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弟，还记不记得我们上一任汗王是如何过世的？”

还是来了，他果真知道了一切？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默啜额头青筋隐现，答道，“记得。”

“说，好好地讲给每一个人听听！”语调中有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默啜深吸口气，左手握拳，心中已隐忍到极点，但话一出口任谁也听不出他真实情绪，“死于裴炎之手。”

裴烟整个人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父亲，他刚才提到父亲的名字？

骨笃禄手掌狠狠捏向裴烟脖子，“其实突厥能有今日的强盛也要感谢你的父亲，当年他为了自己的权势，只是使了一个小小的离间计，就让你们高宗皇帝能撕毁不杀降臣的承诺，听信你父亲谗言杀了念伏可汗！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背叛李唐远走大漠，花费数十年，一手建立起如今的突厥王朝！”

父亲，父亲这一切都是真的么？裴烟被他掐着喘不过气，眼前男人满是杀气，他是真的想要杀死自己！

神智渐渐模糊，依稀听到骨笃禄说道，你求饶，只要求饶我就放过你。

求饶？哼，果然是有其兄必有其弟，都一样喜欢看人在他们面前下跪求饶的样子！裴烟强撑着仅存的一点气息，瞪大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不放。

“好，有骨气！竟不输给男子！”骨笃禄哈哈大笑，手一松，大量空气窜入裴烟胸腔，引得她一阵剧烈咳嗽。

“姑姑，姑姑…..”裴愿小脸吓得挂满泪水，抽噎着不敢哭出声。

骨笃禄蹲下与她平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其一：乖乖给我下跪，我可以饶你一命。如何？以一跪换取一命，应该很合算吧。”

裴烟怒极反笑，“堂堂突厥汗王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迫女子，可笑可叹，这就是你们草原上人人称颂的颉跌利施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