七参猫,“如此,便叨扰了。”
玉龙面上露出热情的笑容:“哪里称得上叨唠?还得烦请木师妹帮我师弟的侍妾多多回忆一番。毕竟,谈以青前辈的洞府,想来同其它小地方不一致的。若是木师妹回忆不起来,我们星华门愿意供养着木师妹,一直到木师妹回忆起为止。而且星华门有元婴老祖坐镇,木师妹无需担心安全问题。”
卑鄙,幕衡脑海内掠过这个词语,说得如此好听,竟是打算自己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便要软禁自己?她不由有些迟疑,星华门有元婴老怪,如今的她可不是对手,很有可能进去便出不来了。
但是换一句话说,在楚地她只听过元婴修士的传闻,从未见过元婴修士,这岂不是个增加修为和见识的大好的时机?
再者,她还有清脂流莲这等神器,以及烈日火灵傍身,料想若是真到危急时刻,逃脱应当不难。打定主意幕衡便不会再纠结。她安抚的摸了摸生怕幕衡一走了之的七参猫,道:“我自会尽力。”
“呼”
幕衡的话一落音,竟是何大浩率先松了口气。却是因为自从幕衡对他所说了天资与功法需得对症后,他便一直想去名门正派,奈何他这炼气一层的修为着实有些不够看,又加上他的根骨已老,投奔那些有名的门派,哪个要求不是很严格?如今有幕衡这张大旗在外舞着,连星华门的左右行赏使都对幕衡客客气气的。想来安排一个炼气弟子入门派并非难事。
因此,幕衡并未拒绝星华门的邀请,第一开心的便是玉龙与阳洗,两人的目的早已从幕衡身上变为幕衡所知晓的谈以青洞府,满脑子都是神兵利器;第二开心的非何大浩莫属,他摸爬打滚多年,多多少少看出玉龙和阳洗打的什么算盘,但是一直到星华门与幕衡撕破脸皮前,必然有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那时他应当能凭借幕衡的面子进星华门了--哪怕只是个外门弟子,也比他自己瞎琢磨来得好。若是幕衡与星华门闹翻,便看星华门打算如何处置他,想来对一个修为不高的弟子,他们关注力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何大浩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面对幕衡就像看着一座灵脉,眼神中不由带了一些出来。
还未等他献媚的‘女仙’两字出口,幕衡道:“闭嘴。”
何大浩满腹委屈的看向幕衡,不理解她是怎么了?
幕衡也无心解释,见何大浩果真闭了嘴,安心的坐在仙素莲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神识则关注着阳洗和玉龙。让她开心的是,玉龙和阳洗以及谈笑颜的修为皆比幕衡高个一两层,但是这三人的神识竟然都未发现幕衡。不过让她失望的则是,或许因为谈笑颜在中间的关系,玉龙和阳洗并未说什么重要的话,玉龙只跟阳洗和谈笑颜打了召唤,便将心神沉浸入五行鸟内,却原来他们是这样操控五行鸟的,幕衡恍然大悟。
而阳洗也一改之前对谈笑颜的温柔曲意,他恢复了那副高傲的样子:“虽然你们谈家往上的确出了不少天才弟子,但是,这秦地,做主的乃是星华门。”
谈笑颜低声道:“笑颜知道。我们从未谈及谈以青,便是因为,我们一族的灾难几乎皆是她带来的。在秦地,除了星华门,除了阳洗师兄,笑颜哪里还找得到第二个能够帮助我,实力和身份皆出众之人?”
三四引客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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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衡暗道,这谈笑颜究竟遇到了什么困难,竟然不惜委屈自己来倒贴这不学无术的阳洗?
阳洗带着理所当然的口气回复道:“那是自然,你们谈氏一族这次惹下的祸端实在太过重大。我也只能保证将你带入星华门,成为我的侍妾这样你的性命自然能保住。”
“只是却不知道谈师妹,你心中是否对我有怨言?”
阳洗说着,他从宽大的袖子内掏出那只笔,将笔端放到谈笑颜下巴上,似笑非笑的望着谈笑颜:“我阳洗可从不强人所难。”
谈笑颜明明可以躲开,却任由阳洗动作,她微微闭着眼睛,眼角下的那颗泪痣跟着颤抖得厉害,“自然了解阳洗公子是何人,了解后又怎会不心甘情愿?”
谈笑颜所说之话,让阳洗很是自满的笑了。他收起毛笔,脸靠近谈笑颜,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玉龙在一旁突然咳嗽起来。阳洗颇为扫兴的放开了谈笑颜,道:“等到了门派,我便给你举行大典。到时你自然不用担心。”
阳洗所说的大典,便是纳妾大典。据幕衡所知,一般修仙界,除了双修道侣不会再另外举行大典。因此幕衡以为阳洗是为谈笑颜举行双修大典,幕衡不免为谈笑颜感到可惜,她观阳洗修为筑基三层,却是除了一身傲骨再无其它。若真动起手来,幕衡觉得赢过阳洗还是有把握的。
幕衡暗道:谈以青据说也是楚地的皇族,怎么后代混到如此惨?而且,据说自己长得与谈以青一样,也正是因为自己乃是谈以青的后代,这么说来,自己和谈笑颜到算得上有亲戚之仪了。若是知晓谈笑颜究竟遇见何事,知晓缘由,看在清脂流莲的份上便应该助她一助。若是她依旧想跟着阳洗,自己也无法阻止。但是自己却不想与这星华门交往太密,需得把握住其中的分寸。
幕衡自然没有错过玉龙前后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她仔细一想便能明白为何。她隐约有些不齿,面上却不露出来。反正,到了星华门,便可将事情了结。到时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想到此处,幕衡心里一禀,是了,谈笑颜乃是谈以青的后代,她会不会了解当时发生了什么?就算不了解,她门中的长辈,或许知晓当初发生的事情!或许会知道,我的身世之谜!
身世之谜这四个字一出来,幕衡心头便是一片火热。她已经忘记谈氏一族早在七百年前便迁移来了秦地,哪里能知道幕衡的身世?幕衡满打满算,如今也不过十六七岁罢了。
阳洗和谈笑颜又谈及了秦地各大修仙门派,不久便会举行的弟子招募事宜。
谈笑颜恭维道:“如今秦地也只有星华门才能统领众人,到时定会收到不少天资出众的弟子。在此先恭喜阳洗师兄了。”
阳洗却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很是敷衍的嗯了一声。让谈笑颜大为不解,星华门的左右行赏使,乃是长老之下的职位,一向外出在外,检视和巡查归顺于星华门的各大门派。可以说得上是星华门颇为重要的职位,更别说,招募了新弟子,左右行赏使也可从弟子挑选出天资好的,成为自己的助力。怎么阳洗却是这副模样?
星华门的左右行赏使,阳洗资质并不够,且他的性子喜爱受人追捧,其实并不适合这个职位。但是谁让他的出生好?星华门的一位金丹长老乃是他的爹!
因为阳洗喜好受人追捧,又有不少人为了讨好他,送了不少美貌女修给他,在星华门却是以骄傲奢淫著称的。左行赏使玉龙则根本不敢规劝他。阳洗只当自己的名称乃是名门弟子,天之骄子。底下不少小门派,却暗自称他为泥面神,意为外表看起来凶神恶煞,却只是泥巴雕刻的,最是好糊弄。
谈笑颜此次出来,也只想找个外援,意外遇见阳洗,她便顺势改了自己的计划。如今恭维不到位,又不知道阳洗如何又生气了,她有些讪讪的站在原地。一时之间到是安静了。
幕衡见他们不再谈论了,心中大为可惜。她还想多了解一些秦地的情况呢。况且,他们甚至未谈论到星华门的元婴老祖,以及其它一些关于星华门的信息,除了听到星华门乃是秦地堪比千古门一样的门派,其余便不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众人面前出现一座重重云雾遮盖住的亭楼阁宇。
玉龙道:“木师妹,何道友,我们到了。”
幕衡这才装作从入定中醒来,她一睁眼,便咦了一声,赞道:“好一处神仙之所!”
这并非虚言,方才用神识看时,面前的亭楼阁宇还有些不太清晰,如今一看,其实星华门并非立在半空中。幕衡面前是一片宽广的石岩地,他们停住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驿站样子的房子,上面用笔写着引客两字,在眼前熠熠发光。
再远处,才是一个雕着花鸟虫兽的精致大门。大门往上看去,便是半空中的亭楼阁宇。因为在半腰上,若是不注意,便如同悬空在半空中一样。
玉龙和阳洗早便习惯了刚来星华门的修士对星华门的称赞,一个带着谦逊的笑:“木师妹过谦了。”
一个从鼻子内发出一声冷哼:“土包子。”
谈笑颜和何大浩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壮大的景象,俱都称赞不以。
幕衡道:“我观入门还在很远,不知玉龙师兄和阳洗师兄,如何在这里停了下来?”
玉龙笑眯眯的道:“却是因为,星华门一向对外来修士管控严格,所以拜山之修士,必须在此先记录灵力波动,再进去门派。如此一来,若有想在星华门作恶捣乱之人,我们也能尽快找到。”
何大浩Сhā话道:“此地离星华门尚有几十里,若是在这里被人劫杀了,还不是一样可以上去?”
玉龙哈哈一笑,瞪着何大浩道:“何道友问得好!也并非没有如何道友一样想法之人!道友请瞧!”
玉龙说着,将引客的大门打开。
三五星华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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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星华门的两人,其余人见到引客门打开后的景色,都不由对星华门大为佩服。
玉龙得意的解释道:“若是在此处不将灵力输入,就算到了星华门的大门,也进去不得。而且离星华门五十米便有不少弟子在巡逻。”更有护山大阵。这点却不需与你们说了。
何大浩连忙道:“小的见识少,故此才有这样的疑问。星华门真为了不得!”
引客门后究竟为何才能让众人皆为佩服不已?
幕衡看来其实也算个巧而奇罢了,引客门后,空无一人,只有张张洁白的纸放在桌面上。一旦输入灵力到此纸张内,纸张便会化为纸雀飞向星华门。在幕衡看来,这方式实在麻烦至极,青元用咕咕鸟和衍镜,便快捷方便许多。
玉龙一边将带有谈笑颜灵力波动的纸雀放走,一边解释道:“若是许长老的弟子收到了灵力波动,自会安排客卿腰牌,在大门处领取即可。若是大门处无腰牌可领,一般也会有消息回复,你是否允许进入星华门。不过——此番你们乃是与我和阳洗师弟一起前来,我已在你们的纸雀中稍加说明,等会儿我们直接过去便行。”
许长老想来便是负责记录来访星华门的负责人了。幕衡心中一动,让她想出个办法躲避这个灵力搜查来。
毕竟尽管星华门所说只为了记录是何人来访星华门,且纸张上有记录什么门派之类的。但是这段灵力附在上面,说不定便有人能根据此来做出针对幕衡的招式。为了保险起见,幕衡不打算将灵力附上去,一直到现在幕衡才想起应该如何做。
玉龙站在何大浩面前,将带着灵力波动的纸雀放走,突然道:“阳洗师弟,我忽感一阵气闷,想是刚刚混入我的灵力时,一时不查灵力倒灌。木师妹便由你负责吧。”
阳洗张口便要拒绝,玉龙却是一副不支的模样,靠在放纸的桌子在一旁,道:“麻烦阳洗师弟了。”
阳洗这才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走到幕衡旁边,斜眼看着:“丑八怪,将手放到纸上,输出灵力。”
幕衡伸手拿出一张纸,却是哎呀了一声,一滴血落在白纸上,她道:“你们这纸上,到是附着暗器?”
一时出了这个意外,众人都有些错愕,何大浩已然道:“怎么会有暗器?修仙之人,也可以说皮糙肉厚了吧?普通的暗器哪里会将皮给扎破?莫不是什么灵器?要木师妹的血却又有何用?”
阳洗受此质疑,怒道:“哪里来的下三滥,到在星华门胡说八道?”
玉龙连忙解释道:“我敢担保,并非星华门布下的暗器。星华门并非邪修,在秦地已有千余年,甚至快万年。木师妹不了解,何道友还不了解吗?想必是木师妹不小心扎到哪里,给碰破皮了?”
幕衡一截青葱似的手放在众人面前,以众人的眼里自然将她手上的针口瞧得清清楚楚,绝非什么意外,到是像什么灵器将她扎出一个口子来。
幕衡伸手在桌子上一摸,摸到一根针,她将手摊在面前,手心躺着的正是灵器追魂针。
玉龙和阳洗看见追魂针,就如自己中了一样,打了个哆嗦。追魂针扎中,灵魂犹如撕裂一般,直到死去。幕衡如今只是脸色苍白而已,纵然是因为只有一根的缘故,幕衡的修为比玉龙所想的更为高。他一时到是摸不透了。
这五人中,除了幕衡便只有何大浩知道幕衡手里这根追魂针的来历,他顿时闭了嘴,面色苍白,一声不敢吭。旁人还以为他认识追魂针,被吓住了。
幕衡道:“一路走来,我自是相信玉龙师兄和阳洗师兄的。看来,定是有歹人将此针藏在此处。好在我无甚大碍,到是星华门得查探清楚,免得有歹人混进星华门。”
玉龙面有羞愧,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如何会有一根针在桌子上?甚至怀疑乃是幕衡所放,但是一来他并未发觉有任何人在他面前做鬼;二来,也不敢相信有人会故意用追魂针来伤害自己。因此他朝幕衡拱拱手:“此事的确是星华门疏忽之过,我们定会给木师妹一个交代!”
幕衡一边另外递过一张带有灵力波动的纸给阳洗,一边道:“好在无人伤亡,玉龙师兄无需多虑。”她扬了扬手中带血的纸张,“这张,我便自己留着了。”
阳洗接过幕衡手中的纸张,道:“你受伤便不是伤了么?此事我们自会给你交代。你这丑八怪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这事情不用管了,等会儿,进了门派,我便给你送一瓶天灵膏,保证不会留疤。”
幕衡一时想不到,这阳洗突然对自己如何和蔼起来,虽然还是一口一个丑八怪,但是关心之意却毋容置疑。想来是在星华门出了事,他们左右二使不好交差?她道:“多谢阳洗师兄。”
阳洗故态萌发,不再理幕衡,将手中的纸雀放飞,对玉龙道:“我已传讯给长老,立刻便有师兄前来调查。我们先回山吧。”
玉龙此时也不体力不支了,他深怕再出些意外,便道:“两位师妹,何道友,我们这便走吧。”
幕衡轻嗯了一声,抬脚走出引客,她无意中看到谈笑颜脸上的神色,看起来像是知晓了什么。谈笑颜见幕衡望向她,露出一个微笑,像是在说,我不会说出去。幕衡也朝她点了点头,说出去,幕衡也有应对之法,只是有些麻烦罢了。只是她的手法,连玉龙和阳洗都未发觉,谈笑颜修为大约是炼气二层罢了,竟然能发现自己。果然谈笑颜并非之前那副以色侍人的修士。
这么想着,盯住谈笑颜的目光时间便久了些,谈笑颜道:“木师妹,我一见你便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不如你我一同前去吧。”
幕衡一听谈笑颜所说的话,差点以为面前的人是妖皇了。还好她一向脸上都是淡然的模样,因此极其自然的道:“自然。”就算谈笑颜不找她,她也恨不得找她了解一下谈以青以及她的身世。
三六疯子幕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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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浩一直跟在幕衡身后不说话,听到幕衡之言,苦着脸道:“女仙,我可没有飞行法宝。您这一走,莫不是要小人走过去?这到是也无妨,只是小人脚程慢,到是怕几位等急了。”
谈笑颜噗嗤一笑:“木师妹,你这仆从到也有趣。你放心,等会儿,请玉龙师兄带你前去即可。”见何大浩不可否置,谈笑颜道:“无需担忧,木师妹的面子,玉龙师兄定然是要给的。”
幕衡解释道:“何师兄并非我的仆从。”
谈到此处,玉龙和阳洗已经在外等候许久,见到他们三人珊珊来迟,玉龙笑道:“木师妹,谈师妹,里面可是遇到什么美貌男修了?”
谈笑颜道:“到无什么美男修在内,美男修却是站在我们面前我与木师妹一见如故,到是想与她一同前去星华门。玉龙师兄,你可否带何师兄一同前去?”
玉龙面有难色,阳洗却道:“你与我一同前去吧。”
不止玉龙感觉奇怪,幕衡和何大浩皆奇怪的望向他,到是谈笑颜猜到几分。
阳洗眼一横,对何大浩吼道:“还不快走?”
五行鸟咕咕叫了一声,展翅朝星华门飞去。
幕衡与谈笑颜站在仙素莲上,相对无言。
谈笑颜笑看着幕衡:“木师妹,不知道师从何人?”
幕衡道:“尊师希景。”
谈笑颜道:“木师妹对我至诚。看来你果然非楚地之人。至于刚刚在引客之事其实我亦是不明白的。木师妹放心。”
幕衡不知谈笑颜所说是真是假,她这么一说,幕衡反而相信她看出了自己的手段。但是幕衡是不会承认的:“方才引客,不知道是谁放了一根追魂针在桌子上,好在并非谈师姐受伤谈师姐认识我师父?”
谈笑颜因为幕衡说的话有些惊疑不定,暗道难道是自己想岔了不成?方才在引客之事,她也只是大概猜出来幕衡为了不将灵力交给星华门用了些手段,毕竟未亲眼见到。她嗯了一声:“希景乃是楚地金丹第一人,在秦地甚至敢与元婴修士对战,在秦地也是赫赫有名的。”
幕衡想起希景那副不耐烦的样子,到是信了,她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希景师父便是这般性子。”
将将交谈了这么一两句,星华门已经到了。
阳洗见她们交谈甚欢,破天荒的给了幕衡一个笑容,笑的幕衡鸡皮疙瘩全起来了。谈笑颜主动走到阳洗身边,“多谢木师妹解惑。”’
谈笑颜之话,更让阳洗以为自己的猜测没错,幕衡与谈笑颜一路过来,竟是真的在谈论自己。
幕衡拱手道:“还未多谢谈师姐。”
她说着,神识不断探索着星华门,到了星华门中心时,一个强大的神识突然顺着幕衡的神识探了过来,同时所有人耳中突然听见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炸起:“是哪位道友在星华门放肆?”
幕衡连忙斩断神识,身体因为反弹之力,微微震动,胸口一甜,差点吐出一口血。她缓缓将血吞了下去,这次是自己大意了,刚刚那人是谁?便是玉龙所说的元婴老祖?
那个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便沉静了下去。众人面色不一,却无一个如幕衡一样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众人面带关心的看向幕衡,“木师妹,无事吧?”
幕衡道:“无事。”她面前除了玉龙、阳洗、谈笑颜和何大浩外,另站着两名穿着儒服的星华门弟子。手中拿着三张腰牌,见到幕衡面色苍白,面露询问之色。
“想来是方才受伤未好转,如今被这么一吼伤到了心脉。”何大浩猜到方才之事定然是幕衡这姑奶奶引来的,再加上之前的追魂针,何大浩不由得口里发苦,却不得不为幕衡遮掩一二。
听见何大浩这么说,玉龙忙道:“两位师弟,烦请将腰牌递给三位道友,我们这便前去找掌门汇报。”玉龙转头对幕衡道:“一旦事情说完,便请阳洗师弟带木师妹和何道友一同前往醉月居,在此地将伤养好。现在烦请木师妹坚持一二。”
幕衡点了点头,平息着体内翻滚着欲呕的感觉,好奇的道:“我本也只为了这两只灵兽刚刚那位便是元婴老祖么?修为果然高深。”
阳洗听见幕衡说只是为了那两只灵兽而来,暗道一句口是心非。但是幕衡如今已经将他放在眼里,却无论如何不能依照之前的态度对她了,阳洗道:“那便是星华门的元婴老祖,也便是我爷爷。”他斜窥着幕衡,盼望她用崇拜的眼神望着自己。
谁料道幕衡竟然只是反应平淡的点了点头道:“果真厉害。”
无人看到谈笑颜听到元婴修士时眼中迸发的光芒。
这是幕衡第一次与元婴修士会晤,若非她见机快,整个识海都会被元婴老祖跟随而来毁坏。幕衡一向锻炼体质和神识,到如今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神识虽然比同修为的修士强大不少----从她一直用神识偷偷观察着阳洗和玉龙以及谈笑颜三人,而三人并未发觉便可知----但是对比起传说中能动辄移山填海的元婴修士,她简直如刚出生的婴儿,毫无抵抗能力。
元婴修士的强大比她想象中更为厉害,那么她的计划便需更改一二。幕衡甚至打算留下来,多学习几分。她暗想着,若是自己练成了御灵剑第四诀,不,第五诀,对上元婴修士有几分把握?---究竟有几分能保证自己活下来的把握?
幕衡双眼犹如火焰在其中熊熊燃烧,她道:“那么就拜托阳洗师兄和玉龙师兄照顾了。”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直到自己与元婴修士一战!
无人看出幕衡眼内的战火,除了何大浩。
何大浩暗道:这人就是个疯子!
但是只有跟着这个疯子,他才有机会进入名门正派,才有机会拜入名门正派!
玉龙和阳洗对望一眼,以为幕衡是见到元婴老祖太过高兴,毕竟元婴修士并非哪个门派都有,齐齐点头:“这自然是应当的。”
三七殿中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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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大殿内,玉龙与阳洗跪坐在中间,细细将这一路遇见的事情到来。谈笑颜的事情,玉龙顿了顿,看了一眼跪坐在旁边的泥面神,最终决定还是让阳洗自己说,卖他一个人情罢了,反正只是增加一个侍妾而已。
掌门坐在椅子内,浑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如此说来,浪里翻花果然已经覆灭?”
玉龙和阳洗异口同声的道:“不敢欺瞒掌门,的确如此。不仅如此,浪里翻花所有的灵兽也消失得无隐无踪。”两人下意识的瞒住了他们捉到的两只灵兽。
掌门道:“你们做得不错,先下去吧。让浪里翻花残存的那两人等等,我有时间自会见他们。”
阳洗一听,这意思便是不会见他们了?再隔个几天,岂不是将他们送走?这样的话,木师妹不是没有理由留在星华门了?
阳洗在地上跪坐片刻,终于抵不过内心的渴望,开口道:“师父,那浪里翻花残存的两人,有一人却并非浪里翻花之人”
掌门嗯了一声,过了片刻问:“难道是个女修?”
玉龙在一旁连忙道:“那木师妹的确是个女修,修为已有筑基一层。不过弟子看她虽然出身乡野,但是背后定然有高人指点,说不定便是金丹或元婴修士。另外这女修手中,或许有谈以青大能洞府消息。”
掌门原本漫不经心的听着,直到玉龙说到最后一句,他才道:“有意思。那么阳辞,你是想将她纳为侍妾?你的侍妾,可着实有些多了。修仙之人,还是应当将心放在修炼上。”
阳辞乃是阳洗的道号,他听见掌门这么问,连忙磕头道:“师父明鉴,那些女修皆是自己贴上来的。我对木师妹却是一见钟情,想娶她做双修道侣!之后除了她外,弟子不要其她侍妾!”
他此言一出,到是让掌门和玉龙刮目相看,掌门道:“后日老祖出关,又是秦地各门派招收新弟子之日,届时也会有不少同门来星华你且安排那女修与你一起在前殿招待吧。”
阳洗大喜过望,掌门这么说便是同意的意思了。他道:“多谢师尊!”
掌门道:“你也先别开心,你自是知道我同意观察这女修的原因。届时,她若能带领星华门走向另一个高点,自然有资格当你的双修道侣。”
阳洗恭敬的朝掌门磕了个头,“弟子明白,她心系于我,自然会对谈以青大能的洞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此便好,你先下去吧。玉龙留下来。”
阳洗喏了一声,转头不满的看着玉龙,终归不敢造次,退了下去。
空气中充满了不安的气息。玉龙保持着跪坐的姿势,被掌门的一双眼睛瞪得几乎汗如雨下。
过了许久,又或者刚过一秒,玉龙终于听见掌门开口问:“这女修,究竟是何来历?”
玉龙不敢隐瞒的将遇见幕衡和何大浩之时听见的来历对掌门说清,掌门道:“如此说来,这姓木的女修,除了知道她有师父,乃是一散修外,甚至连她姓名,门派皆不知晓?”
明明掌门所说的语气并未严厉,就如平时闲话家常一般,玉龙身上却冒出了汗,他道:“木师妹应当是位剑修,并且并且”
“说。”
玉龙低头不敢看掌门:“并且按照何大浩所言,木师妹已有双修道侣。只是因为跟双修道侣置气,这才出门遇到了浪里翻花,想找高阶灵兽。”
掌门坐在椅子上,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这等散修,有什么见识?自然见着阳洗这般气度和修为,便将她的双修道侣放下了。”
掌门说的自信无比,玉龙心里却直嘀咕,他不敢将对幕衡的猜测说与掌门听,只能呐呐称是。
“这女修到并非紧要,若真能得知谈以青的洞府,让她做阳辞的侍妾也不是不可。我的徒儿我自己了解,他就是贪个新鲜罢了。最重要的是,浪里翻花究竟出了何事?那件究竟有没有人拿到?”掌门闭目喃喃自语,“只怕还得与老祖商量商量。偏偏这个节骨眼老祖在闭关,不然到是可以早些将取出。”
玉龙在下听得云里雾里,暗道浪里翻花究竟有什么东西?让一向对依附在星华门的小门派置之不理的掌门如此看中?但是关键之处,掌门所说极为含糊,听得不清楚。
像是刚注意到玉龙还在大殿内,掌门双眼一睁,精光四射,打量玉龙半响,才淡淡道:“你且下去吧。后日将姓木的女修带到前殿。”
玉龙强撑着木然的神色,恭敬的道了一声是,缓缓退了出去。将将离开大殿,他便觉得胸口中的那颗心脏跳动得厉害,几乎要跳出来一般。但越是如此,玉龙反而对浪里翻花所藏之事越发好奇起来。
浪里翻花可多有伤天害理之事情发生,看来我们这些小喽啰都收到些许风声,掌门岂有不知道之理?想必浪里翻花中的宝物,必然厉害非常,让掌门和老祖都不敢妄动,这才容着浪里翻花存在了这么久。说不定,便是神器。
神器这两个字一出,玉龙的狂跳便再也掩盖不住。他连忙收拾了脸上的表情,退了下去。
此番纠结,幕衡自然无从知晓。她和谈笑颜、何大浩被引到星华门的客居之地,之后便有六位侍女前来服侍他们,不多不少,一人两位。
谈笑颜似乎是习惯有人服侍自己,她极其自然的挑选了两个,见幕衡和何大浩不动,“到是让木师妹和何师兄谦让了,我先挑选了两名侍女。”
幕衡道:“我不习惯被人服侍,便不需了。”她到是真真第一次见到修仙之人还要人服侍的,不由奇怪的问:“我们修行之人,又何须要人服侍?这岂不是”
她还未想出岂不是什么,谈笑颜捂着嘴笑道:“木师妹,各地风俗不一致。但据我所知,这几国的修士都有人服侍,帮忙处理俗物。不然,我们修行之人,将大部分时间浪费到俗务上,才叫舍本逐末。”
何大浩一直服侍他人,也没享受过被人服侍的待遇,见幕衡不挑人,也不打算挑了。听见谈笑颜这么说,很是赞同的道:“浪里翻花虽无侍女,到是有我们这些弟子去服侍他们。想来也是一样的。”
三八笔墨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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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颜所谈之话,到是打开了幕衡的眼界了。她想起青元也曾挑选不少充当杂役的弟子,又觉得有几分道理。但是让人贴身跟着自己,却是不合适的,因此还是拒绝了。
谈笑颜毫不客气的道:“既然如此,我与何道友一人三个吧。”如此便将侍女瓜分完毕。她道:“若是你有事情要她们通报,来找何道友或者我也可。”
幕衡瞧见谈笑颜到是跟小朋友瓜分糖果一般,在心里摇了摇头,她还是有些不习惯当了修士便将凡人当成蝼蚁一般。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木师妹。”
转眼有人唤幕衡道。
幕衡听声音像是阳洗的,暗自觉得奇怪,他怎么突然正儿八经的叫自己木师妹了?
