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顾颜垂下了眼，原来真的是这样，如果自己那天不去，没有看到晓政学长身上的那些“痕迹”，或是对“同­性­恋”没有一点认识，哥哥会一直瞒着她吧，直到——

“我不是因为喜欢他才和他在一起，我喜欢的人不是他，”顾泽明的手微微颤抖，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袒露过自己的感情世界，没想到第一个倾诉的对象会是自己的妹妹，他说，“所以你的那些担心没有必要，不用在意这件事，我知道该怎么做——”

顾颜打断他：“慕凡大哥出国了，柯伯伯生气成什么样子做任何事情都没能留住他，他执意和那个男人一起走了。哥哥，你不要变成那个样子好不好，你是不是也会像慕凡大哥一样丢下我和爸爸，我好怕，哥哥……”

顾颜捂住了脸，眼泪从她捂住脸的指缝里流出，让顾泽明不知如所措，他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顾颜。那个满脑子恶作剧的顾颜，那个唯恐哥哥有一天好日子过整天烦着他要他给她做着做那的顾颜，那个聪明活泼天塌下来了她都会觉得好玩的顾颜，现在正在大声哭泣。

“……”顾泽明听到柯慕凡的名字心口一疼，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

顾颜平静了一些，开口问顾泽明：“你不喜欢晓政学长，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顾泽明叹了一口气，本来他没打算跟顾颜说这些的，他只是想要撒个谎将事情圆过去，他没想到顾颜会想得这么多。

“我喜欢的那个人跟晓政长得很像，所以我把他当成了她，我利用他来忘记那个女人。”顾泽明开始编造故事。

“这样，这样做，对晓政学长不公平。”顾颜相信了顾泽明的话，因为在此之前哥哥还是正常的（如果同时跟几个女人交往也算正常的话），一定是受到了刺激才会变这样的。

顾泽明陷入了自己制造出来的伤感情绪之中：“我没有别的办法，很难忘记。他一直就在我身边，我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他。有一次他生日，我为了给他买他喜欢的一个品牌的新款衣服跑遍了这个城市所有的服装店，我给自己的理由是，我只是不想听见他说，喂，顾泽明，我生日你竟然不给我准备礼物，你太过分了吧？我一直把他当成是最好的朋友，等到他爱上了别人，我才知道自己错了。”顾泽明嘴角的笑苦涩极了。

顾泽明的伤感像是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发散出来的，顾颜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顾泽明，她将他口中的“他”理解成了“她”——当然这是顾泽明故意的。

回到自己的别墅是凌晨了，别墅里漆黑一片。顾泽明以为这个时候聂晓政是在房间熟睡着，所以他动作很轻地开门进门，在厨房弄吃的也很小声怕吵醒了他。等到他吃完东西上楼才发现，卧室里根本没人，床上也没有动过的痕迹。

“晓政……晓政……”去洗手间，去客房，去书房，整个别墅都找遍了也没看到人。

打了半天他的电话，四处走动的他在车库听到了电话铃声。在他的车上他找到了聂晓政的手机和钱包。

“shit！”顾泽明这才意识到自己把身无分文的聂晓政丢到了大街上这个事实，他狠狠低咒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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