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时我没有选择,如果拒绝,人就要彻底走出电视台,没有那么不给领导面子的。
此时我父母已经把我在电视台工作的事宣扬出去了,好像多么值得骄傲一样。
我不愿意把一切异性的关怀和提拔都想的龌龊,好像我的身体是个金矿一样,谁都想捞一把,如果这位领导只是喜欢我的笑容,真心想培养一个优秀的电视工作者,我可以在和他熟悉后和他说明我的真实想法,那就是我只愿意做美术编辑的幕后工作,给多少钱的秘书和露多少脸的主持人都不适合我。还没等我和他处熟,他就已经和我处熟了。
很简单,我丝毫也没有给他面子,于是当天下午自己写了辞职报告,傍晚交了所有工作证件,拿了一个小箱子的办公用具回到家。再也没有踏进电视台半步。
我的辞职决定没有和家人和严君商量,至今他们也都不知道真实情况,我只说是自己处理不好机关单位里复杂的人际关系,累的脑袋里都没有了艺术细胞。那会生怕被他们训斥,结果我爸爸说:“真不愧是我女儿!牛!”我妈妈说:“反正你自己的事业自己走,自己的快乐自己知道,我们不管,也不打算帮你。”严君抱着我转圈,鼓励我自己办工作室,就他这一句鼓励,把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赶到了商场的前线。我身无分文的创业生涯就此开始。期间的悲喜不一一表诉,白眼没少看,亏也没少吃,一个人身兼设计业务文案财务的工作,日夜连轴的疲于奔命。
很理解女强人为什么少了些温柔,我那时不小心也把工作中那种锐气带回恋爱里,谈判时的霸气不可少,斤斤计较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要是带到恋爱中,架是不会少吵的。我们那会儿也吵过,多是我在那里无缘无故的咆哮,他在那莫名其妙的看我。事后我就开始后悔。他那时甚至怀疑我过去的温柔是不是装的,当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的时候,幸好改正还来得及。我深情款款的写了道歉信,自己读了三遍,哭了四遍,真的,我们走过来的一路不容易,我不能原谅自己的不够珍惜。他看完打电话对我说:“都怪我没本事,把事业和生活的压力都给了女人自己承担,是我对不起你。”听完他的话我后悔的不能言语了,他为了放弃国外那么优厚的待遇,在国内一个小公司成天装孙子的给人打工,而我,事业上刚有点气色就这么对人家。所以那时我就警告自己,说严酷的话之前先在心里念叨三遍,估计就说不出口了。
我接了一个南方的业务,要出差一段时间,严君和我哥哥一同到机场送行。我左拥右抱两位帅哥,戴着一个黑色墨镜,一身白色风衣,像极了大姐大。严君说:“等你回来说不定你哥就结婚了呢。”我哥一脸苦笑的说:“也许吧。”我说:“严君,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在这里接过一个朋友,她刚刚离婚,神色好像刚从监狱里放出来一样,那时对她来说分手是幸福的,但如果让她重新选择,谁也不会选结局会是分手或离婚的恋情。”说完我看了哥哥一眼,他的样子好像已经听不懂中国话了。
深圳不是一所神秘的城市,读它的感受就是现实。在那里似乎一切都与钱有关系,我看到了为钱结合的夫妻,看到为钱出卖身体的男人,看到为养活自己而付出一天十小时工作而仅仅能拿到每月400元薪水住十人一个房间的打工妹。去那个城市,我也是为了钱。
那时我已经分期付款买了房子,作为工作室之用。首期付款和装修的钱一部分是我努力工作又省吃俭用攒的,还有一部分是严君扔掉面子和朋友借的。这次的活干完,估计可以还清楚在外面的欠款。我和严君的恋爱从风花雪月走进现实,期间也曾感觉到过落差,那种惟浪漫可贵的思想渐渐淡化,我们需要一起面对的事太多,未来的家,事业,房子,车,存款,而我们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青春和一双手。
我从他的脸上看到对现实的不满,或许在我变的不再温柔的那段日子,他多少会后悔曾经为我放弃那么好的机遇吧。在深圳的日子里,由
于两地分别,我们反而拣拾回来许多旧日温情,那种缠绵悱恻的电话呢喃,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那种今生相随的决心,每天都能听到心底有个声音在说:“我爱他。”
尽管这样,我的情感还是开了一会儿小差。客户的年轻夫人介绍我认识一个帅到家的男孩,他叫小馗。和他比起来小松那张无懈可击的脸显得阴柔,良棱角分明的脸显得过于刚毅,严君本来就不是传统的美男,无法把他的五官一一挑拣出来夸赞,我那自我感觉良好的哥哥估计见到小馗也多少有点自卑。说真的,见到他的那一刻我最先想到的就是:“悄悄的出一次轨。”那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就好像深圳这个城市的灯光都有点暧昧的味道。我知道小馗的身份,他是一夜标价4000的牛郎。香港过来的富婆或许要再高点,如果是年轻女士的邀约,或许可以打个折扣,如果是我,估计可以免费(臭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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