阳洗咧开嘴,站在不远处很是开心的冲幕衡笑着。
幕衡被阳洗这么看着,到是狐疑起来,难道他们还不放弃僵尸书院?打算去里面闯一闯?她面色淡然的道:“阳洗师兄。”侧身将里面的谈笑颜露了出来。
若非此地有元婴老祖在,幕衡的神识是一直锻炼不中断的。早该在阳洗以来便发现了。幕衡暗自琢磨着若是日后神识一封,岂不是如个普通人?日后除了神识外,五感还是得锻炼。
阳洗面色一淡,有些不解幕衡的行为,随即想到她可能是吃醋了,干脆不理谈笑颜对他打着招呼说阳洗师兄好,直接略过谈笑颜,有些邀功的对幕衡道:“后日我爷爷出关,你与我一起去前殿招呼客人。”
幕衡只听到了阳洗前面的那句话,她道:“元婴老祖出关了?”
“正是,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才向师尊求来的机会。”阳洗傲然道。
有些不理解阳洗的意思,幕衡往回想了想阳洗的话,恍然大悟:“如此恭喜阳洗师兄和谈师姐!你们二位的双修大典也在后日举行?”
阳洗咬牙切齿的看着幕衡片刻,最终一言不发怒气冲冲的走了。
谈笑颜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只怕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幕衡妹妹手段了得。”
幕衡虽然大约猜到了几分,却没有理解彻底,她有些无言的道:“难道后日不是你们的双修大典?”
谈笑颜奇道:“依阳洗那等性子,怎么会甘心让我当他的双修道侣?”复恍然大悟的道:“你定是听到我和阳洗的谈话了。依我的身世和修为,不过当个侍妾罢了。”
这阳洗还真了得!谈笑颜的修为在楚地都可当一个小门派的门主了,就算门主不够,长老也绰绰有余。到星华门,竟然只有给个行赏使当侍妾的资格?
再说,修仙界实力为尊,幕衡怎么瞧着,这秦地,反而如人界一般,注重血统传承?
许是看到了幕衡的不解,谈笑颜道:“秦地多为儒修,靠的便是手中的笔墨文章,口诛笔伐来对敌。这点想必木师妹早已知晓。但是木师妹想必不知道,秦地有一大能,修为堪比当时的谈以青。他的来历早已不可考证,在秦与其它三国分裂时做出了很大贡献,甚至一手促成四国分裂!”
刚说到此处,一直默不作声的何大浩突然Сhā嘴道:“我知道他!大能罗明远!”
谈笑颜赞赏道:“正是这位大能!我谈氏一族虽为谈以青后代,每每谈起罗明远都要称一声枭雄!后来秦地在他的带领下,果然屡次击退妖族,版图也越发涨大。”
幕衡问:“这又如何?”
谈笑颜对幕衡道:“稍安勿躁,接下来要说的便是正题。”
“秦地在罗明远的指引下越来越兴旺,甚至在秦地凡人心中也有极高的声望。那时候罗明远已经隐约要突破元婴修为,到炼虛,甚至有传言说他将是这几千年来踏破虚空第一人!当时的楚地还未出现谈以青,其余两国更没有可与他抗衡的修士。或许是盛极必衰,当时的罗明远也有一件让他万分心疼之事,他有一位夫人,两人共患难多年,乃是修仙者的双修典范。却因资质问题不得不比罗明远先仙逝,罗明远想尽办法增加他夫人的寿元,最终只能看着她在自己怀中逝去”谈笑颜很是为这对神仙眷侣惋惜,“后来罗明远一直闭关不出,偶然有一次有人遇见他出关,为了让罗明远帮助自己,大着胆子挑选了几位女修,言道‘尊夫人观其颜色不过尔尔,况又仙逝多年,如今女修容貌正好的,年纪又值二八。大能空寂许多年之久,何不稍解寂寞?’
罗明远一言不发,将那人和女修尽数屠杀于地,振地有声的道:‘我之夫人,与我情投意合,又是门当户对,哪里是这些庸脂俗粉能比?’
这之后,秦地提倡门当户对之风盛行。不过,他们哪里是真的如罗明远大能一般?不过是借着由头,不肯给女修一个正式名份,屋里的侍妾到是纳了一个又一个。”
谈笑颜说道此处有些淡淡的无奈:“而且,秦地女修地位比之其余三国,更为低下,多数女修认为虽然身为侍妾,却有无数资源可供修行,甚至慧及家族。在秦地,几乎所有人都把双修大典当成一个神圣的仪式。”
幕衡已然目瞪口呆,这大能罗明远的意思,绝非秦地现在所提倡的。到是真将笔墨文章做到了极致。她问:“你寻阳洗究竟有何事情?若是说出,或许可以参谋一番。我自认我的修为,比之阳洗还是绰绰有余的。”
依照幕衡的性子,她能主动将谈笑颜的事情招揽在身上已经不易。谈笑颜多少握到了幕衡的性子,她只是感激的朝幕衡笑了笑,道:“我的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看来自己果然没看错人,谈笑颜根本不是那种以色侍人的女修。她的外表柔弱极具欺骗性,可是她的性子与自己俱都坚韧不拔。到是可以结交一番。
因此幕衡对谈笑颜承诺道:“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会帮你一次。”
两人同为筑基修士,在旁人看来,幕衡未免太过自大。谈笑颜却知晓剑修一向可越级挑战高等级修士,更何况虽然幕衡的修为看来只有筑基一层,甚至不如自己,实力却比自己,甚至号称天才弟子的阳洗远远高得多。谈笑颜郑重道:“如有麻烦的地方,谈师姐自然不会与你客气。”
三九世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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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转眼便过,这三日幕衡除了打坐便是入定,连门都未出过几次。
谈笑颜见到幕衡如此,方感叹道:“怪不得木师妹天资不如我,修为却高过我。”
幕衡回道:“自入门以来,师尊时常提醒不过勤勉二字。我天赋本不如人,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不落于人?”
这话让玉龙和阳洗听见,心中到是大为触动。玉龙赞道:“世间勤奋之人何其少?无法抓住修炼精髓之人大有人在。木师妹资质不佳,天性却聪明,更时时不忘勤勉,这才有了今日成就,不必自谦。”
就连上次被幕衡气走的阳洗,也是一脸欣赏的看向幕衡。
幕衡也随着玉龙的话感叹几句,复问:“不知道玉龙师兄与阳洗师兄找我何事?”
玉龙推了推阳洗,阳洗这才咳嗽一声,一脸屈尊降贵:“喏。”他将手中的玄月貂递给幕衡,“今日便是你与我一同前去前殿接待客人的日子。这只玄月貂,你不是喜爱么?先将它给你。”
不明白两者关联,幕衡接过玄月貂,不需要前去与掌门问话也好,只是不知道那元婴老祖会不会到前殿?她好奇的问:“老祖此次也会到前殿?”
阳洗脸一黑,颇觉得幕衡不识抬举,他已经屈尊降贵的放下三日前的怒气,亲自来此请她,怎么一句感激的话都没有?反而开口闭口便是老祖?“老祖自然不会到前殿,他会在主厅。”
幕衡略一皱眉,她道:“如此我便不与你和谈师姐过去了吧。毕竟是个外人,总归不太好。”
阳洗直到现在才明白幕衡竟然是一直误会着自己邀请的人是谈笑颜?他气急攻心,直接道:“随你!”拉住谈笑颜便走。
玉龙一瞧,这冲动的师弟又做错事了,掌门和老祖要的可是关于大能谈以青的洞府以及浪里翻花的神器啊!带着谈笑颜算什么回事?虽然谈笑颜乃是谈以青的后代,但她根本不知道谈以青的传承落在何处!
“木师妹,何道友,今日除了是秦地各门派招收新弟子的日子,亦是星华门老祖出关的日子。端的是热闹非凡。木师妹久居山野,想必还未瞧过,不去看看总是可惜再者,老祖今日应当会开坛授课。”
玉龙弥补着阳洗的过失,心里满是苦涩,想想浪里翻花的神器,又有动力了:“木师妹想是不知道,为何秦地各门派招收新弟子要来我星华门----这都是因为我们门派的元婴老祖,一般会在今日开坛解惑。如今有元婴修士的,除了我星华外,也只有千仪门有一位老祖,不过和歌老祖寿元将近,只怕没办法再突破元婴五层。而我们老祖寿元不过一千五百岁,仍然有时间突破。因此,他的经验乃是极为难得的。木师妹就算不去瞧热闹,元婴修士的解惑应当不会错过吧?”
幕衡道:“这个机会简直可遇不可求,到是要麻烦玉龙师兄了。”
玉龙笑着道:“不麻烦。”又转头征询的看向何大浩。何大浩何等机灵?他自然知道玉龙的意思,带一个幕衡已是破例,怎么能再带一个人呢?照理说,他这时候便应该顺手给推了,卖玉龙一个好,说不定,他想在星华门当外门弟子的心愿便会实现。但是受幕衡影响,何大浩对星华门的印象变得不太好,反而觉得眼前的好处,要是错过了,那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整个秦地只有两个元婴修士,只有一个会开坛授课,甚至这个时间,这个机遇,对何大浩来说只有一次。若是错过,想再遇见元婴修士授课可就难了。
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何大浩必然会后悔一辈子。因此他当做没有看懂玉龙的暗示,牢牢跟紧了幕衡,表示幕衡在哪里,他便在哪里。
玉龙强扯着笑,内心自然不痛快,涵养还算好的道:“木师妹,何道友这边跟我来吧。”说何道友三字时,简直像在啃何大浩的肉。
三人心思各异的在星华门转了一圈,果然热闹非凡,满满当当的塞满了不同道袍的修士。眼看要走到前殿,又要掌门吩咐的时间,玉龙道:“木师妹,阳洗师弟和谈师妹便在前面,我们不如去打声招呼吧!”
幕衡七分精神分散在四周的修士上,她正看着前面两个炼气弟子正拿着法宝在比划,到是隐约解了一些她的疑惑。三分心思留神听玉龙说话,听见玉龙如此说,正好前面两个炼气弟子也比试完了,她不可否置的道:“听师兄的。”
玉龙注意到幕衡的神情,随着幕衡的目光看过去,对幕衡道:“这两人乃是星华门门下的小门派,说起来,人家御兽,他们驽虫,也算是大道三千,各有不同了。”
听到驽虫,幕衡心中一动,不知道这个门派,会不会跟蓝正轻有关系?她试探的道:“莫非他们是来自越国的修士?”
玉龙看了幕衡一眼,道:“想不到木师妹到是知识渊博。没错,这金蟾宫原本是越国修士,避祸来到秦地,寻求我们的庇护。”
怪不得观他们的手法,与蓝正轻有些许类似,顺口问道:“这金蟾宫避什么祸?”
玉龙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两派之争,他们输了罢了。只不过,他们当时赌的,除了全部的蛊虫外,还有族人的性命。”
幕衡好奇的道:“想来这金蟾宫,输了便反悔咯?”
玉龙笑道:“并非如此,他们赢了对方,可惜对方早有准备,趁着金蟾宫举派精英大损时,便联合另外一派,将金蟾宫吞个干净。他们到也有几分本事,在如此险恶的情况下,仍有不少人带着他们的少主逃到了秦地。我们掌门听了前因后果,便决心为他们留一席之地,在秦地庇护他们一二。”
幕衡听得感慨不已,想起当时口口声声污蔑自己乃是妖族内衣的姚乐来。原来世情本如此,没有实力便只能被践踏。
四十初识吴辽
玉龙见事情也与幕衡说得差不多了,又催促她前行,道:“见过了阳洗师弟,也好让他带你们,一同去见掌门和老祖。”玉龙的们字说得极为不甘愿,老祖开坛授课,他的弟子都没有资格前去听,何大浩一个区区炼气一层弟子,到是好意思。
阳洗和谈笑颜一直在前殿帮忙招呼着客人,不少人遇见谈笑颜都会一怔,然后对他二人道一声恭喜。
好容易有一个喘息的机会,阳洗冷冷的道:“我的双修道侣绝不会是你,但是侍妾名分,如我们之前所说的一样,我会给你,并且星华门将会庇护你。其余的,你再不要想。”
谈笑颜颇为感激的道:“我明白。阳洗师兄能庇护我已经是仁慈了。哪敢再奢求太多?”她的语气中似有无数情谊在内,阳洗不由有些触动,他安抚的道:“我观你与木师妹相谈甚欢,日后定会处得来。”
谈笑颜不由奇怪的看一眼阳洗,不明白他到底是从何处来的自信?木师妹明明表现的对他无意吧?难道是当时何大浩对阳洗透露了什么?
阳洗却不再注意谈笑颜,他看到幕衡终究是过来了,看来是心中有自己的,老早摆好了姿势,等着幕衡过来求他。姿势摆了半天,幕衡却一直不过来,依旧在与玉龙说话,心中大急,别以为我承认你会是我的双修道侣便翘了起来,再怎么说,这大典还未举行的。
阳洗眼见着幕衡终于动了,却是朝那金蟾宫的两个炼气弟子走过去,不由得气恼不已,拉住谈笑颜便走。
金蟾宫的两名炼气期弟子,严格说,有一位并非是金蟾宫的弟子,乃是狐抱头的弟子,他们两个门派距离很近,又同为星华门的附属门派,向来亲密,连门派的衣服都差不多。
金蟾宫的那名弟子名叫吴辽,与狐抱头的弟子连山乃是一块儿长大的交情。他们二人算是金蟾宫和狐抱头的精英弟子,跟着长辈到了星华门,见四处都是比试的,两人都是喜好切磋的,一时技痒,便找了个地方比划。连山也了解吴辽一些手法,听吴辽说他目前遇到瓶颈,二话不说便试着用金蟾宫的手法与好友切磋着,虽然只得其行却未得其神,外人看起来到当他们二人皆是金蟾宫的了。
他们二人正比试到紧要关头,根本没注意到有位筑基修士站在他们面前,吴辽皱着眉头,双手摆出一个曲折的形状,一直未动。连山也随着好友停了下来,不曾催促好友,便怕打扰他的心思,到有闲心往旁边看了。他随意往旁边一望,便见到一个美貌女修站在一旁,随即发觉看不出这名女修的修为,他连忙道:“拜见这位师姐。”
连山心里暗自称奇,面前这女修看起来年纪不大,修为看起来却比自己高了许多,难道是千仪门的齐芙师姐?
幕衡抬了抬手,目光凝聚在吴辽的手势中,轻轻嘘了一声。她脑中回忆起蓝正轻的手法,与吴辽不断变化的手法对应着,发觉蓝正轻的手法比之吴辽更为老道,但是吴辽却是将蓝正轻所不足的地方补足。蓝正轻所用的,更为中和了他自己创造的回春诀,其实已不算完整的蛊术。
却见吴辽猛然叫了一声:“我知道了!”随即手如翩翩飞舞的蝴蝶,快得在空中留下些许残影,将他想通的地方,舞了一遍。
连山偷眼瞧幕衡的神色,不像被怠慢而生气的样子,松了口气。他道:“我这位师兄,便是这个样子,师姐别生气。”内心却暗自纳闷,千仪门的弟子一向看不起他们这些旁道,怎么这势头正旺的齐芙却是对吴辽很感兴趣的样子?难道她也了解蛊术?甚至也打算前去浪里翻花找那件东西?
幕衡道:“无需紧张,只是久来闻说蛊术,见这位师兄在此,一时忍不住前来观看,希望没有冒犯。”
连山忙道:“没有。”他暗自想,这千仪门的人,也不是各个眼睛长到头顶,面前这位就是平易近人的代表嘛。他又要扯吴辽,让他别失了礼数。幕衡打断了他,“我观他应在灵通之境,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
灵通之境,并非所有人都能达到。这等境界玄之又玄,妙之又妙,颇似道家中的玄妙之门。一般进入此境界,对于后面的境界提升大有好处,在灵通之境越久,得到的好处便越大。
幕衡瞧不过随意对战,吴辽竟能进入灵通之境,大为赞叹。
四一逆天而行
吴辽从那股境界中出来,便是瞧见一众人等看着他。他略带了一丝疑惑问到:“不知道众位前辈留在此处作甚?”如同连山一样,他也将幕衡当成了千仪门如今风头正劲的齐芙。不由的疑惑看了一眼连山。虽然面上似有惶恐之色,然而举止有度,有那么几分气度在。
未等连山回答,玉龙道:“想不到金蟾宫竟然有这等天才弟子,不如拜入我星华门如何?”
幕衡想不到玉龙竟然直接开口问?她看吴辽神色,似乎是不愿意,到是她给吴辽招惹来了这场无妄之灾了。然而金蟾宫乃是星华门麾下的门派,不比得那些虽然珍贵,星华门必然也有的灵兽。灵兽可以用来卖好,一个天才弟子对于整个门派的发展却是巨大的。幕衡一时到是找不到办法帮他了。
吴辽早瞧见了玉龙袖子上刻着的左字,不顾连山高兴的连连拉扯,恭敬的道:“吴辽不过于驽虫方面特别有天赋,哪里比得上星华门的高阶笔法?只怕我这等愚钝之人,进了星华门,反而给门派抹黑了。”
就算吴辽口中将自己贬低得再低,他也是拒绝了玉龙。玉龙本以为他一开口,必然手到擒来,口中称了三个好字,“果然英雄气概,不愧是能进灵通之境的人。”
吴辽恭谨的弯腰站在原地,却是一言不发。
玉龙深感在幕衡面前甚至一向瞧不起的何大浩面前丢了面子,面上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暗地里将吴辽骂了几遍,手中的玉笔已然蓄势待发。
“噹!”
大殿的钟声敲了三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少顷,仿佛受到无名的指引,一个个朝星华门的后殿方向而去。
玉龙心下一惊,终于想起掌门交代的事情来。他扯住幕衡,话未来得及说便召出五行鸟,直接朝后殿飞去。底下吃灰的人被五行鸟扇起的飓风掀飞,有脾气不好的当下便想发脾气。随即被认出五行鸟的人扯住。
幕衡心里也是暗松了一口气,此次吴辽也算躲了过去。她听见钟声便知道定是星华门的老祖要出关了。因此在玉龙拉住她的时候没有反抗,还顺手将身边之人提了过来。这时转头看过去,却不是一直在她身边的何大浩,乃是吴辽。
她瞧见玉龙还未发现吴辽,便晓得只怕玉龙也以为她拉来的人是何大浩了。
只是这吴辽如何又站在自己身边?有这么恰巧吗?
星华门的后殿,便建在他们星华门所依附的山上。离前殿并不远。后殿里关了不少灵兽,然而现在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离后殿不远的一个山头上。星华门的元婴老祖正是在此处闭关。
早有星华门的弟子围着后殿的几根龙柱,将之后授课的地方清理出来。明明后殿中已经挤满了人,众人却是鸦雀无声,齐齐盯着那座小小的山头。
玉龙的五行鸟一到,便立即将之收了起来。好在幕衡和吴辽的反应快速,幕衡脚底徒然出现一股青气,拖着她缓缓站在地上。而吴辽用的是什么法子幕衡却未看清,只隐约看到他的脚底出现一只蝴蝶,便被已经稳稳落地的吴辽收了起来。
玉龙本是满面笑容的对幕衡道:“木师妹,我们且先去找阳洗师”随即他的脸色一变,徒然怒问:“你为何在这?”
这正是对吴辽所说的,幕衡也在纳闷吴辽为何在这?何大浩又去了哪里?她确信当时在身旁的人必然是何大浩和玉龙无疑,难道吴辽有什么移形换影的功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躲过自己的探查?
谁知吴辽亦是一愣:“乃是齐芙师姐带我上来的。”说罢指了指幕衡。
本来听见齐芙二字,玉龙还疑心千仪门与吴辽做了个套子,看见幕衡却只有叹口气的份上了,他道:“木师妹,这名额,最多只两个,如今你又拉了一个人过来。可怎么分?”
想拿自己做筏子?
幕衡淡定的道:“他说的是齐芙师姐,我却是不认识。之前玉龙师兄如何答应,现在便如何行事罢了。”
本以为吴辽会继续纠缠下去,谁知吴辽怯了一声,道:“谁稀罕?要不是她拉我上来,我才不愿意来呢。”言罢,几转便消失在了幕衡和玉龙面前。
玉龙道:“星华门治下有不少小门派,到是让木师妹见笑了。”
“木师妹!”
谈笑颜走了过来,身边跟着不甘不愿的阳洗。
玉龙一见阳洗,便又想起掌门交代的事情,如今却已经晚了。他试探的问:“阳洗师弟,你和谈师妹”
阳洗本是不想开口的,不知怎么恨恨瞪了幕衡一样,做出得意非凡,欢天喜地的样子来:“一个月后,便是我和谈师妹的双修大典!”
幕衡道:“恭喜阳洗师兄,谈师姐。”却见谈笑颜朝她眨了眨眼。幕衡不由一愣,不了解谈笑颜这是何意?
随即便没有心思关注这些儿女情长,四周不知怎么的开始静了。方才的静,仍有不少嘈杂声,不少人在不时交谈着。现在却是真正没有一丝杂音,似乎连呼吸都静止了。
幕衡不由随着威压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座元婴老祖闭关的山头,不断朝此地接近。同时一股压制的灵力不断朝他们压来。幕衡可以说在金丹修士的威压下修行多年,又受过上代妖王王之的王者之气压制,照理就算这元婴修士威压再为厉害,幕衡应当抵制得住。但是这元婴老祖的威压一出来,幕衡便隐约感受到了一丝天地法则,给她带来的威压犹如天之高,地之广,人站在其中,犹如一只小小的蚂蚁,忍不住想对这天地臣服。
可幕衡偏偏不愿。
她直挺挺的站在原处,周围灵气不停转动,这一刻,幕衡将御灵剑心法用到了极致。
一个概念在幕衡脑中越来越清晰。
修仙本是逆天而行,我能理解和一定程度中遵守天地法则。
然而,我却不愿臣服于你。
因为,要是臣服于你,我的阿爷便是白白死去。
要是臣服于你,我的坚持便只是一种笑话。
要是臣服于你,我如何修仙?!
四二老祖授课
只不过一个山头而已,其中蕴含天地法则的威压,已经使得众人拿出法宝纷纷抵抗。
除了幕衡外,还有两三个弟子站得笔直,面前一圈颜色不一的光晕,显然是法宝发出的光晕。
‘锵’煞天剑落在幕衡面前,随即被一只白嫩的小手握住。幕衡的煞天剑在威压下,感受到危险,自动出鞘了。
幕衡冷颤津津,意识到以现在的修为来说,元婴修士就如一座不可跨越的大山,她曾妄想在元婴修士下扛过几招甚至逃走,可是在威压下,幕衡甚至握住煞天都十分不易。幕衡眸子内却是坚定的火光,甚至连嘴唇都抿成一条直线。
眼前的山头轰然炸开,化为无数比泥土更小的元素消失在空中。与此同时,后殿中的人骤然觉得身体一轻,随即那种静谧消失了。或轻或重的呼吸声又开始回响在四周。
高空之上,一个头发胡须皆有半米长的人凭空而立,少顷,便变为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然而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将他当成真正的无害的青年看待。
他在高空中俯视着众人,目光一一从之前站立的几人扫过,最后开口道:“我星华门掌门何在?”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又如亲口在众人耳边所说一样,让众人听得分明。
幕衡听见这声音正是当时差点追入她的神识,却依旧重创了她的人。
星华门掌门恭敬的飞到元婴老祖下方,“弟子索原见过老祖。”
老祖道:“此次所来之人众多,然我星华门弟子出众不过两人尔。此次便只他们五人听课吧。”说罢,老祖的手在幕衡并其余五人身上指了一番。
幕衡来不及反抗,便被一股吸力吸到星华门掌门附近。其余四人也亦然。他们刚一站定,除了星华门的弟子外,俱都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不过二十余岁的老祖。
星华门掌门大急,劝阻道:“老祖,如此一来,岂不是十余年内其余弟子未能聆听您的仙音,得到您的教诲?”
老祖叹了一口气:“非我不愿,实是天资所限。”
索原一怔,随即明白了老祖的意思。不止索原明白过来,其余人皆明白过来,暗自恼恨方才为何不努力站直?颇为不甘愿的看了一眼有幸能得到教诲的五人。
有人叫道:“最边上那位美貌女修!并非星华门的吧?”
之后有人叫道:“她也并非千仪门的弟子!”
索原一听,简直如瞌睡遇到了枕头,他道:“老祖,既然这女修并非我们门派之人!再留下来聆听您的教诲是否于理不合?”他暗自打算着这幕衡便用那看起来横的阳洗实际不中用之极的代替上来。
幕衡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挑眉瞧向元婴老祖,却发觉他也正打量着自己。幕衡心下一惊,难道他认出自己是之前用神识探查星华门的人?若是如此,幕衡原也不用如此慌乱,问题是,当时遇见谈笑颜时,幕衡曾经说了一句她进过谈以青的洞府,甚至全身而退。虽然幕衡已有讲过这处洞府早已在幕衡退后消失不见,但是他们未必会相信!
除了幕衡外,其余的四人就算未见过,也偶有从长辈处听到过名字。其中一个还认识幕衡,正是吴辽。除了吴辽外,还有一袭碧衣的女修齐芙,她身上未见带什么法宝,但是腰间的腰带闪烁着灵光,极为不凡。剩下两位却是星华门的弟子,一人善于炼器,一人善于炼丹都未曾见过幕衡。除了吴辽外,包含幕衡在内,四人皆为筑基修为。
也是除了吴辽外,其余三人齐齐打量着莫名出现在这里的幕衡。眼里对散修的鄙夷甚至不用说出来。
老祖半磕着眼睛:“既然来了便是有缘。若是将她赶出去,岂不是说我星华门一个名门大派,连其余散修都容不下?”
索原被说得讪讪称是,但终究不甘心就这么将好处拱手相让:“但是老祖,您出关的时间极为宝贵,弟子们莫不期望您的教诲”
“筑基以下的弟子,纵然我说得再多,他们也不会懂。筑基以上的弟子皆可留下。”老祖说到此处,抬眼看了索原,传音给索原道:“几日前那道神识究竟是何人,你们都找不出,纵然有名师也无人能教导。”说到此处,老祖长叹一口气,神色复杂的道:“你之前传音给我,言道找到发现谈以青大能的洞府,这线索落在女修上,你可曾找到?”
索原原本极为不满老祖不止未念着星华门,听到老祖问到此事,不敢怠慢,连忙道:“那女子我见了,结合她的灵力波段的确是谈以青之后裔。一个月后便与阳洗举行双修大典,届时便可让她带我们前去。”
“蠢货!”这两个字犹如惊雷一般响在索原脑海。把索原炸得不知所措,老祖却不再另外解释:“授课后,务必将她留在星华门!”索原脑中清晰的浮现幕衡的身影。他惊讶道:“难道我弄错了?”
老祖不再回他,抬手一拂,众人便井然有序的退到了后殿外。
他们交谈也不过几呼的时间罢了,除了幕衡一直在担心老祖发觉自己是谁,偷眼瞧出索原的神色由皱眉到舒展,多有惊讶之色,甚至看瞧了几眼自己。其余人都未发觉这其中有什么不同。
幕衡此时有些不敢留在这后殿了,她拿到灵兽后本可以走,只是念着有元婴老祖在此,便总是不甘心的想挑战一番。如今却好似羊入虎口。幕衡不由生出些许后悔来,此时,老祖犹如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已经开始缓缓讲他修行所遇见的问题与瓶颈,而自己又是用什么方法化解。
幕衡再无其它心思,将老祖所说的话与自己的修为一一对应,果然受益匪浅,许多不通的地方皆有所获。幕衡也不由在心底佩服起这位老祖,甚至觉得或许他会知晓自己玉府内那朵本应该成为府邸的莲花从何而来。
佩服归佩服,幕衡还是暗自将煞天剑和一张隐遁符收在手中。
四三海外修士
老祖讲述的时间不过区区一个小时。他讲完后,抬眼看了一眼仍旧沉浸在讲法之中的修士,目光在幕衡身上停留了片刻,如风一样消失在风中。
幕衡隐有所感,随即那股探究的眼神便消失不见。
天空中的星星挂在空中闪烁不定。幕衡将最后一口气沉下丹田,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修为终于稳固在筑基一层。
她的四周没有任何人影,后殿中竟然空无一人了。幕衡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摸到腰间的灵兽袋,便是一怔,随即召出煞天剑踩在脚底,忍住内心极欲高呼的声音,飞快的掠过星华门,一路朝山下。
刚走到半路,谈笑颜突然传音道:“木师妹,你从入定中醒来了?如今星华门仇敌上门寻仇,你可趁乱逃走。”
幕衡原本打的便是这个主意,别说她不欲将僵尸书院的事情说出,星华门纵然看起来与浪里翻花不类似,她也没有好感。本来还在暗自奇怪为何下山路上一路畅通不见阻拦,听见谈笑颜所说的话,让幕衡理解了。可若是如此,幕衡反而不能置之事外了。
不管星华门的元婴老祖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为幕衡带来的好处是无法言说的。若是就此抛下不管,很有可能会滋生心魔。因此幕衡停下了,她追问:“是星华门的什么仇敌?”
谈笑颜那边不时传来法宝相撞的声音,她匆匆道:“乃是海外修士,也是我的仇敌。”
如此幕衡更不能置之不理,她问清了谈笑颜的位置便匆匆飞了过去,路上还顺便将不知道为何半截身体藏在土里,半截露在上面的昏迷在半路上的何大浩提溜到了煞天剑上。
随即幕衡的脚步一停,她打开系在腰间的灵兽袋,“如今可顾不上你们了。这次逃走别再被抓了。”
两只灵兽感激不已的对幕衡不停拱手,将一颗圆润的如露珠一样的珠子送到了幕衡手中。那颗珠子到了幕衡手里渐渐摊开,变为如木如玉的材质。
若是幕衡早生几百年,便会知晓这是修仙界常用的玉简。这幅玉简看起来已经十分老旧,幕衡关注的却是些在玉简上的字。
幕衡讶道:“回春诀?”
这本功法还是在妖皇口中听到,原本乃是救人之法,最终被蓝正轻修改成了吸食女子生气和精气的邪门法术,并且用它成功结成了虚丹。最后在胡文的帮助下,幕衡将蓝正轻斩杀在血龙巢茓。
也正是因为这本功法,幕衡才开始对蛊术有了好奇之心,并且见到一个天纵奇才的修士--吴辽。
七参猫其中一只尾巴一抬,便有一个模糊稚嫩的声音响在幕衡脑海中:“回春诀是我给蓝正轻的。现在我将它送给你,希望我不会再看错一次人。”
言罢,两只灵兽直接再次对幕衡点头示意,消失在夜色中。
真是无心Сhā柳柳成荫,幕衡将回春诀收回手中,如同有指引一般,将它贴于眉心。随即一道温和的声音回响在幕衡脑中。因为现在急需前去救人,幕衡将这道声音封锁住,只大略听到回春诀的用法与妖皇说的一致,便匆匆离去。
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幕衡瞧见星华门一路上躺着不少穿有星华门衣服的弟子,间或掺杂着一些穿的奇形怪状,甚至全身上下只在腰部系了一张鱼皮的人。想来便是谈笑颜所说的海外修士。
路上的残肢断裂,衬得月色越发凄凉。可以看出之前的大战非常之惨烈。
好容易到了谈笑颜处,幕衡发现早上见到的用各种坚硬的木材和石头建造的大殿已经摇摇欲坠。大殿被无数穿着鱼皮,手里拿着鱼叉的修士团团围住。
幕衡还以为来的太迟了,便瞧见原来前殿有一个透明的保护结界将海外修士隔绝在外。
这些海外修士,除了衣不遮体外,肤色黝黑,有的甚至在耳后长出一对犹如鱼鳃一样的呼吸器。幕衡的神识大胆的朝大殿内探去---她所认识的谈笑颜、玉龙、阳洗和吴辽都在,甚至早上打过照面的那三个与幕衡一起授课的弟子也在。但是授课时还在的元婴老祖,此刻却不在前殿内。
他们俱都盘腿坐在地上,将浑身灵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外面透明的保护壳。
幕衡传音道:“我在殿外。这些海外修士究竟为何而来?将前殿包裹得如此严实,我观他们用的方法好似是一种对付妖兽的办法,要我一个人冲进去救人比较难。”
谈笑颜苍白的脸忽的一亮,她道:“现在没有时间解释这些信息。这些还未开化的野蛮修士,也是为了谈以青的洞府而来。只不过,他们认为星华门应当知晓起码两处洞府在何处,所以才将星华门堵了个严实。”
幕衡察觉谈笑颜的语气中有不尽不实之处,依她看,这时星华门纯属无妄之灾,定然是海外修士找谈家麻烦,为了躲避麻烦,谈笑颜才甘愿舍身于阳洗。她问:“元婴老祖在哪里?”
谈笑颜道:“自授课后便不见踪迹,所以别妄想元婴老祖还会出现在前殿,刚出山拜访亲友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元婴修士一夜可跨过一省市的距离,别望向他会出现就我们。”
谈笑颜对于这种结果显然也是气急,她劝幕衡道:“如此实在是个好时机,你乘机逃吧。”
正常来说,大家都知道正确的路乃是趁这些海外修士未发觉自己之前便逃之夭夭,但是幕衡却是需将元婴老祖的授课之义报答于他,因此道:“告诉我海外修士有何弱点?”
谈笑颜灵力已枯竭,她半跪在地上,握着好不容易得来的灵石为自己补充灵气,“木师妹,我劝你不要沾染这趟浑水。海外修士修为看起来不过筑基一层,但是我们这些筑基修士,甚至还有两位金丹修士在,但是为何我们都对这种海外修士毫无办法?因为一碰见海外修士,不管碰见的是什么,他们祼露的地方,都涂了可作用于丹田的毒药!”
四四谈氏后人
如此关键的时刻,元婴老祖竟然未在门派内。不得不让人感叹时机之巧妙。
幕衡听闻谈笑颜道海外修士身上不知道沾惹了何种毒药,竟然将金丹修士都毒翻在地,暗自在心里可惜那只金红色的鱼没有在此处。那只金红色的鱼被称为长春蝉,连万蛊之王都可以吃下吞掉,海外修士上涂抹的毒液必然也对长春蝉毫无效果,可这只长春蝉已经随着胡文被妖皇拿去,幕衡心中暗叫可惜。
她又问:“海外修士有什么弱点?”
谈笑颜正要回答,只听见幕衡身后有人哎呦一声,捂着头站了起来,见到幕衡还奇怪的问道:“女仙”你怎么在这里?我逃出来了吗?还未出口便被幕衡打断。
何大浩有些慌乱的转动着眼珠子,这才发觉,他用的一张天价遁地符逃出前殿,竟然又被幕衡带了回来!见到这皮肤黝黑的鱼修,何大浩忍不住泪千行。
即使如此,何大浩的声音还是在安静的夜空中传去很远。围住前殿的人未动,一个头上带着鱼骨磨制而成的项圈的人转头看向了幕衡的方向,嘴里叽里呱啦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有不少海外修士朝幕衡围了过来。
此时再阻止何大浩也无用了,她喟然叹了口气,解开了何大浩的灵气,冷冷道:“他们身上都有毒,要小心!”说罢便留何大浩一人飘荡在空中,煞天剑在幕衡跳身而下之时,便已经飞到幕衡手中。幕衡接过剑,对准面前的海外修士劈去。
何大浩的尖叫声才从身后响起:“女仙!我不会飞啊啊啊!!!”
四周的海外修士被何大浩吓了一跳,退开了一些,仍然有不少人围住幕衡。
幕衡左手一弹,头顶上的仙素莲已经弹到空中,化为一朵莲花,将何大浩牢牢拖住。同时握住剑的手肘一横,将企图靠近她的海外修士击飞了出去。
而这时,谈笑颜的声音才遥遥传音而来:“这种海外修士,还是谈以青当时外出时抢了他们的一颗唤作求雨石的宝物,让他们一直追踪我们谈家几代都不放手。我们与他们交手时,因为他们的皮肤如鱼一般光滑无比,便叫他们鱼修。他们的弱点我们几代谈家人都未发觉。”
谈笑颜很是愧疚的对幕衡道:“每每这种鱼修找到我们谈家,面对这种滑不溜手,火烧不烂,水煮不死的鱼修,我们损失惨重,最后只要一发觉鱼修又找上门来,我们便只能举家迁移。到了现在,我们谈家只剩下我和我爷爷,为了活命,爷爷嘱咐我来找星华门庇护。而他,却是牺牲自己的性命,让鱼修误以为之前在秦地两度找到谈以青洞府的星华门,实际才是拥有那颗求雨石的门派。”
说到这里,谈笑颜语气转冷:“一个从未见过的长辈,虽然世间之人皆称呼她为大能。但是她除了给谈氏带来灾难,甚至在死后几百年里与她有关的族人也一直生活在追杀中,纵然你们都称呼她为大能,我也不会更不想承认她乃是谈氏一族的人。所以,木师妹不过是因为得到谈以青的传承才对我另眼相看,实际你完全可以不如此做。”
幕衡四周躺着不少被幕衡杀死的皮肤黝黑的鱼修,她一直未回谈笑颜的话,直到谈笑颜说完,她才道:“也并非完全如此。”说完,幕衡的煞天剑犹如一把屠刀,化为剑阵,将四周的鱼修屠了个干净。
幕衡心知谈以青的爷爷已经死在这群鱼修手中,而她原本想探听的身世之谜就又一次断了线索。但是,就凭外貌来说,幕衡定然是谈以青的后裔无疑。因此谈笑颜便是她除了死去的阿爷外唯一的亲人。不能让谈笑颜如阿爷一般死去。幕衡手中的煞天剑忽然一阵大响,紧接着发出‘呲’的一声,就好像刚经历过高温不断锤炼的铁放入冷水内的声音。
一股冲天的煞气从幕衡身上的煞天剑发出。
原本在血龙巢**受岩浆高温导致希景封印的煞气,终于在此刻完全解封!
幕衡脑中一疼,煞天剑这股煞气,竟然丝毫不分敌我,趁着幕衡略有一丝松懈之时,毫不犹豫的想去占领幕衡的神识,让她只如一个杀人机器一样,受煞气控制,将眼前所有的障碍全部杀光!
几乎是同时,原本安份在幕衡丹田的烈日火灵呼的一下,串到了幕衡神识内,火焰燃烧着扑向灰色的煞气!
幕衡原本打算用神识强行压下这股煞气,结果烈日火灵突然冲了上来。导致她站在原地,竟是动都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红色火焰与灰色煞气将自己的识海作为战场,开始你争我夺!
幕衡之前控制的剑阵如同凝固了一样,连人带剑停在灰色的煞气内。
不止幕衡关在前殿内的修士看到了幕衡的情况,鱼修也发觉如同机械一般的女修罗突然停在原地不动。他们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朝幕衡走了过去。
近一些的何大浩又是一声尖叫:“女仙!女仙!”同时试图控制因为没了幕衡掌控而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仙素莲靠近幕衡。何大浩之前便是直接一人逃命,如今的想法依旧没有改变,他拍了拍仙素莲,轻声道:“你快些听话,我们过去抓了你主人就走!”
然而仙素莲未开出神智,一切只靠幕衡的灵力控制,根本便不会听何大浩的话。到是突然停了下来,何大浩以为仙素莲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连忙道:“快靠近你的主人。”仙素莲却又咻的一下,飞到了前殿,立刻被前殿的鱼修追着打。
而远处的如谈笑颜和阳洗等人,知道幕衡定然出了问题。谈笑颜不断传音给幕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鱼修似乎不是很怕这种灰色的煞气,他们轻而易举的穿过幕衡布置的剑阵,甚至将其中的剑损坏了不少。随即,他们便见到了,让他们的族人死了不少的女修罗,如同一尊雕像一般站在原地。
四五两派生嫌
他们有些害怕乃是女修罗的引敌之计,又侧头嘀咕片刻,拿起挂在胸前的巨大海螺,呜呜的吹了起来。
伴随着浓厚的海腥味的飙风渐渐形成了个龙卷风,前殿面前的东西被风卷起,龙卷风顺着海螺的方向朝幕衡卷来。
这么一吹,他们隐约见到,面前的女修罗,眼珠子似乎动了一动?
另外有一个大胆的,想着自己身上的毒素,只要靠近她便能让她中毒立刻毁去丹田,便伸长了手,试图去碰幕衡。
却在这时,面前的人动了一动。他们本就有些胆寒,见到动静,竟是齐刷刷的往后退了一步。他们虽然退后,却不影响手上的动作。
女修罗的眼睛眨了眨,紧接着,固定不动的剑阵转动起来,鱼修口里嘶嘶呵呵的叫了几声,尽数被幕衡斩杀在原地。但是除了围拢着幕衡的鱼修外,还有几百个鱼修靠近前殿未动作。
如今见幕衡将他们的弟子尽数杀尽,已经有一些幕衡看不透修为的鱼修靠了过来。
幕衡抬眼望向头顶有鱼骨链圈在头顶的鱼修,眼眸中是艳红一片。
殿内的谈笑颜忧心忡忡,木师妹莫不是煞气入体了?
其余人也议论纷纷,齐芙却停止输出灵力的举动,她站了起来。
作为千仪门的弟子,她一向受人关注,立时有人问:“齐芙师姐?”
齐芙的衣裳无风自动,她的腰带从腰间脱落下来,化为一片碧绿的带子,而齐芙正站在看似柔软的带子上。她一向带着浅笑的脸此刻也露着丝丝笑意:“外面的散修因为受了老祖的授课之恩,便愿意为星华门死而后已。我千仪门与星华门一向交好,又怎能看着外面的美貌师姐一个人在外孤军奋战?”
齐芙这话说得深明大义,不少人脸上都是一红,随即纷纷符合道:“齐芙师姐说得不错!纵然要死,也不要如此窝囊的死去!”
已有数人随着齐芙所说的话,站了出来。
谈笑颜暗赞齐芙的手段,对比脸上有对幕衡担忧却畏惧鱼修身上的毒素半步不肯动的阳洗,暗自觉得坊间的传言也未必空茓来槽。就凭阳洗和齐芙分别是星华门和千仪门两派备受关注的精英弟子,现在危急关头两人的对应之策已将两派并未明言的对比分个胜负。
齐芙看有如此多的人愿意追随于她,“诸位师兄师弟们愿意信任齐芙,自是齐芙的荣幸。但是,”话音一转,齐芙道:“你们也瞧见外面的鱼修身上有毒素,作用于丹田,而且修为皆在筑基以上了。只怕一出殿门,生死难料。依我之见,莫不如,各位筑基修为的师兄弟,随我一齐出去。炼气的弟子仍留在此处照料。”
连山本也在站出的弟子内,不过是被吴辽拉上来的。他亲眼瞧见鱼修滑不留手的招式,又有剧毒带在身上,早就不想出去,听见齐芙这么一句话,到是真对齐芙生出一些喜爱来---她说的话正合他的意,连忙拉住吴辽,悄声道:“我们便不去凑热闹了吧?”
吴辽对连山还是很有耐心的,他解释道:“你看外面那女修,杀那些海外修士,跟切菜似的。说不定现在这个时辰是他们的虚弱时间,才让他们无心突破我们的结界,反而围住不攻。而且现在星华门乱成一团,若是我们帮助星华门击退敌兵,说不定便能得到一些高级功法,就算没有高级功法,低级功法必然是有的。”吴辽在内心盘算开来。
吴辽说的话非常的低,几乎近于耳语,但偏偏他身边却有一个专门修炼耳朵神通的修士。几乎在吴辽的话刚落音,他身旁的那个修炼耳朵神通的修士便质问道:“齐芙师姐!你是不是想着只带你千仪门的弟子前去杀敌,换取高级功法?”
齐芙被这人说得一愣,已有人为齐芙辩解道:“你当我千仪门之人想出去杀这些古里古怪类似妖怪的修士?你倒是瞧瞧!你们星华门的人自己胆小,到是怀疑我们千仪门的人了?再说,我们齐芙师姐,想要什么高级功法,师尊自会给她!别说高级功法,甚至极品功法也有可能!到是好心帮你们星华门,你们反而到好心当驴肝肺!”
星华门的人早在听高级功法,心里便是一动。再听千仪门的这么一说,脸上便有些不好看了。有人怒道:“若不是你们想偷偷杀取海外修士,跟星华门换高级功法,怎么会有人愿意杀敌也不愿?分明是你们心中有鬼。”
齐芙这才叫一个冤枉!她有心在千仪门和星华门的弟子面前立威,将秦地新晋弟子第一人的称号落实,也是瞧见外面的幕衡杀人如切瓜才有这番心思。觉得之前他们这么多人,惶惶而逃,根本便是被吓破了胆子。说不定外面的海外修士,只不过长得比较奇怪罢了,因此她见幕衡与她同是筑基修为,更是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她看都没看被吓得只敢在内用关心的目光看着外面的美貌女修的幕衡,几乎是片刻之间便做了这个决定!
而就在刚刚,大家都还崇拜的看着自己,称赞自己重情重义,转眼便被星华门的人搅乱了!不让那些炼气期的废物出去是为了他们好,到搞得像自己藏有私心不肯送他们去死一样!
既然你们要去送死,我便舍得埋!齐芙缓缓挤出一个笑,将满室的嘈杂压了下去:“我本只是担忧各位师兄弟们的安危。到是未听过杀这海外修士,还能换取功法之说这样吧,既然诸位师弟们亦有心杀敌,星华门愿意以功法奖赏,我们千仪门如今也被堵在此处,凭借我们两派的关系,又怎么能不帮忙?便依照星华门的规矩,也提供一些功法奖赏有功杀敌的弟子便是。”
她的心在滴血,纵然将话说得模糊不清,星华门也有不少筑基弟子,十几本功法必然躲不了!念及此处,齐芙将之前的那位星华门弟子恨个透顶,甚至连带着星华门都暗自恨上了。
四六装的好手
听见齐芙的话,不少人都想起,千仪门之所以困在此处,好似是被拖累的无妄之灾?
这海外修士,一开始便是对着星华门而来的。
然而现在的修仙界,功法奇缺,一部功法的诱惑比得上几十块上品灵石了!更别提什么高级功法、极品功法,他们基本只听过,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又怎么会放过?
就连原本想阻止的阳洗,都目光闪了闪,沉默了下去。
“齐芙师姐所说的才是正道理。”
“齐芙师姐才是这代弟子的佼佼者!我愿意跟随齐芙师姐一齐前去!”
齐芙立刻道:“虽有功法奖赏!但此次出力全凭各位意愿!齐芙断不敢强迫各位!齐芙亦是受门外的女修感念,又因两派是同交之好,这才愿意出力!各位,外面的海外修士不同我们平日遇见的妖修,还请各位慎重处之!”言罢,齐芙立刻催动脚下的法宝飞到了殿外。
围守着前殿的鱼修怎会放过漏网之鱼?一时殿外法宝发出的光芒交汇,将暗沉的夜色照亮不少。
千仪门的人纷纷拿出武器,前去支援,不忘嘲讽一下:“齐芙师姐因为你们才卷入这场战乱,但是你们星华门却只会躲在我们身后!区区星华门也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
“都住嘴!”阳洗面色苍白,望了望不慎中毒,至今仍在入定状态的修士们,其中便有一个是他的父亲,星华门的长老。甚至连玉龙都一动不动的盘膝坐在那边。
齐芙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是星华门再不出面,免不得落下个懦弱的名声,偏偏老祖和掌门又不在此处。阳洗此刻不得不站出来,他心下把齐芙恨了个透,安抚众人道:“虽不知道海外修士为何而来,然我星华门一向宽容纳异,断然不会不管!众星华门弟子!海外修士奸诈狡猾,此地却不是他们的地盘!若是让友帮在我星华门受到损伤,我们星华门又如何处之?方才齐芙师姐说以功论赏!那么,我阳洗在这里再承诺一句,除了功法外!表现优异者,将有筑基丹一颗!”
众人哗然不已,比起未见过的功法,一颗筑基丹却是成功筑基必不可少之物!殿内的修士皆被阳洗的话挑起了心中的火焰!
阳洗的话却未说完:“然而,海外修士之功法,我辈皆未见过,因此请各位有能者方前去,若是修为不到者便守在殿内!诸位,我们除了给这些胆敢挑衅我中原正统的海外修士一个教训外,更重要的,却是保全住你们!保全门派的希望!”
不止谈笑颜脸色剧变,其余知道阳洗不过是个爱摆架子,爱听人奉承又喜女色的修士们对阳洗都改观不少。
原本齐芙所建造的优势,立刻被阳洗的一颗筑基丹和话语打乱。那些修士纷纷听从阳洗的吩咐,殿内慌乱的神色隐了下去,开始井然有序。
谈笑颜这才明白,阳洗那副名门弟子的派头下,竟然有如此心机。此刻若不是齐芙逼迫他甚,只怕他的这一面也不会露出来!果然被称为精英弟子的这些人,必然有些独到之处!只是不知道,阳洗是不是知道
刚想到此处,阳洗瞥了谈笑颜一眼,轻声道:“谈师妹放心,夫妻同体。为夫自然不会让你有丝毫损伤!但是,谈以青留在你们谈家的青莲图,也不妨让为夫保管吧。”
若是阳洗知道谈以青留了什么灵器到谈家,谈笑颜也不会如此惊慌失措。但是阳洗不仅知道谈以青留下了一个灵宝,甚至叫出了灵宝的名字,便不能不让谈以青吃惊了。
这青莲图,说起来只是个阵图而已。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有传言,青莲图实际是个指引前往群仙墓的地图。群仙墓内有足可动乱整个界的灵气法宝!甚至还有成神成仙的秘密!更有传说,群仙墓能将整个界的灵气改变,让其再次充满灵气!
这也是为何谈氏一族在谈以青死后被追杀的原因,甚至为此居家迁移到秦地。这个秘密已经掩盖了几百年之久,久到谈氏一族只剩下谈笑颜一人。而面前的纨绔,却当着她的面毫不犹豫的将这个秘密揭穿了!
谈笑颜迅速收拾好心情,娇笑道:“谈以青留下的东西,都在我们谈家。等这海外修士退去,愿随夫君一同前去!”
言下之意是,我们没有,你要不信自己去找。
阳洗并未说信或者不信,他眯着眼笑了笑,便转头去指挥前方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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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衡四周尽是海外修士的尸体,她双眼的赤红尚未退去,也瞧见殿内飞出不少人前来帮助她。幕衡到是有些盼望他们不要出来了,出来后,反而将这本不大的地方挤满。害得幕衡到时时得注意别误伤到他们。
丹田内的烈日火灵因为吞噬了存在不知多久的煞气,又壮大几分。而幕衡因祸得福,识海往外扩了几圈,独留下赤红的双眼显示着之前的凶险。
那个头带鱼骨的鱼修,几番想偷袭幕衡,却屡次不得逞。此刻拿着白骨森森的蛇头权杖,阴深深的看着幕衡,他喉咙内带着冰寒之气怨毒的道:“谈以青!想不到你还没死!”
然而他所说的话,乃是海外的方言,没有一个人能听懂。
鱼骨鱼修也不指望谁能听懂,他手中的蛇头权杖又如活了一般,化为黑色的海蛇爬向幕衡。
“没死也好!我族的求雨珠!我族的耻辱!就在此日终结吧!”他跪在地上,四周被衷心的族人围住,而他则跪在地上念念有词。
除了吴辽外,没人明白这个看起来在海外修士中颇有重量的人在做什么。吴辽念及幕衡当时的一扯之恩,神出鬼没的出现到幕衡身边不远处,提醒道:“他在对你施行诅咒之术!他是海外修士中的巫!”
不少人都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见到鱼骨鱼修如此动作,早就前仆后继的前去,指望将他杀死。却反被四周衷心的侍从斩杀!而且倒在地上的尸体发青,显然又是一种作用于修士的毒!
四七其中误会
幕衡感激的对吴辽一笑。
之前欲与吴辽结交不过见他于蛊术上颇有天赋。现在却加了几分真心:“多谢!”
吴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差点被鱼修砸住:“也没什么。要不是你,里面那群人,哪里会舍得出来送死?到是救了我们一命。”
幕衡却早不见踪迹,一向与吴辽形影不离的连山,推了推吴辽:“我说你一向最不喜如此直接的打打杀杀,现在却主动跳出来,却原来是为了这美貌女修。”
真正的齐芙他们已经见到,自然不会再误会幕衡乃是千仪门的齐芙。
身后的交谈被幕衡抛到脑后,她手中的煞天剑,或许已经不该称之为煞天剑,剑内煞气皆被烈日火灵吸入体内。煞天剑也由中品灵器,跌为下品灵器。幕衡身形如鬼魅,转眼便将围住鱼骨的修士杀个干净。
幕衡只觉得周身一冷,四周的景色转换不已,竟是刹那间变为寒冬。白茫茫的一片,除了幕衡和鱼骨修士外再无一个人。
纵然幕衡修为算得有成,因为这冷中带着刺骨的阴寒,竟是下意识的手颤动了一刻。
面前的鱼骨修士站了起来,咕咕嘀嘀的道:“谈以青,这几百年来,我们族人终于练成了疾风寒焰!只要等到月生到最高空,你就会在寒冷之中烧死!祭奠我族长老之灵!”
幕衡只听得面前这个人唧唧呱呱不知道在说什么,但看他指了指天,又指了指自己,也了解鱼骨修士发动的法术,必然与时间有关。
她一扬手,烈日火灵已亭亭立在指尖。面前的鱼骨修士很明显的脸色一变!他手中的蛇头权杖寒光大作,化为一条大蟒张嘴朝幕衡叼来。
幕衡喝道:“去!”烈日火灵便急速的朝鱼骨修士面门飞去,鱼骨修士显然对这火灵有些忌惮,那条大蟒本是蜿蜒着朝着幕衡游来,于不可能之时,忽然绷直了尾巴,紧接着,竟是头尾互换,血盆大口对着烈日火灵一口吞下!随即整个身体化为虚无钻入厚厚的冰层。
幕衡只见大蟒喉间红光一闪,与烈日火灵的联系渐渐薄弱。这条大蟒竟能隔绝修士与法宝之间的关联!幕衡如何能让它逃走?煞天剑出手将它未虚化的尾部牢牢定在地上,而清脂流莲已快如闪电朝鱼骨修士而去。
鱼骨修士修为大约在筑基大圆满,定然能将他定上几呼吸时间!幕衡的念头一转而过,人已经到了大蟒旁,她探手过去直取大蟒之咽喉,大蟒见机甚快,头扭转过来,口中对幕衡发出阵阵寒气。
这寒气恍然便是众鱼修身体涂抹的可作用于修士丹田的毒素!
幕衡临危不惧,一只手放在脸前舞动,那股寒气已被幕衡牢牢抓在手心,化为一团灰青色的气团。这却是从蓝正轻与吴辽所用的方法中领悟而来。
紧接着,幕衡心中一动,若是用蛊术之法能将这寒气收于手中,是否证明,这条虚化的大蟒也能用同样的方式收回?
想归想,幕衡之手已如之前一样将大蟒的七寸牢牢捏住,露出大蟒满口的利牙。身后微微响动,幕衡另一只手将这团灰青色气团目标精准的往后一掷,鱼骨修士被阻碍的这一刻,幕衡煞天剑已经拿到手中,再不客气的从大蟒七寸剥去!
煞天剑一剥落,大蟒犹自不死心的想卷住幕衡,被幕衡一开刀,竟是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声!尾巴也随之软了下去。
幕衡的速度可不谓不快!电光火石间,这条大蟒便被她开膛破腹,一个大红色的亮光便渐渐从大蟒身体从显现出来。
烈日火灵一出来,奄奄的靠在幕衡手指上,身上的火焰忽亮忽暗,显然吃了大亏!
眼见大蟒失手,鱼骨修士亦是心疼难耐,对‘谈以青’的恨又加上几分。他被清脂流莲缠了片刻,就导致族中圣兽惨死,若是不将‘谈以青’斩杀于此,只怕整个族人再无抵抗‘谈以青’之力,更何谈将求雨珠寻回?
到是料不到,这寒焰对她竟是毫无影响,想来便是她手中那株火灵的原因了!鱼骨修士嫉恨不已,只待杀了幕衡便将火灵收为己用。
这番心思几转,鱼骨修士已下了与幕衡不死不休的决定。
幕衡一直不知道这鱼骨修士将她误认为了谈以青,她见面前的修士对她很是愤恨,又带着一些畏惧,心里不是不莫名的。眼见清脂流莲将鱼骨修士缠住,幕衡招手使出御灵剑,不敢手下留情,一抬手便是杀招!
只见冰天雪地之中,铺天盖地的剑遮住了皑皑白光!周围光线变暗,万剑齐发!幕衡瞧见鱼骨修士竟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暗自留了一分心。天上剑阵一落到鱼骨修士眼前,徒然化为一把剑,剑端被幕衡握住,连人带剑朝鱼骨修士刺去!这正是御灵剑的第三招---密云不雨。
眼前的鱼骨修士依旧未动,只举重若轻的抓住煞天剑。煞天剑不过刚刚刺入鱼骨修士的衣裳便被怪力所阻挡,再也刺进不去。幕衡见机将煞天剑一放,手中的引雷符化为星星点点飘在鱼骨修士身边。
她足尖一点,退了半步,轻轻的嗯?了一声。
煞天剑仍旧被鱼骨修士的两只腹鳍牢牢合在手中,引雷符上下不定的浮动在鱼骨修士身边。而面前的鱼骨修士,除了双脚还是人脚外,它的头似蛇,又有一条鱼尾在身后。三角形的蛇目露凶光看着幕衡,随即将腹鳍一松,本在闪烁着灵光的煞天剑如一块凡铁掉落在地,发出噗通一声。
幕衡此时却不敢分心在煞天剑上,她犹如被上古凶兽定住,一动便会招来致命一击!
面前的鱼骨修士竟然是妖修?
幕衡见到这群海外修士时,虽有奇怪他们的穿着打扮以及身上的鱼鳃和鱼鳞。却因为丝毫探查不出妖气,而以为海外修士皆是如此奇怪。
现在想来,专门作用于修士的毒,以及谈氏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将它们杀死或者躲藏,而身体滑不溜秋,正是因为他们是妖修!
之前以为海外修士有什么法宝的想法竟是错的!
四八坠入黑洞
之前以为海外修士有什么法宝的想法竟是错的!
幕衡的懊悔一闪而过。
人修和妖修的功法不一致,对敌的方式更不一致。自己方才用对付人修的方式,反而激得面前的修士凶性大发,变为妖的本体。
她目光稍微垂下看向毫无灵气,不再受自己召唤的煞天剑。
面前的妖修,化为本体后,修为自己再也探查不出,说不定便有五阶修为。
虽然七参猫也算五阶修为,但是它们天生无法化形,而幕衡遇见的那只七参猫尚未长大,是以才会被屡次捉住。而幕衡面前的妖修,绝非七参猫可比,修为乃是实打实的。
况且,它既然敢在幕衡面前显出妖修的真身,便是打定主意定会将幕衡杀死在此!
幕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妖修的蛇头中红色双眼盯着幕衡,目光闪动,也一动未动,脖子甚至往后伸了几寸,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野外遇过蛇的,便会知道这是蛇的戒备状态,只等动物一动,它便会毫不犹豫的咬住猎物的喉咙!
幕衡心念急转,一连想了数个注意,又一一否定。
不知不觉中,这片冰雪天地又有了变化,一直维持在不刺眼温和的光线,忽然白光大作,仿佛白天的阳光直射如眼内。幕衡并妖修下意识的一闭眼。
下一刻,两人的位置已然掉了个头。
只不过,幕衡手中拿起了已然无用的煞天剑,手臂多了一条伤痕乃是妖修尾巴割破。而妖修虽然脸上受了一道伤,转眼却愈合。
面前的妖修,皮骨坚硬程度堪比碧光金,除非幕衡用烈日火灵,竟是伤不到它丝毫。
妖修伸出舌头发出‘咝咝’两声,挑衅的看向幕衡,身后的鱼尾巴不时摆动。
我到是与这些无骨的蛇类很有缘。幕衡脑中的想法一闪而过,召出烈日火灵。
妖修却不害怕,甚至嘲弄的看着幕衡,并不畏惧之前让他脸色大变的火灵,甚至对着火灵舔了舔嘴。幕衡微微冷笑,一扬手之间,已经不在原地。
果然见妖修游向她之前站的位置。见一击不中,妖修腹鳍化为人手从腰腹处生生拽出一个长长的圆形的东西来。只不过,还未拿出来,他的动作便被打断。
他固定着拉扯的动作,又被清脂流莲定了一定。只这么一定,他所制造出的寒焰忽然一暗,面前的冰雪天地已是渐渐剥落,露出星华门的大殿。
妖修立刻便知不好,‘谈以青’定然知晓自己在拖延时间,这寒焰一破,必会反弹到施法之人身上!他一能动,便用力将胸腹间的东西扯了出来!却又是个如之前毁在幕衡手中一样的蛇头权杖!随即往地上一定,寒焰并非如他所料想的那般,将之前破裂的地方恢复原样,而是传来轰的一声,寒焰终于在这一定之中,彻底破开!
妖修立刻变为人修的模样,环顾一望,除了依旧在打斗不停的修士外,‘谈以青’已经不见踪迹。
妖修口中呜啦啦啦着,海外修士听见妖修所说的话,井然有序的开始后退。
星华门和千仪门之人莫名看着海外修士退去,正要追,齐芙与阳洗齐声道:“穷寇勿追!”
待到清点人数时,众人才发觉最早与海外修士对抗的女修不见了,而地上的尸体又无一具是她。不由面面相窥,都以为幕衡已然死无全尸,甚至连俱尸体都未留下。
这其中,只有最后瞧见幕衡的吴辽又深知妖修底细的吴辽知晓幕衡定然是因为陷入巫布下的巫界而强行打开,四周灵气不稳当,撕开空间,陷入其它地方去了。
因为仙素莲离幕衡过远而自动变为簪子将何大浩甩到地上,又朝一个地方飞去,何大浩也大约猜到幕衡大约未死。
##
幕衡因为灵力爆炸,撕裂空间,跌入其中一个黑洞中,立刻便竖起了灵气罩,她听过空间撕裂后,若是跌入其中,很有可能被里面不稳定的灵力撕碎。
随即便看到一点光亮朝自己飞来,她伸手一接,却是仙素莲。
这黑暗空间中没有灵气,没有路线,没有光亮。幕衡隐约觉得自己正被无数灵气推着往前飘荡,不知会将自己推向何处,她叹口气。
方才她一扬手,看似朝着鱼修而去,实则冒险对着这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唯一的光芒而去,又因为料到鱼修定然会在此刻对自己动手,所以早早躲在一旁。
果然便见寒焰逐渐脱落,她心中暗喜,立刻护着全身便要飞出去,谁知晓,妖修见机甚快,竟是反而将空间撕裂开来。幕衡本就在空间边缘,立刻便被卷入其中!
幕衡打探着自己,发觉身上不仅添了多处伤口,因为方才那场灵力爆炸,好不容易稳定在筑基一层的修为竟是隐隐有倒退的迹象。
除此之外,煞天剑失去灵力,刚入空间便被卷飞,眼睁睁的在幕衡面前粉碎。而烈日火灵奄奄的在丹田内温养,短时间内无法使用。
她一掏手中的戒指,发现仅余两个雷震子,还有一叠符箓,这叠符箓多是引雷与火符,面对炼气修士时或有大用,面对筑基修士甚至以上便如对付鱼修一样,甚至连身边都未近便被灵气震开。
如今,能用的竟然只有神器清脂流莲,然而清脂流莲不过初阶,此界的灵气也无法将它升级,幕衡一贯用剑,也用不习惯。
看来,得再去找一把趁手的武器。
幕衡打定主意,便放下心随着黑洞中慢慢飘荡,因为黑洞中无灵气,她干脆每日不断锻炼身体,又不断淬炼识海。
当日煞气入体,虽大半被烈日火灵吞下,扔有不少灰色的煞气留在识海内。这灰色的煞气如蛰伏起的毒蛇,当时没有时间炼化,现在便不能放过。
如是日复一日,幕衡发觉自己耳目比之之前更为灵敏,而神识所能探查的范围更为宽广。
她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不耐烦之感,甚至在想自己会不会便如此飘在这不知名的空间内时,幕衡终于见到了一丝转机。
四九这是何处
有风!
幕衡首先感觉到的便是这个。
不同于一直闷在黑洞中的风,带着生气和水汽,紧接着幕衡感觉有更大的风灌了进来。
是出口。
不止有风,还有光透了进来。让许久未见过光的幕衡有些不适应。
幕衡感觉到了外面的生机勃勃以及清脆的鸟鸣。紧接着,一个半人高的洞口出现在幕衡面前,除此之外,便是望不到边际的黑暗。
错过这个裂缝,她不知道要飘到什么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再遇见下一个出口。
幕衡望着越来越近的洞口,已然做好准备。
一出洞口,幕衡便吐了两口气,她半眯着眼睛,被外面的阳光直射得有些难受。忽地,她极为灵巧的躲过一记杀招,紧接着,半截带着血迹的腿出现在幕衡眼帘。
有人怪叫道:“这里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几记破空之声传来,目标正是幕衡!幕衡下意识的想拿出煞天剑,随即意识到煞天剑已经被不稳定的空间撕碎!纵然她此番能从黑洞中出来,也是吃了很大苦头,甚至连储物用的戒指都失去了。现在身上除了还在温养的火灵,没什么用处的清脂流莲,便只剩下头顶的仙素莲了。
幕衡不再迟疑,她脚底一空,仙素莲已经将她的身形稳在半空中,而面前正在大呼小叫着要剿除后患的三人则被定在原地。
这时候幕衡终于能睁开眼睛了,她闭闭眼睛将被阳光刺中的眼泪逼了回去。四处一扫,已经对此地知晓了个大概。
这是个类似秘境的地方,一般用来给弟子们试练,获得机缘。便是撕裂空间中稍微稳定的一种。她们所处的位置是个斜坡,斜坡上有五具尸体横躺着,穿着千仪门的道袍与星华门的道袍,五人腰间的储物袋俱都不见了。
因为幕衡出空间时,冒险用了剩余三颗雷震子,因此身上全是血味,刚一出来便将浓重的血腥味忽视了。
她再看向面前的三人,俱都是炼气修为,身上的衣服是很寻常的青色道袍打扮,幕衡一时到是不清楚自己到了哪里。不过,因为这三人乃是炼气修为,清脂流莲一定,起码一时半刻他们动不了。
幕衡打量他们的目光却让这三人误会了。他们自以为隐蔽的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前辈,你若愿放我们离去,这五个储物袋皆是你的。”
幕衡面色淡然的点头,未说好也未说不好,“此处是何处?”
那个稍微胆大的道:“此处是千仪门的屠神境。”
屠神?幕衡听闻这个名字不由觉得好笑,竟然是到了千仪门么?“你们可知晓,星华门被海外修士寻仇之事?”
许是瞧出幕衡并未欲取他们的性命,他们三人略微放松的道:“自然,不过这事情都过去一年了,前辈还询问这事干什么?”
幕衡冷冷的俯视着他们,身上筑基修士的威压如剑锋一般尖锐。直到面前三人面色苍白,幕衡才收回威压。
不等幕衡开口,他们便将一年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来。幕衡静静的听着,星华门元婴老祖云游出去,星华门掌门不知从何处受伤,闭关不出,如今却是一个姓李的长老把持住星华门。同时千仪门的齐芙与星华门的阳洗因一年前表现有功,如今已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不少男修女修都妄想倒贴给这两人当侍妾。阳洗一改之前的做派,声称早有心仪之人,竟是一个都不接受,与之前的行为大相径庭。因此不少人也都八卦阳洗双修道侣之位,定然是要留给齐芙,两个门派亲上加亲。
幕衡略过上面的八卦传闻,却是知道了一回事,原来师门发觉自己有难,小师叔和二狗子哥哥都跟着到了秦地?她恨不得立刻找到小师叔和二狗子哥哥,强压下心中的欢喜,正要问他们可知晓楚地的修士如今在何处,面前的三个修士已将来龙去脉告知幕衡。
他们在的屠神境,虽是千仪门的修炼密境,近一个月暴动频出,似乎这一处天外空间也渐渐不稳定了,更有人瞧见屠神镜内有灵气爆出,明显是异宝出世,于是秦地的修士俱都聚集在此处。
就连楚地的希安与道云也都在这屠神境内!
只不过,屠神境乃是为了炼气弟子所提供的场所,因此超过炼气修为的都会被此地的法则压制到炼气大圆满。
说到此处,不仅幕衡的心动了动,就连那三个人都用疑惑的表情偷偷看向幕衡---因为,幕衡与他们对敌时,是实打实的筑基修为!
定是这灵气暴动,异宝出世,才误打误撞的将两个空间相连,让自己发现一个出口,不然不知道自己还得在那错乱的黑洞中漂泊许久!幕衡暗道一声侥幸,早看出这三个人心中所想,淡淡的道:“想来你们几人,定是使用手段混进来的。”
幕衡说得笃定无比,怪不得方才见他们三人身上的道袍不是千仪门所有,她方才还有些奇怪为何一向女修众多又一向爱收俊美之人的千仪门,怎么突然收了面前这三个三个看起来颇为落魄的修士。
三人脸色一变,随即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前辈既然知道,我们也无需隐瞒。散修的资源来之不易,想来前辈不会言而无信吧?我们三人,可是大名鼎鼎的黑煞灵指之徒。”却见幕衡听到黑煞灵指模样没有丝毫变动,似乎对这在散修颇有威严的金丹修士不放在眼内,他们正有些忐忑,幕衡开口道:“虽不喜你们,然我一向言而有信。”
她一扬手,将清脂流莲召了回来,看了一眼他们师兄弟三人,喝道:“小烈!”
一直温养在丹田内的烈日火灵立于幕衡指尖,幕衡道:“去!”烈日火灵盘旋在空中片刻,转手已将三人的玉府毁去。
这师兄弟三人的笑甚至还未收去,又惊又怒的看向幕衡,道了一声:“你!”
面前的女修,声音徐徐传来:“然我实不喜奸猾狡诈之徒。”
三人倒在地上,望着眼前早空无一人的斜坡,怨毒的道:“我三人必报此仇!”
五十同门相戈
幕衡手里拿着五只储物袋,上下抛了抛。依她的耳力,自然听到身后的叫喊之声。
“不去吗?”
幕衡在半空中停住脚步,静静的道:“不去。”
问话之人咦了一声,“你这女娃,是不是没听懂我说的是什么?他们三师兄弟作恶多端,如今又在身后诅咒你,并扬言报复。依我看,你并非如此心善之人啊?”到似对幕衡的性子了解非常,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样。
幕衡拱了拱手,以示对问话之人的尊敬:“先谢过前辈一年前的解惑之义。”
来人在半空中显出身形来,却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依旧如一年前一般临空而立,带着一丝笑看着幕衡,“无妨,你亦是于星华门危机之时相助,反倒另你跌入险境,我反而得谢你相助。此事无需再提。”
这位二十多岁的青年,周身的气势看起来圆滑无害,然而一举手一抬足之间,已经隐约带了一丝天地法则在内。纵然面上的笑容再温和无害,也不会让人轻易少瞧他。
他目光一闪,道:“你既是楚地而来,必然不知晓我的道号,唤我一声卫泊便可。”
幕衡:“卫泊老祖。”
元婴老怪,自然当得起这一声老祖,就如希景乃是金丹修为,被人尊重一声真人。
卫泊笑道:“你瞧我二人年纪相仿,这声老祖可见是你见外了。我们修仙之人,又何须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便直呼我卫泊便是。”
幕衡恭敬的应是,转移话题道:“不知卫泊老祖为何在此处?”
卫泊盘膝而坐到幕衡旁边,终是不再纠结这个称呼,他算是看出幕衡的犟性:“你来得,我便不能来?你是为何而来,我便是为何而来。---到是你,尚未回复我,为何不将那三人杀了?”
莫非他以为我来此处也是为了这异宝?明知卫泊误解,幕衡却不辩解,她回道:“他们不过炼气修为,既然玉府已毁,今生也无缘仙道。我何须惧怕几个凡人?再说,你既然知晓我来自楚地,便应知晓,我们修炼先修心。此事虽有后患,然我不惧,然我心之所愿。”
“你心之所愿?”卫泊哼哼两声,终是不再说什么。
幕衡见卫泊无话可说,又再次请辞:“若是卫泊老祖无事,我便先走了。”
卫泊仍旧是之前的那副模样,似乎正在发呆。幕衡以为卫泊默认,辨明中心方向便先行过去。
“此地并非异宝出世,若是你只为异宝而来,依你此时的修为,实在无异于以卵击石。”卫泊的声音幽幽从后面传来,“另外,我曾于东边见到两位楚国之人。”
幕衡感激的道:“多谢!”
无论是先前的告诫,抑或是之后的指路,目前看来,秦地唯二尚存的元婴老祖对幕衡没有任何恶意。
然而,这位元婴老祖的好意,幕衡不得不辜负了。在幕衡再一次迷路在这屠神镜中时,也不得不为辜负卫泊的好意而叹了一口气。
她明明是按照卫泊的指点往东而行,结果越走林子越密集,幕衡正想退出,转了几圈,竟是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她将扑上来的妖兽杀死在地,有些犹豫的拿起一片叶子,正不知道该不该抛出去,看其位置。她的神识一荡,有人朝这密林而来。
踏踏踏,地上响起一片紧张而又急促的脚步声。那人从幕衡藏身之处匆匆而过,紧接着停住脚步,他左右张望一下,除去自己身后的脚印,朝自己身上贴了类似隐身符一样的符咒,竟是转个弯朝幕衡所在的方向而来了。
幕衡默默的看着他好似并未发现自己,将身影隐藏在离幕衡不远的灌木丛内。
随即,追赶这人的人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他的脚步不急不缓,很是笃定前方这人无法逃脱:“秦师兄,你别躲了。只要将那只吞云**出来,看在同门的份上,我可以向老大恳求,留你个全尸如何?”
幕衡诧异的想,之前并未见到前面这位秦师兄身上有带任何东西?幕衡仔细朝秦师兄身上观察一番,才发觉他满身血迹,耳朵上有一个黑色的耳钉,中间有灵气闪动,定然是个高阶芥子空间装备。难道他大胆的将灵兽袋放入耳钉中?
总所周知,一般空间装备内都无任何氧气,若是将活物放入其内,不消片刻,便能憋死在内。
而这吞云兽,幕衡也知道一二,一种二阶妖兽,皮毛可换灵石,肉质中也含一些灵气却又细嫩,很多修士都爱吃其肉制成的菜,因此也值得一些灵石。
看来这又是同门相戈的惨剧。幕衡观到此处,正想出去,后来的那人突然大叫数声,惊起林中鸟扑棱着翅膀飞起:“秦师兄!你做了什么?”
幕衡身旁一阵悉嗦之声传来,那位秦师兄从灌木丛内走了出去。他似乎确信面前的人不会逃脱,冷笑道:“你既然已看到我做了什么,还问什么?”
秦师兄说着,手一番,冒了一把利刃出来。利刃寒光闪烁,乃是一把下品灵器。
“姬师弟,想不到你我的地位如今掉了个各吧?”
姬师弟被困在秦师兄面前,浑身上下皆被滕蔓捆住,那滕蔓似乎也是一种法宝,不止将姬师弟捆得牢牢实实,还有不少鲜血冒了出来,越是见血,这滕蔓捆得越往内。
幕衡之前见秦师兄在中间做了一些手脚,到是想不到秦师兄身上能见到几个中品灵器。她停住脚步,饶有兴致的准备瞧瞧秦师兄会如何做。
姬师弟大声叫道:“你若杀了我,我老大绝不会放过你。”
秦师兄丝毫不为所动:“就算我不杀你,姬师弟,你和你老大,也不是没打算放过我么?”他说着,已经来到了姬师弟面前,手中利刃稍微用劲,便将姬师弟的脚斩断。
姬师弟疼得大叫,忍不住告饶道:“秦师兄,秦师兄,是我错了。我不该见利忘义,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秦师兄抬手将姬师弟另一只脚斩断,怒笑道:“绝无可能。若是我落入你手中,你会如此轻易的饶过我?”
五一你要如何
纵然姬师弟默不作声,幕衡与秦师兄两人也从他的神色中知晓了答案。
秦师兄更是不再废话,将姬师弟四肢尽数斩断,鲜血顺着滕蔓流下,反而更惹得滕蔓扎进肉内,他冷冷的对姬师弟道:“并非我不杀你,只是你还不值得死在我手中。”
姬师弟自知无逃脱的侥幸,后面任凭秦师兄折磨,他俱都一声不吭,听见秦师兄的话,也是一声冷笑,“别说得如此道貌岸然,还不是因为我身上的本命元牌,会将杀死我之人的灵力波动传送到我师尊处,非你不想杀,乃是不能杀。”
秦师兄并未否认,反而笑着道:“你知道便好。”说着,他将手中利刃抛下,那柄下品灵器便在两人眼中化为灰烬。
到此时刻,姬师弟反倒笑了:“伪君子。若让我活下去,此仇必报。”
姬师弟徒然闷哼一声,他神色阴毒的看向秦师兄,“想不到,你竟然跟外来的修士勾结!”
秦师兄诧然道:“死到临头还要胡言乱语泼脏水?你我二人究竟是谁勾结外来修士意图将师门之人一网打尽?”他顺着姬师弟嘲讽的目光朝后看去,便见一白衣女子矗立在身后,仔细查探修为,却查探不出。这女修不知在此地多久,显然对他们师兄弟的这番纠缠知之甚详。只有他知道这女子并非他搬来的救兵,显然也并非姬师弟那边。秦师兄面上笑道:“不知道这位前辈路过此地有什么能让晚辈效劳?”私底下已经拿出他唯一一张隐遁符,这张符能瞬间遁地几百里,对于炼气修士来说,实在是一张重之又重的保命符。
若非秦师兄畏惧面前的女修出手夺宝,他也不会如此谨慎。
谁知道,他手中的符还未激活,面前的女修开口道:“定!”一束白光从天而落将他定住。
姬师弟瞧见秦师兄站在面前僵直的样子,哈哈笑道:“活该!”
幕衡冷冷望过去,将烈日火灵从姬师弟丹田内召了回来,姬师弟疼得又是一声闷哼。眼见情势尽在掌握中,幕衡才开口道:“我需一人为我指路。”
姬师弟此刻也瞧出面前的女修并非他的好师兄请来的帮手,虽然纳闷为何幕衡会毁去自己的玉府,但是临死前能将秦师兄拖下水,他也是极其乐意的。因此撇开幕衡伤他玉府的举动,他幸灾乐祸的道:“前辈,你要找一个指路的人,除了我,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要知道,屠神境的地图可在我手中。”
秦师兄被定在原地,偏偏不能说话,一听便知道姬师弟打的什么注意,他挤眉弄眼的朝幕衡暗示。
可惜幕衡看不懂。她道:“我将你解开,若是你还想逃走,说不得便直接毁去你的玉府了。”看见秦师兄眼中的认同之色,幕衡挥了挥手。
秦师兄身体一松,将手中的隐遁符握紧,随即瞧见幕衡警告的眼神,老老实实的放了下去。他道:“我是七星门弟子秦昊,身后是姬臣师弟。姬臣师弟与外人勾结,意图在屠神镜内屠杀千仪门和星华门弟子!侥幸被弟子识破,于是一路被他追杀至此。还未多谢前辈毁去不孝师弟玉府之恩!”
姬师弟哈哈笑道:“何必说得如此好听?七星门对我们弟子如猪狗,若非我见机快,此刻被追杀的人就是我了。你不过嫉妒我先投奔老大罢了!”
幕衡冷淡的道:“我并非秦地修士,对你们门派恩怨不感兴趣---只要说清楚,你们两位,究竟谁知晓屠神镜的路?”
秦昊确信无比的道:“我二人皆知晓路!但是我师弟他狡诈成性,或许故意将前辈引到他所投奔的门派中也未可知晓!但若是前辈助我杀死这孽障!我将禀告师门前辈的大恩大德。”
幕衡状似认同的点了点头,瞥眼看向姬臣:“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姬臣认定自己难逃一死,他道:“无话,只可惜死之前不能杀了这伪君子!”
“好极!”言罢,幕衡已经出手,她用的仍然是那株红色的火灵,只听幕衡道:“小烈,烧毁此处。”那株红色的火灵便摇头摆尾的朝前飞去。
死到临头,姬臣反而闭上了眼睛,浑不在意。
秦昊本是带着笑容看向这株火灵,不知道怎么的,一股极大的危机感围拢住他。他几乎来不及思索,将一直握在手中的隐遁符激活。
可随即,他发觉四周的灵气仿佛抽空一般,将他严严实实的扣在一个犹如圆柱形的真空牢笼内。这次不同于被定住,他的手脚皆可活动,然而只能被困在一人大小的牢笼内,一丝灵气都动用不得,如此一来,更别提使用隐遁符了。
那张隐遁符在秦昊手中闪了一闪,已经灵气尽失,成为一张废符。
秦昊在牢笼内转了一圈,露出一丝温文尔雅的笑,将之前的保命符浑不在意的丢到地上:“女修竟是早有防备?何必呢?你的修为高过我师兄弟二人,还怕我们跑了不成?”
幕衡毫无意义的嗯了一声:“没什么,你也瞧出,你师弟玉府已毁,更好控制罢了。”
不过片刻,姬臣与秦昊的地位立刻颠倒。
姬臣甚是痛快的道:“能死在你之后,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谁说,我要杀人?”幕衡微微侧着头,“我只是找一个指路人而已。”
姬臣的笑容止住,今生第一次与秦昊的想法相同,面前的女修明明是个罗刹,在两人沦为鱼肉时,还玩什么天真?
幕衡却不再言语,她弯了弯手指,将捆得严实的姬臣拉了过来,侧头微微弯了弯嘴角:“况且,小烈并未毁去你的玉府。只是你当时太过急躁,未注意到罢了。”
她摸着姬臣身上的滕蔓,试着挥出,滕蔓受了幕衡的指使,猛然将秦昊也捆到了幕衡身边。
姬臣正沉下神识查探自己失而复得的玉府,身体便被撞了。他抬眼看到身边同样被捆得结实的死对头,方才的高兴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怒瞪秦昊一眼,与秦昊同时开口问:“你到底要如何?”
五二问路而已
幕衡叹道:“你们就是不信我,我真的只是找个指路人罢了。至于找两位的原因,想必你们也很了解。”
姬臣与秦昊怒瞪对方一眼,哼了一身,同时别过头去不看对方。幕衡的原因,自然是指望他们相互制约,只要一人撒谎,另一人绝对会提出来,让幕衡整治对方一顿。
这种方法,的确比只留一人好得多。但是对于姬臣和秦昊来说,想杀死的对手就在自己隔壁,两人还状似亲密的手臂贴着手臂,足以让两人恶心得吃不下饭。
幕衡开心的拍了拍手,道:“好了!现在你们谁知道,从这里往东走是哪个方向?”
姬臣与秦昊齐齐开口道:“左边!”
幕衡点了点头,果真往左走了。
就这么往左走了一大半路程,眼见要出这片密林,姬臣突然开口问道:“前辈,你是要寻此地的异宝吗?”
幕衡嗯了一声。
姬臣劝道:“前辈,你还是别往前走了,我们老大在前面设了陷阱,落单的修士都没办法过去。况且”
幕衡直接帮姬臣将话补足:“况且,这屠神镜内,根本没有异宝出世。”
姬臣与秦昊的面上皆是一惊,不明白如此隐蔽的事情幕衡怎么会知道。但是既然幕衡已经知道,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姬臣劝阻道:“既然你已经知道这异宝只是一个骗局,何必还要前去送死?”
“送死?”幕衡意味不明的反问,突然开口问道:“你们老大的修为达到元婴?”
姬臣摇头。
“那么,你们老大的修为已是金丹?”
姬臣道:“乃是筑基大圆满!”他提起老大的修为隐约有一丝骄傲,毕竟在这个金丹真人都是小数的修仙界,筑基大圆满已经算是修仙界的佼佼者。
幕衡想起被自己毁去玉府的打劫三人组,不过炼气修为,但想来也是姬臣口中的老大手下。她道:“进来屠神境,修为不是都压制为炼气大圆满?又有何惧?”更何况,自己的修为根本没有压制。
姬臣不知道幕衡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纵然修为压制到炼气大圆满,但他用的手段与法宝,皆是筑基才会使用的神通,一般的炼气修士又怎么能敌?
但是看幕衡一副定要往东而去的样子,姬臣也毫无办法的指点幕衡避开了他们设下陷阱的地方,得了幕衡一句夸奖。就算自己能闯过去,有如此省事的事情,为何不做?
“前辈,”沉默许久的秦昊突然开口:“你曾提到并非秦地修士,莫非你是来寻那两个被诳进屠神境的楚地修士?”
这事也并不难猜,幕衡丝毫不意外秦昊能猜到自己的意图,但是诳进屠神境又是怎么回事?按照小师叔和二狗子哥哥的智商,应该不会受骗才对。难道是为了自己?
秦昊果然道:“一年前,有一位姓‘木’的女修,帮助星华门抵御海外修士,海外修士退去后,她也消失了。接着便有两位来自楚地的修士在星华门大闹,因为姓‘木’的女修消失得了无痕迹,大家都说她已经化为灰飞,成为天地间最基本的元素。然而这两个楚地的修士却不依不饶,将秦地的修士得罪了一大半。他们二位总是形影不离,且修为达到筑基五层,两人合力除了金丹真人有对抗之力外,其余人皆无可奈何。要不是如此,他们早已被灭杀在秦地。”
秦昊淡淡的说着这楚地修士一年来的动静,幕衡亦是想不到,小师叔和二狗子哥哥为了自己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虽然秦昊只是几句话道来,幕衡却嗅到了其中的凶险。秦昊继续道:“所以,姬师弟的老大,利用屠神境的假异宝出世,妄图消灭星华门和千仪门的精英弟子,也有人借刀杀人,将楚地的修士诓骗进来----而原因,自然是因为那位姓‘木’的女修,或许藏身在此处。”
幕衡听闻秦昊一番诉说,恨不得马上找到小师叔和二狗子哥哥,她面色淡定的问:“如此说来,你知道楚地修士的下落?”
秦昊自得的一笑:“那是自然!”
姬臣冷冷的开口:“因为,这个计划,便是七星门提议,而后秦地门派才开始执行。”
幕衡丝毫不动怒,从幕衡的表情上,看不出幕衡对楚地修士究竟抱着何样的心情。秦昊忐忑的道:“女修,若是你想报仇的话,何必亲自动手?”
他们这时已经快走到屠神境的边缘,不仅一个修士未见到,甚至地面开始沙化,不时有飓风形成龙卷风飞来。有不少天然形成的土柱因为风一日复一日的刮,外表俱都是坑坑洼洼。
这里的飓风皆是因为靠近空间边缘,而空间不稳定引起的。被这里的龙卷风卷走,说不定便像幕衡一年内那样,卷入毫无时间,毫无灵气的黑洞。因此,姬臣和秦昊都有些慌,他们的炼气修为,绝对抵抗不住这里的飓风。
幕衡在沙化边缘停住脚步,目光望向似乎一望无际的沙地,她道:“楚地修士,便在此内?”
姬臣亦是听过如何对付楚地修士的计划,最后的目的,便是将楚地修士诓骗到这对炼气修为来说几乎九死一生的沙地。虽说看起来只有不断咆哮的飓风会将人卷入不知名的黑洞,但是,沙地内,还有剧毒的毒物,就算金丹修士能进来,也对沙地中神出鬼没的毒物忌惮不已。
他们两人都未开口说话,幕衡反而确定了。她将手一松,姬臣与秦昊虽还被滕蔓捆住,却不受幕衡控制。他们立刻离对方远远的,瞧见幕衡竟是打算进去的样子。
不由劝道:“前辈,就算你是那姓‘木’的女修,能够暂退海外修士,但如今,你手中那柄煞气十足的剑都不见了,又如何进去?更别提,屠神境强制将修为压制到炼气修为。”只差没对幕衡说,你进去就是送死了。
幕衡充耳不闻:“多谢带路!”她伸手将挂在姬臣与秦昊腰间的储物袋拿了出来,目光转向秦昊和姬臣的耳钉,目光一闪,最终道:“这身外之物,便算是抵你们一命的报酬吧!”
师兄弟两人郁闷得要吐血!拿走自己的储物袋,又将自己绑得这般严实!只能等着喂妖兽了!
五三一江秋水
他们二人的心思自然不被幕衡放在心中。幕衡丝毫不敢小觑面前的飓风,被卷入不知名的空间一次就够了。
她扬手将清脂流莲招了出来,想起王之所说的,清脂流莲可以化为任何法宝,脑中不过略一想煞天剑的模样,眼前的清脂流莲果真变成了一柄宽宽的剑,剑柄处雕刻着煞天二字,正与煞天剑一样。
不由想起上次发觉的那丝清脂流莲的违和感,她左右一望,确定无人看得到自己,并且无人追踪,躲藏在沙地中一处安全之所,将神识侵入清脂流莲内,她用神识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生出神智了?”
清脂流莲沉默着,没有人回答幕衡。若是旁人瞧见了,定会以为幕衡神经病。
幕衡丝毫不沮丧,她耐心极好的复又道:“别装了,当日在血龙岩浆中,你戏耍长春蝉和那只蟾蜍很是开心啊。”
纵然这般问话也未有什么声音回复她,幕衡闭眼思索片刻,烈日火灵已然来到了清脂流莲内,幕衡道:“小烈,虽然清脂流莲乃是传说中的神器,想来你也想试试是否能炼化神器吧?”
烈日火灵听见后极为兴奋的点点头,幕衡道:“既然如此,你去吧。”
烈日火灵立刻便在清脂流莲内放出一把火,清脂流莲却仍旧是沉默着,幕衡都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猜对了。烧了一会儿,一个弱弱的声音道:“你怎么如此暴殄天物?”
幕衡一喜,面上淡然的道:“非我暴殄天物,而是剑修本就无需用如此多的法宝御敌,但是小烈却需要神物来进阶啊。”
“”沉默了一会儿,那个弱弱的声音加大了些许:“我并非清脂流莲内的器灵,困在此处只不过想找个栖身之地罢了。”
幕衡不为所动的哦了一声,却并未叫烈日火灵停下来。
清脂流莲内只听见烈火焚烧的声音,温度越发高了起来。幕衡有烈日火灵在,自然不畏惧这等高温,然而居住在清脂流莲内的灵却受不住了,她道:“我真的不是清脂流莲的器灵!根本无法控制清脂流莲!”
幕衡并未失望,反而道:“果然如此。”
“你便是靠清脂流莲中的神气来维持自己不死,是么?而也正因为如此,清脂流莲在灵气如此缺乏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进阶。”
清脂流莲内的灵听见幕衡如此说,冷笑一声:“既然你都知道,是准备将神器破坏掉也不准备放我一条生路了?”
“不是。”幕衡诚恳的道,“是有一桩交易想与你商量。”她口中说得诚恳,却仍然未叫烈日火灵停下。
清脂流莲内的灵显然也对幕衡如此无耻很是不屑,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道:“什么交易?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小凉,根本没有办法控制清脂流莲。”
幕衡道:“你不是不能,而是掌控有限,若是只当一种法宝的控制者,是否容易许多?”
小凉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猜的。”幕衡仍旧是那副淡然的表情,对小凉道:“而你,也正需要一个契机,才能偶尔脱离清脂流莲,不是么?”
“猜的?”小凉嘀咕道:“运气这么好,随便一猜就中?”随即道:“你说得没错,可我为什么要帮你?”
幕衡很是笃定的道:“失去栖身之所,或者拥有偶尔的自由,我想你一定知道怎么选。”
小凉犹豫不到片刻,立刻道:“我同意!你先让火灵停下来!”
烈日火灵一副意犹未尽很想再放几把火的样子,不甘不愿的回到了幕衡的丹田内。
小凉不放心的道:“先说好,你我之间乃是平等的。”见幕衡点头同意,她才道:“你也知道,我是寄住在清脂流莲内的灵,我能掌控的清脂流莲有限。你若是将它固定在一种法宝上,依照我的能力,它将会永远保持这种状态,而且再也不能进阶到神器,如此一来,你也愿意?”
若非进入如此凶险的地方,幕衡也不想将可升级的神器化为固定的法宝,她问:“不知道,若是固定为一种法宝,它会有何种法力?又是几阶法宝?”
小凉赞赏的看了一眼幕衡,诚实的答道:“从没有人这么做过,所以我也不知道。将清脂流莲化为单一的法宝,可能你会拿到一把上品灵器,也可能,你拿到的不过是下品灵器。这其中的变数太多,我亦是不知道这样做的法宝会带有什么法力,并且它是无法进阶的,怎么样?要赌吗?”
幕衡脑中一闪而过的却是妖皇笑眯眯的道:“她的运气会一直这么好下去。”本就坚定的心思更为坚定了几分:“还请前辈帮忙。”
小凉不再看她,道:“你先退出去吧。---放心,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你,便不会耍赖。”
幕衡点了点头,顺从的退了回去,她的神识一回到身体中,立刻望向手中的清脂流莲。
只见清脂流莲在手心滴溜溜转个不停。幕衡正要问需要自己如何做,清脂流莲突然从手心中飞出,化为各种法宝在幕衡面前不断变换。
幕衡知道,若是将清脂流莲升为神器,那么几乎等于任何情况下,她都有一把适用的法宝---比如一人喜欢用阵盘,幕衡便能将清脂流莲化为定坤勺,将他的阵盘定住。如是种种不一而足。虽然仍旧受修为控制,却是多了一倍的胜率。
可是,先别说此界的灵气枯竭,修仙界之修士修炼越来越困难,就说幕衡本是个剑修,她本便不能通晓各种法宝的用法,就算她真的通晓各种法宝的用法又如何?---她真的还是剑修吗?她所追求之道,依旧如昔?
因此,幕衡才丝毫不为神器所动,她所追求的道至始至终只有一条罢了。阿爷保不住,难道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小师叔和二狗子哥哥陷于险境?甚至反过来被她拖累?
清脂流莲终于停了下来,幕衡面前的是一柄通体青色的剑,又微微泛着波光,犹如一江秋水。剑柄处被翠绿色的荷叶梗子围住,却并不影响手握,荷叶梗子一直缠绕到剑柄与剑身交汇之处便有一朵微小的莲花刻在上面,栩栩如生。
幕衡眼神一闪,伸手捉去。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五四相见时难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幕衡只觉得丹田一凉,一直安稳在丹田内的莲台玉府突然传来一阵吸力,幕衡四周的灵力狂暴着被幕衡吸入体内!
难道又要进阶了?幕衡大惑不解,这种情况只在上次幕衡进阶时发生过。按照目前的进度,幕衡确信起码还要五年甚至十年才能到下一境界。但是此刻的情况,又跟进阶一模一样。幕衡忍住体内被灵气撑爆的难受之感,手一伸,已经将清脂流莲化为的剑拿入手中。
她双腿盘地而坐,做了个入定时的手势,而清脂流莲---既然已不是神器,幕衡看它外观,便取名叫江水了---而江水则吞入丹田内温养。
如是调节灵力三番,幕衡将暴动的灵力压制住,才睁开了眼睛。她一看四周,经过刚刚的灵力暴动,四周屹立不倒的沙柱早已面目全非,化为沙子融入这一片沙地。而她所在之地亦被沙子掩盖得严严实实,若非幕衡事先在身上下了个结界,此时也被掩埋到沙子内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番动静,幕衡神识瞧见方圆五百米内皆无任何生物。
灵气一归纳好,幕衡便知晓并非自己要进阶引来的暴动。她心念一动,问道:“方才那异象乃是江水引起的?”
不过一眨眼,小凉便出现在幕衡头发上,她扯住幕衡的发尾,摇摇晃晃着对幕衡道:“方才的异象虽与清脂流莲有关,却又无关。”
这话到颇似神棍之言,幕衡皱眉道:“何解?”
小凉神神叨叨的道:“总之,将清脂流莲化成的江水一直温养在你丹田内,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呢。--话说回来,江水这等俗气的名字,你是怎么取的?”
幕衡黑着脸,问道:“既然你瞧见了我的玉府,可知道我的玉府为什么是这样的?”这个问题在筑基时幕衡便有了疑惑,然而一直未有合适又信任的人可以询问,好容易遇见小凉,幕衡便忍不住想问清楚。
小凉嬉笑着答:“你是说如一朵莲花?这我怎么知道?想来是因为你自己的缘故。不过一朵莲花而已,怕什么?我还见过玉府结成动物的呢。对了,你将你的心头血逼出来两滴。”怕幕衡不明白要做什么,小凉主动解释道:“如此一来,便可将我和江水与你的联系绑在一块儿。”
不论是玉府结成动物,抑或是用心头血绑定法宝,幕衡皆是第一次听说。然而小凉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倒显得幕衡才是不理解的土包子。幕衡还是问了一句:“无需用法诀?”
小凉不屑的嗤道:“如今又是一万年过去,你们这些修仙之人逐渐舍本逐末,用心头血立下的誓言才会与心魔感应。这样的牵绊哪里是用法诀能比的?”
小凉见幕衡逼出了两滴心头血,头往其中一滴血上一碰,随即手指狂舞着,将另外一滴逼入了江水内。
几乎是在小凉完成的那一瞬间,幕衡感应到了与小凉和江水的牵绊,比之之前用法诀收服的烈日火灵感应强烈得多。而小凉身体竟是从半透明到了不透明的地步。虽然还是一样的小,犹如拇指一样大小。
小凉亦是很满意坐到了幕衡头顶,“累死我了,先歇会儿。”
幕衡伸出食指轻轻拍了拍小凉,差点将她推下去,小凉怒吼道:“你要谋杀啊?”
“小凉,你可有办法加强我与小烈之间的联系?”幕衡大为惊奇的两只手指并在一起搓了搓,方才摸到小凉的触感竟是温温软软如真人一样。
小凉爬到幕衡头顶,没好气的道:“无需!你与它配合久些,等它进阶自然会加强了---不过我不建议你加强与它的联系,它还不算极品火灵,届时若是它被夺去,你可是要被反噬的。”
幕衡平淡的描述了一个事实:“若是你和江水被夺取或者毁去,我便不会被反噬了?”
小凉道:“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小凉想起被毁去便打了个冷颤。
“所以,只要确保无人能夺走或毁去你们,我也不会被反噬。”幕衡用淡然的语气说着傲气的话。
小凉拉了拉幕衡的头发,威胁道:“既然你如此说,那便必须做到!要是我和江水被毁去,你可去了半条命不说,甚至进阶都难了。”
幕衡从丹田内取出江水,捧在手中真如捧着一掬江水一般,她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剑身,又用手指轻轻弹了弹,剑身发出‘嗡’的鸣声,久久不绝。幕衡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竟然是上品灵器!
小凉道:“运气不错,竟然化为了上品灵器!况且日后”小凉却未说下去,她反而嘘了一声,极为兴奋的道:“有人来了!快藏好!等会儿好偷袭!”
幕衡无言的停在被沙子掩盖住的结界内,定是刚刚灵气暴动,引来了人。她的神识探查,却未发觉有修士的身影,过了片刻,才有两人的身影出现在幕衡神识之中。小凉的修为究竟是几阶?若是修为过高,自己用小烈去烧清脂流莲,她又何惧?
小凉的声音出现在幕衡脑海中:“我乃是天生的天赋,与修为无关。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借着神器上的神气勉强不死罢了。”
不过几呼,那两人离幕衡他们不足千米。这两人的修为也是了得,犹如长了第三只眼睛一般,闲庭漫步的躲过了飓风的袭击。
幕衡一动,不顾小凉大惊小怪的道:“你出去干什么?出去硬碰硬不是对手啊!”
她脚下仙素莲提升到极致,已经飞到那两人面前。
那两人依旧无所谓的模样,其中一人甚至道:“秦地的走狗来得挺快的啊!道云师弟!”
道云师弟却不应声,他满脸激动之色,上前抱住幕衡,笑道:“可算找到你了!你果然在此处!”
另一人也哈哈笑道:“方才还以为是秦地的走狗,小师侄!总算找到你了!”
这两人一人穿着青云的三色道袍,一人穿着僧袍,不是希安与道云,还是谁?
五五功德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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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旧之后,希安不满的道:“小师侄,你怎么穿着千古的衣服?真是丑死了。”
小凉亦是在一旁不满的唠叨:“原来你认识?怎么不早跟我说?早跟我说,我便不会这么大惊小怪的丢丑了。”
幕衡亦是高兴非凡,她一向面无表情的脸色也带着一丝笑容:“碰巧进了这屠神境。身上只有这一件衣服了。”
此话一出,道云和希安不知想到了何处,大为心疼的道:“那浪里翻花”
“浪里翻花?”小凉一听,兴奋的道:“难道是专门在海里修行的门派?我好似未见过啊!你带我去!”
无视小凉的唠叨,幕衡情知他们怕是来了秦地知晓自己的行踪,误会了什么,略过妖皇不讲,她将浪里翻花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道云和希安听着神色放松了下来。
希安一脸坏笑的斜眼看着道云:“道云师弟还不快把你的法宝祭出来?再不快点,此地的龙卷风与秦地的修士又要找来了。”
他们似乎都没有发现小凉。
小凉道:“我乃是此界唯一一位美丽温柔善良贤淑的精灵。除了你之外,其他人怎么可能发现我?”
幕衡正觉得有些无语,道云和希安已经发觉了幕衡的走神,齐齐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她摇了摇头,却见道云拿出一个金钵,上面刻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菩萨,上面法力盎然,一拿出便有一股平和之气传来。道云见幕衡望着手中金钵,颇为不好意思的一笑:“小僧最不爱打打杀杀,这是师父赐下的法宝,可抵挡元婴修士的一击。”
幕衡想起当时在僵尸书院道云拿着棍子便将那群僵尸杀得干干净净的凶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到是小凉道:“咦,这和尚好重的功德之气!”
幕衡问:“功德之气?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小凉解释道:“对他只有好的影响,不过,在灵气如此缺乏的情况下,修炼功德之力也的确是个出奇制胜的办法!”
蓦然金光一闪,那只金钵护住幕衡三人潜入沙地下,金钵口甚至发出微微的光芒流动不已,虽然在地下,方寸之间仍旧清晰可见。
“想来你也知道,大道三千。这功德之道,便是其中一种,多为和尚修炼。救一人是功德,救一草一木是功德,要是救了千人,救了一城一国,更是了不起的功德。我也只了解这些皮毛,但我记得,修炼功德之力的,应当是不能犯杀戒的。”小凉幸灾乐祸:“看这和尚性情直爽,能忍住不与人起冲突才怪!”
她与小凉在神识中交流,希安与道云却在商讨是否要出这屠神境。
幕衡道:“屠神境内其实并未有异宝出世,而且我看此地的空间颇为不稳定,只怕覆灭就在转眼间。”
道云咧嘴一笑:“看来历练还是有好处的!我们家的小姑娘懂的东西也不少了。”
希安思索得更为全面:“虽然此地异宝出世的消失是为假,但是此地灵气暴动是真,只怕出世的不是异宝,而是什么妖兽!若是让它成功出世,而我们却一走了之,只怕秦地又要再起惑乱。况且,这秦地修士,偏偏看不起我们师兄弟,几次三番给我们下绊子,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岂不是证明我们楚地修士平白矮他们一截?”
幕衡道:“只怕它出世时,引起的灵气暴动,也将这屠神境给毁了,我们何必留下来?况且,此地有元婴修士坐镇,还怕区区妖兽吗?”
希安肃然道:“不论是我青元弟子抑或月华寺高僧--”说到高僧时,希安语气含笑的看了一眼道云,“这么多年以来,皆以斩妖除魔为己任。若是这妖兽逃出又该如何?就算我们青元不似千古门一样,见到妖兽就杀,不确认之前,又如何放心?这么一疏忽,人间可就生灵涂炭了。”
幕衡并非不想剿灭妖兽,而是觉得这屠神境内有一丝让她不安的气息存在。况且秦地的元婴老祖都在此次,就算找到妖兽,只怕也没有他们的动手之地。但是小师叔既然这么说了,幕衡也就无可无不可的赞同了。
希安突然补了一句:“若是阻止妖兽危害人间,可是一件大功德啊!”
道云呵呵一笑:“啊弥陀佛。不止这件大功德,能让秦地之人吃点亏也是小功德。”
##
姬臣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他身上的血早已止住。但是失血过多,让他眼前一阵一阵的发晕。他丝毫不敢放松,就此昏睡过去。与他相同的是他的师兄秦昊。
秦昊比之姬臣状态好一点,他们僵直着身体互相对望着,不敢眨眼睛也不敢动。
姬臣耳朵一动,听见有不少人御剑而来,他露出一丝笑容:“秦师兄,到底是你先比我走。”
秦昊也听见御剑而来的声音,只不过他听的声音比姬臣更多,他也露出笑容:“姬师弟,谁比谁先走还说不定呢!”
那些御剑而来的人终于到了这沙地的边缘,秦昊和姬臣一见到便各自叫道:“老大!”、“师父!”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心中一炳然,身上的滕蔓已经断成数节掉在地上。
被姬臣唤作老大的人冷眼看着中间的姬臣与秦昊,暗自可惜秦昊没死,这样收服七星门只怕有些难了!他瞪了姬臣一眼,不明白给了他如此多的帮助,怎么还杀不死一个几乎修为压制得跟他一样的人!这个废物!老大微微眯眼,似笑非笑的打着招呼:“七星门的宋长老?久仰久仰。”
七星门的宋长老,也便是秦昊口中的师父,亦是皮笑肉不笑的道:“星华门的天才弟子阳洗?可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宋长老手一动,地下断成数节的滕蔓突然化为一截,将秦昊拉了过来。
而姬臣则错愕的看向宋长老,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了下去。
阳洗呵斥道:“还不快过来!站在中间当柱子吗?”
姬臣沉默了一会儿,抬腿慢慢走向阳洗。
“孽徒!你勾结外人残害师兄!哪里逃?!”
宋长老并不打算放过姬臣,他手中的滕蔓刚一放下,便唰唰一下直朝姬臣而去。
阳洗道:“当着我的面,打我的狗,宋长老当真好杀气!”他手中的判官笔一弹,已将宋长老的招式挡了下来。
五六再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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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内杠,不然我们也去参一脚?”希安兴致勃勃的建议。
道云连声赞同。
幕衡扶额,不明白一向见到人便害羞得不敢说话的希安到哪里去了?
希安很是认真的白了幕衡一眼:“一年前,也是你跑得快!不然你遇见那些其它国的修士,除了打到他们服气,便只有如我这般了!”
道云眯着眼笑道:“是极是极,后来我和你师叔,被那群不要脸的人逼得没办法,便约定,他口头出力气,我来负责将人打到心服口服。如此一来,我们竟也在几国闯下了名头。”
小凉扯了扯幕衡的头发,问:“叫什么?”
“呵,呵。”道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并不回答幕衡的问题,反而道:“说起来,秦国的修士也有好的。比如我们之前认识的那个千仪门的齐芙师妹,还有金蟾宫的吴辽,性子都不错。这阳洗之前在楚地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回了秦地,还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啧啧,连我幕衡妹妹都打不过,还有什么好高傲的?”
幕衡听着他们说出的名字到是一惊,无他,这些人幕衡全都见过!原来一年前的那时候,在千古门商量的灵脉事件已经解决了?不知道谁占了大头?在众修士云集之地,这三人都能闯下名头,看来实力的确不凡!当然,实力最不凡的自然是道云和小师叔了。幕衡自得的想,连秦地的这三个眼高于顶的修士都与道云和小师叔略有交情,若不是他们修为更高,这三人想来也不会与道云和小师叔有交际了。
想到此处,幕衡到是想起幕澜师兄和凤正门的真禹言了。
虽然妖皇信誓旦旦这两人都还活着,但是她还是关心的问了几句。
道云见幕衡不追问他们的名号,很是松了一口气,道:“他们二人出来后,便发现身中奇毒。如今都在门派中修养着,若是找不到解药,便只能这么下去了。”说到此次也很有些唏嘘。
希安方才没注意听他们讲话,注意力全都放在前面秦地修士的内杠去了。刚回过神就听见道云如此说,他有些忿忿不平的道:“那幕澜,平常瞧也是个好的,如今不知道怎么”
幕衡心中早有猜测,幕澜师兄自从假禹言死后,对自己便有心结,就算遇见了真禹言,也对自己有那么几分不对付。再加上洞府内妖皇的催化,竟然是对自己欲要除之后快!当时想都没想,便将自己诳进死路,好在自己另有奇遇,这才死里逃生。想必他走出去后,以为自己死了,便撒谎乃是自己勾结妖魔或者在其中受了蛊惑,将他打伤,将禹言打晕,他好不容易才带着禹言逃出来的吧。
后来师父从本命元牌中发觉自己未死,定然更是证实了自己的罪状。说不定罪名反而更严重---给同门和友盟的师兄师姐下毒,明明活着却畏罪潜逃。
幕衡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温文尔雅又颇为公正的幕澜师兄会变为如今这副模样。她也曾试探过妖皇是否有对幕澜下过手脚,妖皇却是信誓旦旦的说未有。只能把这归结于幕澜师兄一时想不开了。
虽然幕衡思索的不算全对,到也相差无几。希安怕幕衡伤心,主动道:“你知道,我和你二狗子哥哥得了个什么称号吗?”
道云待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希安得意洋洋的道:“疯狗二人组!”不同于道云,希安觉得这个名字很贴切,他骂人像疯狗,道云本来就叫二狗,打人的时候像疯狗。实在是实至名归!因此不以为耻,反而为荣。
“噗哈哈哈哈哈!”幕衡未笑,小凉已经笑得不能自抑:“你的小师叔,和这个和尚,真是实至名归啊!”
幕衡只是在心中诧异了片刻,到是不觉有什么好笑,反而赞叹道:“想来道云哥哥和小师叔,让他们闻风丧胆了。”
道云本有些不自在,就好似这个名称一拿出来,自己作为哥哥的威严定然要下降几分了。听见幕衡不以为意反而大为赞赏,也丢下了之前的想法,自得的道:“那些人想抢我们的灵脉哪有这般容易?”
小凉还在大笑,笑着笑着却道:“他们要走了!”
希安一直在看着前面秦地的修士,他道:“阳洗把宋长老打伤了,只怕他会马上带着星华门的人去妖兽出现之地。”
道云大大咧咧的道:“这不是正好?我们也是如此打算的。让他们带路过去,有危险他们先上。”
希安轻嗯了一声,有些担忧的道:“可是齐芙师妹所在的千仪门还未到,只怕会再起波折。”
“怕什么?他们跟我们可不一样,定然是要驯服妖兽的。呿,这秦地还说是儒家修道,对付灵兽的手段到像邪魔外道。到时候妖族联合被他们欺负的灵兽,给他们来个致命一击才叫好看。”道云颇为不满的道,虽有心救被困住的灵兽,奈何有心无力。
幕衡也是见过浪里翻花与星华门之中的灵兽的,她赞同的道:“也不知道,这驯兽之法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传承?不是说几千年前这几个国家皆是一国么?我们楚地并未有如此传承啊?”
小凉对幕衡道:“这种驯兽之法,却是从海外传来的。因为海中凶兽比之内陆的灵兽更为凶猛,所以才有此等有伤天和的驯兽之法。”
阳洗已经带着身后的修士前往沙地内,他明显对沙地内的妖兽很是了解,先有准备的叫一人前去探路,而后由两名修士跟在后面。
希安见多识广:“那两名修士对水比较亲和,定然能化水为冰。对付这沙地内的毒蝎子到是有奇效。”
幕衡深感又学了一招,亲和力不同的妖兽,对付的方法自然也不同。
阳洗他们走进沙地只看到一个残影了。
希安道:“走吧。”
他们三人各自拿着希安做出的隐身符贴在身上,顺着阳洗的方向走去。幕衡神识看见后面宋长老带着秦昊遇见了千仪门的人,随即被带到一个帐篷面前,再想瞧时,帐篷外反弹出一道光,将幕衡的神识隔绝在外。
五七唠叨小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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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内动了动,穿着千仪门衣服的弟子从帐篷内钻了出来。她左右张望着,手里拿着一只铜镜,朝幕衡的方向照来。
幕衡收回神识,那只铜镜便停下了光芒,惹得拿住它的弟子拍了拍,满腹疑惑的灌注灵力进去。
看来帐篷内的定然是齐芙了。
千仪门和星华门两个筑基弟子压制修为来这屠神境,虽然没有异宝出世,只怕当真有高阶妖兽要出世了。
幕衡想想也觉得挺好笑的,人族与妖族本是对立面,但是自从人族从仙族学到各种精妙法术后,反而对高阶妖兽颇为推崇,因为它们能在作战时或者其它方面将人族弱弱的身体或神识变得强大。
历来的多场战争,除了少数是妖族胜利之外,大部分战争都是人族占了主导地位。
而现在,高阶妖兽的诱惑将秦地大部分有头有脸的修士聚集在此处。幕衡敢断定,若是妖兽未出便罢了,若是出现,这些门派的精英弟子,只怕十不存一。
随着走进沙地,幕衡果然感应到前方有一股压抑住的灵力。
阳洗他们似乎感觉不到,幕衡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绕了几个圈子,反而离得越来越远。
幕衡问道:“小师叔,二狗子哥哥,你们有感应到此地有一股被压制住的灵力吗?”
希安正在一刻不敢放松的跟着阳洗,闻言他道:“未有啊?此地灵气斑驳,除了天地灵气外,还有杂七杂八一些带着暴乱之气的灵气。你说的被压制住的灵气到是未感觉到。”
道云闭眼了半响,也道:“并未有。”
幕衡明明便感应到了那一丝若有若无飘在空中的灵力。甚至,这个灵力给了她无比熟悉的感觉,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她心中正疑惑不已,小凉开口道:“没有高阶妖兽,这内里的是封印住的妖皇!”
妖皇?!
幕衡忍不住开口道:“这不可能!妖皇”妖皇明明在僵尸书院便被自己误打开封印放了出来!此地怎么还会有一个被封印住的妖皇?
道云和希安纷纷看向幕衡,“什么妖皇?”
她这才知道,自己紧张之下,竟然将话说了出来。幕衡摇了摇头,“无事。”
暗地内问小凉:“妖皇不是早便解开封印?为什么这里还会有一个妖皇在?”
小凉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如何得知?你温养在丹田内的江水时刻准备好便是。”
虽然不能确定,此地真正封印住的的确是妖皇,幕衡听见小凉的劝诫,开口道:“小师叔,二狗子哥哥,我感应到前方有一丝被压制住的灵力。若真是妖兽,修为大概有五六阶左右。”
道云点头道:“放心便是。只不过,你这二狗子哥哥,能不能改成道云哥哥?听这二狗子,总让我腹中空空,想吃点肉。”
幕衡忍得住不笑,小凉和希安可没有克制。两人狂笑不已,特别是小凉在幕衡耳朵旁边,笑声吵得幕衡差点聋了,她不得不掩饰的整理头发,实际拍了拍小凉,才把这震耳欲聋的笑声掩盖了下去。
希安边笑边道:“你平时给我装的一副高僧模样,现在可算是暴露了。可见你是个假和尚。”
道云脸不红心不跳,振振有词的道:“这并非是小僧乃是假和尚,而是小僧修为不到,听见凡间的各种新鲜有趣的东西,自然而然产生的反应罢了。”一副你们都是俗人的模样。
道云脱离了小时候那样急躁的性子,现在暴露出来的性子则更为平和和平易近人了。
幕衡道:“好的,二狗子哥哥!”
道云怒瞪幕衡一眼,自己忍不住笑了。
三人商量片刻,决定先去幕衡感应到的被封印的灵气之处。毕竟阳洗不知道路,一直在兜圈子,实在让人有些苦恼,又浪费时间。这里虽然只是一个须尼芥子世界,但是在沙地之内还是很热的!
希安转手又拿出三张隐身符,得意的道:“这是新研究出来的货色。抗水,抗烧,还可以封锁住神识。此地的毒蝎子乃是靠着气味来嗅出我们,待会儿你们可别露陷了。”
将隐身符贴在身上,幕衡发现希安和道云果然也消失在自己面前,甚至用神识也看不到。
“这样,我要怎么带路呢?”随即,幕衡想到。
希安的声音传到了幕衡耳朵内:“别急,我给我们三人的是加强版本,我们三个人可以看得到对方,等一会儿就行。”
过了一会儿,希安和道云的身影果然显现在空中。只是淡淡的,有个影子罢了,若不是仔细去看,定然只会以为这是什么空中的杂物。
希安叮嘱道:“你们可小心点,虽然这个符咒千好万好,被东西碰见可就现行了。待会儿我们自己进去,注意一点,那些毒蝎子应当不会发现我们,就留给秦国的修士头疼去吧。”
幕衡和道云郑重的点头,幕衡顺着自己感应到的方向走在前面,希安和道云跟在后面。三个人相隔着不远的距离。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小凉道:“我有办法让你隐藏住身形,虽然躲不过金丹修士以上的探查,躲过这些修为被压制到炼气的修士完全没问题。”
小凉站在幕衡头顶上,顺着头发滑了下来---自从她能出来后,便一直要求幕衡披着头发,如今幕衡的头发有一半竖起,有一半散着。---她将幕衡的头发当成秋千摇摇晃晃的踢着腿,“我可是备受主神宠爱的精灵,怎么会没有一些特殊之地?”
幕衡顺着小凉的话赞道:“小凉真厉害!”
小凉不满幕衡如此敷衍的话语,她手下用力扯了扯幕衡的头发,扯得幕衡头皮一痛,这才满意的道:“还不快把你身上那个丑丑的符咒扯下来?”
幕衡无奈的道:“若是我扯了下来,小师叔他们便瞧不见我了。况且,我自然是相信小凉的法力,只是如今没到危机时刻,便先用这些次货吧。”
“哼,说得也是。”小凉虽然还有些不满,到底没再要求什么,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的道:“若是我的‘世界’还在,随意拿几个功法出来,都可以震住你们这些没见识的修士了。”
五八你是筑基?
幕衡将听未听的随意敷衍几句,精神一振,躲过了一只金色大蝎子的偷袭。
“小师叔,这些蝎子好似瞧得到我们。”
如果此地真的是妖皇的封印之所,幕衡嘴角抽了抽,除了僵尸便是蝎子,能不能出现些正常的桥段?堂堂封印妖皇的地方,便都是这副破烂的样子吗?
希安的手刚要碰到道云,突然一缩手,“差点忘了。道云师弟,你先停下。”
希安道:“不是它们能看见我们,而是这里有高手在。道云师弟,你也感觉到了吧。”
有高手在?幕衡将信将疑,可自己怎么没感觉到?
希安道:“从这里进去一直到封印之所,都在这位前辈的神识内。而且这位前辈,修为定然达到了金丹。”
“不错!”一道幕衡从未听过的声音响起,他淡淡的道:“既然知道,便快快离去!”
希安笑道:“前辈何必着急?我们三人也不过为了除妖而来。”
那个出声的金丹修士停顿了片刻,方道:“此地没有妖,只有我守候了多久的异宝!你们若是再上前来,就别怪我心狠了!”
幕衡停了下来,她看见希安和道云对各自挤眉弄眼一番,随即希安道:“不敢劳烦前辈!我们自己上前!”
说着,希安和道云将贴在身上的符咒一撕,幕衡刚瞧见他们的声影显现在空中,一道霸气的银光便朝他们二人飞去!幕衡将秋水拿到手中,朝着银光斩去!
那道银光碰见希安和道云便消失不见,可同时,希安和道云也消失在了原地。
幕衡收势未及,差点栽到沙地内,她的身影在空中急转,一剑将地上正在耀武耀威的金蝎子杀死在原地。可因为碰到了外物,她的身影也暴露在空中。她的神识四处打探着,可惜希安和道云好似消失了一样。
小凉道:“别着急,他们还活着,身上贴着神级隐身符,一路摸到那金丹修士在的地方去了。”
幕衡放松之余也不由有些生气,他们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由怒道:“小凉,我们也进去!”
小凉斯斯艾艾的道:“你真要进去?那里面不止有金丹修士,还有一只五阶的妖兽。光凭你和我,可是打不过。”
难到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不让自己进去?但是这样更生气了好么,幕衡也冷冷的道:“难道光凭他们两人便能打过?”
“自然不能!”小凉断定无比的道:“若是只有那金丹修士便罢了,偏偏里面还有一只五阶妖兽。他们一进去,打破金丹修士与五阶妖兽之间的平衡,说不得金丹修士和五阶妖兽会先对付他们两人。”
幕衡挑眉道:“所以”
小凉叹了口气:“好了好了,知道了!你现在可如平时一般动作,不过我虽然压制了你的气息和神识。却瞒不过里面的金丹修士和五阶妖兽。只是现在这些惹人厌恶的毒蝎子可以躲开罢了,记得千万不要用灵力,不然你的身影便会显现出来。”
幕衡嘀咕道:“还不如小师叔的隐身符呢。”
小凉:“这已经很好了!若是你修为更高一些,我自然也能跟着进阶了!再说了,你师叔的天赋很高,比起来你真是愚不可及啊!”
怎么又扯上自己了?
幕衡小心翼翼的躲过地上铺满的毒蝎子,好在希安和道云也是走过去。她在识海内问:“为何我小师叔和二狗子哥哥也不用灵力?”
随即她便想明白了,只怕他们身上那张神级隐身符,虽然能隔绝金丹修士和五阶妖兽的神识,却也有一个如小凉在她身上布置下的隐身法诀一样的缺点,便是不能动用灵力。
果然小凉嘲笑道:“自然是因为他们身上的那张符咒,也不能动用灵力呗!”
接着仗着不会被金丹修士和五阶妖兽感应到,小凉开始大肆嘲讽人族的各种法诀。幕衡听得头昏脑胀,却不敢不听。若是不听,小凉只怕还有更恐怖的招式来对付自己
因此面上乖乖的听着小凉大肆唠叨,脚底却不由自主加快了几分。不过片刻就已经赶上了希安和道云,她拿起贴身藏着的衍镜,没好气的道:“小师叔!”
应当是小凉的原因,幕衡能将道云和希安瞧得清清楚楚。
希安手腕处一热,他奇怪的拿起一面小巧的镜子,见到幕衡身后依稀是自己所在的位置,大为惊异:“小师侄!你怎么跑进来了?”
果然是想将自己抛在外面啊!幕衡暗自咬牙,面上却平静的道:“你们走进来怎么不叫我?”
希安支支吾吾片刻:“这这”
随即拉住道云的衣服,轻轻的道:“小师侄跟进来了。”
道云啊了一声,“她跟进来干什么?你不是没给她符咒吗?她人呢?”
希安苦笑道:“谁知道啊这可怎么办?”
道云眉头皱在一起:“还能如何?叫她出去吧!此地这么危险,万一她受伤了怎么办?”
希安瞧了瞧手中的衍镜,苦着脸道:“小师侄你”
幕衡面无表情:“我都听到了!!!”
“总之,这里面除了金丹修士之外,还有一个五阶妖兽。小师叔,二狗子哥哥,你们认为凭借你们两人,能对付得了吗?”幕衡阴森森的问。
道云挠头道:“对付得了,对付不了,你也不应该进来嘛。既然这么危险,在外面等着我们就好了。”
幕衡虽然很为道云如此为自己着想而感动,然而她还是坚持道:“虽然我经历的斗法没有你们多,但是我好歹是筑基修为”
希安和道云同时‘啊’了一声,特别诧异的道:“你已经是筑基修为了?”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幕衡木着脸,他们究竟有没有查探过自己的修为啊?自己可是刚一见面,便瞧出希安小师叔已经筑基五层,而二狗子哥哥已经筑基二层了
“总之,我不会拖后腿,并且还能助你们一臂之力!”幕衡恶狠狠的放下话。
希安和道云还想说什么,幕衡带着一丝笑道:“来不及了。”
紧接着,一道比之前更为霸道的银光与一声带着威压的怒吼朝他们三人而来。
五九混沌灵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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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衡有心试探手中的上品灵器,她不躲反而迎面而上。
手中的江水与银光相碰发出噌的一声,随即银光消散在空中。幕衡将江水收回手中,小凉已经惊叹道:“你运气真不错。这个上品灵器,与金丹修士的一击,竟然丝毫无损还将之击散!虽然有金丹修士不敢分神的原因啦”
道云和希安则是配合默契的各自使用着自己法宝,把妖兽的声波攻击挡了回去。
他们二人早已瞧见幕衡轻松的将金丹修士一击之力挡住,希安啧啧称奇:“要是我早几年遇见这么好的剑,说不定我早便能有本命元火,达到金丹修为了。”
道云如今才算是真正放了心,他传音问:“幕衡妹妹,你感应到的那缕被压制的灵力,现在还能感应到吗?”
幕衡释放出神识,微微摇头,“没有感应到了。应当是被这五阶妖兽掩盖住了。”
那丝让她感觉熟悉的灵力消失得无影无踪,周围除了带着燥热的灵力,便只有五阶妖兽带着腥气的妖力了。
道云嗯了一声,随即希安诧异的看向幕衡,安慰道:“没事,最后的指引是在此地,想必不会差到哪里去。”
此地三面环山,金丹修士和五阶妖兽所在地方,则是凹进去的一块。幕衡他们三人站在其中一个入口,另外两个路口被满满当当的毒蝎子挡住。
这些毒蝎子以沙地为生,来无影去无踪,在此地繁殖不知道多少年,层层叠叠的堆积在入口处。虽然只一阶修为,但是数量多了,又带毒,炼气弟子遇到便只能逃命了。不过这些毒蝎子最为害怕水,若是神识能外放,远远的避开也可。
此时幕衡看向另外两个入口的毒蝎子不由心里发毛,只觉得恶心。
虽然未曾想过临阵脱逃,道云还是问了句:“如今此地有金丹修士,想来也不会让那妖兽危害人间。”怎么看,我们在这里的作用都不大。并且连唯一感应到妖兽灵气的幕衡都没发正确感应出位置。
希安坚定的道:“现在这金丹前辈与五阶妖兽正比拼着,没空管我们。趁着现在,我们赶紧找。”
幕衡:该称赞小师叔艺高人胆大么?
她脑海中问:“小凉,你能感应到那只妖兽的位置吗?”
小凉道:“你找不到,不代表我找不到啊?你早该问我了,我是谁?我可是存在了上万年之久的精灵。你问我算是问对人问对灵了。”
幕衡轻咳一声,表明自己打断她纯属于无奈之举,态度良好的问:“那么那只妖兽在哪里?”
小凉还想唠叨什么,幕衡的身体猛然被人一扯,她的话便吞下口中,不满的道:“你这样颠簸,我怎么坐啊!”
小师叔希安扯着幕衡的手,意示幕衡朝外面瞧去,紧接着拉着她躲到了山上,又掏出几张符咒,语气含笑的道:“等他们内斗我们再出手!”
道云在一旁很是赞同的点头。
幕衡望向三处出口,左边来的是星华门的阳洗,他一马当先,将前面不少毒蝎子杀干净。那个叫姬臣的炼气弟子还跟在阳洗身后,只不过脸色苍白,似乎有伤。
而右边来的是千仪门的弟子,齐芙一派悠闲的站在众位千仪门弟子身后,等千仪门弟子将毒蝎子杀死,并且道路清理干净,这才移步上前。
幕衡将视线移开,眼睛猛地睁大,惊讶不已---正对着幕衡的入口,那个叫吴辽的炼气弟子也到了。不过他是孤身一人前来,并且很是慎重。虽然看到他走的这条路毒蝎子已经被清理干净,仍然一步一探查,比之另外两个门派的人速度便慢了。
而后,幕衡后知后觉的发现,在这沙地内,所有人的修为竟然没有被压制到炼气?
小凉感应到了幕衡的想法,撇撇嘴,不屑的道:“因为此地的空间要破裂了,空间法则已经不是那么强。”
幕衡开口却是另外一件事情:“小凉,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窥查我脑中所思?”
小凉鄙夷道:“我看你什么了?你一个凡人的思想有什么好看的?我是知道你喜欢你小师叔,又喜欢那个妖皇?还是知道”
不等小凉说出更多事情,幕衡恼羞成怒的道:“够了,我对小师叔是同门之仪,对妖皇纯粹是因为他容貌惊人的欣赏罢了!你不要再偷窥我的事情了!”
“有什么了不起?”小凉用更大的声音回幕衡道:“若不是你自己让我看,我怎么能看?你既然让我看,我为什么不看?”
幕衡气了半响,终于从小凉口中得到一个讯息,她问:“有办法隔绝别人对自己神识的探查?”她心中微热,若真是如此,岂不是说,在自己使用神识的时候,可以躲过元婴修士的神识追击?
小凉却哼了一下,两只小手抱在一起,不理幕衡了。
幕衡无奈的道:“对不住,都是我刚刚说话太冲,脾气不好。你就原谅我吧。”
小凉还是不理,幕衡再三道歉后,小凉才勉强道:“看你如此诚恳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一次。”她伸出比一根筷子大不了多少的手贴到幕衡脑门,闭着眼睛半刻,才道:“好了。下次你要是不想让我看,你就使用这套功法吧。”
幕衡脑中一凉,她的脑子似乎被冻僵了一瞬间。随即一个古老的竹简浮现在她的识海中。
“混沌灵图。”
幕衡默念上面的字,神识刚碰见这个竹简,便被推了出来。
小凉幸灾乐祸的道:“除非你的神识强悍---我想想,达到筑基五层吧,才能学这混沌灵图。现在吃到苦头了吧?哈哈。”
幕衡强忍着神识被击的痛苦,对小凉真是无可奈何。
而三方修士,已经齐齐站到了入口处。他们自然将金丹修士和五阶妖兽看得清清楚楚,同样也明白,这一人一妖兽,正打斗到紧要关头,根本无暇分心理睬自己。
齐芙带着安抚人心的温暖笑容,先开口道:“阳洗师弟,竟然是你来。你的长老和玉龙师兄,没有来吗?是不是,修为大跌呢?”
六十螳螂捕蝉
阳洗脸色未变,他手中的笔滴滴答答的掉着毒蝎子身上的粘液和鲜血,懒懒的道:“他们不来,自是因为此地有我已经足已。而齐芙师姐带着一群乌合之众,想来是因为你的师尊,要损落了吧?”
千仪门的弟子颇为维护齐芙,听见阳洗之话,立刻站了出来,怒道:“果然我们掌门是你们下的手!”
阳洗一派闲逸的回道:“与我何干?你们掌门不知道从哪里惹下的祸端,好端端的可别泼脏水到我们手上。”
齐芙沉默了片刻,才道:“看来,你果然从谈以青大能的后人手上,拿到了开启此地的钥匙。那个叫谈笑颜的女修呢?”
阳洗脸色一变,哼道:“她判出师门逃了。若是见到她,定然不会放过他!”
已有千仪门的弟子学着阳洗的模样哼道:“逃了?只怕被你用蓝正轻那等邪魔歪道的手法,吸取了元阴,惨死了!”
阳洗恨声道:“蓝正轻那等人我们名门正派皆有责任杀之后快!虽然他之劣事暴出时他已经死了,可我们星华门也是受人蒙蔽!依附在我星华门之门派多如牛毛,偶有蒙骗又何奇之有?倒是你们千仪门,好端端的发力将我星华门弟子重伤,又与海外修士勾结!我到想问问,你们自谬名门正派,儒道正统,这便是你们门派之风?”同时心中暗恨,这些人虽然有用,却是太过听话,没有自己发话,竟然是一个帮腔的都没有。平白让自己在齐芙这妖女面前低了一个等级。
幕衡听见底下的话,才发觉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她在黑洞中甚至感觉最多一个月罢了---秦地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不过她最关心的自然是谈笑颜,她将目光转向躲藏起来的吴辽,直觉告诉她,海外修士与谈笑颜的下落,都与这个不过炼气大圆满的吴辽有着密切关系。
吴辽听见底下的谈话声,面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像是在得意什么。
因为希安提供的隐身符是高阶隐身符,因此幕衡三人根本不敢开口说话。巧的是,吴辽躲藏的位置离幕衡他们非常近。幕衡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吴辽的动作,要是她想,她还可以开口对吴辽说话。
自然幕衡不会如此无聊的做这种动作,但是打定主意要从吴辽口中挖出谈笑颜在何处。
就在幕衡走神了片刻,底下已经剑拔弩张,眼看着就算金丹修士与五阶妖兽不动手,他们也要拼个你死我活,齐芙突然甜甜的对阳洗道:“阳洗师兄,怎么说你我二人也算是从小的情谊。如今大敌当前,何不联手先对付了其他人再说?你手中有钥匙,我手中,可掌握着屠神境的阵图啊。”
本来阳洗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听见屠神境的阵图后,到是提起了精神,他知晓屠神境灵气不稳,只要那个藏在深处的妖兽一出世,屠神境顶多再撑个一个时辰。但是有了阵图在手,他们逃出去,不被卷入破碎的空间,则多了几分把握。因此他眼神闪了闪,再开口已是和善的对齐芙道:“你我两派交好已久,自然应当共同对敌。”实则心里想着,趁着齐芙不注意,便将她手中的阵图夺来。
而齐芙何尝不是打的这番主意?她也温柔的笑道:“那么我们便算是同盟了。”实际心中也打着,趁着阳洗不被之时,将他手中的钥匙抢来。
因此两人相视一笑,看似融洽极了。实则风起云涌。
幕衡耳朵一动,刚想扯希安与道云,又想起自己身上贴着符。她走到道云和希安面前,晃了晃,又转身指了指地下。
希安皱着眉头看向她,满是不解。
幕衡叹了口气,看道云也不甚明了,直接从他们藏身的地方走了出去。
道云和希安大惊,下意识的握住了手中的法宝,只待有人动手便反击过去。可幕衡安稳的走了过去,什么事都没有,甚至朝他们招了招手,意示他们过来。
希安和道云对望一眼,同时对对方做了个表情,大概意思是小姑娘真麻烦。到也听话的跟着幕衡所走的方向,走了下来。路过吴辽身旁时,还恶作剧的放了几只小毒蝎到他身上。
幕衡瞧见又好气又好笑。
吴辽身上一爬着毒蝎,他立刻便知道了,很是迷茫的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又有些疑惑这些毒蝎是哪里来的。眼前的毒蝎尾部高高翘起,马上就要蜇下来,他手中拿着一个铃铛,又放了回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只小小的蜘蛛出来。他本是半趴在地上,此刻动作不敢太大,避免底下的人发现他。他的手指轻轻弹了弹蜘蛛,那只蜘蛛便几只爪子在地上用力,一弹便到了那几只毒蝎身边,紧接着口中喷出蛛丝,将那几只毒蝎全部包裹住。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瞬间,幕衡三人对吴辽的对应之法大为惊讶和赞服。
幕衡瞪了道云和希安两眼,走得远了,确定无人会发现他们,这才让小凉布下结界,没好气的道:“小师叔,二狗子哥哥,你们可真闲。”说了这句话后,幕衡略有些得意的道:“我找到那个妖兽的位置了。要不要先过去?”
希安不好意思的躲开着幕衡的视线,听见幕衡说的话,大声道好:“如此一来,我们可以在来的路上布下不少雷震子。”
道云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啊弥陀佛~让生活在虚妄的凡人得到解脱,也是一种功德啊。”
幕衡怀疑的问小凉:“我二狗子哥哥真的修的是功德之力?”
小凉头一次有些不确信,她吞吞吐吐的道:“可是他身上的确有很浓厚的功德之力。”
幕衡对着小凉说出了实话:“要不是他是我二狗子哥哥,我真想打他。”
幕衡和希安对视了一眼,同时做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道云和希安并未问幕衡又是怎么知道那个被封印住的妖兽在哪里的。仿佛幕衡知道是理所当然的,自然而然的相信着幕衡。
这让幕衡不禁心中一热,当然还是未把小凉和自己奇怪的玉府之事说出来。她按着小凉的指引,不过片刻便走到了一处阴凉的地方,这地方竟然是一处地下河,河水冒着白气,竟然是温的。
六一麒麟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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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竟然是一处温泉!
幕衡肩膀上骤然一空,小凉兴奋的扑到水内,“这是麒麟的眼泪啊!”
“麒麟的眼泪?”
幕衡也只从山奇志中听过这些上古妖兽,麒麟传说性情温和,只要得到它认同的人或者妖都会得到一些好处的馈赠。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麒麟早就被贪婪的地仙一族迫害。
传说麒麟浑身都是宝,血液有增加修为的功效,眼泪可以化解身上所有的奇毒,其它诸如皮甲,骨骼等更是难得一见的宝物,除了炼器师对它梦寐以求,不少追求长生,追求更近一步的修士或者妖修也对麒麟大为推崇。
小凉一边在麒麟的泪水化为的泉水中惬意的游,一边道:“除了能解百毒,对于女子更是一个难得的活肤保湿补水美白抗皱美白神水啊!现在灵气如此缺乏,你能到元婴修为不知道还要多久,你那张脸,再不好好保养就老了。还不下来游游?”
幕衡心中一动,想起了幕澜师兄和寓言。她的储物戒指早就消失在碎裂空间,于是对希安道:“小师叔,你身上可有储物用的东西?”
希安正忙着到处藏雷震子,他头也不回的扔了一个储物戒指过来:“自己拿着玩吧。这次不知道你的戒指又坏了,不然该多准备一些高级的储物戒指的。”
幕衡神识往戒指内一探,这个戒指能装下三星望月的侧峰!听希安的语气甚至对这个戒指不是很满意。看来小师叔的炼器手法又精进不少。
幕衡随意的从戒指内拿出一个玉瓶,走到正咕噜噜冒着气的泉水旁边,准备多装几瓶麒麟的泪水。
倒是正在念佛的道云觉得幕衡和希安的互动间透露着一丝不对劲。他神色古怪的看着幕衡神情自然的拿起从希安手中褪下的戒指——好吧,希安手指上有不少储物戒指,给幕衡妹妹一个也不算什么。可是我向他要都没给我,而是满脸嫌弃的丢了个储物袋给我啊!
况且,这戒指在凡界本就有永结同好之意,希安没给我就算了。毕竟我是男的。可怎么给我妹妹,给的这般自然?
道云怒视着希安,把后者瞧得莫名其妙,才愤愤转头。暗道:要是想让我幕衡妹妹当你的双修道侣,没过我这一关,就没门!
短短几呼内,幕衡想不到道云的心思百转千回,已经想到了自己以后的双修道侣了。她总是感觉有一道悲愤的目光看着自己,实在忍不住了,转过头询问的看着道云,暗道难道是因为自己光顾着自己装麒麟的泪水,忽略了他们,而心生不满吗?
幕衡这才想起,自己的确没告诉小师叔和二狗子哥哥这里的温泉是麒麟的泪水。她咳了咳,不好意思的道:“方才忘记告诉你们了,这温泉是麒麟的泪水。有解百毒,强身健体的效果。若是你们手上有多余的瓶子,不如多装几瓶吧。”
希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道:“强身健体?”一边毫不客气的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将麒麟之泪装了进去。
道云则一脸淡然的道:“小僧身体强壮,根本不需要这种东西,再说,就算是麒麟之泪,都不知道过去多久,现在还有没有用还是两说!”
希安看不惯他的样子,乘其不备,将他拉进泉水内:“啰里八嗦!先下来帮我们试试药性吧!”
道云整个人栽倒在泉水内,身体一碰见泉水就发出一阵痛苦的大叫。
幕衡一惊,与希安同时探下身去,准备将道云抓上来。情急之下,两个人都没想到自己身上的法宝。结果天旋地转的一转,噗通两声,两人一起落入水中。
道云站在泉水里哈哈哈大笑:“你们两个,需要强身健体的是你们啊!”
刚刚道云是故意装出中招的样子,就是为了将希安和幕衡扯下来,他Сhā着腰,笑个不停。
幕衡瞧他嚣张的样子,气的牙痒痒,手一泼,便把泉水泼到道云脸上,道云正想反击,希安在一旁泄愤似的狠狠将水泼了过去。一时之间道云以一敌二,手忙脚乱。
因为道云刚才入水,将小凉冲到了一旁,她此刻才游到幕衡身边,爬到幕衡身上恨恨的道:“帮我报仇!”
一场混战就此展开,幕衡前所未有的觉得心情如此开阔过。闹了片刻,幕衡的脚尖碰到一个尖尖的东西,虽然没有割破皮,仍旧让她脚步一个不稳,她刚站好,一边回道云和希安自己无事,一边问:“方才听到这麒麟之泪便忘记问你了,你说被封印住的妖兽藏在此内,但是此地出了这个麒麟的眼泪化为的泉水之外,基本空无一物。那个妖兽在哪里?”
小凉道:“你方才踩到的,就是它的骨骼。”
幕衡哑然:“它已经死了?”
小凉嗯了一声:“它早就死了。”
幕衡第一反应不是觉得自己脚下踩着骨骸让人害怕,而是深深的不解。
“那为什么我还会感应到它的灵力?”而且那缕灵力让自己感觉如此熟悉。
小凉也不解:“总之,此地的妖兽除了外面那只五阶妖兽外,再无其它高阶妖兽了。或许是你感应错了吧。”
是自己感应错了?
幕衡闭嘴不言,若是只有自己感应错了,还好说,为什么那些金丹修士和五阶妖兽,甚至整个秦地的修士,连带着小师叔他们,都断定,若非异宝出世,便有大妖会在此地出世?
之前引起的灵力动乱又是为何?
幕衡脚下不自觉的用力,一直到一缕鲜血飘了出来,她才反应过来。
这个泉水很浅,从水面上看,底下是一片平坦的,但是走在上面才知道,水底下很是不平稳。
幕衡道:“小师叔,二狗子哥哥,我要潜下去瞧瞧。”
道云和小师叔没有反对,只是幕衡潜水下去时,他们也跟着幕衡的动作一道潜了下去。
幕衡的余光瞟见小师叔和二狗子哥哥的动作,露出一缕微笑。
六二玄妙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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硌伤幕衡脚底的东西,是个雪白的骨骼,看起来正是小凉所说的妖兽骨骼。
除了硌伤幕衡脚底的那一块之外,整个泉水底下铺满了散发着圣洁光辉的骨骼。
不过,就算再圣洁,它也是骨头啊!
想起刚刚在泉水内打斗时喝了不少水,三人神色都有些扭曲。
幕衡问道:“这是麒麟的骨骼?”
小凉道:“从气味上来看,是的。”接着问幕衡:“你要将它收起来吗?”
幕衡神色古怪的问:“将它收起来干什么?你要为它安葬?”
“……你们人族不就是喜欢收集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吗?况且这可是麒麟的骨头,说不定能炼制出上品灵气呢。”
幕衡听出小凉的口气中带有丝丝怨气,好像对人族有很大的怨言。她安抚道:“别人我不敢保证,不过我是不会动它的。”
心里暗自可惜,自己方才还想偷偷拿些骨骼呢,自己不会炼器,也有上品灵器法宝,可是小师叔没有啊!他可是炼器高手,说不定有了这麒麟的骨骼,便能一举成为高阶的炼器师呢。
小凉听了幕衡之言,面色变扭的道:“关……关我什么事,这麒麟都死了不知道几万年了!”
幕衡用笃定又宽容的眼神看着她,她的声音弱了下来,呐呐道:“好吧,只是有些物伤其类罢了。我们精灵一族,虽然受主神宠爱,当时不少修道者,为了得到我们,使了不少手段,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了。”
看起来小凉身上也并非如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大大咧咧,毕竟活了上万年之久,怎么可能没有一些过去的事情呢?
幕衡没有空口说白话:“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如你的前辈一般。”
小凉不领情的哼了一声:“这是自然,你和我以及清脂流莲……现在叫江水,我们三个之间,可是直接联系到心神的平等条约,你要想让我去替你受死,死之前,我也能让你变成个废人!”
幕衡无奈的道:“……知道了。我不会如此做的,你不用再威胁我了。”
不过片刻,已经两泉水底部查看完了,可是一丝奇怪的地方都没有,幕衡暗道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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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硌伤幕衡脚底的那一块之外,整个泉水底下铺满了散发着圣洁光辉的骨骼。
不过,就算再圣洁,它也是骨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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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衡问道:“这是麒麟的骨骼?”
小凉道:“从气味上来看,是的。”接着问幕衡:“你要将它收起来吗?”
幕衡神色古怪的问:“将它收起来干什么?你要为它安葬?”
“……你们人族不就是喜欢收集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吗?况且这可是麒麟的骨头,说不定能炼制出上品灵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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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再圣洁,它也是骨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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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衡问道:“这是麒麟的骨骼?”
小凉道:“从气味上来看,是的。”接着问幕衡:“你要将它收起来吗?”
幕衡神色古怪的问:“将它收起来干什么?你要为它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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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衡听出小凉的口气中带有丝丝怨气,好像对人族有很大的怨言。她安抚道:“别人我不敢保证,不过我是不会动它的。”
心里暗自可惜,自己方才还想偷偷拿些骨骼呢,自己不会炼器,也有上品灵器法宝,可是小师叔没有啊!他可是炼器高手,说不定有了这麒麟的骨骼,便能一举成为高阶的炼器师呢。
小凉听了幕衡之言,面色变扭的道:“关……关我什么事,这麒麟都死了不知道几万年了!”
幕衡用笃定又宽容的眼神看着她,她的声音弱了下来,呐呐道:“好吧,只是有些物伤其类罢了。我们精灵一族,虽然受主神宠爱,当时不少修道者,为了得到我们,使了不少手段,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了。”
看起来小凉身上也并非如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大大咧咧,毕竟活了上万年之久,怎么可能没有一些过去的事情呢?
幕衡没有空口说白话:“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如你的前辈一般。”
小凉不领情的哼了一声:“这是自然,你和我以及清脂流莲……现在叫江水,我们三个之间,可是直接联系到心神的平等条约,你要想让我去替你受死,死之前,我也能让你变成个废人!”
幕衡无奈的道:“……知道了。我不会如此做的,你不用再威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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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与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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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衡一直未感觉到恶意,她从道云和小师叔身后站了出来,不顾两人的阻挠,散出神识,甚至为了更专注,她闭上了眼睛。同时不忘记将道云和小师叔护在自己的灵力罩内。
这一个芥子空间,的确如希安小师叔所说的一般,存在着人族所需的空气和灵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过伤害的原因,空间并不是很大,大约跟幕衡手指上小师叔刚交给她的储物戒指空间类似。
她们正在这个空间的中心处,除了脚下的白骨山外,整个空间被白雾掩盖。
看起来的确没有任何活物的迹象。
那股熟悉的灵力感应到了幕衡,温柔的围绕在幕衡身边,幕衡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顺着灵力散发出来的方向,将神识探了过去。
她的整个心神又好像脱体而出,急速的朝白骨峰落下。
耳畔好似传来小凉惊讶的呼叫:“你的神识怎么离体了?”
她被这股温柔又温暖的灵力包裹住,站到了白骨峰下方。
左右一望,白骨峰下方没有白雾遮盖,有一些鲜艳的花盛开在地上,不过再远也瞧不见了。幕衡收回目光,她此刻相当于灵魂出窍一般,轻飘飘的站在白骨峰地上。她一侧头,看见自己的正前方写着三个大字---群仙墓。
群仙墓?幕衡迅速回忆起来,自己是在谈笑颜口里听到的这个地方,传言神和仙两族的埋骨之所,隐藏着无数的法宝法诀和机缘,同时也代表着危险。不过,群仙墓会隐藏在一个不知名的妖兽芥子空间中吗?
那股灵力将幕衡的神识带到此处后,再也不见消息,似乎将幕衡带到这里来便是她的任务。
幕衡信步往左走了几步,咳,实际是飘了几步。仍旧没有任何动静,她飘到写着群仙墓三个字的白骨附近,发觉这似乎是用灵力刻上去,用毛笔所撰写的楷书。一眼望过去,幕衡仿似瞧见一个穿着儒袍的大能,他拥有与天地齐寿的寿命,一转眼便能将一个世界覆灭。却不得不将自己的同袍,亲人,尽数葬于此地。他所有的无奈,心酸,全凝聚在了群仙墓这三个字内。
这真的是群仙墓?那股让自己感觉熟悉的神识又作何解释?幕衡心中越发好奇,她正要朝迷雾中追去,中指指尖突然一疼!都说五指连心,她本便是神识出窍,现在这疼痛直接授于神识,就好像有人在她神识上劈了一刀。
小师叔和二狗子哥哥出事了?
幕衡心念一转神识已经回到自己体内。小凉趴到幕衡脸上,松了口气:“你总算醒了!”
“怎么回事?”幕衡问道。她发现她们又贴上了隐身符,站到了角落。同时,千仪门和星华门的人已经到了此处,“他们怎么发现的?”
这截妖兽的腿骨,要不是幕衡恰好的血将之激活,以及希安本身便是炼器高手。很可能,见到满池的麒麟眼泪以及骨骸,便就此而回了。而这腿骨也会泯灭在众多骨骸之中。
小凉担心的道:“你方才神识突然脱体而出,小和尚和你小师叔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不过来不及动作,突然一阵地动山摇,接着这个白骨森森的地方就平白大了许多。之前让人诚服的威压之感到是消去了。然后这外面的两个修士便一个个的出现了。”又添了几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作主张?神识是开玩笑的吗?万一回不来了呢?你都不知道你小师叔和这个小和尚有多担心你!若这些人来的快,他们都打算集体神识出体,去找你了!”
月华寺定然有不少召回神识的办法,看道云眉头皱成一团,显然对幕衡没有起作用。他们才会这么着急的想神识出体,来寻找自己吧。
幕衡老实的道:“一时没想到,不会有下次了。那我又是如何醒来的?”
“小凉我见多识广!见敌人太多,你又不知所踪,所以让小烈烧了下你。本来打算直接在你丹田放一把火,结果小烈磨磨唧唧的不肯干,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烧了你的指尖一下。”小凉颇为不满的唠叨着。
幕衡面色一抽,要是烧了丹田,自己的神识不会就此被烧裂了吧?
她身上贴着的是希安小师叔提供的高阶隐身符,不能与他们说话,但是贴着符咒的三人是能看见的。幕衡的手指动了动,尽量小心不发出动静的在希安小师叔和道云面前晃了晃。
小师叔和二狗子哥哥果然面色一松,齐齐朝幕衡看来。幕衡挤出笑,朝他们眨了眨眼睛,意示自己无事。心里也对这次的莽撞后悔不已。
“齐芙师姐,想不到,在这里又遇见你了。”
阳洗身后已经空无一人,不知道追随他的弟子们是没跟进来,还是已经死在厮杀中。他看向的表情中带着一丝意外和惊喜,身上的衣裳到是完好无损,只沾上了些许血迹,“看来,齐芙师姐竟然是仙人的后裔。果然不俗!亏得师弟之前便觉得师姐气质超凡脱俗又温文尔雅。”
齐芙本来是想反驳的:“你说什么?不是你”最后却将话咽了下去,一脸倨傲的道:“不错,若非我的血脉,你如何能进这群仙墓?”
与阳洗相同,齐芙身边除了她自己外,没有任何弟子跟在她身后。她似乎从什么地方拼杀出来,满脸血迹,却保持着她名门弟子的威仪。
不同于幕衡在底下瞧见,早便知道此处是何处,希安与道云睁大了双眼,下意识的猛吸了一口气。好在外面两人没想到有人早便藏身于此,心思集中在对方身上,没有听见这吸气的声音。
阳洗目光一闪,没有抓住齐芙口中的漏洞,而是颇为玩味的道:“不知道齐芙师姐,有没有觉得,我们这一路走来,好似都落入了别人的指引?”
“哼。”齐芙皮笑肉不笑的道:“难道师弟以为是我布下的圈套?就算是我布下的圈套,我乃是仙人后裔,进来此地轻而易举,为什么还要布下圈套,折损我千仪门弟子?况且,一路对我千仪门弟子追杀不停的,反而是星华门。我到应该问一声,这是不是你布下的圈套呢。阳洗师弟。”
阳洗听见齐芙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是仙人后裔,心中的狐疑又压下几分。进来这屠神境,的确是自己的筹谋,最好的打算便是将齐芙也一齐斩杀在屠神境内!不过进来后,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行动几次受阻拦。就连楚地的那两个修士都不见了踪迹。
况且,进入这群仙墓,除了他手中拿到的钥匙外,便只有含有仙人之血的后裔,才能打开禁制。他一进来,齐芙便跟着进来了,他本以为齐芙便是仙人后裔,可瞧她的模样又不是很像。于是出言试探。但是齐芙一副被揭穿而不得不承认的样子,以及后面大大方方的承认,没有半点心虚。
难道真的是齐芙的血将他们二人引了进来?不管是真是假,追寻了千年的群仙墓就在此处,此地凶险非常,暂时还是与她合作为好。尚未到撕破脸皮的时候。想到这里,阳洗重新对齐芙露出一丝笑,“也许是有人挑拨我们两派关系吧!既然我们有缘在此处相见,不如再一次合作如何?”
无人知道幕衡听见仙人血脉可以打开群仙墓的震惊。道云和希安对望一眼,心里隐约对幕衡的血脉有了些许推测,
小凉更是震惊的道:“你不是人界的公主吗?---虽然是流落在人间的。你怎么又有仙人血脉了?难道是哪位神仙的遗孤?啧啧,看不出来啊,就你这模样,竟然还是神仙遗孤。估计当年看上你娘的神仙,眼睛瞎了吧?不过,我小凉眼光还是不错的,跟了一个是公主,再跟一个还是公主。哈哈。”
幕衡无暇听小凉的废话,阳洗提出这个建议后,齐芙面上犹豫片刻,便点头同意了----她的血脉可不是仙人血脉,传说走在群仙墓的,除了守墓人,便只有这些神仙后裔不受此地阵法和法则攻击。其实她也需要一个助手。
不想,齐芙这么一同意,阳洗本就不蠢,立刻看出齐芙有鬼了。他不在意的一笑,“齐师姐,那么我们先离开此处吧。”等遇到危险,你这个没用的人,就可以去死了。
齐芙倨傲的道了一声好,就算阳洗知道自己是假的又如何?她打的,与阳洗打的主意何处不是一样的?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相似一笑,又一次结盟到了一处。
“砰!”
似乎是什么砸到了地上的声音,幕衡怀疑的目光转到小师叔和二狗子哥哥身上。
两人齐齐摊手,表示:刚想动手,还没来得及。
齐芙并阳洗也被吓了一跳,随即道:“不好!那两人竟然下来了!”
还未等说什么下来了,一个硕大的巴掌便朝齐芙和阳洗压来。
齐芙脚尖一点,轻盈的跳了起来,只不过被这巴掌的掌风捎到,半空中吐了口血。
阳洗却是拿出与幕衡第一次见面的那只笔,在空中写了个阻字,将巴掌阻挡了片刻,不顾仪态的滚出手掌的范围。
幕衡瞧见阳洗手中的毛笔,暗道,原来写下群仙墓的,竟然是阳洗的祖先。
那只硕大的巴掌击在地上,化为一只妖兽,朝着齐芙和阳洗一阵怒吼!
紧接着,一个人飘了进来,他一眼扫过去,冷哼道:“五个小娃娃还没到金丹期,就妄想进群仙墓?”
阳洗和齐芙面露骇然之色!除了他们两人,此地竟然还有人在?并且躲过了他们的神识!两人同时打定主意,先将外敌解决掉!因此两人的同盟又是密不可分的。
那个人正是之前幕衡和小师叔他们遇见的金丹修士,他惬意的站到妖兽旁边,“竟然还用了隐身符?想暗地偷袭么?以为这样我就发现不了你?”
三人对望一眼,主动撕下身上的隐身符。之所以避而不出,便是想暗地里下空子,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还是主动一些比较好。三人老老实实的道:“拜见前辈,您这是?收服了一只五阶妖兽?”
金丹修士面有得色,随即隐了下去:“你们三个,到懂点意思。不过我同这位妖兄,不过是合作关系罢了。”
阳洗认出了幕衡,激动的道:“你没死?”
齐芙自然也认出了一年前在殿外杀了不少海外修士的女散修,她也道:“你没死?”听语气到是巴不得幕衡死在外面。因为幕衡,之前楚地与自己交好的希安和道云反目,在门派中本可凭借杀海外修士更得人心,反倒因为她不知道做了什么,海外修士全面撤退。让她一番心思成空,反而便宜了星华门。
幕衡淡淡的道:“侥幸未死,多谢挂念。”
阳洗还待说什么,齐芙扯了扯阳洗的衣袖,瞪了他一眼。
金丹修士耐心极好的等他们续完旧才道:“那么,你们谁是身怀仙族之血的人?”
“身怀仙族之血?”希安惊讶的道:“仙族不是早已消失在此界了吗?”他略有一丝紧张,看都不看幕衡。
金丹修士反而以为希安不知道了,他因为刚才三人的恭维,对着希安稍微有些耐心:“就是因为仙人的后裔之血,才让我们成功的进了群仙墓。你们是主动说出来,还是让我自己来?”金丹修士说着,一副要动手的模样。
希安连忙道:“我们三人是刚来!来的时候这两位秦地修士就到此处了!”
道云也一脸正色道:“不敢欺瞒前辈,的确如此。”一边在心里默念,我说的确如此是的确我们来了之后,这两个秦地的修士才到了此处。不算撒谎,不算撒谎,啊弥陀佛。
幕衡特认真的道:“前辈如此厉害,我们不敢欺瞒。我们不过比前辈进来得早了一步罢了。是突然一下,便被吸入此内,因为不想与秦地修士起冲突,所以才贴上了隐身符。若是他们与前辈一般厉害,我们贴上隐身符也没有用,何必贴呢?”
幕衡这解释,不光金丹修士,阳洗和齐芙也觉得大为可靠。不可能自己进来的时候无法发觉他们的,看来真是在自己之后进来的,说不定便是那碰声之后。
齐芙甚至想着:难道真是自己有仙族血统,而自己不知道?
金丹修士与五阶妖兽的目光聚集在阳洗和齐芙身上。特别是齐芙。
阳洗脸色数变,只道:“我也不知道,莫名便进了此地。”他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六五爱打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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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洗的话一出来,齐芙便猛然松了一口气。她一贯温润的笑容没有变化,可金丹修士岂会没有发觉刚才齐芙一刹那的僵硬?他骤然逼近齐芙,“是你?”
齐芙被吓了一跳,“不是我。”她无意思的转动着目光,看到幕衡,叫道:“一定是她!”
小凉自五阶妖兽到了后便有些沉默,听见齐芙的话,她忍不住道:“这女子,直觉还真有些准。”
不是直觉准,而是狗急跳墙。幕衡用一种比她更无辜的神色道:“怎么会是我?我资质并不高。”
金丹修士左右一望,幕衡的资质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实在是差得筑基都是她不知道走了什么运。他更偏向是齐芙,“千仪门的弟子?你们掌门见到我也只有拜服的道理,你竟然敢诓骗我?”
齐芙被金丹修士的威压一压,有些瑟瑟发抖,像在雨中的娇花。
阳洗突然道:“你是散修三转锥童武真人!”
童武真人,幕衡他们来自楚地或许不知道。齐芙和阳洗却是知道他,仗着修为高,四处烧杀抢掠,在秦地除了千仪门和星华门并不畏惧他之外,其它门派可称得上是闻之色变。至于叫他三转锥的原因,则是因为他所用的武器便是一个叫三转锥的下品仙器。千仪门的掌门看到他只有拜服,到也不全是谎言---童武曾经救过千仪门的上代掌门,得到一诺,日后千仪门弟子见到三转锥都会鼎力相助他一次。
童武真人听见阳洗叫破他的身份,也不狡辩,而是道:“既然知道我三转锥童武真人在此,还敢撒谎,你们真是罪大恶极!”
在他身边的五阶妖兽亦是不耐烦的吼了一声,形成的冲击波差点没将五人冲倒在地上。
“绝不敢欺骗童武真人!”希安第一个反应过来,“不知道前辈是童武真人之前,我们已经对真人的修为大为叹服,又怎么会欺骗你呢?现在知道你是童武真人,更加不可能做出这等罪大恶极的事情了。”
幕衡却有些忍耐不住了,元婴修士她打不过,一个金丹真人,又有小师叔和二狗子哥哥助阵,难道还打不过?
道云似乎看出了幕衡的想法,扯了扯她的衣袖,“时机未到。”
齐芙也颤声道:“不敢欺瞒前辈!在群仙墓,是仙族后裔乃是加了一道保险,怎么会故意欺骗你呢?实在是,我们进来的时候,也是莫名其妙。”齐芙这时候不敢信誓旦旦的说她就是仙族后裔了。她一向爱惜羽毛,早便看出童武真人一旦确认了是谁,那人只怕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她口中悄悄将自己和幕衡等人绑在一起,一时到也无人反驳。
童武真人本就是个没善恶之分的,他道:“既然你们不知道,那就全跟我走吧!”
就在此时,噗通一下,空中又传来重物掉落的声音。
大家都不由得分了神。
希安毫无征兆的拿出几道符,手掌一挥便射向童武真人和五阶妖兽。他见齐芙和阳洗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气道:“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童武真人反应极快,他探手一拿,本以为定会将这些低阶符咒拿到手中,却是拿了个空,他奇怪的嗯了一声。希安抛出去的符咒突然停在空中,化为一面面小旗定在五阶妖兽身旁。
与此同时,齐芙和阳洗终于反应过来。他们没有动手,反而跑到道云身边,一副快出手的样子。
道云一瞧见希安动手,便配合默契的为希安掠阵。同时对幕衡道:“还未到你出手的时机。”
两人看都未看一副你们怎么还没动手的阳洗和齐芙。
幕衡现在到不急着动手,她瞧二狗哥哥和小师叔配合默契,一个将五阶妖兽用阵法困住,另外一个举起金钵,幕衡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便整个人气势一变,念起了佛咒。将童武真人阻挠到了原地,无暇顾及他们。
借此机会,幕衡看向掉落下来的人,之前在入口会面的四方人,终于在次再次聚齐:“吴辽道友,还不出来?”
缓了片刻,吴辽的身形突然从地上冒了出来,奇怪的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接着对幕衡露出笑容:“早就知道你没死,现在见到你可真好。”
阳洗饱含醋意的道:“大敌当前,你们有什么闲话不能等会儿聊?”
小凉冷声道:“切,说得好似他做了什么事情一样。”当然,这个抱怨的话,除了幕衡没其他人听到。
幕衡问:“吴辽道友,你会驽虫之法,可能暂时控制住妖兽?”
吴辽面露一丝难色:“若是低阶的妖兽到还好。五阶妖兽早有了自己的思维,虽不能化为人形,也不能代表他的实力不强悍,相反,正因为他不能化为人形,他的身躯强度是我们的百倍。”
幕衡虽然早已料到,还是不由有些失望。
小凉则道:“你期望他一个炼气大圆满的弟子控制住一个五阶妖兽?这就好比让你一个筑基修士,直接挑战七阶妖兽啊!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偏偏要问一问。”
齐芙似乎确认安全了,她带着笑道:“既然如此,我们还等什么?趁着五阶妖兽被困住的时候,先进这--群仙墓吧。”说到群仙墓,齐芙的声音内不由自主的带了一丝渴望。
没看到小师叔和二狗子哥哥在幸苦的牵制住那一人一兽吗?幕衡心生不满。若是别人,她可能真如齐芙所说,自己一个人溜走了。但是小师叔和二狗子哥哥是世上对她好的为数不多的人。幕衡绝不会就此抛下他们。相反,她一直在关注着战场,时刻准备二狗子哥哥说的时机。
小凉愤愤道:“这女的怎么这么厚脸皮!”
“我跟木师妹在一起。”吴辽没有片刻犹豫的说道:“你要走,你就先走吧。”
阳洗权衡片刻,也道:“多个人多分力量。”言下之意,他也不走了。
六六统统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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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芙脸色僵了片刻,最后只好道:“我们既然已经结盟,我自然也不会抛下战友。”
只是她这句话,在大家都知道,进屠神境中的千仪门弟子不说上百,也有几十人,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情况下,没有什么说服力。
没人回答齐芙,齐芙尴尬的摸了摸手中的法宝,借以掩盖尴尬。只觉得遇见这幕衡后,她就诸事不顺!
小凉道:“阿衡,准备好,等下那金丹修士会有大招!同时也会有一个空隙。”
幕衡被小凉的阿衡喊得一愣,脑中闪现幻境中看到的那个和蔼妇人模样,随即缓过神来。
小凉已经催道:“就是现在!”
幕衡下意思的使出了御灵剑第四招---不灭剑法!
只见一人一剑犹如黑暗中的莹莹灯火,又如陷在绝望中的那一缕希望始终不灭。站在空中的女子俏脸含煞,猫儿一样的眼睛中除了自己的剑外再无其它。
接着,幕衡动了,她便是手中的剑,一招直取童武的丹田处。
童武本是漫不经心的格挡着,随着幕衡扑过来的声势,他惊讶道:“神气!”不敢再漫不经心,他取出了温养在丹田内的三转锥,锥子一拿到手中,童武的气势便变了个样子:“本来还想陪你们这些废物玩玩,现在看来,是时候结束了。”
他呵道:“去!”
三转锥带着无上的气势将幕衡的来势一挡,不过阻挡了片刻,幕衡也呵道:“去!”她丹田内的小烈飞了出来,直扑到三转锥身上。
童武又是一讶:“竟然连专毁人神识和灵力的天地灵火都拿到了?莫非,真正的仙族后裔是你?”
虽然烈日灵火沾到三转锥上只将其上的灵力吞噬了一些,童武仍旧心疼得不行,自从他结成金丹,在秦地便少有对手。如今竟然在一个炼气修士上吃了亏!
他原本一直没将法宝取出来,就是犹如猫戏耗子一般,想看看这些人能做到什么程度,等他们以为胜券在握时,再给予致命一击!那种绝望的表情,真是让人迷恋。童武不由有些可惜在这三人,不,四人面容上看不到这样的表情了。
童武面容一竖,收回三转锥,“不错,你值得我一战!不过,你又是为何与我一战?”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对手,是所有散修学到的最深刻的一课,童武并不会因为幕衡不过筑基修为便心生轻视。笑话!他筑基修为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胆气敢与金丹修士对战,并且一个人便直掠其锋芒,还让金丹修士吃了个小亏。
齐芙道:“你在秦地烧杀抢掠多少年?人人得而诛之。”
童武哈哈大笑,供认不讳:“可我为秦地抵挡过多少次妖族的袭击?况且,那些被我杀死的人都是技不如人。你们手上就没有废物的鲜血吗?”
怪不得能结成金丹并且没有心魔,除了沉浸在招式内的幕衡,大家都在心里想道,不仅他内心这么认为,天道也认同了童武所走的道。只是,童武所走的道是与现在修士所不同的道,甚至可以说是邪魔外道。
希安则道:“杀你还需要理由吗?你不是一样想杀我们?你想杀我们,我们不愿意被你杀,自然便反抗。如此简单而已。”
童武看似笑着回答着众人的问题,实则一直观察着幕衡的动静。她与那柄发出神气的上品灵器几乎合二为一,纵然手中有下品仙器也不能确保能将幕衡击伤。
幕衡听到希安的回答后,果然动了动,她张口道:“不是废物。”
童武不知道幕衡所说的是什么,随口道:“不错,你们都是废物!”三转锥在空中一化三,却是几乎想幕衡的上中下三路皆为挡住了。
幕衡手中的江水轻轻一拨,小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我暂时将神力借于你,你可用来操控江水。”幕衡下意识的便要拒绝,这一次借用小凉的神力来控制江水,那下一次呢?
小凉却道:“这并非是什么原因,而是借给你熟悉一下如何操控罢了。”
借着幕衡的手,幕衡看到同样一招不灭剑法,自己使出来与小凉使出来的差别。一个在于快与狠,一个在于招式的领悟。
幕衡就这么轻松的将三枚三转锥挡了回去。
希安看着上面的情景,都有些不敢信上面的人是小师侄了。他询问的看向道云。道云也有些奇怪,却仍旧坚定的朝道云点了点头,表示---没错,上面那个阻挡了金丹修士一击的便是你的小师侄,我的妹妹。
而其他三人,心情有喜有妒也有讶然和懊恼,则不在希安和道云的考虑范围了。
她看到面前童武的惊喜若狂的神色,幕衡一能掌控住自己的身体,仍旧是淡淡的道:“我们并不是废物。天才不是一天能长成的。”
童武这才知道幕衡方才是在回他所说的---你们手上就没有沾过废物的血?他充耳不闻,反而狞笑道:“本来还对你起了几分爱才之心,这才不忍心想留你个全尸!竟是想不到此界早已消失的神器,你也有!那就给我留下吧!”
留字出口,童武终于不再保留自己的实力,站在地上的除了五阶妖兽外,俱都召出自己的法宝抵抗来自金丹修士的威压。
下字出口,三转锥又在空中一分为三,不同的是,这三转锥带着灭绝之气,甚至在空中不同变幻着。众人不由得提起了心,不知道幕衡能否招架住。
吧!字一出口,那三转锥已经靠近幕衡,而幕衡似乎被压制住了一般,站在原地不动,只将江水横放在胸口。难道她是放弃了吗?有人这么想着。
而童武也道:“本就没那个实力,为何还要出来丢人现眼?你的神器留下,你的先天火灵,也要留下!”童武说得霸气无比。他控制着三转锥,只等面前的女修死在眼前,便夺宝!
希安几道符咒打了上去,道云拿起金钵,试图干扰童武,都被童武一一化解。他冷笑道:“着什么急?等会儿便轮到你们!”
齐芙气道:“让你们早点跑不跑,现在可好。”
六七守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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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洗不耐烦的道:“你要走直接走便是。”
“师弟。你别忘记,我们才是同盟。”齐芙笑着,“既然你愿意跟他们搅在一块儿,我就先走了。”
阳洗敷衍的嗯了一声,目不转盯的看向幕衡,到把齐芙撇在一旁。
吴辽双手转着一只奇怪的小鼓,本就与齐芙不熟更不会说一句话。
道云到是有心劝阻几句,那只被镇压住的五阶妖兽突然挣脱了阵法,他忙着处理妖兽无暇分心了。
齐芙见状,冷哼一声,拍拍裙子上的灰尘,脚下踩着役灵帕便飞向底峰。
转眼间却又被弹了回来,她跌坐在地上,怒道:“童武真人这是何意?既然你已找到仙族后裔,再阻挡我作甚?”
就在此刻,幕衡眼珠一动,江水徒然化作一轮倾泻而下的月下瀑布,童武真人冷哼一声,不回齐芙的话,却是对幕衡道:“女娃子,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他伸手一拽,那月下瀑布本来轰隆之势减缓了下来,三转锥滴溜溜的停留在空中,随着童武真人一声号令将月下瀑布一分为二。
幕衡不见惊讶,她手中的江水再凝成一把冰剑转眼间已于三转锥来回几招。
童武真人被幕衡这古怪的随时变幻的法宝大为惊讶,这便是神器与下品仙器的差别?他心中涌起的却是掠夺之心,“这法宝,本便是神器,被你如此不伦不类的化为上品灵器,简直暴遣天物!不如我帮你保管吧!”童武真人话刚落音,三转锥徒然化为一把类似子母爪的法宝,三个锥子前端化为尖尖的爪子,便欲要将江水抓住。
小凉道:“放手。”
江水此刻正是控制在幕衡手中,她一听见小凉所说的话,几乎是下意识的回道:“不放。”身为剑修,连武器都放弃了,还有什么能与对方一战?
小凉解释道:“这是引敌之计,你别担心。”
任凭小凉如何说,幕衡就是不放手,她的手牢牢抓在江水的剑柄之中,另外一只手在三转锥上急弹,三转锥发出嗤嗤之声。
童武真人对幕衡的抵抗似乎没放在心中,他表情轻松的控制着三转锥,甚至还有闲心回齐芙道:“女娃子,你若不是千仪门的人,此刻我就让你死了祭奠我手中的三转锥。你想走经过我允许了吗?老夫还未确定谁是仙族后裔之前,谁都不能走!”
他这话说得霸气非常,实际也是如此。道云和希安被五阶妖兽绊住,能勉强打平已经费尽心机,根本分不出心神来对抗他。而阳洗和齐芙不知道为何一直未动,看似友军的吴辽不过炼气大圆满,此时也一直只在玩着手中的小鼓,看起来毫无抵抗之力。
而且,他明明有余力,却不急着救助五阶妖兽,看来与五阶妖兽也不过是相互牵制罢了。
齐芙听着童武之言本还不知道是说谁,听到千仪门弟子才明白说的是自己。便是一怒,她身为掌门的亲传弟子,去何处不是被人尊敬?何时受过这等闲气?然而对方的金丹修为还是让她忌惮几分,只道:“我既然不是仙族后裔,想要出这群仙墓也不成?”
幕衡听着童武真人所说的话,也是一怒。她向来对敌时皆是全神贯注,不留余地,便是那虚丹蓝正轻对她也不会如此轻视,童武真人看似威胁齐芙,实际狠狠羞辱了他们全部的人。
幕衡眼光一闪,手中灵气不停歇的打在三转锥上,暗中召出小烈,配合着自己下一次的动作打到三转锥上。为了让童武真人不发觉上面的小烈,她甚至向小凉借了一丝气息覆盖在上面。
随即,她似乎灵气枯竭一般,整个人随着江水一同被拉到童武真人面前。
童武真人嘲笑道:“连取舍都不会,你是如何筑基的?”他笃定幕衡早无危险,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将三转锥一分为二,一边伸手欲取江水,一边直接朝着幕衡的丹田而去。
幕衡抬眼,江水之上突然冒出熊熊烈火,童武真人手被烫了一下,绕是以他金丹修为,也觉得周围的温度上升到让人汗流浃背的地步。
这凝聚了幕衡与小凉的精血,暂时将幕衡的修为提升到了筑基中期,也让烈日火灵的威力高了之前许多。
“这个地步,对我来说还不够!”童武真人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兴奋的笑容,在火焰中看起来很是扭曲。三转锥在火焰中丝毫未受影响,他的灵力一催,一股带着血腥之气的压力从三转锥中缓缓蔓延而出,甚至将火灵的温度降了几分,“而你,只能死在我的手中!你所带的法宝豆浆是我的囊中之物!”
眼见幕衡再不放手就要受伤,而众人营救不及时,小凉已经急急的道:“你别犟了!快放手!我有办法收回江水!”
幕衡暗自叫苦,并非她不想放回江水,再使用密云不雨,将江水拿入手中,而是她被这诡异的血腥之气压在此处!幕衡在希景师父的威压下虽称不上如鱼得水,也对使出招式没有任何影响,她本以为童武虽然也是金丹修士,但是跟师父的威压比起来也差不离多少,可是,这血腥之气一出,立刻便将她克制住了!如今只能保持住这个资质不动,若非幕衡死命抵抗,她已经自动送入童武真人的手中了。
“咚。”
一个微小的鼓声突然在群仙墓中响起,幕衡被这鼓声一击,丹田内的莲花突然长了一寸,而后,幕衡下意识的将江水往前一送,童武真人犹带笑容的脸突然喷了半口血出来,剩下半口血被他如数吞下,他面目狰狞的一掌将幕衡击飞,收回三转锥,怒道:“怎么会有守墓人在此?!”
幕衡受童武真人一掌,动作迅速的将江水一挡,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若掉线的风筝朝白骨峰掉下。
道云和希安再不迟疑,他们动作迅速的将五阶妖兽挡了一挡,贴上高阶隐身符,追着幕衡掉下的地方逃之夭夭去了。
身后的五阶妖兽受希安的全力一击,刚好打到它脆弱的肚子,生气的大发兽威,找不到希安和道云,便冲着阳洗和齐芙而去,甚至连挡在它前面的童武真人也是毫不客气的一掌挥开。
六八男装扮相
六八
幕衡掉下到是丝毫不担心,她在空中数次借力,最后平安站到了之前神识飘到了地方。她发觉写着群仙墓之地,竟然有个洞,看起来颇为隐蔽,于是飞身而起,进入洞内。
就在她刚进入洞内,希安和道云的身影在崖底一闪而过,随即希安拿起衍镜,不管如何输入灵气都毫无反应,两人筹措了片刻,继续往前走了。
一进洞后,小凉大松一口气:“你也太莽撞了!方才那么危险,我还以为逃不掉了呢。”
幕衡咳出一口血后,深感觉身体虚空,她神识扫到此处的确是个天然洞府,并且没有什么危险,盘膝打坐,“小凉,你帮我瞧着些。”
小凉哼道:“一有危险就不听我的,一脱离危险就使唤我。你当我是你的丫环啊?”
幕衡认真的回了一句:“我当你是可信任的同伴。”便真的闭目将神识沉入丹田内了。
小凉抱怨道:“连个阵法都不弄,你还真是信任我。”话虽如此说,她的脸上却带着一丝笑,果然认真的查探着周围了。她的神识比幕衡所能探查的地方广,瞧见希安和道云往前而去了,本是想叫住他们,转念又想到,自己的存在是个秘密,最好只有自己和幕衡知道。于是住了嘴。
小凉瞧着幕衡打坐颇为无聊,伸手一指,幕衡的头发无风自动,开始按照小凉的想法编起来。她大感有趣,沉浸在其中。
幕衡神识一深入丹田内,便瞧见自己的玉府中的莲花果然长了一截,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受伤的原因,明明莲花长大了一截,却是奄奄的,毫无生气。
丹田内除了这朵莲花外,莲花下是烈日火灵,烈日火灵瞧见幕衡,火焰猛的往上一串,朝幕衡意示亲近之意,还没碰到幕衡便被江水给拍了下去。
江水半漂浮在莲花之上,散发出莹莹的光明,不像是一湾清水,而像漫天的繁星。
幕衡只觉得从未听过和遇到过如此奇怪的玉府,玉府是朵莲花便罢了,看起来像是在火中烤是怎么回事?而且头顶竟然还有一片繁星?
她的神识靠近玉府,还未来得及动作便被吸进莲花玉府内。
在自己体内幕衡到不是很担心,她本就有些好奇自己的玉府为何如此与众不同,干脆沉浸下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莲花花瓣嗖的一下,牢牢合拢。
小凉在外感应到了幕衡的情况,啧啧两句,“还真是仙族后裔?不知道是谁的种?”
而幕衡在内,嘴角抽动,因为自己的玉台,只演示了一遍一个种子如何变成一朵莲花,随即这朵莲花如何变为一颗种子,然后种子内劈开出一个人的影像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怕幕衡不理解,这个影像一直重复了四五遍。
按照幕衡的理解,便是自己要想结丹,便必须让这朵莲花盛开,盛开后才能结果,于是有了金丹。而结果后,又必须想办法让这颗果子成熟,于是自己才能结成元婴。
幕衡的神识朝影像探过去,想知道元婴之后又该如何,结果刚碰见影像,影像便碎了。她被一股推力一推,回到自己身体内。
幕衡琢磨着方才那鼓声一响,自己体内万年不动的玉台忽然长了一截,是不是可以去找持鼓之人,让他帮自己敲敲鼓?只是敲敲鼓而已,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幕衡盘算着该去哪里找些奇珍异宝好来做交换。
随即觉得脖子处凉飕飕的,她取出衍镜一看,自己的头发全被盘在头顶上,显得自己英气十足。幕衡皱眉盯着镜子内的自己看了半响,把一旁忐忑的小凉吓得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个,这个,你要是不喜欢,我现在就帮你换下来。”小凉方才为了好玩,把幕衡当成个男孩子装扮了,女孩子哪里有不爱美的?幕衡肯定生气了。
幕衡忽而展眉一笑,“以后我都用这种装扮了!日后还要拜托小凉你了。我对这个不大精通。”
小凉哎?了声,狐疑的打探着幕衡,结果看她无比认真,根本不是开玩笑的,实在不理解幕衡的心思,试探的道:“这可是男式的打扮,不然我再帮你梳一些好看的女式头?”
幕衡断然道:“不需要了。男式的打扮好,比较清爽。”
其实幕衡只是想起阳洗看到自己后,欲纳自己做侍妾的事情,当时自己装傻躲过去,又有谈笑颜在。而日后,自己身为女子只怕还有一些不长眼睛诸如浪里翻花那种门派的人来找麻烦。不如换男装好!幕衡心道:这回总算能躲去大部分麻烦了吧?
她从手中的储物戒指中掏出一套男式道袍,估计是小师叔的,布下结界换了上去。
这下,幕衡头发全部梳起,头顶上用个簪子挽住,清爽不少。身上则是她之前有些嫌弃的蓝色道袍,完美的遮盖住了她的身材---总之,她本来便是干扁身材。
只有一点幕衡不太满意,她皱着眉在镜子中盯了半响那只玲珑剔透的仙素莲,但是因为没有其它代替的东西,想想还是作罢了。
如此一来,幕衡瞧起来只是一个稍微偏女气的翩翩少年郎了。
小凉毫不吝啬的赞道:“你比你小师叔和那个阳洗的还好看!”定会迷倒不少女子。小凉坏心眼的想着,偏偏不提醒幕衡。才不说她是有一些嫉妒了。
幕衡一听,又不开心了:“有什么法子让我不那么显眼吗?”
小凉道:“放心吧。你浑身冷冽之气,没有谁会注意你的脸,都被你吓跑了。”实则是在心里说:我这可不算撒谎,他们首先注意到你的脸,才注意到你的冷冽之气,有可能会被吓跑的嘛。
幕衡这才放下心来,她体内的玉府经过刚刚的调养好了一些,连带着她的身体也不是那么虚弱,她问:“小师叔和道云哥哥在哪里你知道吗?”
小凉咳嗽了下,方才她的确是知道,不过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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